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經古義》~ 卷之上 (5)
卷之上 (5)
1. 卷之上
然則無臟病屬熱腑病屬寒之證歟。答曰。數遲二脈。分配臟腑。固其所也。而病之變易。脈與之化。則臟亦見數。腑亦見遲。何有定體。數遲易地。可以見此篇之妙。龐氏所謂引而不發者。是也。
（第八舊五）難曰。脈有輕重。（手法）何謂也。然。初持脈。如三菽之重。（浮○菽豆之別名菽有大小則未可知用何豆為準蓋其實則藉以分段耳讀者勿泥）與皮毛相得者。肺部也。如六菽之重。（浮）與血脈相得者。心部也。如九菽之重。（浮沉之中）與肌肉相得者。脾部也。
如十二菽之重。（沉）與筋平者。肝部也。按之至骨。（沉）舉指來疾（前難作實為是）者。腎部也。故曰輕重也。
按菽法輕重凡五候。雖內經無明文。然應象論略有言曰。善治者治皮毛。其次治肌膚。其次治筋脈。此亦診家伺邪淺深之一也。又痹論所述五痹之候。亦非此法。則無所分別。蓋每部分診之。則在寸三菽六菽。關乃九菽。尺乃十二菽。與至骨大意。滑注所言浮中沉之義。而分於皮脈肉筋骨者。凡以病有此五分故耳。此難所以立菽法輕重者然歟。
（第九舊七）難曰。經（見素問平人氣象論其文半脫）言少陽之（脈）至（進）乍大（陽）乍小。（陰）乍短（陰）乍長。（陽下文同）陽明之至。浮大而短。太陽之至洪大而長。太陰之至。緊大而長。少陰之至緊細而微。厥陰之至。沉短而敦（重）此六者。是平脈邪。將病脈邪。
然。皆王脈也。其氣以何月各王幾日。然。冬至之後得甲子。（統六十日下同）少陽王。復得甲子。陽明王。復得甲子。太陽王。復得甲子。太陰王。復得甲子。少陰王。復得甲子。厥陰王。王各六十日。六六三百六十日。以成一歲。此三陽三陰之旺時日大要也。
按平病死三脈外。別有王脈。蓋王之為義。在天地。則自冬至一陽來復後。每得一甲子。六十日。陽氣始動。以序升浮。至於純陽建巳月而極矣。自夏至一陰始。亦每六十日。陰氣主事。以次降沉。至於純陰建亥月而極矣。在人經脈。冬至後六十日。少陽王氣至。以次逮乎陽明太陽。
自里出表。氣之升而浮也。夏至後六十日。太陰王氣至。以次遷於少陰厥陰。自外之內。氣之降而沉也。蓋自冬至每六十日。以次推之。則一歲中王凡六變。似合六氣運行之道。然六氣者。以厥陰為先。大寒節為始。則其義亦異。因審考之。從少陽至於太陽。則一陽動於地下。
而六陽偏於上之象。從太陰至於厥陰。則一陰見於上。而六陰極於下之象。故陽脈之王。乃始於少陽。而終於太陽。陰脈之王。則從太陰而至厥陰者。可以見已。滑注泥後得二字。為甲子為冬至以後甲子之日。殊不知此六甲之義。而統言六十日。古言為然。
白話文：
難道就沒有臟腑病症是熱證歸於臟，寒證歸於腑的說法嗎？回答是，脈象呈現數脈或遲脈，的確可以分別對應臟腑。但是疾病變化多端，脈象也會隨之改變，臟腑病也可能出現數脈，腑病也可能出現遲脈，所以脈象並非固定不變。數脈和遲脈的變化，可以體現此篇論述的精妙之處，這也是龐氏所說的「引而不發」的道理。
（第八舊五）問題是，脈有輕重之分，是怎麼回事呢？回答是，剛按到脈時，感覺像三顆豆子重，這與皮膚毛髮相應，是肺部的脈象。感覺像六顆豆子重，這與血管相應，是心部的脈象。感覺像九顆豆子重，這與肌肉相應，是脾部的脈象。
感覺像十二顆豆子重，這與筋相應，是肝部的脈象。按壓到骨頭，抬起手指時感覺脈搏來得急促，這是腎部的脈象。所以說脈有輕重之分。
按照豆子重量來感受脈的輕重，共有五種情況。雖然《內經》沒有明確記載，但《應象論》略有提及，說「善於治療的人，先從皮膚毛髮入手；其次是肌肉；其次是筋脈。」這也是診斷疾病時觀察病邪深淺的方法。另外，《痹論》所說的五種痹症的脈象，並不是指這種方法，所以需要加以區分。總之，在寸口處按三顆豆子重、六顆豆子重，關部按九顆豆子重，尺部按十二顆豆子重，以及按到骨頭的感覺，大體上符合滑氏所說的浮、中、沉的意義，並分別對應皮膚、血管、肌肉、筋、骨。因為疾病有這五個層次的表現，所以才用豆子重量來區分脈象的輕重。
（第九舊七）問題是，《經》書（見《素問·平人氣象論》，其內容有缺失）說，少陽脈的跳動，時大時小，時短時長；陽明脈的跳動，浮大而短；太陽脈的跳動，洪大而長；太陰脈的跳動，緊大而長；少陰脈的跳動，緊細而微；厥陰脈的跳動，沉短而有力。這六種脈象是正常的，還是病態的呢？
回答是，這些都是王脈。它們的氣在哪個月各自主事幾天呢？回答是，冬至之後遇到甲子日（總共六十天，下同），少陽脈主事。再次遇到甲子日，陽明脈主事。再次遇到甲子日，太陽脈主事。再次遇到甲子日，太陰脈主事。再次遇到甲子日，少陰脈主事。再次遇到甲子日，厥陰脈主事。每條經脈都主事六十天，六個六十天加起來是三百六十天，構成一年。這是三陽三陰經脈在一年中的旺盛時間的大概情況。
除了平脈、病脈、死脈這三種脈象之外，還有王脈。王的意義，在天地間，指的是從冬至一陽來復之後，每遇到一個甲子日，陽氣開始發動，逐漸升浮，直到純陽的巳月達到頂峰。從夏至一陰開始，也是每六十天，陰氣主事，依次下降沉潛，直到純陰的亥月達到頂峰。在人體經脈中，冬至後六十天，少陽的王氣到來，依次經過陽明、太陽，從裡向外，是氣由升而浮的過程。夏至後六十天，太陰的王氣到來，依次經過少陰、厥陰，從外向裡，是氣由降而沉的過程。從冬至開始，每六十天依次推算，一年中王氣共發生六次變化，似乎符合六氣運行的規律。但六氣的順序，是以厥陰為先，從大寒節開始，這與上述說法有所不同，需要仔細考察。從少陽到太陽，是一陽在地下發動，六陽之氣偏於上的現象。從太陰到厥陰，是一陰顯現於上，六陰之氣積聚於下的現象。所以陽脈的王，從少陽開始，到太陽結束。陰脈的王，從太陰開始，到厥陰結束。這些道理都可以看出來。滑氏註釋把後得二字，理解為甲子日，即冬至以後的甲子日，實在是不了解六甲的意義，而是統稱六十日。古人就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