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美

《古今名醫匯粹》~ 卷七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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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9)

1. 脾肺腎虧損遺精吐血便血等證

少宰汪涵齋,頭暈白濁,余用補中益氣加茯苓半夏。愈而復患腫痛,用山藥、山萸、五味、萆薢遠志,頓愈。又因勞心,盜汗白濁,以歸脾湯加五味而愈。後不時眩運,用八味丸全愈。

銀臺許函谷,因勞發熱作渴,小便自遺,或時閉澀。余作肝火血虛,陰挺不能約制,午前用補中益氣加山藥、山萸、午後服地黃丸,月餘諸證悉退。

一男子,鰥居數年,素勤苦,勞則吐血,發熱煩躁,服犀角地黃湯,氣高而喘,前證益甚,更遺精白濁,形體倦怠,飲食少思,脈洪大,舉按皆有力,服十全大補加麥冬、五味、山萸、山藥而愈。

一童子,年十四,發熱吐血,余謂宜補中益氣以滋化源,不信,用寒涼降火愈甚。謂余曰:童子未室,何腎虛之有?參耆補氣,奚為用之?余述丹溪先生云:腎主閉藏,肝主疏泄,二臟俱有相火,而其繫上屬於心,心為君火,為物所感則易於動,心動則相火翕然而起,雖不交會,其精亦暗耗矣。又「精血篇」云:男子精未滿而御女,以通其精,則五臟有不滿之處,異日有難狀之疾。

遂用補中益氣及地黃丸而痊。

星士張東谷,說命時,出中庭吐血一二口,云久有此症,遇勞即發。余意此勞傷肺氣,其血必散,視之果然。與補中益氣加五味、麥冬、山藥、熟地茯神、遠志,服之而愈。曰:每服四物、黃連、山梔之類,血益多而倦益甚,得公一七,吐血頓止,神思如故,何也,余曰:脾統血,肺主氣,此勞傷脾肺,致血妄行,故用健脾肺之氣,而噓血歸源耳。

2. 脾肺腎虧損大便秘結等證

一儒者,大便素結,服搜風順氣丸,復胸膈不利,飲食善消,面帶陽色,左關尺脈洪而虛。余曰:此足三陰虛也。不信,乃服潤腸丸,大便不實,肢體困倦。余與補中益氣、六味地黃,月餘而驗,年許而安。若脾肺氣虛,用補中益氣。若脾經鬱結者,用加味歸脾。若氣血虛者,用八珍加肉蓯蓉

若脾經津液涸者,用六味。若發熱作渴飲冷者,用竹葉黃耆湯。若燥在直腸者,豬膽汁導之。若肝膽邪侮脾者,用小柴胡加山梔、郁李仁、枳殼。若膏粱厚味積熱者,用加味清胃散。亦有熱燥、風燥、陽結、陰結者,當審其因而治之。若復傷胃氣,多成敗症。

一男子,五十餘,因怒少食,大便不利,服潤腸丸,大便閉結,胸膈作痛,欲兼服脾約丸,肝脾腎脈浮而澀。余曰:此足三陰精血虧損之證也。東垣先生云:若人胃強脾弱,約束津液,不得四布,但輸膀胱,小便數而大便難者,用脾約丸。若人陰血枯槁,內火燔灼,肺金受邪,土受木傷,脾肺失傳,大便秘而小便數者,用潤腸丸,令滋其化源,則大便自調矣。

一儒者,懷抱鬱結,復因場屋不遂,發熱作渴,胸膈不利,飲食少思,服清熱化痰行氣等劑,前證益甚,肢體困倦,心脾二脈澀滯。此鬱結傷脾之變證也,遂用加味歸脾湯治之,飲食漸進,諸證漸退。但大便尚澀,兩顴赤色,此肝腎虛火,內傷陰血,用八珍湯加肉蓯蓉、麥冬、五味,至三十餘劑,大便自潤。

3. 脾胃虧損小便不利肚腹膨脹等證

大尹劉天錫,內有濕熱,大便滑利,小便澀滯,服淡滲之劑,愈加滴瀝,小腹腿膝皆腫,兩眼脹痛。此腎虛熱在下焦,淡滲導損陽氣,陰無以化,遂用地黃、滋腎二丸,小便如故。更以補中益氣加麥冬、五味,兼服愈。

州同劉禹功,素不慎起居七情,以致飲食不甘,胸膈不利。用消導順氣,肚腹痞悶,吐痰氣逆;遂用化痰降火,食少泄瀉,小腹作痛;用分利降火,小便澀滯,氣喘痰湧;服清氣化痰丸,小便愈滯,大便愈瀉,肚腹脹大,肚臍突出,不能寢臥,六脈微細,左寸虛甚,右寸短促。此命門火衰,脾腎虛寒之危證也。

先用金匱加減腎氣丸料,肉桂附子各一錢五分,二劑,下淤穢甚多;又以補中益氣送二神丸,二劑諸證悉退;五六日,又用前藥數劑,並附子之類,貼腰臍及湧泉穴,寸脈漸復而安,後因怒腹悶,惑於人言,服沉香化氣丸,大便下血,諸證悉至。余曰:此陰絡傷也。辭不治,果歿。

一男子,素不善調攝,唾痰口乾,飲食不美。服化痰行氣之劑,胸腹膨滿,痰涎愈甚;服導痰理脾之劑,肚腹膨脹,二便不利;服分氣利水之劑,腹大脅痛,睡臥不得;服破血消導之劑,兩足皆腫,脈浮大不及於寸口。朝用金匱加減腎氣丸,夕用補中益氣湯煎送前丸,月餘諸證漸退,飲食漸進。

再用八味丸、補中益氣,月餘自能轉側,又兩月而能步履。卻服大補湯還少丹,又半載而康。後稍失調理,其腹仍脹,服前藥即愈。

一男子,胸膈痞滿,專服破氣之藥。余曰:此血虛病也。血生於脾土,若服前藥,脾氣弱而血愈虛矣。不信,又用內傷之藥,反吐血。余曰:此陽絡傷,不治。後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