《証治準繩‧瘍醫》~ 卷之三 (17)
卷之三 (17)
1. 乳癰乳岩
〔丹溪〕，乳房陽明所經；乳頭厥陰所屬。乳子之母，不知調養，怒忿所逆，鬱悶所遏，厚味所釀，以致厥陰之氣不行，故竅不通而汁不得出，陽明之血沸騰，故熱甚而化膿。亦有所乳之子，膈有滯痰，口氣焮熱，含乳而睡，熱氣所吹，遂生結核。於初起時，便須忍痛揉令稍軟，吮令汁透，自可消散。失此不治，必成癰癤。治法：疏厥陰之滯以青皮，清陽明之熱細研石膏，行汙濁之血以生甘草節，消腫導毒以栝蔞實，或加沒藥、青橘葉、皂角針、金銀花、當歸頭。或湯、或散加減，隨意消息，然須以少酒佐之。若加以艾火兩三壯於腫處，其效尤捷。彼村工喜於自炫，便妄用針刀，引惹拙病，良可哀憐。若夫不得於夫，不得於舅姑，憂怒郁遏，時日積累，脾氣消沮，肝氣橫逆，遂成隱核如鱉棋子，不痛不癢。十數年後，方為瘡陷，名曰奶岩。以其瘡形嵌凹似巖穴也，不可治矣。若於始生之際，便能消釋病根，使心清神安，然後施之治法，亦有可安之理。予族侄婦，年十八歲時曾得此，察其形脈稍實，但性急躁，伉儷自諧，所難者後姑耳。遂以單方青皮湯，間以加減四物湯行經絡之劑，兩月而安。此病多因厚味，濕熱之痰停蓄膈間，與滯乳相搏而成。又有滯乳，因兒口氣吹噓而成。又有拗怒氣，激滯而生者，煆石膏、燒樺皮、栝蔞實、甘草節、青皮，皆神效藥也。婦人此病，若早治之，便可立消。有月經時悉是輕病，五六十後無月經時不可輕易看也。
白話文：
丹溪說，乳房是陽明經脈經過的地方，乳頭則是厥陰經脈所屬。乳汁是母親給孩子的食物，如果母親不懂得調養身體，容易因為生氣、心情鬱悶，或吃太多油膩的食物，導致厥陰之氣運行不順，乳腺堵塞，奶水無法排出。同時，陽明經脈的血液循環不暢，就會發熱化膿。也有一些情況是孩子口氣熱，含著乳頭睡覺，熱氣吹到乳房，造成結核。這種情況在初期就應該忍痛揉搓讓它軟化，並吸吮讓乳汁流出，就能消散。如果錯過治療，就會變成癰疽。治療方法是：用青皮疏通厥陰經脈的阻塞，用石膏清熱，用甘草節化解淤血，用栝蔞實消腫解毒，也可以加入沒藥、青橘葉、皂角針、金銀花、當歸頭等藥材。可以煎湯，也可以研磨成粉，根據病情加減用量，但最好用少許酒送服。如果在腫脹的地方灸艾火兩三壯，效果更快。一些江湖醫生喜歡炫耀自己的醫術，就胡亂用針刀治療，反而會加重病情，實在令人惋惜。如果婦女因為夫妻關係不好，或者婆媳關係不和，長期壓抑憂慮，就會導致脾氣虛弱，肝氣鬱結，形成像鱉棋子一樣的腫塊，不痛不癢。十幾年後，才會變成凹陷的瘡，叫做奶岩，因為形狀像山洞一樣，就沒辦法治了。如果能在初期就消除病根，讓心神安定，再用藥治療，還是有希望的。我的一個侄媳婦十八歲時得了這種病，我觀察她的脈象比較實，但性格急躁，夫妻關係和睦，唯一難處就是婆媳關係。我就用青皮湯單方治療，間或用加減四物湯調經活血，兩個月後就痊癒了。這種病大多是因為吃太多油膩的食物，濕熱痰積在胸膈，和乳汁阻塞在一起形成的。也有一些情況是孩子口氣吹噓造成的，還有一些是生氣郁結導致的。煅石膏、燒樺皮、栝蔞實、甘草節、青皮都是很有效的藥材。婦女患了這種病，如果早點治療，就能很快消散。月經期間，大多是輕症，五十歲之後沒有月經了，就不可以輕易看待了。
〔薛〕，男子房勞恚怒，傷於肝腎，婦人胎產憂鬱，損於肝脾。若焮痛寒熱，當發散表邪。腫焮痛甚，當清肝消毒，並宜隔蒜灸。不作膿或膿成不潰，托裡散為主。不收斂或膿清稀，補脾胃為主。若膿出反痛，或作寒熱，氣血虛也，十全大補湯。體倦口乾，中氣虛也，補中益氣湯。晡熱內熱，陰血虛也，八珍湯加五味子。欲嘔作嘔，胃氣虛也，香砂六君子湯。食少作嘔，胃氣虛寒也，前湯加藿香。食少泄瀉，脾氣虛寒也，前湯加炮黑乾薑。若勞碌腫痛，氣血未復也，八珍湯倍用參、苓，歸、術。若怒氣腫痛。肝火傷血也，八珍加柴胡、山梔。若肝火血虛而結核者，四物湯加參、朮、柴胡、升麻。若肝脾氣血虛而結核者，四君子加芎、歸、柴胡、升麻。鬱結傷脾而結核者，歸脾湯兼栝蔞散。若鬱怒傷肝脾而結核，不癢不痛者，名曰乳岩，最難治療。苟能戒七情，遠厚味，解鬱結，養氣血，亦可保全。
白話文：
男性因房事過度或暴怒，會傷及肝腎，女性因生產或憂鬱，則會損傷肝脾。如果出現紅腫疼痛、寒熱交替，就需要疏散表面的邪氣。腫痛嚴重，則需要清熱解毒，並可以隔著蒜頭灸治。如果沒有化膿或化膿後不潰爛，就以托裡散為主。若沒有收斂或膿液清稀，則以補脾胃為主。如果膿液排出後還疼痛，或出現寒熱，表示氣血虛弱，就用十全大補湯。如果身體疲倦、口乾舌燥，表示中氣虛弱，就用補中益氣湯。如果午後發熱、內熱難退，表示陰血虛弱，就用八珍湯加五味子。如果想吐或反覆作嘔，表示胃氣虛弱，就用香砂六君子湯。如果食慾不振，想吐，表示胃氣虛寒，就在前湯中加藿香。如果食慾不振，還伴隨腹瀉，表示脾氣虛寒，就在前湯中加炮黑乾薑。如果因勞碌而出現腫痛，表示氣血未復，就用八珍湯加倍使用人參、茯苓、當歸、白朮。如果因怒氣而出現腫痛，表示肝火傷血，就用八珍湯加柴胡、山梔子。如果肝火血虛，形成結核，就用四物湯加人參、白朮、柴胡、升麻。如果肝脾氣血虛，形成結核，就用四君子湯加川芎、當歸、柴胡、升麻。如果鬱結傷脾，形成結核，就用歸脾湯配合栝蔞散。如果鬱怒傷肝脾，形成結核，沒有癢痛，叫做乳岩，是最難治療的。如果能戒除七情，遠離厚味，疏解鬱結，養護氣血，也能夠保全身體。
內托升麻湯，治婦人兩乳間，出黑頭瘡，頂陷下作黑眼，並乳癰初起者亦治。
升麻，葛根，連翹，當歸身，黃柏（各一錢），黃耆（三錢），牛蒡子，甘草（炙，各一錢），肉桂（五分）
上作一服。水一盅，酒半盅，煎至一盅，食後服。
又方，治婦人乳中結核。
升麻，連翹，甘草節，青皮（各二錢），栝蔞仁（三錢）
白話文：
「內托升麻湯」專門治療婦女乳房之間長出黑色頭瘡，瘡頂凹陷，並伴隨出現黑眼，以及乳癰初期。
藥方如下：升麻、葛根、連翹、當歸身、黃柏（各一錢）、黃耆（三錢）、牛蒡子、甘草（炙，各一錢）、肉桂（五分）
將上述藥材混合，製成一劑。使用水一盅、酒半盅煎煮，至一盅量，飯後服用。
另一方，專治婦女乳房內部的結核。
藥方如下：升麻、連翹、甘草節、青皮（各二錢）、栝蔞仁（三錢）
上作一服。水二盅，煎至一盅，食後細細呷之。
〔乳癰〕，
青皮，栝蔞，橘葉，連翹，桃仁（留尖），皂角刺，甘草節，如破多加參耆。
神效栝蔞散，治乳癰、乳岩神效。丹溪亦云妙捷。恐貧賤之家未能辦集者，用後蒲公英草，尤妙。
栝蔞（一枚，去皮焙為末，用子多者有力），生甘草，當歸（酒浸、焙，各半兩），乳香（另研），沒藥（另研，各二錢半）
上為末，用無灰酒三升，於銀石器內，慢火熬，取一升清汁，分作三服，食後良久服。如有奶岩，便服此藥，可杜絕病根。如毒氣已成，能化膿為黃水；毒未成，即於大小便中通利。如疾甚，再合服，以退為度。立效散與此方間服神妙。但於栝蔞散方減去當歸，加紫色皂角刺一兩六錢是也。
白話文：
煎一剂药，用两碗水煎成一碗，饭后慢慢喝。
针对乳痈，使用青皮、栝蔞、橘叶、连翘、桃仁（留尖）、皂角刺、甘草节，如果溃烂严重就多加人参和黄芪。
神效栝蔞散治疗乳痈、乳岩效果显著，丹溪也称赞其妙捷。担心贫寒之家无法筹集药材者，可用蒲公英代替，效果也很好。
取栝蔞一枚，去皮焙成粉末，用籽多的效果更好，生甘草、当归（酒浸、焙，各半两）、乳香（另研）、没药（另研，各二钱半），研成粉末，用无灰酒三升，在银器或石器中慢火熬制，取一升清汁，分作三服，饭后很久服用。如果有乳岩，服用此药可以根除病根。如果毒气已经形成，能化脓为黄水；毒气未成，就能从大小便中排出。如果病情严重，可以再次服用，以退烧为度。立效散与此方交替服用效果更佳。但栝蔞散方中要减去当归，加紫色皂角刺一两六钱。
究原五物湯，癰疽、發背、乳癰通用。
栝蔞（研，一枚），皂角刺（半燒，帶生），沒藥（各半兩），乳香，甘草（各二錢半）
上粗末。以醇酒三升，煎取二升。時時飲之，痛不可忍立止。
連翹飲子，治乳癰
連翹，川芎，栝蔞，皂角針，橘葉，青皮，甘草節，桃仁（各二錢）
上作一服。用水二盅，煎至一盅，食遠服。已破者，加參耆、當歸；未破者，加柴胡、升麻。
清肝解鬱湯，治肝經血虛風熱，或肝經鬱火傷血，乳內結核，或為腫潰不愈，凡肝膽經血氣不和之症，皆宜用此藥。
白話文：
五物湯適用於癰疽、發背、乳癰等症。方劑包含栝蔞、皂角刺、沒藥、乳香、甘草，以醇酒煎煮飲用，可迅速止痛。
連翹飲子則專治乳癰，以連翹、川芎、栝蔞、皂角針、橘葉、青皮、甘草節、桃仁組成，水煎服。乳癰已破者可加參耆、當歸，未破者則加柴胡、升麻。
清肝解鬱湯則針對肝經血虛風熱、肝經鬱火傷血、乳內結核或腫潰不愈等症，適用於肝膽經血氣不和的各種情況。
人參（去蘆），茯苓，貝母（去心），山梔（炒），熟地黃，芍藥（各一錢，炒），白朮，當歸（各一錢五分），柴胡，川芎，陳皮（各八分），甘草（五分），牡丹皮
上水煎服。
復元通氣散，治婦人髮乳、癰疽，及一切腫毒。
木香，茴香，青皮，穿山甲（酥炙），陳皮，白芷，甘草，漏蘆，貝母（去心，薑製，各等分）
白話文：
將人參（去蘆）、茯苓、貝母（去心）、山梔（炒）、熟地黃、芍藥（各一錢，炒）、白朮、當歸（各一錢五分）、柴胡、川芎、陳皮（各八分）、甘草（五分）、牡丹皮等藥材用水煎服。此方名為復元通氣散，用於治療婦女髮乳、癰疽及一切腫毒。此外，木香、茴香、青皮、穿山甲（酥炙）、陳皮、白芷、甘草、漏蘆、貝母（去心，薑製）等藥材也需各取等分。
上為細末。每服三錢，好酒調下。
消毒散，治吹乳、乳癰，並便毒。如憎寒壯熱，或頭痛者，宜先服人參敗毒散一二服，方可服此藥。如無前證，即服此藥二三劑。或腫不消，宜服托裡藥。
青皮（去白），金銀花，天花粉，柴胡，殭蠶（炒），貝母，當歸（酒拌），白芷（各二錢）
用水二盅，煎至一盅，食遠服。如便毒加煨大黃一錢，空心服。
〔本草〕，蒲公英草，味甘平無毒。主婦人乳癰腫，水煮汁飲之，及封之。立消。
白話文：
將以上藥材研磨成細粉。每次服用三錢，用好酒調服。
此方名為消毒散，主治吹乳、乳癰，以及便毒。若患者出現畏寒發熱或頭痛等症狀，應先服用人參敗毒散一至兩劑，待症狀緩解後再服用此藥。若無上述症狀，則可直接服用此藥二至三劑。若腫塊不消，則應服用托裡藥。
藥方組成：
青皮（去白）、金銀花、天花粉、柴胡、殭蠶（炒）、貝母、當歸（酒拌）、白芷（各二錢）
用法：
用水二盅，煎煮至一盅，飯後服用。若為便毒，可加入煨大黃一錢，空腹服用。
本草記載：
蒲公英草，味甘平，無毒。主治婦女乳癰腫痛，可用水煮汁飲用，或將煮好的藥汁敷於患處，可迅速消腫。
〔丹〕，蒲公英，在處田間、路側有之。三四月開黃花似菊。味甘，解毒散滯，意其可入陽明、太陽經。洗淨細研，以忍冬藤，濃煎湯，入少酒佐之。隨手便欲睡，睡覺已失之矣。
兵部手集方，治妬乳硬欲結膿，服此即消。
用鹿角於粗石上磨，取白汁塗之，干又塗，不得近手。並以人吮卻黃水，一日許即散。或用鹿角銼為極細末，酒調二三錢服亦效。孕婦忌服。
乳癰初發方
貝母為末。每服二錢，溫酒調下。即以兩身覆按於桌上，垂乳良久自通。
白話文：
【丹】指的是蒲公英，常見於田野和道路邊緣。三四月份會開出像菊花一樣的黃色花朵。它的味道甘甜，有解毒和消除堵塞的功效，似乎可以進入陽明和太陽經絡。清洗乾淨後細細研磨，使用忍冬藤加大量水濃縮煮沸，加入少量酒作為輔料。隨手感覺想要睡覺，一旦睡著，這種睏倦感就會消失。
來自「兵部手集方」的療法，用於治療因妒忌導致的乳房硬化接近化膿的情況，服用這種療法後可以使其消散。
使用鹿角在粗糙的石頭上磨擦，取出白色汁液塗抹在患處，乾後再塗，避免接觸到手。同時讓他人吸吮患處排出黃色的水，一天左右即可痊癒。或者將鹿角磨成極細的粉末，用酒調和後服用也有療效。孕婦應避免服用。
乳癰初期療法
使用貝母研磨成粉。每次服用二錢，用溫酒調和後吞下。然後將身體的兩側覆蓋在桌面上，讓乳房垂掛長時間自行通暢。
時康祖為廣德宰，事張王甚謹，後授溫倅,，左乳生癰，繼又胸臆間結核，大如拳，堅如石，荏苒半載，百療莫效。已而牽制臂腋徹於肩，痛楚特甚。亟禱王祠下，夢聞語曰：若要安，但用姜自然汁，制香附服之。覺呼其子，檢《本草》視之，二物治證相符，訪醫者亦云有理。
遂用香附去毛，薑汁浸一宿，為末。二錢，米飲調。方數服，瘡膿流出，腫硬漸消，自是獲愈。一婦人，稟實性躁，懷抱久郁，左乳內結一核，按之微痛，以連翹飲子二十餘劑少退；更以八珍加青皮、香附、桔梗、貝母，二十餘劑而消。
白話文：
從前，康祖擔任廣德縣令，對上司張王十分恭敬，後來調任溫州知府。他左邊乳房長了腫瘤，接著胸部也長了個像拳頭一樣大的硬塊，堅硬如石。幾個月過去，各種治療都無效，腫瘤蔓延到腋窩和肩膀，疼痛難忍。康祖急著去王廟祈禱，夢裡聽到有人說：「想要好起來，就用生薑汁浸泡香附，服用即可。」醒來後，他叫兒子去查閱《本草綱目》，發現這兩種藥材的確適合治療他的病症，醫生也認為這個方法可行。
於是，康祖把香附上的毛去掉，用生薑汁浸泡了一夜，研磨成粉末，每次服用兩錢，用米湯調服。服藥幾次後，腫瘤開始流膿，腫塊也慢慢消退，最後康祖痊癒了。
另一個婦人，體質偏壯，個性急躁，長期積鬱，導致左邊乳房內長了一個硬塊，按壓時微微疼痛。她服用連翹飲二十多劑，腫塊略微消退；後來又服用八珍湯，加入青皮、香附、桔梗、貝母等藥材，二十多劑後，腫塊完全消散了。
張氏橘皮湯，治乳癰未結即散，已結即潰，極痛不可忍者神效。因小兒吹乳，變成斯疾者，並皆治之。用陳皮（湯浸，去白曬乾，麵炒微黃，為細末），麝香研。酒調二錢，初發覺赤腫疼痛，一服見效。
〔丹〕，乳癰初發腫硬，一服瘥。用真樺皮（為末），，酒服方寸匕，睡醒已失。（出《靈苑方》
〔羅〕勝金丹，治婦人吹乳，極有神效。用百齒霜（即木梳上發垢）
上一味不拘多少，用無根水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三丸，倒流水送下，食後。令病左乳者，左臥；右乳者，右臥。於溫處汗出愈。（用新汲水傾於房上接之，乃倒流水也。）
白話文：
張氏橘皮湯專治乳癰，無論是剛開始發作還沒化膿，還是已經化膿，疼痛難忍，都有神奇的效果。即使是孩子吹乳導致的乳癰，也都能治癒。將陳皮洗淨去除白色外皮，曬乾後用麵粉炒至微黃，研磨成細末，再加入研磨好的麝香，用酒調和成兩錢的藥量。乳癰剛開始出現紅腫疼痛，服用一次就能見效。
丹方：乳癰剛開始發作，腫脹堅硬，服用一次就能痊癒。將真樺皮研磨成粉末，用酒調和，每次服用方寸匕，睡醒後疼痛就會消失。（出自《靈苑方》）
羅氏勝金丹：專治婦女吹乳，療效極佳。將木梳上的發垢，不論多少，用無根水製成梧桐子大小的丸藥。每次服用三丸，用倒流水送服，飯後服用。如果病患左邊乳房疼痛，就左側臥睡；如果右邊乳房疼痛，就右側臥睡。在溫暖的地方出汗後，病情就會好轉。（倒流水是指將新汲取的水倒在屋頂上，接住流下來的水）
《圖經》治婦人奶疼痛，不可忍。用穿山甲（炙黃），木通（各一兩），自然銅（半兩，生用），三味搗細末。每服二錢，溫酒調下無時。
簡易獨聖散，治婦人吹奶。
白丁香（半兩，搗羅為末），每服一錢匕，溫酒調服無時。
〔云岐〕，治婦人吹乳，，皂角散，。歌曰：
婦人吹乳意如何，皂角燒灰蛤粉和；暖酒一盞調一字，頃間揉散笑呵呵。
又方
乳香（研，一錢），栝蔞根末（一兩）
白話文：
《圖經》提供了一個治療婦人乳房疼痛的藥方，疼痛無法忍受。所需材料有：穿山甲（炙黃）、木通（各一兩）和自然銅（半兩，生用）。這三種材料要搗碎成細末。每次服用量為二錢，可用溫熱的酒調和後飲用，無固定時間。
「簡易獨聖散」是另一個專門針對婦人乳房疼痛的藥方。所需材料只有白丁香（半兩，搗碎成粉末），每次服用量為一錢匕，使用溫熱的酒調和後飲用，無固定時間。
「雲岐」提供了一個治療婦人乳房疼痛的藥方，但具體名稱未明確。此外，還有一個名為「皁角散」的藥方。
歌詞如下：
婦人乳房疼痛怎辦，皁角灰加上蛤粉混合；一杯溫酒調和一字，片刻間揉散開心笑。
又有一個配方：
乳香（研磨，一錢），栝蔞根末（一兩）
上研勻，溫酒調服，一錢。產後乳膨，以大麥芽一兩，炒研，煎湯飲之自消。
〔丹〕，楊孺人乳腫痛。
青皮，石膏（煨，研），連翹，皂角刺（炒），黃藥子，當歸頭，木通（各一錢），甘草（生三分）
作一帖。入好酒些少，同煎飲之。又有別藥洗腫處。
義二孺人，平時乳內有結核不為痛，忽乳邊又有一腫核，卻頗有些痛。
黃芩，川芎，木通，陳皮（各四錢），人參（二錢），大腹皮（三錢），炙甘草，生甘草，當歸頭，芍藥（各一錢）
白話文：
將藥材研磨均勻，用溫酒調和服用，每次一錢。產婦乳房脹痛，可用炒熟研磨的大麥芽一兩，煎湯飲用，自然消腫。
楊孺人乳房腫痛，用青皮、煨研的石膏、連翹、炒過的皂角刺、黃藥子、當歸頭、木通各一錢，生甘草三分，共為一帖，加入少量好酒煎煮服用。另有其他藥物可以洗敷腫痛處。
義二孺人平時乳房內有硬塊，不痛，突然乳房邊緣又出現腫塊，且疼痛。用黃芩、川芎、木通、陳皮各四錢，人參二錢，大腹皮三錢，炙甘草、生甘草、當歸頭、芍藥各一錢。
上妥二帖，煎服。
二孺人，但經將行而乳腫，先兩日發口乾而不渴，食少減，脈左弦帶數，右卻平，治用四物湯加陳皮、白朮、茯苓，帶熱下與點丸三十粒。一後生作勞，風寒夜熱，左乳痛有核如掌，脈細澀而數，此陰滯於陽也。詢之已得酒，遂以栝蔞子、石膏、乾葛、臺芎、白芷、蜂房、生薑，同研入酒服之，四帖而安。一婦人，內熱脅脹，兩乳不時作痛，口內不時辛辣。
若臥而起急，則臍下牽痛，此帶脈為患。用小柴胡加青皮、黃連、山梔，二劑而瘥。一婦人，發熱作渴，至夜尤甚，兩乳忽腫，肝脈洪數，乃熱入血室也。用加味小柴胡湯，熱止腫消。
白話文：
先將兩帖藥煎好服用。
兩個婦人，都快要來月經卻乳房腫痛，她們在月經來臨前兩天就開始感到口乾卻不渴，食慾減少，脈象左側弦而數，右側卻平穩。醫生用四物湯加上陳皮、白朮、茯苓，溫熱下藥，並另外給她們三十粒丸藥服用。另外一個婦人生產後身體虛弱，感受風寒，晚上發燒，左邊乳房疼痛，摸到裡面有硬塊像手掌一樣大小，脈象細澀而數，這是因為陰氣停滯在陽氣裡。詢問後得知她已經喝了酒，於是醫生用栝蔞子、石膏、乾葛、川芎、白芷、蜂房和生薑，研磨後加入酒中給她服用，四帖藥後病症就痊癒了。還有一個婦人，體內有熱氣，感到脅肋脹痛，兩個乳房時不時疼痛，口裡經常感到辛辣。
如果她躺下後要起身，就會感到肚臍下方牽拉疼痛，這是帶脈出了問題。醫生用小柴胡湯加上青皮、黃連、山梔，兩劑藥後病情就痊癒了。還有一個婦人，發燒感到口渴，到了晚上尤其嚴重，兩個乳房突然腫起來，肝脈洪數，這是因為熱氣進入血室的緣故。醫生用加味小柴胡湯治療，熱氣消退，腫脹也消失了。
云岐連翹湯，治產後妒乳並癰，
連翹，升麻，芒硝（各一兩），玄參，芍藥，白蘞防己，射干（各八錢），大黃（二錢），甘草（六錢），杏仁（四十枚，去皮尖）
上㕮咀。以水六升，煮二升，下大黃；次芒硝，分三服。
一儒者兩乳患腫，服連翹飲，反堅硬食少，內熱，胸脅作痛，日晡頭痛，小便赤澀，此足三陰虛而兼鬱怒，前藥復損脾肺。先用六君加芎、歸、柴胡、山梔，四十餘劑，元氣復而自潰。仍作痛，惡寒，此氣血虛也，用十全大補湯、六味丸而愈。封君袁陽涇，左乳內結一核，月餘赤腫，此足三陰虛，兼怒氣所致。
白話文：
「云岐連翹湯」用來治療產後乳汁不通並伴有乳房腫痛化膿的症狀。方劑包含連翹、升麻、芒硝、玄參、芍藥、白蘞、防己、射干、大黃、甘草、杏仁等藥材，按照比例煎煮服用。
一位讀書人患有乳房腫痛，服用連翹湯後症狀反而加重，乳房變得更硬，食慾不振，內熱，胸脅疼痛，下午頭痛，小便赤澀。這是因為他的足三陰虛寒，加上鬱怒情緒，而連翹湯又損傷了脾肺。因此，先用六君湯加川芎、當歸、柴胡、山梔子，服用四十多劑，恢復元氣後乳房腫痛自行消退。但仍然疼痛，並伴有惡寒，這是氣血虛弱所致，因此再用十全大補湯和六味丸治療，最终痊癒。
袁陽涇先生左乳內部結塊，一個多月後紅腫。這是足三陰虛寒，加上怒氣所致。
用八珍加柴、梔、丹皮，四劑赤腫漸退，內核漸消；又用清肝解鬱湯而愈。時當仲秋，兩目連札，肝脈微弦，此肝經火盛而風動也，更加龍膽草五分，並六味地黃丸而愈。若用清熱、敗毒、化痰、行氣，鮮不誤者。
，一儒者，兩脅作脹，兩乳作痛，服流氣飲、栝蔞散半載後，左脅下結一個如核，肉色不變，勞則寒熱，此鬱結氣傷而為患，虛而未能潰也，八物加柴胡、遠志、貝母、桔梗月餘，色赤作痛，膿將成矣。又服月餘，針之出膿碗許，頓然作嘔，此胃氣虛而有痰也，令時啖生薑，服六君子湯，嘔止加肉桂而瘡愈。彼後出宰，每傷勞怒，胸乳仍痛，併發寒熱，用補中益氣加炒山梔愈。
白話文：
一位病人患有赤腫，醫生用八珍湯加上柴胡、梔子、丹皮治療，四劑後赤腫漸退，內核漸消。之後又用清肝解鬱湯治療，病症痊癒。到了仲秋，病人兩眼連續刺痛，肝脈微弦，醫生判斷是肝經火盛而風動，於是加了龍膽草和六味地黃丸治療，病症也好了。這些案例說明，治療熱病應該清熱、敗毒、化痰、行氣，鮮少會犯錯。
另一位儒者，兩肋脹痛，兩乳疼痛，服用流氣飲和栝蔞散半年後，左脅下結了一個核，肉色沒有變化，勞累時會發熱，醫生診斷是鬱結氣傷導致，虛弱而無法潰瘍。於是用八物湯加柴胡、遠志、貝母、桔梗治療一個月，腫塊顏色變紅疼痛，膿液即將形成。又服用一個月，用針刺引流出碗許膿液，病人頓時嘔吐，醫生診斷是胃氣虛弱，有痰導致，便讓病人吃生薑，服用六君子湯，嘔吐止住後，又加肉桂，瘡也好了。之後這位儒者出任官職，每次勞累或生氣，胸部和乳房都會疼痛，並伴隨發熱，醫生用補中益氣湯加炒山梔治療，病情才痊癒。
，一婦人久郁，右乳內腫硬，用八珍湯加遠志、貝母、柴胡、青皮，及隔蒜灸，兼服神效栝蔞散，兩月餘而消。一婦人，左乳內腫如桃，不痛不赤，發熱漸瘦，用八珍加香附、遠志、青皮、柴胡百餘劑，又兼服神效栝蔞散三十餘劑，膿潰而愈。一婦人，因怒左乳作痛，發熱，表散太過，腫熱益甚，用益氣養榮湯數劑，熱止膿成。
不從用針，腫脹熱渴，針膿大泄，仍以前湯月作始愈。此證若膿未成未破，有薄皮剝起者用代針之劑，其膿自出，不若及時用針，不致大潰。若膿血未盡，輒用生肌，反助其邪，慎之！，一婦人，膿清腫硬，面黃食少，內熱晡熱，自汗盜汗，月經不行，此肝脾氣血俱虛，用十全大補加遠志、貝母，及補中益氣各三十餘劑，外用蔥熨患處，諸證尋愈。一婦人，膿成脹痛，欲針之不從。
白話文：
一位婦人長期鬱悶，右邊乳房內部腫脹堅硬，醫生用八珍湯加入遠志、貝母、柴胡、青皮，並用隔著蒜頭灸患處，同時服用神效栝蔞散，兩個多月後腫塊消退。另一位婦人，左邊乳房內部腫脹如桃子般大小，沒有疼痛也沒有發紅，但發熱逐漸消瘦，醫生用八珍湯加入香附、遠志、青皮、柴胡，服用了一百多劑，同時服用神效栝蔞散三十多劑，最後膿液排出，病癒。又有一位婦人，因為生氣導致左邊乳房疼痛，發熱，外感風寒散發過度，腫脹發熱更加嚴重，醫生用益氣養榮湯服用幾劑，熱退後化膿。
這位婦人拒絕針灸，腫脹伴隨發熱口渴，用針後膿液大量排出，依然服用之前的藥物，一個月後才痊癒。這種情況如果膿液尚未形成、沒有破裂，但有薄薄的皮膚剝落，可以用代替針灸的藥物，膿液就會自然排出，但不如及時針灸，可以避免過度潰爛。如果膿血尚未排盡，就使用生肌藥物，反而會助長邪氣，應當謹慎！還有一位婦人，膿液清澈，腫塊堅硬，面色發黃食慾不振，體內發熱，午後發熱，自汗盜汗，月經停閉，這是肝脾氣血雙虛，醫生用十全大補湯加入遠志、貝母，以及補中益氣湯，各服用三十多劑，外用蔥頭熨患處，所有症狀都逐漸恢復。又有一位婦人，膿液形成，脹痛難忍，想要針灸但拒絕。
數日始針出敗膿三四碗許，虛證蜂起，幾至危殆，用大補兩月餘而安。若元氣虛弱不作膿者，用益氣養榮湯補之，膿成即針。若腫痛寒熱，怠惰食少，或至夜熱甚，用補中益氣兼逍遙散補之，為善。
，一婦年二十有五，素虛弱，多鬱怒，時疫後脾胃愈虛，飲食愈少，又值氣忿，右乳脅下紅腫，應內作痛，用炒麥麩熨之，腫雖稍散，內痛益甚，轉側胸中，如物懸墜，遂與加減四物湯。內腫如鵝卵，外大如盤，胸脅背心相引而痛，夜熱勢甚，時治者皆以攻毒為言。薛云：此病後脾弱，而復怒傷肝，治法惟主於健脾氣，平肝火，則腫自消而病自愈矣。
白話文：
患者針灸後排出膿液，病情一度惡化，虛弱症狀加劇，幾乎危及生命，用了大補方劑兩個多月才恢復。若元氣虛弱不化膿，則使用益氣養榮湯補氣，膿成後再針灸。若腫痛伴隨寒熱、怠惰、食慾不振，或夜間發熱加重，則需用補中益氣湯加逍遙散來補益。
一位二十五歲的女性，體質素來虛弱，易怒，疫病後脾胃更虛弱，飲食減少，又因氣憤而導致右乳脅下紅腫，內部疼痛，用炒麥麩熨敷後，腫塊略微消散，但內痛加劇，轉側時胸中如懸掛重物般疼痛。醫師為其開了加減四物湯。腫塊內部如鵝卵般大小，外部則如盤子般大，胸脅背心疼痛牽連，夜間發熱嚴重。當時許多醫生都主張以攻毒方法治療。薛氏說：「此病是因病後脾虛，又因怒氣傷肝，治療方法應該以健脾益氣、平肝火為主，如此腫塊自然消散，疾病自然痊癒。」
定方以八物加陳皮、黃芩、柴胡、山梔、白芷，服八劑病減六七，去白芷，加青皮、木香、桔梗，又六劑而全愈。若用攻毒之劑，病胡能瘳。
葛稚川方，治婦人乳癰。
人牙齒（燒存性）
上為極細末，以酥調塗，貼癰上。
敷乳方
天南星，生半夏，皂角針（燒帶性，各三分），白芷，草烏，直殭蠶（焙，各一分）
上細末，多用蔥白研取汁，入蜜調敷。若破瘡口，作膏藥貼。
〔乳岩〕
丹溪云，一婦人年六十，厚味鬱氣，而形實多妒，夏無汗而性急，忽左乳結一小核，大如棋子，不痛。自覺神思不佳，不知食味絕半月，以人參湯調青皮、甘草末，入生薑汁，細細呷，一日夜五六次，至五七日消矣。此乃奶岩之始，不早治，隱至五年、十年已後發，不痛不癢，必於乳下潰一竅如巖穴，出膿，又或五七年、十年，雖飲食如故，洞見五內乃死。惟不得於夫者有之，婦以夫為天，失於所天，乃能生此。
白話文：
治療婦女乳癰，先用八物湯加入陳皮、黃芩、柴胡、山梔、白芷，服用八劑後病情減輕六七成，再去除白芷，加入青皮、木香、桔梗，再服用六劑即可痊癒。若使用攻毒的藥物，病情可能無法痊癒。
另有一種敷乳方，將人牙齒燒成灰，研成細末，用酥油調和塗抹在乳癰上。
還有一種敷乳方，將天南星、生半夏、皂角針（燒成灰）、白芷、草烏、直殭蠶（焙乾）研磨成細末，加入蔥白汁和蜂蜜調和敷用。如果乳癰破裂形成瘡口，則製成膏藥貼敷。
至於乳岩，丹溪先生曾說，一位六十歲的婦女，因飲食過於肥膩，導致鬱氣積聚，體型肥胖且嫉妒心強，夏天不流汗，性格急躁，突然左乳出現一個像棋子般大小的硬塊，不痛不癢。她自覺精神不佳，食慾減退，半個月幾乎沒什麼胃口。用人參湯調和青皮、甘草末，加入生薑汁，細細服用，一天服用五到六次，持續服用五七日後硬塊消退。這就是乳岩的初期症狀，若不早點治療，等到五年、十年之後才會發作，不痛不癢，最終會在乳房下方潰爛成一個洞穴，流膿，甚至五七年、十年後，即使飲食如常，內臟也會逐漸衰竭而亡。只有那些得不到丈夫疼愛的婦人才會患上這種病，因為她們以丈夫為天，失去了天，才會生出這種病。
謂之岩者，以其如穴之嵌岈空洞，而外無所見，故名岩。患此者，必經久淹延，惟此婦治之早，正消患於未形，余者皆死，凡十餘人。又治一初嫁之婦，只以青皮、甘草與之安。隆慶庚午，予自秋闈歸，則亡妹已病。
蓋自七月，乳腫痛不散，八月用火針取膿，醫以十全大補湯與之，外敷鐵箍散不效，反加喘悶；九月產一女，潰勢益大而乳房爛盡，延及胸腋，膿水稠黏，出膿幾六七升，略無斂勢。十一月始歸就醫，改用解毒和平中劑，外摻生肌散，龍骨、寒水石等劑，膿出不止，流濺所及，即腫泡潰膿，兩旁紫黑，瘡口十數，胸前腋下皆腫潰，不可動側，其勢可畏。余謂：產後毒氣乘虛而熾，宜多服黃耆解毒補血、益氣生肌。
白話文：
這種病症稱為「岩」，是因為它像山洞一樣凹陷空洞，但外表看不出來，所以叫做「岩」。得這種病的人，通常會拖延很久，只有這位婦女治療得早，及時消除了隱患，其他十多個人都死了。還治了一個剛嫁的婦女，只用青皮、甘草就治好了。隆慶庚午年，我從秋闈回來，妹妹已經病了。
從七月開始，她乳房腫痛不消，八月用火針取膿，醫生用十全大補湯和鐵箍散治療，但沒有效果，反而喘不過氣。九月生了一個女兒，潰爛更嚴重，乳房爛掉，蔓延到胸腋，膿水粘稠，流出五六升，幾乎沒有癒合的跡象。十一月才去看醫生，改用解毒和平的中藥，外敷生肌散、龍骨、寒水石等藥，膿水還是不斷流出，流到哪裡就腫脹潰爛，兩邊紫黑，瘡口十幾個，胸前腋下都腫脹潰爛，不能側身，情況非常可怕。我認為：產後毒氣趁虛而盛，應該多服用黃耆解毒補血、益氣生肌。
而醫不敢用。十二月中旬後益甚，瘡口二十餘，諸藥盡試不效，始改用予藥，時膿穢黏滯，煎楮葉豬蹄湯沃之頓爽。乃治一方，名黃耆托裡湯，黃耆之甘溫以排膿，益氣生肌為君；甘草補胃氣解毒，當歸身和血生血為臣；升麻、葛根、漏蘆為足陽明本經藥，及連翹、防風皆散結疏經，栝蔞仁、黍黏子，解毒去腫，皂角刺引至潰處，白芷入陽明，敗膿長肌，又用川芎三分，及肉桂、炒柏為引。用每劑入酒一盞煎，送白玉霜丸，疏膿解毒，時膿水稠黏，方盛未已，不可遂用收澀之藥。
白話文：
當時的醫生不敢用藥。到了十二月底，病情更加嚴重，瘡口多達二十多個，各種藥物都試過無效，才改用我的藥方。當時膿液粘稠污穢，我用楮葉豬蹄湯反覆洗滌，頓時清爽許多。於是，我開了一個方子，叫做黃耆托裡湯。黃耆甘溫，能排膿、益氣生肌，為君藥；甘草補胃氣解毒，當歸和血生血，為臣藥；升麻、葛根、漏蘆為足陽明經的藥物，以及連翹、防風，皆能散結疏通經絡；栝蔞仁、黍黏子，解毒消腫；皂角刺引導藥效至潰爛處；白芷入陽明經，敗膿生肌。另外，還加入川芎三分，以及肉桂、炒柏為引藥。每劑用酒一盞煎服，並服用白玉霜丸，疏通膿液、解毒。當時膿水稠黏，病情正盛，不可急著使用收斂止血的藥物。
理宜追之，以翠青錠子外摻。明日膿水頓稀，痛定穢解，始有向安之勢。至辛未新正，患處皆生新肉，有紫腫處，俱用蔥熨法，隨手消散，但近腋足少陽分，尚未斂，乃加柴胡一錢，青皮三分及倍川芎。膿水將淨者即用搜膿散摻之，元宵後遂全安。萬曆癸卯二月，時侍御趙蓋庵提學南畿，托敝懸令致意，約會於茅山，予以館誼不容辭，特往赴之，則有病欲求治也。袒其胸，左乳側瘡口大如碗，惡肉紫黯，嶙峋嵌深，宛如巖穴之狀，臭不可近。
予問何從得此？曰：館試屢下，意不能無郁，夏月好以手捋乳頭，遂時時有汁出。或曰是真液也，不可泄，因覆之以膏藥，汁止而乳旁有核，既南來校閱勞神，乳核輒腫痛。一書吏頗知醫，謂汁欲出而為膏藥所沮，又不得歸經，故滯為核，聞婦人血上為乳汁，今汁亦血類也，宜飲芎歸酒，行其滯血，核自消矣。吾以為然而飲之，核如故而吐血、衄血大作。
白話文：
這個病人患了乳房腫瘤，已經膿腫化膿，醫生用翠青錠外敷，第二天膿水變稀，疼痛減輕，病情開始好轉。新年期間，傷口開始長出新肉，但腋窩附近還有腫脹，醫生用蔥熨法治療，腫脹很快消失，只不過腋窩附近還沒有癒合，於是加了柴胡、青皮和川芎。膿水快排乾淨時，醫生又用搜膿散外敷，元宵節過後病人完全康復。
後來，侍御趙蓋庵請醫生去茅山，醫生前往探望，發現他患了乳房腫瘤，瘡口很大，肉色紫黑，凹凸不平，像是山洞一樣，而且臭味難聞。
醫生詢問病因，得知病人因科舉失利心情鬱悶，夏天喜歡用手捋乳頭，導致乳汁分泌，有人說那是真液，不可泄漏，於是塗抹膏藥阻止乳汁分泌，結果乳房旁邊出現腫塊。後來病人南下校閱工作繁忙，導致腫塊腫痛。
一位書吏自稱懂醫術，認為乳汁本來應該分泌，卻被膏藥阻止，無法正常運作，所以滯留在乳房形成腫塊，並說女性血液上行會形成乳汁，乳汁也是血液的一種，應該喝芎歸酒行血化瘀，腫塊自然會消失。病人聽信了書吏的建議，結果喝了芎歸酒後，腫塊沒有消失反而吐血、鼻出血。
飲京口張醫藥，吐衄止而腸風作，張矜自功，謂血從下出者順。然體則重困矣。復飲他醫藥，便血亦止，乳核之勢日益張，遂至於潰。一草澤醫，能煉砒治痔漏，私計此亦漏瘡也，納藥其中，痛欲死，潰不可支，故至此。予意在法為不治，而見其精神尚王，飲啖自如，無甚惡候，尚可延引歲月，為之定方而別。
後校士廣陵，不相聞問，遂改用它醫藥，至八月初，以滯下發噦死。夫男子患乳岩者少矣，其起又甚微眇，而三為盲醫所誤遂至此。砒，誠不可納也，芎、歸何罪乎！不可不書之以為後鑑。
蒲公英草，搗爛盦患處，神妙。天南星末以溫酒調塗之。治婦人乳痛成癰，以益母草為末，水調塗乳上，一宿自瘥；生搗爛敷之，亦得。婦人吹乳，用桑樹皮和飯，搗成膏貼之。乳頭裂破，丁香末敷之。
白話文：
一位名叫張的醫生給病人治病，一開始服用張醫生的藥物，吐血、鼻血都止住了，但接著卻出現了痔瘡。張醫生自誇醫術高明，認為出血從下邊流出是順應自然規律的。可是病人身體卻越來越沉重、疲憊。後來又換了其他醫生，便血也止住了，但乳房腫塊卻日益增大，最終潰爛。有一個草藥醫生，擅長用砒霜治療痔瘡，他認為乳房腫塊也是一種漏瘡，就私自將砒霜塞進去，病人疼得要死，潰爛無法控制，最終因此而死。我覺得這個病按照醫學理論是無法治癒的，但病人精神還算好，能吃能喝，沒有什麼惡兆，還可以活些日子，於是就給他開了藥方。
後來，這位病人離開了廣陵，我便不再與他聯繫了，他改用其他醫生的藥物，結果在八月初因為腸道阻塞而嘔吐，最終去世。男人患乳房腫瘤的本就很少，而且初期症狀也非常微弱，但卻被三個庸醫誤診，最終導致悲劇。砒霜絕對不能內服，芎、歸藥物又怎麼會犯錯呢？我寫下這些，就是希望後人引以為戒。
蒲公英草搗碎敷在患處，效果非常好。天南星末用溫酒調和塗抹。治療婦女乳房疼痛化膿，可以用益母草研磨成粉，用水調和塗抹在乳房上，一晚就會好轉；也可以直接搗碎敷在患處。婦女乳房脹痛，可以用桑樹皮和米飯搗成膏狀敷在患處。乳頭裂開，可以用丁香末敷在患處。
乳癰，針乳中穴，（在乳下中，針入，分沿皮向後一寸半，灸瀉。）
〔甲〕，乳癰寒熱，短氣
臥不安，膺窗主之。，乳癰淒素寒熱，痛不可按，乳根主之。大驚乳痛，梁丘主之。乳癰有熱，三里主之。（乳癰諸藥不能止痛者，三里針入五分，立止。），女子乳癰驚，巨虛、下廉主之。（《千金》云：臂腫重，足蹈不收，跟痛。），乳癰，太衝及復溜主之。妒乳，太淵主之。婦人乳余疾，盲門主之。
白話文：
患乳癰時，可在乳房下方正中穴位針刺，針尖斜向後方一寸半，灸治或瀉血。乳癰寒熱交加，呼吸急促，且睡不安穩，可用膺窗穴治療。乳癰伴隨寒熱交加、疼痛難忍，可針刺乳根穴。因驚嚇而導致乳房疼痛，可針刺梁丘穴。乳癰伴有發熱，可針刺足三里穴，甚至能立竿見影止痛。女性因乳癰而感到恐懼，可針刺巨虛穴和下廉穴。臂腫沉重、足踏地時無法抬起、腳跟疼痛，可針刺太衝穴和復溜穴。妒乳症可用太淵穴治療。女性乳房疾病的餘症，可針刺盲門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