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經古義》~ 卷之上 (13)
卷之上 (13)
1. 卷之上
然。內有積氣。脈當結伏。外有痼疾。脈當浮結。（以上十六字舊本脫落今因後節補之）結者。脈來去時一止無常數。名曰結也。伏者。脈行筋下也。浮者。脈在肉上行也。左右（手）表裡。（浮沉）法皆如此。假令脈結伏者。內無積聚。（聚疑氣字下同）脈浮結者。外無痼疾。
有積聚。脈不結伏。有痼疾。脈不浮結。為脈不應病。病不應脈。是為死病也。
按此舊本第十八難。文義具前注末節然字下。古經脫內有積氣云云十六字。近世浪華林見宜難經或問中。既已補入。今從之。
（第十八舊十九）難曰。經言脈有逆（女脈寸弱尺盛）順。（男脈寸盛尺弱）男女有恆（男上盛女下盛有定位）而反者。何謂也。
按女脈為逆。男脈為順。順者屬春夏生氣。從下而上達。逆者屬秋冬生氣。從上而下行。此謂男女有常也。如滑注所言。則逆順與反。其義不分。失問答之義。何者。此難所問。凡逆順與反。自是二義。答辭亦分為二件。學者思諸。
然男子生於寅。（春氣始升）寅為木。（發生）陽也。女子生於申。（秋氣始降）申為金。（揫斂）陰也。故男脈在關上。（寸）女脈在關下。（尺）是以男子尺脈恆弱。（寸脈盛）女子尺脈恆盛。（寸脈弱）是其常（理）也。
按此第一件之答辭。謂男女自然。有逆順之分也。寅為木。陽也者。謂建寅月陽氣始出於地。而萬物生氣。皆在於上。自寅至未。六支配於春夏。而皆陽也。申為金。陰也者。建申月陽氣下降。而陰始用事。庶類之生氣。皆入於地。自申至醜。六支配於秋冬。而皆陰也。寅申說。諸家泥矣。不可從也。
反者。男得女脈。（寸弱尺盛）女得男脈（寸盛尺弱）也。其為病何如。然。男得女脈為不足。病在內。（陰分）左（脈）得之。病在左（部）右（脈）得之。病在右（部）（下同）隨脈言之也。女得男脈為太過。病在四肢。（陽分）左得之。病在左。右得之。病在右。隨脈言之。此之謂也。
按此第二答。此篇太過不及。主心肺腎肝言。即氣血之偏虛偏實也。所謂男得女脈。寸弱尺盛。譬猶春夏陽氣不上騰。而滯於地下。則陰有餘。陽不足。故病在內。內者。謂陰部有㕝也。女得男脈為太過。寸盛尺弱。謂陰不足。陽有餘。猶秋冬陽不下降。而留於地上。故病在四肢。謂心肺部有事也。上左右。指脈位。下左右。指臟部言之。
（第十九舊二十）難曰。經（今無所見）言。脈有伏匿。伏匿於何臟。而言伏匿耶。然。謂陰陽更相乘。更相伏也。脈居陰部。（尺）而反陽脈（浮滑長）見者。為陽乘陰也。脈雖時沉澀而短。（三脈皆陰是伏）此謂陽（乘）中伏陰也。脈居陽部。（寸）而反陰脈（沉澀短）見者。為陰乘陽也。脈雖時浮滑而長。（三脈皆陽）此謂陰（乘）中伏陽也。
白話文：
[卷之上]
確實如此。體內若有氣積聚，脈象會呈現結或伏的狀態。體外若有頑固的疾病，脈象則會呈現浮或結的狀態。（以上十六個字是舊版本遺漏的，現在根據後面的章節補充進來）所謂「結」，是指脈搏跳動時會不規則地停止，沒有固定的次數，這就叫做結脈；所謂「伏」，是指脈搏在肌肉深處運行；所謂「浮」，是指脈搏在皮膚表面運行。不論左右手，脈象的表裡（浮沉）都是這樣的判斷方式。如果脈象呈現結或伏，就表示體內沒有氣的積聚；如果脈象呈現浮或結，就表示體外沒有頑固的疾病。
若體內有氣的積聚，脈象卻沒有結或伏的現象；若體外有頑固的疾病，脈象卻沒有浮或結的現象，這就表示脈象與疾病不相符，疾病與脈象不相應，這是屬於危險的疾病。
這是舊版本《難經》第十八難的內容，其文義已經在前面的註解末節「然」字下方說明過了。古代的經典遺漏了「內有積氣」等十六個字，近代的浪華林先生在《宜難經或問》中已經補上，現在我們也採用這個版本。
（第十八難，舊版是第十九難）《難經》中提到，脈象有逆（女性的脈象寸部弱而尺部強）和順（男性的脈象寸部強而尺部弱），男女的脈象各有其恆常的規律（男性上部強而女性下部強，各有其固定位置），但如果出現相反的情況，是什麼原因呢？
按理來說，女性的脈象是逆，男性的脈象是順。順的脈象屬於春夏的生氣，從下往上運行；逆的脈象屬於秋冬的生氣，從上往下運行。這就是所謂男女脈象的恆常規律。如果按照滑氏的註解，就無法分辨逆和順、反的意義，會失去問答的本意。因為這個難題所問的是，逆順與反本來就是兩種不同的意義，回答也應該分成兩個部分來說明，希望學者們仔細思考。
男性生於寅月（春季陽氣開始上升），寅屬木，代表發生和陽氣。女性生於申月（秋季陽氣開始下降），申屬金，代表收斂和陰氣。因此，男性的脈象在關部之上（寸部），女性的脈象在關部之下（尺部）。所以，男性的尺脈總是偏弱（寸脈偏強），女性的尺脈總是偏強（寸脈偏弱），這是恆常的道理。
這是第一部分回答的內容，說明男女的脈象自然有逆順的分別。寅屬於木，代表陽氣，指的是在寅月，陽氣開始從地底升起，萬物的生機都向上發展。從寅到未的六個月，屬於春夏，都屬於陽。申屬於金，代表陰氣，指的是在申月，陽氣開始下降，陰氣開始主事，萬物的生機都進入地底。從申到丑的六個月，屬於秋冬，都屬於陰。關於寅申的說法，各家學者解釋紛紜，不可輕易採納。
所謂「反」，是指男性出現女性的脈象（寸部弱而尺部強），女性出現男性的脈象（寸部強而尺部弱）。這種情況會導致什麼疾病呢？男性出現女性的脈象，表示身體虛弱，病在體內（陰分）。左手脈出現這種情況，疾病就在左側身體；右手脈出現這種情況，疾病就在右側身體（以下皆同），這是根據脈象的部位來判斷的。女性出現男性的脈象，表示身體過於強盛，病在四肢（陽分）。左手脈出現這種情況，疾病就在左側；右手脈出現這種情況，疾病就在右側，這也是根據脈象的部位來判斷的。這就是所謂的「反」。
這是第二部分回答的內容。這一篇所講的「太過」和「不及」，主要是針對心、肺、腎、肝來說的，也就是氣血的偏虛和偏實。所謂男性出現女性的脈象，寸部弱而尺部強，就像春夏的陽氣無法向上升騰，而停留在地底下，這表示陰氣過剩，陽氣不足，所以病在體內。這裡的「內」指的是陰部有問題。女性出現男性的脈象，寸部強而尺部弱，表示陰氣不足，陽氣過剩，就像秋冬的陽氣無法下降，而停留在地表，所以病在四肢。這裡指的是心肺部位有問題。上面的「左右」指的是脈搏的部位，下面的「左右」指的是臟腑的部位。
（第十九難，舊版是第二十難）《難經》（現在已找不到相關的原文）中提到，脈象有「伏匿」，那「伏匿」是在哪個臟腑呢？為什麼說「伏匿」呢？這是說陰陽互相乘盛，互相潛伏的關係。脈象在陰部（尺部），卻出現陽脈（浮滑長）的現象，這是因為陽氣乘盛陰氣。脈象雖然時而沉澀而短（三個脈象都是陰的，屬於「伏」），這就叫做陽氣中潛伏著陰氣。脈象在陽部（寸部），卻出現陰脈（沉澀短）的現象，這是因為陰氣乘盛陽氣。脈象雖然時而浮滑而長（三個脈象都是陽的），這就叫做陰氣中潛伏著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