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經古義》~ 卷之上 (12)
卷之上 (12)
1. 卷之上
（腎）其內證。齊下有動氣。按之牢若痛。其病逆氣。小腹急痛。泄如（如讀為而）下重。足脛寒而逆。有是者腎（病）也。無是者非（腎）也。
按此篇所言內外證。非謂病證表裡。即謂診候內外也。何則。面青善潔善怒。豈止外證。四肢滿。閉淋溲便難。轉筋。豈止內證。余可類推。所謂外證者。醫坐病人之側。以為望聞也。內證者。親逼病人。按腹診脈。以為問切也。概而言之。肝曰面青善潔。心曰面赤口乾。脾曰面黃善思善味。
肺曰面白怨愁不樂。腎曰面黑善恐。是即望也。肝曰善怒。心曰善笑。脾曰善噫。肺曰善嚏。腎曰善欠。是即聞也。肝曰四肢滿閉。心曰煩心心痛。脾曰腹脹滿。肺曰喘咳寒熱。腎曰逆氣。小腹急痛。是即問也。肝曰臍左有動氣。心曰臍上。脾曰當臍。肺曰臍右。腎曰臍下。
是即切也。望聞問切之義。詳見第六十一難。但彼所言。則特舉其義。以示醫者。此則直對病人。以實其事焉。由之觀之。所謂證者。言證據之證。而非言病證之證也。明矣。滑注隨文解之。內外證之義。不審何義。讀者察諸。
（第十七舊同）難曰。經（內經無所見）言。病或有死。或有不治自愈。或連年月不已。其死生存亡。可切脈而知之耶。然。可盡知也。診病若閉目不欲見人者。脈當得肝脈。弦急而長。（本臟脈名曰從從者當愈）而反得肺脈。浮短而澀者。死也。（相剋脈名曰逆逆者當死）病若開目而渴。
心下牢者。脈當得緊實而數。（陽病見陽脈吉）而反得沉澀而微者。死也。（陽病見陰脈凶）病若吐血復鼽衄血者。脈當（脈與病合）沉細。（陰病見陰脈）而反浮大而牢者。死也。（陰病見陽脈）病若譫言妄語。身當有熱。脈當洪大。（實病見實脈未危）而反手足厥逆。脈沉細而微者。
死也。（實病見虛脈危）病若大腹而泄者。脈當微細而澀。（虛病見虛脈）而反緊大而滑者。死也。（虛病見實脈）
按此篇所問三件。而答止見死證一節。他無所見。疑是脫簡。王文潔云。肝病見其本臟脈。則病自已。若見相剋脈。乃死。余可類推。據王說。則自已之證。含蓄在其中。滑注云。第十八難所謂人病沉滯久積聚一條。當此篇連年月而不已之答。文錯簡在彼。今且從之。舊本第十六至十八難。
各篇問答。殊不相蒙。疑是古經殘缺。不然。則呂廣重篇粗耳。今因滑氏諸家之說。移易正文。略眎其義爾。
人病有沉滯久積聚。可切脈而知之邪。（應連年月不已之問）然。診在右脅（肺部）有積氣。得肺脈（短澀）結。脈結甚則積（氣）甚。結微則（積）氣微。診不得肺脈（結）而右脅有積氣者。何也。然。肺脈雖不見。右手（三部）脈當沉伏。其外（形體）痼疾同法耶。將異也。
白話文：
[卷之上]
（腎）的內部病症：肚臍下方有氣在跳動，按壓時感覺堅硬且疼痛，這是氣逆的現象，會導致小腹劇烈疼痛，腹瀉時感覺肛門下墜，腳和小腿冰冷發麻。如果出現這些症狀，就是腎臟有病；沒有這些症狀，就不是腎臟的問題。
這段文字所說的內外證，不是指疾病的表裡，而是指診斷時內外的觀察。比如說，臉色發青、愛乾淨、易怒，不只是外部表徵；四肢脹滿、小便困難、抽筋，不只是內部症狀。其他情況可以依此類推。所謂外部觀察，是指醫生坐在病人旁邊，通過看和聽來診斷；內部觀察，是指醫生靠近病人，按壓腹部、診察脈象，以此來問診和切脈。總體來說，肝對應臉色發青、愛乾淨，心對應臉色發紅、口乾，脾對應臉色發黃、愛思考、味覺好，肺對應臉色發白、怨愁不樂，腎對應臉色發黑、易恐懼。這是通過觀察來診斷。肝對應易怒，心對應愛笑，脾對應愛打嗝，肺對應愛打噴嚏，腎對應愛打哈欠。這是通過聽來診斷。肝對應四肢脹滿、大小便困難，心對應心煩、心痛，脾對應腹脹，肺對應喘咳、發冷發熱，腎對應氣逆、小腹劇痛。這是通過問來診斷。肝對應肚臍左側有氣在跳動，心對應肚臍上方，脾對應肚臍周圍，肺對應肚臍右側，腎對應肚臍下方。這是通過切脈來診斷。望、聞、問、切的意義，在第六十一難中有詳細說明。但那裡是舉例說明其意義，以教導醫生；這裡則是直接針對病人，以證實其情況。由此看來，這裡所說的「證」，是指證據的「證」，而不是疾病的「證」。這很明顯。滑氏的註解是逐字逐句地解釋，對於內外證的意義，沒有明確說明。讀者需要仔細思考。
（第十七難，與舊版本相同）有提問說：《內經》提到，有些病會致死，有些病不用治療也會自愈，有些病則會持續數月甚至數年，那麼疾病的生死存亡，可以通過切脈來判斷嗎？答案是：可以完全了解。如果病人診病時閉著眼睛不想見人，脈象應該是肝脈，呈現弦、急、而長的特性（屬於自身臟腑的脈象，稱為「從」，表示會痊癒）；如果反而出現肺脈，呈現浮、短、而澀的特性，就表示會死亡（屬於相剋的脈象，稱為「逆」，表示會死亡）。如果病人張開眼睛、口渴，心下部位堅硬，脈象應該是緊、實、而數的特性（陽性病出現陽性脈象，是吉利的）；如果反而出現沉、澀、而微的特性，就表示會死亡（陽性病出現陰性脈象，是凶險的）。如果病人吐血後又流鼻血，脈象應該是沉細的特性（陰性病出現陰性脈象）；如果反而出現浮、大、而牢的特性，就表示會死亡（陰性病出現陽性脈象）。如果病人說胡話、發妄語，身體應該發熱，脈象應該洪大（實證出現實脈，情況尚不危險）；如果反而出現手腳冰涼、脈象沉細而微弱，就表示會死亡（實證出現虛脈，情況危險）。如果病人腹部脹大、腹瀉，脈象應該是微細而澀的（虛證出現虛脈）；如果反而出現緊、大、而滑的脈象，就表示會死亡（虛證出現實脈）。
這篇文字提問了三件事，而回答中只提到死亡的證狀，其他沒有說明，懷疑是遺漏了簡牘。王文潔說：肝病如果出現自身臟腑的脈象，那麼病就會自癒；如果出現相剋的脈象，就會死亡。其他情況可以依此類推。按照王的說法，那麼自癒的症狀就包含在其中了。滑氏的註解說：第十八難所說的「人病沉滯久積聚」的情況，應該是針對這裡「連年月不已」的回答，是文簡錯亂了。現在暫且按照滑氏的說法。舊版本第十六到十八難的內容，各篇的問答之間沒有相互關聯，懷疑是古代經典有所殘缺。不然，就是呂廣重把這些內容整理得太粗糙了。現在根據滑氏等各家的說法，移動了正文，大致看看其中的意思。
人有沉積已久的疾病，可以通過切脈來判斷嗎（應該是針對「連年月不已」的問題）？答案是：可以。診斷發現右脅（肺部）有積氣，脈象出現肺脈（短澀）且有結脈，結脈越嚴重，積氣就越嚴重，結脈輕微，積氣就輕微。如果診斷沒有出現肺脈（結脈）但右脅有積氣，這是為什麼？答案是：即使沒有出現肺脈，右手（三部）的脈象應該是沉伏的。那麼體內固有的疾病，診斷方法一樣嗎？還是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