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方例釋》~ 經方例釋中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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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方例釋中 (1)

1. 經方例釋中

承氣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函要略》,一名調胃承氣湯。仲景書中凡但言承氣湯者,即此。胃氣以通行為平調,實則不通,結則不行,硝善解結,黃善泄實,結解實泄,則胃調矣,故一名調胃承氣湯。近吳江徐氏作《傷寒類方》,以大承氣湯建首,而此方屬之,未免倒置,今不取。)

芒硝(半升,成本及《千金》半斤,誤),大黃(四兩,去皮,清酒浸),甘草(二兩,炙)

白話文:

承氣湯 方

(出自《傷寒論》、《玉函經》、《金函要略》,又名調胃承氣湯。仲景書中只要提到承氣湯,指的就是這個方子。胃氣以暢通為平調,若實則不通,結則不行,芒硝善於解結,大黃善於泄實,結解實泄,胃氣自然調和,所以又名調胃承氣湯。近來吳江徐氏所著《傷寒類方》,以大承氣湯為首,而將此方歸屬其下,未免倒置,此說不可取。)

藥材:

  • 芒硝(半升,原本及《千金方》記載為半斤,有誤),
  • 大黃(四兩,去皮,用清酒浸泡),
  • 甘草(二兩,炙)。

上三味,㕮咀,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內芒硝,更上火微煮令沸,少少溫服。

〔成注〕《內經》曰:熱淫於內,治以鹹寒,佐以苦甘。芒硝鹹寒以除熱,大黃苦寒以蕩實,甘草甘平,助二物推陳而緩中。

〔泉案〕此大黃甘草湯加芒硝也。以消為君,故能調胃,以消制結熱,胃惡熱喜通故也。為諸承氣之祖,亦為解熱結方之祖。徐氏曰:芒硝善解熱結之邪。大承氣用之解已結之邪,此方用之解將結之邪。

大黃硝石湯、硝、黃並四兩。療鱠癥方,硝、黃並二兩。大陷胸丸,硝五分、黃八兩,湯硝一升、黃六兩。大承氣,硝五合、黃四兩。桃仁承氣,硝二兩、黃四兩。據此,諸方除並重外,硝皆輕於黃,此方亦爾。《千金》有大承氣湯,即此方加枳實五枚煎服,不與此同,雖曰同名,自是別方,當即大承氣所自出之方。

白話文:

上三味,㕮咀,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內芒硝,更上火微煮令沸,少少溫服。

將上三味藥材(藥材種類未說明)研磨成細末,用三升水煮沸,熬至一升,濾去藥渣,加入芒硝,再次加熱微煮至沸騰,分次溫服。

〔成注〕《內經》曰熱淫於內,治以鹹寒,佐以苦甘。芒硝鹹寒以除熱,大黃苦寒以蕩實,甘草甘平,助二物推陳而緩中。

《黃帝內經》記載,內熱症應以鹹寒之藥治療,輔以苦甘之藥。芒硝性鹹寒,用於清除熱症;大黃性苦寒,用於瀉實;甘草性甘平,幫助前兩種藥物推陳代謝並緩解脾胃。

〔泉案〕此大黃甘草湯加芒硝也。以消為君,故能調胃,以消制結熱,胃惡熱喜通故也。為諸承氣之祖,亦為解熱結方之祖。徐氏曰芒硝善解熱結之邪。大承氣用之解已結之邪,此方用之解將結之邪。

此方為大黃甘草湯加入芒硝而成。以芒硝為君藥,能調節脾胃,以其消熱之力制止結熱,因為脾胃厭惡熱症,喜通暢。此方為所有承氣湯的鼻祖,也是解熱結症方劑的始祖。徐氏說:芒硝善於化解熱結症的邪氣。大承氣湯用芒硝化解已形成的結症,而此方用芒硝化解將要形成的結症。

大黃硝石湯、硝、黃並四兩。療鱠癥方,硝、黃並二兩。大陷胸丸,硝五分、黃八兩,湯硝一升、黃六兩。大承氣,硝五合、黃四兩。桃仁承氣,硝二兩、黃四兩。據此,諸方除並重外,硝皆輕於黃,此方亦爾。《千金》有大承氣湯,即此方加枳實五枚煎服,不與此同,雖曰同名,自是別方,當即大承氣所自出之方。

其他一些方劑,如大黃硝石湯、療鱠癥方、大陷胸丸、大承氣湯、桃仁承氣湯等,在使用芒硝和黃連的比例上,除了個別方劑相同外,芒硝的用量都比黃連少。此方亦是如此。《千金方》中也記載了大承氣湯,但它是在此方的基礎上加入五枚枳實煎服,與此方不同,雖然名字相同,但實為不同的方劑,應該是從大承氣湯演變而來的。

《傷寒論》調胃承氣凡九症,言譫語者三,言煩者再,言熱者三,言滿者一,皆是熱氣瀰漫,將結實也。小承氣凡四症,言汗、吐、下者各一,言脈滑疾者一,皆是損津致實,非自結也。大承氣凡三十餘症,或言燥屎,或言便堅,或言乾燥,或言潮發,皆是已結實也。三方之分如此。

大陷胸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心下至少腹硬痛。甘遂(一錢匕,《玉函》一錢。考古一錢,准今七釐六毫,古一錢匕,准今五分六釐。輕重懸殊,今從《傷寒》。),芒硝(一升),大黃(六兩,去皮)

白話文:

《傷寒論》中調胃承氣湯適用於九種症狀,其中譫語的有三種,煩躁的有兩種,發熱的有三種,感覺腹脹的有 一種,這些都是熱氣瀰漫,將要結實的表現。小承氣湯適用於四種症狀,分別是出汗、嘔吐、腹瀉,以及脈搏滑數,這些都是損傷津液導致的實證,不是自行形成的。大承氣湯則適用於三十多種症狀,例如大便乾燥、排便困難、口乾舌燥、潮熱等,這些都是已經結實的表現。三種湯方的適用範圍由此可見。

大陷胸湯治療心下到小腹疼痛且硬實的症狀,配方是甘遂一錢,芒硝一升,大黃六兩去皮。

上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內芒硝,煮一兩沸,內甘遂末,溫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成注〕結胸由邪在胸中,處身之高分,邪結於是,宜若可汗。若所謂結者,若繫結之結,不能分解者也。諸陽受氣於胸中,邪氣與陽氣相結,不能分解,氣不通,壅於心下,為硬為痛,是邪氣固結於胸中,非虛煩膈實之所同,是宜攻下之劑可理。低者舉之,高者陷之,以平為正。

結胸為高邪,陷下以平之,故治結胸,曰陷胸湯。甘遂味苦寒,苦性泄,寒勝熱,雖曰泄熱,而甘遂又若夫間之,遂直達之氣,陷胸破結,非直達者不能透,是以甘遂為君;芒硝味鹹寒,《內經》曰:鹹味下泄為陰。又曰:咸以軟之。氣堅者以咸軟之,熱勝者以寒消之,是以芒硝為臣;大黃味苦寒,將軍也,盪滌邪寇,除去不平,將軍之功也。陷胸滌熱,是以大黃為使。

白話文:

將大黃、芒硝、甘遂三味藥,用六升水先煮大黃,煮至剩下兩升時,去渣,再加入芒硝,煮沸後加入甘遂末,溫服一升,直到通便瀉下,之後就停止服用。

藥性解說

結胸是邪氣停留在胸中,位於身體較高的位置,邪氣凝聚在一起,就像繩索一樣緊緊束縛住,無法分解。人體陽氣主要來源於胸中,邪氣與陽氣糾纏在一起,無法分離,導致氣血不通,阻塞於心下,造成胸悶疼痛,這屬於邪氣固結在胸中,不是虛煩膈實所致,所以要用攻下之劑來治療。

低者舉之,高者陷之,以平為正。

結胸屬於邪氣偏高,因此要使用向下引導的方法來使之平衡,故治結胸方劑名為「陷胸湯」。

藥物分析

  • 甘遂:味苦寒,苦性泄熱,寒性克制熱邪,雖然它能泄熱,但更重要的是它具有“遂直達之氣”的特性,能够直達胸中,破除結塊,只有具有这种直达性的药物才能有效穿透邪氣,因此甘遂為君藥。
  • 芒硝:味鹹寒,《內經》曰:鹹味下泄為陰。又曰:咸以軟之。气堅者以咸軟之,熱勝者以寒消之。所以芒硝為臣藥,用其鹹寒的特性,來軟化堅硬的邪氣,寒性消散熱邪。
  • 大黃:味苦寒,將軍也,盪滌邪寇,除去不平,將軍之功也。陷胸滌熱,是以大黃為使藥。大黃作为將軍藥,具有荡涤邪气,清除不平的功效,用于帮助陷胸汤清除胸中的熱邪。

總結

陷胸湯以甘遂為君,芒硝為臣,大黃為使,三藥合用,攻下結胸,直達氣機,軟堅消熱,達到治癒效果。

利藥之中,此為駃劑,傷寒錯惡,結胸為甚,非此湯則不能通利之,劑大而數少,取其迅疾,分解結邪,此奇方之制也。《黃帝針經》曰:結雖久,猶可解也。在傷寒之結,又不能久,非陷胸湯,孰可解之?

〔泉案〕甘遂名遂者,取行水之義。《周禮·地官》遂人凡治野夫問有遂。注:遂,田首受水小溝。《考工記》廣二尺,深二尺,謂之遂。遂為水行之道,故成氏取譬焉。錯雜也,錯惡,謂諸惡症也。結胸之水,非病於水,究是因病飲停,故以主黃而臣以硝,使去結熱,而佐以甘遂行水,故其分獨輕,觀方下煎法自明。成注未免倒置。

大黃甘遂湯方(《金匱要略》),治婦人少腹滿,小便微難,不渴,在產後者。

白話文:

在所有幫助排泄的藥物中,陷胸湯是最為快速的藥方。對於傷寒引起的各種疾病,尤其是結胸症,只有陷胸湯才能有效地通利。因為藥方劑量大,但服用的次數少,正是為了達到快速的效果,分解積聚在胸部的病邪。這是一個非常特殊的藥方。正如《黃帝針經》所說:“結症即使很長時間,也還是可以解開的”。對於傷寒引起的結胸,更不能拖延,除了陷胸湯,還有什麼藥可以解開呢?

甘遂之所以被稱為“遂”,是因為它具有通行的作用。《周禮》中“遂人”一詞指的是負責管理田地灌溉的人,而“遂”指的是田地邊緣引水的小溝。《考工記》中也記載,寬度和深度各兩尺的溝稱為“遂”。“遂”就是水流暢通的路徑,因此成氏以此來比喻甘遂的藥性。所謂“錯惡”,指的是各種惡性的疾病。結胸症中的“水”並非真正的水,而是因病導致的飲積停滯在胸腔。因此,方中用大黃為主藥,硝石為輔,目的是去除積聚的熱邪,再用甘遂佐之,以利水消腫。因此,甘遂的用量較輕。只要觀察方劑的煎煮方法,就可以明白其中的道理。成氏的注解難免有些颠倒了順序。

大黃甘遂湯出自《金匱要略》,用於治療婦人在產後出現少腹脹滿,小便略微不暢,無口渴的症狀。

大黃(四兩),甘遂,阿膠(各二兩)

上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其血當下。

〔案〕此以大黃治血,甘遂治水,而阿膠則引其下行也。即大陷胸湯去硝加膠,實大陷胸湯所由出也。

大陷胸丸方(《傷寒論》、《玉函經》)

大黃(半斤),芒硝,葶藶(熬),杏仁(各半升,去皮尖,熬黑),甘遂(一錢匕),白蜜(二合)

上六味,搗篩二味,內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彈丸一枚;別搗甘遂末一錢匕,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為效。禁如藥法。

白話文:

方劑

大黃(四兩),甘遂,阿膠(各二兩)

用法

以上三味藥材,用三升水煮至一升,去渣,一次服下,其血當即排出。

註解

此方以大黃治療血瘀,甘遂治療水腫,而阿膠則引導藥力向下行。此方其實是大陷胸湯去硝加膠,也就是大陷胸湯的變方。

藥材

大黃(半斤),芒硝,葶藶(熬),杏仁(各半升,去皮尖,熬黑),甘遂(一錢匕),白蜜(二合)

製法

將上述六味藥材中的大黃、芒硝、葶藶、杏仁四味研磨成粉末,再加入甘遂末和白蜜,混合成膏狀,製成彈丸大小的丸劑。另將甘遂末一錢匕,白蜜二合,水二升煮至一升,溫服。

用法

一次服用一丸,睡一晚上即可排出體內毒素;若未排出,可再次服用,直至排出為止。服藥期間需注意禁忌事項。

藥方

大黃(四兩),甘遂,阿膠(各二兩)

使用方法

將以上三種藥材用三升水煮至剩下約一升,濾掉藥渣,一次喝完,血就會馬上排出。

說明

這個藥方主要用大黃來治療血瘀,用甘遂來治療水腫,而阿膠的作用是引導藥力往下走。這個方子其實是大陷胸湯去掉硝石,再加入阿膠的變種,算是大陷胸湯的衍生方。

藥材

大黃(半斤),芒硝,葶藶(用火稍微烤一下),杏仁(各半升,去皮尖,用火烤至變黑),甘遂(一錢匕),白蜜(二合)

製法

將大黃、芒硝、葶藶、杏仁四種藥材研磨成粉末,再加入甘遂末和白蜜,混合成像膏一樣的狀態,做成彈丸大小的藥丸。另外,將甘遂末一錢匕,白蜜二合,水二升煮至一升,溫溫地喝下去。

使用方法

一次服用一丸,睡一晚上就會排出體內毒素;如果沒排出來,可以再服用一次,直到排出來為止。服用藥物期間要特別注意禁忌事項。

〔成注〕大黃、芒硝之苦鹹,所以下熱;葶藶、杏仁之苦甘,所以泄滿;甘遂取其直達,白蜜取其潤利,皆以下泄滿實物也。

〔泉案〕此大陷胸湯增大黃二兩,減芒硝半升,加葶藶、杏仁也。湯方硝、黃同分,意在瀉胃實;丸方黃重硝輕,又加葶、杏瀉肺,意在瀉胸實,二方分際如此。《外臺》引《廣濟》大黃丸,治胸脅妨悶,胃中客氣,大便苦難,其方即將大承氣加葶藶、杏仁二味者,即此方加枳、樸也。範汪大甘遂湯、治懸飲方,用葶藶、杏仁。

延年旋覆花丸方,亦用葶藶、杏仁。《肘後、卷四》治水腫,有專用葶藶、杏仁二味者,皆取此。凡大黃、甘遂並用之方,此最峻。

白話文:

大黃、芒硝苦鹹,能瀉去體內熱邪;葶藶、杏仁苦甘,能瀉去體內積滿之物。甘遂藥性直達,白蜜潤滑利通,都是用來瀉去滿實之物。

這個大陷胸湯方,增加了大黃二兩,減少了芒硝半升,並且加了葶藶、杏仁。湯劑中硝石和黃芩用量相同,目的是瀉胃實;丸劑中黃芩用量多於硝石,又加了葶藶、杏仁瀉肺,目的是瀉胸實。兩個方劑的用藥比例不同,這是因為它們的治療方向不同。《外台秘要》引用的《廣濟方》中,治療胸脅悶痛、胃中積氣、大便困難的大黃丸,就是將大承氣湯加了葶藶、杏仁,與此方類似,只是加了枳實、厚朴而已。範汪的甘遂湯治療胸中積水,也用葶藶、杏仁。

延年方中的旋覆花丸,也用了葶藶、杏仁。《肘後備急方》卷四治療水腫,有專門用葶藶、杏仁的方劑,都是取其瀉水作用。凡是大黃、甘遂一起使用的方劑,以這個方劑最為峻猛。

己椒藶黃丸方(《金匱要略》),治腹滿,口苦幹燥。

防己,椒目,葶藶(熬),大黃(各一兩)

上四味,末之,蜜丸如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稍增,口中有津液。渴者,加芒硝半兩。

〔案〕《肘後·卷四》治水腫方,有用防己、葶藶、甘草三味作湯者,本此,為肺腎並瀉治法。《普濟方·十九》代卅錢防禦命孫兆診之,脈得沉緊數,其證目下鼻準皆腫,唇色紫,腹大腫,外陰器大如升;案之如石,告曰:病名石水,方以此丸主之。據此知是方即治石水腹滿者,即石水症。

十棗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治傷寒中風,下利嘔逆,其人漐漐汗出,發作有時,頭痛,心下痞堅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及懸飲,咳唾引脅下痛。

白話文:

「己椒藶黃丸方」是出自《金匱要略》的方劑,用來治療腹脹、口苦乾燥。

方劑的組成包括防己、椒目、葶藶(經過熬製)、大黃,各取一兩。將這些藥材研磨成粉末,用蜂蜜做成丸藥,大小像桐子一樣。飯前空腹服用一丸,每天服用三次。逐漸增加藥量,直到口中出現津液。如果患者感到口渴,可以加半兩芒硝。

根據《肘後》卷四中治療水腫的方劑,使用防己、葶藶、甘草三味藥材熬煮成湯,與己椒藶黃丸方類似,都屬於同時瀉肺腎的治療方法。《普濟方》中記載,代卅錢防禦命孫兆醫生曾用這個方劑治療一位脈象沉緊數、眼瞼和鼻尖腫脹、嘴唇發紫、腹部腫大、外陰部腫大如升、腹壁硬如石頭的患者,診斷為石水症,並用己椒藶黃丸方治療。由此可知,這個方劑是專門用來治療石水症引起的腹脹。

「十棗湯方」出自《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用來治療傷寒中風,出現下利、嘔逆、盜汗、頭痛、心下痞堅滿、脅肋疼痛、乾嘔、氣短、以及懸飲、咳嗽、咳唾引發脅肋疼痛等症狀。

芫花(熬),甘遂,大戟

上三味,等分,各別搗為散,以水一升五合,先煮大棗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內藥末,強人服一錢匕,羸人半錢,平旦溫服之;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加半錢。得快下後,糜粥自養。(三書所載文不同,今參正。)

〔案〕三書中,有青龍、白虎、真武三湯,而無朱雀湯,此即是也。《外臺》癖飲方,引深師朱雀湯,療久病癖飲,停痰不消在胸膈上,液液時頭眩痛,苦攣,眼睛、身體、手足、十指甲盡黃,亦療脅下支滿,飲輒引脅下痛,其方即十棗湯。然則唐以前,固有名十棗為朱雀者,適與青龍等方同法,四宿蓋古義也。

白話文:

將芫花、甘遂、大戟三種藥材等量研磨成粉末,用水一升五合先煮十枚肥大的大棗,取八合去渣,加入藥粉,體壯者服一錢匕,虛弱者服半錢,早晨溫服。如果瀉下不多,病症未除,第二天可再加服半錢。瀉下順暢後,可用稀粥調養。三本書記載的方子略有不同,現已參正校對。

此治脅下有水氣之專方。芫花治水氣下利。小青龍加減法曰:若下利者,去麻黃加芫花是也。甘遂治水氣在胸,故陷胸湯二方及丸方,並主甘遂。《要略》甘遂半夏湯症,亦以下堅滿也。大戟主水氣在腹,腹滿急痛,吐逆頭痛,三味並用,為行水之峻劑。《外臺》範汪方,大甘遂丸,用芫花、甘遂、大戟三味,以治懸飲取此,《三因方》控涎丹,以此方去芫花加白芥子,變湯為丸,亦下痰之峻劑。芫花云熬者,《宣明方》云:仲景鄉俗異語云炒作熬。

白話文:

這是一個專門治療脅下水氣的藥方。芫花可以治療水氣下利。小青龍加减法提到,如果患者出現下利的情况,就应该去掉麻黃,加入芫花。甘遂可以治疗水气停滞在胸腔,因此陷胸汤两种方剂和丸剂都含有甘遂。《要略》中甘遂半夏汤的症状,也是以腹部坚硬胀满为主。大戟主要用于治疗水气停滞在腹部,表现为腹胀、急痛、呕吐、头痛,三种药材一起使用,是通利水气的峻猛药剂。《外臺》范汪方的大甘遂丸,使用芫花、甘遂、大戟三种药材,用于治疗悬饮,取其利水之效。《三因方》中控涎丹,用此方去除芫花,加入白芥子,将汤剂改为丸剂,也是治疗痰饮的峻猛药剂。关于芫花,古籍中提到要熬制,而《宣明方》则解释说,仲景时代乡俗不同,所谓熬制其实就是炒制。

凡言熬者,皆乾炒也。

大承氣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

厚朴(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炙),大黃(四兩,酒浸),芒硝(三合)

上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內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內硝,更上微火一兩沸,分溫再服。得下,余勿服。

〔成注〕《內經》曰:燥淫所勝,以苦下之。大黃、枳實之苦,以潤燥除熱。又曰:燥淫於內,治以苦溫。厚朴之苦,下結燥。又曰:燥淫所勝,治以鹹寒。芒硝之咸,以攻蘊熱。又曰:承順也。傷寒邪氣入胃者,謂之入府,府之為言聚也。胃為水穀之海,榮衛之源,水穀會聚於胃,變化而為榮衛,邪氣入於胃也,胃中氣鬱滯,糟粕秘結,壅而為實,是正氣不得舒順也。

白話文:

凡言熬者,皆乾炒也。

所有提到「熬」的,都指的是乾炒。

厚朴(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炙),大黃(四兩,酒浸),芒硝(三合)

以上四味藥材,用一斗水先煮厚朴和枳實,煮至五升,去渣,再放入大黃,繼續煮至二升,去渣,最後放入芒硝,用微火煮沸一兩次,分溫服下。大便通暢後,便不再服用。

〔成注〕

《內經》中說:燥熱過盛,要用苦味藥物瀉下。大黃、枳實的苦味,可以潤燥除熱。

又說:內熱燥結,可以用苦溫的藥物來治療。厚朴的苦味,可以瀉下燥結。

又說:燥熱過盛,可以用鹹寒的藥物來治療。芒硝的鹹味,可以攻克積熱。

又說:大承氣湯是順應人體運行的。傷寒邪氣入侵胃部,稱為「入府」,府意指聚集。胃是水谷之海,也是營衛之源,水穀聚集於胃,變化成營衛,邪氣入侵胃部後,胃中氣機鬱滯,糟粕積聚,壅塞而導致實證,這是正氣不能舒暢的表現。

《本草》曰:通可去滯,泄可去邪,塞而不利,閉而不通,以湯盪滌,使塞者利,而閉者通,正氣得以舒順,是以承氣名焉。王冰曰:宜下必以苦,宜補必以酸,言酸收而苦泄也。枳實苦寒,潰堅破結,則以苦寒為之主,是以枳實為君。厚朴昧苦溫,《內經》曰:燥淫於內,治以苦溫,泄滿除燥,則以苦溫為輔,是以厚朴為臣。芒硝味鹹寒。

《內經》曰:熱淫於內,治以鹹寒。人傷於寒,則為病熱,熱氣聚於胃,則謂之實,鹹寒之物,以除消熱實,故芒硝為佐。大黃昧苦寒。《內經》云:燥淫所勝,以苦下之。熱氣內勝,則津液消而腸胃燥,苦寒之物以盪滌燥熱,故大黃為使,是以大黃有將軍之號也。承氣湯下藥也。

白話文:

《黃帝內經》中說:內有熱邪,就用鹹寒的藥物治療。人受寒邪,就會生病發熱,熱氣積聚在胃中,就稱為實熱,鹹寒的藥物可以消除熱邪和實熱,所以芒硝作為佐藥。

大黃昧苦寒。《內經》云:燥淫所勝,以苦下之。熱氣內勝,則津液消而腸胃燥,苦寒之物以盪滌燥熱,故大黃為使,是以大黃有將軍之號也。承氣湯下藥也。

大黃味苦寒,《黃帝內經》中說:燥熱盛行,就要用苦味藥物瀉下。熱氣內盛,則津液消損,腸胃乾燥,苦寒的藥物可以盪滌燥熱,所以大黃作為使藥,因此大黃有「將軍」之稱。承氣湯屬於瀉下藥。

用之尤宜審焉,審知大滿、大實、堅有燥屎,乃可投之也。如非大滿,則猶生寒熱,而病不除,況無滿實者,而結胸痞氣之屬,由是而生矣。是以《脈經》有曰:傷寒有承氣之戒。古人亦特謹之。

〔泉案〕此調胃承氣湯去甘草加樸、枳;厚朴三物湯,加芒硝也。樸君枳臣,成注非是。《外臺》有將此方去樸加杏入,改作丸方者,亦可審症用之。近年希堯曰:大承氣湯,痞、滿、燥、實四症全治,大黃主實,芒硝主燥,枳實主痞,厚朴主滿。奔豚氣,治痞、滿、實而不燥者;調胃承氣,治燥、實而不痞、滿者,年說極精。

白話文:

[泉案]

此處調胃承氣湯去掉了甘草,並加上了厚朴和枳實,即 厚朴三物湯,再加入芒硝。方中厚朴為君,枳實為臣,成注[注釋] 的說法不正確。《外臺秘要》中也將此方去掉了厚朴,加上了杏仁,並製成丸劑,也可根據病情使用。近年希堯說:大承氣湯可以治療痞、滿、燥、實四種症狀,其中大黃主治實症,芒硝主治燥症,枳實主治痞症,厚朴主治滿症。奔豚氣則治療痞、滿、實而不燥的症狀;調胃承氣則治療燥、實而不痞、滿的症狀。他的說法十分精闢。

解釋:

這段文字主要是在講述大承氣湯的用法以及不同承氣湯的區別。

  • 大承氣湯: 強力瀉下藥,適用於腹脹滿、積食、大便乾燥且堅硬的病人。
  • 調胃承氣湯: 去掉了甘草,加上了厚朴和枳實,適用於燥、實而不痞、滿的症狀。
  • 奔豚氣: 治療痞、滿、實而不燥的症狀。

這段文字也強調了使用承氣湯的謹慎性,並引用了古代醫書和醫家的意見,說明了不同承氣湯的辨證施治方法。

俗醫以元明粉烊化,炒枳實,蓋師此。《千金》曰:大承氣湯,治正陽陽明,脈遲汗出,不惡寒,身重短氣,腹滿而喘,有潮熱者。《傷寒論七篇》曰:正陽陽明者,胃家實是也。注:邪自陽明經傳入府者,謂之正陽陽明。經曰,陽明病,脈遲,雖汗出,不惡寒者,其身必重,短氣腹滿而喘,有潮熱者,此外欲解,可攻裡也。手足濈然而汗出者,此大便已硬也。

大承氣湯主之,即是正陽陽明,胃家實也,然則大承氣乃正陽陽明之專方也。《論》又曰:太陽陽明者,脾約是也。注:邪自太陽經傳入府者,謂之太陽陽明。經曰:太陽病,若吐、若下、若發汗後微煩,小便數,大便因硬者,與小承氣湯。即是太陽陽明脾約症也,然則小承氣乃太陽陽明之專方也,故脾約丸即此方加芍藥、二仁為之。《論》又曰:少陽陽明者,發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煩實,大便難是也。

白話文:

一些庸醫會用元明粉(一種化學物質)來烊化(用水溶解),再炒枳實(一種中藥),這都是錯誤的做法。

《千金方》中提到:大承氣湯可以治療正陽陽明症,症狀包括脈搏遲緩、出汗但不怕冷、身體沉重、呼吸短促、腹部脹滿喘不過氣、有潮熱(時冷時熱)等。

《傷寒論七篇》中也指出:正陽陽明症是胃氣積滯的表現。注:邪氣從陽明經傳入臟腑,稱為正陽陽明。書中還提到,陽明經病變時,脈搏遲緩,即使出汗也不怕冷,身體一定會沉重,呼吸短促、腹部脹滿喘不過氣,並且有潮熱。如果要解除這些症狀,就需要攻裡(瀉下)。手腳突然出汗,表示大便已經變硬。

大承氣湯正是治療正陽陽明症,也就是胃氣積滯的專方。

《傷寒論》中還提到:太陽陽明症是脾氣虛弱導致的便秘。注:邪氣從太陽經傳入臟腑,稱為太陽陽明。書中提到,太陽經病變時,如果患者出現嘔吐、腹瀉、發汗後仍然心煩、小便次數多、大便乾燥等症狀,就要使用小承氣湯。這也是太陽陽明脾虛便秘的症狀,因此小承氣湯就是治療太陽陽明脾虛便秘的專方。故脾約丸是在小承氣湯的基础上,加入芍藥、二仁(杏仁和桃仁)而成的。

《傷寒論》中還提到:少陽陽明症是指已經發汗利尿後,胃中仍然燥熱、煩躁、積滯,導致大便困難的症狀。

注:邪自少陽經傳入府者,謂之少陽陽明。經曰:傷寒脈弦細,頭痛發熱者,屬少陽,少陽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此屬胃,即是少陽陽明病也。《活人書》曰:少陽受病,口苦咽乾,目眩,宜小柴胡湯以解表,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譫語屬胃,胃和則愈,胃不和則煩而躁,宜調胃承氣湯,然則調胃承氣乃少陽陽明之專方也。

三承氣分主三陽明,正陽陽明病最重,故大其制;太陽陽明病次重,故少其制;少陽陽明病最輕,故又小其制。三方皆用大黃,以皆實也,正陽陽明兼滿且結,故硝、枳、樸並用;太陽陽明但滿不結,故用枳、樸,不用硝;少陽陽明但結不滿,故用硝,不用枳、樸,此為三承氣主治之例。近張氏璐謂小承氣主少陽陽明,調胃承氣主太陽陽明,誤。

白話文:

邪氣從少陽經傳入腑臟,叫做少陽陽明病。醫書記載,傷寒脈象弦細,頭痛發熱,屬於少陽,不可發汗,發汗會導致神志不清,這是屬於胃,也就是少陽陽明病。

《活人書》中說,少陽受病,口苦咽乾,目眩,應該用小柴胡湯解表,不可發汗,發汗會導致神志不清,神志不清屬於胃,胃氣和順就能痊癒,胃氣不和則煩躁不安,需要用調胃承氣湯調治。因此,調胃承氣湯是專門治療少陽陽明的藥方。

三承氣湯分別針對三陽明病,正陽陽明病最嚴重,所以藥性最強;太陽陽明病次之,所以藥性次之;少陽陽明病最輕,所以藥性最弱。三方都用大黃,因為都屬於實證,正陽陽明兼具滿實和結滯,所以用硝石、枳實、厚朴;太陽陽明只是滿實不結滯,所以只用枳實、厚朴,不用硝石;少陽陽明只是結滯不滿實,所以用硝石,不用枳實、厚朴。這就是三承氣湯主治的原則。

最近有人說小承氣湯主治少陽陽明,調胃承氣湯主治太陽陽明,這是錯誤的。

《普濟方·卷十》秦職趙令儀忽患吐逆,大小便不通,煩亂,四逆,無脈,凡一日半,與大承氣湯一劑,夜半大便通,脈漸生,翌日乃愈。此關格病,極難治,兆所見者,唯此一人。

桃仁承氣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桃仁(五十枚,去皮尖),大黃(四兩),芒硝(二兩),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上五味,以水七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半,去滓,內芒硝,更上微火,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傷寒》、《玉函》煮法互有詳略,今參正。),

白話文:

秦職趙令儀突然患了嘔吐反胃的毛病,大小便都無法排泄,心煩意亂,四肢冰冷,脈搏摸不到,整整持續了一天半。醫生給他開了一劑大承氣湯,當晚半夜他就解了大便,脈搏也逐漸恢復,第二天就痊癒了。這種關格病非常難治,像他這樣症狀明顯的,也只有他一個人。

桃仁承氣湯方劑

(出自《傷寒論》、《玉函經》)

  • 桃仁(五十枚,去皮尖)
  • 大黃(四兩)
  • 芒硝(二兩)
  • 桂枝(二兩,去皮)
  • 甘草(二兩,炙)

製法

  1. 以上五味藥材,用七升水先煮四味,煮至剩下二升半時,去渣。
  2. 加入芒硝,用小火煮沸後,關火。
  3. 食前溫服五合,每日三次。
  4. 應當稍微通便。(《傷寒論》、《玉函經》中關於煮法描述略有不同,這裡取其精華,加以整合。)

說明

  • 這個案例描述了秦職趙令儀患了一種嚴重的“關格病”,以吐逆、大小便不通、四逆、無脈為主要症狀,並且僅僅通過一劑大承氣湯就治癒了。
  • 大承氣湯是一種強力瀉下劑,常用于治療腸胃積滯、熱結便秘等病症。
  • 此處提到“關格病”,可能是指一種導致腸胃功能失調的疾病,具體病因尚不清楚。
  • 桃仁承氣湯是另一個常用的瀉下方,包含了桃仁、大黃、芒硝等具有瀉下通便作用的藥材。
  • 值得注意的是,中醫藥方和治療方法應由專業醫生指導,不可自行嘗試。

〔成注〕甘以緩之,辛以散之。少腹急結,緩以桃仁之甘;下焦蓄血,散以桂枝之辛,大熱之氣,寒以取之。熱毒搏血,故加二物於調胃承氣湯中也。

〔泉案〕《經方》用硝者,獨此最重。以其血結下焦,血結為有形,下焦為最遠,不比胃家實之,燥屎在中焦也。

大黃牡丹湯方(《金匱要略》),治腸癰,小腹腫痞,小便數如淋,發熱,汗出惡寒,脈遲緊。

大黃(四兩),牡丹(一兩),桃仁(五十枚),瓜子(半升,尤本作冬瓜仁。《千金》有作芥子者,疑芥即俗苽字之誤),芒硝(三合)

白話文:

【成注】甘味能緩和,辛味能疏散。少腹有緊結的症狀,可用桃仁的甘味來緩解;下焦蓄積的瘀血,可用桂枝的辛味來疏散。熱毒與血液相搏,所以在調胃承氣湯中加入桃仁和桂枝。

【泉案】《經方》使用硝石,這裡最為重要。因為瘀血蓄積在下焦,瘀血是具體的形狀,下焦是距離較遠的部分,不像胃部有實性的燥屎在中焦。

【大黃牡丹湯方】(出自《金匱要略》),用於治療腸癰,症狀包括小腹腫脹,小便頻繁如淋尿,發燒,出汗畏寒,脈象遲緊。

成分:大黃(四兩),牡丹(一兩),桃仁(五十枚),瓜子(半升,特別註解為冬瓜仁。《千金》中有作芥子的記載,懷疑芥可能是俗稱的苽字之誤)。芒硝(三合)。

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內芒硝,再煎沸,頓服之。有膿當下;如無膿,當下血。

〔案〕此桃仁承氣湯去桂枝、甘草,加丹皮、瓜子也,為腸癰之專方。此方丹皮、桃仁同用者,即與桂枝茯苓丸方同義。以丹皮能治瘀血內漏故也。瓜子或作冬瓜子。然《本草》白瓜子,主治與腸癰大殊。惟蘇恭引《別錄》云:甘瓜子,主腹內結聚,破潰膿血,最為腸胃、脾內壅要藥(脾當為腹。腹內壅,即腹內癰也。

壅古癰字。)甘瓜即甜瓜。蘇恭所釋,主治與此方意合,是此方瓜子,甘瓜子非冬瓜子明矣。又《綱目·三十三》錄《聖惠方》云:腸癰己成,小腹腫痛,小便似淋,或大便難,澀下膿,用甜瓜子一合,當歸炒一兩,蛇退皮一條,㕮咀,每服四錢,水一盞半,煎一盞,食前服,利下惡物為妙,是甘瓜子之治腸癰,又章章矣。《聖惠》當即本之此方,以此推之,《千金》治多年損傷不差,熬瓜子末,溫酒服之。

白話文:

藥方

取五味藥材,以六升水煮至一升,去渣,加入芒硝,再煮沸後,趁熱服用。若有膿,則會立即排出;若無膿,則會排出血液。

註解

此方為桃仁承氣湯去桂枝、甘草,加入丹皮、瓜子,專治腸癰的藥方。丹皮和桃仁同用,與桂枝茯苓丸方藥性相同,皆因丹皮能治瘀血內漏之故。瓜子可使用冬瓜子,但《本草綱目》記載白瓜子主治與腸癰大相徑庭。

蘇恭引《別錄》記載:「甘瓜子,主腹內結聚,破潰膿血,最為腸胃、脾內壅要藥。」(脾應為腹,腹內壅即腹內癰)甘瓜即甜瓜。蘇恭的解釋與此方藥效相符,因此此方所用瓜子為甘瓜子,而非冬瓜子。

《本草綱目》引《聖惠方》記載:「腸癰已成,小腹腫痛,小便似淋,或大便難,澀下膿,用甜瓜子一合,當歸炒一兩,蛇退皮一條,研末,每服四錢,水一盞半,煎一盞,食前服,利下惡物為妙。」再次證實甘瓜子可治腸癰。

《聖惠方》應是源自此方,由此推論,《千金方》中治療多年損傷不愈的方子,以熬瓜子末溫酒服用,也應是源自此方。

《炮炙論》序曰:血泛經過,飲調瓜子,皆即甘瓜子,亦明矣。仲景立文瓜子、瓜蒂同直稱瓜,則瓜子之瓜,自是瓜蒂之瓜,瓜蒂既為當歸湯,則瓜子自當為甜瓜子,循文求義,亦可無疑。葦莖湯瓜瓣,亦當與此方同。

敗蒲煎方(《金匱要略》),治墜馬及一切筋骨損(《要略》經文倒置,今正。),

大黃(一兩,切,浸,搗成汁),甘草(如中指節,炙,銼),桃仁(四十九枚,去皮尖,熬),敗蒲席(一握三寸),亂髮(如雞子大,燒灰),緋帛(如手大,燒灰)久用炊單布(一尺,燒灰)

白話文:

炮製論的序言中說:「血泛經過,飲調瓜子」,都指甘瓜子,這是明確的。仲景在著作中將瓜子、瓜蒂都直接稱為瓜,那麼瓜子中的瓜,自然就是瓜蒂中的瓜。既然瓜蒂用於當歸湯,那麼瓜子就應該是指甜瓜子。根據文字推敲意思,這一點無需置疑。葦莖湯中的瓜瓣,也應該與此相同。

敗蒲煎方出自《金匱要略》,用於治療墜馬以及各種筋骨損傷。方劑如下:大黃一兩,切碎,浸泡後搗成汁;甘草如中指節大小,炙烤後切碎;桃仁四十九枚,去皮尖,熬製;敗蒲席一握三寸;亂髮如雞蛋大小,燒成灰;緋帛如手大小,燒成灰;久用炊單布一尺,燒成灰。

上七味,以童子小便量多少煎湯成,內酒一大盞,次下大黃,去滓,分溫三服。先銼敗蒲席半領煎湯,浴,衣被蓋覆,須臾通利,數行痛楚,立差。利及浴水赤,勿怪,即瘀血也。

〔案〕此桃仁承氣湯去桂、硝,加蒲、發、帛、布四味也。甄權云:敗蒲席,治從高墜下損,瘀在腹,刺痛。《說文新附》緋帛赤色也。古者,染赤多用茜,茜善治血,緋帛蓋取治血去瘀之意。《拾遺》緋帛,治諸瘡本此。《百一選方》云:有人開甑熱氣熏面,即浮腫、目閉。一醫取久用炊單布為末,隨傅隨消,以此物受湯火之氣久,故用此引出湯毒。

抵當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

白話文:

取上七味藥材,用童子小便適量煎煮成湯。加入酒一大盞,接著放入大黃,去除藥渣,分三次溫熱服用。

先將敗蒲席剪成半領大小煎煮成湯,用此湯水洗澡,穿衣蓋好被子。不久便會通暢排便,排出多行糞便,疼痛會立刻減輕。如果排泄物和洗澡水都呈紅色,不要驚慌,那是瘀血排出的表現。

註釋

  • 此方是桃仁承氣湯去掉了桂枝、硝石,加入了敗蒲、頭髮、帛布四味藥材。
  • 甄權說:敗蒲席可以用來治療從高處墜落造成的損傷,瘀血積聚在腹部,導致疼痛。
  • 《說文新附》記載:緋帛是紅色布料。古時候,染紅色大多使用茜草,茜草善於治療血症,因此緋帛也具有治療血瘀的作用。
  • 《拾遺》記載:緋帛可以用來治療各種瘡瘍,由此可見其功效。
  • 《百一選方》記載:有人因為開鍋熱氣熏面導致面部浮腫、眼瞼閉合。一位醫生取用長期用於炊飯的單布研磨成粉,塗抹在患處後浮腫即刻消退。這說明長期受湯火之氣熏蒸的布料具有引出熱毒的作用。

藥方出處

  • 《傷寒論》
  • 《玉函經》
  • 《金匱要略》

方名

  • 抵當湯

現代醫學解讀

上七味方是一個清熱解毒、活血化瘀的方劑,主要用於治療跌打損傷、瘀血阻滯等病症。敗蒲席和緋帛可能具有吸附毒素、引出瘀血的作用。童子小便和酒都有利於通利二便,促進排毒。大黃則具有瀉下攻積、清熱瀉火的作用。此方對於跌打損傷、瘀血阻滯等病症具有一定療效,但需謹慎使用,最好在專業醫師的指導下應用。

水蛭(三十枚,熬),虻蟲(三十枚,熬,去翅、足),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千金》二十五枚),大黃(三兩,酒浸,論作酒洗)

上四味,為末(為末二字,成本作剉如麻豆大。《千金》作㕮咀,)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再服。

抵當丸方(《傷寒論》、《玉函經》)

水蛭(二十枚,熬),虻蟲(二十五枚,《千金》二十枚),桃仁(三十枚,去皮尖,《千金》二十五枚),大黃(三兩)

上四味,杵為末,蜜和合,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頓服之。晬時,當下血;不下,更服。成本脫「為末,蜜和合,頓」六字,今從《千金》正。

白話文:

【抵當丸方】(出自《傷寒論》與《玉函經》)

  • 水蛭:三十個,需煎煮後使用。
  • 虜蟲:三十個,需煎煮後去除翅膀與腳。
  • 桃仁:二十個,需去除外皮與尖端。(《千金》記載為二十五個)
  • 大黃:三兩,需用酒浸泡或洗淨。

以上四種藥物,需研磨成粉末(原始文獻中也有人認為應切碎至大小如芝麻般)。然後以五升水煮沸,取得三升湯汁,過濾後溫服一升。若效果不佳,可再次服用。

【抵當丸方】(出自《傷寒論》、《玉函經》)

  • 水蛭:二十個,需煎煮後使用。
  • 虜蟲:二十五個(《千金》記載為二十個)。
  • 桃仁:三十個,需去除外皮與尖端。(《千金》記載為二十五個)
  • 大黃:三兩,需用酒浸泡。

以上四種藥物需研磨成粉末,與蜂蜜混合,分成四份。每次以一升水煮一丸,取得七合,一次服完。通常在半小時後會排出血液,若無效,可再次服用。

〔案〕此一方二法也。湯法以散為湯,丸法以丸為湯,為合丸、散於湯之法。二方為一切瘀血內結之總治,故以治婦人經閉,腹痛大效。《千金》蕩胞湯,亦祖此。

百勞丸方(三書無。《古方選注》云:許州陳大夫流傳,出自仲景,今據補。),治一切勞瘵積滯,未經藥壞者。

大黃(四錢),桃仁(去皮尖),水蛭,虻蟲(各十四枚),人參(二錢),當歸,乳香(去油),沒藥(去油,各一錢)

白話文:

【案】

這一方有兩種用法。湯法是用散劑煎湯,丸法是用丸劑煎湯,也就是將丸劑和散劑合在一起煎湯服用。這兩種用法是治療一切瘀血內結的總方,因此對於治療婦女經閉、腹痛特別有效。《千金方》中的蕩胞湯也沿襲了這個方法。

百勞丸方

(三書中沒有記載。《古方選注》記載:此方為許州陳大夫流傳,出自張仲景,現今依據補全。)主要治療一切勞瘵積滯,尚未經藥物損傷者。

藥方如下:

  • 大黃(四錢)
  • 桃仁(去皮尖)
  • 水蛭、虻蟲(各十四枚)
  • 人參(二錢)
  • 當歸、乳香(去油)、沒藥(去油,各一錢)

上為細末,煉蜜為丸,桐子大都作,一服可百丸,五更用百勞水下,取惡物為度,服白粥十日。

〔案〕此抵當丸加參、歸、乳、沒四味也。《別錄》乳香,微溫,無毒,去惡氣,伏屍開寶;沒藥苦平,無毒,主破血。是乳香利氣,沒藥利血,故能治瘵。外科取此二味為末,名海浮散,為一切瘍症要方。又勞蟲皆屍所為,故去伏屍者,能殺勞蟲。李珣說:二物皆波斯國松脂。

大黃䗪蟲丸方(《金匱要略》),治羸瘦,腹滿不能飲食,內有乾血,肌膚甲錯,兩目暗黑。

乾地黃(十兩),芍藥(四兩),大黃(十分,蒸),甘草(三兩),黃芩(二兩),桃仁,杏仁,虻蟲(各一升),蠐螬(百枚),䗪蟲(半升),水蛭(百枚),乾漆(一兩)

白話文:

這個藥方是抵當丸加上人參、當歸、乳香、沒藥四味藥。根據《別錄》,乳香性溫,無毒,能去除惡氣,並能打開屍體上的寶物;沒藥味苦性平,無毒,主要功效是破血。乳香能通氣,沒藥能活血,所以能治療瘵病。外科醫生將這兩種藥材研磨成粉,稱為「海浮散」,是治療各種瘡瘍的要方。另外,勞蟲都是由屍氣所生,所以能去除屍氣的藥物就能殺死勞蟲。李珣說,乳香和沒藥都是波斯國的松脂。

這是《金匱要略》中的大黃䗪蟲丸方,用於治療消瘦、腹脹、食慾不振、體內有瘀血、皮膚粗糙、眼目昏暗等症狀。

藥方成分:生地黃十兩、芍藥四兩、大黃十分(蒸)、甘草三兩、黃芩二兩、桃仁一升、杏仁一升、虻蟲一升、蠐螬一百枚、䗪蟲半升、水蛭一百枚、乾漆一兩。

上十二味,末之,煉蜜丸如小豆大,酒服五丸,日三服。

〔案〕此抵當丸之加法也。近徐大椿說:血乾則結而不散,非草木所能下,必用食血之蟲以化之,此方專治瘀血之症。瘀不去,則正氣永無復理,故去瘀即所以補虛也。泉謂:此治近世所謂乾血勞最宜。大黃最輕,不應專方名。《綱目·四十一》蠐螬發明下頌云:張仲景治雜病,大䗪蟲丸方中用之,取其去脅下堅滿也。據此知此方本名大䗪蟲丸,俗本衍黃字耳。

《千金》有治月水不通,臍下堅,大如盤,發熱往來,下利羸瘦,方用生地黃三十斤,取汁,內乾漆,為末一斤,微火煎,令為丸,每服酒下如梧子大三丸,即取此。

白話文:

將以上十二味藥材研磨成粉末,用蜂蜜做成如小豆大小的丸藥,用酒服用,每次五丸,一天服用三次。

這個方子是抵當丸的加強版。近來徐大椿說:血乾結塊無法散開,單靠草藥無法消除,必須用吃血的蟲子來化解它。這個方子專門治療瘀血症。瘀血不消除,正氣就永遠無法恢復,所以清除瘀血就是補虛的方法。泉說:這個方子最適合治療現代所說的乾血勞。大黃藥性最輕,不應該用它來命名這個方子。《本草綱目·四十一》蠐螬發明下頌說:張仲景治療各種疾病,大䗪蟲丸方中用蠐螬,是為了去除脅下堅滿的症狀。由此可知,這個方子的本名是大䗪蟲丸,民間版本誤寫成大黃字。

《千金方》中有治療月經不通、臍下堅硬如盤、發熱反覆、腹瀉消瘦的方子,用生地黃三十斤取汁,加入乾漆磨成粉末一斤,用微火煎煮成丸藥,每次用酒服用,每丸如梧子大小,服用三丸。這個方子就是取自抵當丸的加強版。

下瘀血湯方(《金匱要略》),治婦人產後腹痛。

大黃(二兩),桃仁(二十枚),䗪蟲(二十枚,去足,熬)

上三味,末之,蜜和為四丸,以酒一升,煎一丸,取八合頓服之,新血下如豚肝。

〔案〕此用抵當之法。即抵當丸去蛭、虻,加䗪蟲也。《綱目》亦名大黃䗪蟲丸,以丸作煎。

小承氣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

大黃(四兩),厚朴(二兩,炙,去皮。《要略》三兩,誤),枳實(大者三枚,炙)

上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湯,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勿復服。

白話文:

《金匱要略》記載的下瘀血湯,用於治療婦女產後腹痛。藥方包括大黃、桃仁、䗪蟲三味,研磨成粉末,用蜜水調和成四丸,每次用酒煎一丸,服用八分,可使新血排出,如同豬肝般鮮紅。此方以抵當丸為基礎,去除蛭、虻,加入䗪蟲,又名大黃䗪蟲丸,以丸劑煎服。

《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記載的小承氣湯,包括大黃、厚朴、枳實三味,用水煎煮,服用後可使腹痛減輕,並需注意服藥後的衣物更換,以免藥效減弱。

〔成注〕大熱結實者,與大承氣;小熱微結者,與小承氣;以熱不大甚,故於大承氣湯去芒硝。又以結不至堅,故亦減厚朴,枳實也。

〔泉案〕此大黃甘草湯去甘草,加樸、枳也。《千金》枳實去穰畢,以一分准二枚,三枚當古平九銖,當今平二分七釐五毫。今枳實大者,重一錢五分,蓋未去穰也。此方樸重於枳五分之四,枳特佐樸,以泄氣耳!

麻仁丸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一名脾約丸,俗謂之脾約麻仁丸。)

麻仁(二升),大黃(一斤),杏仁(一升,去皮尖,熬,另作脂),厚朴(一尺,炙,去皮),枳實(八兩,炙),芍藥(八兩,一本麻仁二斤,杏仁一斤;一本麻仁二斤,杏仁半斤;《要略》枳實一斤;《外臺》麻仁一升;《金匱》、《玉函》杏仁、厚朴俱一斤;一本芍藥六兩,今從《正脈本》及《成本》錄此,蓋脾約症,津枯腸燥,自當以麻仁潤腸為主,故專主方名。杏仁既用一升,麻仁自當倍為二升。

白話文:

〔成注〕

大熱結實的症狀,應該使用大承氣湯;小熱微結的症狀,應該使用小承氣湯。這個方子是因為熱症不嚴重,所以從大承氣湯中去掉了芒硝。又因為結實不至於很堅硬,所以也減少了厚朴和枳實的用量。

〔泉案〕

這個方子是從大黃甘草湯中去掉了甘草,加入了厚朴和枳實。 《千金方》中記載,枳實要去掉種子,以一分為基準,二枚等於古時的九銖,現在則等於二分七釐五毫。 現在的枳實,大的要重一錢五分,可能是因為沒有去掉種子。 這個方子中厚朴的用量比枳實多四分之五,枳實只是輔助厚朴,起到瀉氣的作用。

麻仁丸

(《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中又稱脾約丸,民間俗稱脾約麻仁丸。)

麻仁(二升),大黃(一斤),杏仁(一升,去皮尖,熬制成油),厚朴(一尺,炙烤,去皮),枳實(八兩,炙烤),芍藥(八兩)。 (有些版本中麻仁用量為二斤,杏仁用量為一斤或半斤; 《金匱要略》中枳實用量為一斤; 《外臺秘要》中麻仁用量為一升; 《金匱要略》和《玉函經》中杏仁和厚朴用量都為一斤; 有些版本中芍藥用量為六兩。) 這裡根據《正脈本》和《成本》的記載,因為脾約症屬於津液枯竭,腸道乾燥,所以應該以麻仁潤腸為主,因此這個方子以麻仁命名。 杏仁用量為一升,麻仁的用量則應該加倍為二升。

若二斤則太多,經方藥例極重,不過一斤作二斤者誤。補以尺計,與厚朴大黃湯同,經方固有此例也。)

上六味,為末,煉蜜為丸,桐子大,飲服十丸,日三服;漸加,以知為度。

〔成注〕約者,結約之約,又約束之約也。《內經》曰:飲入於胃,遊溢精氣,上輸於脾,脾氣散精,上歸於肺,通調水道,下輸膀胱,水精四布,五經並行,是脾主為胃行其津液者也。今胃強脾弱,約束津液,不得四布,但輸膀胱,致小便數而大便硬,故曰:其脾為約。麻仁味甘平,杏仁味甘溫。

《內經》曰: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麻仁、杏仁潤物也。《本草》曰:潤可去枯,脾胃乾燥,必以甘潤之物為之主,是以麻仁為君,杏仁為臣。枳實味苦寒,厚朴味苦溫。潤燥者必以甘,甘以潤之;破結者,必以苦,苦以泄之;枳實、厚朴為佐,以散脾之結約;芍藥味酸微寒,大黃味苦寒,酸苦湧泄為陰,芍藥、大黃為使,以下脾之燥結。腸潤結化,津液還入胃中,則大便可,小便少而愈矣。

白話文:

如果用藥超過兩斤就太多了,經方藥例中極重視用藥量,絕不會把一斤當成兩斤來用。用尺來衡量用藥量,與厚朴大黃湯的用藥量相同,經方中本來就有這樣的例子。

這六味藥磨成粉末,用蜂蜜做成丸子,每個丸子像桐子一樣大,每次服用十丸,一天服用三次;可以逐漸增加劑量,以藥效為準。

麻仁味甘性平,杏仁味甘性溫。

《內經》說:脾臟喜歡舒緩,吃甜的食物可以使它舒緩,麻仁、杏仁可以潤澤身體。

《本草》說:潤澤可以去除乾燥,脾胃乾燥,就必須用甘潤的食物來調理,所以用麻仁為主藥,杏仁為輔藥。

枳實味苦性寒,厚朴味苦性溫。潤燥必須用甘,甘可以潤澤;破結必須用苦,苦可以瀉下;枳實、厚朴作為佐藥,用來散解脾臟的結塊;芍藥味酸微寒,大黃味苦寒,酸苦湧泄屬陰,芍藥、大黃作為使藥,用來瀉下脾臟的燥結。

腸道潤澤,結塊化解,津液重新回到胃中,大便就可以通暢,小便減少,病情就會痊癒。

〔泉案〕《論·八篇》云:太陽陽明者,脾約是也。注:邪自太陽經傳入府者,謂之太陽陽明。經曰:太陽病,若吐、若下、若發汗後,微煩,小便數,大便因硬者,與小承氣湯。即此太陽陽明脾約病也。據此小承氣,亦治脾約病;脾約丸,特脾約病中之一治,非專治也。惟小承氣治脾約,故脾約丸,亦自小承氣來。

厚朴大黃湯方(《金匱要略》),治胸滿。

厚朴(一尺),大黃(六兩),枳實(四枚)

上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厚朴三物湯方(《金匱要略》),治痛而閉。《千金》云:治腹滿氣脹。

白話文:

《傷寒論》中說,太陽陽明經病症,就是脾胃收縮。太陽經病邪傳入陽明經,稱為太陽陽明。經書記載,太陽經病,如果出現嘔吐、腹瀉、發汗之後,感到輕微煩躁,小便頻數,大便乾燥,就用小承氣湯治療。這就是太陽陽明脾胃收縮的病症。因此,小承氣湯也治療脾胃收縮;脾約丸,只是脾胃收縮病症的其中一種治療方法,不是專門治療。由於小承氣湯能治療脾胃收縮,所以脾約丸也是從小承氣湯演變而來。

《金匱要略》中的厚朴大黃湯,用於治療胸悶。

厚朴一尺,大黃六兩,枳實四枚。

以上三味藥材,用水五升,煎煮至二升,分兩次溫服。

《金匱要略》中的厚朴三物湯,用於治療腹痛且便秘。《千金方》記載,此方也可用於治療腹脹氣滿。

厚朴(八兩),大黃(四兩),枳實(五枚)

上三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二味,取五升,內大黃,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以利為度。《千金》云;腹中轉動者,勿服;不動者,更服一方,加芒硝二兩。

〔案〕三物,即大承氣之去芒硝者,分兩悉與彼方同,乃腹滿痛、便閉之主方。小承氣與此同品,而不主腹滿痛者,以小承氣,大黃為君,樸為臣,枳為佐;厚朴大黃湯,黃為君,枳、樸為臣;三物樸為君,大黃為臣,枳為佐,不同其法。《綱目·三十五》腹脹脈數,厚朴三物湯,轉動更服,不動勿服。

張仲景《金匱要略》考,今《金匱》無腹脹脈數,厚朴三物主之之文。而李言之,鑿鑿可見。今《金匱》脫略不少。所云勿服,更服者,與《千金》反。《千金》云:一方加芒硝,即大承氣。《千金》列厚朴大黃湯方於痰飲云:治支飲胸滿。

白話文:

厚朴八兩、大黃四兩、枳實五枚,這三味藥用水一斗二升先煮厚朴和枳實,取五升後再加入大黃,煮取三升,去渣,溫服一升,以大便通暢為度。《千金要方》記載,若腹部轉動者,不要服用;若腹部不動者,可以服用另一方,加入芒硝二兩。

三味藥的劑量與大承氣湯相同,只是去掉了芒硝,主要用於治療腹滿痛、便秘。小承氣湯與此藥同類,但主要用於治療便秘,不針對腹滿痛。小承氣湯中,大黃為君藥,厚朴為臣藥,枳實為佐藥;厚朴大黃湯中,大黃為君藥,枳實、厚朴為臣藥;三物湯中,厚朴為君藥,大黃為臣藥,枳實為佐藥,三者用法不同。《本草綱目》記載,腹脹脈數,可用厚朴三物湯治療,腹部轉動者可服用,不動者不可服用。

張仲景《金匱要略》考證,現存的《金匱要略》中並無關於腹脹脈數、厚朴三物湯的記載。李言之的說法確有根據,現存《金匱要略》確實缺失不少內容。《金匱要略》中提到不要服用、要服用另一方,與《千金要方》相反。《千金要方》記載,另一方加入芒硝,即大承氣湯。《千金要方》還將厚朴大黃湯列於痰飲篇,用於治療支氣管炎導致的胸滿。

四逆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治四肢逆冷,烏頭湯。

甘草(二兩,炙),乾薑(一兩半),附子(一枚,生去皮,破,《傷寒》作破八片,今從《玉函》、《千金》附子去皮畢,以半兩准一枚)

上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成注:四逆者,四肢逆而不溫也。四肢者,諸陽之本,陽氣不足,陰寒加之,陽氣不相順接,是故手足不溫,而成四逆。此湯申發陽氣,卻散陰寒,溫經暖肌,是以四逆名焉。甘草味甘平。《內經》曰:寒淫於內,治以甘熱,卻陰扶陽,必以甘為主,是以甘草為君。乾薑味辛熱。

白話文:

四逆湯方

出自《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用於治療四肢冰冷的症狀,與烏頭湯同功。

藥方:

  • 甘草(二兩,炙)
  • 乾薑(一兩半)
  • 附子(一枚,生去皮,破,《傷寒論》中記載為破八片,今依照《玉函經》、《千金方》的記載,附子去皮後,以半兩為一枚)

製法:

以上三味藥材,以水三升,煎煮至一升二合,去渣,分溫服,兩次服用完畢。體質強壯者,可加大附子用量至一枚,乾薑用量至三兩。

註解:

四逆,指的是四肢逆而不溫。四肢為諸陽之本,陽氣不足,陰寒入侵,陽氣無法順暢流通,就會導致手足冰冷,形成四逆的症狀。四逆湯旨在發散陽氣,驅散陰寒,溫經暖肌,因此而得名。

甘草味甘性平。《內經》中提到:「寒邪侵入內,以甘熱之藥治療,祛除陰邪扶助陽氣,必須以甘草為主藥」,因此甘草為四逆湯的君藥。乾薑味辛性熱。

《內經》曰:寒淫所勝,平以辛熱,逐寒正氣,必先辛熱,是以乾薑為臣。附子味辛大熱。《內經》曰:辛以潤之,開發腠理,致津液通氣也。暖肌溫經,必憑大熱,是以附子為使,此奇制之大劑也。四逆屬少陰,少陰者腎也,腎肝位遠,非大劑則不能達。《內經》曰:遠而奇偶,制大其服,此之謂也。

〔泉案〕方云強人云云,即通脈四逆湯方也。蓋本一方二法,彼方獨稱大者,可見泛稱附子者,皆其小者也。凡用附子,炮則緩肌溫經,生則散寒發表,亦仲景之定例。成注猶未分別。

人參四逆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白話文:

《內經》說:寒邪入侵,就用辛熱之物來治療,驅逐寒邪扶正氣,必須先用辛熱之物,因此用乾薑作為主藥。附子味辛性大熱。《內經》又說:辛味可以潤澤,打開毛孔,使津液通暢。溫暖肌膚、溫通經脈,必須依賴大熱之物,因此用附子作為佐藥,這是一味奇特有效的方劑。四逆屬於少陰,少陰屬腎,腎和肝的位置很遠,非大劑量藥物不能到達。《內經》說:治療遠處疾病,就要加大用藥量,這就是所謂的“奇偶制大”。

這方子就是[通脈四逆湯],它包含兩種方法。該方子強調大劑量的附子,由此可見,平時所說的附子,都是小劑量。凡是用附子,炮製後可以溫和地溫暖經脈,生附子則可以散寒發表,這也是張仲景的用藥原則。以前的注釋還沒有明確區分這兩種用法。

甘草(二兩,炙),乾薑(一兩半),附子(一枚,生用),人參(一兩)

上四味一方有㕮咀二字,以水三升一方作五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茯苓四逆湯方(《傷寒論》、《玉函經》、《千金》一名四順湯),治汗。若下後煩躁,即人參四逆湯方,加茯苓四兩,煮服法同。

〔案〕此方不言加人參者,與桂枝加大黃,不言加芍藥一例。《本草》茯苓,主逆氣煩滿,故以為君,此救誤之方。《廣濟》於四逆湯方下云:若吐後,吸吸少氣,及下而腹痛者,加人參一兩。

白話文:

茯苓四逆湯是用於治療出汗的方劑,由甘草、乾薑、附子、人參四味藥材組成。將藥材研磨成粉,用三升水煮至一升二合,去渣分服。若服藥後出現煩躁不安,可加茯苓四兩,煮法相同。此方不寫明加人參,是與其他方劑一樣,省略了部分藥材。茯苓具有治療逆氣煩滿的功效,因此被選為君藥。若服用四逆湯後出現嘔吐、呼吸困難或腹痛等症狀,可加人參一兩。

通脈四逆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乾薑(三兩,強人可四兩),甘草(二兩,炙),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上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其脈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蔥九莖;腹中痛者,去蔥加芍藥二兩(《玉函》無去蔥二字);嘔者,加生薑二兩;咽痛者,去芍藥加桔梗二兩(《玉函》無去芍藥三字。《傷寒》二兩作一兩,今參正);利止脈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參二兩(《玉函》無去桔梗三字)。

〔成注〕蔥味辛,以通陽氣;芍藥之酸,通寒利。腹中痛,為氣不通也,辛以散之,嘔為氣不散也,咽中如結,加桔梗則能散之;利止脈不出者,亡血也,加人參以補之。經曰:脈微而利止,亡血也,四逆加人參湯主之。脈病皆與方相應者,乃可服之。

白話文:

通脈四逆湯方 (《傷寒論》、《玉函經》)

藥材:

  • 乾薑:三兩(體質強健者可使用四兩),強火炮製
  • 甘草:二兩,炙甘草
  •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切成八片

用法:

以上三味藥材,以三升水煮至一升二合(約600毫升),去渣,分兩次溫服。若脈象立刻恢復正常,則病癒。

加減:

  • 面色發紅:加蔥九莖
  • 腹痛:去蔥,加芍藥二兩(《玉函》無「去蔥」二字)
  • 嘔吐:加生薑二兩
  • 咽痛:去芍藥,加桔梗二兩(《玉函》無「去芍藥」三字。 《傷寒論》記載為一兩,今參照校正為二兩)
  • 利止脈不出:去桔梗,加人參二兩(《玉函》無「去桔梗」三字)

註解:

  • 蔥味辛,能通陽氣;芍藥味酸,能通寒利。
  • 腹痛是因為氣不通,辛味藥物可散之。嘔吐是因為氣不散,咽喉如結,加桔梗能散之。
  • 利止脈不出,代表失血,加人參能補之。
  • 《傷寒論》記載:「脈微而利止,亡血也,四逆加人參湯主之。」脈病與方藥相應者,才可服用此方。

〔泉案〕此與四逆湯藥味同,而乾薑特倍之,故主治異。四逆症,裡寒而外亦惡寒,陽氣雖虛而不大甚,故制輕。通脈症。裡寒而外有熱,為陰盛格陽於外,陽氣將脫,危亡立見,故制重。且乾薑主裡寒,附子生者,主外寒。四逆症,外內皆寒,故姜重於附,而甘又重於姜;通脈症,裡寒外熱,故姜重於附,而甘轉輕於姜。且據乾薑下云:強人可四兩,是四逆以甘草為君;而通脈以乾薑為君,二方之別以此。

通脈四逆加豬膽汁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乾薑(三兩),甘草(二兩,炙),附子(大者一枚,生用),豬膽汁(四合)

白話文:

這個方子跟四逆湯的藥味相同,但乾薑的份量特別加倍,所以主治的病症不同。四逆症是裡寒而外也怕冷,陽氣雖然虛弱,但還沒有嚴重到極點,所以藥方比較輕。通脈症是裡寒而外有熱,屬於陰盛格陽於外,陽氣快要耗盡,危急情況馬上就會出現,所以藥方比較重。另外,乾薑主治裡寒,附子生用主治外寒。四逆症外內都寒,所以乾薑比附子份量重,而甘草又比乾薑份量重;通脈症裡寒外熱,所以乾薑比附子份量重,而甘草的份量就比乾薑輕。再者,根據乾薑的用法,強壯的人可以用四兩,這說明四逆湯以甘草為君藥,而通脈湯以乾薑為君藥,兩方藥的區別就在這裡。

上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內豬膽汁,分溫再服。如無豬膽,以羊膽代之。《玉函》無後法。

理中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名人參湯;《千金》名治中湯;錢乙名調中湯。)

人參,白朮,甘草(炙),乾薑(各三兩)

上四味,搗篩為末,蜜和丸,如雞子黃大,以沸湯數合,和一丸,研碎,溫服之,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熱,益至三四丸,然不及湯。湯法以四物依兩數切,用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話文:

將以上三味藥材,用三升水煮到剩下二升,去除藥渣,加入豬膽汁,分溫熱兩次服用。如果沒有豬膽,可以用羊膽代替。玉函經中沒有後續的服用方法。

人參、白朮、甘草(炙)、乾薑(各三兩)

將以上四味藥材搗碎過篩,加入蜂蜜混合成丸藥,大小如雞蛋黃,用沸水數合,將一丸藥研碎,溫熱服用,一天服三次,晚上服兩次。如果肚子還沒暖和,可以再服用三到四丸,但效果不如湯劑。湯劑的製作方法是用四味藥材依照兩數切片,用水八升,煮到剩下三升,去除藥渣,溫熱服用一升,一天服三次。

若臍上築者,腎氣動也,去朮加桂四兩;吐多者,去朮加生薑三兩;下多者,還用術;悸者,加茯苓二兩(《外臺》引範汪有茯苓,理中湯有木瓜無術;)渴(《外臺》渴上有先是時三字)欲得水者,加朮,足前成四兩半;腹中痛者,加人參,足前成四兩半;寒(《外臺》寒上有若寒二字)者,加乾薑,足前成四兩半;腹滿者,去朮加附子一枚(經不言炮,系用生者。(《外臺》枚下有炮,去皮,破六片六字,誤衍。

)服湯後,如食頃,飲熱粥一升許,微自溫,勿發揭衣被。

〔成注〕心肺在膈上,為陽;腎肝在膈下,為陰,此上下藏也。脾胃應土,處在中州,在五藏日孤藏,屬三焦曰中焦,自此焦獨治在中,一有不調,此丸專治,故名曰理中丸。人參味甘溫。《內經》曰: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緩中益脾,必以甘為主,是以人參為君。白朮味甘溫。

白話文:

如果肚子上(指臍上)有脹滿的感覺,那是腎氣虛動,就要去掉白朮,加桂枝四兩;如果經常嘔吐,就要去掉白朮,加生薑三兩;如果經常腹瀉,就要保留白朮;如果心悸,就要加茯苓二兩;如果口渴想喝水,就要加白朮,份量增加到四兩半;如果肚子痛,就要加人參,份量增加到四兩半;如果畏寒,就要加乾薑,份量增加到四兩半;如果肚子脹滿,就要去掉白朮,加附子一枚(生附子,不要炮製)。服完藥後,稍微休息一下,喝一碗熱粥,微微發汗,不要過度揭開衣被。

《內經》曰:脾惡濕,甘勝濕,溫中勝濕必以甘為助,是以白朮為臣。甘草味甘平。《內經》曰:五味所入,甘先入脾,脾不足者,以甘補之,補中助脾,必先甘劑,是以甘草為佐。乾薑味辛熱,喜溫而惡寒者,胃也,胃寒則中焦不治。《內經》曰:寒淫所勝,平以辛熱。散寒溫胃,必先辛劑,是以乾薑為使。

脾胃居中,病則邪氣上下左右,無所不至,故又有諸加減焉。若臍上築者,腎氣動也,去朮加桂,氣壅而不泄,則築築然動,白朮味甘補氣,去白朮則氣易散,桂辛熱,腎氣動者,欲作奔豚也,必服辛味以散之,故加桂以散腎氣,以辛入腎,能泄奔豚氣故也;吐多者,去白朮加生薑,氣上逆者,則吐多,朮甘而壅,非氣逆者之所宜也。《千金方》曰:嘔家多服生薑,此是嘔家聖藥。

白話文:

《內經》說,脾臟最怕濕氣,甘味可以克制濕氣,溫暖中焦以克制濕氣,一定要用甘味來輔助,所以用白朮作為臣藥。甘草味道甘平。《內經》又說,五味入臟腑,甘味首先入脾,脾臟虛弱的人,要用甘味來補益,補益中焦、幫助脾臟,一定要先用甘味藥物,所以用甘草作為佐藥。乾薑味辛性熱,喜歡溫暖而討厭寒冷的,是胃,胃寒則中焦就會失調。《內經》說,寒邪入侵,可以用辛熱之味來抵禦。驅散寒邪溫暖胃,一定要先用辛味藥物,所以用乾薑作為使藥。

脾胃居於身體的中間,生病後,邪氣會上下左右,無所不在,所以還要根據不同的情況加減藥物。如果肚臍以上有積聚感,是腎氣躁動,要去掉白朮加桂枝,氣機鬱滯而不通,就會有積聚感而躁動,白朮味甘補氣,去掉白朮,氣就容易散掉,桂枝辛熱,腎氣躁動的人,想作奔豚狀,一定要服用辛味藥物來散之,所以加桂枝來散腎氣,辛味入腎,能夠泄散奔豚之氣,所以用它。嘔吐太多的人,要去掉白朮加生薑,氣上逆的人,就會吐很多,白朮甘味而壅滯,不適合氣上逆的人。《千金方》說,嘔吐的人大多服用生薑,這是治療嘔吐的聖藥。

生薑辛散,是以吐多者加之;下多者,還用術。氣泄而不收則下多,朮甘壅補,使正氣收而不泄也。或曰:濕勝則濡泄。術專除濕,是以下多者加之;悸者加茯苓,飲聚則悸,茯苓味甘,滲泄伏水是所宜也;渴欲得水者,加朮,津液不足則渴,朮甘以補津液;腹中痛者,加人參,虛則痛。《本草》曰:補可去弱,即人參、羊肉之屬是也。

寒多者,加乾薑,辛能散寒也;腹滿者,去朮加附子。《內經》曰:甘者令人中滿,朮甘壅補,於腹滿家則去之。附子味辛熱,氣壅鬱腹為之滿,以熱勝寒,以辛散滿,故加附子。《內經》曰:熱者寒之,寒者熱之,此方謂也。

白話文:

生薑性辛溫,具有發散的作用,所以對於嘔吐頻繁的人,可以加入生薑來幫助止嘔。如果腹瀉頻繁,則可以使用白朮。這是因為,氣機泄而不收就會導致腹瀉,而白朮味甘,具有壅補的作用,可以使正氣收斂而不泄。有人說,濕氣過盛也會導致腹瀉。白朮專門去除濕氣,所以腹瀉的人可以加入白朮。心悸的人可以加入茯苓,因為飲水積聚在體內會導致心悸,茯苓味甘,能夠滲透、泄去伏水,所以是合適的藥物。口渴想要喝水的人,可以加入白朮,因為津液不足就會口渴,白朮味甘,可以補益津液。腹痛的人,可以加入人參,因為虛弱就會疼痛。《本草》中記載:補益可以去除虛弱,就像人參和羊肉一樣。

寒多者,加乾薑,辛能散寒也;腹滿者,去朮加附子。《內經》曰:甘者令人中滿,朮甘壅補,於腹滿家則去之。附子味辛熱,氣壅鬱腹為之滿,以熱勝寒,以辛散滿,故加附子。《內經》曰:熱者寒之,寒者熱之,此方謂也。

身體寒氣過重的人,可以加入乾薑,因為辛辣可以散寒。腹脹的人,可以去掉白朮,加入附子。《內經》中記載:甘味的食物容易讓人感到腹脹,白朮味甘,具有壅補的作用,所以腹脹的人要去掉白朮。附子味辛熱,氣體壅塞積聚在腹部就會導致腹脹,用熱來克制寒,用辛辣來散開脹滿,所以加入附子。《內經》中說:熱證就用寒涼的藥物治療,寒證就用溫熱的藥物治療,這就是這個方子的道理。

〔泉案〕此方自甘草乾薑湯來,雖參朮並重,而經方例,凡主藥皆不去。加減法中雲:去朮者三,則術非主藥可知,獨人參不言去,是人參為主藥,故得專方名也。理中主治之症,皆系因虛生寒,虛勝於寒,故以人參補虛為主。

或曰:經方主藥必重於他藥,今此方等分,何以知人參為主?曰:小青龍湯方亦等分諸藥,皆在減例,獨乾薑、五味子、細辛不去,小青龍能治飲,持此三味即為主藥,以彼例此自明。腹滿者,去朮加附子。即《外臺》之四順湯也,與四逆湯相對,延年有理中加麥芽丸,治宿食不消之霍亂最宜。

白話文:

泉案

這個方劑源自於甘草乾薑湯,雖然參、朮並重,但根據經方理論,凡是主藥都不會去除。加減法中提到去朮的情況有三個,由此可知朮不是主藥,而人參沒有提到要去除,因此人參就是主藥,所以這個方劑才得名為「理中湯」。

理中湯主治的病症,都是由於虛寒所致,其中虛症比寒症更為嚴重,所以以人參補虛為主。

有人問

經方的主藥一定比其他藥物重要,現在這個方劑藥物等分,怎麼知道人參為主藥呢?

回答

小青龍湯方劑也等分諸藥,但根據減例,只有乾薑、五味子、細辛沒有去除。小青龍湯可以治療飲證,而這三味藥就是主藥,以此類推,理中湯的情況就明白了。

腹滿者,可以去除朮,加入附子,這就相當於《外台秘要》中的四順湯,與四逆湯相對。延年湯是在理中湯的基础上加入麥芽丸,用於治疗宿食不消引起的霍乱,效果最佳。

《廣濟》有理中加高良薑桂心丸,治轉筋之霍亂最宜。而方加附,不去朮,為附子理中丸及湯;悸者加茯苓,依此去姜為四君子丸及湯。《千金》於方下云:若轉筋者,加石膏三兩,此可見古方用藥,恆不嫌寒熱雜見。成注於方下加減云:去朮者,皆以甘補壅氣釋之,云加朮者,皆以甘補釋之。

然揆之方義殊不然也。參、甘之甘補且不去,何獨去朮?參甘之甘補未嘗加,何獨加朮?竊謂古方本,但云術無白字,《脈經》朮附子湯可證也。此方當是蒼朮。《本經》於朮云:蒼者尤良,知古人並不分蒼白,猶芍藥、茯苓之不分赤白,臨用以意消息耳。蒼朮性升散,臍上築則腎氣逆,吐多則胃氣逆,皆不宜於升,故去之。

白話文:

《廣濟》書中記載,理中湯方加高良薑和桂心丸,治療轉筋引起的霍亂最合適。這個方子再加上附子,不減去術,就叫做附子理中丸和附子理中湯;如果患者心悸,再加入茯苓,並按照這個方法去掉高良薑,就叫做四君子丸和四君子湯。《千金要方》在這個方子的下方註解道:如果患者出現轉筋,可以加三兩石膏。由此可見古代的藥方,並不在乎寒熱藥物的互相影響。成氏在方子下方註解加減方法時說:去掉術是因為要用甘味補藥來疏通壅塞的氣,加上術也是要用甘味補藥來疏通氣。

然而,從方子的道理來分析,情況卻並不如此。人參、甘草都是甘味補藥,卻沒有去掉,為什麼單獨去掉術?人參、甘草的甘味補藥也沒有加入,為什麼單獨加上術?我私下認為古方原本就只寫“術”,沒有“白”字,《脈經》裡的附子湯就可以證明。這個方子應該是用的蒼朮。本經中提到關於術的記載:蒼朮最好,由此可知古代人並不會區分蒼白二種術,就像芍藥和茯苓也不會區分赤白,實際使用時需要根據情況靈活調整。蒼朮性升散,臍上積聚就會導致腎氣逆,嘔吐頻繁就會導致胃氣逆,這些情況都不適合升散,所以應該去掉蒼朮。

其加桂、加生薑者,正以平散也。若腹滿,則裡寒已結,不可復升散,升散則實實虛虛,必益其滿,故去朮也,其加附子,正以溫中也。下多者,脾為寒濕所陷,正須蒼朮以升散之。云還用術者,承上吐多,去朮言也。渴欲得水者,精液為寒濕所搏,聚而不布,故口燥欲得水。

云欲得者,非果能飲也,但須升散之,則肺氣暢,而水道調,即不渴,故加朮,以為此方之主藥。若是白朮生津,則與經文寒多不用水者,用理中湯意相背矣。以不用水合欲得水觀之,則非果能飲也,明甚。推之,五苓散方,朮亦當是蒼朮,蒼朮升脾散濕。此方用之者,上以助桂枝之解表,下以助四苓之滲里,為中權轉運之樞,實勝於白朮之僅僅培脾也。朮附子湯方,朮亦當是蒼朮,與桂枝去桂加茯苓朮湯同意。

白話文:

這方子裡加入肉桂和生薑,主要是為了平散寒邪。如果肚子脹滿,說明裡寒已經凝結,不能再往上散開,往上散開只會更虛,反而會加重脹滿,所以要去掉白朮。加入附子,是為了溫暖中焦。如果小便量多,說明脾臟被寒濕所困,需要用蒼朮來升散脾氣。有人說還要用白朮,那是因為前面說過吐得厲害的時候要去掉白朮。口渴想喝水,說明精液被寒濕所困,聚集在一起不能散布,所以口乾舌燥想喝水。

這裡說的“想喝水”,並不是真的能喝很多水,只是需要升散寒濕,這樣肺氣暢通,水道調和,就不會口渴了。所以加了蒼朮,它是這個方子的主要藥物。如果用白朮生津,那和經文中說寒症多時不用水的道理就矛盾了,相當於用理中湯的思路。如果從不用水和想喝水這兩個角度來看,就能明白病人不是真的能喝很多水,這個道理很明顯。推而廣之,五苓散方裡的術也應該用蒼朮,蒼朮能升脾散濕。這個方子用蒼朮,上面可以幫助桂枝解表,下面可以幫助四苓滲濕,是中焦運轉的關鍵,比白朮單純培補脾氣的效果要好。朮附子湯方,朮也應該用蒼朮,這和桂枝去桂加茯苓朮湯的道理是一致的。

《千金方》於脈虛浮上,有下己二字,仿宋本大便堅,小便自利,作臍下、心下堅,知朮附子症,因下後,風濕與寒並陷於心腹間,與桂枝去桂加苓朮症,因下後,風寒陷於心下,為滿者一例,故二方相似也。然則彼方亦當是蒼朮,而凡苓朮並用,諸方皆仿此矣。麻黃加朮湯,越婢加朮湯,兩方術亦當是蒼朮。

麻黃加朮,與朮附子湯同法,皆逐濕也。越婢加朮,與五苓散同法,皆勝濕,以布津液也。經文亡津液,故令渴一語,極宜細玩。理中之治霍亂,惟於傷寒為宜,他如哺食變生之霍亂,當於消導及吐下諸方中求之。《外臺》許仁則說:乾霍亂,以備急丸為主方是也,治以理中,必速其死。

白話文:

《千金方》中提到,脉虚浮上,并有“下己”二字,仿宋本写着大便坚硬,小便自利,且脐下、心下坚硬,这是苍术附子症。这是因为下泻后,风湿寒邪并入心腹之间,与桂枝去桂加苓术方类似,都是下泻后风寒陷于心下,导致腹部满胀。因此,这两个方剂很相似。但那个方剂也应该是苍术,并且凡是苓术并用的方剂,都应该仿照这个规律。[麻黄加朮汤]和[越婢加朮汤],这两方中的术也应该是苍术。

麻黄加术汤和苍术附子汤同法,都是用来驱逐湿气的。越婢加术汤与五苓散同法,都是胜湿,用来布散津液。经文中提到“亡津液,故令渴”,这句话值得细细玩味。理中汤治霍乱,只适用于伤寒导致的霍乱,其他情况,比如饮食不当导致的霍乱,应该从消导和吐下类方剂中寻找答案。《外台秘要》中许仁则说:干霍乱应该以[备急丸]为主方,用理中汤治疗,必然加速死亡。

傷寒之霍亂,表實裡虛;哺食之霍亂,表虛里實,以此別之。而本方加減法之為用可推矣!余別有理中、四逆方義解,詳所著《研經言》。

桂枝人參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協熱,利不止,心下痞堅。

桂枝(去皮),甘草(炙,各四兩),人參,白朮,乾薑(各三兩)

上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去滓,內桂更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夜一服。(《傷寒》無兩,去滓字,今從《玉函》。),

〔成注〕表未解者,辛以散之;里不足者,甘以緩之。此以裡氣大虛,表裡不解,故加桂枝、甘草於理中湯。

白話文:

桂枝人參湯 方

(出自《傷寒論》、《玉函經》),用於治療發熱、腹瀉不止,且心下痞滿堅硬的症狀。

藥材

  • 桂枝(去皮),甘草(炙,各四兩)
  • 人參,白朮,乾薑(各三兩)

製法

  1. 將以上五味藥材,以水九升,先煮桂枝、甘草、人參、白朮、乾薑四味,取五升,去渣。
  2. 再放入桂枝,繼續煮,取三升,去渣。
  3. 溫熱服下一升。
  4. 每日服二次,夜間服一次。 (《傷寒論》中沒有「兩」和「去滓」字,此處依照《玉函經》補充。)

註釋

  • 表面症狀尚未解除者,需用辛味藥物來散之;
  • 內裡虛弱者,需用甘味藥物來緩解之。
  • 此方因內裡元氣大虛,表裡症狀均未解,故在理中湯中加入桂枝和甘草。

〔泉案〕此理中湯合桂枝甘草湯為一方也。桂枝為主藥,例當四兩,甘草亦四兩,何也?蓋此條太陽外症未除,醫反下之,里全無邪,下所不當下,為重虛其里,此痞堅,虛氣所結,於甘草瀉心症心下痞同。彼論云:此非結實。(實字從《千金翼》引,今本作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硬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彼方甘草四兩,此方蓋用彼方法也。近徐大椿說:桂獨後煮,欲其於治里症藥中越出於表,以散其邪也。泉謂:治里藥宜多煮;治表藥宜少煮,桂獨後煮,取少煮也。故煮四味,水減大半,煮一味,水減少半。

白話文:

〔泉案〕

這個理中湯,與桂枝甘草湯同屬一類方劑。桂枝為主要藥物,一般用量應為四兩,甘草也是四兩,這是為什麼呢?因為這個病症屬於太陽經外感症尚未消除,而醫生卻反而使用下瀉的藥物,內里根本沒有邪氣,不應當使用下瀉藥,這樣會嚴重損傷內裡。這種痞堅是虛氣積聚所致,與甘草瀉心湯治療的心下痞類似。

古籍中說:這不是結實(「實」字出自《千金翼》,今本寫作「熱」)。只是因為胃中虛弱,外邪上逆,所以才會硬結,甘草瀉心湯可以治療。

甘草瀉心湯方中甘草也用四兩,此方就是沿用了甘草瀉心湯的用法。近代徐大椿說:桂枝單獨後煮,是為了讓它在治療內裡症狀的藥物中能夠更快地透達肌表,散發外邪。

泉認為:治療內裡的藥物應該多煮,治療表證的藥物應該少煮。桂枝單獨後煮,就是取少煮的原則。所以煮四味藥時,水量減少一半,單煮一味藥時,水量減少一半。

膠薑湯方(《金匱要略》缺方,今補),治婦人陷經漏下,黑不解。

乾薑(三兩),阿膠

上二味,以水五升,取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案〕此為血出不止之主方,下血尤宜。後人以炮姜止血取此,梔子,取此方加柏葉,故以命方名。有彼方不得不有此方,故依例並依名補之。又《千金》治妊婦欲痢,輒先心痛腹脹,日夜五六十行,方中膠、姜各三兩。

柏葉湯方(《金匱要略》),治吐血不止。

柏葉,乾薑(各三兩),艾(三把)

上三味,以水五升,取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話文:

膠薑湯方

(《金匱要略》缺方,今補),治婦人陷經漏下,黑不解。

藥方:

乾薑(三兩),阿膠(三兩)

製法:

將以上二味藥材,以水五升,加入馬通汁一升,一同煮沸,取汁一升,分溫兩次服用。

方義:

此方為治療女性經血不止,顏色黑而不止的主方。對於下血症尤為適宜。後人以炮姜止血的功效,參考此方,加入梔子,並加柏葉,故以「柏葉湯方」命名。有柏葉湯方,便不得不有此方,故依據其原理和命名規律,將此方補入。

此外,在《千金方》中,治療孕婦欲痢,先心痛腹脹,日夜五六十次者,方中也使用膠、姜各三兩,可見膠薑二味在止血和止痢方面的功效。

柏葉湯方

(《金匱要略》),治吐血不止。

藥方:

柏葉(三兩),乾薑(三兩),艾葉(三把)

製法:

將以上三味藥材,以水五升,加入馬通汁一升,一同煮沸,取汁一升,分溫兩次服用。

方義:

此方出自《金匱要略》,專治吐血不止。

〔案〕《外臺·卷二》錄此方下云:一本有阿膠無艾。泉謂:無艾有膠者,即膠薑湯方;有艾無膠者,《要略》此方也。仲景止血藥例,多以膠艾並用。《千金》有於芎、歸、膠、艾四味方中,入馬通汁一升者,治妊娠傷胎下血數升,然則膠、艾、馬通三味為主。彼方加入芎、歸,為行血之用,此方加入柏、姜,為守血之用,故柏、姜等分歟。

《綱目·十五》艾,不錄此方,三十四柏葉云吐血不止。張仲景柏葉湯,用青柏葉一把,乾薑二片,阿膠一撮,炙。上三味,以水二升,煮一升,去滓,別絞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綿濾,一服盡之。此與《外臺》云一本正同,而分兩、煎法,不與今《金匱》同,疑李所據為善本,然姜用二片,不合全書通例,但方以柏葉名,終當是膠薑湯方加柏葉也。柏葉善治風寒。

白話文:

根據《外臺秘要·卷二》,這個方子有兩種版本,一個版本有阿膠,沒有艾葉;另一個版本有艾葉,沒有阿膠。泉州醫學家認為,沒有艾葉而有阿膠的版本,就是膠薑湯方;有艾葉而沒有阿膠的版本,就是《傷寒論·要略》中的這個方子。

張仲景在止血藥方中,多半會同時使用阿膠和艾葉。《千金方》中有一個方子,用當歸、川芎、阿膠、艾葉四味藥,再加入馬通汁一升,用於治療妊娠期傷胎下血數升的病症,其中阿膠、艾葉、馬通三味藥為主要的藥物。那個方子加入川芎、當歸,目的是促進血液循環;而這個方子加入柏葉、生薑,則是用來止血。因此,柏葉和生薑的用量相等。

《本草綱目·十五卷》中沒有收錄這個方子,但在《本草綱目·三十四卷》中記載柏葉能治吐血不止。張仲景的柏葉湯,是用青柏葉一把、乾薑二片、阿膠一撮,一起炙烤。以上三味藥用兩升水煮成一升,去渣,再加入一升馬通汁,一起煮,取一升,用棉布過濾,一次服完。這個方子與《外臺秘要》中提到的另一個版本一致,但在藥量和煎煮方法上,與現在的《金匱要略》不同。李時珍可能根據的是比較好的版本,但是生薑用量只有兩片,不符合全書的用藥規律。不過,這個方子的名稱是柏葉湯,最終應該還是膠薑湯方加上柏葉而已。柏葉善於治療風寒。

《別錄》柏葉苦、微溫,無毒,主吐血、衄血、利血、崩中赤白。甄權主小便血,是柏葉主一切血出也,故以之為君。仲景以金瘡亡血,王不留行散方用乾薑,而於此吐血亦用之,後世炮姜,主吐血取此。吐者,胃必虛寒,故以乾薑為臣。《千金》以乾薑,治吐血不止,為末,和童便服。

又以乾薑削尖煨,納鼻中止衄,皆取此。《別錄》艾苦,微溫,無毒,止吐血,下利,婦人崩血。陶止傷血。甄止崩血,腸痔血。《聖惠》止鼻血,是亦通治血出之藥,故以之為佐使。《別錄》馬通微溫、無毒,主吐血,下血,鼻衄,金瘡出血,婦人崩中。《千金》、《外臺》治吐血及衄血方,皆有專用馬通者,故以為引。

白話文:

柏葉味苦,性微溫,無毒,能治療吐血、鼻出血、促進血液循環、止崩漏,治赤白帶下。甄權認為柏葉主治各種出血,因此將其列為君藥。仲景治療金瘡出血的[王不留行散]方中用乾薑,而在此吐血方中也用乾薑,後世炮製乾薑,主治吐血,取其溫中散寒的功效。吐血者,胃部必定虛寒,故以乾薑為臣藥。《千金方》中用乾薑治療吐血不止,將乾薑研磨成粉末,混合童尿服用。

又用乾薑削尖後煨熱,塞入鼻腔止鼻出血,皆取其溫陽止血的功效。《別錄》中記載艾葉味苦,性微溫,無毒,能止吐血、止瀉,治療婦女崩漏。陶弘景認為艾葉能止傷血。甄權認為艾葉能止崩漏,以及治療腸痔出血。《聖惠方》中記載艾葉能止鼻血,此藥能治療各種出血,故將其列為佐使藥。《別錄》中記載馬通性微溫,無毒,能治療吐血、下血、鼻衄、金瘡出血、婦女崩漏。《千金方》、《外臺秘要》中治療吐血及鼻出血的方劑,都專用馬通,故將其列為引藥。

考此方皆用溫藥治血病者,以其書為傷寒之雜病也。

大建中湯方(《金匱要略》),治心腹大寒痛,嘔不能食。

乾薑(四兩),人參(二兩,一方一兩),蜀椒(二合,去汗),膠飴(一升)

上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內膠飴,微火煎,取一升半,分溫再服。如一炊頃,可飲粥二升,後更服。當一日食糜,溫覆之。

〔案〕此膠飴為君,乾薑為臣,人參、蜀椒為佐使,乃辛甘發散之大劑,故有溫覆之法。所以名建中者,有膠飴也,與小建中命名同意。此方專治心腹寒急之症,故《外臺》引《小品》當歸湯,治心腹絞痛,諸虛令氣滿。方用乾薑四兩,人參三兩,蜀椒一兩半,即師此也。

白話文:

考察這個藥方,都是用溫性藥物來治療血症,因為這個方子屬於傷寒雜病。

大建中湯出自《金匱要略》,用於治療心腹劇烈寒冷疼痛、嘔吐不能進食的症狀。

乾薑四兩、人參二兩(有一個方子用一兩)、蜀椒二合(去汗)、膠飴一升。

以上三味藥材,用四升水煮至二升,去除藥渣,加入膠飴,用小火煎煮,取一升半,分溫兩次服用。如一頓飯的時間後,可以喝二升粥,然後再次服用藥物。當天應該只吃米粥,並用溫暖的被子蓋好。

這個藥方中,膠飴是君藥,乾薑是臣藥,人參和蜀椒是佐使藥,屬於辛甘發散的大劑量藥物,因此有溫覆的用法。之所以叫做建中湯,是因為其中含有膠飴,命名和“小建中湯”的含義相同。這個藥方專門治療心腹寒冷急迫的症狀,所以《外台秘要》引用《小品方》中“當歸湯”的方子,來治療心腹絞痛、身體虛弱導致氣機充盈的症狀。這個方子用乾薑四兩、人參三兩、蜀椒一兩半,就是學習這個方子的。

烏梅丸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治吐蛔,心痛及久痛。

烏梅(三百個),黃連(一斤),乾薑(十兩),附子(炮一云八兩),細辛,桂枝(去皮),人參,黃柏(各六兩),當歸,蜀椒(炒,去汗,各四兩)

上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升米下,飯熟取搗成泥,和藥令相得,內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白話文:

烏梅丸方

出自《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主治吐蛔、心痛以及久痛。

藥材:

  • 烏梅(三百個)
  • 黃連(一斤)
  • 乾薑(十兩)
  • 附子(炮製後八兩)
  • 細辛
  • 桂枝(去皮)
  • 人參
  • 黃柏(各六兩)
  • 當歸
  • 蜀椒(炒,去汗,各四兩)

製作方法:

  1. 將以上十味藥材研磨成粉末,過篩,混合在一起。
  2. 用苦酒浸泡烏梅一夜,去除果核,蒸煮,煮至五升米能煮熟的程度。
  3. 將蒸熟的烏梅搗成泥狀,與藥粉混合均勻,放入臼中,加入蜂蜜,搗杵二千下。
  4. 將藥泥製成梧桐子大小的丸藥。

服用方法:

  1. 每次服用十丸,一日三次,飯後服用。
  2. 逐漸增加劑量,至二十丸為止。
  3. 服藥期間忌食生冷、滑利及臭腥等食物。

〔成注〕肺主氣。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烏梅之酸,以收肺氣。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人參之甘,以緩脾氣。寒淫於內,以辛潤之,以苦堅之,當歸、桂、椒、細辛之辛,以潤內寒。寒淫所勝,平以辛熱,薑、附之辛熱以勝寒,蛔得甘則動,得苦則安,黃連、黃柏之苦以安蛔。

〔泉案〕此黃連湯去甘、棗、半,加梅、柏、附、辛、歸、椒六味也。亦自瀉心來,梅、連並用,為酸苦泄熱之法。《肘後》有黃連烏梅丸,治下利。《外臺》諸治諸痢不欲食者,亦梅、連並用祖此。附、辛並用,與少陰病方同;歸、椒並用,為溫經除痹之法。陽毒升麻湯症,瞿麥是胃爛,與此胃寒同理,故彼方歸、椒各一兩,亦並用法也。

白話文:

〔成注〕

肺臟主導人體的呼吸,負責氣息的運作。肺氣容易散失,需要收斂,因此需要食用酸味食物來收斂肺氣。烏梅的酸味,可以收斂肺氣。脾臟喜緩和,需要食用甘味食物來緩解脾氣。人參的甘味,可以緩解脾氣。

當內寒侵襲人體時,可以用辛辣、苦味的食物來溫潤、堅固身體。當歸、桂皮、花椒、細辛等辛味藥材,可以溫潤內寒。

當寒邪過盛時,可以用辛辣溫熱的藥物來抵抗。生薑、附子等辛熱藥物,可以驅散寒邪。蛔蟲喜歡甘味的食物,會因此而變得活躍,而苦味的食物可以安撫蛔蟲。黃連、黃柏等苦味藥物,可以安撫蛔蟲。

〔泉案〕

這裡所說的「黃連湯」,是去掉了甘草、大棗、半夏,而加入了烏梅、黃柏、附子、細辛、當歸、花椒等六味藥材。這個藥方也是從瀉心湯演變而來的,烏梅和黃連一起使用,屬於酸苦泄熱的方法。

《肘後備急方》中記載了「黃連烏梅丸」,用於治療下痢。而《外台秘要》中記載的治療各種痢疾、不思飲食的藥方,也多使用烏梅和黃連,可見此法源遠流長。

附子、細辛一起使用,與治療少陰病的藥方相同;當歸、花椒一起使用,屬於溫經除痹的方法。

「陽毒升麻湯」的症狀,瞿麥是治療胃潰爛的藥材,和這裡的胃寒症狀原理相同,因此該方也使用當歸、花椒各一兩,其用法也相似。

烏梅君也,薑、連臣也,諸六兩者佐也,四兩者使也。

腎著湯方(《金匱要略》一名甘姜苓朮湯)

茯苓,乾薑(各四兩),甘草,白朮(各二兩)

上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腰中即溫。

〔案〕此乾薑甘草湯倍乾薑,加苓、術也。但仲景於苓、術並用者,俱系脾虛腎侮之小便不利。今腎著小便自利,而亦用此法者,以水之著於外,與著於內症雖不同,其為水著則一,正如太陽病有汗,太陰病無汗,皆得用桂之例。又以腎病多,故苓倍於朮。

白話文:

烏梅是君藥,薑、連是臣藥,其他六味藥是佐藥,四味藥是使藥。

這是「腎著湯」的藥方,出自《金匱要略》,又名「甘姜苓朮湯」。

藥材包括茯苓、乾薑(各四兩)、甘草、白朮(各二兩)。

將上述四味藥材用五升水煮成三升,分三次溫服,腰部就會感到溫暖。

這個方子是「乾薑甘草湯」的變化,增加了茯苓和白朮,劑量也做了調整。張仲景在其他方子里用茯苓和白朮,都是針對脾虛腎寒,小便不利的情況。而現在的腎著症,小便通暢,卻也用這個方子,是因為水積於體表和水積於內,雖然症狀不同,但本質都是水濕停滯,就像太陽病出汗,太陰病不出汗,都可用桂枝一樣。而且腎病較多,所以茯苓的劑量是白朮的兩倍。

乾薑附子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乾薑(一兩),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上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之。

〔成注〕寒淫所勝,平以辛熱。虛寒大甚,是以辛熱劑勝之也。

〔泉案〕此方姜倍於附,而附用生,乃表裡俱虛寒之治法也。乾薑溫胃,附子散寒。仲景於誤下後,亡其胃陽者,多出乾薑;於誤汗後,亡其衛陽者,多用附子。特補衛之附炮,而泄衛之附生,以此為別。此症晝劇夜差,是裡虛甚於表虛,而表分猶帶寒邪,故制方如此。其煩躁者,正以衛虛被寒所抑,而不能自振也,生附所以托之。

白話文:

乾薑附子湯方

來源: 《傷寒論》、《玉函經》

配方:

  • 乾薑(一兩)
  •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製法: 上述兩味藥材,用三升水煮至一升,去渣,一次服用。

註解:

  • 寒邪入侵,以辛熱之性來平復。虛寒嚴重,因此用辛熱藥物來治療。

分析:

  • 此方乾薑的用量比附子多,而且附子使用生品,這是針對表裡俱虛寒的治療方法。
  • 乾薑溫暖胃部,附子散寒。仲景在誤下之後,損傷胃陽的情況下,多用乾薑;在誤汗之後,損傷衛陽的情況下,多用附子。
  • 特别是補衛陽的附子多用炮製,而泄衛陽的附子多用生品,以此區分。
  • 此症白天症状严重,晚上症状减轻,说明里虛比表虚嚴重,但表分仍有寒邪存在,所以方子如此設定。
  • 患者煩躁,正是因為衛陽虛弱,被寒邪抑制,無法自行恢復,生附子可以幫助恢復陽氣。

白通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下痢,脈微,及表熱內寒,脈浮滑。

蔥白(四莖),乾薑(一兩),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上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再服。

〔成注〕《內經》曰:腎惡燥,急食辛以潤之。蔥白之辛,以通陽氣;薑、附之辛,以散陰寒。

〔泉案〕此乾薑附子湯加蔥白也。通脈四逆加減法曰:面色赤者,加蔥九莖,但言蔥者,青白並用,通下焦之陽也。此去青用白,泄下焦之陽也。以少陰有寒故爾,引申之為少陰發汗之用,如《肘後》蔥豉湯方是也。

白話文:

來源:

《傷寒論》、《玉函經》

功效:

治下痢、脈微,以及表熱內寒、脈浮滑。

組成:

  • 蔥白 (四莖)
  • 乾薑 (一兩)
  • 附子 (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用法:

上述三味藥材,用水三升,煮至一升,去渣,分溫服兩次。

註解:

  • 《內經》說:腎臟怕燥,要吃辛辣的食物來滋潤它。蔥白的辛辣,可以通達陽氣;乾薑、附子的辛辣,可以散寒。
  • 此方是乾薑附子湯加上蔥白。通脈四逆加減法中提到:面色紅潤者,可加入蔥九莖。而單純提到蔥的,則青蔥和白蔥都要用,用來通達下焦的陽氣。這裡只用白蔥,則是要泄去下焦的陽氣。因為少陰有寒,所以這樣做。可以引申為少陰發汗之用,就像《肘後》的蔥豉湯一樣。

現代理解:

白通湯是一種溫陽散寒、通脈止瀉的方劑。蔥白性溫,能散寒通陽;乾薑溫中散寒;附子溫腎壯陽。三藥合用,可溫陽散寒,促進陽氣運行,改善下焦虛寒所致的下痢、脈微等症狀。

白通加人尿豬膽汁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下利,厥逆無脈,乾嘔煩者。

蔥白(四莖),乾薑(一兩),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人尿(五合),豬膽汁(一合)

上前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內人尿、膽汁,和令相得,分溫再服。無膽亦可用。

〔成注〕《內經》注曰:若調寒熱之逆,令熱必行,則熱物冷服,下嗌之後,冷體既消,熱性便發,由是病氣隨愈,嘔噦皆除,情且不違,而致大益。此和人尿、豬膽汁鹹苦寒物於白通湯熱劑中,要其氣相從,則可以去格拒之寒也。

〔泉案〕用尿、膽者,取鹹入腎,善走骨之義。凡引火歸元,無過人尿直透骨髓,無過膽汁、白通,蔥白與生附同為發散少陰之用,猶恐寒邪已深入里,蔥、附不足以達,故取鹹苦相濟,以泄而滲之,所以搜剔少陰部中邪藏之處者至矣,此方義奧如此。注家僅以為熱藥為寒病所拒,以同氣相求之法誘之,非也,不然《綱目·五十》錄《拾遺》方,有治瘦病咳嗽者,用豬膽和人尿、薑汁、橘皮、訶子皮同煮飲。

白話文:

白通加人尿豬膽汁湯方是針對下痢、四肢厥逆無脈、乾嘔煩躁等症状的方劑。它主要利用蔥白、乾薑、附子等温热藥材驱散寒邪,同时加入人尿和豬膽汁,以其鹹苦寒性幫助寒邪排出體外,达到治疗效果。人尿和豬膽汁的加入,不仅是為了使藥效更強,更重要的是它們具有深入骨髓、利於寒邪排出體外的特性。

彼症無厥逆,並無格拒之足慮,何用尿、膽相和乎?又《圖經》治傷寒勞復,身熱大小便赤如血色方,胡黃連、梔子、蜜三味,以豬膽汁為丸,生薑汁、烏梅、童便浸半日,去滓,服。此當治女勞復。又瑞竹堂方,治骨蒸方,用豬膽、童便,與柴、前、連、梅、韭及豬髓為方神效。

詳見還魂湯方,雖與此症寒熱不同,其為滲泄至陰之邪則同,所以腎部貴鹹苦滲泄者。觀王太僕注《素問》,鹽之味鹹者,其氣能令器津泄。及趙以德注《金匱》,腎水,陰下濕如牛鼻汗。兩處文義即知之。又雞、魚等物殺時,挖破其膽,即全肉皆苦,頃刻之布其散速矣。《普濟方》治疔腫,用干豬膽和生蔥搗敷,乃蔥、膽並用之義。

白話文:

這種病症沒有厥逆,也沒有格拒的擔憂,為何要使用尿液和膽汁呢?再者,圖經中記載治療傷寒勞復,身體發熱,大小便呈血紅色,使用黃連、梔子、蜂蜜三味,以豬膽汁製成丸劑,用生薑汁、烏梅、童便浸泡半日,去除渣滓服用,這應該是治療女性勞復的方子。另外,瑞竹堂方中,治療骨蒸的方子,使用豬膽、童便,以及柴胡、前胡、黃連、烏梅、韭菜和豬髓,效果顯著。

詳細參考還魂湯方,雖然寒熱症狀與此不同,但都是因滲泄至陰的邪氣所致,所以腎部需要鹹苦之味來滲泄。觀察王太僕注《素問》,鹽味鹹,其氣能使器津泄出。以及趙以德注《金匱》,腎水,陰下濕如牛鼻汗。從這兩個地方的文字意思就能明白。此外,雞、魚等動物宰殺時,挖破膽囊,則全肉都變苦,其散發的速度非常快。《普濟方》治療疔腫,使用乾豬膽與生蔥搗敷,這是蔥和膽並用的道理。

崔元亮海上方,治骨蒸熱鬼氣,以童便五大斗,帶子青蒿五斗,同煎至三斗,去滓,再煎至二斗,入豬膽一枚,同煎至一斗,欲服時,取炙甘草二、三兩,以煎和搗干,杵為丸,服二十丸,漸加至三十丸止。又《十便良方》治骨蒸煩熱,以青蒿一握,豬膽汁一枚,杏仁四十枚,以童便一大盞,煎五分,溫服。此豬膽、人尿同用者也。

《綱目·十二》鄭氏家傳消渴方,粉草二兩,以豬膽汁浸,炙人參一兩,腦子半錢,丸如芡子大,每服一丸。又甘草下引《聖惠》方,治小兒熱嗽,以甘草二兩,豬膽汁浸五宿,炙研蜜丸如綠豆大,每服十丸。《幼幼新書》以此方為末,米泔調,嬰兒用湯灌之,此單用豬膽者也。

白話文:

崔元亮海上方

治療骨蒸發熱的鬼氣,需要童尿五斗,青蒿五斗,一同煎煮至三斗,去除藥渣,再煎煮至二斗,放入豬膽一枚,繼續煎煮至一斗。服藥前,取炙甘草二、三兩,用煎煮的藥汁混合搗碎,製成丸藥,每次服用二十丸,逐漸增加至三十丸即可。

《十便良方》

治療骨蒸煩熱,可以用青蒿一握,豬膽汁一枚,杏仁四十枚,加入童尿一大盞,煎煮至五分之ㄧ,溫熱服用。

《綱目·十二》鄭氏家傳消渴方

粉草二兩,浸泡在豬膽汁中,炙烤人參一兩,腦子半錢,製成如芡子大小的丸藥,每次服用一丸。

《聖惠》方

治療小兒熱咳嗽,用甘草二兩,浸泡在豬膽汁中五天五夜,炙烤研磨成蜜丸,如綠豆大小,每次服用十丸。

《幼幼新書》

將此方研磨成粉末,用米泔水調和,嬰兒可以用湯匙灌服。

總結

附子湯方(《金匱要略》有論無方,今補),治婦人懷妊,發熱腹痛,少腹惡寒如扇。

附子(三枚,炮),生薑(三兩),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

上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案〕此方三書所無。但桂枝附子湯、朮附子湯,二方皆從此方來,既有所生之方,不應反無所由生之方,且此方與桂枝去芍藥湯、排膿湯二方一例作法,自是古經方有之,故或加桂枝為桂枝附子湯;或加朮為朮附子湯,與瓜蔞桂枝湯、桂枝人參湯二方命名一例,以彼例此自應有之,特以仲景論列不詳,僅見於《要略·婦人妊娠篇》,而又失其方,故後人不知也。此方以附子主腹痛,少腹寒如扇;生薑主發熱惡寒,與症相符,銖錙不爽,無復疑也。

白話文:

附子湯方(《金匱要略》有論無方,今補)

藥方

主治: 治婦人懷孕期間,發熱腹痛,小腹惡寒如扇子般的冰冷。

藥材:

  • 附子(三枚,炮製)
  • 生薑(三兩)
  • 甘草(二兩,炙烤)
  • 大棗(十二枚)

製法:

  1. 以上四味藥材,用六升水煎煮,煮至剩三升。
  2. 去掉藥渣,分三次溫服。

方劑考證

此方在三書(指《傷寒論》、《金匱要略》、《神農本草經》)中並未記載,但《桂枝附子湯》和《朮附子湯》這兩個方劑都源自此方。既然有後來的方劑,就不應該沒有原始的方劑,而且此方與《桂枝去芍藥湯》和《排膿湯》的製法相同,都是古方,所以可以確定這是古經方。

後人可能是在此方基礎上,加入桂枝成為《桂枝附子湯》,或加入蒼朮成為《朮附子湯》,就像《瓜蔞桂枝湯》和《桂枝人參湯》的命名一樣。雖然此方在仲景的著作中沒有詳細記載,只出現在《金匱要略·婦人妊娠篇》,且遺失了方劑,但後人並不知曉。

方義解析

此方以附子主治腹痛和小腹寒如扇,生薑主治發熱惡寒,與症狀相符,絲毫不差,毫無疑義。

近張璐說:即《傷寒論·少陰篇》之附子湯,則人參、白朮、茯苓、芍藥四味,於症不相主,當古人名同實異之方極多,不可牽合。

桂枝附子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三枚,炮,去皮,破八片),生薑(三兩,切),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擘,《玉函》十五枚)

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

〔成注〕風在表者,散以桂枝、甘草之辛甘;溫在經者,逐以附子之辛熱;薑、棗辛甘行榮衛,通津液,以和表也。

〔泉案〕此與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同法,皆桂重於附,桂為主,故仍治桂枝症,而附子但能溫經也。此方特大其制耳。

白話文:

張璐最近說道:也就是《傷寒論·少陰篇》裡的附子湯,裡面的人參、白朮、茯苓、芍藥四味藥,與症狀並不相應。古時候同名而實際不同的藥方很多,不能強行牽扯在一起。

桂枝附子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三枚,炮製,去皮,切成八片),生薑(三兩,切片),甘草(二兩,炙烤),大棗(十二枚,掰開,《玉函經》版本用十五枚)

將以上五味藥材,用六升水煮到剩下一升,去渣,分三次溫服。

注釋:表面的風寒,用桂枝和甘草的辛甘之性來散開;經脈的寒邪,用附子的辛熱之性來驅除;生薑和大棗的辛甘之性,可以行氣血,通津液,以調和表裡。

分析:此方與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相同,都是桂枝的用量比附子多,桂枝為主藥,所以仍然治療桂枝湯症,附子只是起到溫經的作用。這個方子只是藥量加大了而已。

朮附子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

白朮(四兩),附子(三枚,炮),生薑(三兩,《玉函》二兩),甘草(二兩,炙,《玉函》三兩),大棗(十二枚)

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各本作二升,今從《外臺》。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趙本冒作蝟,而其注云:陽虛不勝夫邪,藥之相逐而然,則仍是冒字之義,疑蝟字為傳寫之訛。),勿怪,即是附子與術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故使之耳。

法當加桂四兩,其人大便堅,小便自利,故不加桂也。(東洋本藥水各減半。)

白話文:

白朮四兩,附子三枚(炮製),生薑三兩,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加水六升,煮到三升,去渣,分三次溫服。如果服用一次後感覺身體麻木,可以過半日再服用第二次,服用完三次後,可能會出現像出汗冒汗的症狀,不用擔心,這是附子與白朮一起作用,驅除水氣,還沒完全清除導致的。一般來說,應該加入桂枝四兩,但如果患者大便乾燥,小便正常,就不加桂枝。

〔案〕朮附子湯四字《玉函經》、《脈經》、《外臺》、《近效方》並如是作。今《傷寒》、《要略》二書,作白朮附子湯,然古人用術,不分蒼白,猶芍藥、茯苓之不分赤白也。《近效》以此方,治風虛頭重眩,苦極不知食味,暖肌補中。

防己黃耆湯方(《金匱要略》一名漢防己湯,《外臺》名防己湯),治脈浮身重,汗出惡風。

黃耆(一兩一分,去蘆),防己(一兩),白朮(三分),甘草(二分,炙)

白話文:

「朮附子湯」四個字,《玉函經》、《脈經》、《外臺》、《近效方》都這麼寫。現在《傷寒》、《要略》兩本書寫成「白朮附子湯」,但古人用朮,不分蒼白,就像芍藥、茯苓不分赤白一樣。《近效》用這個方子,治療風虛頭重眩暈,苦極不知食味,暖和肌膚、補益中氣。

「防己黃耆湯」方子,《金匱要略》又稱「漢防己湯」,《外臺》則稱為「防己湯」,用來治療脈浮身重、汗出惡風。

黃耆(一兩一分,去蘆頭),防己(一兩),白朮(三分),甘草(二分,炙)

上銼麻豆大,每抄五錢匕,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盞半,煎取八分,去滓,溫服;良久再服。喘者,加麻黃半兩;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溫令微汗,差(《要略》本方論云:腹痛者,加芍藥。)

〔案〕此朮附子湯去附子加防、耆也。故以防、耆為主名,方有差等,防己視黃耆五分減一,白朮視防己四分減一,甘草視白朮三分減一,每物減法有差等,此一方所獨也。此亦以散為湯之法,而不盡依方用亦一法。諸方加減皆言症,此方除喘外,皆不言一定之症,亦變例也。

白話文:

方劑

上取麻豆(一種豆類)一大塊,每次用五錢匕(古代容量單位,約等於現代的10克)煎煮,加入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半盞,煎至八分(約等於現代的八成),去渣,溫熱服用;待藥效稍退後再次服用。

加減

  • 喘氣者,加麻黃半兩。
  • 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
  • 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
  • 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

服藥後

應感到藥效如蟲行於皮中,從腰部以下如同冰涼,坐在被子上,並用一條被子圍在腰部,溫熱使其微微出汗,即可見效。

注釋

  • 腹痛者,加芍藥。(《要略》本方論語)

方劑分析

  • 此方為朮附子湯去附子加防己、黃耆的變方。
  • 以防己、黃耆為主藥,方劑的用量有細微差異,防己比黃耆少五分之一,白朮比防己少四分之一,甘草比白朮少三分之一,此為本方獨特的用藥比例。
  • 此方屬於散寒止痛的湯劑,但並不完全依循方劑的固定用量,可根據症狀進行加減。
  • 方劑的加減,大多根據症狀,但除了喘氣外,其他症狀並未明確說明,可視情況進行調整,具有一定的靈活性。

現代醫學解析:

氣上衝加桂枝者,為邪甚於上,欲傳於裡,而里不受也,故以桂枝發之。傷寒太陽病下之,其氣上衝者,可與桂枝湯。《外臺·風水篇》防己湯,防己、白朮各四兩,黃耆五兩五乃二之誤,甘草、生薑、大棗與桂枝湯同,其防己作木防己。風濕篇作漢防己,是用木、用漢可隨宜也。

術四兩,則仍原方之舊,明系自朮附子湯來。《要略》煎服法如彼者,或一方二法耳。《千金》漢防己四兩,黃耆五兩,朮、姜各三兩,甘二兩,棗十枚,以治風痹是此方,乃痹之主方。

黃土湯方(《金匱要略》),治下血,先便後血。

白話文:

如果患者出現氣上衝的症狀,並且服用桂枝後症狀加重,說明邪氣在上半身較為嚴重,想要傳入內臟,但內臟卻無法承受,所以用桂枝來疏散邪氣。傷寒太陽病的患者,如果出現氣上衝的症狀,可以服用桂枝湯。防己湯出自《外臺·風水篇》,由防己、白朮各四兩,黃耆五兩,甘草、生薑、大棗與桂枝湯的配伍相同,防己可用木防己或漢防己,兩者皆可依情況選用。《風濕篇》中所用的是漢防己。白朮四兩,則沿用原方的劑量,表明此方源自朮附子湯。《要略》中記載的煎服方法與朮附子湯相同,可能是一方兩種方法。《千金》中記載的漢防己四兩,黃耆五兩,白朮、生薑各三兩,甘草二兩,大棗十枚,用來治療風痹,是治療風痹的主方。黃土湯出自《金匱要略》,用於治療下血,先便後血的症狀。

灶中黃土(半升),乾地黃,甘草,阿膠,黃芩,白朮,附子(炮,各三兩)

上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案〕此朮附子湯加土、地、膠、芩四味也。土、膠並用,為近世土炒阿膠成珠之所本,蓋以血分有濕,脾土虛弱,故於溫補法中兼清滋也。經但云灶中黃土,不言灶心黃土,是凡在灶中者,皆是後世用伏龍肝義實祖此。膠、地並用者,取之復脈湯;膠、芩並用者,取之黃連阿膠湯;朮、地並用,為《局方》黑地黃丸之祖。御藥院方,土蒸地黃法取此。

白話文:

藥方

  • 灶中黃土(半升)
  • 乾地黃(三兩)
  • 甘草(三兩)
  • 阿膠(三兩)
  • 黃芩(三兩)
  • 白朮(三兩)
  • 附子(炮製,三兩)

製法

將以上七味藥材,以八升水煎煮,取三升藥汁,過濾藥渣,分三次溫服。

方義

此方為朮附子湯加土、地、膠、芩四味藥材而成。土與膠並用,是後世土炒阿膠成珠的源頭,因為此方認為血分有濕氣,脾土虛弱,所以在溫補的基礎上,同時兼顧清滋。

古方中只說“灶中黃土”,沒有說“灶心黃土”,說明凡是在灶中的黃土都可以用,後世使用伏龍肝,其實是源於此方。

膠與地並用,取自復脈湯;膠與芩並用,取自黃連阿膠湯;朮與地並用,是《局方》黑地黃丸的祖方。御藥院的方劑中,土蒸地黃法也源於此。

《別錄》伏龍肝,辛、微溫,治婦人崩中,吐血,止咳逆血。陶注及《廣濟》,歷皆以伏龍為灶神之稱。言肝者,貴之也。或謂:砌灶時,納豬肝於灶中,俟其日久與土為一,乃取用之。雖本之,《綱目》恐太泥。《千金》錄此有乾薑,無附、地。方下則云:仲景有乾地黃八兩,據此似經方,無附子也。

又以此方去膠、朮、附,加芎、歸、芍、竹四味,治吐衄血。《千金》崔氏黃土湯,即此方去朮、附,加發灰、牛膝,槲皮、乾薑四味。《外臺》深師黃土湯,即此方去阿膠、朮、附,加青竹皮、桂心、芍藥、芎、歸五味,治鼻衄,主五臟熱氣結所為,或吐血者。

白話文:

《別錄》記載伏龍肝味辛性微溫,可以治療婦女崩中、吐血、止咳逆血。陶弘景注釋和《廣濟》等書都說伏龍是灶神之稱,而用“肝”來指代它,是為了表示尊貴。有人說,在建造灶台時,將豬肝放進灶中,等它和泥土融合在一起後,再取出來使用。雖然古書上有記載,但《本草綱目》認為這種做法過於拘泥。

《千金方》記載這個藥方中含有乾薑,但沒有附子、地黃。藥方下方還提到,仲景的藥方中有乾地黃八兩,根據這一點,看來這個藥方應該是正規藥方,而沒有附子。

又以此方去掉膠、朮、附,加上芎、歸、芍、竹四味,可以治療吐血、鼻衄。

《千金方》中崔氏的黃土湯,就是從這個藥方中去掉朮、附,加入發灰、牛膝、槲皮、乾薑四味。《外臺秘要》中深師的黃土湯,就是從這個藥方中去掉阿膠、朮、附,加入青竹皮、桂心、芍藥、芎、歸五味,可以治療鼻衄,主治五臟熱氣結聚導致的鼻衄或吐血。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附子(一枚,炮),芍藥,甘草(各一兩)

上三味,㕮咀,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案〕此芍藥甘草湯減原分四分之一,加附子也。以惡寒為表虛,故加附子以溫經,為真武湯之祖。此方與桂枝加附子湯,相似而不同,何以言之?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小便難,其人惡風,四肢微急,難以屈申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是表不解而惡寒者,當用桂枝加附子湯,以桂枝治表熱,附子治惡寒。此方仿桂枝加附子湯大意,而不用桂枝,是知病雖不解,而表已無邪也。

白話文:

芍藥甘草附子湯出自《傷寒論》和《玉函經》,由附子、芍藥、甘草三味藥組成,比例為附子一枚,芍藥和甘草各一兩。將藥材研磨成粉末,以三升水煎煮至一升五合,去渣,分三次溫服。此方是芍藥甘草湯減少四分之一的藥量,再加入附子。由於病人惡寒,代表身體表虛,所以加入附子溫經,是真武湯的雛形。此方與桂枝加附子湯相似但不同,因為桂枝加附子湯適用於太陽病發汗後,汗液流失不止,小便困難,病人怕風,四肢微緊,難以屈伸的情況,是表邪未解而惡寒者所用,以桂枝治表熱,附子治惡寒。芍藥甘草附子湯則仿效桂枝加附子湯的思路,但不用桂枝,是因為雖然病症未解,但表邪已無。

桂、附同為辛熱之物,而經方茯、芍並用,與桂、芍並用大反。陽旦湯桂、芍並用,表實有邪也;此方附、芍並用,表虛無邪也。

附子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口中和,背惡寒,及體痛,手足寒,骨節痛,脈沉者。

附子(二枚,去皮,破八片),白朮(四兩),茯苓,芍藥(各三兩),人參(二兩)

上五味,㕮咀,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成注〕辛以散之,附子之辛以散寒;甘以緩之,茯苓、人參、白朮之甘以補陽;酸以收之,芍藥之酸以扶陰。所以然者,偏陰偏陽則為病,火欲實,水當平之,不欲偏勝也。

白話文:

桂皮和附子都是辛熱的藥物,而經典方劑裡茯苓和芍藥卻常一起使用,這和桂皮、芍藥一起使用完全相反。陽旦湯中桂皮、芍藥並用,代表著表證實證,有邪氣存在;而這個附子湯方裡附子、芍藥並用,則代表著表證虛證,沒有邪氣。

附子湯方,出自《傷寒論》和《玉函經》,用於治療口乾燥、背部怕冷、身體疼痛、手腳冰冷、骨節疼痛,脈象沉緩的病症。

藥方如下:附子兩枚,去皮切成八片;白朮四兩;茯苓、芍藥各三兩;人參兩兩。

以上五味藥材,研磨成粉末,用水八升煮沸,煮到剩下三升,過濾藥渣,溫熱服用一升,每日三次。

附子辛辣,可以散寒;茯苓、人參、白朮甘甜,可以補陽;芍藥酸味,可以收斂扶陰。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陰陽失衡就會導致疾病,陽氣過盛,就需要用寒涼的藥物來平衡,避免過度偏向一邊。

〔泉案〕此真武去姜加參,以不吐,故去姜;以津虛,故用參。此外附、芍一類,苓、術一類,以惡寒、體痛,故用附、芍;以脈沉、肢寒,故用苓、術,為後世四君子湯之祖。朮附湯症,身體疼痛,與此亦合,況此方附重於芍,朮重於苓,合之,正是朮、附合用法,其不言小便不利,而用苓者,以口中和,脈沉,皆是濕象故也。於此可悟此方為寒濕搏於津液之治法。

又新加湯症,體痛、脈沉遲,參、芍並用,與此亦可參。但彼方參、芍與姜並用,而此不用姜者,以背惡寒,手足厥為陽虛,不可更發散其氣也。真武湯症無表寒,故附用炮者,此有表寒,故附用生者,經方意義之深奧如此。又桂枝去桂加苓朮湯,苓、朮、芍、姜同用者,以彼有翕翕發熱一症,故宜於發散也。

白話文:

〔泉案〕

這真武湯去掉薑,加入人參,是因為不吐,所以去掉薑;因為津液虛弱,所以用人參。此外,附子、芍藥之類,茯苓、白朮之類,是因為惡寒、身體疼痛,所以用附子、芍藥;因為脈沉、四肢寒冷,所以用茯苓、白朮,這是後世四君子湯的起源。朮附湯的症狀是身體疼痛,也與此方相合。況且,此方附子用量比芍藥多,白朮用量比茯苓多,合起來,正是白朮、附子合用的用法。它沒有提到小便不利,卻用茯苓,是因為口中和緩,脈沉,都是濕氣的表現。由此可知,此方是治療寒濕困阻津液的方法。

又,新加湯的症狀是體痛、脈沉遲,人參、芍藥同時使用,也可以參照此方。但那一方人參、芍藥和薑一起使用,而此方不使用薑,是因為背部惡寒,手足厥冷屬於陽虛,不可再發散其氣。真武湯的症狀沒有表寒,所以附子用炮製過的;此方有表寒,所以附子用生品,經方的意義如此深奧。再者,桂枝去桂加苓朮湯,茯苓、白朮、芍藥、薑同時使用,是因為它有翕翕發熱的症狀,所以需要發散。

烏頭湯方(《金匱要略》),治疼痛,不可屈伸。

烏頭(三枚,㕮咀,以蜜二升,煮取一升,即出烏頭。東洋本烏頭五枚),麻黃,黃耆,芍藥,甘草(炙,各三兩)

上五味,㕮咀四味,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內蜜煎中更煎之,服七合。不知,更服之(徐大椿云:其煎法精妙可師,風寒入節,非此不能通達陽氣。)

〔案〕此以芍藥甘草湯為主,而合大烏頭煎,加麻黃、黃耆也。或曰:是麻黃附子甘草湯,加黃耆、芍藥,即耆芍桂酒湯之意,然按分兩非是也。《千金》以此方,烏頭易以附子,去芍加薑、棗為大棗湯,蓋從此脫胎也。此治寒入骨節之主方,不獨治厲節腳氣也。凡疼痛不可屈伸者,皆宜之。麻黃、黃耆並用,實始於此。

白話文:

烏頭湯是治療疼痛不能屈伸的方劑,出自《金匱要略》。主要藥物有烏頭、麻黃、黃耆、芍藥和甘草。製作方法是用水煮藥,並加入烏頭蜜煎的藥汁,最後服用七合。

此方是芍藥甘草湯的變化方,加入了烏頭煎和其他藥物,專門用於治療風寒入關節引起的疼痛。它也是麻黃附子甘草湯的變式,加入了黃耆、芍藥,等於加了耆芍桂酒湯的功效。

《千金方》以附子代替烏頭,去掉芍藥,加入薑棗,演變成大棗湯,可見烏頭湯的影響力。

烏頭湯適用於各種疼痛不能屈伸的症狀,是治療寒邪入侵骨節的首選方劑,也是麻黃、黃耆合用的最早記載。

四逆散方(《傷寒論》、《玉函經》),治四逆。

甘草(炙),柴胡,芍藥,枳實(炙,各十分,當云二兩十二銖)

上四味,搗篩(二字從成本補)為散,白飲和,服方寸匕,日三服。咳者,加五味子、乾薑各五分,並主下利(《玉函》作久痢);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腹中痛者,加附子一枚,炮令拆;泄痢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升,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匕,內湯中,煮取一升半,分溫再服。

〔成注〕熱淫於內,治以甘苦,以酸收之,以苦發之。枳實、甘草之苦甘,以泄裡熱,芍藥之酸,以收陰氣,柴胡之苦,以發表熱。肺寒氣逆則咳,五味子之酸,收熱氣;乾薑之辛,散肺寒。並主下痢者,肺與大腸為表裡,上咳下痢,治則頗同。悸者,氣虛而不能通行,心下築築然悸動也。

白話文:

四逆散方(《傷寒論》、《玉函經》)

此方用於治療四逆症。

方劑:

  • 甘草(炙):十分(相當於二兩十二銖)
  • 柴胡:十分(相當於二兩十二銖)
  • 芍藥:十分(相當於二兩十二銖)
  • 枳實(炙):十分(相當於二兩十二銖)

以上四味藥材,搗碎過篩,製成散劑。用白開水調服,每次服用約一湯匙,每日服三次。

加減法:

  • 若患者咳嗽,可加入五味子、乾薑各五分,此法亦適用於久痢(《玉函》記載)。
  • 若患者心悸,可加入桂枝五分。
  • 若患者小便不利,可加入茯苓五分。
  • 若患者腹部疼痛,可加入炮製過的附子一枚(炮製方法:將附子切開)。
  • 若患者腹瀉且便溏沉重,可先用五升水煮三升薤白,取三升藥汁去渣,加入三湯匙四逆散,煮至一升半,分溫服兩次。

方義:

此方旨在治療內熱鬱結的病症,以甘苦之味清熱,以酸味收敛,以苦味疏泄。其中,枳實和甘草的苦甘之味可泄去內熱,芍藥的酸味可收敛陰氣,柴胡的苦味可疏散表熱。

若患者肺寒氣逆而致咳嗽,則用五味子的酸味收斂熱氣,乾薑的辛味散寒。肺與大腸相表裡,上咳下痢,治療方法相近。

心悸者,多因氣虛而不能暢通,導致心下悸動不安。

桂,猶圭也。引導陽氣,若執以使。茯苓味甘而淡,用以滲泄。裡虛遇邪則痛,加附子以補虛。泄痢下重者,下焦氣滯也,加薤白以泄氣滯。

〔泉案〕四逆散,治寒濕痹於胸中,上焦不開致成四逆者,故多用盪滌破積之藥,四味半皆苦寒者,經曰攻裡不遠寒是也。成氏謂:熱邪傳入少陰,果爾,則加減法中,何以反用薑、附、桂、薤等熱物耶?其誤明矣。此方之制,截取大柴胡之半,加甘草為之。以腹痛,故去黃芩;以不嘔,故去半夏、生薑;以泄痢,故去大黃,是此方乃大柴胡之減法也。《局方》以此去枳,加歸、苓、術為逍遙散,治抑鬱不樂。

白話文:

桂枝,就像圭一樣,可以引導陽氣,就像握著它指揮一樣。茯苓味道甘甜而淡,可以滲透泄出體內的水分。內裡虛弱遇到外邪就會疼痛,加附子來補虛。泄瀉、大便沉重的人,是下焦氣滯,加薤白來泄氣滯。

[泉案] 註解:四逆散,治療寒濕阻滯在胸中,上焦不通而導致四逆症狀的,所以多用蕩滌破積的藥物,四味半都是苦寒的,經書上說攻治內裡病症,不能遠離寒性藥物就是這個道理。成氏說:熱邪傳入少陰經,如果真是這樣,那加減法中為何反用生薑、附子、桂枝、薤白等熱性藥物呢?他明顯錯了。這個方子的組成,是截取大柴胡湯的一半,再加上甘草。因為沒有腹痛,所以去掉了黃芩;因為沒有嘔吐,所以去掉了半夏和生薑;因為有泄瀉,所以去掉了大黃,所以這個方子是從大柴胡湯減法來的。《局方》以此方去掉了枳實,加上了當歸、茯苓、白朮,就變成了逍遙散,治療抑鬱不樂。

又《局方》黑地黃丸,以五味子、乾薑二味,同朮、地用。《外臺》以此合梔豉湯,名薤白湯,治傷寒下痢,如爛肉汁,赤白滯下。

甘遂半夏湯方(《金匱要略》),治脈伏,自利,心下堅滿。

甘遂(大者,三枚),半夏(十二枚,以水一升,煮取半升,去滓),芍藥(五枚),甘草(如指大,一枚)

上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之。

〔案〕此芍藥甘草湯,加甘遂、半夏也。故以二味主方名,甘遂行水,半夏瀉水,為治伏水之專方。此症用此方者,後人有為之。魏之琇《續案·二十一》,吳孚先治西商王某,病留飲,得利反快,心下續堅滿,鼻色鮮明,脈沉,以為留飲欲去不盡故也。即以此全方服之,痊。其芍藥用白者,蜜用五匙。徐氏軌範曰:甘遂、甘草同用,下飲尤速。

白話文:

另外,《局方》中的黑地黃丸,使用五味子、乾薑兩種藥材,和術、地黃一起使用。《外臺》則用黑地黃丸的藥方再加上梔子豉湯,命名為薤白湯,用來治療傷寒導致的下痢,症狀如同爛肉汁,赤白混雜的排泄物。

甘遂半夏湯(出自《金匱要略》),用來治療脈搏隱伏、自發性腹瀉、心下堅滿的症狀。

甘遂(大者,三枚)、半夏(十二枚,用一升水煮至半升,去除藥渣)、芍藥(五枚)、甘草(如手指大小,一枚)

以上四種藥材,用二升水煮至半升,去除藥渣,加入半升蜂蜜,再一起煎煮至八合,一次服用。

這個藥方是芍藥甘草湯加上甘遂、半夏,因此以這兩種藥材作為方名。甘遂能利水,半夏能瀉水,是專門治療伏水的藥方。後人也有用這個藥方治療這種病症。魏之琇在《續案·二十一》中記載,吳孚先曾用這個藥方治療西商王的某位親屬,這位親屬患有留飲,服藥後雖然腹瀉,但卻感到很舒服,心下依然堅滿,鼻色鮮明,脈象沉伏,判斷留飲尚未完全消失,便用這個完整的藥方給他服用,最終痊癒。這個藥方使用的芍藥是白色的,蜂蜜用五匙。徐氏軌範中提到,甘遂和甘草一起使用,能快速排出積聚的液體。

黃芩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下痢。

黃芩(三兩),芍藥(當作桂枝),甘草(炙,各二兩),大棗(十二枚)

上四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夜一服。

〔成注〕虛而不實者,苦以堅之,酸以收之,黃芩、芍藥之苦酸,以堅斂腸胃之氣;弱而不足者,甘以補之,甘草、大棗之甘,以補固腸胃之弱。

〔泉案〕此芍藥甘草湯加黃芩也。近徐大椿說:黃芩湯,治熱痢之主方,信然。張璐說:黃芩湯,本治溫病之方,未當。《千金》加葛根、麻黃,為解肌湯。此方芍藥當作桂枝,何以言之?經曰:太陽與陽明合病,必下利,與葛根湯。若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不加生薑者,以本方已有。

白話文:

黃芩湯,出自《傷寒論》和《玉函經》,主要用於治療下痢。

配方包括黃芩三兩,芍藥(應該改為桂枝)二兩,炙甘草二兩,大棗十二枚。將所有藥材用一斗水煮至三升,去除藥渣後,溫溫地喝下一升。每天服用兩次,晚上服用一次。

黃芩湯主要利用黃芩和芍藥的苦酸之性,堅固和收斂腸胃之氣,用來治療因虛弱引起的腹瀉。甘草和大棗的甘味,則用來補益腸胃的虛弱。

此方其實就是芍藥甘草湯再加上黃芩。現代醫家徐大椿認為黃芩湯是治療熱痢的首選方劑,這個說法比較合理。不過,另一位醫家張璐則認為黃芩湯原本是治療溫病的方劑,這個說法不太正確。

《千金方》中將黃芩湯加入葛根和麻黃,形成解肌湯。

另外,方中芍藥應該改為桂枝。因為經書記載,太陽與陽明合病,通常會出現腹瀉,這時候應該服用葛根湯。如果有嘔吐症狀,則服用葛根加半夏湯,不需要再加生薑,因為黃芩湯中已經有大棗了。

)又曰: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二文病證相似,俱自太陽來,入陽明,則主葛根,入少陽,則主黃芩,二方之主藥一例。葛根湯既以桂枝湯為本,則黃芩湯亦當取桂枝,若以芍藥易桂枝,為桂、甘、棗三味,即桂枝湯去芍、姜也。

以嘔者,加半夏、生薑例之,則黃芩湯,實以桂枝去芍藥湯為本,所以然者,以二症皆自太陽來,故皆當主桂枝。若芍藥,雖桂枝湯中用之;要自為治太陰病之專藥。論曰:太陽病,醫反下之,因而腹滿時痛者,屬太陰也,桂枝倍加芍藥湯主之。觀彼條意可以曉然矣。餘證見後方。

白話文:

)又曰

太陽病與少陽病合併,出現下痢的,可以用黃芩湯治療。如果病人出現嘔吐的,則用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治療。這兩種病症的表現相似,都從太陽病發展而來,進入陽明經則以葛根治療,進入少陽經則以黃芩治療,兩個方劑的主藥是一樣的。葛根湯以桂枝湯為基礎,那麼黃芩湯也應該使用桂枝。如果以芍藥取代桂枝,就變成桂枝湯去掉芍藥和生薑,也就是桂枝湯的簡化版本。

以嘔者,加半夏、生薑例之,則黃芩湯,實以桂枝去芍藥湯為本,

也就是說,黃芩湯實際上是以桂枝湯去掉芍藥湯為基礎。這是因為這兩種病症都是從太陽病發展而來,所以都應該以桂枝為主藥。至於芍藥,雖然在桂枝湯中使用,但它主要是治療太陰病的專用藥。

論曰

太陽病,如果醫生反過來用下瀉的方法治療,導致病人腹脹疼痛的,就屬於太陰病了,用桂枝湯加倍芍藥治療。從這段論述中可以明白,芍藥是專門治療太陰病的藥物。

餘證見後方。

其他證候請看後面的方劑。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治嘔、利並作。

黃芩(三兩),芍藥,甘草(各二兩),大棗(十二枚),半夏(半升),生薑(三兩)

上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夜一服。

〔案〕《外臺》錄此方,芍藥作桂枝,由是推之,則黃芩湯,芍藥亦桂枝也。芩、桂並用,與經文太陽與少陽合病義合,疑《傷寒》及《玉函》皆誤,當從《外臺》。《要略》澤漆湯,即黃芩加半夏生薑湯去大棗,加澤漆、人參、紫菀、白前四味者,亦有桂枝無芍藥,亦足證。《外臺》之有據矣。

白話文: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

出自: 《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

主治: 嘔吐、腹瀉同時發生。

組成:

  • 黃芩 (三兩)
  • 芍藥 (二兩)
  • 甘草 (二兩)
  • 大棗 (十二枚)
  • 半夏 (半升)
  • 生薑 (三兩)

用法:

  1. 以上六味藥材,用水一斗,煮至三升,去渣,溫服一升。
  2. 一日服兩次,夜間服一次。

註解:

  • 《外臺》記載此方時,將芍藥改為桂枝,由此推測,黃芩湯中的芍藥原本也應該是桂枝。
  • 黃芩與桂枝同時使用,符合經文「太陽與少陽合病」的理論,因此懷疑《傷寒論》和《玉函經》的記載有誤,應以《外臺》為準。
  • 《金匱要略》中記載的澤漆湯,其實就是黃芩加半夏生薑湯去除了大棗,並加入了澤漆、人參、紫菀、白前四味藥。這個方劑中也使用了桂枝而沒有芍藥,進一步證明了《外臺》記載的準確性。

本論黃芩人參湯,亦芩、桂並用,無芍藥,增人參、乾薑、半夏,是以黃芩湯合乾薑人參半夏丸方,與此方異流同源。近王士雄說: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乃熱霍亂之主方,信然。

小柴胡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千金》、《外臺》或名黃龍湯),治往來寒熱,胸脅滿,默默不欲飲食,煩嘔。

柴胡(半斤),黃芩(三兩),半夏(半升,洗),生薑(三兩,切),人參(三兩),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擘)

白話文:

《傷寒論》中的黃芩人參湯,也使用了黃芩和桂枝,但沒有芍藥,並且增加了人參、乾薑、半夏,因此可以說是黃芩湯與乾薑人參半夏丸的結合,兩者有著相同的源流。最近王士雄說,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是治療熱霍亂的主方,確實如此。

小柴胡湯,記載在《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千金》、《外臺》等醫書中,又名黃龍湯,用於治療往來寒熱、胸脅滿、默默不欲飲食、煩嘔等症狀。

其組成包括:柴胡(半斤)、黃芩(三兩)、半夏(半升,洗)、生薑(三兩,切)、人參(三兩)、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擘)。

上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若胸中煩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若渴者,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堅者,去大棗,加牡蠣四兩。若心下悸,小便下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三兩,溫覆微發其汗(《傷寒論》無溫覆以下六字,今從《玉函》。)若咳者,去人參、大棗、生薑,加五味子半升,乾薑三兩。

〔成注〕傷寒邪氣在表者,必漬形以為汗;邪氣在裡者,必盪滌以為利;其於不外不內,半表半裡,既非發汗之所宜,又非吐下之所對,是當和解則可矣。小柴胡為和解表裡之劑也。柴胡味苦平、微寒,黃芩味苦寒。《內經》曰:熱淫於內,以苦發之。邪在半表半裡,則半成熱矣,熱氣內傳,攻之不可,則迎而奪之,必先散熱,是以苦寒為主,故以柴胡為君,黃芩為臣,以成徹熱發表之劑。

白話文:

七味藥材,以水一斗二升煮成六升,去渣再煎,取三升,溫熱服用一升,一天服三次。若胸中煩悶不嘔吐,去掉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若口渴,去掉半夏,加人參,與其他藥材混合成四兩半,再加栝蔞根四兩。若腹中疼痛,去掉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肋下有痞塊堅硬,去掉大棗,加牡蠣四兩。若心下悸動,小便頻瀉,去掉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口渴,體外有微熱,去掉人參,加桂三兩,溫暖覆蓋,微微發汗(《傷寒論》原無「溫覆微發其汗」六字,今從《玉函》)。若咳嗽,去掉人參、大棗、生薑,加五味子半升,乾薑三兩。

人參味甘溫,甘草吐甘平,邪氣傳裡,則裡氣不治,甘以緩之,是以甘物為之助,故用人參、甘草為佐,以扶正氣而復之也。半夏味辛,微溫,邪初入里,則裡氣逆,辛以散之,是以辛物為之助,故用半夏為佐,以順逆氣而散邪也。裡氣平正,則邪氣不得深入,是以三味佐柴胡以和里。

生薑味辛溫,大棗味甘溫。《內經》曰:辛甘發散為陽。表邪未已,迤邐內傳,既未作實,宜當兩解,其在外者,必以辛甘之物發散,故生薑、大棗為使,輔柴胡以和表,七物相合,兩解之劑當矣。邪氣自表未斂為實,乘虛而湊,則所傳不一,故有增損以御之:胸中煩而不嘔,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煩者,熱也;嘔者,氣逆也。

白話文:

人參的味道甘甜溫和,甘草的味道甘甜平和。當邪氣侵入內部,內部的氣機就無法正常運作,需要用甘甜的藥物來緩解。因此,人參和甘草作為輔助藥物,可以幫助恢復正氣。

半夏的味道辛辣,微溫。當邪氣剛開始侵入內部,就會導致內部的氣機逆亂,需要用辛辣的藥物來散開它。因此,半夏作為輔助藥物,可以順暢氣機,驅散邪氣。

當內部的氣機平和正常時,邪氣就無法深入,所以這三味藥物輔助柴胡可以使內部的氣機協調。

生薑的味道辛辣溫熱,大棗的味道甘甜溫和。《內經》中說:辛辣甘甜的藥物可以發散,屬於陽性。當表面的邪氣尚未消退,逐漸向內部傳播,尚未形成實證時,應該同時解表和解裡。對於表面的邪氣,就必須用辛辣甘甜的藥物來發散,所以生薑和大棗作為使藥,輔助柴胡來協調表面的氣機。這七味藥物組合在一起,就是同時解表和解裡的藥方。

當邪氣從表面尚未消退並形成實證,趁虛而入,傳播的方向就會不同,因此需要增減藥物來抵禦它:如果胸部煩躁不吐,就去除半夏和人參,加入栝蔞實。煩躁是熱證,嘔吐是氣逆。

胸中煩而不嘔,則熱聚而氣不逆,邪氣漸成實也。人參味甘為補劑,去之使不助熱也。半夏味辛為散劑,去之以無逆氣也。栝蔞實味苦寒,除熱必以寒,泄熱必以苦,加栝蔞實,以通胸中鬱熱。若渴者,去半夏,加人參、栝蔞根,津液不足則渴。半夏味辛且燥,滲津液物也,去之,則津液易復。

人參味甘而潤,栝蔞根味苦而堅,堅潤相合,津液生而渴自已。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宜通而塞為痛,邪氣入里,裡氣不足,寒氣壅之,則腹中痛。黃芩味苦寒,苦性堅,而寒中去之,則中氣易和。芍藥味酸微寒,酸性泄,而利中加之,則裡氣得通,而痛自已。若脅下痞堅,去大棗,加牡蠣。

白話文:

胸口悶悶的,卻不吐,表示體內熱氣積聚,氣機不順,邪氣逐漸轉為實證。人參味甘,屬於補劑,去除它可以避免助長體內的熱氣。半夏味辛,屬於散劑,去除它可以避免氣機逆流。栝蔞實味苦寒,清熱必須用寒,瀉熱必須用苦,加上栝蔞實,可以疏通胸口鬱熱。如果感到口渴,就去除半夏,加入人參和栝蔞根,因為津液不足就會口渴。半夏味辛且燥,容易滲泄津液,去除它,津液就能更容易恢復。

人參味甘而潤,栝蔞根味苦而堅,堅潤相合,就能生津止渴。如果腹部疼痛,就去除黃芩,加入芍藥,因為不通則痛,邪氣入裡,裡氣不足,寒氣阻塞,就會導致腹部疼痛。黃芩味苦寒,苦性堅實,去除它,就能讓中氣更容易調和。芍藥味酸微寒,酸性具有泄散作用,加入它可以使裡氣通暢,疼痛自然消失。如果脅肋下有硬塊,就去除大棗,加入牡蠣。

《內經》曰:甘者令人中滿。大棗味甘溫,去之,則堅浸散,咸以耎之;牡蠣味酸鹹寒,加之,則痞者消,而堅者耎。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心下悸,小便不利,水蓄而不行也。《內經》曰:腎欲堅,急食苦以堅之。腎堅,則水益堅,黃芩味苦寒,去之,則蓄水浸行。

《內經》曰:淡味滲泄為陽。茯苓味甘淡,加之,則津液通流。若不渴,外有微熱,去參加桂。不渴,則津液足,去人參,以人參為主內之物也。外有微熱,則表證多,加桂以取汗,發散表邪也。若咳者,去人參、大棗、生薑,加五味子、乾薑。肺氣逆則咳。甘補中,則肺氣愈逆,故去人參、大棗之甘。

白話文:

《內經》提到:甜食會使人感到腹脹。大棗味道甘甜溫和,如果去掉它,可以使其效果更加穩定,加入鹹味的食物可以使其口感軟糯;牡蠣味道酸鹹寒涼,加入它可以幫助消除腹部脹滿的情況,並使硬塊變得軟糯。如果出現心下悸動、小便不暢的症狀,應去掉黃芩,增加茯苓。心下悸動、小便不暢是因為水分積聚在體內無法排出。

《內經》指出:腎組織需要堅固,應該食用苦味的食物來加強。腎組織堅固後,水分就會更加堅固,黃芩的味道苦寒,去掉它,水分就可以得到排放。

《內經》還說:淡味食物具有利尿的效果。茯苓味道甘淡,加入它可以促進體液的流通。如果沒有口渴感但外有微熱,應去掉參加桂枝。沒有口渴感表示體液充足,所以可以去掉人參,因為人參主要是滋補內臟的。外有微熱表示有表層症狀,加入桂枝可以發汗,散開表層邪氣。如果咳嗽,應去掉人參、大棗、生薑,增加五味子、乾薑。肺部氣息逆亂就容易咳嗽。甜食補中,會加重肺部氣息的逆亂,因此需要去掉人參、大棗的甜味。

五味子酸溫,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氣逆不收,故加五味子之酸。生薑、乾薑一物也。生者溫,而乾者熱。寒氣內淫,則散以辛熱,蓋諸咳皆本於寒,故去生薑加乾薑。是相假之,以正溫熱之功,識諸此者,小小變通,觸類而長焉。

〔泉案〕此黃芩加半夏生薑湯,去芍藥,加人參、柴胡也。後世人參柴胡湯取此。《千金》有栝蔞湯,治傷寒中風五、六日以上,但胸中煩不嘔(不嘔,原作乾嘔。乾嘔不應,去半夏,明是誤字,今以意正),用栝蔞、黃芩、柴胡、生薑、甘草、大棗六味,亦本此。

柴胡去半夏加栝蔞根湯方(《金匱要略》附方),治瘧病渴,亦治勞瘧。

白話文:

五味子性酸溫,能收斂肺氣。若肺氣不收,則可用五味子來收斂它。生薑和乾薑是同一樣東西,生薑溫性,乾薑則性熱。若體內有寒氣,可以用辛熱的藥物來驅散,因為咳嗽多半是由寒氣引起的,所以要將生薑換成乾薑。這兩種藥物互相配合,能更好地發揮溫熱的功效。了解這些道理,就能靈活運用,觸類旁通了。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去掉芍藥,加入人參和柴胡,這就是後世的[人參柴胡湯]的來源。 《千金方》中記載的栝蔞湯,用於治療傷寒中風五、六日以上,患者胸悶煩躁,但不嘔吐的症狀,方中用栝蔞、黃芩、柴胡、生薑、甘草、大棗六味藥,也是源於此方。

柴胡去半夏加栝蔞根湯方,用於治療瘧疾引起的口渴,也可用於治療勞瘧。

柴胡(八兩),栝蔞根(四兩),人參,黃芩,甘草(各三兩),生薑(二兩),大棗(十二枚,擘)

上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桂枝幹薑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柴胡(半斤),栝蔞根(四兩),牡蠣(熬,四兩),黃芩,桂枝(各三兩),乾薑,甘草(炙,各二兩)

上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初服微煩;復服汗出愈。

〔案〕此小柴胡本方中加減法也。法云:若渴者,去半夏,加人參、栝蔞根四兩;若脅下痞堅者,去大棗,加牡蠣四兩;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三兩;若咳者,去人參、大棗、生薑,加五味子、乾薑二兩;以柴、芩、參、半、甘、薑、棗七物,去半夏、大棗、人參、生薑四物,加栝蔞根、牡蠣、桂枝、乾薑四物,則如是也。實與小柴胡無異,無咳症,而用乾薑者,以下後也,下後用乾薑,仲景之定例。

白話文:

這個方劑是根據小柴胡湯加減而來的。具體用法如下:

  • 如果患者口渴,就去除半夏,加入人參和栝蔞根各四兩;
  • 如果患者脅肋下有痞塊堅硬,就去除大棗,加入牡蠣四兩;
  • 如果患者不口渴,但體表有微熱,就去除人參,加入桂枝三兩;
  • 如果患者咳嗽,就去除人參、大棗、生薑,加入五味子、乾薑各二兩;

這個方劑其實就是用小柴胡湯的七味藥材(柴胡、黃芩、人參、半夏、甘草、生薑、大棗),去除半夏、大棗、人參、生薑四味,再加入栝蔞根、牡蠣、桂枝、乾薑四味。

雖然這個方劑沒有咳嗽的症狀,卻使用了乾薑,這是因為這個方劑是用来治疗下后(即腹泻后)的,下后用乾薑是仲景(張仲景,東漢時期名醫)的慣例。

總結

柴胡桂枝幹薑湯方是根據小柴胡湯加減而成的,針對不同症狀進行加减,可以更好地治療疾病。

下後陽虛,不可發散,故去生薑。彼法曰: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疑黃芩即茯苓二字之誤。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痛,不可轉側。

柴胡(四兩),黃芩,人參(各一兩半),半夏(二合半),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龍骨,牡蠣(熬),黃丹,桂枝(去皮),茯苓(各一兩半),大黃(二兩)

上十二味(《傷寒》無黃芩作十一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內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傷寒》作內大黃,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本方,柴胡湯內加龍骨、牡蠣、黃丹、桂、茯苓、大黃也。今分作半劑(詳此文,是方中應有甘草,為十三味也)。

白話文:

由於患者下焦陽氣虛弱,不能發散,所以要去掉生薑。另一種方法說:如果患者小便不利,就應該去掉黃芩,加茯苓四兩。懷疑「黃芩」和「茯苓」兩個字是誤寫。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出自《傷寒論》和《玉函經》,用來治療胸部滿悶、心煩不安、驚悸,小便不利,神志不清,全身疼痛難忍,不能翻身等症狀。

藥方組成:柴胡四兩,黃芩一兩半,人參一兩半,半夏二合半,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龍骨一兩半,牡蠣(熬製)一兩半,黃丹一兩半,桂枝(去皮)一兩半,茯苓一兩半,大黃二兩。

以上十二味藥材(《傷寒論》中沒有黃芩,只有十一味),用八升水煮,煎至四升,加入大黃,再煎至二升,濾去藥渣,溫熱服用一升。(《傷寒論》中記載為加入大黃,切成棋子狀,再煎煮一、二沸,濾去藥渣。)這個藥方是柴胡湯的基礎上,加了龍骨、牡蠣、黃丹、桂枝、茯苓、大黃。現在將藥量減半,方便服用。(詳細說明中,此方中應有甘草,共計十三味藥材。)

〔成注〕柴胡湯,除胸滿而煩,加龍骨、牡蠣、鉛丹,收斂神氣而鎮驚;加茯苓以行津液,而利小便;加大黃以逐胃熱,定譫語;加桂枝以行陽氣,而解身重錯雜之邪,所由悉愈矣。

〔泉案〕此小柴胡湯去甘草,減原分之半,加龍骨、鉛丹、大黃三味,其茯苓、桂枝、牡蠣三味,元在本方加法中。

大柴胡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

柴胡(半斤),黃芩(三兩),半夏(半升,洗),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擘),枳實(四枚,炙),芍藥(三兩)

白話文:

柴胡湯能治胸悶煩躁,加入龍骨、牡蠣、鉛丹可收斂心神鎮定驚恐;加茯苓能通暢津液,利尿消腫;加黃連能清熱解毒,止譫語;加桂枝能溫陽散寒,解除四肢沉重和雜症,因此就能痊癒。這個方子是小柴胡湯去掉了甘草,藥量減半,並加入了龍骨、鉛丹、黃連,而茯苓、桂枝、牡蠣原本就在小柴胡湯的加法中。

上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一方加大黃二兩。若不加,恐不名大柴胡湯。(《玉函》有大黃二兩。云一方無大黃,然不加不得名大柴胡湯也。成本無大黃,一方以下十六字,恐是後人誤加。《外臺》以經方大、小柴胡湯二方,改作大、小前胡湯,諸藥皆同,其大前胡湯方,亦無大黃,又散劑須用生薑,下劑不須生薑。成本生薑五兩太重,無取,作三兩,則仍小柴胡之舊為得。

〔成注〕虛者補之,實者瀉之。此言人所共知,至如峻緩輕重之劑,則又臨時消息焉,大滿、大實、堅有燥屎,非駃劑則不能泄。大、小承氣湯峻,用以泄堅、滿者也。如不至大堅、滿,邪熱甚,而須攻下者,又非承氣湯之可投必也,輕緩之劑攻之。大柴胡湯緩,用以逐邪熱也。

白話文:

《玉函》記載大柴胡湯要加二兩大黃,但有些方子沒有加,不過如果不加就不能稱為大柴胡湯。這方子一開始沒有大黃,下面十六個字可能是後人錯誤添加的。《外臺》將原本的大、小柴胡湯改為大、小前胡湯,其他藥材都一樣。大前胡湯也沒有大黃。另外,散劑要加生薑,下劑則不需要生薑。原本生薑用五兩太多,沒有必要,改為三兩即可,這樣就符合小柴胡湯原本的配方。

註解

  • 虛者補之,實者瀉之。此言人所共知,至如峻緩輕重之劑,則又臨時消息焉,大滿、大實、堅有燥屎,非駃劑則不能泄。大、小承氣湯峻,用以泄堅、滿者也。如不至大堅、滿,邪熱甚,而須攻下者,又非承氣湯之可投必也,輕緩之劑攻之。大柴胡湯緩,用以逐邪熱也。

身體虛弱的人要補,實證的人要瀉。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至于藥物的峻緩輕重,則要根據實際情況來決定。如果是腹部脹滿、實證、大便乾燥結實,非得用強力瀉藥才能通便。大、小承氣湯藥性峻猛,用來瀉去堅積、滿脹之症。如果沒有到非常堅實、脹滿的程度,但邪熱很重,需要攻下時,就不能用承氣湯,而要用輕緩的藥物。大柴胡湯藥性較緩和,用來驅除邪熱。

總結

這段古文描述了大柴胡湯的藥方以及其適應症,並對一些藥方中的錯誤添加進行了說明和糾正。同時也強調了中醫治病要根據患者的實際情況,選擇適當的藥物和劑量,這體現了中醫的辨證論治思想。

經曰:傷寒發熱七、八日,雖脈浮、數者,可下之,宜大柴胡湯。又曰: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嘔不止,心下急,鬱郁微煩者,為未解也,可以大柴胡湯,下之則愈。是知大柴胡,為下劑之緩者也。柴胡味苦平、微寒,傷寒至於可下,則為熱氣有餘,應火而歸心,苦先入心,折熱之劑,必以苦為主,故以柴胡為君;黃芩味苦寒。王冰曰:大熱之氣,寒以取之。

推除邪熱,必以寒為助,故以黃芩為臣;芍藥味酸苦、微寒,枳實味苦寒。《內經》曰:酸苦湧泄為陰。泄實折熱,必以酸苦,故以實枳、芍藥為佐;半夏味辛溫,生薑味辛溫,大棗味甘溫,辛者散也,散熱氣者必以辛,甘者緩也,緩正氣者必以甘,故半夏、甘草、大棗為之使也。

白話文:

經書上說:傷寒發燒七、八天,雖然脈象浮、數,可以服用瀉下藥,宜用大柴胡湯。又說:太陽病,超過正常病程十幾天,反覆服用瀉下藥兩三次,之後四、五天柴胡證仍在,就先服用小柴胡湯。如果嘔吐不止,心下急迫,心中鬱悶煩躁,表示病氣還沒有消除,可以用大柴胡湯瀉下,病就會好了。由此可知,大柴胡湯屬於比較緩和的瀉下藥。

柴胡味苦性平,略微偏寒,傷寒到了可以服用瀉下藥的程度,就表示體內熱氣過盛,熱氣會循經絡歸於心臟,苦味先入心經,能夠清熱降火,所以用柴胡作為主要藥物;黃芩味苦性寒。王冰說:熱氣很盛,要用寒涼之物來降伏。

驅除邪熱,一定要用寒涼之物來輔助,所以用黃芩作為輔藥;芍藥味酸苦,略微偏寒,枳實味苦性寒。《內經》說:酸味苦味可以引導體內邪氣排出,屬於陰性藥物。瀉實去熱,就一定要用酸苦味,所以用枳實、芍藥作為佐藥;半夏味辛溫,生薑味辛溫,大棗味甘溫,辛味可以散發,散熱氣就必須用辛味藥,甘味可以緩和,緩解正氣就必須用甘味藥,所以半夏、甘草、大棗作為使藥。

一方加大黃,以大黃有將軍之號,而功專於盪滌,不加大黃,恐難攻下,必應以大黃為使也。用湯者,審而行之,則十全之功可得矣。

〔泉案〕此小柴胡去人參、甘草,合枳實芍藥散方也。以人參、甘草味甘。甘者令人中滿,非除滿實者所宜,故經方以用甘草為定例,獨至攻下之劑罕有用甘草者,況人參為尤補乎?《外臺·卷一》集驗方,有加知母、萎蕤二味用之者。

柴胡加芒硝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柴胡,黃芩,人參,甘草,生薑,半夏,大棗(俱如原方),芒硝(六兩)

白話文:

方劑解析:

一方加大黃,以大黃有將軍之號,而功專於盪滌,不加大黃,恐難攻下,必應以大黃為使也。用湯者,審而行之,則十全之功可得矣。

這個方劑添加了大黃,因為大黃有「將軍」之稱,擅長清除積滯,如果沒有添加大黃,可能難以攻下病邪,所以必須以大黃作為輔佐藥物。使用這個方劑時,需要仔細審慎,才能達到十全的療效。

〔泉案〕此小柴胡去人參、甘草,合枳實芍藥散方也。以人參、甘草味甘。甘者令人中滿,非除滿實者所宜,故經方以用甘草為定例,獨至攻下之劑罕有用甘草者,況人參為尤補乎?《外臺·卷一》集驗方,有加知母、萎蕤二味用之者。

這個方劑是將小柴胡湯去掉了人參、甘草,並加入了枳實芍藥散的藥物。人參和甘草味甘,甘味容易造成腹脹,不適合清除積滯的方劑。所以經典方劑通常都會使用甘草,但針對攻下積滯的方劑,很少會使用甘草,更何況人參屬於大補的藥物呢?《外臺秘要》卷一中有一種加了知母和萎蕤的方劑。

柴胡加芒硝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柴胡、黃芩、人參、甘草、生薑、半夏、大棗(份量依照原方),芒硝(六兩)

這個方劑就是柴胡加芒硝湯,出自《傷寒論》和《玉函經》,主要藥物包括柴胡、黃芩、人參、甘草、生薑、半夏、大棗,以及芒硝(六兩)。

上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不解,更作服。

〔案〕《成本》不列此方,但於加減方中載之。今依其義衍之如此。《玉函經》載此方,作柴胡二兩十六銖,黃芩、人參、甘草、生薑各一兩,半夏五枚,大棗四枚,芒硝二兩。上七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二服,以解為差;不解,更作服。所詳藥分及水分,減《傷寒論》三分之二。

《外臺》載此方,並與《玉函》同,獨芒硝二合為異。云:或作半夏二十銖,芒硝二兩,是別本。《外臺》芒硝亦同《玉函》也。孫奇校曰:出《玉函經》一方,芒硝三合,桑螵蛸五枚,大黃四分,煮取一升半,溫服五合,微下愈。本云柴胡湯,再服以解外,取愈(一方取愈一方當作取餘一分)外加芒硝、大黃、桑螵蛸是也。孫此校甚精,惟大黃四分,於今《玉函》止得四分之一為異。

白話文:

  • 《玉函經》這本書記載了這個方子,方子中藥材的用量分別是:柴胡二兩十六銖,黃芩、人參、甘草、生薑各一兩,半夏五枚,大棗四枚,芒硝二兩。
  • 將上述七味藥材,用四升水煮,煮到剩下二升,去除藥渣,分為兩次服用。症狀緩解就停止服用;若未解,就繼續服用。
  • 《玉函經》中記載的藥材用量和水量,比《傷寒論》中記載的少三分之二。

《外臺》:

  • 載此方,並與《玉函》同,獨芒硝二合為異。

  • 云:或作半夏二十銖,芒硝二兩,是別本。

  • 《外臺》芒硝亦同《玉函》也。

  • 《外臺》這本書也記載了這個方子,它跟《玉函經》記載的內容基本一致,只有一個不同,就是芒硝的用量是二合。

  • 有人說:有的版本記載半夏的用量是二十銖,芒硝的用量是二兩,這可能是另一個版本。

  • 《外臺》中記載的芒硝用量,跟《玉函經》中記載的一致。

孫奇校注

  • 出《玉函經》一方,芒硝三合,桑螵蛸五枚,大黃四分,煮取一升半,溫服五合,微下愈。

  • 本云柴胡湯,再服以解外,取愈(一方取愈一方當作取餘一分)外加芒硝、大黃、桑螵蛸是也。

  • 孫此校甚精,惟大黃四分,於今《玉函》止得四分之一為異。

  • 《玉函經》中有一個方子,裡面有芒硝三合,桑螵蛸五枚,大黃四分,煮取一升半,溫熱服用五合,症狀稍微緩解就會好。

  • 這本書中原本記載的是柴胡湯,服用兩次就能治癒,後來加上芒硝、大黃、桑螵蛸,就變得更有效了。

  • 孫奇的校注很精確,只不過他所記載的大黃用量是四分,而現在《玉函經》中只記載了四分之一,這一點有所不同。

總體而言

以上這些文字描述了上八味方不同的版本,並對其藥材用量、煎煮方法和服用方法進行了詳細的說明。其中,孫奇的校注對於理解上八味方的不同版本提供了有價值的參考。

然柴胡君藥尚止二兩,則大黃自當減半。孫所據《玉函》系善本,較今何義門刊本為長。

柴胡加芒硝大黃桑螵蛸湯方(《玉函經》)

柴胡(二兩,當有十六銖三字),黃芩,人參,甘草,生薑(各十八銖,當云各一兩,甘草十六銖),半夏(五枚),大棗(四枚),芒硝(三合),大黃(四分),桑螵蛸(五枚)

上前七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下芒硝、大黃、桑螵蛸,煮取一升半,去滓,溫服五合,微下即愈。本方柴胡湯,再服以解其外,餘一服,加芒硝、大黃、桑螵蛸。(本上當有一字。本方二字,當從《外臺》。孫校作本云餘一服三字,《外臺》作一方,《外》方字即分字之誤,餘一份即餘一服之謂,外字屬下讀。)

白話文:

但柴胡作為主要藥材,只用二兩,那麼大黃的用量就要減半。孫氏所依據的《玉函經》是善本,比現在的何義門刊本更完整。

這個方子叫做柴胡加芒硝大黃湯,出自《玉函經》,配方如下:柴胡二兩(應該寫十六銖),黃芩、人參、甘草、生薑各十八銖(應該寫各一兩,甘草十六銖),半夏五枚,大棗四枚,芒硝三合,大黃四分,桑螵蛸五枚。

先將前七味藥材用四升水煎煮,取二升藥汁,去渣,再加入芒硝、大黃、桑螵蛸,繼續煮至一升半,去渣,溫服五合,稍作服用即可見效。這個方子是柴胡湯的加強版,服用後可以解表,剩下一服,再加入芒硝、大黃、桑螵蛸。

〔案〕此柴胡加芒硝湯,復加大黃、桑螵蛸也。方中諸藥各具分兩,既不同小柴胡湯,原方又不同柴胡加芒硝湯。本方於諸加法方為別,是一法,蓋古人用方,皆無一定分兩,當是臨症酌奪耳。仲景三書,經方雖俱註定分兩,當亦是專取其症之宜用是分兩者也。若症減,則分兩亦當減,理固如是。

觀仲景之用桂枝湯,或加桂為五兩,或倍芍為六兩,或加芍、姜為各四兩,或去其一味為四味,或加一味為六味,其大方如小柴胡、小青龍、真武、理中、通脈諸方,俱有加減,是藥味且可多之少之,況分兩乎?觀於此方,蓋益信矣。經云:煮取一升半,溫服五合,是分三服也。

白話文:

這柴胡加芒硝湯,又加了大黃、桑螵蛸。方子裡每味藥的分量都不一樣,既不同於小柴胡湯,也與原來的柴胡加芒硝湯不同。這個方子在所有加味方中獨樹一格,算是另外一種方法。古代人用藥,分量都沒有固定,都是臨床上根據病情來調整的。仲景的《傷寒雜病論》三本書,雖然經方都有固定的分量,但也是針對特定病症而定的。如果病情減輕,藥量也應該減少,這是合理的。

看看仲景使用桂枝湯,有時加桂枝五兩,有時倍加芍藥為六兩,有時加芍藥、生姜各四兩,有時去掉一味藥變成四味,有時加一味藥變成六味。像小柴胡湯、小青龍湯、真武湯、理中湯、通脈湯這些大方的藥方,也都需要加減,藥味都能增減,更何況分量呢?從這些例子看來,這個道理就更加清楚了。書上說:煮取一升半,溫服五合,分三次服用。

而云本方柴胡湯,再服以解其外,餘一服加芒硝、大黃、桑螵蛸,是於三服中,分前二服,照原方柴胡八兩,以下諸藥之在柴胡者後,一服始入三味,於去滓,煮取二升之藥中,再煮取一升半,仍分三服也。且本方以下二句,即《傷寒論》先宜小柴胡湯以解外,復以柴胡加芒硝湯之別法,非別有柴胡加芒硝、大黃、桑螵蛸湯症也。故《玉函》有方無論耳。

此症胸脅滿而嘔,微利,則小便不利,可知利不可止,而小便不利,則當通桑螵蛸溫養腎水,於小便利者能止之,如《千金翼》以桑螵蛸一味,治婦人遺尿是也。於小便不利者能利之,如《聖惠》以此味合黃芩,治小便不通。《產書》以一味,治婦人轉胞,小便不通,及此經是也。

白話文:

作者認為,這個方子原本是柴胡湯,第二次服用時加入藥物來解表,第三次服用時則加入芒硝、大黃、桑螵蛸。這個方子一共分成三服,前兩服按照原來的柴胡湯方子,後一服才加入三味藥。在去渣後,先煮取兩升藥液,再煮取一升半,然後分三次服用。

作者進一步解釋,這個方子的後兩句,其實就是《傷寒論》中提到的,先用小柴胡湯解表,再用柴胡加芒硝湯的治療方法,並非另有一個柴胡加芒硝、大黃、桑螵蛸湯的病症。因此,《玉函》中記載的這個方子,可以不必太過在意。

這個病症的症狀是胸脅滿悶,想吐,稍微拉肚子,小便不暢。可以得知,拉肚子不能止住,而小便不暢,就需要用桑螵蛸來溫養腎水,這樣才能在小便暢通的人身上止住拉肚子。就像《千金翼》中用桑螵蛸單味藥來治療婦女尿頻一樣。在小便不暢的人身上,桑螵蛸也能讓小便暢通,就像《聖惠》中用桑螵蛸和黃芩一起治療小便不通一樣。《產書》中用桑螵蛸單味藥來治療婦女子宮轉位、小便不通,也是這個道理。

《聖惠》螵、芩同用取此。《本經》桑螵蛸鹹甘平,主傷中疝瘕、陰萎、益精生子,女子血閉,腰痛,通五淋,利小便水道,此經所本也。而利小便者,宗之《別錄》治遺尿。甄權止小便利,此《千金翼》所本也,而止小便者。宗之要之,不利為澀,利者為虛,惟溫養腎氣者,能使澀者潤而利,利者煖而節也。

鱉甲煎丸方(《金匱要略》),治久瘧不差,結為癥瘕。

鱉甲(十二分,炙,如此大劑,主藥太少,當從《千金》作十二片),赤硝(十二分),柴胡,蜣螂(熬,各六分),芍藥,牡丹(去心),䗪蟲(熬,各五分),蜂巢(四分,炙),烏扇(燒),黃芩,鼠婦(熬),乾薑,大黃,桂枝,石葦(去毛),厚朴,紫葳,阿膠(各三分),瞿麥,桃仁(各二分),葶藶(熬),半夏(洗),人參(各一分,《千金》無鼠婦、赤硝,有海藻三分,大戟一分,虻蟲三分,義長。)

白話文:

《聖惠》中提到螵蛸和黃芩一起使用,取其藥性。《本經》記載桑螵蛸味鹹甘性平,主治傷中、疝氣、瘕積、陰萎、益精生子,女子血閉、腰痛,通五淋,利小便水道,這就是《本經》所記載的功效。而利小便,則出自《別錄》,用於治療遺尿。甄權說螵蛸可以止小便,這出自《千金翼》,而止小便,關鍵在於藥性。不利則澀,利則虛,只有溫養腎氣,才能使澀者潤而利,利者溫而節。

鱉甲煎丸方(出自《金匱要略》),用於治療久瘧不愈,結為癥瘕。

鱉甲(十二分,炙,這麼大劑量,主藥太少,應該參考《千金》的劑量,改為十二片),赤硝(十二分),柴胡,蜣螂(熬,各六分),芍藥,牡丹(去心),䗪蟲(熬,各五分),蜂巢(四分,炙),烏扇(燒),黃芩,鼠婦(熬),乾薑,大黃,桂枝,石葦(去毛),厚朴,紫葳,阿膠(各三分),瞿麥,桃仁(各二分),葶藶(熬),半夏(洗),人參(各一分,《千金》中沒有鼠婦、赤硝,而是有海藻三分,大戟一分,虻蟲三分,義長。)

上二十三味,為末,取鍛灶下灰一斗,清酒一斛五斗,漬灰,候酒盡一半當是鬥字之誤,著鱉甲於中,煮令泛(泛字無義,當從《千金》作令爛泯泯)爛如膠漆,絞取汁,內諸藥,煎為丸,如梧子大,未食(二字《千金》改)服七丸,日三服。蘇頌稱此為大鱉甲丸。

〔案〕此小柴胡去甘、薑、棗三味,合桂枝茯苓丸,去苓加諸藥也。煅灶灰,本草主癥瘕堅積,去邪惡氣。陶注:即今鍛鐵灶中灰爾,兼得鐵力,以療暴癥,大有效,本方所用即是也。《證類》以百草霜當之,然百草霜《圖經》謂:即灶額上墨。今人多取鐺下墨用之,雖無定說,要非鍛灶灰也。

白話文:

將上列二十三種藥材研磨成粉末,取鍛造灶下灰燼一斗,加入清酒一斛五斗,浸泡灰燼,待酒液減至一半時(「鬥」字應為「斗」字之誤),放入鱉甲,煮至軟爛如膠漆,將汁液濾出,加入藥粉,煎煮成丸,丸如梧桐子大小,飯前服用七丸,一日三次。蘇頌稱此方為「大鱉甲丸」。

此方是從小柴胡湯中去除甘草、生薑、大棗三味,與桂枝茯苓丸合方,去茯苓並加入其他藥材而成。鍛造灶灰,根據本草記載,主治癥瘕堅積,去除邪惡之氣。陶弘景注釋:「即今鍛鐵灶中灰燼。」鍛造灶灰兼具鐵力,對於治療暴癥有顯著療效,本方所用正是此灰燼。而《證類本草》則以百草霜代替,但百草霜在《圖經》中記載為灶額上的墨。如今人們多取鍋底的墨使用,雖然並無定論,但肯定不是鍛造灶灰。

《衛生寶鑑》云:凡鱉甲,以煅灶灰一斗,酒五升,浸一夜,煮令爛如膠漆用佳。桑柴灰尤妙,然則此方,用煅灶灰者,為煮鱉甲設《寶鑑》酒五升太少,當有脫字。紫葳、瞿麥並列,根、子俱用也。非如《唐本草》以紫葳為凌霄華,亦非如近人以紫葳為鼠尾草。《聖濟·三十五》名此為鱉肉煎丸,鱉甲作生鱉肉半斤,治如食法。

《聖惠》亦以鱉肉,酒煮治痃癖積塊。但李九華云:鱉肉主聚,鱉甲主散,自當用甲為是。《肘後》以酒調鱉甲末,治老瘧取此。《脈經》謂:治瘧之法,但得虛其津液,故本方多用發汗,利小便之藥。余自咸豐三年秋,病瘧後得大聚,至光緒四年未消,中歷廿餘載,遍檢方書治積之方,無過此方之純。

白話文:

《衛生寶鑑》記載,鱉甲最好用煅灶灰一斗、酒五升浸泡一夜,煮到像膠漆一樣軟爛才好用。用桑柴灰效果更好,但這個方子用煅灶灰煮鱉甲,酒五升太少,應該是漏字了。紫葳和瞿麥一起用,根和子都要。這不像《唐本草》把紫葳當作凌霄花,也不像現代人把紫葳當作鼠尾草。《聖濟·三十五》把這個方子叫做鱉肉煎丸,用生鱉肉半斤,製法跟平常吃一樣。《聖惠》也用鱉肉加酒煮來治痃癖積塊。不過李九華說,鱉肉主聚,鱉甲主散,所以用鱉甲才對。《肘後》用酒調和鱉甲粉,治療老瘧。 《脈經》說治療瘧疾的方法就是虛其津液,所以這個方子多用發汗、利小便的藥。我從咸豐三年秋天患瘧疾之後,就留下了積聚,直到光緒四年都沒消,前後二十多年,我翻遍醫書治療積聚的方子,沒有比這個方子更純粹的。

余於已正未末,及臨臥分三服,每服照此加三粒為十粒,輒至次早,食下擱住不行,余思其故,乃臨臥時服丸,即臥丸,即停留上焦,剝削上焦陽氣,積久陽虛,故食不下也。余兩服,即於食無妨者,以晝日行動,藥即直趨下焦病所耳。後裁去臨臥時一服,次早食漸下,其已未兩服,偶遇食遲,即覺腹中攻動有性,若次早服之,即無此性,為食所雜故也。方下未食兩字有以也。

服古方須知節度,故附記於此。

王不留行散方(《金匱要略》),治金瘡。

王不留行(十分,八月八日採),蒴藋細葉(十分,七月七日採),桑東南根白皮(十一分,三月三日採),甘草(十分),川椒(三分,除目及閉口,炒去汗),乾薑(二分),厚朴(二分),黃芩(二分),芍藥(二分,甘草十分,十乃六之剝文。《綱目》作八分,八亦六之剝文。

白話文:

我原本在下午三點到晚上七點之間,臨睡前分三次服用藥丸,每次加三粒,總共十粒。結果每次隔天早上都吃不下東西,覺得堵住了一樣。我仔細思考原因,應該是睡前服藥,藥丸留在胃裡,一直停留在上焦,消耗了上焦的陽氣,時間久了就導致陽虛,所以吃不下東西。後來我改成只服用兩次,在白天服用,就沒有影響食慾,因為藥物直接到達下焦的病灶。後來我又把臨睡前的那次服用也去掉,隔天早上就慢慢能吃東西了。不過,如果那兩次服藥時間遇到吃飯時間比較晚,就會覺得肚子裡不舒服,有動來動去的感覺。如果改成早上服用,就沒有這種感覺,可能是因為食物混雜的緣故。所以方子裡說“未食兩字有以也”是有道理的。

服用古方一定要注意節制,所以我把這點記錄下來。

王不留行散方,出自《金匱要略》,用來治療金瘡。

藥材:王不留行(十分,八月八日採集),蒴藋細葉(十分,七月七日採集),桑東南根白皮(十一分,三月三日採集),甘草(十分),川椒(三分,去掉眼睛和嘴,炒去汗水),乾薑(二分),厚朴(二分),黃芩(二分),芍藥(二分,甘草十分,十乃六之剝文。《綱目》作八分,八亦六之剝文)。

周本作十八即六字之誤分為二字者,緣此方藥以六為殺,六六三十六,故椒舉成數為三分,三六十八,故姜以下皆舉成數為二分,必甘草六分,乃上下諸藥皆合)

上九味,桑根皮以上三味,燒灰存性,勿令灰過,後六味(三字從《綱目》補。)各別杵篩,合治之為散,服方寸匕。小瘡即粉之,大瘡但服之,產後亦可服。如(如當為慎)風寒,桑東根勿取之。前三物皆陰乾百日。

〔案〕《證類·卷七》曰:張仲景治金瘡,八物王不留行散,小瘡粉其中,大瘡但服之,產婦亦服。蘇所據方止八味,今方九味,未知衍何味也。《本經》王不留行苦平,無毒,主金瘡,止血,逐痛,出刺。甄云:治風毒,通血脈。蒴藋即陸英,苦寒、無毒。《別錄》主風瘙癮疹,身癢,可作浴湯、甄權於陸英正亦云然。

白話文:

周本的十八指的是六字的錯誤分寫成兩個字。因為這個藥方用六來代表殺,六六三十六,所以胡椒的劑量是三分,三六十八,所以薑以下的藥材都是二分的劑量,必須甘草六分,才能使上下所有藥材的劑量都相合。

上九味中,桑根皮以上三味,燒成灰燼,保留藥性,不要讓灰燼過多。後六味,分別研磨過篩,混合在一起制成散劑,每次服用方寸匕。小瘡就用藥粉塗抹,大瘡就只服用藥散,產後也可以服用。如果遇到風寒,不要取桑東根。前三味藥材都要陰乾一百天。

根據《證類本草》卷七記載,張仲景治療金瘡的八物王不留行散,小瘡用藥粉塗抹,大瘡只服用藥散,產婦也可以服用。蘇頌所記載的藥方只有八味,而現在的藥方有九味,不知道多出來的那味是什麼。根據《本經》,王不留行味苦性平,無毒,主治金瘡,止血,止痛,拔刺。甄權說它可以治療風毒,通血脈。蒴藋就是陸英,味苦性寒,無毒。《別錄》記載它可以治療風瘙癮疹,身癢,可以做成藥浴。甄權對陸英的功效也持相同觀點。

蓋陶、蘇、甄三家,皆謂陸英一名蒴藋故也。梅師以蒴藋,治一切風疹,云無不差。《千金》以治五色丹毒及癰腫惡肉,云能去痣疵,皆本《別錄》。蓋蒴藋似藜,《左傳》藜藋並稱藜灰,能去痣蝕肉。故《千金》云云。《別錄》桑根白皮甘寒、無毒,可以縫金瘡,即《本經》崩中絕脈之引申義。

《廣利》以此一味,治金刃傷瘡。云:燒灰,和馬糞,塗及煮汁飲,皆可。《本經》甘草雖主金瘡,但此方下云:前三物,則甘草必不與王、蒴、桑同分,疑雲十分者誤也。《本經》蜀椒,逐皮膚死肌。《外臺》治瘡腫作痛,以椒同蕎麥粉,醋和傅之。韋宙獨行方,以生椒和麵裹煨,罨瘡,治諸瘡中風,令汗出取此。

白話文:

陶弘景、蘇恭、甄權三位醫家都認為陸英就是蒴藋。梅師用蒴藋治療各種風疹,效果顯著。 《千金方》用它治療五色丹毒、癰腫惡肉,還說可以去除痣和斑點,這些都源於《名醫別錄》。蒴藋的外形像藜, 《左傳》中藜和藋並稱為藜灰,可以去除痣和腐蝕肉。所以《千金方》才會有這樣的記載。《名醫別錄》記載桑根白皮性甘寒無毒,可以縫合金創,這其實是《本經》中治療崩中絕脈的引申義。《廣利方》用桑根白皮治療金刃傷,方法是燒成灰,和馬糞一起塗抹,或是煮水喝。《本經》中甘草也能治療金創,但是這個方子說前三味藥中,甘草不應該與王不留行、蒴藋、桑根白皮同分,所以說十分劑量可能是錯誤的。《本經》記載蜀椒可以驅除皮膚上的死肉。《外臺秘要》治療瘡腫疼痛,用蜀椒和蕎麥粉、醋混合塗抹。韋宙的獨行方是用生椒和麵粉包裹,煨熱後敷在瘡口,治療各種瘡瘍中的風邪,使其出汗。

《本經》乾薑止血,而扶壽方,以生薑嚼敷刀斧金瘡,勿動,次旦即生肉甚妙,是椒、姜並用,防金瘡中風而潰也。《本經》芍藥除血痹,止痛。《別錄》散惡血。甄云:能蝕膿。《廣利》以治金瘡血出。黃芩主惡瘡,疽蝕,火瘍,大明排膿。李樓以治灸瘡血出。厚朴除血痹。

甄云:去宿血,是三味皆理血中之氣,故合椒、姜為佐使,九味之中,不專主金瘡者,多可見甘草,止作和藥用,或以之生肌耳。

當歸散方(《金匱要略》),婦人妊娠,宜常服。

當歸,芎藭,黃芩,芍藥(各一斤),白朮(半斤)

白話文:

《本經》記載,乾薑能止血,而扶壽方則用生薑嚼碎敷在刀斧金瘡上,保持不動,隔天就能長出肉,效果極佳。這是因為椒、薑並用,可以防止金瘡感染風寒而潰爛。《本經》也提到芍藥能消除血痹,止痛。《別錄》則記載它可以散瘀血。甄云說芍藥能腐蝕膿血。《廣利》則用它來治療金瘡出血。黃芩主治惡瘡、疽蝕、火瘍,並能排膿。李樓則用它來治療灸瘡出血。厚朴能消除血痹。

甄云說厚朴可以去除宿血,這三味藥都能調理血氣,因此配以椒、薑作為輔助藥物。九味藥中,除了專門治療金瘡的藥物外,大部分都以甘草作為和解藥,或用於生肌。

當歸散方(《金匱要略》),適合婦女懷孕期間常服。

當歸、芎藭、黃芩、芍藥各一斤,白朮半斤。

上五味,杵為散,酒服方寸匕,日再服。妊娠常服即易產,無疾苦。產後百病悉主之。

〔案〕此黃芩湯去甘草,加歸、芎、術也。一法作丸,名安胎丸,後人以芩、術為安胎聖藥本此。《千金》有治妊娠腹中滿痛。又心不得飲食方,用白朮六兩,芍藥四兩,黃芩三兩,煎服,令易生,月飲一劑為善,即此方去芎、歸也。

當歸芍藥散方(《金匱要略》),治婦人妊娠,腹中㽲痛。

芍藥(一斤),澤瀉(半斤),茯苓,白朮(各四兩),芎藭(三兩),當歸(三兩,此方分兩遞減半,芎、歸宜二兩)

白話文:

上方

將上列五味藥材搗碎成散劑,用酒送服,每次服用一小匙,每日服用兩次。孕婦經常服用,可以幫助順產,沒有疾病困擾。產後各種疾病都能用它來治療。

〔案〕

此方為黃芩湯去掉了甘草,並加入了當歸、川芎、白朮。另一種做法是將藥材製成丸劑,名為「安胎丸」。後人以黃芩、白朮為安胎聖藥,即源於此方。

《千金方》中有治療孕婦腹中脹滿疼痛的方劑,以及治療孕婦食慾不振的方劑,均使用白朮六兩、芍藥四兩、黃芩三兩煎服,可以幫助順產,每月服用一劑為宜。此方即為上方去掉了川芎、當歸。

當歸芍藥散方(《金匱要略》)

此方治療婦人懷孕期間腹中絞痛。

芍藥(一斤)、澤瀉(半斤)、茯苓、白朮(各四兩)、川芎(三兩)、當歸(三兩,此方藥量遞減半,川芎、當歸宜用二兩)。

上六味,杵為散,取方寸匕,酒和,日三服。

〔案〕此方當歸止三兩,不應反冠芍藥一斤之上,命名疑當歸二字衍。此當歸散去芩,加瀉、苓也。去芩者,以腹痛,故小柴胡之舊例也。㽲痛,由腎氣之上僭,故以瀉、芩泄而抑之。

膠艾湯方(《金匱要略》),治婦人妊娠,腹中痛。

乾地黃(六兩),芍藥(四兩),當歸,艾葉(各三兩),芎藭,阿膠,甘草(炙,各二兩)

上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合煮取三升,去滓,內膠,令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作。一方加乾薑(一方以下五字,從東洋本補。)

白話文:

將六味藥材研磨成粉末,每次取一小匙,用酒調和,一天服用三次。

這個方子裡的當歸應該只有三兩,不應該比芍藥的一斤還要多,命名可能誤寫了當歸二字。這個當歸散去掉了黃芩,加入了澤瀉和茯苓。去掉黃芩是因為腹痛,這是沿用小柴胡湯的舊例。腹痛是由於腎氣上逆,所以用澤瀉和茯苓來泄下並抑制腎氣。

膠艾湯方,用於治療婦女懷孕期間腹痛。

準備乾地黃六兩,芍藥四兩,當歸、艾葉各三兩,川芎、阿膠、甘草(炙)各二兩。

將以上七味藥材,用水五升,清酒三升,一同煮沸,取三升藥汁,過濾去渣,加入阿膠,使其完全融化,溫服一升,一天服用三次。如果症狀沒有改善,可以重複服用。有些方子還會加入乾薑。

〔案〕此為諸血疾之總治。凡補血、行血之藥薈萃於此,辛甘發散為陽,故以為血痹之專方。《千金》錄此方云:膠艾湯,治妊娠二、三月至七、八月,其人頓僕失踞,胎轉不下,傷損腰腹,痛欲死。若有所見,及胎奔上搶心,短氣,是此方所主。腹中痛,因傷胎而致也。《千金》以此方去芎,治產後下赤白,腹中㽲痛。

《外臺》治折跌損傷,亦用此方。《千金》治妊娠二、三月以上至八、九月,胎動不安。腰痛已有所見者,以此方去地、芍二味用之。又有治妊娠腰腹痛方,即前方去艾,加竹茹。張璐說:虛寒用艾,煩熱用竹,然則此方艾葉可易也。《局方》取此方中地、芍、歸、芎為一方,名四物湯,治一切血熱、血虛、血燥諸症。

白話文:

這是一個治療各種血症的通用方劑。藥材包含補血和行血的藥物,辛甘發散屬陽性,因此專治血痹。根據《千金要方》,此方用於懷孕第二到八個月,因跌倒或外力導致胎兒墜落,腰腹疼痛難忍,甚至出現胎兒上衝心口,呼吸急促等症狀。腹痛通常是因胎兒受傷所致。《千金要方》還記載,此方去除川芎,可用於產後赤白帶下,腹部絞痛。《外臺秘要》記載此方也用於治療跌打損傷。《千金要方》也記載,懷孕第二到九個月,胎兒不安,腰痛已出現者,可用此方,但要去除當歸、芍藥。《千金要方》還有一個治療妊娠腰腹痛的方劑,即前一個方劑去除艾葉,加入竹茹。張璐說,虛寒用艾,煩熱用竹,所以此方中的艾葉可以替換。《局方》將此方的當歸、芍藥、川芎、地黃組合成一個方劑,稱為四物湯,用於治療各種血熱、血虛、血燥等症。

以《千金》兩言有所見及下赤、白,參之可見仲景治瘀血法,已下者,用此,其未下者,用下瘀血湯,故此方不用桃仁。

黃芩湯方(《金匱要略》附方,《玉函》有方無論),治乾嘔下利。

黃芩,人參,乾薑(各三兩),桂枝(一兩,《外臺》二兩),半夏(半升),大棗(十二枚)

上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案〕《外臺》錄深師黃芩人參湯,有生薑、甘草,無干薑、半夏,治傷寒吐下後,內外有熱,煩渴不安。《千金》陰旦湯,以此方去人參、半夏,加芍藥、甘草,與此三方大體相似,論法當以深師方為正。深師方,即桂枝去芍藥湯,加芩、參,取加味為名,故曰黃芩人參湯,此方即彼方去生薑、甘草,合半夏乾薑散方也。

白話文:

《千金要方》中提到,如果病人已有赤白下痢,可參考仲景治療瘀血的方法,已下痢者直接用藥,未下痢者則用下瘀血湯,因此此方不用桃仁。

黃芩湯出自《金匱要略》附方,用於治療乾嘔下利。

方劑:黃芩、人參、乾薑各三兩,桂枝一兩(《外臺秘要》中用二兩),半夏半升,大棗十二枚。

用法:以上六味藥材,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渣,分溫服兩次。

分析:根據《外臺秘要》,深師的黃芩人參湯方中含有生薑、甘草,沒有乾薑、半夏,用於治療傷寒吐瀉後,內外有熱、煩渴不安。《千金要方》的陰旦湯方則是在此基礎上,去掉了人參、半夏,加入芍藥、甘草,與這三方藥物大體相似。論法而言,深師的黃芩人參湯方較為正宗。深師的黃芩人參湯方其實就是桂枝去芍藥湯加上黃芩、人參,增加藥味而得名,而黃芩湯則是去掉了生薑、甘草,並加入了半夏乾薑散的成分。

《外臺·卷六》雜療嘔吐方,錄張仲景《傷寒論》有曰:乾嘔下利,黃芩湯主之,此正林億附入《金匱》之所本。但彼但稱為黃芩湯,無人參二字,有者,深師方名也。

澤漆湯方(《金匱要略》),治咳而脈沉。

澤漆(三斤,以東流水五升,煮取一斗五升),白前,柴參,生薑(各五兩),半夏(半升),甘草,黃芩,人參,桂枝(各三兩)

上九味,㕮咀,內澤漆汁中,煮取五升,溫服五合,至夜盡。

〔案〕此即黃芩人參湯以生薑易乾薑,加澤漆、白前、紫參三味。《本經》澤漆味苦、微寒,主皮膚熱,大腹水氣,四肢浮腫。是澤漆能瀉水,於脈沉義合,故以為君。《別錄》白前味甘、微溫,主胸脅逆氣,咳嗽上氣,呼吸欲絕,是白前能降氣。紫參《本經》味甘、微寒,主心腹積聚,寒熱邪氣,通九竅,利小便。

白話文:

《外台》卷六中記載的雜療嘔吐方,引用了張仲景《傷寒論》中的說法:乾嘔下利,用黃芩湯治療,這是林億將此方加入《金匱》的依據。但《金匱》中只稱為黃芩湯,沒有人參二字,有的人參二字的是深師方名。

澤漆湯方,出自《金匱要略》,用於治療咳嗽且脈象沉緩。

將澤漆三斤用東流水五升煮取一斗五升,再加入白前、柴參、生薑各五兩,半夏半升,甘草、黃芩、人參、桂枝各三兩。

將以上九味藥材切碎,放入澤漆汁中煮取五升,溫服五合,直到晚上。

這個方子是黃芩人參湯以生薑代替乾薑,並加入澤漆、白前、紫參三味藥。根據《本經》,澤漆味苦微寒,主治皮膚發熱、腹水、四肢浮腫。澤漆有瀉水作用,與脈象沉緩相合,因此作為君藥。根據《別錄》,白前味甘微溫,主治胸脅逆氣、咳嗽上氣、呼吸欲絕,具有降氣作用。紫參根據《本經》,味甘微寒,主治心腹積聚、寒熱邪氣,能通九竅、利小便。

是紫參能治心腹積聚,白前、紫參與生薑並用,為能散寒、降氣、破積,故以為臣。半夏、人參、甘草,甘辛為佐;桂枝、黃芩,苦辛為使。紫參一作紫苑。《本經》紫苑味苦溫,主咳嗽上氣,胸中寒熱結氣,主治較紫參為切。《外臺·卷二十》有白前湯,白前、澤漆根、紫菀、半夏四味,治水腫之咳,其方即用此方之半,而亦為紫菀,是《要略》別本作紫苑,由來舊矣。

《外臺》百部根飲竹葉、飲羊肺湯,深師白前湯,諸方並作紫苑,以《外臺》方推之,則此方乃以黃芩人參湯去棗,合白前湯全方也。澤漆即大戟苗。《外臺》云:用根則即大戟也。故白前湯,或直作大戟。仲景云:澤漆者,以根全治里,而苗猶及半表,於咳之上出尤宜。

白話文:

紫參可以治療心腹積聚(腹痛、腹脹等症狀)。白前、紫參與生薑一起使用,可以散寒、降氣、破積,所以作為臣藥。半夏、人參、甘草,甘辛味,作為佐藥;桂枝、黃芩,苦辛味,作為使藥。

紫參有時也寫作紫苑。《本經》記載紫苑味苦性溫,主要治療咳嗽上氣、胸中寒熱結氣等症狀,其主治範圍比紫參更廣泛。《外臺·卷二十》記載的白前湯,由白前、澤漆根、紫菀、半夏四味藥組成,用於治療水腫伴隨咳嗽的症狀。此方中也使用紫菀,這與《要略》中將紫參別本作紫苑的說法一致,這種說法由来已久。

《外臺》記載的百部根飲竹葉、羊肺湯,都深受白前湯的影響,這些方子中也使用紫苑。根據《外臺》的方子推測,百部根飲竹葉就是將黃芩人參湯去掉大棗,再加入白前湯全部藥物的組合。澤漆就是大戟的苗。《外臺》記載:使用澤漆的根,就相當於使用大戟。所以白前湯有時也直接寫作大戟湯。張仲景說:澤漆以根治療內在的疾病,而以苗治療半表半裡的病症,對於咳嗽伴隨上氣的症狀效果尤其好。

侯氏黑散方(《金匱要略》),治大風四肢煩重,心中惡寒不足者。

菊花(四十分),白朮,防風(各十分),桔梗(八分,《外臺》無桔梗有鍾乳),黃芩(五分),細辛,乾薑,桂枝,茯苓,當歸,芎藭,牡蠣(熬),礬石(如馬齒者,燒令汁盡),人參(各三分)

上十四味,杵為散,酒服方寸匕,日一服。初服二十日,溫酒調服。禁一切魚肉、大蒜,常宜冷食(一本食作服,今從東洋本正冷食為食,一切冷物非冷飲,此藥也)六十日止,即藥積在腹中不下也,熱食即下矣,冷食自能助藥力。

白話文:

《金匱要略》中的侯氏黑散,用於治療大風病引起四肢沉重、畏寒、體虛乏力的症狀。藥方包括菊花、白朮、防風、桔梗、黃芩、細辛、乾薑、桂枝、茯苓、當歸、芎藭、牡蠣、礬石和人參等十四味藥材,共研成散劑,用酒送服,每次服方寸匕,每天一服。前二十天用溫酒調服,之後則禁食魚肉和大蒜,常吃冷食,六十天後停止服用,以免藥物積聚腹中無法排出。熱食會導致藥物排出,而冷食則有助於藥效發揮。

〔案〕此石發家服食之方也。《病源·寒食散發候》云皇甫云:寒食藥者,世莫知焉。或曰華佗,或曰仲景,考之於實,佗之精微,方類單省,而仲景經有侯氏黑散,紫石英方,皆數種相出入,節度略同,然則寒食草、石二方,出自仲景,非佗也。據此知侯氏黑散,乃服食之藥,故有冷填腸胃之說,所以然者,石藥性熱,熱極生風,故經以黑散入之中風門,大約服石之風,開於漢季,盛於隋唐,故仲景出治而後。《外臺》一書,用此方者,尤不一也。

白話文:

【案例】

這個方劑是關於服用礦石以增強體質的方法。《病源·寒食散》記載,皇甫謐說:寒食藥方,世人都不了解。有人说是華佗的方子,也有人說是仲景的方子。實際考究起來,華佗的藥方精微,藥物種類單一簡潔,而仲景的著作中則有侯氏黑散和紫石英方,都包含幾種藥物,成分相近,劑量也相差無幾。由此可知,寒食草、石這兩個方劑,出自仲景,并非華佗的。

據此可知,侯氏黑散是服用礦石的藥方,所以才會出現“冷填腸胃”的说法。這是因為礦石藥性偏熱,熱極生風,因此仲景的《傷寒雜病論》中,才把黑散放入中風門。大約從漢代開始,服用礦石以强身健体的方法就流行起來,到了隋唐時期更是盛行。因此,仲景才創出這個方劑來治療相關的疾病。

《外台秘要》這本書中,引用这个方剂的地方有很多,用法也不尽相同。

自宋以來,服石者鮮,此方几乎息矣。近喻昌說:中風主方踵之者,見其藥不對症,專取菊花一味,以為本之仲景,而此方之義湮,幸有《病源》可考,用者審諸云侯氏者,侯姓所傳也。其人蓋在仲景以前,《傷寒論》序所謂:博採眾方者,此類是也。《千金》無此二方,有寒食鍾乳散,與此二方相似。

此當為治風眩之方。《本經》菊花治風眩,菊本作𩦺,從鞠,鞠,藭也,言能窮治風邪也。《金匱》續命黑散,風引、防己、朮附方,皆治風眩。續命、風引、防己,徐嗣伯說:朮附經有明文,惟黑散未經。人道本方以菊花為主,重於他藥十倍。《本經》甘寒,治風眩是也;朮、防風,亦治風眩。

白話文:

自宋朝以來,使用這個方子的人很少,這個方子幾乎已經失傳。最近喻昌提到,對於中風的主要治療方,看到藥物不符合症狀,專門選用菊花一種,認為這是根據張仲景的理論而來,而這個方子的意義被淹沒了,幸好有《病源》這本書可以參考,使用者可以從侯氏的資料中得知,侯姓的相關傳承早於張仲景。這裡所謂的博採眾方就是指這一類的方子。《千金要方》沒有提到這兩個方子,但有提到寒食鍾乳散,與這兩個方子相似。

這應該是治療風眩的方子。《本草經》裡提到菊花可以治療風眩,菊花的本意是指能夠徹底治療風邪。《金匱要略》中的續命黑散,風引、防己、朮附的方子,都是針對風眩的治療。至於續命、風引、防己,徐嗣伯表示:朮附經典有明文記載,但黑散則沒有。人們一般把這個方子以菊花為主,效果比其他藥物強十倍。《本草經》提到菊花性甘寒,能治風眩;朮和防風也同樣可以治療風眩。

術補防瀉以為臣,風善壅氣,桔梗、黃芩,一溫一寒以為佐;風性挾寒,細辛、乾薑,一開一守;風善生痰,牡蠣、礬石以治痰,一軟一收;以風之所壅在榮衛也。而人參以補,其虛而托之,桂枝、茯苓以治氣,一升一降;當歸、芎藭以治血,一行一散,九味皆為之使,治風之法盡之矣。

其用朮、防治眩,與桂芍知母湯同;其用桂、芩、歸、芎治血氣,與奔豚湯同;其用辛、薑、桂、苓治痰水,與飲家方同;其用蠣、礬治痰水,與《千金》治口喎方同;其用桔梗、桂枝、薑、防,與紫石散同;而人參、桔梗,又為疏補並濟法,與薯蕷丸同,意緒之周無過於此,經文當云:風眩四肢煩重,心中惡寒不足者,侯氏黑散主之。煩重者,氣血寒痰之壅也;惡寒者,風邪之內迫也。

白話文:

這方子以蒼朮補氣,防風瀉風作為主要藥物,因為風容易阻滯氣機,所以用桔梗溫氣,黃芩清熱作為輔助,一溫一寒,相互協調;風性又帶有寒性,因此用細辛開通經絡,乾薑溫中散寒,一開一守,相互配合;風容易導致痰濁,所以用牡蠣軟堅化痰,礬石收斂止瀉,一軟一收,相互制約。因為風邪阻滯在人體的榮衛之間,所以用人參補虛扶正,托起正氣,用桂枝溫通經絡,茯苓利水滲濕,一升一降,相互配合;用當歸養血活血,芎藭行氣止痛,一行一散,相互配合。九味藥物各司其職,相輔相成,這就是治療風邪的完整方法。

這方子中,用蒼朮和防風治療眩暈,與桂枝、芍藥組成的知母湯功效相同;用桂枝、黃芩、當歸、芎藭治療血氣不足,與奔豚湯功效相同;用細辛、乾薑、桂枝、茯苓治療痰水阻滯,與飲家方功效相同;用牡蠣、礬石治療痰水阻滯,與《千金要方》治療口喎的方子功效相同;用桔梗、桂枝、乾薑、防風,與紫石散功效相同;而人參、桔梗又可以疏通經絡,補益氣血,與薯蕷丸功效相同。這方子的思路之周密,沒有比它更完善的,經文中應該說:「風邪引起的眩暈,四肢沉重,心中發冷,體力不足的人,侯氏黑散可以主治。四肢沉重是氣血寒痰阻滯的表現;心中發冷是風邪侵入體內的表現。」

不足,故用參、薑、朮、苓,合理中法,其用菊、朮、防、芎、參、桂、茯七味者,與徐嗣伯天雄散同,是半皆治眩暈倒旋也,不離桂、朮、防三味。徐嗣伯治眩十方,八方用防風,是防風風眩要藥也。

黃連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腹中痛,欲嘔吐。

黃連,桂枝(各三兩),人參(二兩),半夏(五合),乾薑,甘草(炙,各一兩),大棗(十二枚,成本《傷寒》連、桂、甘、姜各三兩,參二兩,《玉函》連、桂、參各二兩,薑、甘各一兩,今參正)

上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分五服。日三服,夜二服。(成本作溫服一升,日三夜二服。以煮取六升計之,日三夜二,止服五升,何以獨剩一升不服,明為誤也。今從《玉函》。)

白話文:

由於身體虛弱不足,所以用人參、生薑、白朮、茯苓來補益。這種治療方法合乎中醫理論,其中用到菊花、白朮、防風、川芎、人參、桂枝、茯苓七味藥的方劑,與徐嗣伯的《天雄散》藥方類似,都是用來治療頭昏眼花、頭重腳輕、身體旋轉等症狀的。這類方劑都離不開桂枝、白朮、防風這三味藥。徐嗣伯治療眩暈的十個方劑中,有八個方劑都用到了防風,說明防風是治療風眩的重要藥物。

黃連湯方,出自《傷寒論》和《玉函經》,用於治療肚子疼痛,想嘔吐的症狀。

藥方為黃連、桂枝各三兩,人參二兩,半夏五合,乾薑、甘草(炙)各一兩,大棗十二枚。

將上述七味藥材用水一斗煎煮,煮至六升,去渣,分五服。每日服三次,夜間服兩次。

〔成注〕上熱者,泄之以苦,黃連之苦以降陽;下寒者,散之以辛,薑、桂、半夏之辛以升陰;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人參、甘草、大棗之甘以益胃。

〔泉案〕此黃芩人參湯去黃芩,加黃連,從其所易為名也。《千金》以此方去薑、半、人參三味,加生地、竹葉、赤石脂,名生地黃湯,治產後著寒、熱下痢,是此方本治有寒有熱之症。彼病在腸,故用地、脂澀之;此病在胃,故用參、姜,意義略相似。後世有進退黃連湯,即此方而以連、桂、姜等,為增損者。

白話文:

〔成注〕

上焦熱症,需用苦味藥物泄熱,例如黃連的苦味可以下降陽氣;下焦寒症,需用辛味藥物散寒,例如薑、桂、半夏的辛味可以升提陰氣;脾胃虛弱,需要用甘味藥物緩解,例如人參、甘草、大棗的甘味可以益補胃氣。

〔泉案〕

這黃芩人參湯去除黃芩,加入黃連,是因為黃連更易於治療這個病症,所以改用黃連。而《千金方》則在此方基礎上,去除薑、半夏、人參三味,加入生地、竹葉、赤石脂,並命名為生地黃湯,用於治療產後寒熱、熱痢等症。這是因為生地黃湯所治病症在腸胃,所以用生地、赤石脂來澀腸止瀉;而黃芩人參湯所治病症在胃,所以用人參、薑來溫胃止瀉,兩者治療意義略有相似之處。後世有進退黃連湯,也就是在這個方子基礎上,增減黃連、桂枝、薑等藥物,以達到不同的治療效果。

此風寒在半表裡間,而將又下陷者,以在半表裡,故不分風寒,而混稱邪氣,古人稱謂之。例如此胸中熱半表也,腹中痛是邪氣下陷,欲嘔吐是胃尚能拒邪,故既以桂枝治表,連、乾和胃,而復以參、甘填中,以助其拒而不使陷,方義之精如此,而連、半並用,合小陷胸法,又藉以盪滌胸胃;薑、參並用,合大半夏及半夏人參湯法,往復迴環,妙難言盡。

奔豚湯方(《金匱要略》),治奔豚氣上衝胸,腹痛、往來寒熱。

甘李根白皮(一升),生葛(五兩),半夏,生薑(各四兩),黃芩,芍藥,芎藭,當歸,甘草(各二兩,《外臺》無芩、芎,有桂枝、人參。一作無芍藥,有茯苓,似皆較此為長。黃芩非腹痛所宜,當即茯苓二字之誤,而桂於氣上衝胸宜,參於邪陷之腹痛宜)

白話文:

這種風寒症狀介於表裡之間,並且有往下陷的趨勢。因為它處於表裡之間,所以不分風寒,統稱為邪氣,這是古人對它的稱呼。例如,胸中發熱屬於表證,腹痛則是邪氣下陷,想嘔吐則是胃氣尚能抵抗邪氣。因此,用桂枝治療表證,用連翹、乾薑和胃,並用人參、甘草補中,幫助它抵抗邪氣,不讓它下陷。藥方的精妙之處就在這裡。連翹、半夏同時使用,符合小陷胸湯的方義,可以盪滌胸胃;薑、參同時使用,符合大半夏湯和半夏人參湯的方義,往復迴環,妙不可言。

奔豚湯,出自《金匱要略》,用來治療奔豚氣上衝胸,腹痛,反覆寒熱。

藥材:甘草白皮一升,生葛根五兩,半夏、生薑各四兩,黃芩、芍藥、川芎、當歸、甘草各二兩。 (《外臺》方中沒有黃芩、川芎,有桂枝、人參。也有版本沒有芍藥,而有茯苓,看起來比這個方子更完善。黃芩不適合治療腹痛,應該是茯苓兩個字寫錯了。而桂枝適合治療氣上衝胸,人參適合治療邪氣下陷的腹痛。)

上九味,以水二斗,煮取五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夜二服。

〔案〕此黃芩加半夏生薑湯去大棗,加李、葛、芎、歸四味也。亦即葛根加半夏湯,去麻、桂、棗,加李、芩、芎、歸。李下氣,葛散邪,芎、歸理血,薑、半理氣,以病在氣分多,血分少,故薑、半倍芎、歸、芍,主腹痛,芩主往來寒熱,井然有條。《別錄》李根白皮大寒無毒,主消渴,止心煩逆,奔豚氣。

考李根皮,本治瘀血熱沖之病,故此方以之為君,實奔豚之正治也,合而言之,乃半表半裡之邪,內搏於腎,而成奔豚者宜之。腹痛者,邪所結也,寒熱半表邪也,邪搏於腎而成奔豚者,猶邪搏於肺而成息奔。俗醫謂:喘有治肺、治腎之別者,正息奔,奔豚之謂也。在中者,即支滿、即痞氣也,三者皆氣積也。

白話文:

將九味藥材用兩斗水煮,煮到剩五升,濾掉渣滓,溫熱喝下一升,一天喝三次,晚上喝兩次。這個方子是黃芩加半夏生薑湯去掉了大棗,加入李子、葛根、川芎、當歸四味。也可以說是葛根加半夏湯去掉了麻黃、桂枝、大棗,加入李子、黃芩、川芎、當歸。李子可以降氣,葛根可以散邪,川芎、當歸可以理血,生薑、半夏可以理氣,因為病情主要在氣分,血分較少,所以薑、半的比例比芎、歸、芍藥高,主治腹痛,黃芩主治往來寒熱,井然有序。《別錄》記載李子根皮性寒無毒,可以治消渴,止心煩逆,奔豚氣。

李子根皮主要用於治療瘀血熱沖的病症,所以這個方子用它做君藥,是治療奔豚氣的正治方法。綜上所述,這個方子適用於半表半裡之邪內搏於腎,導致奔豚氣的病症。腹痛是邪氣積聚造成的,寒熱是半表邪氣,邪氣搏於腎導致奔豚氣,就像邪氣搏於肺導致息奔一樣。俗醫說喘症有治肺、治腎之別,正是指息奔和奔豚氣。在內裡的氣積,就是支滿、痞氣,三者都是氣積的表現。

若肥氣為血積,故鱉甲煎丸方多用食血之蟲,伏梁為食積,故《病源》屢言食不消成伏梁。此方治傷寒所致之奔豚也。若驚恐奔豚,與憂思奔豚,不可全用此方,當有以消息之。余曾病憂思奔豚,深悉其狀,氣霍霍振起者,是故曰如豚之奔。

豬膚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下利後,咽痛,胸滿心煩。

傷寒(一斤)

上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溫分六服。

成注:豬,水畜也,其氣先入腎。少陰客熱,是以豬膚解之。白蜜以潤燥除煩,白粉以益氣斷利。

白話文:

如果肥胖是因為血瘀積聚,所以鱉甲煎丸方中多使用以血為食的蟲類;如果腹脹是食物積聚,所以《病源》多次提到吃下去的食物消化不良就會變成伏梁。這個方子治療傷寒所導致的奔豚。如果因為驚恐或憂思導致的奔豚,就不能完全使用這個方子,應該要根據情況有所調整。我曾經患過憂思導致的奔豚,深知其症狀,氣息會忽忽地振動起來,所以叫做奔豚。

豬膚湯方,記載於《傷寒論》和《玉函經》,用於治療下利之後,咽喉疼痛,胸部滿悶心煩。

用豬肉一斤,加水一斗,煮到五升,去除渣滓,再加入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煮到香氣散發,攪拌均勻,溫熱分六次服用。

註解:豬屬於水生動物,其氣先入腎臟。少陰經受熱邪,所以用豬肉來解。白蜜可以潤燥除煩,白粉可以益氣止瀉。

〔泉案〕此甘草粉蜜湯之變法也。彼方主甘草,則和脾;此方主豬膚,則益腎,為潤燥緩急之方。或曰:膚當為膏字之誤。《外臺》治傷寒咽痛,有用豬膏者,無用豬膚者,惟《證類》引《聖惠》錄此同。《千金》治產難,血氣上搶心,母面無顏色,氣欲絕方,即此方去粉,加酒二升者,亦作豬膏,須成煎者,與此方熬香,令相得同義。其方下又云:治產後惡血,上搶心痛煩急者,以泄痢代酒。

然則此方,治腎氣上搶急切,少陰病之咽痛,亦當是腎氣逆者,故煩滿歟。《千金》陰瘡膏,以豬膏與粉同熬。其膏蜜同熬者,如《千金翼》治產後虛汗,豬膏、蜜、薑汁各一斤,酒五合,煎三上三下,服方寸匕。《千金》治口瘡塞咽,用豬膏、蜜各一斤,黃連末一兩,令煎取汁熬稠,每服棗許,日三服。萬氏治肺熱暴瘖,豬脂煉過,入蜜一斤,再煉少頃,濾淨,冷定,不拘時挑服一匙即愈。

白話文:

這「甘草粉蜜湯」的變式,原本以甘草為主,和脾胃;而這個方子以豬膚為主,則益腎,是潤燥緩急的方子。有人說「膚」應該是「膏」字誤寫。《外臺》治療傷寒咽痛,有用豬膏,沒有用豬膚的,只有《證類》引述《聖惠》記載這個方子時寫成了「膚」。《千金》治產難,血氣上衝心口,產婦面色蒼白,快要斷氣,就用這個方子去粉,加酒二升,也用豬膏,需要煎煮,與這個方子熬香,意思相同。這個方子下面又說:治療產後惡血上衝心口,心煩急躁,可以用泄痢代替酒。

所以這個方子,治療腎氣上衝,急迫難忍,少陰病的咽痛,也是腎氣逆行,所以心煩滿悶。 《千金》的「陰瘡膏」,用豬膏和粉一起熬。豬膏和蜜一起熬,就像《千金翼》治療產後虛汗,用豬膏、蜜、薑汁各一斤,酒五合,煎煮三次,每次煎煮時間很短,服用方寸匕。 《千金》治療口瘡塞咽,用豬膏、蜜各一斤,黃連末一兩,煎煮取汁熬稠,每次服用棗核大小,每天服用三次。萬氏治療肺熱暴發的瘖症,用豬脂煉淨,加入蜂蜜一斤,再煉一會兒,過濾乾淨,冷卻定型,不拘時間,每次服用一匙即可痊癒。

無疾,常服亦潤肺。此數方,似從此方化出,而萬氏方尤相合。《千金》云:凡云豬膏一斤者,一升二合。又《千金·卷五》治小兒口瘡不得吮乳方,用臘月豬脂一斤,蜜二斤,甘草如指大三寸,三味合煎,含咽,與此只差甘草一味。

酸棗仁湯方(《金匱要略》),治虛煩不得眠。

酸棗仁(二升,深師四升),知母,茯苓,芎藭(各二兩),甘草(一兩,炙,深師有乾薑二兩,又方有麥冬、乾薑。《證類》引《圖經》云:一方更加桂二兩。各本、《金匱》分兩不同.今從《圖經》正)

白話文:

即使沒有疾病,經常服用此方也能滋潤肺部。這幾個方子,看起來都是從這個方子演變而來的,其中萬氏方最為相合。《千金方》中說:凡是記載豬膏一斤的,都等於一升二合。又,《千金方》第五卷中記載治療小兒口瘡無法吮吸乳汁的方子,用臘月豬脂一斤、蜂蜜二斤、甘草三寸長,三味混合煎煮,含在口中慢慢咽下,與這個方子相比,只差了甘草這一味藥材。

酸棗仁湯方

(出自《金匱要略》),用於治療虛煩失眠。

酸棗仁

(二升,深師本中記載為四升),知母、茯苓、芎藭(各二兩),甘草(一兩,炙,深師本中記載還含有乾薑二兩,其他版本中也有麥冬、乾薑。據《證類本草》引《圖經》記載:這個方子還加桂皮二兩。各個版本與《金匱要略》記載的藥量有所不同,現今以《圖經》記載為準)

上五味,以水八升,先煮棗仁,取六升深師以水一斗煮棗,取七升,內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案〕此茯苓甘草湯去桂、姜,加棗、芎、知三味也。《神農本經》酸棗主邪結氣聚,不言治不眠。《別錄》始言煩心,不得眠,而自此經已下,諸治煩不得眠者,皆用仁,是《本經》用實,《別錄》用仁不同也。然甄權云:筋骨風,炒仁煎湯服,與《本經》治四肢痠疼、濕痹合,則實與仁性用亦等。

大抵皆散結破聚,煩不得眠,當是寒熱結聚所為。凡仁又專能散透,故得主此症也。蘇恭、寇宗奭之論,未為當矣。又《圖經》云:今醫家用之,睡多,生使,不得睡,炒熟,生、熟便爾頓異。

白話文:

取五味藥材,用八升水,先將棗仁煮,煮到剩六升。再用一斗水煮棗,煮到剩七升,然後加入所有藥材,繼續煮到剩三升,分三次溫服。

註釋

  • 此方為茯苓甘草湯去桂皮、生薑,添加棗仁、川芎、知母三味藥而成。
  • 《神農本經》記載酸棗主治邪氣結聚,未提及治療失眠。
  • 《別錄》首次提到酸棗仁可治心煩失眠,從此以後,許多治療煩躁失眠的方劑都使用酸棗仁,說明《神農本經》使用酸棗實,而《別錄》使用酸棗仁,兩者有所不同。
  • 甄權認為,酸棗仁炒熟後煎湯可以治療筋骨風,這與《神農本經》中記載酸棗實可以治療四肢酸痛、濕痹相符,說明酸棗實與酸棗仁的藥性作用是相似的。
  • 總之,酸棗仁的功效主要是散結破聚,治療煩躁失眠,是因為寒熱結聚所致。酸棗仁具有特殊的散透作用,因此能治療此症。
  • 蘇恭、寇宗奭的論述並不正確。
  • 《圖經》記載,現代醫生使用酸棗仁,生用則容易使人嗜睡,炒熟則有助於睡眠,生熟兩種用法效果截然不同。

而胡洽振悸不得眠,有酸棗仁湯;深師治虛不得眠,煩不可寧,有酸棗仁湯,二湯並生用,療不得眠,豈便以煮湯為熟乎?泉謂:雷斆《炮炙論》凡使酸棗仁,取葉拌黃半日了,去皮尖了,任研用,是用酸棗仁,皆宜取熟者。此經雖無熬及蒸字樣,其為熟者,自明。後醫始有用生者,故《證類》引《簡要濟眾方》曰:膽風毒氣,虛實不調,昏沉多睡,用酸棗仁一兩,生用,合薑、茶為散,服是也。要之,邪氣結聚於鬲上,則不得眠;於鬲下,則好眠。

棗仁既散結聚,自然不得眠與好眠者皆治,原不分生、熟。正如桂枝治風,衛實無汗者,得之風行而汗出;衛虛有汗者,得之風盡而汗止。凡藥自有以相反為用者也,知酸棗之所以治眠、不眠,而方中芎、知並用之義瞭然矣,知寒芎溫,所以用芎者,白朮散加減法曰:心下毒痛倍芎藭,毒痛正邪氣固結也。若知母能降上炎之火,其治煩,與白虎湯同義。

白話文:

胡洽因為心悸失眠,服用酸棗仁湯;深師則因虛弱失眠,煩躁不安,也服用酸棗仁湯,兩種湯藥都用生藥材,就能治療失眠,難道煮湯就等於熟了嗎?泉認為:雷斆的《炮炙論》中說,凡是使用酸棗仁,都要用葉子拌黃半日,去掉皮尖再研磨使用,也就是說,使用酸棗仁都要用熟的。雖然經書中沒有熬煮或蒸的字樣,但使用熟的酸棗仁是明確的。後來的醫生開始使用生酸棗仁,因此《證類》引用《簡要濟眾方》說,膽風毒氣、虛實不調、昏沉嗜睡,可以用生酸棗仁一兩,與薑、茶一起做成散劑服用。總之,邪氣聚集在膈膜之上,就會失眠;聚集在膈膜之下,就會嗜睡。

酸棗仁能散結聚,自然可以治療失眠和嗜睡,原本就不分生熟。就像桂枝治療風寒,衛氣充實不發汗的人,服用後風寒消散,就會出汗;衛氣虛弱已經出汗的人,服用後風寒盡除,汗就會止住。每種藥物都有相反相成的作用,了解酸棗仁為什麼能治療失眠和不眠,就能明白方劑中川芎、知母同時使用的道理了。因為川芎性寒,知母性溫,所以用川芎,就像白朮散中說:「心下毒痛加倍川芎」,毒痛正是邪氣固結。而知母能降上焦的熱火,治療煩躁,與白虎湯的功效相同。

即苓亦治煩,知清肺,苓抑腎,所以去心之克我,與我克者爾,此與深師異者,深師治吐、下後,心煩乏氣不眠。以吐下後,故加乾薑。如仲景諸下後方,皆用乾薑之例,以乏氣,故加麥冬,如竹葉石膏湯,以麥冬治少氣之例,古人之重於加減如此。胡洽以此方去知、芎,加參、術各二兩,生薑六兩,名同,治振悸不眠。

《簡便方》以此方去知、芎、甘,加參為散,治睡中汗出。可見知、芎相聯也。胡洽用參、術,是四君子加薑、棗,以其有振悸,故與真武同義。《簡便》以汗出,故用參。據《圖經》所云:一方及胡洽方推之,本方即不去桂、姜亦得。

白話文:

茯苓能治心煩,知母能清肺,茯苓能抑腎,所以能去除克制心臟的因素,以及克制心臟的因素本身,這點與深師的方子不同。深師的方子是用來治療嘔吐、腹瀉後心煩乏氣失眠的,因為是嘔吐、腹瀉後,所以加了乾薑,就像仲景諸多瀉後方都用乾薑一樣。因為乏氣,所以加了麥冬,就像竹葉石膏湯用麥冬治療氣虛一樣,古人對於加減用藥非常重視。胡洽在此方中去掉了知母、川芎,加了人參、白術各二兩,生薑六兩,命名相同,用來治療心悸失眠。

《簡便方》用此方去掉了知母、川芎、甘草,加了人參作為散劑,用來治療睡中出汗。由此可見知母、川芎是相輔相成的。胡洽用人參、白術,相當於四君子湯加了生薑、大棗,因為患者有心悸,所以與真武湯的功效相同。《簡便方》因為患者出汗,所以用了人參。根據《圖經》記載,此方以及胡洽的方子推測,原本方子即使不去除桂枝、生薑也是可以的。

生薑半夏湯方(《金匱要略》),治胸中似喘不喘,似嘔不嘔,似噦不噦,心中憒憒無奈。

半夏(半升),生薑汁(一升)

上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內生薑汁,煮取一升半,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服。止,停後服。

〔案〕此諸用半夏者之祖方。其用生薑倍於半夏者,一是製半夏毒;一是治病,與小半夏用生薑不同,煮法先煮半夏,後內薑汁,明是兩用也。《千金》曰:嘔家多服生薑,此是嘔家聖藥,是散其逆氣也。《要略》曰:嘔者用半夏,以去其水,水去嘔則止,是下其痰飲也。合彼二文觀之,此方之義瞭然矣。

白話文:

生薑半夏湯 方

出自《金匱要略》

主治: 胸中似喘非喘,似嘔非嘔,似噦非噦,心中煩躁不安,無奈難受。

藥物:

  • 半夏(半升)
  • 生薑汁(一升)

用法:

  1. 以上兩味藥材,用七升水煎煮,取二升藥汁。
  2. 加入生薑汁,繼續煎煮,取一升半藥汁。
  3. 微涼後,分四服。
  4. 每日服三次,夜間服一次。
  5. 症状消失後,停服藥物。

方劑分析:

此方是所有使用半夏的方劑之祖方。

  • 生薑用量為半夏的兩倍,一方面可以制半夏毒性,另一方面也是治療疾病的重要藥材。
  • 與小半夏湯中使用生薑不同,此方先煎半夏,後加入薑汁,明顯是兩種藥材各司其職。
  • 《千金方》記載:嘔吐者多服用生薑,此方是嘔吐患者的聖藥,可以散其逆氣。
  • 《金匱要略》記載:嘔吐者用半夏,可以去水,水去則嘔吐止,是下痰飲之藥。

綜合以上兩段文字,此方藥效一目了然:生薑散逆氣,半夏下痰飲,兩藥合用,治療胸中煩悶,似喘非喘,似嘔非嘔,似噦非噦等症。

乾薑人參半夏丸方(《金匱要略》),治婦人妊娠,嘔吐不止。

乾薑,人參(各一兩),半夏(二兩)

上三味,末之,生薑汁糊丸,如梧子大,飲服十丸,日三服。

〔案〕此半夏湯合大建中之半,變法為丸也,故以所加為主名。宋·朱端章《衛生家寶產科備要·卷六》人參丸方,婦人妊娠嘔吐不止,名曰阻病,或以尋常治嘔吐藥治之,非也,宜服此方。出仲景《金匱》極妙,其方用半夏粬炒,乾薑炮,別一方三味各一兩,不用生薑汁,糊丸為異。

小半夏湯方(《金匱要略》),治嘔。

白話文:

乾薑人參半夏丸方(《金匱要略》)

治婦人妊娠,嘔吐不止。

材料:

  • 乾薑:一兩
  • 人參:一兩
  • 半夏:二兩

製作方法:

  1. 將上述三味藥材研磨成細末。
  2. 用生薑汁將藥末調成糊狀,搓成如梧桐子般大小的丸子。

服用方法:

  • 每次服用十丸,每日三次。

方劑解說:

此方是將半夏湯與大建中湯合併,並改變製法成丸劑,因此以所加的藥材「乾薑、人參」為主,命名為「乾薑人參半夏丸」。

宋代朱端章在《衛生家寶產科備要》中也記載了此方,他指出,婦人妊娠嘔吐不止,俗稱「阻病」,不能用一般的治嘔吐藥物,而應該服用此方。此方出自仲景《金匱要略》,非常精妙。

另一種版本:

另有一種版本,使用半夏粬(炒製的半夏)和炮製過的乾薑,三味藥各取一兩,不用生薑汁,直接將藥末搓成丸子。

小半夏湯方(《金匱要略》)

治嘔吐。

(此方為單獨記載的另一個方劑,與乾薑人參半夏丸無關)

半夏(一升,《外臺》五兩),生薑(半斤)

上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分溫再服。再當為三。

〔案〕此為治嘔之專方,亦主方也,為諸半夏、生薑同用之祖。其用生薑者,以為嘔家之聖藥,非是製半夏毒使然,與生薑半夏湯不同。凡心下痞,腸鳴,嘔吐等症,並皆宜之。仲景之例,以裡虛而氣逆者,半夏、人參並用,人參補虛故也;邪陷而氣逆者,半夏、生薑並用,生薑散寒故也,此半夏湯之所以有大、小也。

仲景於邪在衛而氣逆者,生薑與半夏同用;若邪在營而氣逆者,生薑與紫蘇同用,半夏厚朴湯是也。蓋以生薑散邪,半夏主衛逆,紫蘇主營逆,皆於散中寓降。《外臺》有小半夏湯,即此湯原方加桂枝,治胸滿有氣,心腹脹,中冷。《千金》云:有人常積氣結而死,其心上溫,以此湯少許,汁入口遂活。

白話文:

藥材

  • 半夏(一升,根據《外台秘要》記載,可改用五兩)
  • 生薑(半斤)

製法

將以上兩種藥材,用七升水煮沸,煮至剩下約一升半的量,分次溫服,一天服用三次。

功效

此方專門用於治療嘔吐,也是所有以半夏、生薑為主要藥材的方劑的祖方。之所以使用生薑,是因為生薑是治療嘔吐的聖藥,並非要製除半夏的毒性,因此與生薑半夏湯不同。對於心下痞悶、腸鳴、嘔吐等症狀,皆適合使用此方。

仲景的經驗

  • 對於因體虛而氣逆的人,仲景會用半夏與人參一起使用,因為人參可以補虛。

  • 對於因邪氣入侵而氣逆的人,仲景會用半夏與生薑一起使用,因為生薑可以散寒。這就是半夏湯有大小之分的原因。

  • 當邪氣在衛氣層而氣逆時,仲景會使用生薑與半夏一起治療。

  • 當邪氣在營氣層而氣逆時,仲景會使用生薑與紫蘇一起治療,例如半夏厚朴湯。

生薑可以散邪,半夏可以主治衛氣層的逆氣,紫蘇可以主治營氣層的逆氣,都屬於在散邪中寓以降逆的治療方法。

其他記載

  • 《外台秘要》記載了一個叫做小半夏湯的方劑,就是將半夏生薑湯的原方加上桂枝,用於治療胸悶氣喘、心腹脹痛、腹部寒冷的症狀。
  • 《千金方》記載,有人因為經常積氣而死,其心臟冰冷,用此湯少許,讓藥汁入口後,就活了過來。

蓋即扁鵲半夏吹鼻之法,由斯以推,知半夏湯乃散氣、下氣之方,所以能治飲者,以津隨氣行故也。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金匱要略》)

即小半夏湯,原方加茯苓(四兩,)煎服法同(四兩或作三兩。)

〔案〕此化痰水為溺之方。

半夏厚朴湯方(《金匱要略》),治咽中如有炙臠。

半夏(一升),生薑(五兩),茯苓(四兩),厚朴(三兩),干蘇葉(二兩,《千金》五兩)

上五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分溫四服。日三,夜一服。

〔案〕此小半夏加茯苓湯加厚朴、蘇葉也,為下氣降痰之主方。痰隨氣升者宜之。《千金》以此方治婦人胸滿,心下堅,咽中帖帖如有炙肉,吐之不出,咽之不下,主治較詳,《三因》減生薑名四七湯,亦名七氣湯。凡半夏、蘇葉同用諸方,如《外臺》引《廣濟》柴胡厚朴湯、紫蘇湯是也。

白話文:

這其實是扁鵲用半夏吹鼻的方法,從這裡推論,就知道半夏湯是散氣、下氣的藥方,所以能治飲證,因為津液隨著氣的運行而流動的緣故。

小半夏加茯苓湯這個方子,是出自《金匱要略》,也就是小半夏湯,原方再加茯苓(四兩),煎服的方法相同(四兩或作三兩)。

這個方子是將痰水化為尿液的藥方。

半夏厚朴湯這個方子,出自《金匱要略》,用來治療咽喉中好像有炙肉的感覺。

半夏(一升)、生薑(五兩)、茯苓(四兩)、厚朴(三兩)、干蘇葉(二兩,《千金》方是五兩)。

以上五味藥,用水七升,煮到剩下四升,分四次溫服,每天服三次,晚上服一次。

這個方子就是小半夏加茯苓湯再加上厚朴、蘇葉,是治療下氣降痰的主要藥方。痰氣上逆的人適合服用。 《千金》用這個方子治療婦女胸部滿悶,心窩部硬結,咽喉中好像有肉塊,吐也吐不出來,咽也咽不下去,治療範圍更廣。 《三因》方減去生薑,稱為四七湯,也叫七氣湯。 凡是半夏和蘇葉一起使用的藥方,例如《外台》引用的《廣濟》中的柴胡厚朴湯、紫蘇湯都是如此。

《易簡方》參蘇飲,從《廣濟》紫蘇湯來,《局方》表寒,即此方去茯苓,加前胡、陳皮、當歸、沉香、甘草五味為之。

赤丸方(《金匱要略》),治寒氣厥逆。

茯苓,半夏(各四兩,洗,一作桂枝),烏頭(二兩,炮),細辛(一兩,《千金》作人參)

上六味,末之,內真朱為色,煉蜜丸如麻子大,先食,酒飲下三丸,日再夜一服;不知,稍增之,以知為度。

〔案〕此與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湯同體,但彼以咳,故用五味,姜;此以厥逆,即用烏頭,亦與寒疝烏頭煎同義。《外臺》將此方去細辛,加人參、附子,名神丹丸,即依《千金》此方加附子也。此方藥止四味,而方下云:上六味,各本如此,當是久有脫者,考《千金》,此方有附子二兩,射罔如棗大一兩,與六味數合。《別錄》射罔苦、有大毒,主屍注癥堅,及頭中風痹。

白話文:

《易簡方》[參蘇飲]方

參蘇飲方出自《廣濟》的紫蘇湯,並參考《局方》的表寒證。方中去掉了茯苓,加入了[前胡]、[陳皮]、當歸、[沉香]、甘草五味。

[赤丸]方 (《金匱要略》)

主治: 寒氣厥逆。

組成: 茯苓、半夏(各四兩,洗,一作桂枝)、烏頭(二兩,炮)、細辛(一兩,《千金》作人參)

製法: 上六味,研磨成粉末,加入真朱使之呈紅色,煉蜜製成如麻子大小的丸子。

用法: 飯前,用酒送服三丸,每日兩次,夜服一次;若無效,可適當增加劑量,以有效為度。

註解:

此方與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湯同出一源,只是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湯主治咳嗽,故用五味、生姜;而赤丸方主治厥逆,因此使用烏頭,與寒疝烏頭煎的功效相似。

《外臺》將赤丸方去掉了細辛,加入人參、附子,改名為[神丹丸],也就是參考了《千金》此方加入附子而成的。

此方藥物僅有四味,但方下卻寫著“上六味”,各本皆如此,應是古籍傳抄過程中遺漏了部分內容。考查《千金》,此方實際上包含附子二兩、[射罔]如棗大一兩,總共六味藥。

《別錄》記載射罔味苦,有大毒,主治屍注癥堅,以及頭風痺症。

真朱,近世謂即礬紅。然《別錄》丹砂下注云:作末者,名真朱。知古以真朱為丹砂,此經當同,為後世硃砂為衣之祖。

半夏乾薑散方(《金匱要略》),治乾嘔,吐逆,吐涎沫。

半夏,乾薑(等分)

上二味,杵為散,取方寸匕,漿水一升半,煎服七合,頓服之。

〔案〕此生薑半夏湯,變湯為散,加乾薑也。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故用乾薑溫中。徐氏軌範云:此治胃寒之吐。

大半夏湯方(《金匱要略》),治胃反嘔吐。

白話文:

真朱,現代人稱之為礬紅。但是《別錄》在丹砂的註解中說:磨成粉末的,叫做真朱。可見古代人認為真朱就是丹砂,這本書應該也是這樣理解的,是後來才把硃砂稱為衣之祖。

半夏乾薑散方,用於治療乾嘔、嘔吐、吐口水。

半夏和乾薑等量。

將以上兩種藥材研磨成粉末,取一湯匙,用一升半的漿水煎煮,服用七分,一次喝完。

這個方子是生薑半夏湯的變形,將湯劑改為散劑,並加入乾薑。上焦寒涼,口裡會有很多口水,所以用乾薑溫暖脾胃。徐氏軌範說:這個方子是治療胃寒引起的嘔吐。

大半夏湯方,用於治療胃反覆嘔吐。

半夏(三升,洗完用),人參(三兩),白蜜(一升,《千金》有白朮一升,生薑三兩)

上三味,以泉水(各本脫泉字,今從《外臺》補)一斗二升,和蜜揚之二百四十遍,煮藥,取二升半,溫服一升,余分再服。

〔案〕此生薑半夏湯加人參也。胃反屬胃虛,故用人參以補虛,而以蜜助之,尤妙在用甘瀾水。

人參辛夏湯方(三書無,今據《本草綱目》補),治食入即吐。

半夏(一兩五錢),人參(一兩),生薑(十片),白蜜(三合)

上以水一斗,以杓揚之二百四十遍,取三升,入白蜜三合,煮—升半,分服(水一斗,取三升,當是專用有珠者。)

白話文:

半夏三升,洗淨後使用,人參三兩,白蜜一升。根據《千金》記載,可加入白朮一升和生薑三兩。將以上藥材用泉水一斗二升與蜜混合,攪拌二百四十遍後煮沸,取二升半溫服,剩下的分成兩次服用。

此方為生薑半夏湯加入人參的改良版本,用於治療胃虛引起的嘔吐。人參補虛,白蜜輔助,更妙的是使用甘甜的泉水。

人參辛夏湯方,治食入即吐。半夏一兩五錢,人參一兩,生薑十片,白蜜三合。用一斗水攪拌二百四十遍,取三升,加入白蜜三合,煮至一升半,分次服用。

〔案〕此方三書並無。《綱目·卷十二》食入即吐,人參半夏湯,張仲景《金匱》方。今《要略》無者,傳寫脫之,此與前方只多生薑一味,而分兩懸殊,當非大半夏之異文,乃別方也。此方薑、蜜同用,為辛甘發散陽劑。甄權云:或以薑汁同蜜各一合,水和,頓服。常服,面如花紅。

孟詵云:白蜜與薑汁熬煉,治癩甚效。《外臺·卷六》引仲景《傷寒論》云:嘔,心下痞堅者,大半夏湯主之,當即《金匱》之逸文。以此心下痞堅,乃虛氣上逆,與甘草瀉心症同法。甘草瀉心湯不用生薑,以彼准此,知大半夏與人參半夏湯二方之不同矣。

白話文:

【案】

這一方子在三書中都沒有記載。《本草綱目·卷十二》記載,食入即吐的症狀,可以用人參半夏湯治療,此方出自張仲景的《金匱要略》。現在《金匱要略》中沒有此方,可能是傳抄過程中遺漏了。此方與前方(人參半夏湯)相比,只多了一味生薑,但功效卻大相逕庭,應非“半夏”的異體字,而是另一個方子。此方使用生薑和蜂蜜,屬辛甘發散陽性的藥物。甄權說:可以將生薑汁和蜂蜜各一合(古量單位),用清水調和,一次服下。經常服用,面色就會紅潤如花。

孟詵說:用白蜜和生薑汁熬煉,治療癩病非常有效。《外臺秘要·卷六》引用仲景《傷寒論》說:嘔吐,心下痞硬者,可以用大半夏湯治療,這應該是《金匱要略》中的遺漏文字。以此推斷,心下痞硬,屬於虛氣上逆,與甘草瀉心湯的治療方法相同。甘草瀉心湯不用生薑,以此類推,便可以知道大半夏湯與人參半夏湯兩者不同的原因了。

半夏麻黃丸方(《金匱要略》),治心下悸。

半夏,麻黃(等分)

上二味,末之,煉蜜丸如小豆大,飲服三丸,日三服。

〔案〕徐大椿說:此治飲在心下者。泉謂:心下悸者,氣分被水所塞也,故以生半夏之散水,麻黃之疏壅治之。《本經》二味皆破堅積,此方用麻黃,與皮水用麻黃甘草湯,同為治水結堅積之法。

附子粳米湯方(《金匱要略》),治腹中寒氣,雷鳴切痛,胸脅逆滿,嘔吐。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粳米(半升),甘草(一兩),大棗(十枚,《千金》有乾薑)

白話文:

半夏麻黃丸方

(《金匱要略》),治心下悸。

半夏,麻黃(等分)

上二味,末之,煉蜜丸如小豆大,飲服三丸,日三服。

半夏麻黃丸方

出自《金匱要略》,用於治療心下悸(心窩部位的跳動不安)。

將半夏和麻黃等量研磨成粉末,用煉蜜做成如小豆大小的丸藥,每次服用三丸,一天服用三次。

〔案〕

徐大椿說:此方用於治療飲邪停留在心下的症狀。泉謂:心下悸是因為氣分被水邪阻塞,所以用生半夏散水,麻黃疏通阻塞來治療。兩味藥材都記載於《本經》,都具有破堅積的作用,此方用麻黃,與治療皮水症的麻黃甘草湯相同,都是用於治療水邪結聚成堅積的方法。

附子粳米湯方

(《金匱要略》),治腹中寒氣,雷鳴切痛,胸脅逆滿,嘔吐。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粳米(半升),甘草(一兩),大棗(十枚,《千金》有乾薑)

附子粳米湯方

出自《金匱要略》,用於治療腹中寒氣,伴隨雷鳴般的劇烈疼痛,胸脅部位脹滿,以及嘔吐等症狀。

將炮製好的附子一枚,半夏半升,粳米半升,甘草一兩,大棗十枚(《千金》方中加乾薑)一起煎煮服用。

上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案〕此亦瀉心之類。以《內經》半夏秫米湯為主,以粳米易秫米,佐以甘、棗,如諸經方之例,古經方必有以半夏、粳米、甘草、大棗四味為方者,此方即加附子為之耳。諸症皆半夏主之,附子特治中寒之因;何以言此為瀉心類也?半夏瀉心湯,除乾薑、黃連、黃芩、人參四味自成一湯外,適半夏、甘草、大棗三味,故知為同類也。方以附子粳米命名,亦以此。

《外臺》引張仲景《傷寒論》曰:霍亂四逆,吐少嘔多者,附子粳米湯主之,此《傷寒論》逸文,義與此同。又引《小品》解急蜀椒湯,主寒疝氣,心痛如刺,繞臍腹中盡痛,白汗出欲絕,即此方加蜀椒、乾薑,是合用大建中之半也。此與麥門冬湯,竹葉石膏湯,三方皆主氣逆,故並以半夏秫術湯為主;麥門冬湯,治虛氣逆;竹葉石膏湯,治熱氣逆;此方治寒氣逆,三方分際如此。

白話文:

藥方

將上列五味藥材,以八升水煎煮,煮至米熟,湯液熬成,去除藥渣,溫熱服用一升,每日服用三次。

註解

此方屬於瀉心類藥方。其主要依據《內經》中的半夏秫米湯方,以粳米代替秫米,並加入甘草、大棗,符合古方常用的藥物搭配。古方中常以半夏、粳米、甘草、大棗四味藥材組成藥方,此方則在此基礎上添加了附子。

半夏是治療諸症的主要藥材,而附子則專門針對中寒之症。為何說此方為瀉心類?因為著名的半夏瀉心湯,除了乾薑、黃連、黃芩、人參四味自成一湯外,剩下的半夏、甘草、大棗三味與此方相同,因此可知兩者屬於同一類藥方。此方以附子粳米命名,也是以此為根據。

《外臺秘要》引述張仲景《傷寒論》記載:霍亂四逆,伴隨吐少嘔多者,可用附子粳米湯治療。此為《傷寒論》中失傳的方劑,但其功效與此方相同。

《小品方》中的解急蜀椒湯,專治寒疝氣,心痛如針刺,疼痛繞臍腹,伴隨白汗淋漓欲絕者,即在此方基礎上添加蜀椒、乾薑,相當於大建中湯的一半。

此方與麥門冬湯、竹葉石膏湯,三方都主要治療氣逆,故皆以半夏秫米湯為基礎。麥門冬湯治療虛氣逆;竹葉石膏湯治療熱氣逆;而此方治療寒氣逆,三方藥方各有其適用範圍。

麥門冬湯方(《金匱要略》),治大逆上氣,咽喉不利。

麥冬(七升,《千金》二升,去心),人參(二兩),半夏(一升),粳米(三合),甘草(二兩),大棗(十二枚)

上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夜一服(溫服一升,日三夜一是四升也,當云取四升,作六升,則當夜三服方合。)

〔案〕此附子粳米湯去附子,加麥冬、人參也。為裡虛浮逆之上氣治法。後世參、麥並用者取此,《千金》或專取麥冬、粳米二味治上氣。

竹葉石膏湯方(《傷寒論》一名竹葉湯),治虛羸少氣,氣逆欲吐。

白話文:

麥門冬湯用於治療氣逆上衝、咽喉不適。藥方包含麥冬、人參、半夏、粳米、甘草和大棗,以水煮取,溫服。此方是從附子粳米湯去附子,加入麥冬、人參,針對體虛浮逆所致的上氣。後世常用麥冬和人參搭配使用,也有人專用麥冬和粳米治療上氣。竹葉石膏湯則用於虛弱乏力、氣短氣逆、想吐的症狀。

竹葉(二把),石膏(一斤,碎),麥冬(一升,去心),人參(三兩),半夏(半升,洗),粳米(半升),甘草(二兩,炙,此方竹葉二把,當為一把,石膏一斤,當為一升。《千金》有治傷寒虛羸少氣嘔吐方,石膏、麥冬、半夏各一升,竹葉一把,人參一兩,煎服法與傷寒同。方下云:一方有生薑三兩。

又有竹葉湯云,治汗後虛煩不可攻,用石膏亦一升,亦有生薑,據此二文,竹葉一把,石膏一升當矣。以病後熱少,不應用一斤之多,故知《成本》斤、升形近之誤也。《外臺》引此方,竹葉亦一把,有生薑四兩)

上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內粳米,煮米熟,湯成,去米,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話文:

取竹葉兩把、石膏一斤(碎)、麥冬一升(去心)、人參三兩、半夏半升(洗)、粳米半升、甘草二兩(炙),用一斗水煮取六升,去渣,加入粳米,煮至米熟,湯成,去米,溫服一升,一天喝三次。

〔案〕此麥門冬湯去大棗,加竹葉、石膏也,故以竹葉、石膏二味主方名。《千金》、《外臺》引華佗說名竹葉湯,云諸虛煩熱者,與傷寒相似,然不惡寒,身不疼痛,故知非傷寒也,不可發汗;頭不痛,脈不緊數,故知非裡實也,不可下;如此內外皆不可攻,而強攻之,必遂損竭,多死難全也。此虛煩,但當與竹葉湯,傷寒後虛煩,亦宜服此湯。

然則竹葉石膏湯,乃虛煩之主方。仲景用以治傷寒余疾者,引申之義也。又此以熱傷氣而少氣,熱上逆而嘔吐,故用竹、石治熱,參、麥治少氣,半、米治嘔吐。《外臺》引範汪茱萸煎方加註曰:少氣加麥冬取此,此方引申之,亦治傷暑發渴、脈虛。《千金》加小麥、知母、栝蔞、茯苓、黃芩,名竹葉湯。

白話文:

【案】

這個麥門冬湯去掉了大棗,添加了竹葉和石膏,所以以竹葉、石膏這兩味藥作為方劑名稱。《千金》、《外臺》引用華佗的說法,將此方命名為竹葉湯,說明凡是虛煩發熱的人,症狀與傷寒相似,但沒有惡寒,身體也不疼痛,所以可以確定不是傷寒,不能發汗;頭部也不痛,脈象不緊不數,所以可以確定不是裡實,不能下瀉;如此內外皆不可攻治,如果強行攻治,必然會損耗精氣,多半會死,難以痊癒。這種虛煩,只應該服用竹葉湯;傷寒之後的虛煩,也應該服用此湯。

因此,竹葉石膏湯是治療虛煩的主方。仲景用它來治療傷寒餘疾,是引申的用法。又因為這種虛煩是由於熱傷氣而導致氣虛,熱上逆而導致嘔吐,所以用竹葉、石膏來清熱,用參、麥來補氣,用半夏、米來止嘔。《外臺》引用範汪的茱萸煎方,加註說明:少氣加麥冬,取其滋陰潤肺之功。此方引申之,也可以治療中暑發渴、脈象虛弱。《千金》又在此方中加入小麥、知母、栝蔞、茯苓、黃芩,命名為竹葉湯。

解釋:

這段文字主要介紹了中醫經典著作中關於竹葉石膏湯的記載,包括:

  • 方劑的組成:去掉了麥門冬湯中的大棗,加入了竹葉和石膏。
  • 命名原因:以竹葉和石膏作為方劑名稱。
  • 適用症狀:虛煩發熱,症狀類似傷寒但沒有惡寒和疼痛,屬於內外皆不可攻治的病症。
  • 藥理作用:清熱解暑、益氣止嘔。
  • 延伸用法:也可以治療傷寒餘疾、中暑發渴等症狀。
  • 其他版本:不同醫書對竹葉石膏湯的組成和命名有所不同。

現代醫學觀點:

竹葉石膏湯中所含的藥物具有以下作用:

  • 竹葉:清熱解暑,利尿。
  • 石膏:清熱瀉火,生津止渴。
  • 麥門冬:滋陰潤肺,生津止渴。
  • 人參:補氣益血,生津止渴。
  • 半夏:燥濕化痰,止嘔。
  • 米:健脾和胃,止嘔。

這些藥物對於治療由熱毒引起的發熱、氣虛、嘔吐等症狀有一定的療效。但是,中藥的藥效複雜,需要根據病人的具體情況進行辨證論治,不可自行服用。

羸用石膏者,獨孫真人知其義,故於無比山藥丸方下云:欲肥者,加燉煌石膏。《外臺》治脾熱口乾方,亦竹、石同用。宏景曰:張仲景竹葉湯,所用淡竹。

白虎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

知母(六兩),石膏(一斤,碎),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本方《千金》作石膏一升。《外臺》亦云:石膏、粳米各一升,一升適如雞子大也。成注:不君石膏,而君知母,恐成本原作一升,傳寫誤作一斤)

上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成注〕白虎,西方金神也。應秋而歸肺,熱甚於內者,以寒下之;熱甚於外者,以涼解之;其有中外俱熱,內不得泄,外不得發者,非此湯則不能解之也。夏熱秋涼,暑暍之氣,得秋而止,秋之令曰處暑,是湯以白虎名之,謂能止熱也。知母味苦寒。《內經》曰:熱淫所勝,佐以甘苦。

白話文:

石膏的用法,只有孫真人明白其道理,所以他在無比山藥丸方中寫道:「想要肥胖的人,可以加燉煌石膏。」《外台秘要》中治療脾熱口乾的方子,也用竹子和石膏一起使用。陶弘景說:張仲景的竹葉湯,所用的應該是淡竹。

白虎湯的配方出自《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

藥材有知母(六兩)、石膏(一斤,碎)、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千金方》中記載的石膏用量為一升,《外台秘要》也說石膏和粳米各用一升,一升大約等於雞蛋大小。

將以上四味藥材用一斗水煮,煮到米熟後,取湯去渣,溫服一升,每天喝三次。

白虎,是西方金神,應對秋天,歸屬於肺。內熱過盛者,用寒涼之物來瀉火;外熱過盛者,用涼藥來解熱。如果內外都熱,內不能泄,外不能發散,只有用白虎湯才能解熱。夏季炎熱,秋季涼爽,暑熱之氣在秋天消退,秋天的節氣叫做處暑,這個湯藥以白虎命名,表示它能止熱。知母味苦寒,《內經》說:熱邪盛行,就用甘苦之味來輔助。

又曰:熱淫於內,以苦發之。欲徹表熱,必以苦為主,故以知母為君;石膏味甘、微寒,熱則傷氣,寒以勝之,甘以緩之,熱勝其氣,必以甘寒為助,是以石膏甘寒為臣;甘草味甘平,粳米味甘平,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熱氣內餘,消爍津液,則脾氣燥,必以甘平之物緩其中,故以甘草、粳米為之使。

〔泉案〕《本經》知母,主消渴熱中,除邪氣,肢體浮腫,下水。《大明本草》謂:其通小腸。是知母能消水也。《本經》石膏,主中風寒熱,心下逆氣,驚,喘,口乾舌焦不能息,腹中堅痛又硬。石膏利小便,是石膏亦能消水也。合觀二藥所主症,皆水氣所致,故皆利水,使小便清長,可知白虎亦治渴後水多之方也。

白話文:

有人說,當內熱過盛時,可以用苦味藥物來發散它。要徹底消除表面熱症,就必須以苦味藥物為主,所以用知母作為君藥;石膏性味甘寒,熱症會傷氣,用寒性來克制,用甘味來緩解,因為熱症已經傷氣,必須用甘寒藥物來輔助,所以用甘寒的石膏作為臣藥;甘草性味甘平,粳米性味甘平,脾胃喜緩,急躁時吃甘味食物可以緩和,內熱餘留會消耗津液,導致脾胃乾燥,必須用甘平的藥物來調理它,所以用甘草和粳米作為使藥。

第其義與豬苓湯則異,彼方滲泄近燥,是治水停於已然者,此方滋清近潤,是防水停於未然者,但以白虎為解渴方,猶淺也。觀經文於汗後,渴用之,必加人參,益可思矣。又經云:大渴欲飲水者,其腹必滿,而自汗出,小便利,其病欲解,此意正白虎所由制歟。

白虎加人參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近名人參白虎湯)

知母(六兩),石膏(一斤),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人參(三兩)

上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話文:

白虎加人參湯解說:

此方與豬苓湯在功效上有所不同。豬苓湯主治滲泄近燥,適用於已經出現水停的症狀;而白虎加人參湯則滋清近潤,用於預防水停,防止病症發生。

雖然白虎湯本身也有解渴功效,但僅僅解渴尚顯淺顯。經文中提到,汗出之後感到口渴,服用白虎湯時,應加入人參,這樣效果更佳。

此外,經文還指出,患者出現大渴欲飲水、腹部滿脹、自汗出、小便量少等症状時,預示著病情即將好轉。這些症狀正是白虎湯所針對的,因此白虎湯可以有效改善病情。

白虎加人參湯組成:

  • 知母:六兩
  • 石膏:一斤
  • 甘草:二兩(炙)
  • 粳米:六合
  • 人參:三兩

白虎加人參湯用法:

將以上五味藥材,加入一斗水,煮米至熟,湯成後去渣,溫服一升,每日三次。

〔案〕此白虎湯加人參也。人參用三兩,取諸理中湯方。

白虎加桂枝湯方(《金匱要略》),治身熱,骨節煩疼,時嘔。

知母(六兩),石膏(一斤),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桂枝(三兩,去皮)

上銼,每五錢,水一盞半,煮至八分,去滓,溫服,汗出愈。

〔案〕此白虎湯加桂枝也。桂枝用三兩,取諸桂枝湯方。《外臺·卷五》溫瘧門錄《千金》此方,方下云,《傷寒論》云:用秕粳米,不熟稻米是也,《玉篇》秕惡米也,秕粳米謂粳米之青腰白臍者,故以惡米稱之。據《外臺》此文則論文白虎湯及此湯,皆當粳米,上有秕字,淺人不解刪之耳!秕粳米與《千金》麥奴丸,麥奴同義,取消飲食之滯也。又青腰白臍,乃米之傷於風者,故於中風病為宜。

白話文:

白虎加桂枝湯方

(《金匱要略》),用於治療身體發熱,骨節痠痛,偶爾嘔吐。

知母(六兩),石膏(一斤),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桂枝(三兩,去皮)

將以上藥材切碎,每次取五錢,用一盞半水煎煮至八分,去渣,溫服,發汗後病癒。

[案] 這白虎湯加了桂枝。桂枝用三兩,取自桂枝湯方。《外臺·卷五》溫瘧門錄《千金》記載此方,方下註解云

《傷寒論》說用秕粳米,也就是不熟的稻米。《玉篇》記載秕指的是劣質的米,秕粳米指的是粳米中青腰白臍的米,所以用劣質米來稱呼它。根據《外臺》的記載,論文白虎湯及此湯,都應該用粳米,上方原本有「秕」字,是因為淺薄之人不懂才把它刪掉了!秕粳米與《千金》麥奴丸,麥奴同義,都是用來消除飲食積滯的。另外,青腰白臍,是米受風所傷,所以用於中風病最為適合。

溫經湯方(《金匱要略》),治婦人曾經半產,下血,唇口乾燥。

麥門冬(一升,去心),半夏(半升,從東洋本),生薑,吳茱萸(各三兩),桂枝,芍藥,當歸,芎藭,人參,阿膠,丹皮,甘草(各二兩)

上十二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亦主婦人少腹寒,久不受胎,兼治崩中去血,或月水來過多,及至期不來。

〔案〕此麥門冬湯去米、棗,合吳茱萸湯去棗,又合膠艾湯去地、艾,加桂、丹二味也。而桂、丹並用,又為桂枝茯苓丸下癥之法,殆婦人方中之大劑歟,故為調經,崩中漏下,帶下之總方。《本經》麥冬,主心腹結氣。近徐大椿說:此結氣為燥結之氣。泉謂:唇口者,胃之部,唇口乾燥,則燥結之氣在胃。

白話文:

溫經湯出自《金匱要略》,用於治療婦女曾經流產,伴隨出血、嘴唇乾燥的症狀。方劑由麥門冬、半夏、生薑、吳茱萸、桂枝、芍藥、當歸、川芎、人參、阿膠、丹皮、甘草等十二味藥組成。將藥材用一斗水煎煮至三升,去渣後分三次溫服。此方也可用於治療婦女小腹寒冷、久不懷孕,以及月經量過多或經期不準等問題。

麥門冬主胃絡絕傷,是潤胃之藥,合半夏散結平逆,為潤降之法,故二味為君。吳萸、生薑能散久寒,而味辛,辛亦潤也,故以二味為臣。參、桂、芍、丹、芎、歸、膠、甘八味等分者,參、桂治氣,一補一泄,芍、丹、芎、歸治血,芍、丹去瘀,芎、歸生新,膠、甘為和藥,趨下之用,故八味為佐使。又桂、芎、膠息風,血畏風也,芎、歸辛潤,血惡燥也。

參甘甘而補脾,脾統血也。丹又除熱,血畏熱也,芍除痹,血惡滯也。諸法無所不備,而治血之藥已盡之矣。

豬肚黃連丸方(《玉函經》附遺),治消渴飲水。

白話文:

麥門冬湯方解

麥門冬主要治療胃絡受損,具有潤胃的功效。與半夏散合用,能平息逆氣,達到潤降的效果,故二味藥為君藥。吳茱萸、生薑能散寒氣,且味辛,辛味也具有潤澤作用,故為臣藥。人參、桂枝、芍藥、丹皮、川芎、當歸、阿膠、甘草等八味藥等分,其中人參、桂枝補氣,一補一泄,芍藥、丹皮、川芎、當歸調血,芍藥、丹皮去瘀,川芎、當歸生新血,阿膠、甘草和緩藥性,趨於向下,故八味藥為佐使。此外,桂枝、川芎、阿膠能止風,血氣畏風;川芎、當歸辛潤,血氣畏燥。

人參甘甜,能補脾胃,脾胃主統血;丹皮能清熱,血氣畏熱;芍藥能除痹,血氣畏滯。此方涵蓋所有治療血氣的方法,已將所有治血藥都用上了。

豬肚黃連丸(出自《玉函經》附遺),用於治療消渴飲水。

黃連(末五兩),栝蔞根,白梁米(各四兩),知母(《心鏡》三兩),麥門冬(各三兩,《心鏡》二兩,河間各四兩)

用雄豬肚一枚,入諸藥,縫定蒸熟,搗丸如梧子大,每服三十丸,米飲下。

〔案〕此白虎湯去石、甘,合小陷胸去半夏,加麥冬也。《千金》名豬肚丸,有茯神,云七味搗為散,內肚中,線縫,安置甑中蒸極爛,搗為丸,若硬加少蜜,和丸如梧子大,飲汁下三十丸,日再漸加至四、五十丸。《外臺》同。又凡《千金》、《外臺》所錄諸治消方,無不自此脫胎,則此乃消渴之專方也。

白話文:

取黃連末五兩,栝蔞根、白梁米各四兩,知母三兩,麥門冬三兩,放入雄豬肚中,縫好蒸熟,搗成梧子大小的丸子,每次服用三十丸,用米湯送服。

《證類》引《圖經》云:張仲景有豬肚黃連丸,名與此方同,而不詳其法。《綱目·卷五十》引《食醫心鏡》云:張仲景豬肚黃連丸,治消渴,其方藥悉與此合。《儒門事親》劉河間治三消方,有此方,不言仲景方,無梁米,治同,栝蔞無根字,是合用小陷胸之半也。《肘後》治霍亂吐下後,大渴多飲,以黃梁米五升,水一斗,煮得三升,澄清飲之,勿飲餘飲,是梁米治渴也。

半夏瀉心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

半夏(半升,《外臺》五兩。《千金》云:半夏一升,洗畢稱五兩為正,必此方本用一升,故《外臺》作五兩,與《千金》說正合,經文半升疑誤),乾薑(三兩),黃連(一兩),黃芩(三兩),人參(三兩),甘草(三兩),大棗(十二枚,擘,《外臺》作桂心三兩)

白話文:

《證類本草》引用《圖經》記載:張仲景有豬肚黃連丸,名字與這個方子相同,但詳細做法不明。

《本草綱目》卷五十引用《食醫心鏡》記載:張仲景的豬肚黃連丸用於治療消渴,其藥方與這個方子完全一致。

《儒門事親》劉河間治療三消的方子中也有這個方子,但沒有提到張仲景的方子,也沒有梁米,治療效果相同,栝蔞沒有「根」字,這與小陷胸湯的一半配方相合。

《肘後備急方》治療霍亂吐瀉後,口渴多飲,用黃梁米五升,水一斗,煮到三升,澄清後飲用,不要喝剩下的湯,由此可見梁米可以治療口渴。

半夏瀉心湯方(出自《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

藥材:半夏(半升, 《外臺秘要》記載為五兩。 《千金方》說:半夏一升,洗淨後稱五兩為正,因為這個方子原本用一升半夏,所以《外臺秘要》記載為五兩,與《千金方》的說法一致,經文中的半升疑為錯誤),乾薑(三兩),黃連(一兩),黃芩(三兩),人參(三兩),甘草(三兩),大棗(十二枚,掰開, 《外臺秘要》記載為桂心三兩)。

上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成注〕凡陷胸湯,攻結也;瀉心湯,攻痞也。氣結而不散,壅而不通為結胸,陷胸湯為直達之劑,塞而不通,否而不分為痞,瀉心湯,為分解之劑,所以謂之瀉心者,謂瀉心下之邪也。痞與結胸,有高下焉。結胸者,邪結在胸中,故治結胸,曰陷胸湯;痞者,留邪在心下,故治痞,曰瀉心湯。

黃連味苦寒,黃芩味苦寒。《內經》曰:苦先入心,以苦泄之。瀉心者,必以苦為主,是以黃連為君,黃芩為臣,以降陽而升陰也。半夏味辛溫,乾薑味辛熱。《內經》曰:辛走氣,辛以散之。散痞者,必以辛為助,故以半夏、乾薑為佐,以分陰而行陽也。甘草味甘平,大棗味甘溫,人參味甘溫,陰陽不交曰痞,上下不通為滿,欲通上下,交陰陽,必和其中,所謂中者,脾胃是也。脾不足者,以甘補之,故用人參、甘草、大棗為使,以補脾而和中。

白話文:

上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將上七味藥材,用一斗水煮,煮到剩下六升,去除藥渣,再煎煮,直到剩下三升,溫熱後服用一升,每天服用三次。

〔成注〕凡陷胸湯,攻結也;瀉心湯,攻痞也。氣結而不散,壅而不通為結胸,陷胸湯為直達之劑,塞而不通,否而不分為痞,瀉心湯,為分解之劑,所以謂之瀉心者,謂瀉心下之邪也。痞與結胸,有高下焉。結胸者,邪結在胸中,故治結胸,曰陷胸湯;痞者,留邪在心下,故治痞,曰瀉心湯。

所有的陷胸湯都用來攻克氣結,而瀉心湯則用來攻克痞症。氣結而不散,阻塞不通則為結胸,陷胸湯直達病灶,具有直接攻破的效果;塞而不通,不通暢且無法分開則為痞,瀉心湯則具有分解功效,所以稱之為瀉心,就是因為它能瀉去心下部位的邪氣。痞與結胸,有高低不同的位置。結胸是指邪氣聚集在胸腔,所以治療結胸,使用陷胸湯;痞是指邪氣停留在心下部位,所以治療痞,使用瀉心湯。

黃連味苦寒,黃芩味苦寒。《內經》曰苦先入心,以苦泄之。瀉心者,必以苦為主,是以黃連為君,黃芩為臣,以降陽而升陰也。

黃連和黃芩味苦性寒。《內經》說:苦味先入心,可以用苦味瀉去心火。治療心下痞症,一定要以苦味為主,因此用黃連做君藥,黃芩做臣藥,以降低陽氣,升提陰氣。

半夏味辛溫,乾薑味辛熱。《內經》曰辛走氣,辛以散之。散痞者,必以辛為助,故以半夏、乾薑為佐,以分陰而行陽也。

半夏味辛性溫,乾薑味辛性熱。《內經》說:辛味可以通達氣機,用辛味可以散結。治療痞症,必須用辛味來幫助散結,所以用半夏、乾薑做佐藥,以分開陰氣,運行陽氣。

甘草味甘平,大棗味甘溫,人參味甘溫,陰陽不交曰痞,上下不通為滿,欲通上下,交陰陽,必和其中,所謂中者,脾胃是也。脾不足者,以甘補之,故用人參、甘草、大棗為使,以補脾而和中。

甘草味甘性平,大棗味甘性溫,人參味甘性溫。陰陽失調,不交感則稱為痞,上下不通則為滿,想要通暢上下,使陰陽交感,必須調和脾胃,所謂中指的是脾胃。脾胃虛弱的人,需要用甘味來補益,所以用人參、甘草、大棗做使藥,以補益脾胃,調和中焦。

中氣得和,上下得通,陰陽得位,水升火降,則痞消,熱已而大汗解矣。

〔泉案〕方既以半夏主名,則當君半夏,以生薑瀉心,甘草瀉心二方例之。可見成君,黃連蓋誤。

生薑瀉心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心下痞,乾噫食臭,腹中雷鳴,下痢。

生薑(四兩),半夏(半升,洗),黃芩,人參,甘草(炙,各三兩),乾薑,黃連(各一兩),大棗(十二枚)

上八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案〕此半夏瀉心湯減乾薑,加生薑為君也。以加生薑,故減乾薑。

白話文:

當人體的中氣調和,上下氣機流通,陰陽平衡,水氣上升,火氣下降時,痞塊就會消散,熱症退去,並伴隨大量汗液排出。

泉注:此方以半夏作為主藥,因此半夏應該作為君藥,參考生薑瀉心湯和甘草瀉心湯的配伍原則。由此可見,將黃連作為君藥是錯誤的。

生薑瀉心湯(出自《傷寒論》、《玉函經》),用於治療心下痞滿,乾嘔食臭,腹中雷鳴,腹瀉等症狀。

藥物:生薑四兩,半夏半升(洗淨),黃芩三兩,人參三兩,甘草三兩(炙),乾薑一兩,黃連一兩,大棗十二枚。

將以上八味藥材,用水一斗,煎煮至六升,去除藥渣,再煎煮一次,取三升藥液,溫服一升,每日服用三次。

註解:此方是在生薑瀉心湯的基礎上,減少乾薑,而以生薑作為君藥。由於增加了生薑,因此減少了乾薑。

甘草瀉心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治下痢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堅滿,乾嘔,心煩。

甘草(四兩),半夏(半升,洗),黃芩,乾薑(各三兩),黃連(一兩),大棗(十二枚,本方《要略》有人參三兩。林億校《傷寒論》云:當有人參)

上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成注〕前以汗後胃虛,是外傷陽氣,故加生薑;此以下後胃虛,是內損陰氣,故加甘草。

〔泉案〕此半夏湯合姜芩連參湯加甘草一兩也。生薑瀉心湯症,經云:胃中不和,不和是挾實,故加生薑以散之。甘草瀉心症,經云:胃中虛,虛則急而逆,故加甘草以緩之,人參補虛有者是也。

白話文:

藥方來源:

《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

主治:

腹瀉不止,每天多次,飲食不消化,肚子裡有雷鳴聲,心窩處脹滿堅硬,乾嘔,心煩。

藥材:

  • 甘草:四兩
  • 半夏:半升,洗淨
  • 黃芩:三兩
  • 乾薑:三兩
  • 黃連:一兩
  • 大棗:十二枚(《金匱要略》版本中有人參三兩。林億校勘《傷寒論》認為應該有人參)

製作方法:

  1. 以上六味藥材,用水一斗(約10升)煮沸,煮至六升(約6升)。
  2. 濾去藥渣,再煎煮至三升(約3升)。
  3. 温服一升,每天服用三次。

方解:

  • 前面治療用汗法後,胃氣虛弱,這是外感陽氣受損,所以加生薑。
  • 此方治療的是內傷陰氣虛弱,所以加甘草。

方義:

  • 此方是半夏湯和姜芩連參湯的合方,並加了甘草一兩。
  • 生薑瀉心湯的病症,經書記載是胃氣不和,不和是因為挾有實邪,所以加生薑來散邪。
  • 甘草瀉心湯的病症,經書記載是胃氣虛弱,虛則急迫逆上,所以加甘草來緩解,人參是補虛的藥材,有的人會加人參。

旋覆代赭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旋覆花(三兩),代赭(一兩),生薑(五兩),半夏(半升),人參,甘草(各二兩),大棗(十二枚,擘)

上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案〕此生薑瀉心湯增生薑一兩,去芩、連、乾薑,加旋、代也,故二味得主方名。方以生薑、旋覆為君。《本草》生薑溫中下氣,旋覆花治結氣,脅下滿,溫中下氣。然則此方乃治氣虛寒結之症,與肝著同義。又以其挾食𡙇氣,故加代赭以治噫。或曰:此噫依《證類》當為癔,乃病聲,非噯氣也。

白話文:

旋覆代赭湯方

(出自《傷寒論》、《玉函經》)

藥方:

旋覆花(三兩)、代赭石(一兩)、生薑(五兩)、半夏(半升)、人參、甘草(各二兩)、大棗(十二枚,掰開)

用法:

以上七味藥材,用一斗水煮至六升,去渣,再煎煮至三升,溫服一升,每日服三次。

方義:

此方是在生薑瀉心湯的基礎上,增加生薑一兩,去除黃芩、黃連、乾薑,並加入旋覆花、代赭石,因此以這兩味藥命名。方以生薑、旋覆花為主藥。《本草》記載生薑溫中降氣,旋覆花治療氣結,脅下滿悶,溫中降氣。所以此方主治氣虛寒凝的病症,與肝著病症意義相同。又因為病症伴隨食積停滯,故加代赭石治療噯氣。

註解:

有人認為,方中的「噫」依據《證類》應為「癔」,是病症的聲音,而非噯氣。

考《外臺·三十五》紫丸方,用代赭治小兒癖。紫雙丸方,芒消紫丸方,亦用之治同,是古多以代赭治食積也。以此論之,噫氣未始,非噯氣也。謂噫字通癔,則可,謂噫為即病聲之癔,則不可。又《本草》代赭苦寒,主賊風,腹中毒,邪氣。《別錄》謂:其除五臟血脈中熱。

然則此方用之者,以傷寒餘邪留胃,故合旋覆,為除散已結之邪也。邪結則得食不消,所以又關飲食歟。其用人參者,所以敵結邪也。《論》於凡邪從表入里之症,多用人參以托之,乃其定例,並不分寒熱。

白話文:

《外臺》中記載的紫丸方,用代赭石治療小兒癖症。紫雙丸方和芒消紫丸方也用代赭石治療同樣的疾病,古代醫書中經常使用代赭石來治療食積。由此可知,噫氣不一定是噯氣。雖然噫字可以通假為癔,但不能把噫直接理解為病症的聲音。另外,《本草》記載代赭石性味苦寒,主治賊風、腹中毒和邪氣,《別錄》也提到它能除五臟血脈中的熱。

因此,這些藥方使用代赭石的目的是,因為傷寒餘邪留在了胃中,所以配以旋覆花來散除已經凝結的邪氣。邪氣凝結就會導致飲食不消化,所以代赭石也關乎飲食問題。藥方中使用人參,目的是抵抗邪氣。《論》中提到,對於外邪從表入里的病症,大多使用人參來托邪,這是固定的治療原則,不分寒熱。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傷寒論》、《玉函經》、《千金》名厚朴湯),治腹脹滿。

厚朴,生薑,半夏(各半斤,半夏當半升),甘草(二兩),人參(一兩)

上五味,㕮咀,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案〕此旋覆代赭湯去旋、赭、棗,加厚朴,故《千金》以厚朴專方名。《普濟·卷十一》殿中丞郭中妹病脹,兆案《甲乙經》。三焦脹者,氣滿於皮膚中,谷然不堅,遂與仲景此湯,是從傷寒而引申之,以治他病也。

生薑甘草湯方(《金匱要略》附方),治肺萎,咳唾涎沫不止,咽燥不渴。

白話文:

厚朴湯,是用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五味藥材製成的,可以治療腹脹滿。 將這些藥材一起研磨成粉末,用一斗水煮成三升,過濾掉藥渣,溫溫地喝下一升,一天喝三次。 這個方子是從旋覆代赭湯中去除旋覆花、代赭石、大棗,再加入厚朴而成的,所以《千金》中以厚朴作為藥方名稱。 此外,郭中妹的案例也說明了厚朴湯可以治療三焦脹滿,這是從傷寒論的基礎上引申出來的用法,用於治療其他疾病。 另外,生薑甘草湯則是用生薑和甘草製成,可以治療肺萎,咳嗽不停,咳出唾液,咽喉乾燥但不渴。

生薑(五兩),人參(三兩),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擘)

上四味,切,以水五升,煮取一升半,分再服。忌海藻、菘菜。

〔案〕此亦林億所附。然考《外臺秘要·卷十》肺萎門,錄此方稱集驗,而注云:仲景《傷寒論》同是。王燾所見,《金匱》固有此方,林之附其據此歟。又集驗一方,無人參,余同。

吳茱萸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治食谷欲嘔,及嘔而胸滿,及吐利,手足逆冷,煩躁欲死,及乾嘔吐涎,頭痛。

吳茱萸(一升,洗),生薑(六兩),人參(三兩),大棗(十二枚,《千金》茱,姜皆減半,參云一兩,則本作二兩也。經云三兩當誤。《圖經》錄人參一兩,棗十二枚,義長)

白話文:

取生薑五兩,人參三兩,甘草二兩(炙過),大棗十二枚(掰開),將這四味藥材切碎,用五升水煮,煮到剩下一升半,分成兩次服用。忌食海藻和菘菜。

上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成注〕《內經》曰:寒淫於內,治以甘熱,佐以苦辛。吳茱萸、生薑之辛以溫胃;人參、大棗之甘以緩脾。

〔泉案〕此生薑甘草湯去甘草,加茱萸也,故名吳茱萸湯。經曰:辛甘發散為陽。此方辛甘相合,為治嘔吐之專方;亦治久寒之專方。吐利謂吐之利者,如下之利者稱下利也。《傷寒論》當歸四逆湯加法,若其人內有久寒者,當歸四逆加吳茱萸生薑湯主之,是茱萸、生薑專主久寒也。《要略》溫經湯,亦吳茱萸、生薑並用,主婦人少腹寒,久不受胎,是亦久寒之症故也。

白話文:

取這四味藥材,用七升水煮,煮到剩兩升,去掉藥渣,溫熱服用七合,一天喝三次。

《外臺》引《小品》竹葉湯,治霍亂,加減法曰:上氣加吳茱萸,以吳茱萸主寒氣上逆故爾。然仲景治久寒有二法,在上焦以此方為主;在下焦,則又用烏頭細辛赤石脂丸,治寒氣厥逆是也。防己黃耆湯方下亦曰:下有陳寒者,加細辛,此其明證。《肘後·卷四》以此方,治食後噫醋及醋心。

《千金》亦治噫而酢咽。又治卒心痛方,以此方去參、棗,加豉、酒,煎服。

九痛丸方(《金匱要略》附方,《千金》名附子丸),治九種心痛。

白話文:

《外台》引用了《小品》中的竹葉湯,用來治療霍亂。根據具體情況,可以加一些藥物來調整方劑。例如,如果患者出現上氣,也就是寒氣上逆,就可以加一些吳茱萸,因為吳茱萸擅長治療寒氣上逆。

不過,仲景治療久寒有兩種方法:對於上焦的寒氣,主要使用竹葉湯;而對於下焦的寒氣,則使用烏頭細辛赤石脂丸,來治療寒氣厥逆。

在防己黃耆湯中也提到,如果患者下焦有陳寒,可以加一些細辛,這也是一個佐證。

《肘後·卷四》記載,這個方劑可以用來治療食後噯氣泛酸、心煩。

《千金》也記載這個方劑可以用來治療噯氣泛酸。

另外,去掉人參和大棗,加入豆豉和酒,煎服,這個方劑可以治療突發性心痛。

九痛丸方(《金匱要略》附方,《千金》稱之為附子丸),可以治療九種心痛。

附子(三兩,炮,去皮。《千金》二兩),狼毒(炙香《千金》四兩,生),巴豆(去皮心,熬,研如脂《局方》炒,取霜),人參,乾薑(炮,《千金》二兩),吳茱萸(各一兩,湯炮,《外臺》引《千金》六味各一兩,各本狼毒作狼牙。考《本經》狼牙,不治心痛,惟狼毒破積聚宜之。

今從《千金》及《和劑局方》改正。《綱目》狼毒下錄《和劑局方》狼牙,下不錄此方,知明本《金匱》尚不誤)

上六味,末之,煉蜜丸如梧子大,酒下。強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丸。

〔案〕此吳茱萸湯去薑、棗,合備急丸去大黃,加附子、狼毒二味也。包羅萬象之方,漸開《局方》、《聖濟》一派。《千金》、《外臺》以此方治卒中惡,腹脹痛,口不能言。又治連年積冷流注,心胸痛,並冷氣上衝,落馬,墜車、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肘後》治心腹連痛作脹,用狼毒二兩,附子半兩,搗篩,蜜丸梧子大,一日服一丸,二日二丸,三日三丸止。又從一丸至三丸止,以差為度,即取此。

白話文:

將附子(三兩,炮製去皮,《千金》方用二兩)、狼毒(炙香,《千金》方用四兩,生用)、巴豆(去皮心,熬製研成膏狀,《局方》方用炒製,取霜)、人參、乾薑(炮製,《千金》方用二兩)、吳茱萸(各一兩,湯藥炮製,《外臺》引《千金》六味各一兩,各本狼毒作狼牙。考證《本經》狼牙,不治心痛,惟狼毒破積聚宜之。

今從《千金》及《和劑局方》改正。《綱目》狼毒下錄《和劑局方》狼牙,下不錄此方,知明本《金匱》尚不誤)

將以上六味藥材磨成粉末,煉蜜製成梧桐子大小的丸藥,用酒送服。體質強壯者,初服三丸,每日三次;體質虛弱者,初服二丸。

〔註釋〕 此方是吳茱萸湯去掉了生薑和紅棗,又從備急丸中去掉了大黃,增加了附子、狼毒二味。此方包羅萬象,開創了《局方》、《聖濟》一派的用藥風格。《千金》、《外臺》以這個方子治療中風惡寒、腹脹疼痛、口不能言。又治連年積冷流注,心胸疼痛,以及冷氣上衝、落馬、墜車、血疾等症,忌口方面遵循常規。《肘後》中治療心腹連痛作脹,用狼毒二兩,附子半兩,搗碎篩粉,煉蜜製成梧桐子大小的丸藥,每日服一丸,二日二丸,三日三丸,直至病情好轉為止。又從一丸到三丸,根據病情變化適當調整劑量,此方正是取其意。

又治腹中疼痛,水穀陰(陰乃古癊字,即近世所謂癮也。古以癮為癮疹,故以癊為癮)結,心下停痰,兩脅痞滿,按之鳴轉,逆害飲食,即將前方加旋覆花為丸。又治陰疝,丸縮入腹,急痛欲死,即將前方加防風為丸,並皆祖此。據《肘後》當狼毒重於附子也,分兩當如《千金》為準。

《肘後》云:各減半耳。

又還魂湯方(《金匱要略》),治同前還魂湯。

韭根(一把),烏梅(二七枚),吳茱萸(半升,炒)

上三味,以水一斗煮之,以病人櫛內中,煮三沸,櫛浮者生,沉者死,煮取三升,去滓,分飲之(《綱目》作分三服。)

白話文:

這個方子還可以治療腹中疼痛,由於飲食積滯而導致的腹部脹滿,心口處有痰停滯,兩側肋骨部位脹滿,按壓時有鳴響轉動感,食慾不振,噁心嘔吐等症狀,就在原本的方子中加入旋覆花製成丸劑服用。這個方子還可以治療陰囊腫痛,睾丸縮回腹腔,疼痛難忍,甚至危及生命的情況,就在原本的方子中加入防風製成丸劑服用。以上兩個方子都是延續前方的基礎進行增減藥物。

根據《肘後備急方》記載,方中狼毒的用量應該比附子多,具體用量比例應該參照《千金方》。

《肘後備急方》中還說:每味藥材的用量都減半。

《金匱要略》中的又還魂湯方

這個方子與前面的還魂湯方治療的病症相同。

藥材:

  • 韭根:一把
  • 烏梅:二十七枚
  • 吳茱萸:半升,炒製

用法:

將以上三味藥材,用一斗水煮沸,將病人的梳子浸入水中,煮沸三次。梳子浮起來就代表病人有救,沉下去就代表病人無救。煮到剩下三升水,過濾掉藥渣,分次服用。(《本草綱目》記載為分三次服用)

註釋

  • “癊”在古代是指癮疹,後來演變成“癮”字,所以古文中“陰”字就是指癮。
  • “前方”是指前面提到的方子。
  • “旋覆花”是一種中藥材,具有止咳化痰、降逆止嘔的功效。
  • “防風”是一種中藥材,具有解表散寒、止痛止癢的功效。
  • “狼毒”是一種有毒的中藥材,具有祛風除濕、解毒殺蟲的功效。
  • “附子”是一種有毒的中藥材,具有回陽救逆、溫補腎陽的功效。
  • “《肘後備急方》”和“《千金方》”都是古代醫書。
  • “《金匱要略》”和“《本草綱目》”都是古代醫書。
  • “韭根”指的是韭菜的根部。
  • “烏梅”指的是烏梅樹的果實。
  • “吳茱萸”指的是吳茱萸樹的果實。

現代醫學角度

〔案〕韭與薤同類。凡方用蔥白、薤白、韭白者,皆取滑利,韭根即韭白也。氣澀則閉,閉則死,故用滑物以開之。烏梅斂津,津斂則滑矣。茱萸辛,辛亦潤也,此方之義如是。烏梅之酸也,有邪則搜邪,無邪則斂津,治瘧方用之者,以搜邪也,邪被搜而散,所謂酸泄也。後人思食丸用之者,以斂津也,津被斂而漬,所謂酸收也。

烏梅往往兼此二用。《千金》以生韭汁,治食百物中毒及漏脯,亦取其滑利而下也。《外臺》療米癥羸瘦方,用蔥白、烏梅二味為飲,取此。《局方》療溫瘧、勞瘧方,有烏梅引子,亦蔥白、烏梅並用。《肘後·卷四》治胸痹,已差,復發用韭根五斤,搗,絞汁取飲,乃仲景栝蔞薤白湯之變法。

白話文:

[案]

韭菜和薤白同屬一類。凡是藥方中使用蔥白、薤白、韭白者,都是為了取其滑利之性,而韭根就是韭白。氣滯則阻塞,阻塞則會導致死亡,所以用滑利之物來疏通。烏梅能斂津,津液收斂則滑利消失。茱萸辛辣,辛辣也具有潤澤的功效,此方的道理就在於此。

烏梅的酸性,有邪氣時可以搜邪,無邪氣時可以斂津。治療瘧疾的方子中使用烏梅,是為了搜邪,邪氣被搜出而散去,這就是所謂的「酸泄」。後人使用烏梅配製的「思食丸」,是為了斂津,津液被收斂而滋潤,這就是所謂的「酸收」。

烏梅常常兼具這兩種功效。《千金方》中用生韭菜汁治療食用各種食物中毒以及漏脯(一種食物),也是取其滑利下行的功效。《外台秘要》治療米癥羸瘦的方子,用蔥白、烏梅兩種藥材製成飲品,也是取其滑利之性。《局方》治療溫瘧、勞瘧的方子,有烏梅引子,也是蔥白、烏梅並用。《肘後備急方·卷四》治療胸痹,病情好轉後再次發作,用韭根五斤搗碎,絞汁飲用,是仲景的栝蔞薤白湯的變法。

《瑞竹堂方》治骨蒸,用豬髓及膽一枚,童便一盞,柴胡、前胡、胡連、烏梅各一錢,韭白七根,同煎七分,溫服,不過三服,神效。正此方去茱加味者。

橘皮竹茹湯方(《金匱要略》),治噦逆。

橘皮(二升或作二斤),竹茹(二升),生薑(半斤),人參(一兩),甘草(五兩),大棗(三十枚,擘)

上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案〕此生薑甘草湯加橘皮、竹茹也,故以二味主方名,為噦逆之主方。《外臺》以此方去甘、棗,加樸、術,治婦人妊娠嘔吐不下食,一則脾虛,故倍甘、棗;一則脾不虛,故去甘、棗,不下食,樸、術主之。

白話文:

此方是生薑甘草湯加上橘皮和竹茹,因此以這兩種藥材作為方名,是治療呃逆的主方。《外臺秘要》中用此方去掉甘草和棗,加入蒼朮和白朮,來治療婦女懷孕期間嘔吐不思飲食的情況。其中一種情況是脾虛,因此加倍甘草和棗;另一種情況是脾不虛,因此去掉甘草和棗,而嘔吐不思飲食,則由蒼朮和白朮來治療。

調氣飲方(《玉函經》附遺),治赤、白痢,小腹痛,不可忍,下重,或面青,手足俱變者。

黃連(末,五錢),阿膠(三錢,用黃蠟三錢同溶化,入黃連末),攪勻,分三次熱服,神妙。

〔案〕此乃黃連、阿膠並用者之祖。血熱者宜之。《外臺》必效方,黃連二兩,阿膠四片,二味以酒二升,合黃連,煎十五沸,去滓,然後內阿膠,令烊,溫服三升,即將此方小變之也。

《千金》將此方加當歸、黃柏、陳米,名膠蠟湯,治產後下痢,《局方》龍腦雞蘇丸,即以此方為本,合小柴胡去薑、半、棗,加地、冬、薄荷、木通、蒲黃五味,地、木又即導赤也,治一切血中之熱。《肘後》將此方去蠟,加龍骨、艾,治休息痢。範汪將此方去臘,加苦參,治得病羸劣,服藥不愈,因作腸滑,下痢膿血,日數十行,腹中絞痛,身熱如火,頭痛如破,其脈如澀。延年駐車丸,將此方去蠟,加當歸、乾薑,治赤、白冷熱痛,腹痛。

白話文:

來源:

《玉函經》附遺

功效:

治療赤痢(血痢)、白痢(黏液便),小腹疼痛難忍,下墜感,面色蒼白,手腳發涼等症狀。

配方:

  • 黃連(研末,五錢)
  • 阿膠(三錢,用黃蠟三錢一起溶化,加入黃連末),攪拌均勻,分三次溫熱服用。

療效:

神效。

註解:

  • 此方是黃連和阿膠配伍使用的鼻祖。
  • 適合血熱者服用。
  • 《外台秘要》中的必效方,是此方的變形,用黃連二兩,阿膠四片,以酒二升煎煮,去渣後加入阿膠,使其溶化,溫熱服用三升。
  • 《千金方》中加入當歸、黃柏、陳米,命名為膠蠟湯,用於治療產後下痢。
  • 《局方》中的龍腦雞蘇丸,以此方為基礎,加入小柴胡湯去薑、半夏、大棗,再加地榆、冬瓜皮、薄荷、木通、蒲黃五味。其中地榆、木通有導赤作用,可治療一切血熱症。
  • 《肘後救卒方》中去除黃蠟,加入龍骨、艾葉,用於治療休息痢。
  • 範汪則去除黃蠟,加入苦參,用於治療久病體虛、服藥無效,導致腸滑,下痢膿血,每日數十次,腹痛絞痛,身熱如火,頭痛如裂,脈象沉澀的症狀。
  • 延年駐車丸,去除黃蠟,加入當歸、乾薑,用於治療赤痢、白痢、寒熱腹痛。

《證類·卷十六》引《圖經曰:《續傳信》方,著張仲景調氣方云,治赤、白痢,無問遠近,小腹㽲痛不可忍,出入無常,下重痛悶,每發麵青,手足俱變者,黃連一兩去毛,好膠手許大,碎蠟如彈子大,三味以水一大升,先煎膠,令散,次下蠟;又煎,令散,即下黃連末,攪相和,分為三服,惟須熱吃,冷即難吃,神妙,此膠功用,皆謂今之阿膠也。此即附遺所本,而分兩、煮服皆殊,未詳。

然《續傳信》實較附遺為密。《綱目·卷三十九》錄此方,悉與附遺同。李氏但注出《金匱》。蘇頌曰阿膠,以阿縣城北井水作者,為真造之。阿井水煎烏驢皮,如常煎膠法,其井宮禁,真膠極難得,都下貨者甚多,恐非真尋方書所說,所以勝諸膠者,大抵以驢皮得阿井水乃佳耳。又今時方家用黃明膠,多是牛皮。

白話文:

《證類·卷十六》引用《圖經》中記載的《續傳信》方,說是張仲景的調氣方,可以治療赤痢、白痢,不論病情輕重,只要出現小腹絞痛難忍、腹瀉不止、下腹墜脹悶痛,每次發病時面部青白、手腳發冷等症狀,就可以用這個方子。

這個方子用黃連一兩,去毛,取好膠塊一塊(約手掌大小),碎蠟一塊(約彈子大小),三味藥材用一大升水先煎膠塊,直到膠塊溶化,再加入蠟,繼續煎煮直到溶化,最後加入黃連末,充分攪拌均勻,分為三服,必須趁熱服用,冷了就不好吃了。這個方子效果神奇,其中的膠就是現在的阿膠。

這個方子是從《附遺》中來的,但是用藥劑量和煎煮方法都有不同,原因不明。

不過,實際上《續傳信》的記載比《附遺》更詳細。《本草綱目·卷三十九》也收錄了這個方子,內容和《附遺》相同。李時珍只註明這個方子出自《金匱要略》。蘇頌說,阿膠要用阿縣城北的井水製作才是正宗。用阿井水煮烏驢皮,按照一般的熬膠方法,這個井是皇家禁地,真正的阿膠非常難得,市面上有很多假冒的,恐怕不是正宗方書中所說的,所以比其他膠好的原因,主要就是因為驢皮是用阿井水熬製的。現在的藥方中,很多用的是黃明膠,大多是牛皮做的。

《本經》阿膠,亦用牛皮,是二皮亦通用。然今牛皮膠,製作不甚精,但以膠物不堪入藥。據此諸文,是唐、宋以來,始有以阿井水煎驢皮者。陳蘇謂:其勝於諸膠,然詳蘇說,亦有以阿井水煎牛皮者,不盡用驢皮。古阿膠,即近世黃明膠。陶所謂:厚而清者是也。其用驢皮膠者,獨《外臺》、《廣濟方》療癱緩風,及諸風手足不遂,腰腳無力者,一方余不多見,蜜與蠟同物,而蜜主潤腸,蠟主下痢。相反者,時珍所謂,味甘者,性緩質柔;味淡者,性澀質堅也。

陶隱居《本草注》云:出東阿,故曰阿膠。凡三種清薄者,書用厚而清者,名為盆覆膠,作藥用,皆火炙,丸散須極燥,入湯微炙爾。濁厚者可,膠物不入藥用,用一片鹿角即成膠,不爾不成也。據此則阿膠為牛皮膠之總名。並無取阿井水,以黑驢皮煎造之說,與今法大殊。

白話文:

古時候的阿膠是用牛皮做的,牛皮和驢皮都可以用來製作阿膠。不過,現在用牛皮做的膠品質不好,不能拿來做藥。根據古籍記載,唐宋時期才開始用阿井水煮驢皮製作阿膠。陳蘇認為驢皮膠比其他膠品質好,但他也有提到用阿井水煮牛皮製作阿膠的記載,並不是完全只用驢皮。古時候的阿膠就是現在的黃明膠,陶弘景說,好的阿膠厚實而清澈。只有《外台秘要》和《廣濟方》等醫書記載用驢皮膠治療癱瘓、風痺、手腳不靈活、腰腿無力等症狀,其他醫書記載很少。蜂蜜和蠟的性質相反,蜂蜜潤腸,蠟止瀉。李時珍說,味道甘甜的藥性溫和,質地柔軟;味道淡的藥性收斂,質地堅硬。

陶弘景在《本草注》中說,阿膠產於東阿,所以叫阿膠。品質好的阿膠清澈薄,書上記載好的阿膠厚實而清澈,叫做盆覆膠,可以做藥用。所有阿膠都要用火烤,丸散類藥物要烤得很乾,湯藥則稍微烤一下就好。品質不好的阿膠濁厚,不能做藥用,要用一片鹿角才能把它變成膠,否則就做不成。根據這些記載,阿膠是牛皮膠的統稱,並沒有用阿井水煮黑驢皮製作阿膠的說法,這和現代的製作方法很不一樣。

今法自《拾遺》、《圖經》始。白前云:阿井水煎成膠,人間用之者,多非真也。諸膠皆能療風,止泄補虛,驢皮膠,主風為最。

大黃黃連瀉心湯方(《傷寒論》、《玉函經》一名大黃瀉心湯)

大黃(二兩),黃連(一兩)

上二味,㕮咀,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取汁,分溫再服。

〔案〕林億校《傷寒論》云:此方當有黃芩一兩。經曰:心下痞,按之濡,其脈關上自浮,大黃黃連瀉心湯主之;若心下痞,而復惡寒汗出者,附子瀉心湯主之;蓋惡寒汗出,陽虛之症,故加附子以固陽,而其方除附子、大黃、黃連外,尚有黃芩,若大黃黃連瀉心湯中本無黃芩,則惡寒汗出後,不應反加黃芩,自是此方本三味,故附子瀉心湯以此方加附子,即為四味,其跡顯然,林校是也。

白話文:

現在的方法,從《拾遺》、《圖經》開始。白前說:阿井水煎成膠,世人用的大多是假的。各種膠都能治療風,止瀉補虛,驢皮膠治療風效果最好。

《傷寒論》、《玉函經》中叫做大黃瀉心湯的方劑:

大黃(二兩),黃連(一兩)

將這兩種藥材研磨成末,用麻沸湯二升浸泡,片刻後,擠出汁液,分開溫熱服用。

(案)林億校勘《傷寒論》說:這個方子應該還有黃芩一兩。經書中說:心下痞,按之濡,脈象在關上自浮,大黃黃連瀉心湯可以治療;如果心下痞,還伴有惡寒汗出,附子瀉心湯可以治療;因為惡寒汗出是陽虛的症狀,所以加附子來固護陽氣。而這個方子除了附子、大黃、黃連之外,還有黃芩。如果大黃黃連瀉心湯中本來沒有黃芩,那麼惡寒汗出之後,就不應該再加黃芩。所以這個方子本來就是三味藥,附子瀉心湯就是在這個方子的基礎上加了附子,變成四味藥。這一點很明顯,林億校勘是正確的。

且諸瀉心湯方,皆君芩佐連,不應此方專用連,不用芩,且論文於此湯,或省稱瀉心湯,如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是也。而《要略》瀉心湯,亦有黃芩,尤為明證。今《傷寒》、《玉函》皆無之者,傳寫脫之耳。以此論之,古必有以黃連、黃芩二味名瀉心者,故此方加大黃,《玉函》名為大黃瀉心湯也。證之他方,如葛根芩連湯,以芩連加入葛根、甘草。

姜芩連參湯,以芩、連合用理中之半,似皆以芩連湯為本者。《宣明方·卷六》傷寒門,錄大黃黃連瀉心湯有黃芩,彼書雖不盡據仲景,然既是傷寒門之大黃黃連瀉心湯,自是本之仲景也。又許叔微《傷寒九十論·第四十五》稱此為瀉心湯,尤足證此方,即《金匱》瀉心湯方也。

白話文:

瀉心湯的方子,都以黃芩為君,黃連為佐,不應該只用黃連,不用黃芩。而且文獻中討論瀉心湯,有時會簡稱“瀉心湯”,比如以下提到的“心下痞,與瀉心湯是也”,就是指瀉心湯。而《傷寒論·要略》中的瀉心湯,也含有黃芩,更加證明了這一點。現在《傷寒論》和《玉函》中都沒有黃芩,只是抄寫時遺漏了而已。由此可知,古代一定有以黃連、黃芩兩味藥名為瀉心湯的方子,所以這個方子加了大黃,《玉函》把它稱為大黃瀉心湯。從其他方子也能佐證,比如葛根芩連湯,就是把黃芩、黃連加入葛根、甘草。

姜芩連參湯,以黃芩、黃連合用,相当于理中湯的一半,好像都是以芩連湯為基礎的。《宣明方·卷六》傷寒門,記載了大黃黃連瀉心湯有黄芩,虽然这本书不完全依据仲景,但既然是傷寒門的大黃黃連瀉心湯,必然是源自仲景的。又许叔微《傷寒九十論·第四十五》稱此為瀉心湯,更足以证明这个方子,就是《金匮》中的瀉心湯方。

劉又以此治消渴。

黃連黃芩湯方(三書無,今以經驗方補,說見前方案語),治暴赤、白痢,如鵝鴨肝者,痛不可忍。

黃連,黃芩(各一兩)

上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三服。熱吃,冷即凝矣。

〔案〕此為諸瀉心方之祖。依例定名為黃連黃芩湯,黃芩治胸中之熱,黃連治心中之熱,是瀉心當以黃連為主也。此方加葛根、甘草,為葛根芩連湯;加大黃,為大黃瀉心湯;加人參、乾薑,為姜連芩參湯。又此為心腹痛之因熱者之專方。若但痛在腹者,去芩。觀仲景於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吐者,用黃連湯及柴胡湯。

白話文:

劉又以此治消渴。

黃連黃芩湯方(三書無,今以經驗方補,說見前方案語),用於治療突然發作的赤白痢疾,症狀如同鵝鴨肝臟一般,疼痛難忍。

方劑:

黃連、黃芩(各一兩)

製法:

將以上兩味藥材,用水二升,煎煮至一升,分三次服用。藥液熱的時候服用,冷卻後就會凝固。

方義:

此方為諸瀉心方之祖。依循古方命名為黃連黃芩湯,黃芩用於治療胸中熱邪,黃連用於治療心中熱邪,因此瀉心方以黃連為主。

變方:

  • 此方加入葛根、甘草,則稱為葛根芩連湯。
  • 加入大黃,則稱為大黃瀉心湯。
  • 加入人參、乾薑,則稱為姜連芩參湯。

應用:

此方專治因熱邪導致的心腹疼痛。如果僅僅疼痛於腹部,則可以去掉黃芩。

註解:

仲景醫書記載,對於胃中有邪氣,腹部疼痛,想要嘔吐的患者,會使用黃連湯和柴胡湯。

方下加減云:腹中痛者,去黃芩云云可見也。古者於寒痛用附子,熱痛用黃連。若寒熱互受之痛,則附子瀉心去芩,可推而知也。於寒痛屬氣者,用木香;熱痛屬血者,用黃連;若氣血不和,寒熱錯出者,則木香、黃連並用,《局方》香連丸之所以為良方也。此症既云痛不可忍,則當去芩,而不去者,以下血如鵝鴨肝,則血因熱瘀矣。

芩正治此瘀血耳。

葛根黃芩黃連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太陽、陽明合病,自下利。

葛根(半斤),黃芩,黃連(各三兩),甘草(二兩,炙)

白話文:

方劑加減說明:

這個方子提到,如果患者腹痛,可以去掉黃芩。這個道理很明顯,古人認為寒痛用附子,熱痛用黃連。如果寒熱交雜引起疼痛,就用附子來瀉心火,再去掉黃芩。同樣道理,寒痛屬於氣虛者,可以用木香;熱痛屬於血瘀者,可以用黃連;如果氣血不調,寒熱交錯,就應該同時使用木香和黃連,這就是《局方》裡香連丸之所以有效的道理。

這個病症既然疼痛難忍,就應該去掉黃芩。如果不去掉,就會出現像鵝鴨肝一樣的血塊,說明血熱瘀滯。而黃芩正是治療血瘀的藥物。

葛根黃芩黃連湯方劑:

這個方子出自《傷寒論》和《玉函經》,用來治療太陽、陽明合病,並伴隨下痢。

藥物配伍:

  • 葛根(半斤)
  • 黃芩(三兩)
  • 黃連(三兩)
  • 甘草(二兩,炙)

上四味,㕮咀,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內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分服。

〔案〕此方名冠以葛根,古必有以芩、連二味為一方者。大黃瀉心湯,亦即其方加大黃。此以芩、連治痢,葛根治喘,為表裡兩解法,乃陽明經邪入府之專方。用葛根,與太陽、陽明合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同義;用黃芩,與太陽、少陽合病,自下利,與黃芩湯同義;用黃連,與胃中有邪氣,與黃連湯同義,且據此方知芩、連,蓋治上焦所致之熱痢也。宋本傷寒,於太陽、陽明合病下云:用前第一方,一云用後第四方。

夫後第四方乃此方,非七味葛根湯方。《繹經》云:合病,自當太陽、陽明二經同治,非如並病之可專治外一經也。七味葛根湯,是專治太陽,絕不治陽明,與論實未合,惟此方葛治太陽,芩治少陽,連治陽明最合,蓋太陽既與陽明合病,則必借逕少陽,此方於此症,無一味不切,宋本是也。此論既是此方,則下論葛根加半夏湯方,亦當是此方加半夏也。

白話文:

將上述四味藥材,研磨成粉末,加入八升水,先煮葛根至水量減少兩升,再放入其他藥材一起煮,煮至剩兩升,去除藥渣,溫熱後分次服用。

此方以葛根命名,古時候必然有以黃芩、黃連兩種藥材組成的單方。大黃瀉心湯,其實就是這個方子加入大黃而成。此方用黃芩、黃連治療痢疾,葛根治療喘息,是表裡雙解之法,專治陽明經邪氣入侵府藏的疾病。

使用葛根,同於太陽、陽明合病,自身下利,葛根湯治療的道理相同;使用黃芩,同於太陽、少陽合病,自身下利,與黃芩湯治療的道理相同;使用黃連,同於胃中有邪氣,與黃連湯治療的道理相同。由此方可知黃芩、黃連是治療上焦引起的熱痢疾。宋版《傷寒論》在太陽、陽明合病的條目下寫道:可用前第一方,也可用後第四方。

所謂的後第四方就是這個方子,不是七味葛根湯。古書《繹經》說:合病,應該同時治療太陽、陽明二經,不像並病可以專治其中一經。七味葛根湯專治太陽,絕不治療陽明,與理論不符。只有這個方子,葛根治太陽,黃芩治少陽,黃連治陽明,才是最合適的。因為太陽、陽明合病,必然經過少陽經,此方對此病症,沒有任何一味藥材不符合,宋版的記載是正確的。既然這個論述是指這個方子,那麼接下來所說的葛根加半夏湯,就應該是指這個方子加半夏了。

且據宋本,則此湯亦本稱葛根湯。仲景自有同名異實之方,如二黃芩湯,二大陷胸湯,二甘草湯皆是,無足為異。郭維本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一云用葛根茯苓黃連湯,云方未見,疑即葛根黃芩黃連湯。泉謂:用茯苓甚合。黃芩二字,與茯苓相似致誤。

蓋古說原有以此證用葛根黃芩黃連湯者。

葛根加半夏湯方(據宋本《傷寒論》補,說見前方案語),治下利,且嘔(成本作不下利,但嘔。誤,今從《脈經》。)

葛根(半斤),黃芩,黃連(各三兩),甘草(二兩),半夏(半升,洗)

白話文:

葛根加半夏湯方

根據宋朝版本的《傷寒論》,這湯方原本也稱為葛根湯。張仲景的醫方中確實存在同名但藥材不同的方劑,例如二黃芩湯、二大陷胸湯、二甘草湯等等,這並不奇怪。郭維認為太陽病和陽明病合在一起發病時,必定會出現腹瀉的症狀,葛根湯可以治療這種情況。有人說應該使用葛根茯苓黃連湯,但這個方劑並未記載,懷疑就是葛根黃芩黃連湯。泉先生認為添加茯苓非常合適,可能是因為黃芩和茯苓兩個字很像而寫錯了。

其實古籍中確實有記載用葛根黃芩黃連湯來治療這種病症的。

葛根加半夏湯方

(根據宋朝版本的《傷寒論》補充,說法見前方案語),用於治療腹瀉,並且伴隨嘔吐。(原本寫作“不下利,但嘔”,有誤,現在根據《脈經》修改。)

藥材

  • 葛根(半斤)
  • 黃芩(三兩)
  • 黃連(三兩)
  • 甘草(二兩)
  • 半夏(半升,洗淨)

上五味,煎服法同。

〔案〕此嘔,乃太陽末發之汗,停於半表所為,故從瀉心法,即於半夏瀉心中去薑、參、棗,加葛根,實非麻桂之所宜,亦非生薑所宜,後人泥乾薑、半治嘔,見此方有半,七味葛根方有姜,遂致張冠李戴耳!

瀉心湯方(《金匱要略》),治心氣不足,吐血、衄血。

大黃(二兩),黃連,黃芩(各一兩)

上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頓服之。

〔案〕此方伊尹名三黃湯,倉公名火齊湯,許叔微名三黃湯。云治三焦實熱,一切有餘火症。大便秘結者,後人亦有以蜜作丸,名三黃丸;加梔子,為大金花丸;本方去大黃,加黃柏,名金花湯,作丸名三補丸;本方去大黃,加梔子,名扁鵲;作丸名金花丸。本方去大黃,加梔子、黃柏,名梔子金花湯,並治熱毒內蘊;本方合梔子豉湯,名三黃梔豉湯,治熱病時疫,頭痛壯熱。近世用此方,精詳如此。

白話文:

上五味,煎服法同。

[註解]

此嘔吐症狀,乃太陽經病邪末發汗,停留在半表所致,因此採用瀉心法治療。瀉心湯方中原本含有生薑、人參、大棗,此處去除這三味藥,添加葛根,並非麻黃、桂枝等藥物所能治療,也非生薑所能治療。後人誤以為瀉心湯方中含有乾薑,以及七味葛根湯方中含有生薑,而誤將兩個方劑的藥物成分混淆。

瀉心湯方(《金匱要略》)

主治: 心氣不足,吐血、衄血。

藥物:

  • 大黃(二兩)
  • 黃連、黃芩(各一兩)

用法:

上三味藥,用水三升,煮至一升,一次服下。

[註解]

此方,伊尹稱為「三黃湯」,倉公稱為「火齊湯」,許叔微也稱為「三黃湯」。

其主治三焦實熱,一切有餘火症狀。大便秘結者,後人亦有用蜂蜜製成丸劑,稱為「三黃丸」;加入梔子,稱為「大金花丸」;若將大黃去除,添加黃柏,稱為「金花湯」,製成丸劑則稱為「三補丸」;若將大黃去除,添加梔子,則稱為扁鵲方,製成丸劑則稱為「金花丸」;若將大黃去除,添加梔子、黃柏,稱為「梔子金花湯」,皆可治療熱毒內蘊;此方與「梔子豉湯」合用,稱為「三黃梔豉湯」,可治療熱病時疫,頭痛壯熱。

近世用此方,已經非常精細詳盡。

《千金》以此方改作丸,名加減三黃丸,療男子五勞、七傷、消渴,不生肌肉。婦人帶下,手足寒冷者。春三月黃芩四兩,大黃三兩,黃連四兩;夏三月,黃芩六兩,大黃一兩,黃連七兩;秋三月,黃芩六兩,大黃二兩,黃連三兩;冬三月,黃芩三兩,大黃五兩,黃連二兩,三物隨時別搗下篩,蜜丸大如烏豆,米飲服五丸,日三。不知,稍增七丸,服一月,病愈。

久服行及奔馬。近頻有驗,是此方亦治勞熱。《千金》犀角地黃湯,治蓄血。方下云:喜妄如狂者,加大黃二兩,黃芩三兩,是大黃、黃芩合用,可治如狂也。王隱君以二味加礞石、沉香,治狂癲,名礞石滾痰丸,本此。

白話文:

《千金》將此方製成丸劑,命名為「加減三黃丸」,可用於治療男性五勞七傷、消渴症,但無法增強體力;也適用於女性帶下、手足冰冷等症狀。春季使用黃芩四兩、大黃三兩、黃連四兩;夏季使用黃芩六兩、大黃一兩、黃連七兩;秋季使用黃芩六兩、大黃二兩、黃連三兩;冬季使用黃芩三兩、大黃五兩、黃連二兩。將三味藥材依季節分別搗碎過篩,製成蜜丸,大小如烏豆。每次服用五丸,每日三次,以米湯送服。若效果不明顯,可增加至七丸,連服一個月,病情即可痊癒。長期服用,可使人體強壯,行走如飛。近來多有驗證,此方也能治療勞熱。

《千金》的「犀角地黃湯」可用於治療積血。方中提到,對於神志恍惚、狂躁者,可加用大黃二兩、黃芩三兩,也就是說,大黃和黃芩合用,可以治療狂躁症。王隱君在此基礎上,加入礞石、沉香,製成「礞石滾痰丸」,用於治療狂癲,由此可見,此方源於「犀角地黃湯」。

附子瀉心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大黃(二兩),黃連,黃芩(各一兩),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上四味,㕮咀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內附子汁,分溫再服。

〔案〕此大黃芩連瀉心湯加附子也。近徐大椿說:附子用煎,三味用泡,扶陽欲其熟,而性重開痞;欲其生,而性輕也。泉謂:此症雖寒痞並見,而痞經大下,僅為余疾不盡,故三味但泡不煎,欲其不甚著力耳。惡寒至汗出,陽虛已甚,故附子獨煎之者,用正法也。方義止此,不必深求。

乾薑黃芩黃連人參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白話文:

附子瀉心湯的藥方出自《傷寒論》和《玉函經》,由大黃、黃連、黃芩、附子四味藥組成。其中大黃兩錢,黃連、黃芩各一錢,附子一枚,炮製去皮破開,單獨煮取汁。將大黃、黃連、黃芩三味藥研磨成粉末,用麻沸湯兩升浸泡,過一會兒後,濾去藥渣,加入附子汁,分兩次溫熱服用。

乾薑,黃芩,黃連,人參(各三兩)

上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成注]辛以散之,甘以緩之。乾薑、人參之甘辛以補正氣;黃芩、黃連之苦以通寒格。

〔泉案〕此以本自寒下,故加乾薑;以醫吐之,故加人參,乃救誤之方。其法合理中之半為之也。錯綜之,則薑、連自三瀉心來;芩、參自黃芩人參湯來。

黃連阿膠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心中煩,不得臥。

黃連(四兩),芍藥(二兩),黃芩(一兩),雞子黃(二枚),阿膠(三兩)

上五味,以水五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內膠烊盡,小冷,內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白話文:

乾薑、黃芩、黃連、人參各三兩,加水六升煮成兩升,去渣,溫熱服用。這個方子是用乾薑和人參的甘辛來補正氣,用黃芩和黃連的苦來通寒氣。因為本病是寒邪下注,所以加乾薑;因病人嘔吐,所以加人參,這都是救急的方子。方子的組成,可以說是從三瀉心湯和黃芩人參湯中各取其精華。

黃連阿膠湯用黃連四兩、芍藥二兩、黃芩一兩、雞子黃二枚、阿膠三兩,加水五升先煮黃連、芍藥、黃芩,取二升,去渣,放入阿膠烊化,稍冷後加入雞子黃,攪拌均勻,溫熱服用,每天三次,每次七合。此方治療心中煩躁,無法入睡。

〔成注〕陽有餘,以苦除之,黃芩、黃連之苦,以除熱;陰不足,以甘補之,雞黃、阿膠之甘,以補血;酸,收也,泄也,芍藥之酸,收陰氣而泄邪熱。

〔泉案〕此芩芍湯去甘、棗,合調氣飲去蠟,加雞子黃也。用雞子黃者,恐其生熱瘡也。

白頭翁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治熱痢下重。

白頭翁(成本及《千金翼》二兩),秦皮,黃連,黃檗(各三兩,《綱目》各二兩)

上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白話文:

陽氣過盛,可以用苦味藥物來去除,黃芩、黃連的苦味,可以消除熱症;陰氣不足,可以用甘味藥物來補充,雞黃、阿膠的甘味,可以補血;酸味有收斂的作用,也有排泄的作用,芍藥的酸味,可以收斂陰氣,排泄邪熱。

這個[芩芍湯]去掉了甘草和棗,合了調氣飲去掉蠟,還加了雞蛋黃。用雞蛋黃是因為擔心會生出熱瘡。

[白頭翁湯]主要用來治療熱性痢疾,腹瀉嚴重。

白頭翁(《本草綱目》和《千金翼》記載用量為二兩)、秦皮、黃連、黃檗(《綱目》記載用量為二兩,其他版本記載為三兩)各取適量。

將以上四味藥材,用水七升煮成二升,去渣,溫熱服用一升。如果症狀沒有好轉,可以再服用一升。

〔成注〕《內經》曰:腎欲堅,急食苦以堅之。利則下焦虛,是以純苦之劑堅之。

〔泉案〕白頭翁形似柴胡,其杪與茵陳相類,當是蒿種。凡蒿種性必發散,此熱利用白頭翁,疑是發熱而利,非協熱利也,故用白頭翁以散之。

白頭翁加甘草阿膠湯方(《金匱要略》),治婦人產後下利,虛極。

白頭翁湯原方加甘草、阿膠各二兩,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內膠令消,分溫三服。

〔案〕《本經》白頭翁味苦溫、無毒,主溫瘧,狂𤟍,寒熱,癥瘕積聚,癭氣,逐血,止腹痛。《別錄》止鼻衄。陶注:止毒痢,此方合用調氣飲方。

白話文:

《內經》說,腎臟想要堅固,就要多吃苦味的食物來堅固它。如果腎氣虛弱,就會導致下焦虛寒,因此用純苦味的藥物來堅固它。《金匱要略》的白頭翁加甘草阿膠湯,用來治療婦女產後腹瀉,虛弱無力。白頭翁湯的原方再加上甘草、阿膠,以水煮沸後,加入阿膠,使其融化,分三次溫服。白頭翁味苦性溫,無毒,主治瘧疾、狂躁、寒熱、癥瘕積聚、癭氣、逐血、止腹痛。白頭翁還可以止鼻衄,並能治療毒痢,此方與調氣飲方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