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方例釋》~ 經方例釋上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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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方例釋上 (1)

1. 經方例釋上

甘草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傷寒少陰病,咽痛;亦治傷寒脈結代,心動悸。

甘草(二兩。《綱目》錄此有蜜水炙三字。二兩,神農秤也。當今秤一錢分二釐,其法詳後「古方權量考」。下仿此。)

上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溫服七合,日二服。(《證類本草》錄此作五合,日三服,義長。三升、一升半、七合,古藥升也。三升,當今量二合零一抄;一升半,當今量一合;七合,當今量四勺七抄。其法詳後」古方權量考」。下仿此。)

〔案〕此諸方之祖。此方不獨治少陰咽痛也。《外臺·十一》、《千金》云:甘草湯,主天下毒氣,山川霧露毒氣,去地風氣瘴癘毒,其方即此。成注:甘草湯,治少陰客熱。依例推之,凡有熱毒者,皆主之,必效,以此方治。凡服湯,嘔逆不入腹者,先服此,然後服余湯,是止吐也。

白話文:

藥材

  • 甘草 二兩(《本草綱目》記載此處應為蜜水炙甘草。二兩指的是神農秤的重量單位。現代秤一錢分二釐,詳細換算方法請參考「古方權量考」。以下藥材的重量單位皆以此類推。)

製法

  • 以上藥材,以水三升,煎煮至一升半,去渣,溫服七合,每日服用兩次。(《證類本草》記載此處為五合,每日服三次,更為持久。三升、一升半、七合,指的是古藥升。三升,相當於現代二合零一抄;一升半,相當於現代一合;七合,相當於現代四勺七抄。詳細換算方法請參考「古方權量考」。以下藥材的重量單位皆以此類推。)

註解

  • 此方為諸方之祖。不只治療少陰咽痛,《外台秘要·十一卷》、《千金方》記載:甘草湯主治天下毒氣,山川霧露毒氣,去除地風氣瘴癘毒,其方即此。
  • 成注:甘草湯,治療少陰客熱。依此推論,凡是有熱毒者,皆可用此方治療,必有療效。
  • 凡服湯藥後,嘔吐無法入腹者,可先服用甘草湯,再服用其他湯藥,可止吐。

《得效方》以治小兒遺尿;《至寶方》以治小兒尿血;《聖濟方》以治舌腫;《千金》以蜜炙甘草治陰頭生瘡;李樓以蜜煎甘草塗湯火瘡,皆取清熱解毒之用。後人變其法為膏,以治懸癰、喉癰等症,名國老膏,為瘍科必備之藥。今喉科家治咽喉痛,用金鎖匙,即甘草中之細者,其味苦,俗名苦甘草,此咽痛用甘草湯,當兼金鎖匙而言。

又湯方(《玉函經》附遺),治小兒中蠱,欲死者。

甘草(五錢。《綱目》引作半兩。)

水一盞,煎至五分,去滓,作二服。當吐出。點兒口中。(《玉函》一盞作二盞,脫「去滓」作「二四」字。今從《證類》。

白話文:

古代醫書記載,甘草有清熱解毒的功效,可用於治療小兒遺尿、尿血、舌腫、陰頭生瘡、湯火瘡等症。後來人們將甘草製成膏藥,用於治療懸癰、喉癰等疾病,稱為「國老膏」。現代喉科醫生治咽喉痛,也用甘草中較小的部分,名為「金鎖匙」,其味苦,俗稱「苦甘草」。此外,還有一種甘草湯方,專治小兒中蠱,臨死狀態。

又湯方(《玉函經》附遺),治小兒撮口,發噤。

甘草二錢半,細銼。

水一盞,煎至六分,去滓,溫服。令吐痰涎後,以乳汁點兒口中。(六分謂於一盞減四分。)

又湯方(《金匱要略》),治食牛肉中毒及誤食水茛,狂亂,狀如中風或吐血。

甘草煮汁,飲之即解。

又丸方(《玉函經》附遺),治小兒羸瘦。(《證類》引瘦下有「綴綴」二字)

甘草(三兩,炙焦《千金》五兩。《證類》二兩。)

上杵為末,蜜丸,如小豆(《證類》作綠豆)大,每溫水下五丸,日三服。(《千金》每服十丸。)

白話文:

這是治療小孩嘴巴緊閉、發燒不醒的湯方,出自《玉函經》附遺。

將甘草二錢半切碎,用水一盞煎煮到六分,去除藥渣,溫熱服用。讓孩子吐出痰涎後,再用乳汁滴到孩子的嘴裡。(六分的意思是,一盞水減去四分。)

這是治療食牛肉中毒,以及誤食水茛導致狂亂、像中風或吐血的湯方,出自《金匱要略》。

將甘草煮成汁,喝下去就能解毒。

這是治療小孩瘦弱的丸藥方,出自《玉函經》附遺。

將甘草三兩(《千金》方用五兩, 《證類》方用二兩)研磨成粉末,用蜂蜜做成丸子,大小如小豆(《證類》方做成綠豆大小),每次用溫水送服五丸,一天服用三次。(《千金》方每次服用十丸。)

〔案〕附遺三方,《證類》引《金匱玉函方》並有之。甘草五方,後人師其法而變用之。《直指》師第二方,以治蠱毒、藥毒。《百一選方》師第三方,吐初生小兒,以預解痘毒。《千金》師第四方,治食牛、馬肉中毒,以甘草煮飲,或酒煎服,取吐或下,如渴不可飲水,飲水即死。《外臺》以小便煮甘草數沸服,治大人羸瘦。

《廣利》以甘草作散,調入小便中服,治肺痿、久嗽、煩悶、寒熱、涕唾多者。《聖惠》以豬膽汁浸而丸之,治小兒熱嗽。《幼幼新書》以甘草作散,用豬膽汁炙,和米泔服,治小兒目澀。皆師第五方而小變之也。

白話文:

案例

附錄的三個藥方,在《證類本草》中引用了《金匱玉函方》,並收錄了這些藥方。甘草五方,後人學習其方法並加以變化使用。

  • 《直指方》沿用了第二方,用來治療蠱毒、藥毒。

  • 《百一選方》沿用了第三方,用於新生兒吐逆,預防痘毒。

  • 《千金方》沿用了第四方,治療食用牛、馬肉中毒,用甘草煮水飲用,或用酒煎服,達到吐出或瀉下的效果。如果患者口渴但不能喝水,喝水就會死亡。

  • 《外台秘要》用小便煮甘草數沸後服用,治療成人虛弱消瘦。

  • 《廣利方》將甘草製成散劑,加入小便中服用,治療肺痿、久咳、煩悶、寒熱、鼻涕唾液過多。

  • 《聖惠方》將甘草用豬膽汁浸泡後製成丸劑,治療小兒熱咳。

  • 《幼幼新書》將甘草製成散劑,用豬膽汁炙烤,再與米泔水一起服用,治療小兒眼睛澀。

以上各方都沿用了第五方,並做了些許調整。

桂枝甘草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發汗過多,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

桂枝(四兩),甘草(二兩)

上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頓服作一頓服。)

〔案〕成注謂:亡陽心虛,以此湯和血脈,此雖本《本經》為說,然《本經》利血脈之意,亦謂發汗邪去則血脈自和,非別有利血脈之長也。此症自是虛其心陽,衛邪深入心下,故專用桂枝以解肌,實諸桂枝之祖方。《外臺》一方有大棗,即此也。如甘麥大棗湯之比,玩桂枝湯方,則原方或當如《外臺》,特因仲景不用,故後人不知耳。

白話文:

藥材

  • 桂枝(四兩)
  • 甘草(二兩)

製法

將以上兩種藥材,用水三升,煎煮至一升,去渣,一次服用。

註釋

成注中說,此症是因為陽氣不足、心虛,用此湯方可以和血脈。雖然《本經》中記載桂枝甘草湯可以利血脈,但《本經》的利血脈意思,是指發汗驅除邪氣之後,血脈自然就和順了,而不是說桂枝甘草湯具有特別的利血脈功效。

實際上,此症是因心陽不足,外邪深入心下導致的。因此,專用桂枝來解肌,這是桂枝類藥方的祖方。

《外臺秘要》中有一方,添加了大棗,這就與桂枝甘草湯類似。類似於甘麥大棗湯的配伍,如果參照桂枝湯方,原方可能應該像《外臺》中一樣添加大棗。只是因為仲景沒有使用,所以後人並不知道。

仲景用桂,不獨太陽病為然,即使邪已入里,而表分有一分未淨者,必用之。故雖於建中補氣,復脈補血方中,亦皆用一味桂枝,以達餘邪。下此如桃仁承氣湯、黃連湯、桂枝人參湯、當歸四逆、烏梅,並皆用桂。且也太陰病用桂枝湯;少陰病四逆散中加桂,是三陰用桂也。

柴胡桂薑湯以治少陽;而陽明病亦有宜桂枝湯;是三陽亦用桂也。《金匱》用桂方亦多,是雜病亦用桂也。總之,不論陰陽,但邪未淨者,並宜此方。近王氏晉三作《古方選注》,妄謂桂枝為太陽經藥,何其泥也?有邪必用桂枝者,為是書治寒,故未可概之濕熱病之邪也。

白話文:

張仲景使用桂枝,不只適用於太陽病,即使邪氣已經深入內里,但表證還有一分未消散的,也一定會用它。所以,即使是在建中湯補氣、復脈湯補血等方劑中,也都會加入一味桂枝,用來驅除殘餘的邪氣。

再往下看,像桃仁承氣湯、黃連湯、桂枝人參湯、當歸四逆湯、烏梅湯等,也都含有桂枝。此外,太陰病也會用桂枝湯,少陰病的四逆散中也會加桂枝,這就說明了三陰病都能使用桂枝。

柴胡桂薑湯用來治療少陽病,陽明病也有些情況需要用桂枝湯,這表示三陽病也能用桂枝。金匱要略中使用桂枝的方劑也很多,說明雜病也都可以使用桂枝。總而言之,不論是陰陽虛實,只要邪氣未淨,都可以使用桂枝湯。

最近王氏晉三撰寫的《古方選注》中,錯誤地認為桂枝是太陽經的藥物,實在是太過於拘泥了。其實,只要有邪氣存在,就應該使用桂枝,這本書主要是治療寒症,所以不能一概而論,認為所有濕熱病的邪氣都不可使用桂枝。

甘草麻黃湯方(《金匱要略》),治皮水。

麻黃(四兩,《千金》三兩),甘草(二兩,《千金》一兩)

上二味,以水五升,先煎麻黃,去上沫,內甘草,煮取三升,溫服一升,重覆汗出;不汗,再服。慎風寒。

〔案〕依全書通例當云麻黃甘草湯,此方不專治水,實則治喘之專方。《要略》防己黃耆湯加減法曰:喘者,加麻黃二兩,此明證也。大抵水腫與喘,皆是氣結所生,故此方治兩症皆效。《千金·卷廿一》以此方治氣急,積久不差,遂成水腫。諸皮中水攻面、目、身體,從腰以上腫,以此發汗,其煎服法同,此用最合經意。

白話文:

《金匱要略》中的甘草麻黃湯,用於治療皮水。方劑由麻黃四兩(《千金》方為三兩)和甘草二兩(《千金》方為一兩)組成。將這兩種藥材以五升水煎煮,先煎麻黃,去上沫,再加入甘草,煮至三升,溫服一升,重複服用至出汗。若不出汗,可再次服用。服用時需注意防風寒。

《外臺·卷一》《小品》雞子湯,以此方麻一兩,甘一分,水煎,加雞子白,令置水中合和令勻,內藥,復攪令和,上火煎之勿動,煎至一升,適寒溫,頓服取汗,治傷寒發汗後,二、三日不解,頭痛肉熱。此乃借治熱氣,故加雞子。

桔梗湯方(《傷寒論》、《玉函經》,後世名甘桔湯),治傷寒少陰病,咽痛。

桔梗(一兩),甘草(二兩)

白話文:

《外臺·卷一》《小品》[雞子湯],這個方子用麻黃一兩,甘草一分,水煎,加入雞子白,讓它在水中充分混合均勻,再加入藥材,繼續攪拌使其混合均勻,用火煎煮,不要攪動,煎煮到一升,溫度適宜,趁熱一次服下,可以引發汗液,用於治療傷寒發汗後,兩三天體溫仍然不退,伴隨頭痛和身體發熱的症狀。這個方子是借用雞蛋來治療熱氣,因此加入了雞蛋。

[桔梗湯]方(《傷寒論》、《玉函經》,後世稱[甘桔湯]),用於治療傷寒少陰病,症狀是咽喉疼痛。

桔梗(一兩),甘草(二兩)。

上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再服。(崔氏云:分兩服,吐膿血。)

〔成注〕甘草湯主少陰客熱咽痛,桔梗湯主少陰寒熱相搏咽痛。

〔泉案〕甘草治熱,桔梗治寒。通脈四逆湯加減法:咽痛者,去芍藥加桔梗二兩,是此方所由制也。《千金》治上焦虛寒,短氣,語聲不出,有黃耆補中湯,方用桔梗、甘草,蓋以腎寒結於上焦,故合用此方,以散其寒。《外臺》引救急治喉中氣噎方,用桔梗、甘草,取此為引申義。

劉守真有訶子湯,治失音不能言語,即此方加訶子,以斂肺氣。訶子合桔梗,為一斂一散,猶乾薑、五味合用之義也。然不獨喉症宜之,且為諸排膿之要方。《外臺》引《集驗》桔梗湯治肺癰,《錄驗》治肺癰經時不差,桔梗湯方皆取此。《綱目·卷一》桔梗湯治肺癰條引《金匱》文,其症則盡與桔梗白散同,其方乃此方。

白話文:

將這兩種藥材,用水三升煮成一升,濾掉藥渣,分開溫熱服用。崔氏說:可以分兩次服,可以吐出膿血。

《小兒直訣》以此方治肺熱喉痛,有痰者,甘草炙、桔梗泔浸一夜,煎服,又加阿膠。蓋此桔梗專主傷寒之咽痛,若冷痰,亦可用。肺既有熱,當非所宜,故須泔漬,又加膠以潤下之耳。

此方後人以治凡咽喉病,或於他方加入此二味者,以咽痛為少陰標病,少陰之本在腎,其標在肺,此治標方,故不論肺、腎,凡在咽喉,皆得通用。咽痛何以別之?大抵脈沉者,少陰病;脈浮者,太陰病。

大黃甘草湯方(《金匱要略》),治食已即吐。

大黃(四兩),甘草(一兩,《外臺》二兩,炙)

白話文:

《小兒直訣》裡記載的這個方子,可以治療肺熱喉痛伴有痰的情況。將甘草炙烤後,再用淘米水浸泡桔梗一整夜,然後煎服,再加入阿膠。因為桔梗專門治療傷寒引起的咽痛,就算遇到寒痰,也可以用它。但肺有熱症,就不適合直接用桔梗,所以要先用淘米水浸泡,再加膠來滋潤。

後人發現這個方子可以治療各種咽喉病,並在其他方子中加入桔梗和甘草,因為咽痛是少陰經的標證,少陰經的本在腎,標在肺。這個方子是治標方,所以不管肺或腎,凡是咽喉出現問題都可以用。要區分咽痛的病因,可以根據脈象:脈沉是少陰病,脈浮是太陰病。

《金匱要略》裡記載的大黃甘草湯,專門治療吃完東西就吐的情況。

用大黃四兩,甘草一兩(《外臺》記載用二兩,炙烤後使用)。

上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案〕此諸下方之祖。加芒硝為調胃承氣湯,必效。以此治胃反、吐水及吐食神驗。論云食已即吐,當兼水食言。

甘草乾薑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治吐逆,亦治肺痿,吐涎沫,不咳,遺尿,小便數。

甘草(四兩,炙,《玉函》二兩),乾薑(二兩,炮)

上二味,㕮咀,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案〕此諸溫中方之祖。加附子為四逆湯,加參、術為理中湯,是四逆、理中皆此方之屬。依全書通例當云乾薑甘草湯。經方例凡經誤下者,皆用乾薑,不獨治煩、吐也。《備急》正作乾薑甘草湯,姜二分,甘一分,治吐逆、水米不下神驗。

白話文:

將兩種藥材用水煮,水量三升,煮到剩下ー升,分開溫熱後服用。這個方子是所有溫中方子的祖先。加入芒硝就變成調胃承氣湯,效果非常好,用它治療胃反、吐水和吐食,效果神驗。書中說,吃東西就吐,應該要同時考慮水和食物的問題。甘草乾薑湯可以治療吐逆,也能治療肺痿、吐口水、不咳嗽、遺尿、頻尿。將四兩甘草炙過,乾薑兩兩炮製後,一起研磨成粉末,用水三升煮到剩下ー升五合,去渣,分開溫熱後服用。這個方子是所有溫中方子的祖先。加入附子就變成四逆湯,加入人參和蒼朮就變成理中湯,所以四逆湯和理中湯都屬於這個方子的範疇。根據全書的慣例,應該叫做乾薑甘草湯。經方的原則是,凡是經脈錯誤下陷的病症,都用乾薑來治療,不只是治煩躁和嘔吐而已。《備急》中將這個方子稱為乾薑甘草湯,薑二分,甘草一分,治療吐逆、水米不下的效果神驗。

芍藥甘草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兩脛拘急。

芍藥(四兩,《成本》有白字),甘草(四兩,炙)

上二味,㕮咀,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案〕此為血痹之主方。許叔微《傷寒九十論》云:仲景桂枝加減法,十有九證,但云芍藥。《聖惠》皆稱赤芍藥,尚藥皆云白芍藥,然赤者利,白者補。《本經》稱:芍藥,主邪氣腹痛,利小便,通順血脈,利膀胱、大、小腸、時行寒熱,則全是赤芍藥也。又桂枝第九證云,微惡寒者,去芍藥,蓋懼赤芍藥之寒也。

白話文:

芍藥甘草湯,出自《傷寒論》和《玉函經》,專治雙腿僵硬疼痛。藥方用白芍藥四兩,甘草四兩(炙過),將兩味藥研磨成粉末,加水三升煮至一升五合,去渣,分兩次溫服。此方主治血痹症。

惟芍藥甘草湯一證云:白芍藥,謂其兩脛拘急,血寒也,(血當為惡字之誤。)故用白芍藥以補之,據此似此方芍藥是白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祖此,亦似當是白者,然以他方本此方者推之,恐未必盡然。

何以言之?本方加柴胡、枳實,為四逆散;加黃芩,為黃芩湯;四逆自利,未必皆為血寒之屬虛者,非與柴、芩大戾乎?竊謂:拘急本血痹所致,赤芍正治血痹主藥,何必以養陰為說,而指為白芍乎?此後尚可用承氣,何獨畏赤芍乎?白字斷當為淺人加也。且拘急者,以營氣內收也。

白話文:

芍藥甘草湯一證指出,白芍藥用於治療兩腿拘急,是因為血寒,所以用白芍藥來補血。因此,看起來此方中的芍藥應該是白色的。芍藥甘草附子湯源自此方,似乎也應該是白芍藥。然而,觀察其他引用此方的方劑,可能并非如此。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本方加入柴胡、枳實,就变成了四逆散;加入黃芩,就变成了黃芩湯。四逆散治疗自利,不一定都是血寒虚弱,与柴胡、黃芩的功效并不冲突。我认为,拘急主要是血痹造成的,而赤芍正是治疗血痹的主药,何必以滋阴的说法来解释,而指明要用白芍呢?何况之后还可以用大承氣湯,为什么要畏惧赤芍呢?白字一定是后人添加的。而且,拘急是因为营气内收。

四逆散症所以致四逆者,以營氣被寒所抑,不得外達而內收;故黃芩湯症所以致自利者,以少陽半表之邪,將從半里而內收;故即芍藥甘草附子湯症所以致惡寒者,亦以汗後營氣已虛,不得外暢,復以不解,而寒留於表,遂致內收,故皆與兩脛拘急,用赤芍同義,以其為血痹則一也。由是烏頭湯、甘遂半夏湯等方皆通矣。

甘麥大棗湯方(《金匱要略》),治婦人臟躁,喜悲傷欲哭,象如神靈所作,數欠伸。

白話文:

甘麥大棗湯方

(《金匱要略》),用於治療婦人臟躁,表現為喜悲傷欲哭,行為舉止像被神靈操控,經常打呵欠。

小麥(一升),甘草(三兩),大棗(十枚)

上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亦補脾氣。

〔案〕此為諸清心方之祖,不獨臟躁宜之。凡盜汗、自汗皆可用。《素問》:麥為心谷。《千金》曰:麥養心氣。《千金》有加甘竹根、麥冬二味,治產後虛煩及短氣者,名竹根湯。又有竹葉湯、竹茹湯,並以此方為主,加入竹及麥冬、薑、苓,治產後煩。夫悲傷欲哭,數欠伸,亦煩象也。依全書通例,此方當名小麥甘草湯,或麥甘大棗湯亦得。

白話文:

藥材

  • 小麥:一升
  • 甘草:三兩
  • 大棗:十枚

製作方法

將以上三味藥材,用六升水煮至三升,分三次溫服。

功效

此方具有補脾氣的功效。

這個方子被視為所有安撫心神方劑的始祖,不僅適用於治療臟躁病,事實上,對於盜汗、自發性出汗等症狀也都非常適用。《素問》中有提到,小麥是滋養心臟的糧食。《千金要方》中指出,小麥能滋養心氣。在《千金要方》裡,還有一個變化的方子,即在原方基礎上添加了甘竹根和麥冬這兩味藥,用來治療產後虛弱引起的煩躁不安及氣短,這個方子被稱為竹根湯。另外,還有竹葉湯和竹茹湯,它們都是在這個基本方上,額外加入了竹葉(或指竹茹)、麥冬、生薑、茯苓等藥材,特別針對產後的煩躁不寧症狀進行治療。

至於症狀中的悲傷想哭、頻繁打呵欠,這些也是心神煩亂的表現。根據醫學典籍的通用命名規範,這個方子應該稱為小麥甘草湯,或者稱為麥甘大棗湯也是可以的。

甘草薺苨湯方(《金匱要略》),凡諸毒,皆是假毒以投無知時。宜煮甘草薺苨飲之,通除諸藥毒。

〔案〕此為諸解毒方之祖。《外臺·卷三十一》云:諸饌食直爾,何容有毒,皆是以毒投之耳。既不知是何毒,便應煮甘草薺苨湯治之。又《證類》及《綱目》,皆引《金匱》方曰:治誤飲饌中毒者,未審中何毒,卒急無藥可解,只煎甘草薺苨湯服之,入口即活。此文今《玉函》、《要略》並逸,《千金》豬腎薺苨湯,治強中,生於石藥毒者,亦將此方參入白虎湯中。《肘後》云:一藥而兼解眾毒者,惟薺苨汁濃飲二升,或熱嚼之,亦可作散服。

白話文:

【甘草薺苨湯】(出自《金匱要略》),對於各種毒素,都是假借毒素來投向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應當煮製甘草薺苨飲來服用,以排除各類藥物的毒素。

【按語】這可以視為解毒方的開山之作。《外臺·卷三十一》提到:各種食物本身無毒,卻容許有毒素的存在,這是因為將毒素混入食物之中。既然不知道是什麼毒素,就應該煮製甘草薺苨湯來治療。另外,《證類》和《綱目》都引用了《金匱》的方子,說法是:治療誤食食物中毒的情形,若不確定中毒的原因,且急診時沒有藥物可用,僅需煮製甘草薺苨湯服下,就能立即活轉。這段文字現在在《玉函》、《要略》中已經遺失,但在《千金》中的【豬腎薺苨湯】,用於治療因石藥毒素導致的強壯症,也會將此方加入到【白虎湯】中使用。《肘後》則指出:一種藥物能同時解救多種毒素,只需喝薺苨汁兩升,或者熱敷,也可以做成散劑服用。

此藥在,諸藥中毒皆自解也。正與《別錄》解百藥毒合。

紫參湯方(《金匱要略》),治下痢,肺痛。(《綱目·卷十二》,無肺痛二字。)

紫參(半斤),甘草(三兩),《綱目》(二兩)

上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參,取二升,內甘草,煮取一升半,分溫三服。

〔案〕《本草》紫參,味苦辛寒,無毒,主心腹積聚,寒熱邪氣,通九竅,利大小便。《別錄》云:療腸胃大熱。是此方所主之痢,亦熱痢也。且《別錄》又云:治腸中聚血。甄權云:散瘀血。據此諸說,當是治熱在血分之痢。考仲景列病,皆取形體易見者言,無言某臟病、某腑病者,今此肺痛二字,不合全書通例;而下痢,本為通利,與《本經》利大便,義亦相乖。疑肺字當為腫字,草書腫字,脫去右旁下半,故誤也。

白話文:

這味藥存在,各種藥物中毒都能自行解毒。正好與《別錄》中記載的解百藥毒相符。

紫參湯,出自《金匱要略》,治療腹瀉、肺痛。《本草綱目》中,只記載了治療腹瀉,沒有記載治療肺痛。

紫參(半斤),甘草(三兩),《本草綱目》(二兩)。

將以上兩種藥材,用五升水先煮紫參,取二升,再加入甘草,煮至一升半,分三次溫服。

根據《本草》記載,紫參味苦辛寒,無毒,主治心腹積聚、寒熱邪氣,通九竅,利大小便。《別錄》記載:治療腸胃大熱。因此,這個方劑治療的痢疾,也是熱痢。而且《別錄》中還記載:治療腸中積血。甄權說:紫參能散瘀血。根據這些記載,這個方劑應該是治療熱在血分引起的痢疾。

考究仲景列出的病症,都是以肉眼可見的症狀來描述,沒有提到某臟病或某腑病。而這個方劑中的「肺痛」兩字,與整本書的記載風格不符;而且腹瀉本來就是通利,與《本經》中記載的利大便,意思也相矛盾。懷疑「肺」字應該是「腫」字,草書的「腫」字,右邊下方少了一半,所以誤寫成「肺」。

以此下痢,由血閉腫痛,正是不通合用利藥,與熱痢下重,用白頭翁同義。《聖惠》以紫參治吐血不止,又或加阿膠於此方中,治吐血不止,皆此意也。豈吐血,亦必肺痛乎?必不然矣。《普濟》五參丸,與《千金》並以沙參易紫參,治酒刺,刺亦瘀血所生,酒中濕熱也,與此相參。

《吳普本草》紫參,一名牡蒙。陶注《本草》云:紫參,今方家呼為牡蒙,用者亦少,是梁時已鮮用之。

甘草粉蜜湯方(《金匱要略》),治蛔蟲之為病,令人吐涎,心痛,發作有時,毒藥不止。

白話文:

對於下痢情況,若是由於血流阻塞和腫痛所引起,通常會使用有利通暢的藥物進行治療,類似於治療熱痢時使用白頭翁的方法。《聖惠》一書中提到使用紫參來治療不停止的吐血,並且在配方中加入阿膠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都是基於相似的原則。然而,是否因為吐血就一定代表肺部疼痛呢?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普濟》中有一種五參丸,和《千金》中的配方類似,只是以沙參取代了紫參,用來治療酒刺問題。酒刺也是由於瘀血產生,並且和酒中的濕熱有關,這與上述治療方法相輔相成。

《吳普本草》中提到紫參,又稱為牡蒙。陶氏在《本草》的注釋中指出,紫參現在醫學界多被稱為牡蒙,但在實際應用上並不多見,這說明在梁朝時期,這種藥物已經較少被使用了。

「甘草粉蜜湯方」出自《金匱要略》,這是一種治療因蛔蟲引起的疾病,表現為吐出涎液、心痛,並且發作有規律,即使使用毒藥治療也不見好轉的情況。

蜜(四兩),甘草(二兩),粉(一合,一作白粉一兩,《千金翼》作白粱粉一升)

上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內粉、蜜,攪令和,煎如薄粥,溫服一升,差即止。

〔案〕此諸和胃方之祖。白粉、白粱粉也。古者,九穀貴粱,故直稱粱米,為米,猶直稱甘瓜為瓜之比。其云粳米者,乃稻米也。《外臺·卷三十一》治一切藥毒方:甘草三兩炙,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內粉一合,更煎二、三沸,內蜜半兩,分服,以定止。

又《千金》及《翼》治一切藥毒不止,解煩悶方:甘草一兩,炙,切,白粱粉一升,蜜四兩(《千金》甘、蜜各四分),上三味,以水五升,煮甘草,取二升,去滓,內粉,湯中攪令調,下蜜,煎令熟如薄粥,適寒溫,飲一升。據此二文,粉為米粉明矣。近世因經文治蛔蟲,誤以白粉為鉛白粉。

白話文:

將四兩蜂蜜、二兩甘草和一合米粉(或一兩白粉,或一升白粱粉)加入三升水中,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渣,再加入米粉和蜂蜜,攪拌均勻,煎煮成稀粥,溫熱服下一升,症狀減輕即可停止。

然考仲景書中雲粉者,俱是米粉。此方與豬膚湯法同,而《傷寒·少陰篇》傷寒湯方,豬膚一斤,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與此皆系粉、蜜同用,皆先煎主藥,後調粉、蜜而成。彼注:白粉益氣斷利。彼方為米粉,以彼例此,亦當如是。

即如大青龍方下云:汗出多者,溫粉撲之。《論》無粉撲方,《明理論》載之,白朮、藁本、川芎、白芷各等分,入米粉和勻撲之,無藁本亦得。是溫粉亦米粉也。鉛粉之說,其謬顯然。蓋此方服於已服毒藥之後,胃氣必傷,是以蛔益不安,故仲景易以安胃和中為治。若鉛粉即是毒藥,何庸以毒繼毒乎?必不然矣。

白話文:

然而考究仲景的書中所言的「粉」,都是指米粉。此方與豬膚湯的用法相同,而《傷寒論·少陰篇》中的傷寒湯方,用豬膚一斤,加水一斗,煮取五升,去除渣滓,再加入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至香氣四溢,混合均勻,此法與此方皆使用粉、蜜,且都是先煎煮主藥,之後再加入粉、蜜調和而成。古人注釋說:「白粉益氣斷利。」此方的白粉為米粉,以此類推,此方亦應如此。

就如同大青龍湯方中所說:「汗出過多者,用溫粉撲之。」《傷寒論》中沒有粉撲方,是《明理論》記載的,用白朮、藁本、川芎、白芷各等分,加入米粉混合均勻,然後用來撲之,沒有藁本也可。由此可見,溫粉也是米粉。鉛粉的說法,謬誤顯而易見。因為此方用於服毒藥之後,胃氣必然受損,所以蛔蟲不安,因此仲景用安胃和中作為治療方法。如果鉛粉本身就是毒藥,何必用毒藥來治毒呢?這顯然是不合理的。

或曰:毒藥不止,當作藥毒不止,藥毒謂百藥毒,百藥毒能傷胃,故蛔蟲不安。甘草、粉蜜解百藥毒方也。此說與《千金》、《外臺》併合甚精。若作毒藥殺蟲,而蟲痛不止,則豈甘草、粉、蜜等甘和之藥,功反烈於毒藥,而毒藥所不能殺者,殺之以平藥乎?必無此理也。仲景書文義簡奧,卒不易知,求之之法,有當即方定症者,有當即症定方者。

此條則兼之也。

茯苓杏仁甘草湯方(《金匱要略》。《外臺》稱茯苓湯。),治胸中氣塞、短氣。

茯苓(三兩),杏仁(五十枚),甘草(一兩)

白話文:

有人說:毒藥不止,應該理解為藥物本身也有毒性,藥毒指的是各種藥物的毒性,百藥毒會傷害胃,所以蛔蟲會不安。甘草、粉蜜可以解百藥毒。這個說法與《千金》、《外臺》的說法相吻合,非常精妙。

如果用毒藥殺蟲,但蟲痛不止,那麼甘草、粉、蜜等甘和之藥,效果反而比毒藥還要猛烈嗎?毒藥殺不死的蟲,反而用平性的藥物就能殺死嗎?這不可能。仲景的書文義簡潔深奧,不容易理解,尋找方法時,有的是根據病症直接定方,有的是根據病症直接定病症。

這一條則兼而有之。

茯苓杏仁甘草湯方(出自《金匱要略》,《外臺》稱之為茯苓湯),主治胸中氣塞、呼吸短促。

茯苓(三兩)、杏仁(五十枚)、甘草(一兩)

上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溫服一升,日三服。(三服當為五服。)不差,更服。

〔案〕此治腎逆犯肺之主方。所以然者,以足少陰之脈,支者從肺出,絡心故也。《千金·三十五》治有瘀血,其人善忘,不欲聞人聲,胸中氣塞短氣方:茯苓二兩,杏仁五十枚,甘草一兩。蓋以此專治胸塞短氣,不治瘀血所致之症。其兼治瘀血者,另有一方,亦取此方三味,加入破血行血者,其症並與此同。

由是推之,此方之治胸痹,特治其氣塞、短氣耳,非胸痹之正治,猶小半夏,大黃硝石二方之於黃疸例也。《外臺·心腹脹急門》有《廣濟》茯苓湯,治鼓脹,上下腫,心腹堅強,喘息氣急,連陰腫,坐不得,仍下赤黑血汁,日夜不停。方中苓、杏並用,即師此方意也。又有郁李仁丸,治心腹脹滿,腹中有宿水,連兩脅滿悶,氣急衝心,坐不得方,亦苓、杏並用。

白話文:

由此可見,這個方子治療胸痹,只是針對氣悶、呼吸短促的症狀,並不是治療胸痹的根本方法,就像小半夏湯、大黃硝石湯治療黃疸一樣,只是對症治療,並非治本。 《外台秘要》中「心腹脹急門」記載了《廣濟》茯苓湯,治療鼓脹症,患者上下肢腫脹,心腹堅硬,呼吸急促,陰囊腫脹,坐立不安,並排出黑色血水,日夜不停。這個方子中也使用了茯苓和杏仁,正是借鑒了這個方子的思路。此外,還有郁李仁丸,治療心腹脹滿,腹部積水,兩脅悶脹,呼吸急促,心慌,坐立不安,這個方子中也使用了茯苓和杏仁。

此方以治短氣為主,雖以茯苓、杏仁並主方名,然苓止三兩,當今二錢三分,杏用五十枚,當今三錢強,是以杏為主也。杏仁主短氣,茯苓、杏仁合用,亦仲景之一例。苓抑腎,杏開心,心腎利,則短氣息矣。

麻黃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名還魂湯。《外臺》引《備急》名小投杯湯。)

麻黃(三兩,去節),杏仁(七十枚,去皮尖),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成本》二兩)

上四味,㕮咀,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溫覆出汗,(《成本》作緩取微汗,不合全書通例。今從《玉函》。)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成本》法下,有「將息」二字,今從《玉函》刪。)

白話文:

[麻黃湯]

(《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稱為[還魂湯]。《外臺》引《備急》稱為小[投杯湯]。)

藥方

麻黃(三兩,去節),杏仁(七十枚,去皮尖),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成本》二兩)

製法

將以上四味藥材研磨成粗末,用九升水先煮麻黃,煮至水減為七升,去掉表面的浮沫,再加入其他藥材,繼續煮至二升半,去渣,溫服八合。溫暖覆蓋,使微微出汗。(《成本》中記載為緩慢取微汗,但與全書通例不符。現今採用《玉函》記載。)不需喝粥。其他服用方法與桂枝湯相同。(《成本》中記載的「將息」二字,現今採用《玉函》刪去。)

〔成注〕《本草》有曰:輕可去實,即麻黃、葛根之屬是也。實為寒邪在表,皮腠堅實,榮衛勝,津液內(內當作禁)固之表實,非腹滿、便難之內實也。《聖濟》經曰:汗不出而腠密,邪氣勝而內蘊,輕劑所以揚之,即麻黃、葛根之輕劑耳。麻黃味甘苦,用以為君者,以麻黃為輕劑,而專主發散,是以為君也。

桂枝為臣者,以風邪在表,又緩而膚理疏者,則必以桂枝解其肌,是用桂枝為主(此主字或作臣,非。)寒邪在經,表實而腠密者,則非桂枝所能獨散,必專麻黃以發汗,是當麻黃為主,故麻黃為君,而桂枝為臣也。《內經》曰:寒淫於內,治以甘熱,佐以辛苦者,茲是類與。

白話文:

《本草》裡有記載:輕劑可以去除表實,就像麻黃、葛根之類的藥物。表實指的是寒邪停留在體表,皮膚腠理堅實,衛氣充足,津液被禁錮在體表,這和腹滿、排便困難的內實不同。《聖濟經》說:汗出不來,腠理密閉,邪氣盛而內藏,輕劑就是用來發散邪氣的,也就是麻黃、葛根之類的輕劑。麻黃味甘苦,作為君藥,是因為麻黃是輕劑,專門用來發散,所以它是君藥。

桂枝作為臣藥,是因為風邪停留在體表,而且病情較緩,皮膚腠理疏鬆,就必須用桂枝來解開肌膚,所以桂枝是臣藥。寒邪在經脈,體表堅實,腠理密閉,桂枝就無法單獨發散邪氣,必須用麻黃來發汗,所以麻黃是君藥,桂枝是臣藥。《內經》說:寒邪侵入體內,治療要用甘熱藥,並輔以辛苦藥,這跟麻黃桂枝的配伍道理是一樣的。

甘草味甘平,杏仁味甘苦溫,用以為佐使者,《內經》曰: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肝者榮之主也。傷寒榮勝衛固,血脈不利,是專味甘之物以緩之,故以甘草、杏仁為之佐使。且桂枝湯主中風,風則傷衛,風邪並於衛,則衛實而榮弱。仲景所謂:汗出惡風者,此為榮弱衛強是矣。

故桂枝湯佐以芍藥,用和榮也。麻黃湯主傷寒,寒則傷榮,寒邪並於榮,則榮實而衛虛。《內經》所謂:氣之所併為血虛,血之所併為氣虛是矣。故麻黃佐以杏仁,用利氣也。若是之論,實處方之妙理,製劑之淵微。該通君子,熟明察之,乃見功焉。

〔泉案〕此桂枝甘草湯減二之一,加麻、杏以治喘也。桂、甘主腠實,麻、杏主肺實,肺合皮腠,此方兼治之。惟麻、杏治喘,故後世治喘諸方,如《攝生》定喘湯之類皆宗此。夫麻黃湯所以能發汗者,以有桂枝。

白話文:

甘草的味道甘甜平和,杏仁的味道甘苦溫和,在藥方中作為輔助藥材使用。《內經》說:「肝性喜苦急,急食甘以緩之,肝主宰著人的榮氣。」傷寒病時,榮氣盛而衛氣衰,血脈不通暢,就用甘味藥物來緩解,所以用甘草、杏仁作為輔助藥材。

而且桂枝湯主治中風,風邪會傷衛氣,風邪與衛氣結合,就會導致衛氣實而榮氣虛弱。仲景說:「汗出後怕風,就是榮氣虛弱而衛氣強盛的表現。」

因此,桂枝湯用芍藥來輔助,目的是調和榮氣。麻黃湯主治傷寒,寒邪會傷榮氣,寒邪與榮氣結合,就會導致榮氣實而衛氣虛弱。《內經》說:「氣和血相互依附,氣虛則血虛,血虛則氣虛。」因此,麻黃湯用杏仁來輔助,目的是疏通氣機。

這些論述,真實地反映了處方用藥的精妙道理,以及製劑學的深奧奧秘。能夠理解藥理的君子,仔細觀察藥性,就能見效。

這桂枝甘草湯減去一半,再加上麻黃、杏仁來治療喘病。桂枝、甘草主治肌膚緊密,麻黃、杏仁主治肺臟實潤,肺臟與肌膚相表裡,這個藥方兼治二者。只是麻黃、杏仁是治療喘病的藥物,所以後世治療喘病的藥方,例如《攝生》中的定喘湯等等,都以此方為基礎。麻黃湯之所以能發汗,是因為有桂枝。

故試以麻杏甘石湯例之,麻杏甘石湯治有汗而喘;麻黃湯治無汗而喘,二方治喘則同,而所異在石、桂二味,有石膏,則宜於有汗,有桂枝,則宜於無汗,足見麻黃之專主疏滯,不專主發汗,而桂枝有汗止汗,無汗發汗之說,不攻自破矣。《外臺》引《備急》小投杯湯,治上氣。

《千金》名此為還魂,治中惡。中惡症,多脹急,與上氣皆氣病。是亦治喘之引申也。

補加減法:《經》無,今以《備急》小投杯湯加減法補。冷多者,加乾薑三兩;淡唾者,加半夏三兩(淡,古痰字。)

麻黃加朮湯方(《金匱要略》),治濕家煩疼。

白話文:

為了說明這個道理,我們可以以麻杏甘石湯為例。麻杏甘石湯用於治療出汗伴有喘息的病人;麻黃湯則用於治療不出汗伴有喘息的病人。這兩個方劑治療喘息的原理相同,但差別在於石膏和桂枝這兩種藥材。含有石膏的方劑適合治療出汗的病人,含有桂枝的方劑適合治療不出汗的病人。由此可見,麻黃的主要功效是疏通阻塞,並不是單純的發汗;而桂枝既能止汗又能發汗的說法,是不成立的。

《外台秘要》引用《備急千金要方》中的小投杯湯,用於治療上氣。

《千金要方》把這個方劑稱為還魂湯,用於治療中惡。中惡症常常伴有脹氣,與上氣都是氣病。這也是治療喘息的延伸。

關於加減法:經典著作中沒有記載,現在根據《備急千金要方》中的小投杯湯加減法來補充。如果患者怕冷,可以加入乾薑三兩;如果患者唾液稀薄,可以加入半夏三兩。(淡,是古代的痰字。)

麻黃加朮湯方(出自《金匱要略》),用於治療濕邪引起的發熱和疼痛。

即麻黃湯原方加朮四兩。煎服法同。

〔案〕此所加當是蒼朮。今《經》於方中衍白字,疑後人加。

甘草附子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

桂枝(四兩,《外臺》一方三兩),甘草(三兩,炙,《玉函》、《外臺》並三兩),附子(二枚,炮),白朮(三兩)

上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為三服,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出即解。能食汗出復煩者,將服五合以上,恐一升多者,宜服六七合為始。(各本脫誤,今從《外臺》。)

〔案〕此桂枝甘草湯加朮、附也。以其風濕相搏,故以桂枝甘草湯之去風為主,而加朮、附,走皮中,逐水氣以除濕,當名白朮附子湯。《外臺·卷十五》正然,此嫌與朮附子湯同名,故別之。但甘草最輕,不得專方名。《外臺》作四物附子湯,義長。(《外臺》又或無四物二字。

白話文:

麻黃湯原方加上四兩白朮,煎服方法一樣。書中記載的「衍白字」,應該是後人加的。

桂枝甘草湯方中加入白朮和附子,因為風濕相搏,所以用桂枝甘草湯去風為主,再加白朮和附子,走入皮膚,驅除水氣來除濕,應該叫做白朮附子湯。外臺卷十五也這麼說,不過擔心與白朮附子湯同名,所以改了個名字。但甘草份量最輕,不能單獨命名,外臺稱為四物附子湯,更合乎道理。

)本《論》朮附子湯方下云:法當加桂,以其人大便緊,小便自利,故不加桂也。夫朮附子湯加桂,即此方矣。以此症小便不利,故《外臺》於朮附子湯方下注云:此本一方二法,以其人大便緊,小便自利,故去桂也。若其人大便溏,小便不利者,當加桂。所謂小便不利加桂者,正謂此方。

所以小便不利加桂者,以此小便不利,為濕邪阻肺,肺主皮毛,桂能泄之故也。

天雄散方(《金匱要略》),治男子失精。(從《綱目》。),

天雄(三兩,炮),白朮(八兩),桂枝(六兩),龍骨(三兩)

白話文:

這篇《論》中提到朮附子湯的方子,原本應該要加桂枝的。但是因為病人大便乾燥,小便通暢,所以才不加桂枝。朮附子湯加桂枝就是指這個方子。

由於這個病症是小便不利,因此《外台秘要》在朮附子湯方子下方註解說:這個方子其實有兩種用法。如果病人大便乾燥,小便通暢,就應該去掉桂枝。如果病人大便溏瀉,小便不利,就應該加桂枝。所謂小便不利加桂枝,指的就是這個方子。

為什麼小便不利要加桂枝呢?因為小便不利是濕邪阻滯肺經所致,肺主皮毛,桂枝能發散濕邪,所以要加桂枝。

天雄散方(出自《金匱要略》),可以治療男子遺精。(摘錄自《本草綱目》),

天雄(三兩,炮製),白朮(八兩),桂枝(六兩),龍骨(三兩)

說明

  • 這段文字出自中醫古籍,講述的是朮附子湯的用法以及加桂枝的原理。
  • 古文中的“法當加桂”指的是方子原本應該加桂枝,“大便緊”指的是便秘,“小便自利”指的是小便通暢,“大便溏”指的是拉肚子。
  • “濕邪阻肺”指的是濕氣阻礙肺氣,導致小便不利。
  • 天雄散是一種治療遺精的方劑,其中包含天雄、白朮、桂枝和龍骨四味藥材。

注意

  • 藥方和藥材的用量僅供參考,實際使用應遵醫囑。
  • 中醫治療需根據個人體質和病症進行辨證施治。

上四味,杵為散,酒服半錢匕,日三服。不知,稍增之。

〔案〕《要略》有方無論。《外臺》於失精候引《要略》,夫失精家,少腹弦急,陰頭寒,目眩,發落為證。又復引範汪天雄散隸之,檢《範汪方》,較此止少龍骨一味。而注中引張文仲有龍骨。是天雄散,實失精之專方也。但必寒濕致痿者宜之。又東洋本《外臺》術八分,桂六分,據此知今《金匱》朮、桂下二兩字,皆分字之誤。

依此推之,則龍骨亦當三分,惟天雄三兩。《外臺》正同。其得專方名者此歟。濕令人痿,故以天雄之長於治濕治之。三建之別,附子主寒為多,烏頭主風為多,天雄主濕為多,細繹本經自知。

白話文:

將上面四味藥材研磨成粉末,用酒送服,每次服用半錢匕,一天服用三次。如果效果不佳,可以稍微增加藥量。

根據《要略》記載,這是一個通用的方劑。《外臺秘要》在失精症的治療中引用了《要略》的這個方劑,指出失精患者通常會有少腹弦急、陰頭寒、目眩、頭髮脫落等症狀。並且還引用了範汪的天雄散,對照《範汪方》發現,此方僅比上述方劑少了一味龍骨。而註解中引用張文仲的意見,認為天雄散中應該含有龍骨。由此可見,天雄散是專門治療失精的方劑。但是,這個方劑只適合寒濕導致的痿證。另外,東瀛版本的《外臺秘要》中,術的比例為八分,桂的比例為六分。由此可知,現今《金匱要略》中朮和桂的比例為二兩,應該是分字寫錯了。

以此推斷,龍骨的比例應該為三分,天雄為三兩。這與《外臺秘要》的記載一致。天雄散之所以被稱為專方,就是因為它的藥物比例和組成具有獨特的療效。濕氣會導致痿證,所以用天雄來治療,因為天雄擅長治療濕邪。三種藥材的功能各不相同,附子主要治療寒症,烏頭主要治療風症,天雄主要治療濕症。仔細研讀本經就能明白。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傷寒論》、《玉函經》、《千金》名茯苓湯),治悸。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擘,《玉函》十五枚)

上四味,以甘瀾水一斗,先煮茯苓,減二升,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

〔案〕此桂枝甘草湯加茯苓也。為諸苓、桂並用方之祖。苓、桂並用者,即《內經》投杯湯,潔淨府之意。苓潔淨府,桂開魄門,魄門即汗空,一名元府。《經》鬼字,魄之剝文。此方治發汗後,臍下悸者,以腎氣動也。苓伐腎邪,故重倍於桂。理中加減法、小柴胡加減法並曰:悸者加茯苓,即此方所由立。

白話文: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又名茯苓湯,出自《傷寒論》、《玉函經》、《千金》等醫書,用於治療心悸。

配方為:茯苓半斤,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掰開(《玉函經》中用十五枚)。將這些藥材用甘瀾水一斗先煮茯苓,煮到減去二升時,再加入其他藥材,繼續煮到剩三升,去渣,溫服一升,一天三次。

此方是在桂枝甘草湯的基础上加了茯苓,是所有用茯苓和桂枝的方劑的鼻祖。茯苓和桂枝一起使用,源於《內經》中的投杯湯,其作用是潔淨府。茯苓潔淨府,桂枝開魄門,魄門即汗空,也叫元府。《經》中“鬼”字,是“魄”字的省略写法。此方主要用于治疗发汗后,臍下心悸的症状,这是因为肾气运动所致。茯苓能伐肾邪,所以用量比桂枝多一倍。理中加減法、小柴胡加減法中都提到,心悸者要加茯苓,就是源于这个方子。

茯苓甘草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傷寒汗出不渴及傷寒心下悸。

茯苓(三兩,《成本》二兩),生薑(三兩,一法二兩),桂枝(二兩),甘草(一兩)

上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案〕此桂枝甘草湯減原分之半,加苓、姜各三兩也,為治心下悸之主方,此與苓桂甘棗湯同,為桂枝甘草湯加苓。又同治悸,而心下、臍下,位之高下不同,心下高於臍下,則疑於表,故復加生薑以散之,而與苓同分。臍下下於心下,則疑於裡,故專重苓,而不加生薑。此法以膈為主,膈上為陽,膈下為陰也。

白話文:

茯苓甘草湯出自《傷寒論》和《玉函經》,主要用於治療傷寒發熱出汗但不口渴,以及傷寒導致心悸的病症。

方劑包括茯苓三兩(成本方用二兩)、生薑三兩(一法用二兩)、桂枝二兩、甘草一兩。

將上述藥材用四升水煎煮至二升,去渣後分三次溫服。

這個方子是桂枝甘草湯的變方,減半桂枝甘草湯的用量,並加入茯苓和生薑各三兩,專治心下悸。此方與苓桂甘棗湯類似,都是桂枝甘草湯加茯苓的變化。

同治心悸,但心下和臍下位置不同,心下高於臍下,容易與表證混淆,因此加生薑散表;臍下低於心下,則偏向裡證,所以著重茯苓,不加生薑。

此方以膈為中心,膈上屬陽,膈下屬陰。

《千金》治冷痰,胸膈痰滿,有茯苓湯,即此方去甘草,加半夏,為小半夏加苓桂方。悸、嘔並作者宜之。

詳其加味之意,蓋濕在氣分之治法也。故亦治傷寒汗出不渴。

茯苓澤瀉湯方(《金匱要略》),治吐而渴。

茯苓(半斤),澤瀉,生薑(各四兩),白朮(三兩,《千金》、《外臺》或作半夏四兩),桂枝(《千金》、《外臺》薑、朮、桂各三兩),甘草(各二兩,《千金》、《外臺》一兩)

上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內澤瀉,再煮取二升半,溫服八分,日三服。

白話文:

《千金》治冷痰、胸膈痰滿,用茯苓湯,去掉甘草,加入半夏,就變成小半夏加苓桂方,適合心悸、嘔吐兼有的患者。

加半夏的用意,是因為這是針對濕氣停滯在氣分的治療方法。所以,這個方子也能治療傷寒發汗後不渴的症狀。

《金匱要略》中的茯苓澤瀉湯,則是用來治療吐出痰液後感到口渴的症狀。

方劑:茯苓半斤、澤瀉四兩、生薑四兩、白朮三兩(《千金》、《外臺》或作半夏四兩)、桂枝三兩(《千金》、《外臺》薑、朮、桂各三兩)、甘草二兩(《千金》、《外臺》一兩)。

將以上六味藥材,用一斗水煮至三升,再加入澤瀉,繼續煮至二升半,溫服八分,每天服用三次。

〔案〕此合茯苓甘草湯、澤瀉湯二方,以茯苓、澤瀉命名者,各舉其方之主藥也。茯苓甘草湯,本治不渴而汗出,此取以治渴者,渴、不渴雖異,其為停飲則無異。且澤、術本治停飲之渴也。方中苓、朮、桂、瀉自五苓來,五苓本治渴之方,其加生薑,乃為吐耳,則謂此方為五苓去豬苓加生薑也可。且方中桂、瀉,一表一里,與五苓法同,其治渴亦宜。

苓桂朮甘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

茯苓(四兩),白朮(三兩),桂枝(三兩),甘草(二兩,草當作遂)

白話文:

这个苓桂术甘汤,是由茯苓甘草汤和泽泻汤两方药方演变而来,取名苓桂术甘汤是因为方中主要用茯苓、白术、桂枝、甘草四味药。茯苓甘草汤原本治疗不渴而汗出的症状,但此方用来治疗口渴,因为虽然渴与不渴不同,但都属于体内停饮,而且泽泻和白术本来就用来治疗停饮导致的口渴。方中茯苓、白术、桂枝、泽泻都是源于五苓散,五苓散原本治疗口渴,加了生姜则用来吐泻,所以这个方可以看作是五苓散去掉猪苓,再加生姜的变方。此外,方中桂枝、泽泻一表一里,与五苓散用法一致,所以用来治疗口渴也合适。

上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小便即利。

〔案〕《脈經》錄此作甘草湯。小注:草一作遂,是謂甘遂湯也。方雖未見,當即此方以甘遂易甘草者。《經》以此方治心下有飲,胸脅支滿,目眩及短氣,有微飲二症。支滿與短氣,為病雖異,而其結於胸膈則同。甘遂半夏湯治心下堅滿,於留飲欲去之時,尚須甘遂,則此飲未欲去而結甚者,益當用甘遂可知。若不用甘遂,則方中無治滿之藥,而反以甘草益其痰,恐無此理也。

推此以論傷寒吐、下後,逆滿氣衝,頭眩、脈沉緊,為邪全入里,但尚帶表證。醫以其帶表,復汗之致振搖,則里邪之結,因發表而益甚,豈可無以治其滿乎?且此症若脈浮緩,自當專治表,今既沉緊,更非朮、甘所宜,斷當以甘遂去下後所結之水(眩為痰水,沉緊為結。)桂以散表中未淨之邪,苓、術以抑腎扶脾為合。

白話文:

將這四味藥材用六升水煮,煮到剩下三升,分三次溫服,就可以讓小便通暢。

桂苓五味甘草湯方(《金匱要略》),治咳逆倚息不得臥,服小青龍湯已,多唾口燥,寸脈沉、尺脈微,手足厥逆,氣從少腹上衝胸咽,手足痹,其面翕熱如醉狀,因復下流陰股,小便難,時覆冒者。

茯苓(四兩),桂枝(四兩,去皮,《千金》、《外臺》並一兩),甘草(三兩,炙),瘛瘲(半升)

上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案〕此苓桂甘棗湯去棗加五味子也。仲景之例,凡治咳皆五味、乾薑並用。此專取五味者,以服青龍發泄之後而氣衝,故專於斂收也,為肺腎同治之法。肺挾風以陷腎,則尺微;腎散水以沖肺,則寸沉。故少腹、胸、咽,皆被抑逆而面為之赤。桂以宣肺,而苓以抑腎,味以納腎,則治腎重而治肺輕也,為苓、味同用之法爾!《雅》謂五味為荎蕏,蕏從豬,豬之言瀦,猶蓄也。

白話文:

此方主要治療因服用小青龍湯後,肺氣上衝導致的咳嗽、氣逆、胸悶等症狀。茯苓抑制腎氣,五味子收斂肺氣,桂枝宣發肺氣,三者配合治療肺腎同病。

苓甘五味姜辛湯方(《金匱要略》),治咳、胸滿。

茯苓(四兩),甘草(三兩),五味子(半升),乾薑、細辛(各三兩)

上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案〕此桂苓五味甘草湯去桂,加薑、辛也。為寒咳之主方,專治少陰。

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湯方(《金匱要略》),治不渴,嘔冒。

即前方加半夏半升。煎服法同。

〔案〕加半夏,則治少陽,嘔冒,少陽症。

射干麻黃湯方(《金匱要略》),治咳而上氣,喉中水雞聲。

白話文:

《金匱要略》記載了苓甘五味姜辛湯和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湯兩種方劑。苓甘五味姜辛湯是用茯苓、甘草、五味子、乾薑、細辛五味藥材組成,用於治療咳嗽、胸悶。而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湯則是在苓甘五味姜辛湯的基础上加了半夏,用於治療不渴、嘔吐、冒汗等少陽症狀。此外,《金匱要略》還記載了射干麻黃湯,用於治療咳嗽並伴有上氣、喉嚨有水雞聲的症狀。

射干(十三枚,一法三兩),麻黃,生薑(各四兩),紫菀,款冬花,細辛(各三兩),五味子(半升),半夏(八枚,一法半升),大棗(七枚)

上九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一兩,沸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案〕此小半夏加細、味、菀、款、射、麻也。深師麻黃湯,治上氣脈浮,咳逆,喉中如水雞鳴,喘息不得,呼吸欲絕。麻黃八兩,去節,先煮去沫,射干二兩,甘草四兩,炙,大棗三十枚,四味水煎服。《千金·卷二十二》澤漆湯治水腫。其加減法曰:咳嗽加紫菀、細辛、款冬花。

白話文:

藥方

射干(十三枚,或用三兩),麻黃,生薑(各四兩),紫菀,款冬花,細辛(各三兩),五味子(半升),半夏(八枚,或用半升),大棗(七枚)

用法

以上九味藥材,用水一斗二升,先將麻黃一兩煮沸,去除浮沫,再加入其他藥材,煮至三升,分溫三次服用。

說明

此方是將半夏加入細辛、五味子、紫菀、款冬花、射干、麻黃而成。此方是根據深師麻黃湯改良而成,用於治療上氣脈浮、咳嗽逆、喉中如水雞鳴、喘息不得、呼吸欲絕等症狀。

深師麻黃湯方劑:麻黃八兩,去節,先煮去沫,射干二兩,甘草四兩,炙,大棗三十枚,四味水煎服。

  • 澤漆湯是《千金方》中記載的一個治療水腫的方劑。
  • 此方說明可根據病情加减藥物:咳嗽者可加紫菀、細辛、款冬花。

備註

  • 此方劑的藥量僅供參考,請勿自行使用。

是三味,本治水氣上浮之咳,與本方合,同射干為治肺飲之法。其細辛、半夏、五味,治少陰者也。麻黃治太陽者也,必治太陽、少陰者,以咳而上氣故也。然則此症,乃肺飲而兼太陽表、少陰里也。此方除治二經外,則射干、菀、款,乃為喉鳴設,此方主藥也。

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杏仁湯方(《金匱要略》),治形腫。

茯苓(四兩),甘草,乾薑,細辛(各三兩),五味子,半夏(洗),杏仁(去皮尖,各半升)

上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案〕依例當作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湯去半夏,加杏仁。方無半夏,方與《經》水去嘔止義合。

白話文:

這三種藥物最初是用來治療水氣上浮引起的咳嗽,現在將它們與其他藥物一起使用,並且加入射干,可以治療肺部積水。細辛、半夏、五味子是治療少陰經的藥物;麻黃是治療太陽經的藥物。之所以要同時治療這兩個經絡,是因為咳嗽伴隨上氣,是因為太陽經表證和少陰經裡證的共同作用。

除了治療這兩個經絡以外,射干、菀、款三種藥物是專門治療喉嚨嘶啞的。這三種藥物是本方的核心。

這個方子叫做「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杏仁湯方」,出自《金匱要略》,用於治療水腫。

藥材包括茯苓四兩,甘草、乾薑、細辛各三兩,五味子、半夏(洗淨)和杏仁(去皮尖)各半升。

將以上七味藥材,用八升水煮,煮到只剩下三升,過濾掉藥渣,溫熱服用一升,一天服用三次。

一般來說,這個方子應該去除半夏,加入杏仁。但是本方沒有半夏,反而符合經典中關於「止嘔止瀉」的醫理。

厚朴麻黃湯方(《金匱要略》),治咳而脈浮。

厚朴(五兩),麻黃(四兩),石膏(如雞子大),小麥(一升),杏仁(去皮夾),五味子,半夏(洗,各半升),乾薑,細辛(各二兩)

上九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小麥熟,去滓,內諸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案〕此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杏仁湯,去苓、甘,加樸、麻、石、麥四味也。《外臺》錄深師投杯湯治久逆上氣,胸滿,喉中如水雞鳴。其方厚朴、麻黃、石膏、杏仁、小麥、五味水煎服,分兩並與此同。方下云:咳嗽甚者,加五味子、半夏、乾薑,較此僅無細辛為異。《千金翼·卷十八》治噫止唾血方,即此方去乾薑、細辛加生薑,是即投杯湯易乾薑為生也。

白話文:

厚朴麻黃湯是治療咳嗽,脈搏浮的經典方劑,主要成分是厚朴、麻黃、石膏、小麥、杏仁等。 這個方子是由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湯演變而來,去掉了茯苓和甘草,加入了厚朴、麻黃、石膏、小麥。

它可以清熱潤肺,化痰止咳,對於因為肺熱、痰多、胸悶、氣逆導致的咳嗽效果很好。

注意事項

此又以麻杏石甘湯去甘,加樸、麥、半三味,治上氣喉鳴,其用小麥者,與麥甘大棗湯同,為潤燥之法。而與樸並用者,蓋此咳是肺氣燥逆所致,與喘家樸、杏同用例合。若不咳者,只須如此,為心肺同治之法也。若咳者,則入五味、薑、辛,仲景小柴胡之舊例也。以《外臺》法參看,故知之石、半同用,竹葉石膏湯之法也,與小青龍加石膏、越婢加半夏之治咳逆同意。六味中樸、麥一類,麻、杏一類,石、半一類,而後半方三味又一類也。

或當樸、杏一類,如喘家作桂枝之例;麻、半一類,如心下悸之例;石、麥一類,如《千金》竹葉湯治煩之例。其法又以大青龍合小青龍,麻、杏、石自大青龍來,治太陽也;干、半、辛、味自小青龍來,治少陰也,其樸、麥則新加,以治水飲之上泛,脈之浮,其以此歟。

白話文:

這個方子用麻杏石甘湯去甘味,加入樸、麥、半三味,可以治療上氣喉鳴。用小麥是和麥甘大棗湯一樣,潤燥的方法。而與樸並用,是因為這種咳嗽是肺氣燥逆造成的,和喘病患者使用樸、杏一樣的原理。如果沒有咳嗽,只需要用這個方子,就能同時治療心肺。如果咳嗽,就加入五味、薑、辛,這是仲景小柴胡湯的舊方法。參考《外臺》的療法,就知道石、半同用,是竹葉石膏湯的用法,和用小青龍加石膏、越婢加半夏治療咳嗽逆氣是一樣的。六味藥中,樸、麥是一類,麻、杏是一類,石、半是一類,而後面的三味藥又是一類。

也可以把樸、杏這一類,像喘病患者使用桂枝一樣;麻、半這一類,像心下悸使用一樣;石、麥這一類,像《千金》竹葉湯治療煩躁一樣。這個方子的用法,就像把大青龍湯和小青龍湯合在一起,麻、杏、石來自大青龍湯,治療太陽病;干、半、辛、味來自小青龍湯,治療少陰病。而樸、麥是新加的,用來治療水飲上泛、脈浮的症狀,也許就是這個道理。

《外臺》引《必效》小麥湯,用小麥一升,樸四兩,參、薑、甘、苓、茹七味,治嘔吐,亦取其平逆也。

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杏仁大黃湯方(《金匱要略》),治面熱如醉。

茯苓(四兩),甘草,乾薑,細辛(各三兩),五味子,半夏(洗),杏仁(去皮尖,各半升),大黃(三兩)

上八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案〕此飲發於少陰,而涉及膀胱、胃腑者宜之。觀五方加法,蓋此症之飲,先發於少陰,次及少陽,次及太陽,還入陽明者也。陽明無所復傳,乃止也。

白話文:

《外臺》引用《必效》中的小麥湯,用小麥一升、樸四兩、人參、生薑、甘草、茯苓、白朮七味,治療嘔吐,也取其平緩逆氣的作用。

《金匱要略》中的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杏仁大黃湯,用於治療面部發熱如醉酒狀。

藥方包括茯苓四兩、甘草、乾薑、細辛各三兩、五味子、半夏(洗淨)、杏仁(去皮尖,各半升)、大黃三兩。

將以上八味藥材用八升水煎煮至三升,去渣,溫服一升,每日三次。

此方適用於由少陰經病引起的,並波及膀胱、胃腑的疾病。觀察藥方中五味藥材的加减法,可以看出此症的飲邪先發於少陰經,再傳至少陽經,再傳至太陽經,最終進入陽明經。陽明經無處傳遞,故而止於此。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龍骨,牡蠣(熬),甘草(各二兩,《玉函》各三兩),桂枝(一兩)

上為末,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八合,日三服。

〔案〕此桂枝甘草湯減桂四之三,加龍骨、牡蠣也。龍骨、牡蠣主精神不守,故此方為諸虛驚方之祖。仲景書中,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治煩驚;桂枝去芍藥加蜀漆龍骨牡蠣救逆湯治驚狂,臥起不安;桂枝加龍骨牡蠣湯治失精、夢交,並以此方為腔拍,故主治亦相近。要之,龍骨善入,牡蠣善軟,欲其搜剔半里之邪故也。

白話文: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 方 (《傷寒論》、《玉函經》)

藥材:

  • 龍骨、牡蠣(熬製)各二兩,(《玉函經》中各三兩),
  • 桂枝一兩。

製法:

將上述藥材研磨成粉末,用五升水煎煮至二升,去渣,溫服八合,一日三次。

方義:

此方為桂枝甘草湯減少桂枝四分之三,加入龍骨、牡蠣而成。龍骨、牡蠣主治精神不守,故此方為治療諸虛驚悸之祖方。

仲景書中,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治煩躁驚悸;桂枝去芍藥加蜀漆龍骨牡蠣救逆湯治驚狂、臥起不安;桂枝加龍骨牡蠣湯治失精、夢交,這些方劑都以本方為基礎,因此主治範圍也相近。

總而言之,龍骨善於入藥,牡蠣善於軟化,目的在於搜剔半里之邪。

《外臺》以此去龍骨,加李根白皮一斤,桂用八兩,名牡蠣奔豚湯,治奔豚氣,從少腹起撞胸,手足逆冷。蓋奔豚之狀,本云如事所驚,如人所恐,則亦治驚之引申義也。

半夏散及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咽喉痛。(論作咽中,今從《外臺》。)

半夏(洗),桂枝(去皮),甘草(炙,各等分)

上三味,各別搗篩已,合治之。白飲和,服方寸匕,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內散一兩方寸匕,(《成本》作兩方寸匕,上脫一字。《玉函》作一二方寸匕,是。)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白話文:

《外臺》記載,將龍骨去掉,加入李根、白皮各一斤,桂枝八兩,製成牡蠣奔豚湯,可治療奔豚氣,症狀為從小腹開始撞擊胸部,手腳冰冷。奔豚氣的表現,本來說像受到驚嚇或恐懼,因此此方也具有治療驚嚇的引申意義。

《傷寒論》、《玉函經》中的半夏散及湯,用於治療咽喉痛。(《傷寒論》記載為咽中,現今則採用《外臺》的說法。)

藥方如下:半夏(洗淨),桂枝(去皮),甘草(炙烤),三味等分。

將三味藥分別搗碎過篩後,混合在一起。用白開水調和服用,每次服用一湯匙,一天服用三次。若無法直接吞服,可用一升水煮沸七次,加入一兩湯匙藥粉,再煮沸三次,熄火後稍冷,少量多次服用。

成注:治少陰客寒咽痛。

〔泉案〕《本草》:半夏治喉咽腫痛,桂枝治喉痹。此乃咽喉屬寒者之正治。今喉科家幾禁用矣。方從桂枝甘草湯加半夏,故半夏得專方名。《外臺》有治冷痰方,即此方加生薑一斤,方名同,想生薑為半夏設也。《活人書》以此治伏氣之病。

防己地黃湯方(《金匱要略》),治風家,病如狂狀,妄行,獨語不休,無寒熱,其脈浮。

生地黃(二斤,《千金》五斤),防風(三分,《千金》三兩),防己(一分,《千金》二兩),桂枝(三分,《千金》三兩),甘草(一分,《千金》二兩)

白話文:

古時候治療少陰寒邪引起的咽喉疼痛,可以用半夏和桂枝來治療。半夏能治喉嚨腫痛,桂枝能治喉嚨閉塞,這都是針對咽喉寒症的正治方法。現在的喉科醫生幾乎不用這兩種藥了。這個方子從桂枝甘草湯中加了半夏,所以半夏就有了這個專門的方名。另外,《外台秘要》中有一個治冷痰的方子,就是這個方子加上一斤生薑,方名一樣,想來是生薑是為了幫助半夏發揮作用。還有《活人書》中用這個方子治療伏氣病。

防己地黃湯是《金匱要略》中的一個方子,用於治療風邪引起的疾病,患者表現為神志不清、胡言亂語、不停說話、沒有寒熱,脈象浮。

這個方子用生地黃二斤(《千金方》中用五斤)、防風三分(《千金方》中用三兩)、防己一分(《千金方》中用二兩)、桂枝三分(《千金方》中用三兩)、甘草一分(《千金方》中用二兩)。

上四味,以酒一杯,浸之一宿,絞去汁;生地黃,㕮咀,蒸之如斗米飯久,以銅器盛其汁;更絞地黃汁,和,分再服。(杯下當有水一升三字。如當為五。久當為下。汁下當有飯熟二字。和下當有前藥汁三字。今本脫誤,故與《千金》不合。)

〔案〕徐氏《軌範》曰:此方他藥輕,而生地獨重,乃治血中之風也。此等法最宜細玩。凡風勝則燥,又風能發火,故治風藥中,無純用燥熱之理。泉謂妄行獨語,正是狂症,狂症有熱,脈不浮。今脈浮,無寒熱,故不正言狂,而以如狂狀之。云如狂狀者,專治風眩也。此方專於風眩宜,非可治一切風。

白話文:

將前四味藥材用一杯酒浸泡一整夜,接著濾取藥汁;生地黃先切碎,再用蒸籠蒸煮至如同米飯熟透,然後以銅器盛裝其汁液;接著再濾取生地黃汁,將兩種藥汁混合,分兩次服用。 徐氏在《軌範》中提到,此方其他藥材用量較輕,而生地黃用量獨重,是用來治療血中風的。這種方法最值得仔細推敲。因為風盛則燥,風也能引起火,所以治療風的藥方,不會單純使用燥熱的藥物。泉認為妄行獨語屬於狂症,狂症往往伴隨發熱,脈象不浮。如今脈象浮,沒有寒熱,因此不屬於真正的狂症,而只是像狂症一樣的症狀。這種像狂症一樣的症狀,專門治療風眩,此方只適合治療風眩,不能治療所有風症。

徐說泥,非是。徐嗣伯《風眩方·第十之二方》下云:上五味,㕮咀,以水一升,漬一宿,絞汁著一面,取滓,著竹簀上。以地黃著藥滓,於五鬥米下蒸之,以銅器承取汁,飯熟以向前藥汁合,絞取之,分再服。治言語狂錯,眼目霍霍,或言見鬼,精神昏亂,此製法較《金匱》為明。

竹皮大丸方(《金匱要略》),治婦人乳中虛,煩亂嘔逆。

甘草(七分),生竹茹,石膏(各二分),桂枝,白薇(各一分)

上五味,末之,棗肉和圓如彈子大,飲服一圓,日三夜二服。有熱者倍白薇,煩喘者加柏實一分。(徐評《金匱》讀本改柏為枳。然《別錄》謂柏實療虛損吸吸,亦未嘗不合。)

白話文:

徐氏說泥土不是藥,這是不對的。徐嗣伯在《風眩方·第十之二方》中記載:將五味藥磨成粉末,用一升水浸泡一夜,然後絞取汁液,留下藥渣。將地黃放在藥渣上,埋入五斗米中蒸煮,用銅器承接蒸出的汁液,待米飯煮熟後,將藥汁與米飯混合,再絞取汁液,分兩次服用。此法可以治療言語顛倒、眼花目眩、幻覺、精神恍惚等症狀,比《金匱要略》的配方更加明晰。

竹皮大丸方(《金匱要略》)可以治療婦女乳汁不足、心煩意亂、嘔吐等症狀。

將甘草(七分)、生竹茹、石膏(各二分)、桂枝、白薇(各一分)研磨成粉末,用棗肉混合成彈子大小的丸子,每次服用一丸,每日三次,夜間服用兩次。如果患者發熱,可以加倍白薇的用量;如果患者呼吸急促,可以加柏實一分。(徐氏在《金匱》讀本中將柏改為枳。但《別錄》記載柏實可以治療虛損、喘息等症狀,也並無不妥。)

〔案〕此乃竹葉石膏湯之變法。不用治嘔藥者,以因煩致嘔,治煩而嘔自止也。竹葉石膏症有氣逆欲吐,與此相似,彼方亦治虛煩,亦與此相似,但彼用半夏者,逆自里來,此用桂枝者,逆自外寒來,且因逆而吐,與因嘔而逆不同。此亦桂、石並用之分,與桂枝白虎相似。

徐評《金匱》讀本云:產後之病,因乳而患者甚多,蓋養胎之血,三日上而成乳,變態不一,不可不知。然《綱目》錄此,乳作產。考《素·通評虛實》婦人乳子,亦謂產子,非謂哺子。

屍蹶,脈動而無氣,氣閉不通,故靜而死也,治之方(《金匱要略》)

白話文:

屍蹶,脈搏跳動但没有呼吸,气闭不通,所以靜靜地死去,治療的方法是...(出自《金匱要略》)

註釋

  • 竹葉石膏湯: 中醫方劑,主要用於治療熱病煩躁、口渴、嘔吐等症。
  • 半夏: 中藥名,具有燥濕化痰、降逆止嘔、消痞散結的功效。
  • 桂枝: 中藥名,具有發汗解表、溫經通脈、止痛的功效。
  • 石膏: 中藥名,具有清熱瀉火、除煩止渴的功效。
  • 桂枝白虎湯: 中醫方劑,主要用於治療陽明經熱證,如高熱、煩躁、口渴、汗出、脈洪大等。
  • 屍蹶: 指人突然死亡,身體僵硬。
  • 脈動而無氣: 指脉搏跳动,但没有呼吸。

桂屑著舌下。

蜀椒閉口者有毒,誤食之,戟人咽喉,使不得出氣,便欲絕,或吐下白沫,身體冷痹,急治之方(《金匱要略》)

肉桂煮汁飲之。

〔案〕《肘後·卷三》治中風不語,亦以桂屑著舌下咽之,緣冷風入肺,與屍厥為病同,故方同。《千金》治鉤吻毒困欲死,面青口噤,逆冷身痹方,煮桂汁飲之,症與中椒相似,故方同。又《金匱》烏頭桂枝湯方下云:桂枝湯五合解之,是以桂湯下烏頭煎也。如治胸痹方,用橘皮湯下之法,寒疝繞臍痛,故以桂。

白話文:

桂屑著舌下。

將肉桂屑放在舌頭底下。

蜀椒閉口者有毒,誤食之,戟人咽喉,使不得出氣,便欲絕,或吐下白沫,身體冷痹,急治之方

(《金匱要略》)

誤食了花椒,會導致口部閉合,有毒。中毒後會感到喉嚨被刺痛,呼吸困難,甚至快要斷氣,還會吐白沫,身體冰冷麻木。緊急治療的方法是:

肉桂煮汁飲之。

用肉桂煮水喝。

〔案〕

《肘後·卷三》中記載,治療中風不語,也用桂屑放在舌頭底下吞服,因為是冷風入侵肺部,與屍厥症狀相同,所以治療方法也一樣。《千金》中治療鉤吻中毒,症狀是昏迷欲死,臉色青白,口部緊閉,身體冰冷麻木,用肉桂煮水喝,症狀與誤食花椒類似,所以治療方法也一樣。另外,在《金匱》的烏頭桂枝湯方中提到:用五合桂枝湯來解毒,也就是用桂枝湯來解烏頭煎的毒性。就像治療胸痹用橘皮湯來解毒一樣,寒疝導致臍周疼痛,所以用肉桂來治療。

《千金》有酒煮之桂湯,治產婦小腹痛,有酒服之桂散,治婦人血瘕痛。《備急》亦以酒服之桂散方寸匕,治心痛。是桂湯善治痛也。

蜘蛛散方(《金匱要略》),治陰狐疝氣者,偏有小大,時時上下。

蜘蛛(十四枚,熬焦),桂枝(半兩)

上二味,為散,取八分一匕,飲和服,日再服。蜜丸亦可。

〔案〕《別錄》蜘蛛:微寒、有小毒,主大人、小兒㿉及小兒大腹石英,三年不能行者。蓋此乃差㿗之專方也。亦下法之一。小兒㿗多因食得之,大人亦有於房勞過度,及舉重後即行飲食,而未定之氣因躽成㿗者,故《別錄》云云。

白話文:

《千金》裡有個用酒煮的桂湯,可以治療產婦的小腹疼痛,服用桂散也有同樣的效果,適用於婦人的血瘕疼痛。《備急》也提到使用桂散,每次取方寸匕,可以治療心痛,這顯示桂湯對於各種疼痛都有很好的療效。

「蜘蛛散」(出自《金匱要略》),用來治療陰狐疝氣,這種病狀表現為小腹有大小不一的腫塊,時常上下移動。配方包含十四枚經煎煮後變焦的蜘蛛和半兩的桂枝。將這兩種材料研磨成粉末,每次取八分之一匕,加水調和後服用,一天兩次。也可以做成蜜丸的形式服用。

根據《別錄》,蜘蛛具有微寒性和微小毒性,可以治療成人和兒童的癭結,以及兒童的大腹症狀,這種病症會導致兒童無法行走三年以上。這表明「蜘蛛散」是專門針對癭結的方劑,也是一種排滯的方法。兒童的癭結多因食物引起的,而成人則可能因為房事過度、舉重後立即進食,導致未定型的氣流形成癭結,因此《別錄》如此描述。

桂枝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論七篇》及《千金》名陽旦湯、《脈經》一名陽明湯)

桂枝(三兩,去皮,《玉函》無去皮二字,今從《成本》),芍藥(三兩),生薑(三兩,切),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擘)

上五味,㕮咀三物(《成本》無三物二字,今從《玉函》),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滓下《成本》衍適寒二字,今從《玉函》刪,)溫服一升。服已(服已二字《玉函》無,今從《成本》,)須臾,飲熱稀《玉函》無稀字,今從《成本》)粥一升余,以助藥力。

白話文:

桂枝湯方

(此方出自《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論七篇》及《千金》,又名「陽旦湯」(《千金》),《脈經》則稱「陽明湯」。)

藥材:

  • 桂枝(三兩,去皮,《玉函》無「去皮」二字,今從《成本》),
  • 芍藥(三兩),
  • 生薑(三兩,切),
  • 甘草(二兩,炙),
  • 大棗(十二枚,擘)。

製作方法:

  1. 將以上五味藥材,研磨成細末(《成本》無「三物」二字,今從《玉函》)。
  2. 以水七升,用小火煮至三升,去渣(《成本》多出「適寒」二字,今從《玉函》刪去)。
  3. 熱服一升。
  4. 服藥後(《玉函》無「服已」二字,今從《成本》),稍等片刻,喝一升以上熱稀粥(《玉函》無「稀」字,今從《成本》),以助藥力。

溫覆令汗出,(汗出二字《成本》無,今從《玉函》),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遍身以下八字《玉函》無,今從《成本》)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不可令以下二十五字《玉函》無,今從《成本》。)若不汗,再服如前。

又不汗,後服當小促役(《玉函》無役字,今從《成本》)其間,令半日許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晬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當復作服。若汗不出者,服至二三劑乃解。禁生冷、黏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成注:《經》曰:桂枝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當須識此,勿令誤也。蓋桂枝湯本專主太陽中風,其於腠理致密,榮衛邪實,津液禁固,寒邪所勝者,則桂枝湯不能發散。必也皮膚疏湊又自汗,風邪干於衛氣者,乃可投之也。仲景以解肌為輕,以發汗為重(此成氏之誤)。

白話文:

服用溫熱藥物,使其發汗。[汗出二字《成本》無,今從《玉函》] 約莫過了一段時間,全身微微出汗,[遍身以下八字《玉函》無,今從《成本》] 這樣效果更佳。不可讓汗水像流水一樣不停地流淌,否則病症一定不會消除。如果服用一劑藥後出汗病症減輕,之後服用藥物可以不必服用完整劑量。[不可令以下二十五字《玉函》無,今從《成本》] 如果沒有出汗,可以再次服用藥物,劑量跟之前一樣。

如果還是沒有出汗,之後服用藥物時,需要適當增加運動量,[《玉函》無役字,今從《成本》] 讓藥力在半日内發揮作用,服用完三劑藥。如果病症嚴重,則可以一天一夜服用藥物,每隔一段時間觀察病情。服用一劑藥後,病症仍然存在,就需要再次服用藥物。如果仍然不出汗,可以服用到第二、第三劑藥後,病症就會解除。忌食生冷、黏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食物。

成注《經》曰

桂枝原本是用来解肌的,但如果患者脉象浮紧,发热不出汗,就不可以服用桂枝汤。应该明白这一点,不要误用。因为桂枝汤主要治疗太阳中风,如果患者腠理致密,营卫邪气实证,津液受阻,寒邪入侵,则桂枝汤不能发挥散寒作用。只有皮肤疏松,容易出汗,風邪侵入卫气,才可以服用桂枝汤。仲景认为解肌是轻,发汗是重。[此成氏之误]

解释

这段文字描述的是中医治疗外感风寒的常见方法——发汗法,并详细说明了服用桂枝汤后需要注意的事项。其中:

  • “溫覆令汗出” 指的是通过服用温热药性药物,例如桂枝汤,来促使患者出汗。
  • “遍身漐漐微似有汗” 指的是出汗量要适宜,微微出汗即可,不要流汗过多。
  • “不可令如水流漓” 指的是出汗过多会伤津液,不利于病情恢复。
  •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 指的是如果服用一剂药后出汗,病情减轻,之后服用可以减少药量。
  • “若不汗,再服如前” 指的是如果服用一剂药后没有出汗,可以再次服用相同的剂量。
  •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晬時觀之” 指的是如果病情严重,可以一天一夜服用药,并每隔一段时间观察病情。
  • “禁生冷、黏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指的是服药期间需要忌口,避免食用生冷、黏滑、油腻、辛辣等食物,以免影响药效。

成注

中提到了桂枝汤的适用范围,并强调了仲景对于发汗的重视。

是以發汗、吐下後,身疼不休者,必與桂枝湯,而不與麻黃湯(此以亡津液,衛氣不和故)。以麻黃湯專於發汗,其發汗、吐下後,津液內耗,雖有表邪而止可解肌,故須桂枝湯小和之也。桂枝辛熱,用以為君。桂猶圭也,宣導諸藥,為之先聘,是辛甘發散為陽之意。蓋發散風邪,必以辛為主,故桂枝為君也。

芍藥味苦、酸、微寒,甘草味甘平,二物用以為臣佐者,《內經》所謂:風淫所勝,平以辛,佐以苦,以甘緩之,以酸收之。是以芍藥為臣,而甘草為佐也。生薑味辛溫。大棗味甘溫。二物為使者,《內經》所謂:風淫於內,以甘緩之,以辛散之。是以薑、棗為使也。薑、棗味辛甘,固能發散,而此又不特發散之用,以脾主為胃行其津液,薑、棗之用,專行脾之津液而和榮衛者也。麻黃湯所以不用薑、棗者,謂專於發汗,則不待行化,而津液得通矣。

白話文:

如果患者在發汗、吐下之後,身體疼痛不止,就應該用桂枝湯,不能用麻黃湯,因為麻黃湯會損耗津液,導致衛氣失調。麻黃湯專門用於發汗,發汗、吐下後,患者的津液會消耗殆盡,即使有表邪,也能解肌,但還是需要桂枝湯來稍微調和一下。桂枝辛熱,用來做君藥。桂字像圭,可以宣導其他藥物,引導藥力先進入經脈,這是辛甘發散的陽性作用。因為散發風邪,必須以辛味為主,所以桂枝為君藥。

芍藥味苦、酸、微寒,甘草味甘平,這兩種藥物用來做臣佐藥,符合《內經》所說:「風邪侵襲,就用辛味平之,用苦味佐之,用甘味緩之,用酸味收之。」因此,芍藥為臣藥,甘草為佐藥。生薑味辛溫,大棗味甘溫,這兩種藥物為使藥,《內經》所說:「風邪侵入內部,就用甘味緩之,用辛味散之。」因此,薑、棗為使藥。薑、棗味辛甘,固然能發散,但它們的作用不只是發散,因為脾主運化,行其津液,薑、棗的作用專門用來行脾之津液,使營衛和諧。麻黃湯之所以不用薑、棗,是因為麻黃湯專門用於發汗,不需要運化,津液就能暢通無阻。

用諸方者,為熟究之。

〔泉案〕解肌發汗,初無輕重之別。仲景以脈浮緊,汗不出者,忌與桂枝者,以桂枝湯中有芍藥故也。芍藥酸、酸者收,故無汗者忌之。實則桂枝湯即發汗方,故經於諸可發汗者。皆云與桂枝湯,猶麻黃湯為發汗方,而《外臺》亦稱解肌湯也。且《論》云桂枝本為解肌者,謂肌表為寒風所解。

《靈樞》:風者,起毫毛,開腠理是也。與《千金》、《外臺》諸解肌湯之解肌微別。為讀去聲,言桂枝湯本為風解其肌而設,故必見汗出,脈浮緩者宜之。若脈緊無汗,則肌本不解,自忌芍藥,故不中與也。若以解肌作發汗論,則《論》當云桂枝本以解肌,不得云桂枝本為解肌也。

白話文:

用諸方者,為熟究之。

〔泉案〕

使用各種方劑的人,應當深入研究其原理。

解肌發汗,最初並沒有輕重之別。仲景認為脈象浮緊、汗出不暢的人,忌用桂枝湯,因為桂枝湯中含有芍藥。芍藥性酸,酸性收斂,所以無汗者忌用。實際上,桂枝湯本身就是發汗方劑,所以《傷寒論》中才會說「諸可發汗者,皆云與桂枝湯」。就像麻黃湯是發汗方劑一樣,《外台秘要》也稱桂枝湯為「解肌湯」。而且《傷寒論》中說「桂枝本為解肌者」,意思是說桂枝湯主要用來解開肌表被寒風所阻的狀態。

《靈樞經》中說:「風者,起毫毛,開腠理是也。」這與《千金方》、《外台秘要》中所述的解肌湯,在解肌方法上略有不同。這裡的「為」讀去聲,意思是說桂枝湯主要是通過解開風邪來解肌,所以必須見到汗出、脈象浮緩的人才適合使用。如果脈象緊實、無汗,則表明肌表尚未解開,自然忌用芍藥,因此不適合使用桂枝湯。

如果以解肌來論發汗,那麼《傷寒論》應該說「桂枝本以解肌」,而不是「桂枝本為解肌」。

桂枝乃和衛之方。《經》曰:病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榮氣和而外不解,此衛氣不和也。復發其汗,衛和則愈,宜桂枝湯(此引從《脈經》、《千金》,成本舛誤。)是也。若麻黃湯,則以麻黃治里,桂枝治表,為榮衛俱實之治法,與專和衛之桂枝湯不同,故不可與,與之則喘必加甚。成以解肌發汗為說非是。

《外臺》引範汪說。黃帝問於岐伯曰:當發汗,而其人適失血及大下利,如之何?岐伯對曰,數少與桂枝湯,使體潤,漐漐汗才出,連日如此,自當解也。汪,晉人。必有據,是桂枝湯,黃帝時方也。一名陽旦湯者,以《傷寒》、《玉函》皆有證象。陽旦之說,旦明同義,故一名陽明湯。

白話文:

桂枝藥性溫和,能夠調節人體的衛氣。古籍中記載,病人經常自汗出,代表著營氣和順,但外感風寒卻無法消退,說明衛氣不調。再次引發汗液,使衛氣調和就能痊癒,因此適合使用桂枝湯。麻黃湯主要治療內在的寒邪,桂枝湯則針對表面的風寒,兩者藥性不同,不可混用,否則會加重喘咳症状。單純以解肌發汗來解釋桂枝湯的作用是不正確的。

《外台秘要》中引用範汪的說法,黃帝曾向岐伯請教,若病人需要發汗,但同時又失血或腹瀉,應該怎麼辦?岐伯回答,應少量多次服用桂枝湯,使身體潤澤,微微出汗即可,連續服用數日,自然會痊癒。範汪是晉朝人,他的說法一定有依據,證明桂枝湯是黃帝時代的藥方。桂枝湯也稱陽旦湯,因為《傷寒論》和《玉函經》中都記載了陽旦湯的治病功效。陽旦和旦明意義相同,所以也稱陽明湯。

《脈經》錄《要略·婦人篇》陽旦湯症云:陽旦湯方,在傷寒中桂枝是也,是叔和固以陽旦即桂枝也,近世始有以桂枝加黃芩為陽旦者。然考《千金方·發汗湯篇》,陽旦湯方云:治傷寒中風,脈浮發熱,往來汗出,惡風頭項強,鼻鳴乾嘔。又云:若脈浮緊,發熱汗不出(原文脫「汗不出」三字,今從《經》補)者,不可與之。

桂枝湯方下亦錄《傷寒》此文,是孫真人固謂陽旦即桂枝也。《發汗湯篇》又有陰旦湯方,即桂枝湯加黃芩,以乾薑易生薑。云:治傷寒肢節疼痛,內寒外熱,虛煩。夫內寒用乾薑,外熱用黃芩,確有精義,與陽旦主治大反,淺人見誤本《外臺》陽旦有黃芩,因以此為桂枝別,殊不知《外臺》文悉同《千金》,獨有黃芩一味不同,明系寫《外臺》者,涉陰旦而誤衍,非本有之也。

白話文:

《脈經》錄《要略·婦人篇》陽旦湯症云:

陽旦湯方,在傷寒中即指桂枝湯。叔和堅信陽旦就是桂枝。近世才有人把桂枝加上黃芩稱為陽旦湯。

然而,考究《千金方·發汗湯篇》,陽旦湯方記載如下:治傷寒中風,脈浮發熱,往來汗出,惡風頭項強,鼻鳴乾嘔。又云:若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使用此方。

桂枝湯方下亦錄《傷寒》此文,可見孫真人堅信陽旦即桂枝。

《發汗湯篇》還有[陰旦湯]方,即桂枝湯加上黃芩,以乾薑代替生薑。記載如下:治傷寒肢節疼痛,內寒外熱,虛煩。

內寒用乾薑,外熱用黃芩,此方确有精妙之处,与陽旦主治截然相反。淺薄之人误以为《外台秘要》中陽旦方含有黄芩,便以此为桂枝汤的另一种方剂。殊不知《外台秘要》的记载与《千金方》完全相同,只是黄芩一味不同。这显然是抄录《外台秘要》之人,将陰旦汤误写成陽旦汤,并非原本如此。

桂枝湯法,桂枝主發熱,芍藥主汗出,生薑主幹嘔,甘棗和諸藥,井然有條,而芍藥、生薑合用,則主身痛之由於亡津者,亦一例也。何以言之?人參新加湯方、桂枝加芍藥、生薑各一兩,以治發汗後身體疼痛,其明證也。以《本經》芍藥、生薑皆云治血痹故爾。桂枝湯除芍藥、生薑,即為桂枝甘草湯,以人參新加湯論之,足見桂枝湯從桂枝甘草湯來無疑。又桂枝湯,桂姜並用,以發太陽。

太陽主表、主上焦,故桂治表之熱,姜治上焦之嘔,葛洪蔥豉湯,蔥豉並用,以發少陰,少陰脈行於胸中,而主下焦,故蔥以通下焦之陽,豉以治胸中之窒。傷寒之新寒襲於太陽,則宜桂枝湯。溫病之宿熱藏於少陰,則宜蔥豉湯。引申之梔子豉湯,治胸中窒;白通湯,治少陰下利,猶桂枝甘草湯,治一切表熱;小半夏湯,治一切嘔也。

白話文:

桂枝湯的組成,桂枝主要用來治療發熱,芍藥主要用來治療汗出,生薑主要用來治療幹嘔,大棗則是用來調和各種藥物,整體搭配井然有序。其中,芍藥和生薑合用,主要用來治療因津液虧損導致的身痛,這也是一個例證。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人參新加湯方、桂枝加芍藥生薑各一兩,用來治療發汗後身體疼痛,這正是明顯的證據。根據《本經》的記載,芍藥和生薑都具有治療血痹的功效,因此如此使用。如果從桂枝湯中去除芍藥和生薑,就變成桂枝甘草湯,根據人參新加湯的論述,足以證明桂枝湯是由桂枝甘草湯演變而來。再者,桂枝湯中桂枝和生薑並用,是用來治療太陽病。太陽主表、主上焦,所以桂枝用來治療表熱,生薑用來治療上焦的嘔吐。葛洪的蔥豉湯中,蔥和豉並用,是用來治療少陰病。少陰脈行於胸中,而主下焦,所以蔥用來通下焦之陽,豉用來治療胸中之窒。傷寒之新寒襲於太陽,則宜用桂枝湯。溫病之宿熱藏於少陰,則宜用蔥豉湯。以此類推,梔子豉湯用來治療胸中窒,白通湯用來治療少陰下利,就像桂枝甘草湯用來治療一切表熱,小半夏湯用來治療一切嘔吐。

故學者習桂枝湯,不可不習蔥豉湯,恐妄作解,人誤以桂枝治溫病之發熱,致生口爛、舌乾、咽疳、目赤諸疾,往往不救。太陽桂枝症,自汗而用桂枝發之,猶少陰承氣症,自利而用大黃下之,皆為通因通用也。元、明人不得其說,妄謂桂枝止汗,而傷寒全論,不可通矣。

又桂枝湯,桂、芍、姜三味同用也,有去其一者,如桂枝去芍藥湯、苓甘湯,用桂、姜而不用芍,耆芍桂酒湯,用桂、芍而不用姜,亦經方之一例。又桂枝與芍、姜同分,而得主名當是。古經方有以芍、薑、甘、棗四味為一方者,加桂枝則以桂枝一味名之。凡方從加味得名者甚多,亦其一側。

白話文:

學習桂枝湯的人,不可不學習蔥豉湯,以免誤用。有些人誤以為桂枝可以治療溫病發熱,結果導致口爛、舌乾、咽喉潰瘍、眼睛紅腫等病症,往往無法救治。太陽病的桂枝湯,因為病人自汗而用桂枝發汗,就像少陰病的承氣湯,因為病人腹瀉而用大黃瀉下,都是根據病因來選擇藥物。元、明時期的人不明白這個道理,妄稱桂枝可以止汗,於是傷寒論就變得無法理解了。

此外,桂枝湯中桂枝、芍藥、生姜三味藥一起使用。如果去掉其中一味,比如桂枝去芍藥湯、苓甘湯,只用桂枝和生姜,不用芍藥;耆芍桂酒湯則用桂枝和芍藥,不用生姜,這些也是古方中常見的做法。另外,桂枝與芍藥、生姜的用量相同,但以桂枝作為藥方名稱,這是因為它在藥方中起到主導作用。古代藥方中也有以芍藥、生姜、甘草、大棗四味藥組成一個方子的,加了桂枝就以桂枝作為藥方名稱。許多藥方都是因為加了某種藥物而得名,這也是一種常見的命名方式。

《千金》以此方去棗,酒煮服,治小戶嫁痛,云神效。此交接逾時過度,風寒入小戶者宜之。桂枝,《經》云去皮,不云去木,明是箘桂,以本無木可去也。徐洄溪說:最的若牡桂,而云去皮,則用木矣,焉得有如《本經》功效,此望文可知也。近世多脫去皮二字,幸有魏荔彤《金匱衍義本》可據,余別有桂說,詳所著《神農本經校注》可參證。

補加減法,《經》無,今以《千金·發汗湯篇》,陽旦湯方加減法補。若汗多,去桂枝加附子一枚,炮;渴者,去桂加栝蔞根三兩;利者,去芍藥、桂枝,加乾薑三累,附子一枚,炮;心下悸者,去芍藥加茯苓四兩;虛勞裡急,正陽旦主之,煎得二升,內膠飴半升,再服(此即小建中法,但經方倍芍藥。《千金》不言者,渾舉之耳。)

白話文:

《千金》這本書提到,去除棗,使用酒煮後服用,可以治療新婚期間的疼痛症狀,被認為效果奇佳。這通常適用於因性行為過度或受到風寒影響的新婚夫妻。桂枝在《經》中被描述為要去掉樹皮,但並未提及要去掉樹木部分,顯然這是箘桂,因為真正的桂樹沒有可以去掉的木質部分。徐洄溪認為,如果只是去掉樹皮,實際上就等同於使用了樹木部分,這種做法不可能達到《本經》所述的功效。近來有些版本可能忽略了樹皮這兩個字,好在魏荔彤的《金匱衍義本》還能作為參考。另外,對於桂枝的使用,我另有獨到的看法,詳細內容請參考我所撰寫的《神農本經校注》。

補充加減法,這在《經》中並未出現,但我根據《千金·發汗湯篇》中的陽旦湯方進行了補充。如果出汗過多,應去掉桂枝並加入一枚炮製的附子;如果口渴,則去掉桂枝並加入三兩栝蔞根;如果腹瀉,則去掉芍藥和桂枝,加入三份乾薑和一枚炮製的附子;如果心下悸動,則去掉芍藥並加入四兩茯苓;如果虛勞且腹內緊張,則使用陽旦湯來治療,煎煮至二升後,加入半升的膠飴,再次服用(這就是小建中法,只是經方中芍藥的用量加倍。《千金》中沒有提到的原因是它們是通用的治療方法,而非特別指出)。

〔案〕桂枝善發汗,見津少症者,忌之。故加減法之去桂,一汗多、二渴、三利,皆亡津之症。

桂枝加桂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

桂枝(五兩),芍藥,生薑(各三兩),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

上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

〔案〕此即桂枝湯,而以加桂二兩,另立一方於此,見經方分兩之例之嚴,桂枝加芍藥湯仿此。奔豚在腎,其道遠,桂枝三兩不足以發之,故用五兩,以示在表易發,在裡難發之例。

桂枝加芍藥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白話文:

桂枝擅長發汗,遇到津液不足的患者,就不要使用它。所以加減法的去桂,一是汗出过多,二是口渴,三是小便頻繁,都是津液虧損的症状。

桂枝加桂湯的藥方出自《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由桂枝五兩、芍藥三兩、生薑三兩、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组成。将以上五味药材,用七升水煮至三升,去渣,溫熱服下一升。

这个方子实际上就是桂枝汤,只是加了二两桂枝,另立了一个方子,可见经方分量严格。桂枝加芍药汤也仿照此例。奔豚之症位於肾脏,病症位置较深,三两桂枝不足以发散,所以用五兩,以此说明表症容易发散,里症难发散的道理。

桂枝加芍药汤出自《傷寒論》、《玉函經》。

芍藥(六兩),桂枝,生薑(各三兩),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

上五味,㕮咀,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本方桂枝湯,今加用芍藥。

〔案〕此桂枝湯原方倍芍藥也,為治風寒腹痛之專方。痛而不實,其病在脈,故不用大黃;痛而不急,其營不虛,故不用膠飴。

桂枝加大黃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芍藥(六兩),大黃(三兩),桂枝,生薑(各三兩),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

上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

〔案〕此桂枝加芍藥湯加大黃也。依例當云桂枝加芍藥加大黃湯,大實腹痛較重,於痛故於加芍藥外,復加大黃以泄實。或疑為桂枝湯原方加大黃不倍芍藥者,不知經方之妙用者也。不言加芍藥者,猶茯苓四逆湯,從人參四逆湯來,不言加人參也。

白話文:

芍藥六兩,桂枝、生薑各三兩,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

把這五味藥材切碎,用七升水煮,煮到剩下三升,去渣,溫溫地喝一升。這個方子是桂枝湯,只是加了芍藥。

這個方子是桂枝湯原本的方子加倍的芍藥,專門用來治療風寒引起的肚子痛。肚子痛但不實,病症在脈絡,所以不用大黃;肚子痛但不急,氣血不虛,所以不用膠飴。

這個方子是桂枝加芍藥湯再加了大黃。按照規律應該叫做桂枝加芍藥加大黃湯,因為肚子痛而且實證比較嚴重,所以除了加芍藥,還加了大黃來瀉實。有人可能會疑惑,為什麼桂枝湯原本的方子加了大黃卻沒有加倍芍藥?這是因為不懂得經方妙用的原因。不說加芍藥,就像茯苓四逆湯,是從人參四逆湯演變而來,也不說加人參。

奔豚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治腹中急痛。

膠飴(一升),芍藥(六兩),桂枝,生薑(各三兩),甘草(二兩,炙,從成本,《玉函》三兩),大棗(十二枚)

上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內膠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服,以甘故也。

成注:《內經》曰:脾者,土也。應中央、處四臟之中,為中州。治中焦,生育榮衛,通行津液。一有不調,則榮衛失所育,津液失所行,必以此湯溫建中臟,是以建中名焉。膠飴味甘溫,甘草味甘平,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建脾者,必以甘為主,故以膠飴為君,甘草為臣,桂辛熱,辛散也、潤也。

白話文:

來源

《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

功效

治療腹中急痛。

藥材

  • 膠飴:一升
  • 芍藥:六兩
  • 桂枝:三兩
  • 生薑:三兩
  • 甘草:二兩(炙,從成本,《玉函》三兩)
  • 大棗:十二枚

製法

  1. 以上六味藥材,用水七升,煮至三升,去渣。
  2. 加入膠飴,用小火慢慢溶解。
  3. 温服一升,每日三次。
  4. 嘔吐者不可服用,因藥性偏甘。

註解

《內經》記載:脾臟屬土,位於五臟中央,是人體的中樞。脾臟主管中焦,負責滋養營衛,運化津液。若脾臟功能失調,就會導致營衛失調,津液運行不暢。此方以溫補脾胃,健脾和中,故名為“建中湯”。

膠飴味甘溫,甘草味甘平,脾臟喜緩,食甘可緩之。健脾必須以甘味為主,故以膠飴為君藥,甘草為臣藥。桂枝辛熱,辛散潤燥,輔助健脾。

榮衛不足,潤而散之。芍藥味酸微寒,酸收也,泄也。津液不逮,收而行之,是以桂、芍藥為佐,生薑味辛溫,大棗味甘溫。胃者,衛之源;脾者,榮之本。《黃帝針經》曰:榮出中焦,衛出上焦(上字從《靈樞》改)是矣。衛為陽,不足者,益之必以辛;榮為陰,不足者,補之必以甘,辛甘相合,脾胃健而榮衛通,是以薑、棗為使。

或謂桂枝湯解表,而芍藥數少,建中湯溫中,而芍藥數多,殊不知二者遠近之制,皮膚之邪為近,則制小其服也。桂枝湯,芍藥佐桂枝同用散,非與建中同體爾。心腹之邪為遠,則制大其服也。建中湯,芍藥佐膠飴以建脾,非與桂枝同體爾。《內經》曰:近而奇偶制小其服,遠而奇偶制大其服,此之謂也。

白話文:

人體的榮衛氣不足,需要潤澤並散布。芍藥性酸微寒,酸性收斂,也有泄瀉的作用。如果津液不足,就要收斂並運行它,所以用桂枝和芍藥作為輔藥。生薑性辛溫,大棗性甘溫。胃是衛氣的源泉,脾是榮氣的根本。《黃帝針經》說:榮氣從中焦出來,衛氣從上焦出來(上字根據《靈樞》修改),這就是道理。衛氣屬陽,不足就必須用辛味來補充;榮氣屬陰,不足就必須用甘味來補益。辛甘相合,脾胃健壯,榮衛氣暢通,所以用生薑和紅棗作為使藥。

第二段

或謂桂枝湯解表,而芍藥數少,建中湯溫中,而芍藥數多,殊不知二者遠近之制,皮膚之邪為近,則制小其服也。桂枝湯,芍藥佐桂枝同用散,非與建中同體爾。心腹之邪為遠,則制大其服也。建中湯,芍藥佐膠飴以建脾,非與桂枝同體爾。《內經》曰:近而奇偶制小其服,遠而奇偶制大其服,此之謂也。

有人說桂枝湯解表,芍藥用量少;建中湯溫中,芍藥用量多。其實他們不知道這是因為二者針對邪氣遠近的不同。皮膚表面的邪氣較近,就需要用量少。桂枝湯用芍藥輔助桂枝散邪,與建中湯的功效不同。心腹的邪氣較遠,就需要用量多。建中湯用芍藥輔助膠飴來健脾,也與桂枝湯的功效不同。《內經》說:近而奇偶制小其服,遠而奇偶制大其服,這就是這個道理。

簡而言之

這段古文主要講述了榮衛氣不足的病症,以及如何用桂枝湯和建中湯來治療。桂枝湯主要針對皮膚表面的邪氣,用量少;建中湯針對心腹的邪氣,用量多,這都是根據邪氣遠近而定的。

〔泉案〕此桂枝加芍藥湯加膠飴也。為治腹中急痛之專方。急為津血少、寒多,故用膠飴以緩之。《外臺》或名此為芍藥湯,此方膠飴君,芍藥臣,桂、薑、甘為佐使,又芍六兩以收營,桂、姜合六兩以散衛。其主治手足痠疼,煩熱,咽乾口燥云云,正上焦衛氣怫鬱之證,桂、姜主之。其主治裡急,腹中痛,夢失精,芍藥主之。

黃耆建中湯方(《金匱要略》),治裡急,諸不足。

膠飴(一升),芍藥(六兩),桂枝,生薑(各三兩),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黃耆(一兩半)

白話文:

這個方子是桂枝加芍藥湯加膠飴,專門用來治療肚子急痛。急痛是因為津液和血液不足,寒氣過多,所以用膠飴來緩解。有些醫書也稱這個方子為芍藥湯,膠飴是君藥,芍藥是臣藥,桂枝、生薑、甘草則是佐使藥。芍藥用六兩來收斂營氣,桂枝和生薑各用三兩來散發衛氣。這個方子主要治療手腳酸痛、發熱、咽喉乾燥口渴等症狀,這些都是上焦衛氣鬱結的表現,桂枝和生薑可以治療。方子還可以用來治療裡急、腹痛、夢遺等症狀,這些都是芍藥的作用。

黃耆建中湯則是用來治療裡急和各種不足的。方子里有膠飴一升、芍藥六兩、桂枝、生薑各三兩、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黃耆一兩半。

上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內膠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氣短胸滿者加生薑;腹滿者去棗,加茯苓一兩半;及療肺虛損不足,補氣加半夏三兩。

〔案〕此建中湯加黃耆也。依例當云建中加黃耆湯,與耆芍桂酒湯、黃耆桂枝五物湯、桂枝加黃耆湯,併為耆、芍、桂三味同用,皆是風虛治法,而輕重不同。耆芍桂酒湯,耆五兩,重於桂、芍五分之二,虛多風少也。以黃汗汗多,汗多則津亡,故虛多汗,多則邪泄,故風少。

白話文:

這是一個建中湯加入黃耆的方劑。按照古方規律,應該稱為「建中加黃耆湯」。此方與耆芍桂酒湯、黃耆桂枝五物湯、桂枝加黃耆湯等方劑,都以黃耆、芍藥、桂枝三味藥同用,都是治療風虛的方劑,只是藥物的輕重比例不同。耆芍桂酒湯中黃耆用五兩,比例比桂枝和芍藥多出二分之五,因為虛症較重,而風寒較輕。由於黃耆可以止汗,汗多則體內津液流失,所以虛症多表現為汗多,汗多則容易導致邪氣外泄,風寒就相對較少。

黃耆桂枝五物湯,耆三兩,同於桂、芍,風虛相半也。以骨弱汗出逢風,故相半。桂枝加黃耆湯,耆二兩,輕於桂、芍三分之一,風多虛少也。以黃家脈浮,當以汗解,故用耆之補托以助桂枝,宜少少用。此方耆一兩半,輕於桂枝之半,芍藥四分之三,非虛少風多之謂,蓋佐膠飴以緩急。

《內經》所謂: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是也。然有風則血燥,血燥則急,少用耆者,亦未始非助桂去風之意。數方皆耆、桂、芍三味合用,亦有去其一者,如桂枝湯諸方,用桂、芍而不用耆;防己茯苓湯,用耆、桂而不用芍;烏頭湯,用耆、芍而不用桂,亦經方之一例。《千金》以此方去耆加當歸,名當歸建中湯,治婦人產後虛羸裡急、掣痛,與此同意。

白話文:

黃耆桂枝五物湯等方劑解說

黃耆桂枝五物湯 中,黃耆用量三兩,與桂枝、芍藥等量,因為患者是風虛相半。由於骨骼虛弱、容易出汗且怕風,所以黃耆、桂枝、芍藥的用量相同。

桂枝加黃耆湯 中,黃耆用量二兩,比桂枝、芍藥少三分之一,因為患者風多虛少。由於患者脈浮,應該用發汗的方式治療,所以用黃耆來補益和托裏,幫助桂枝發揮作用,但用量要少。

此方 黃耆用量一兩半,比桂枝少一半,比芍藥少四分之三,並不是因為風多虛少,而是為了佐助膠飴緩解病情。

《內經》說:「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 意思是說,脾胃功能虛弱,應該食用甘味食物來緩解。但如果有風,則血燥,血燥則急,所以黃耆的用量要少,也是為了幫助桂枝去風。

以上幾個方劑 都用黃耆、桂枝、芍藥三味藥材,也有一些方劑去掉了其中一味。例如桂枝湯諸方 用桂枝、芍藥,但不用黃耆;防己茯苓湯 用黃耆、桂枝,但不用芍藥;烏頭湯 用黃耆、芍藥,但不用桂枝,這些都是經典方劑的用法。

《千金》 將此方去掉黃耆,加入當歸,命名為當歸建中湯,用於治療婦人生產後虛弱、體內虛寒、腹部疼痛等症狀,與此方藥性相似。

方下云:若去血過多,崩傷,內衄不止加地黃六兩,阿膠二兩,是此方亦可加入養血者也。

桂枝加芍藥生薑人參新加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芍藥,生薑(各四兩),人參,桂枝(各三兩),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

上六味,㕮咀四味,以水一斗一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

〔案〕此桂枝湯加芍、姜各一兩,人參三兩也。為亡津疼痛之專方。《本經》芍、姜二味下皆云:主血痹疼痛。生於血痹故主之。人參補虛以主亡津,如白虎加人參之例。

大陷胸湯方(《玉函經》)

白話文:

如果失血過多,或者出現崩漏、內出血不止的情況,可以加入地黃六兩、阿膠二兩。這樣一來,這個藥方就也能起到養血的效果了。

桂枝加芍藥生薑人參新加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芍藥、生薑(各四兩),人參、桂枝(各三兩),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

將以上六味藥材切碎,用一斗一升的水煎煮,煮到三升時,去渣,溫熱服用一升。

注: 這個方子是在桂枝湯的基礎上,增加了芍藥、生薑各一兩,人參三兩。它是專門用來治療因津液損耗而導致的疼痛的方子。《本經》記載,芍藥、生薑都具有治療血痹疼痛的功效。血痹疼痛的病因是血脈不通,所以這兩種藥材能治療這種疾病。人參可以補虛,用來治療津液損耗,就像白虎加人參湯一樣。

大陷胸湯方(《玉函經》)

栝蔞實(一枚,去皮),甘遂,桂枝,人參(各四兩),大棗(十二枚)

上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胸中無堅,勿服之。

〔案〕此新加湯去芍、薑、甘,加栝蔞、甘遂也。為大、小陷胸二方所自出。栝蔞,小陷胸之主藥;甘遂,大陷胸之主藥。《小兒直訣》有栝蔞湯,治慢驚方,用栝蔞二錢,白甘遂一錢,炒,為散煎,麝香薄荷湯調下,即用此也。慢驚亦有兼結胸者,以痰結胸中,故為驚也。

奈俗本《直訣》,栝蔞實作栝蔞根,致後人莫識所由,豈知慢驚非盡亡津之症,專用栝蔞根之清滋,且與甘遂同用,不適助其瀉乎?決當為結胸設也。白甘遂乃蚤休。《玉函》有此方,而《傷寒》無之。竊謂既有方,必有論也。

白話文:

將栝蔞實(去皮)、甘遂、桂枝、人參、大棗各取一定比例,用水煮,煮到只剩三分之一,過濾掉渣,溫熱服用。如果胸中沒有阻塞,就不要服用。這個方子是從大陷胸湯和小陷胸湯演變而來,栝蔞是小陷胸湯的主要藥材,甘遂是大陷胸湯的主要藥材。栝蔞湯治療慢驚,也用在這個方子裡。慢驚有時會伴隨胸中阻塞,因為痰結在胸中,所以才會驚厥。一些版本中將栝蔞實寫成栝蔞根,導致後人無法理解這個方子的意義。實際上,慢驚並非所有都是津液耗竭,而栝蔞根具有清滋作用,與甘遂同用不適合,這個方子應該是針對胸中阻塞而設的。白甘遂就是蚤休,這個方子在《玉函》裡有記載,但在《傷寒論》中沒有。既然有這個方子,就一定有相關的論述。

傷寒次症,以類相從,疑結胸論中小有潮熱方論所用之大陷胸即此方,何以言之?小潮熱是未甚結實之象,又有心胸大煩(從《千金》詳《傷寒論箋證》),邪猶在高處,方中桂枝正宜。胸煩之用栝蔞實,法在小柴胡加減中尤可取證。夫此症舌上燥渴,原與熱實之結胸不同,立法自當微別。

仲景次此方論於熱實結胸之大陷胸下;小結胸之小陷胸上,足見此方之用,介乎彼兩方之間。於甘遂、栝實同用之義合。方中人參一味,與白虎人參生津之例合。

桂枝加附子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四肢拘急及脈浮大,兩脛拘攣。

白話文:

傷寒的次要症狀,根據類似的原則進行診斷,其中提到的小潮熱是指還沒有達到非常結實的狀態,並且伴有心胸的大煩躁(參考《千金》與《傷寒論箋證》)。邪氣還停留在較高的部位,因此在藥方中使用桂枝是適宜的。對於胸中的煩躁,使用栝蔞實,這個方法在小柴胡加減中也適用。這症狀的舌頭乾燥口渴,與熱實的結胸不同,因此治療原則應該有所區分。

張仲景在討論這個藥方時,放在熱實結胸的大陷胸之下,小結胸的小陷胸之上,這顯示了這個藥方的用途介於這兩種情況之間。它與甘遂和栝蔞實的共同作用原理相符。藥方中的一味人參,與白虎人參補津液的原則相符合。

桂枝加附子湯方(出於《傷寒論》與《玉函經》),用於治療四肢的拘緊以及脈搏大的情況,兩脛的拘縮。

桂枝,芍藥,生薑(各三兩),甘草(二兩),大棗(十二枚,擘),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上六味,㕮咀三物,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

〔案〕《本草衍義·卷三》云:有人年五十四,素羸多中寒,近服菟絲有效;小年常服生硫黃數斤,脈左上二部、右下二部弦緊有力,五七年來,病右手、足筋急拘攣,言語稍遲,遂與仲景小續命湯,加薏苡仁一兩,以治筋急;減芩、參、芍各半,以避中寒,杏仁只用一十(今本十誤作百)五枚。後云尚覺太冷,因令盡去參、芍、芩三物,卻加當歸一兩半遂安。

白話文:

桂枝、芍藥、生薑各三兩,甘草二兩,大棗十二枚,掰開;附子一枚,炮製後去皮,切成八片。

將以上六味藥,一起研磨成細末,用七升水煎煮,煮至剩下三升,過濾掉藥渣,趁溫熱喝下一升。

根據《本草衍義》記載,有一位五十四歲的病人,體質虛弱,經常受寒,服用菟絲子後有效。但因為長期服用生硫黃數斤,導致脈象左上二部、右下二部弦緊有力,五七年來,患右手、腳筋緊縮攣縮,說話遲緩。醫生給他服用仲景的[小續命湯],加薏苡仁一兩來治療筋急;減少黃芩、人參、芍藥各一半,避免寒氣侵入,杏仁只用十五枚。後來病人覺得還是太冷,就將人參、芍藥、黃芩全部去掉,改加當歸一兩半,病情才有所好轉。

今人用小續命湯者,比比皆是,既不能逐證加減,遂至危殆,據此知小續命亦仲景方,唐人恆用之者,正以此耳。寇氏必有所據,故顯著仲景二字,其方即此方去棗,加麻、杏、芎、防、參、己、芩七味,為十二味。寇氏用治拘攣,與此論適合。

桂枝加葛根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項背強,汗出惡風。

葛根(四兩),桂枝(三兩),芍藥(二兩),生薑(切三兩),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成本》此方有麻黃三兩)

上六味,以水九升(《成本》一斗),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

白話文:

現在很多人使用小續命湯,卻不依據病症加減藥物,導致病情危急。由此可知小續命湯也是仲景的方劑,唐朝人一直使用它,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寇氏一定有根據,所以明確寫上仲景二字,他的方子就是這個方子去掉大棗,加入麻黃、杏仁、川芎、防風、人參、白朮、黃芩七味,共十二味。寇氏用這個方子治療拘攣,和這個論述相符。

桂枝加葛根湯,記載在《傷寒論》和《玉函經》中,用於治療頸項後背僵硬、汗出怕風的病症。

葛根四兩,桂枝三兩,芍藥二兩,生薑切三兩,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成本》方中還包含麻黃三兩。

將以上六味藥材,用九升水(《成本》一斗),先煮葛根至減少兩升,去上層泡沫,再放入其他藥材,煮至三升,去渣,溫服一升。覆蓋取汗,微有汗意即可,不用喝粥,其餘按照桂枝湯的服用方法。

〔案〕成注:反汗出惡風者,中風表虛也,與桂枝湯以和表,加麻黃、葛根以祛風,且麻黃主表實,後葛根湯證云:太陽病,項背強几几,無汗惡風,葛根湯主之。藥味正與此方同。其無汗者,當用麻黃,今自汗出,恐不加麻黃,但加葛根也。成說甚善,《玉函》亦無,今並從之。

竊意《傷寒論》本無此方,何以明之?論文於此論上二條、下六條俱論桂枝湯主治,至六條以下,始論桂枝加減諸方,而此論反夾出諸桂枝湯條中間,古人必無此章法。考《玉函》錄此論,原無加葛根三字,直作桂枝湯主之,則於論文上下諸桂枝湯條次合。《千金翼》錄此,亦無加葛根三字,更足以資證明。

白話文:

[案例]

成注說:「反覆發汗,又怕風的人,是中風表虛的症狀,可以用桂枝湯來調和表氣,再加麻黃、葛根來祛風。麻黃主要治療表實,而後面的葛根湯條文中說:太陽病,項背強硬疼痛,不出汗又怕風,用葛根湯治療。這個藥方的藥味正好和這個方子一樣。如果不出汗,就應該用麻黃,現在已經自汗出汗了,恐怕不應該加麻黃,只加葛根就行了。」成氏的說法非常合理,《玉函》中沒有記載這個說法,現在我將這個說法加入進去。

我私底下認為,《傷寒論》原本並沒有這個方子,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這篇文章在《傷寒論》中,位於論述桂枝湯主治的上兩條、下六條之間。到了六條之後,才開始論述桂枝湯的加減方。而這篇文章卻夾在論述桂枝湯的條目中間,古人不可能會用這種章法寫書。考證《玉函》記載這個論述時,原本沒有「加葛根」這三個字,只寫「桂枝湯主之」,這樣就和上下論述桂枝湯條目的次序一致。《千金翼》記載這個論述時,也沒有「加葛根」這三個字,更能佐證我的說法。

今《玉函》又云:論曰桂枝加葛根湯主之,此是林校語,是北宋時《傷寒論》本已誤矣。蓋論本已衍之,後淺人檢無其方,因取葛根湯妄當之,故藥味與葛根湯並同,分兩亦同。《玉函方》雖無麻黃以示別,終當是後人因成說為之,非本有是方也。

栝蔞桂枝湯方(《金匱要略》),治痙。

栝蔞根(二兩,二當為四),桂枝,芍藥,生薑(各三兩),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

上六味,以水九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取微似汗。汗不出,食頃,啜熱稀粥發之。

〔案〕依例當云桂枝加栝蔞湯,而如此者,與黃耆建中湯同例。

桂枝加黃耆湯方(《金匱要略》),治黃病,脈浮。

白話文:

現在《玉函》又說:論語中提到桂枝加葛根湯可以治病,這是錯誤的說法,早在北宋時期,《傷寒論》的版本就已經出現了錯誤。原本的論述已經被改動過,後來一些不學無術的人找不到這個方劑,就隨意用葛根湯來替代,因此藥材和葛根湯相同,劑量也一樣。《玉函方》雖然沒有麻黃來區分,但應該是後人根據流傳的說法而寫的,並不是原本就存在的方劑。

栝蔞桂枝湯是用來治療痙攣的方劑,需要準備栝蔞根(四兩)、桂枝、芍藥、生薑(各三兩)、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用水九升煮取三升,分三次溫服,直到微微出汗。如果不出汗,就等一會兒,喝點熱稀粥發汗。

根據古籍的記載,這個方劑應該叫做桂枝加栝蔞湯,如同黃耆建中湯一樣。

桂枝加黃耆湯是用來治療黃疸病,脈象浮的方劑。

桂枝,芍藥,甘草(各二兩),生薑(三兩),大棗(十二枚),黃耆(二兩,《千金》、《外臺》並五兩)

上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須臾,飲熱稀粥一升余,以助藥力,溫覆取微汗;不汗,更服。

〔案〕痘疹家以此方去芍、薑、棗,加人參為保元湯。治虛寒之痘者,謂體虛而中寒,以遏毛孔,致痘不起,故用桂以去寒,用參以助虛也。庸醫不察,概施之火毒內陷之痘,是助之焰也。

黃耆桂枝五物湯方(《金匱要略》),治身體不仁,陰陽俱微。

黃耆,桂枝,芍藥(各三兩),生薑(六兩),大棗(十二枚)

白話文:

桂枝、芍藥、甘草各兩錢,生薑三錢,大棗十二枚,黃耆兩錢(《千金》、《外臺》方用五錢)。以上六味,用水八碗,煎煮至三碗,溫溫服用一碗,稍等片刻,再喝熱粥一碗以上,幫助藥力發揮,蓋好被子,微微出汗即可。若不出汗,可再服用一次。

若治療麻疹患者,可去掉芍藥、生薑、大棗,加入人參,稱為保元湯。此方適用於虛寒型麻疹,因患者體虛寒,毛孔閉塞,導致疹子發不出來,故用桂枝溫寒,用人參補虛。若庸醫不辨症狀,誤用此方治療火毒內陷型的麻疹,反而會助長火毒。

黃耆桂枝五物湯方(出自《金匱要略》),用於治療身體麻木,陰陽俱虛的病症。黃耆、桂枝、芍藥各三錢,生薑六錢,大棗十二枚。

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溫服七合,日三服。一方有人參。

〔案〕此桂枝湯去甘草,倍生薑加黃耆也。為耆姜並用之法,蓋發散之力大矣。脈左右俱微而身不仁,其風留著於絡、遏其營氣,莫此為甚,自非桂枝湯所能治。

黃耆桂枝芍藥苦酒湯方(《金匱要略》),治黃汗、身腫,發熱而渴,脈沉。

黃耆(五兩),桂枝,芍藥(各三兩,《千金》桂二兩)

上三味,以苦酒(一方作美生醯即此)一升,水七升,和,煮取三升,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

白話文:

將五味藥材,以六升水煮,煮到剩下兩升,溫溫的服用七分滿,一天服三次。有一個方子中還加了人參。

這個桂枝湯方子去掉了甘草,加倍了生薑,並且加入了黃耆。這是黃耆與生薑一起使用的方子,因為它們具有強大的發散之力。脈象左右皆微弱,身體沒有知覺,這是風邪停留在經絡,阻礙營氣運行,情況十分嚴重,普通的桂枝湯無法治療。

黃耆桂枝芍藥苦酒湯方(出自《金匱要略》),用於治療黃疸汗出、身體浮腫、發熱口渴、脈象沉細的症狀。

黃耆五兩,桂枝和芍藥各三兩(《千金方》中桂枝使用兩兩),

將以上三味藥材,用一升苦酒(有些方子使用美生醯,和苦酒是一樣的),再加入七升水,混合在一起,煮到剩下三升,溫溫的服用一升。如果感到心煩,服藥六到七天就會緩解;如果心煩一直沒有消退,可能是因為苦酒阻礙了藥效。

〔案〕此方當與土瓜根散同列。經曰:濕淫所勝,平以苦熱,佐以酸辛;濕上甚而熱,治以苦熱,佐以甘辛。此症水入汗孔,為濕家多汗,故以黃耆桂枝之甘辛以去上濕;以芍藥之苦酸以收其汗,酸收也,亦泄也,苦酒之酸,以泄內熱。

防己茯苓湯方(《金匱要略》)

茯苓(六兩),防己,黃耆,桂枝(各三兩),甘草(二兩)

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分溫三服。

〔案〕此桂枝加黃耆湯去芍、姜,加防己、茯苓也,故以防己茯苓名方,以不關營分,故去薑、芍。《外臺·水氣篇》錄此,有白朮、芍藥、生薑三味,是以防己黃耆湯加桂、芍、苓、桂、芍俱在本方加減法中,故止以茯苓為主,名防己茯苓也。

白話文:

防己茯苓湯方解說

方劑出處:《金匱要略》

組成:

茯苓(六兩),防己,黃耆,桂枝(各三兩),甘草(二兩)

**用法:**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分溫三服。

方義:

此方與土瓜根散同屬一類,皆為治療濕邪所致的病症。

**《內經》記載:**濕邪過盛,應以苦熱藥物來治療,並佐以酸辛藥物;若濕邪上行而伴隨熱症,則需以苦熱藥物為主,並佐以甘辛藥物。

本症為水濕侵入汗孔,導致濕氣過重而多汗,因此方以黃耆、桂枝的甘辛之性來祛除上部的濕氣;以芍藥的苦酸之性來收斂汗液,酸味具有收斂作用,同時也具有泄瀉的作用,苦酒的酸味則用來泄除內熱。

本方與桂枝加黃耆湯的關係:

此方是由桂枝加黃耆湯去掉了芍藥、生薑,並加入了防己、茯苓。因此以防己茯苓來命名此方。由於此方不涉及營分,故去掉了生薑、芍藥。

**《外台秘要·水氣篇》記載:**此方中加入了白朮、芍藥、生薑,是將防己黃耆湯加入桂枝、芍藥、茯苓、桂枝、芍藥。因此,茯苓為主要藥物,故名為防己茯苓湯。

总结:

防己茯苓湯主要用於治療濕邪上行所致的多汗症,方中以黃耆、桂枝祛濕,以芍藥收汗泄熱。方劑的組成與桂枝加黃耆湯密切相關,為其加減變化而来。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有論無方)

桂枝,芍藥,生薑(各三兩),甘草(炙),厚朴(各二兩),杏仁(五十枚,去皮尖),大棗(十二枚)

上七味,煮服法同。

〔案〕喘家氣虛易升,忌辛散,故加樸、杏。

桂枝加龍骨牡蠣湯方(《金匱要略》)

龍骨,牡蠣,桂枝,芍藥,生薑(各三兩),甘草(二兩),大棗(十二枚,擘)

上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案〕徐氏《軌範》云:經曰脈極虛芤遲,乃為虛寒之症,故用桂枝及建中等湯。若嗽血而脈數者,乃陰虛之症,與此相反,誤用必斃。泉謂:此方《外臺》名龍骨湯,治夢失精,諸脈浮動,心悸,少急,隱處寒,目眶疼痛,發脫,然則脈浮動者亦宜之,不獨虛芤遲也。大法虛而有風者皆宜用。

白話文: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有論無方)

桂枝、芍藥、生薑(各三兩)、甘草(炙)、厚朴(各二兩)、杏仁(五十枚,去皮尖)、大棗(十二枚)

將以上七味藥材一起煮沸服用,方法與其他桂枝湯相同。

(註解)喘息症患者體質虛弱,氣容易上逆,忌諱辛散的藥物,所以加入厚朴和杏仁。

桂枝加龍骨牡蠣湯方(《金匱要略》)

龍骨、牡蠣、桂枝、芍藥、生薑(各三兩)、甘草(二兩)、大棗(十二枚,擘開)

將以上七味藥材,用水七升煮到三升,去渣,分三次溫熱服用。

(註解)徐氏《軌範》中說:「經書記載,脈象極度虛弱,細小而遲緩,就是虛寒症,所以要使用桂枝湯和建中等溫補藥物。如果出現咳血,而且脈搏數快,就是陰虛症,與虛寒症相反,如果誤用此方,必會致命。」泉說:「此方在《外台秘要》中稱為龍骨湯,用於治療夢遺、精液流失、各種脈象浮動、心悸、呼吸急促、身體隱處寒冷、眼眶疼痛、頭髮脫落等症狀,由此可見,脈象浮動的患者也適用此方,不只是脈象虛弱、細小而遲緩的患者。總之,凡是虛弱且伴有風邪的症狀,皆可使用此方。」

徐氏非也。深師名桂心湯,治同《小品》,亦名龍骨湯。曰:虛羸浮熱汗出者,除桂加白薇三分,附子三枚,炮,故曰二加龍骨湯。

葛根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治項背強,無汗,惡風。

葛根(四兩),麻黃(去節),生薑(各三兩),桂枝(去皮),芍藥,甘草(炙,各二兩),大棗(十二枚)

上七味,㕮咀,以水一斗,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白話文:

徐氏說法不對。深師的桂心湯治療跟《小品方》相同,也叫龍骨湯。他說:虛弱瘦弱,發熱出汗的人,要在桂心湯中加入白薇三分,附子三枚,炮製後,就叫做二加龍骨湯。

葛根湯方,出自《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用於治療脖子和後背僵硬,不出汗,怕風的症狀。

藥方:葛根四兩,麻黃去節,生薑各三兩,桂枝去皮,芍藥,甘草炙,各二兩,大棗十二枚。

將以上七味藥材切碎,用水一斗,先煮麻黃、葛根,煮到減少二升,去除浮沫,再加入其他藥材,煮到三升,去渣,溫服一升。發汗後,不用喝粥,其他照桂枝湯的養護和禁忌事項。

〔成注〕《本草》曰輕可去實,麻黃、葛根之屬是也。此以中風表實,故加二物於桂枝湯中也。

葛根加半夏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如前症而嘔。

即葛根湯原方加半夏半升,洗,其煎服法同。

桂枝去芍藥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桂枝(去皮),生薑(切,各三兩),甘草(炙,二兩),大棗(十二枚,擘)

上四味,㕮咀,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即桂枝去芍藥湯原方加附子一枚,炮,煎服同。

白話文:

《本草》記載,輕藥可去實,麻黃、葛根等藥物就是這個道理。因此,因為中風表實,所以在桂枝湯中加入麻黃和葛根。

葛根加半夏湯,出自《傷寒論》和《玉函經》,用於治療如前症並且伴有嘔吐的患者。

方劑為葛根湯原方加上半夏半升,洗淨後,煎服方法與原方相同。

桂枝去芍藥湯方,出自《傷寒論》和《玉函經》。

藥材包括桂枝(去皮)、生薑(切片,各三兩)、甘草(炙,二兩)、大棗(十二枚,掰開)。

將上述四味藥材,研磨成細末,用七升水煮至三升,去渣,溫服一升。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出自《傷寒論》和《玉函經》。

方劑為桂枝去芍藥湯原方加上附子一枚,炮製後,煎服方法與原方相同。

竹葉湯方(《金匱要略》),治婦人產後發熱,面赤,喘而頭痛。

竹葉(一把),生薑(五兩),葛根(三兩),防風(二兩,從《千金》),桂枝,桔梗,人參,甘草(各一兩),附子(一枚,炮),大棗(十五枚)

上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二升半,去滓,分溫三服,溫覆取汗出。頸項強,用大附子一枚,破之如豆,入前藥,揚去沫;嘔者,加半夏半升,洗。《千金》四兩。

〔案〕此生薑甘草湯加桂以禦寒,附以溫經,竹、葛以除熱,防、桔以宣郁也。生薑甘草湯本治唾沫、咽燥不渴,是主肺寒液少者,此方加此六味,為風遏衛氣化熱之治,則知此所主,蓋肺素虛寒而風壅化熱之症,若誤用麻黃湯,則立敗。此又以桂枝去芍藥湯為本,而加參、附以助氣,竹、葛、防、桔以平逆而散邪也。

白話文:

這是一個叫做「竹葉湯」的方劑,出自於《金匱要略》,主要用於治療婦女產後發熱、臉色發紅、喘氣、頭痛等症狀。

此方劑的藥材包括:竹葉一把、生薑五兩、葛根三兩、防風二兩(此處引自《千金方》)、桂枝、桔梗、人參、甘草各一兩、炮製過的附子一枚、大棗十五枚。

將以上十味藥材放入一斗水裡,煮到剩二升半,去除藥渣,分成三份,溫溫地服用。服用後用溫暖的被子蓋好,讓患者出汗。如果患者出現頸項僵硬的症狀,就再用一枚大附子,將其搗碎成豆子大小,加入之前煮好的藥液中,煮沸後去沫再服用;如果患者出現嘔吐的症狀,就再加半升洗淨的半夏。此處「四兩」引自《千金方》。

此方劑是以「生薑甘草湯」為基礎,加入了桂枝以禦寒,附子以溫暖經絡,竹葉、葛根以清熱,防風、桔梗以疏散鬱氣。生薑甘草湯原本是用來治療口沫多、咽喉乾燥而不渴的症狀,主要針對肺寒、津液不足的人。此方加入六味藥,主要是針對因風邪阻遏衛氣而化為熱的症狀。這說明此方主治的是肺部原本虛寒,因風邪阻滯而導致熱證的病症。如果誤用麻黃湯,就會加重病情。此方同時也借鑒了「桂枝去芍藥湯」,加入人參、附子以補益氣血,竹葉、葛根、防風、桔梗以平息逆氣、散解邪氣。

桂枝、甘草視原方加減大半,則生薑五兩,當除一兩五錢,為桂枝湯之所本有,餘三兩五錢,當合葛根三兩,為發散之用。與奔豚湯生乾葛五錢,生薑四兩同法,所以然者,奔豚至腹痛,邪入已深,而尚有氣上衝心症,則邪猶連表,與此症面赤,為表邪被抑同義,義同故法同也。葛根湯亦葛、姜同用,推此而防、桔當自為一類。

防治頭痛中風,桔治胸脅痛如刺,皆升散之藥也。甄權桔梗治肺熱氣促,大明、朱肱皆云下氣,與侯氏黑散防十分,桔八分略同,以彼症四肢煩重,心中惡寒,為表邪乘裡虛之候,而產後亦裡虛,中風亦表邪,故所以防其乘者如此,葛升姜平,防升桔平,一陰一陽之義。參、附自為一類,與續命同法。

白話文:

桂枝和甘草,按照原始配方調整大約一半的比例,則使用五兩生薑,應去掉其中的一兩五錢,這是桂枝湯的基本成分。剩下三兩五錢,應該加入三兩葛根,用於發散風寒。這與奔豚湯中使用的五錢生乾葛和四兩生薑的用法相同。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奔豚病會導致腹部疼痛,邪氣深入,仍有氣上衝心的症狀,這表明邪氣仍然與表症相連,與此症的面色紅潤,表邪被抑制的情況相似,因此方法相同。

葛根湯中也使用葛根和薑,以此類推,防風和桔梗應該歸為同一類。

用來防治頭痛和中風,桔梗可以治療胸脅疼痛如刺,這些都是具有升散作用的藥物。甄權認為桔梗能治肺熱氣促,大明和朱肱都提到它有下氣的作用,與侯氏黑散中的防風和桔梗的比例(防風十份,桔梗八份)相似,因為彼時症狀包括四肢煩重和心中惡寒,這是表邪進入裡虛的表現,而產後和中風都是表邪,因此要防止邪氣入侵。防風有升散作用,桔梗則有調和作用,這是陰陽相對的原則。參和附子自成一類,與續命湯的用法相同。

獨腠竹葉一味,為治喘之用,所以得主方名。《本經》竹葉,治咳逆上氣,故移以治喘。此頭痛,當是液少空痛,於頭項強之由乾急者近,故同用附子歟。頭風磨散,本用附子。(趙良仁說:附子在加減法方中,誤衍一味。)

《千金》將此方去葛、防、桔、棗四味,加歸、芍、朮、橘、小麥五味,以治霍亂吐利,已服理中、四順等湯,熱不解者,亦名竹葉湯,即此方之變也。

桂枝去芍藥加蜀漆龍骨牡蠣救逆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

牡蠣(五兩,熬),龍骨(四兩),蜀漆(三兩,洗去腥),桂枝,生薑(各三兩),甘草(二兩),大棗(十二枚,擘)

白話文:

這個方子只用竹葉一種藥材,用來治療喘息,因此得名「竹葉湯」。《神農本草經》記載竹葉能治療咳嗽逆氣上涌,所以推而廣之,也用來治療喘息。這種頭痛,應該是體液不足導致的空虛疼痛,和頭頸僵硬、乾燥緊繃有關,因此加入附子。頭風磨散原本就含有附子。(趙良仁說:附子在加減法方中,應該是誤加了。)

《千金要方》將這個方子去除葛根、防風、桔梗、大棗四味,加入當歸、芍藥、蒼朮、橘皮、小麥五味,用來治療霍亂嘔吐腹瀉,已經服用理中湯、四順湯等藥,但發熱症狀沒有消退的患者。這個方子也叫「竹葉湯」,是原方的一個變種。

桂枝去芍藥加蜀漆龍骨牡蠣救逆湯,出自《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藥方如下:

  • 牡蠣:五兩,熬製
  • 龍骨:四兩
  • 蜀漆:三兩,洗去腥味
  • 桂枝:三兩
  • 生薑:三兩
  • 甘草:二兩
  • 大棗:十二枚,掰開

上七味,㕮咀,以水八升,先煮蜀漆,減二升,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本方桂枝湯,今去芍藥,加蜀漆、龍骨、牡蠣。一法以水一斗二升,煮取五升。(成本止載後法,五升作三升。)

〔案〕蜀漆善吐,龍骨善入,牡蠣善軟,此方三味同用,為去積、散結、軟堅諸法之祖。積去、結散、堅軟,則神安矣。故為安神方之所自出。亦有去其一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桂枝加龍骨牡蠣湯,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三方,皆用龍、牡,而不用蜀漆。如竹茹,用蜀漆、龍骨,而不用牡蠣;如牡蠣湯,用蜀漆、牡蠣,而不用龍骨。

白話文:

將上方七味藥材,研磨成細粉,用八升水,先將蜀漆煮沸,煮至水量減少兩升,再加入其他藥材,繼續煮至三升,去渣,溫熱服用一升。此方源自桂枝湯,去除芍藥,加入蜀漆、龍骨、牡蠣。另一種方法是用一斗二升水,煮取五升。(原本方劑只記載後者,五升改為三升。)

(註解)蜀漆善於引吐,龍骨善於收斂,牡蠣善於軟化,此方三味藥材共同使用,是治療積聚、散結、軟堅等方法的鼻祖。積聚消除、結塊散開、堅硬軟化,則精神安定。因此,此方為安神方法的起源。也有去掉其中一味藥材的變方,例如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桂枝加龍骨牡蠣湯、柴胡加龍骨牡蠣湯這三方,都使用龍骨和牡蠣,但不使用蜀漆。例如竹茹湯,使用蜀漆和龍骨,但不使用牡蠣;牡蠣湯,使用蜀漆和牡蠣,但不使用龍骨。

此方惟火逆者宜,余逆不可用,何言之?凡誤皆各有見症,各有法度,其誤於吐及下者,傷在腸胃;誤於溫清者,傷在氣分,並不涉於心;若誤於汗者,始傷及心肺,但汗之傷心,未及包絡,且其弊在去其津液,而非鼓其津液,不能成涎,故復其津液,即無妨。獨火之為用,與心同氣,故由火逆者,火氣必傷包絡,包絡先受火邪,津液必至黏膩而為涎,故發驚狂,非通劑不足以提之。方用蜀漆,正與夏傷於暑之瘧同理,瘧法包絡受暑蒸而為涎以發,所謂無痰不成瘧也。

火邪與暑邪同氣,其入於包絡亦同義,則制方亦同意,經方之妙,非深思參互,不足以知之。成注但以辛散為詞,未了龍、蠣,亦治瘧所需。

白話文:

此方惟火逆者宜,余逆不可用,何言之?

這方子只適合火逆的人使用,其他的逆證都不可以用,為什麼呢?

凡誤皆各有見症,各有法度,其誤於吐及下者,傷在腸胃;誤於溫清者,傷在氣分,並不涉於心;若誤於汗者,始傷及心肺,但汗之傷心,未及包絡,且其弊在去其津液,而非鼓其津液,不能成涎,故復其津液,即無妨。

凡是治療錯誤,都會有各自的症狀和應對方法。如果誤用吐瀉的方法,就會傷到腸胃;誤用溫熱清熱的方法,會傷到氣分,但不會傷到心臟;如果誤用發汗的方法,一開始會傷到心肺,但汗傷心臟還沒有波及到包絡,而且發汗的弊端是去除津液,而不是促進津液,不能形成涎液,所以只要補充津液就沒有大礙。

獨火之為用,與心同氣,故由火逆者,火氣必傷包絡,包絡先受火邪,津液必至黏膩而為涎,故發驚狂,非通劑不足以提之。方用蜀漆,正與夏傷於暑之瘧同理,瘧法包絡受暑蒸而為涎以發,所謂無痰不成瘧也。

只有火邪的作用,與心臟的氣息相通。所以,火逆的人,火氣必定會傷到包絡。包絡首先受到火邪的侵襲,津液就會變得黏膩,形成涎液,因此就會出現驚狂的症狀。必須用通劑才能夠提振精神。這個方子用蜀漆,就和夏季暑邪引起的瘧疾同理。瘧疾的病機是包絡受到暑邪蒸灼,形成涎液而發病,所謂「無痰不成瘧」就是這個道理。

火邪與暑邪同氣,其入於包絡亦同義,則制方亦同意,經方之妙,非深思參互,不足以知之。成注但以辛散為詞,未了龍、蠣,亦治瘧所需。

火邪和暑邪的氣息相同,進入包絡的道理也相同,所以治療的方法也相同。經方的奧妙,不經過深思熟慮、互相參照,是無法理解的。成注只用「辛散」來概括,沒有提到龍骨、牡蠣,而龍骨、牡蠣也是治療瘧疾所需要的藥物。

大青龍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二兩,切),大棗(十枚,擘),石膏(如雞子大,碎,綿裹約一升)

上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令汗出(成本作取微似汗。汗出今從《玉函》)多者,溫粉撲(成本作止)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復服汗多,亡陽遂虛(一作逆),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成注〕青龍,東方甲乙木神也。應春而主肝,專發生之令,為敷榮之主,萬物出甲、開甲則有兩歧,故肝有兩葉以應木葉,所以謂之青龍者,以發散榮衛兩傷之邪,是應肝木之體爾。

白話文:

大青龍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

藥材:

  • 麻黃(六兩,去節)
  • 桂枝(二兩,去皮)
  • 甘草(一兩,炙)
  •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
  • 生薑(二兩,切)
  • 大棗(十枚,擘)
  • 石膏(如雞子大,碎,綿裹約一升)

製作方法:

  1. 將以上七味藥材,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至二升,去上浮沫。
  2. 加入其他藥材,煮取三升,去渣。
  3. 溫服一升。
  4. 覆被令汗出(原本寫作「取微似汗」,今依《玉函》改為汗出)。
  5. 汗出過多者,用溫粉撲之(原本寫作「止」之)。
  6. 服藥一次出汗者,可停藥後再服。
  7. 若再服藥仍出汗過多,則會導致陽氣耗損(或作逆),出現畏風、煩躁、失眠等症狀。

藥方解說:

青龍,東方甲乙木神也。應春天而主宰肝臟,專司生發之令,為敷榮之主。萬物皆由甲木而生,開甲則有兩歧,故肝臟有兩葉以應木葉,所以稱之為青龍。本方以發散榮衛兩傷之邪氣,符合肝木之特性。

麻黃味甘溫,桂枝味辛溫,寒則傷榮,必以甘緩之;風則傷衛,必以辛散之;此風寒兩傷,營衛俱病,故以辛甘相合而為發散之劑,表虛膚緩者,則以桂枝為主,此表實腠理密,則以麻黃為主,是以先麻黃後桂枝,麻黃為君,桂枝為臣也。

甘草味甘平,杏仁味甘苦,若甘為助,佐麻黃以發表;大棗味甘溫,生薑味辛溫,辛甘相合,佐桂枝以解肌;石膏味甘辛、微寒,風,陽邪也,寒,陰邪也,風則傷陽,寒則傷陰,榮衛陰陽為風寒兩傷,則非輕劑所能獨散也,必須輕、重之劑,以同散之,乃得陰陽之邪俱已,榮衛之氣俱和,是以石膏為使,石膏為重劑,而又專達肌表者也。大青龍湯,發汗之重劑也。

白話文:

甘草的味道甘甜平和,杏仁的味道甘甜苦澀。甘草是輔助藥,幫助麻黃發散表邪;大棗的味道甘甜溫和,生薑的味道辛辣溫熱,辛甘相合,幫助桂枝解表;石膏的味道甘甜辛辣,略帶寒涼。風是陽邪,寒是陰邪,風邪傷人會傷陽氣,寒邪傷人會傷陰氣。營氣和衛氣是陰陽之氣,風寒同時侵襲,導致陰陽之氣都生病了,就需要輕重不同的藥物來一起發散。這樣才能把陰陽之邪都去除,讓營氣和衛氣都恢復和諧。所以石膏是使藥,它是重的藥,而且專門能到達肌表。大青龍湯是發汗的重劑。

非桂枝湯之所同用之,稍過則又有亡陽之失。《經》曰: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瞤,此為逆也。又曰:一服汗者,停後服。若復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即此觀之,劑之輕者可見矣。用者宜詳審焉。

〔泉案〕此桂枝去芍藥湯合麻杏石甘二方為之。中風脈浮緊者,烏頭湯,疼痛無汗,煩躁,為表寒裡熱。傷寒脈浮緩者,但身乍重,無少陰症,為表寒將入里。二症輕重不殊,故方法亦同。近張氏璐注《千金》,則以成本為誤,欲改脈浮緩者當用小青龍,是未達其旨,蓋浮緩之脈,見身重之症,近於癱瘓,故必以大青龍發之,正中風用續命之祖。小青龍用桂芍,是從桂枝湯來;大青龍用麻杏,是從麻黃湯來。

白話文:

這不是桂枝湯常用的藥物,稍有不慎就會導致陽氣耗散。古書中記載:如果脈搏微弱,出汗怕風的人,就不可服用桂枝湯,服用後會出現手足厥冷、肌肉抽搐的現象,這是逆氣之象。古書中還說:服用一次桂枝湯出汗後,應該停服一段時間。如果再次服用,汗出太多,陽氣耗散,就會出現怕風、煩躁不安、失眠的症狀。由此可見,桂枝湯的劑量要輕。使用桂枝湯的人應該仔細斟酌。

〔泉案〕

這個方子是桂枝去芍藥湯與麻杏石甘湯合用。中風脈搏浮緊的人,可以用烏頭湯治療,這種情況是表寒裡熱,表現為疼痛無汗,煩躁不安。傷寒脈搏浮緩的人,只表現為身體沉重,沒有少陰症狀,這是表寒將要入裡。這兩種病症輕重不一,但治療方法相同。

最近張璐在注解《千金方》時,認為原本的方子有誤,想要將脈浮緩者改用小青龍湯,但他並沒有理解其中的奧妙。因為脈搏浮緩,身體沉重,接近癱瘓,所以必須用大青龍湯來發散寒邪,這是治療中風的祖傳秘方。小青龍湯使用桂枝和芍藥,是從桂枝湯演變而來;大青龍湯使用麻黃和杏仁,是從麻黃湯演變而來。

《外臺》錄驗治春中風,有青龍湯即桂枝湯加麻黃方,為二青龍所自出。小青龍即青龍去生薑,加乾薑、五味子、細辛、半夏四味,青龍合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湯也。以先傷寒,後則津液因寒停止,覆被寒冒,即為有飲而咳,故引申之小青龍,為新寒引動宿寒之治。大青龍即青龍去芍藥,加杏仁、石膏二味,青龍合麻杏石甘湯也。

以先中風,後傷寒,熱被寒遏,陽氣怫鬱,故引申之大青龍,為新寒引動宿熱之治。《金匱》溢飲症,大、小青龍並主之。以溢飲,外有寒遏,內有飲也。凡宿受熱,外被寒束,欲出不得者,皆從大青龍脫胎。《千金》治溫病之萎蕤湯,《外臺》治中風之錄驗續命湯,皆是續命湯,方下云:並治但伏不得臥,咳逆上氣,面目浮腫。

白話文:

《外台秘要》記載治療春天的中風,有青龍湯,也就是桂枝湯加上麻黃,稱為二青龍湯的來源。小青龍湯是青龍湯去生薑,加上乾薑、五味子、細辛、半夏,也就是青龍湯加上茯苓、甘草、五味子、乾薑、細辛、半夏。這是因為之前受過寒邪,後來津液因寒凝滯,覆蓋在寒邪之上,就會出現有痰咳的症狀,所以發展出小青龍湯,用來治療新寒引動舊寒。大青龍湯是青龍湯去芍藥,加上杏仁、石膏,也就是青龍湯加上麻黃、杏仁、石膏、甘草。

這是因為之前中風,後來又受了寒邪,熱氣被寒邪阻礙,陽氣鬱結,所以發展出大青龍湯,用來治療新寒引動舊熱。《金匱要略》的溢飲症,大、小青龍湯都可以治療。因為溢飲症,外有寒邪阻礙,內有水飲積聚。凡是以前受過熱邪,後來被寒邪束縛,想要排出卻排不出的,都可以參考大青龍湯。《千金方》治療溫病的萎蕤湯,《外台秘要》治療中風的錄驗續命湯,都是續命湯,方劑中記載:這些湯藥都可以治療人伏著不能躺下,咳嗽逆氣上涌,面部浮腫的症狀。

彼症即支飲之寒熱錯見者,風勝則浮,面目浮腫,即面腫曰風之謂,可見先傷寒而後中風者,亦宜大青龍也。

續命湯方(《金匱要略》附方),治中風痱,身體不能自收持,口不能言,冒昧不知人,不知痛處,或拘急不得轉側。

麻黃(《外臺》三兩),桂枝,當歸,人參,石膏,乾薑,甘草(各二兩),川芎(一兩五錢),杏仁(四十枚)

上九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溫服一升,當小汗。薄覆脊,憑几坐,汗出則愈。不汗更服。無所禁,勿當風。並治但伏不得臥,咳逆上氣,面目浮腫。

〔案〕《外臺·卷十四》錄此方。範汪說云:是仲景方。範,晉人。必曾見《金匱》善本有此論治,故林億據之,以入附方,且此方治中風之專方。《金匱》此篇所載黑散、風引、防己地黃湯,皆非正治。不應獨無主方,良以王誅本多殘闕故耳。此大青龍湯去薑、棗,合理中去朮加芎、歸也。

白話文:

關於「支飲」病症的寒熱錯雜表現

這種病症屬於「支飲」,表現出寒熱交錯的症狀。如果風邪盛行,就會導致浮腫,面部浮腫,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面腫」,這就是風邪作祟的表現。可以看出,患者可能是先患了傷寒,之後又中風,這種情況也適合服用大青龍湯。

續命湯方

(出自《金匱要略》附方)

主治

中風導致肢體麻痺,身體無法自行活動,口不能說話,神志不清,不認人,不知道疼痛部位,或肢體拘緊,無法翻身。

藥方

  • 麻黃(《外臺》三兩)
  • 桂枝、當歸、人參、石膏、乾薑、甘草(各二兩)
  • 川芎(一兩五錢)
  • 杏仁(四十枚)

用法

以上九味藥材,用水一斗(約十升),煮至四升,溫熱服用一升,直到微微出汗。用薄被蓋住後背,靠着枕頭坐着,汗出則病癒。若不出汗則繼續服用。飲食無忌,但要避免風寒。

註解

《外臺秘要》卷十四收錄了此方。範汪(晉朝人)說這是張仲景的方子。範汪一定曾經見過《金匱要略》的善本,其中有此論治,所以林億據此將其收入附方。而且,此方是專門治療中風的方劑。《金匱要略》中所記載的黑散、風引、防己地黃湯等方,都不是主治方。不應當獨缺主治方,這可能是因為王叔和(《金匱要略》注釋者)的本子殘缺不全所致。此方是大青龍湯去掉了薑、棗,合理地去掉了朮,而加上了芎、歸。

以有不仁症,故加芎、歸。如《本事方》以佛手散治產後鬱冒之比,即如奔豚湯,亦以芎、歸治氣上不收與冒。尤近芎當膠艾湯,亦以芎、歸治下血不收,不收與不仁,微甚之別,同為緩也。

又以有不收持症,故加參、姜,不仁屬血,不收屬氣也。大建中湯,以參、姜治氣逆不收;姜連芩參湯,以參、姜治氣瀉不收,皆與此可參。所以,以大青龍合理中者,風病至不收不仁,是邪乘太過而急,正氣不足以攝之,而反見緩象,故既以大青龍治其外,復以此理中固其中,然芎、歸猶是行動之劑,病勢至此,而欲補猶行,於此可悟處診之訣矣。其方下云:治但伏不得臥云云,即小青龍治咳逆之意。

白話文:

因為有血虛不仁的症狀,所以加入川芎和當歸。就像《本事方》中用佛手散治療產後鬱冒,以及奔豚湯用川芎和當歸治療氣上逆不收和冒一樣,這都是利用川芎和當歸的緩和作用。尤其川芎在膠艾湯中,也用川芎和當歸治療下血不收,不收和不仁只是程度的差別,都是緩和的表現。

另外,因為有氣虛不收持的症狀,所以加入人參和生薑,不仁屬血,不收屬氣。大建中湯用人參和生薑治療氣逆不收,姜連芩參湯用人參和生薑治療氣瀉不收,這些都可供參考。所以,用大青龍湯治療外感,病情發展到不收不仁,這是邪氣太盛而急迫,正氣不足以收攝,反而出現緩慢的表現。因此,一方面用大青龍湯治療外邪,另一方面用此理中湯固護內部。但川芎和當歸仍然是行氣活血的藥物,病勢發展到這種程度,還要補氣,仍然是要行氣,這裡就體現了診斷的訣竅。方劑下方寫著“治但伏不得臥”,就是小青龍湯治療咳逆的意思。

凡咳逆甚者,皆不得臥,則喜伏,伏則前緩,其咳較舒耳,正氣上不收也。其拘急與緩反,而治同者,以急為寒,此方溫散寒邪故也。《外臺》錄驗有續命湯方,以此方去當歸、乾薑,加芍、薑、二防、附、芩六味,則表實甚,而里足攝者也。

復脈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治傷寒脈結代,心動悸。亦治虛勞汗出而悶,脈結,心悸。

生地黃(一斤),麥門冬(半升,去心),麻子仁(半升),甘草(四兩),桂枝(三兩),阿膠,人參(各二兩),生薑(三兩),大棗(三十枚)

白話文:

如果咳嗽得很厲害,就不要躺下,因為喜歡趴著,趴著的時候咳嗽會稍微緩解,這是因為正氣無法收斂上行。咳嗽嚴重的同時,身體又感到緊繃和放鬆交替出現,但治療方法相同,這是因為緊繃是因為寒邪所致,這個方子就是用來溫散寒邪的。外台秘要記載了續命湯方,這個方子去掉了當歸和乾薑,加了芍藥、生薑、防風、附子、黃芩六味藥,這是因為表證實證很重,但裡證卻虛弱需要補養。

復脈湯用於治療傷寒脈象沉緊或代脈,心悸。也用於治療虛勞導致汗出、胸悶、脈象沉緊、心悸的病症。

配方包括生地黃一斤、麥門冬半升(去心)、麻子仁半升、甘草四兩、桂枝三兩、阿膠、人參各二兩、生薑三兩、大棗三十枚。

上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內膠烊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案〕此桂枝去芍藥湯倍甘、棗,加生地、麥冬、麻仁、人參、阿膠五物,以生津血。地黃為君,《本經》地黃主絡脈絕傷,此方君地黃,故名復脈。《本經》麥冬、麻仁,亦皆主續絕傷,是以三味並能復脈,故以麥、麻佐地黃為用也,此方人參、阿膠同用,後世人參阿膠湯,取此為正虛而風寒未淨之專方。徐氏《軌範》謂:治血脈空竭,方義未周匝。

《成本》名炙甘草湯,以甘草主方名,非全書通例。凡方藥多,而專取一藥名方者,皆其主藥。此方甘草四兩,止得地黃四分之一,不應反得主名也。或仲景另有炙甘草湯而逸,後人誤以此方當之耳。《證類》引《傷寒類要》云:治傷寒脈結代者,心動悸方:甘草二兩,水三升,煮取半升,服七合,日二。然則成本之誤可知矣。

白話文:

這個方子是從桂枝去芍藥湯基礎上,增加了生地、麥冬、麻仁、人參、阿膠五味藥,目的在於滋陰生津、養血補血。方子以地黃為主藥,《本經》記載地黃能治絡脈斷絕和損傷,所以這個方子以地黃為主藥,因此命名為“復脈湯”。《本經》中也記載麥冬、麻仁能治療斷絕損傷,所以這三味藥都能起到恢復脈絡的作用,因此用麥冬和麻仁來輔助地黃。這個方子中人參和阿膠同時使用,後世人參阿膠湯就是從這個方子演變而來,專門針對正氣虛弱、風寒未清的情況。徐氏在《軌範》中說:這個方子用於治療血脈空虛,但方義並不全面。

《成本》這本書將這個方子命名為“炙甘草湯”,以甘草作為方名,這與全書的命名規則不符。一般來說,藥材眾多而以某一種藥材來命名方子的,都是以該藥材為主藥。而這個方子甘草用量只有四兩,只有地黃的四分之一,不應該以甘草來命名。可能是仲景還有另外一個名為“炙甘草湯”的方子已經失傳了,後人誤把這個方子當成了“炙甘草湯”。《證類》這本書引用《傷寒類要》記載:治療傷寒脈結代、心悸的方子叫做“炙甘草湯”,藥材只有甘草二兩,用水三升煮到半升,一次服用七合,一天服用兩次。由此可知,《成本》這本書記載的“炙甘草湯”有誤。

據《類要》即用少陰篇甘草湯方也,彼所據是古本可從。且《玉函》次方,以論文先後為次,而甘草湯,即次炙甘草湯之後,疑經文本當云:傷寒脈結代,心動悸,炙甘草湯主之;復脈湯亦主之,且二方互可並治。《外臺·卷十》錄仲景《傷寒論》云:肺萎涎唾多,心中溫溫液液者,炙甘草湯主之。

即復脈湯。錄《千金》云:肺萎涎唾多,心中溫溫液液者,甘草湯主之(即甘草一味者)。以彼同病異方,與此《類要》相符,正二方通用之證。溫溫液液,即《說文》熅熅鬱郁之聲,借將作心悸之兆,虛逆上炎也。

厚朴七物湯方(《金匱要略》)

白話文:

根據《類要》記載,這裡所用的少陰篇甘草湯方,是根據古本而來的,可以參考。而且《玉函》中的方劑排序,是依據論文的先後順序,甘草湯緊接著炙甘草湯,因此懷疑經文本應該寫成:傷寒脈結代,心動悸,炙甘草湯主之;復脈湯亦主之,而且這兩個方劑可以互相搭配治療。

《外臺·卷十》記載仲景《傷寒論》中的說法:肺萎涎唾多,心中溫溫液液者,炙甘草湯主之。

也就是復脈湯。而《千金》中也記載:肺萎涎唾多,心中溫溫液液者,甘草湯主之(也就是單用甘草一味)。由於這兩個方劑在病症相同的情況下,卻使用了不同的方劑,與《類要》中所記載的相符,證明這兩個方劑是可以通用的。

「溫溫液液」這個詞語,根據《說文》的解釋,是形容一種「熅熅鬱郁」的聲音,這裡借用這個詞語來形容心悸的徵兆,是虛逆上炎所導致的。

厚朴七物湯方(《金匱要略》)

厚朴(半斤),枳實(五枚),大黃,甘草(各三兩),桂枝(二兩),生薑(五兩),大棗(十枚)

上七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內大黃,煮取四升,溫服八合,日三服。嘔者,加半夏五合;下利,去大黃;寒多者,加生薑至半斤。

〔案〕此亦桂枝去芍藥湯,差其分,復加生薑二兩,而合奔豚氣也。以其症發熱脈浮,故取桂枝湯;腹滿脈數,故取承氣湯,乃太陽、陽明病治法也。《綱目·三十五》腹痛脹滿,厚朴七物湯方,藥與此同。

桂枝去芍藥加麻黃附子細辛湯方(《金匱要略》、《外臺》名附子湯)

白話文:

藥材

  • 厚朴:半斤
  • 枳實:五枚
  • 大黃:三兩
  • 甘草:三兩
  • 桂枝:二兩
  • 生薑:五兩
  • 大棗:十枚

製法

  1. 將上述七味藥材,用水一斗(約10升)煮至五升,去渣。
  2. 再加入大黃,煮至四升。
  3. 溫服八合,每日三次。

加減

  • 嘔吐者,加半夏五合。
  • 下痢者,去大黃。
  • 寒多者,加生薑至半斤。

註解

此方為桂枝去芍藥湯的變方,去除了芍藥,增加了生薑二兩,用於治療奔豚氣。

此方由於症狀發熱脈浮,故取桂枝湯;腹滿脈數,故取承氣湯,屬於太陽、陽明病的治療方法。《本草綱目》中記載,腹痛脹滿可用厚朴七物湯,藥方與此類似。

此方也稱為「桂枝去芍藥加麻黃附子細辛湯」,收錄於《金匱要略》和《外臺秘要》,又名「附子湯」。

桂枝,生薑(各三兩),甘草(二兩),大棗(十二枚,擘),麻黃,細辛(各二兩),附子(一枚,炮)

上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二升,分溫三服。當汗出,如蟲行皮中,即愈。

〔案〕此桂枝去芍藥湯合麻黃附子細辛湯為一方也。桂枝湯,治太陽病;麻黃附子細辛湯,治少陰病,二經合病宜此方。

桂枝生薑枳實湯方(《金匱要略》)

桂枝,生薑(各三兩),枳實(五枚,尤本、東洋本並五兩)

白話文:

桂枝、生薑各三兩,甘草二兩,大棗十二枚掰開,麻黃、細辛各二兩,附子一枚炮製。將這七味藥材用七升水先煮麻黃,去除表面的浮沫後,再加入其他藥材,煮至剩二升,分三次溫服。當汗水流出,感覺像蟲子在皮膚裡爬一樣,病就好了。

上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案〕此桂枝去芍藥湯去甘、棗加枳實也。《千金》曰:心下痞,諸逆懸痛,桂枝三物湯主之。其方則此方無枳實,有膠飴半升,義與《經》異。考《外臺》引此經作心下痞,諸逆心下懸痛,大虛者,此方主之。云大虛則宜用膠飴。《千金》不為無。據《肘後·卷一》治心下牽急懊痛方,與此全同。

且云:亦可加朮二兩,膠飴半斤(斤當為升),是此方本有加膠飴之理,故《千金》如此歟。又《卷二》以此方加厚朴四兩,名厚朴湯,治霍亂,煩嘔,腹脹,是合用承氣之半也。《外臺》引延年,以此方加參、術,治風痰、飲氣逆滿,噁心不能食,是合用理中之半也。

白話文:

取三味藥材,用六升水煮成三升,分三份溫熱服用。

治胸痹方(三書無,今據《肘後》補)

桂枝,枳實(等分)

上搗末,橘皮湯下方寸匕,日三服。

〔案〕此方出《肘後·卷四》次橘枳薑湯。後云:仲景方,神效。是《金匱》逸文也。此法是湯、散合服,與食蒜,飲以地漿同法。

小青龍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甘草(二兩,炙),五味子(半升),細辛(三兩),乾薑(三兩),半夏(半升,洗),《玉函》(八味各半升)

上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渴者,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微利,去麻黃加芫花,如雞子,熬,令赤色;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小便不利,少腹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喘者,去麻黃加杏仁半升(《玉函》方下云:芫花不治利,麻黃定喘,今語反之,疑非仲景意。《外臺》同。

白話文:

治療胸痹的方子,出自《肘後》,桂枝和枳實等量,研成粉末,用橘皮湯送服,每次一匙,每天三次。這個方子是湯劑和散劑混合服用,跟吃蒜、喝地漿的療法類似。

小青龍湯的方子,出自《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由麻黃、桂枝、芍藥、甘草、五味子、細辛、乾薑、半夏八味藥組成。先用一斗水煮麻黃,減去二升,去掉浮沫,再加入其他藥材,煮成三升,去渣,溫熱服用一升。如果口渴,去掉半夏,加入栝蔞根三兩;如果輕微腹瀉,去掉麻黃,加入芫花,像雞蛋大小,熬成紅色;如果吞咽困難,去掉麻黃,加入炮附子一枚;如果小便不利,小腹脹滿,去掉麻黃,加入茯苓四兩;如果喘不過氣,去掉麻黃,加入杏仁半升。

蓋林億校語也,不解經意耳!)

〔成注〕青龍象肝木之兩歧,而主兩傷之疾,中風見寒脈,傷寒見風脈,則為榮衛之兩傷,故以青龍湯主之。傷寒表不解,則麻黃湯可以發:中風表不解,則桂枝湯可以散,惟其表且不解,而又加之心下有水氣,則非麻黃湯所能發,桂枝湯所能散,乃須小青龍湯,始可祛除表裡之邪氣爾。

麻黃味甘辛溫,為發散之主,表不解,應發散之,故以麻黃為君;桂味辛熱,甘草味甘平,甘辛為陽,佐麻黃表散之用,二者所以為臣;芍藥味酸微寒,五味子味酸溫,二者所以為佐者,寒飲傷肺,咳逆而喘,則肺氣逆,《內經》曰: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故用芍藥、五味子為佐,以收逆氣;乾薑味辛熱,細辛味辛熱,半夏味辛微溫,三者所以為使者,心下有水,津液不行,則腎氣燥,《內經》曰:腎苦燥。

白話文:

〔成注〕

青龍代表肝木的兩岐,主治兩方面的損傷。中風出現寒脈,傷寒出現風脈,這表示榮衛二氣同時受損,因此用青龍湯來治療。

傷寒表證不解除,可以用麻黃湯來發汗;中風表證不解除,可以用桂枝湯來散寒。但是,如果表證還沒有解除,並且伴隨心下有水氣,那麼麻黃湯無法發汗,桂枝湯也無法散寒,必須要用小青龍湯,才能祛除表裡兩方面的邪氣。

麻黃味甘辛溫,是發散的藥物之首,表證不解除,就應該用發散藥物,因此以麻黃為君藥;桂枝味辛熱,甘草味甘平,甘辛屬陽,輔助麻黃發散表證,二者所以為臣藥;芍藥味酸微寒,五味子味酸溫,二者所以為佐藥,寒飲傷肺,咳嗽氣逆並且喘息,這是因為肺氣逆上,《內經》說:肺喜收斂,應急食酸味來收斂它,所以用芍藥、五味子為佐藥,來收斂逆氣;乾薑味辛熱,細辛味辛熱,半夏味辛微溫,三者所以為使藥,心下有水,津液不能流通,是因為腎氣乾燥,《內經》說:腎喜溫潤。

急食辛以潤之,是以乾薑、細辛、半夏為使,以散寒水;逆氣收,寒水散,津液通行,汗出而解矣。心下有水氣,散行則所傳不一,故又有增損之證:若渴者,去半夏加栝蔞根,水畜則津液不行,氣燥而渴,半夏味辛溫,燥津液者也,去之則津液易復,栝蔞根味苦微寒,潤枯燥者也,加之則津液通行,是為渴所宜也。

若微利,去麻黃加芫花,水氣下行,漬入腸間,則為利下,利者不可攻其表,汗出必脹滿,麻黃專為表解,非下利所宜,故去之。芫花味苦寒、酸苦,為湧泄之劑,水去利即止,芫花下水,故加之。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經曰: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䭇。又曰:病人有寒,復發汗,胃中冷,必吐蛔,噎為胃氣虛竭。

白話文:

吃辛辣食物导致身体干燥,因此使用生姜、细辛、半夏等药物来散寒化水;逆气收敛,寒水散开,津液流通,出汗而解。心下有水气,散开之后传导的部位不尽相同,因此会出现增减的症状:如果口渴,就去除半夏,添加栝蔞根,因为水积滞会导致津液无法流通,气燥而口渴,而半夏性辛温,会燥津液,去除它就能让津液更容易恢复,栝蔞根味苦微寒,可以润燥,添加它就能让津液流通,这是口渴者所需要的。

如果轻微腹泻,就去除麻黄,添加芫花,因为水气下行,积聚在肠道,就会导致腹泻,腹泻不可攻其表,出汗会导致胀满,麻黄专门用于解表,不适合腹泻,因此去除它。芫花味苦寒、酸苦,是涌泄的药物,水气泻出就能停止,芫花能向下引水,所以添加它。如果感到噎住,就去除麻黄,添加附子。经书上说:水遇到寒气,就会互相凝结,病人就会噎住。又说:病人体内有寒气,再出汗,胃中就会寒冷,就会吐蛔虫,噎住是因为胃气虚竭。

麻黃髮汗,非胃虛冷所宜,故去之。附子辛熱,熱則溫其氣,辛則散其寒,而噎者為當,兩相佐之,是以祛散冷寒之氣。若小便不利,少腹滿,去麻黃加茯苓,水畜在下焦不行,為小便不利,少腹滿。凡邪客於體,在外者可汗之,在內者可下之,在上者可湧之,在下者可泄之。

水畜下焦,滲泄可也,發汗則非所宜,故去麻黃,而茯苓味甘淡,專行津液。《內經》曰:熱淫於內,以淡滲之。滲溺行水,甘淡為宜,故加茯苓。若喘者,去麻黃加杏仁,喘為氣逆,麻黃髮陽,去之則氣易順,杏仁味甘苦溫,加之以泄逆氣。《金匱要略》曰:其人形腫者,不內麻黃,乃內杏子,以麻黃髮其陽故也。

白話文:

麻黃具有發汗的功效,但並不適合胃虛寒的人,所以去掉了它。附子性辛熱,熱能溫暖人體,辛則能散寒,而噎塞的人正需要它,兩者互相配合,就能驅散寒氣。如果出現小便不利、少腹滿脹的情況,就需要去麻黃加茯苓,因為水濕停留在下焦,無法排出,導致小便不利,少腹滿脹。

一般來說,邪氣入侵人體,在外面的可以用發汗的方法驅散,在裡面的可以用下瀉的方法驅散,在上方的可以用涌吐的方法驅散,在下方的可以用泄下的方法驅散。

水濕停留在下焦,需要用滲泄的方法排出,而發汗則不適合,所以去掉了麻黃,而茯苓味甘淡,專門走津液。《內經》中說:熱邪在體內,可以用淡滲的方法來驅散。滲利小便,通暢水液,甘淡是最適合的,所以加了茯苓。如果出現喘息的情況,就需要去麻黃加杏仁,因為喘息是氣逆的表現,麻黃發散陽氣,去掉了它,氣就能順暢,杏仁味甘苦溫,加入它可以泄逆氣。《金匱要略》中說:如果患者形體浮腫,就不應該服用麻黃,而應該服用杏仁,因為麻黃會發散陽氣。

喘逆形腫,標本之疾,加減所同,蓋其類矣。

〔泉案〕此桂枝湯去生薑、大棗,合半夏麻黃丸,加乾薑、細辛、五味子也。凡外有風寒,內有痰飲,動而喘嗽者,此方主之。若內有痰飲,外無風寒者,麻、桂不得妄用。風寒在表而連肺,桂、芍、麻主之;痰飲在裡而連腎,干、半、辛、味主之。後人內飲治腎,外飲治肺之說祖此。

《經》於大青龍云:無少陰證者宜用,則小青龍為有少陰證矣,或為之證是也,故大青龍無干、半、辛、味,而小青龍有之,則干、半、辛、味,少陰治法也。溢飲並宜兩方者,以渴暴多飲之,水或由上焦而半溢於肌表,於大方宜;或由上焦而半溢於中、下焦,於小者宜。其必由上焦,則同上焦肺之部,故麻、桂從同,而余藥則異。

白話文:

這個方子是從桂枝湯中去除生薑、大棗,加上半夏麻黃丸,再加入乾薑、細辛、五味子。凡是外感風寒,內有痰飲,活動時就會喘咳的人,可以用這個方子治療。如果只是內有痰飲,沒有外感風寒,就不能隨便使用麻黃和桂枝。風寒在表而影響肺部,可以用桂枝、芍藥、麻黃治療;痰飲在裡而影響腎臟,可以用乾薑、半夏、細辛、五味子治療。後人內飲治療腎臟,外飲治療肺部的說法,都源自於此。

《經》於大青龍云:無少陰證者宜用,則小青龍為有少陰證矣,或為之證是也,故大青龍無干、半、辛、味,而小青龍有之,則干、半、辛、味,少陰治法也。溢飲並宜兩方者,以渴暴多飲之,水或由上焦而半溢於肌表,於大方宜;或由上焦而半溢於中、下焦,於小者宜。其必由上焦,則同上焦肺之部,故麻、桂從同,而余藥則異。

《傷寒論》中關於大青龍湯提到:沒有少陰證的人應該使用這個方子。那麼小青龍湯就是針對有少陰證的人,或者就是少陰證的病症,所以大青龍湯沒有乾薑、半夏、細辛、五味子,而小青龍湯有。因此乾薑、半夏、細辛、五味子,就是治療少陰證的方法。溢飲(水停滯在體內)可以同時使用這兩個方子,因為患者經常口渴,大量喝水,水可能會從上焦(胸部)溢出,停滯在肌表,就適合用大青龍湯;或者水從上焦溢出,停滯在中焦(腹部)或下焦(腰部),就適合用小青龍湯。因為水一定會從上焦溢出,而上焦屬於肺部,所以麻黃和桂枝這兩個藥物都相同,其他藥物則不同。

夫表裡俱病,必經於中,方中甘、半,未始不兼及之。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金匱要略》),治咳上氣喘,煩躁,脈浮。

麻黃(去節),桂枝(去皮),芍藥,細辛,乾薑,甘草(各三兩),五味子,半夏(洗,各半升),石膏(二兩)

上九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強人服一升,羸者減之。小兒服四合。

〔案〕此以脈浮、煩躁,與大青龍症相似,故加石膏,則大半變為大青龍湯矣。

當歸四逆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手足厥寒,脈細欲絕,及下利,脈浮革,腸鳴。

白話文:

將上述九味藥材,用水一斗先煮麻黃,煮至水減少二升,去除藥沫,再加入其他藥材,繼續煮至三升,去渣,溫服一升,一日三次。體質強壯者服一升,虛弱者減量。小兒服用四合。

這個方劑因為脈象浮、煩躁,與大青龍湯症狀相似,所以加入石膏,就幾乎變成大青龍湯了。

當歸四逆湯出自《傷寒論》和《玉函經》,用於治療手足厥寒、脈象細微欲絕,以及下利、脈象浮而緊、腸鳴的症狀。

當歸,細辛,桂枝,芍藥(各三兩),通草,甘草(各二兩),大棗(二十五枚,棗以和藥,無取太多,疑當作一十五枚)

上七味,㕮咀,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成注〕脈者,血之府也。諸血皆屬心。通脈者,必先補心益血。苦先入於心,當歸之苦,以助心血;心欲緩,急食酸以收之,芍藥之酸,以收心氣;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大棗、甘草、通草之甘,以緩陰血。

〔泉案〕此桂枝湯去生薑加當歸、細辛、通草也。歸、辛並用者,歸行血,辛散寒,為血結挾寒之正治。《外臺》引許仁則療瘧方云:瘧病,頭角骨痠疼,手足逆冷,口鼻喉舌乾,喜飲水,毛聳,腰背強欲反拗,小便赤,但先寒後熱,發作有時,服鱉甲五味散,後宜服當歸六味散。方中用當歸五兩,細辛四兩。

白話文:

這是一個由當歸、細辛、桂枝、芍藥、通草、甘草和大棗組成的藥方。將這些藥材研磨成粉末,用八升水煮成三升,去渣後溫熱服用,一天三次。

這個藥方主要是用於治療血脈瘀滯、寒邪凝結引起的疾病。當歸可以行血,細辛可以散寒,芍藥可以收斂心氣,大棗、甘草、通草可以緩和陰血。

這個藥方是桂枝湯的變方,去掉了生薑,加入了當歸、細辛、通草,用於治療更嚴重的寒凝血瘀症狀。

根據醫書記載,這個藥方還可以治療瘧疾,其中當歸和細辛的使用非常重要。

又引《廣濟》當歸湯,治心腹絞結痛,仍似有蛔蟲者,方中用當歸、細辛各四分,並取此。通草,即木通。《本經》木通主脾胃寒熱,通利九竅、血脈關節,令人不忘,去惡蟲。此方取其通利血脈之功也。《外臺》有通草湯,治傷寒下利,脈微,手足厥冷,用通草一兩。又有通草湯,治鼓脹氣急,用通草三兩,脈脹亦血脈不利所致。

二方之義,取此通草與防己相似,故功用相近。此方木通與當歸同用,導赤則木通與生地同用。此方木通、桂枝同用,(原闕,)則木通與柴胡同用皆變法也。

白話文:

這段文字提到,當歸湯可用於治療心腹絞痛,尤其是伴隨蛔蟲症狀的患者。其中用到的通草,即木通,具有通利血脈、疏通九竅、去惡蟲的功效。通草與防己功效相似,可與當歸、生地、柴胡等藥材搭配使用,以達到不同的治療效果。

當歸四逆加吳茱萸生薑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當歸,細辛,桂枝,芍藥(各三兩),通草,甘草(各二兩,《玉函》各三兩),大棗(二十五枚),吳茱萸(二升,《玉函》二兩,別本半升),生薑(半斤,《千金》五兩,別本三兩。)

上九味,㕮咀,以水四升,清酒四升(《成本》俱六升,)和,煮取三升(《成本》五升,)去滓,溫服一升(《成本》作溫分五服),日三服。

〔成注〕茱萸辛溫,以散久寒;生薑辛溫,以行陽氣。

〔泉案〕此即本方合吳茱萸湯去人參也。《千金》名為四逆湯,云治多寒,手足厥冷,脈絕。(多當為久之誤。)方下云:舊方棗二十五枚,今以霍亂,法多痞,故除之。又云:此方治陽邪陷陰,手足厥冷,脈細欲絕者。泉謂:陽邪陷陰,是此方的解。

白話文:

當歸四逆加吳茱萸生薑湯 方

(出自《傷寒論》、《玉函經》)

藥材:

  • 當歸、細辛、桂枝、芍藥(各三兩)
  • 通草、甘草(各二兩,《玉函》各三兩)
  • 大棗(二十五枚)
  • 吳茱萸(二升,《玉函》二兩,別本半升)
  • 生薑(半斤,《千金》五兩,別本三兩)

製法:

將以上九味藥材切碎,用四升水和四升清酒(《成本》用六升)混合,煮沸後取三升(《成本》取五升)藥汁,過濾去渣,溫熱服用一升(《成本》分五服溫服),每日三次。

註解:

  • 吳茱萸性辛溫,可以散寒;生薑性辛溫,可以溫陽氣。
  • 此方相當於將吳茱萸湯去掉人參,加入當歸、芍藥等藥材。
  • 《千金》中稱此方為「四逆湯」,用於治療寒邪久留,手足冰冷,脈象微弱的人。(「多」可能為「久」之誤。)
  • 方中原本有二十五枚大棗,但由於現在多用於治療霍亂,容易造成腹脹,所以去掉了大棗。
  • 此方主治陽氣衰弱,寒邪入侵,導致手足冰冷,脈象細弱欲絕。

總結:

當歸四逆加吳茱萸生薑湯是一個治療寒邪入侵,導致陽氣衰弱的方劑,其藥物組合和功效與吳茱萸湯類似,但更強調溫陽散寒和補血活血的作用。

桂枝芍藥知母湯方(《金匱要略》)

桂枝,防風,知母,白朮(各四兩,《東洋本》白朮五兩),生薑(五兩),芍藥(三兩),麻黃,附子(炮),甘草(各二兩)

上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溫服七合,日三服。

〔案〕此桂枝湯去大棗,合麻黃附子甘草湯,加防風、白朮以治眩,知母以治酒熱也。為防、術並用者之祖。《局方》取此法,加黃耆名玉屏風散。本論侯氏黑散、薯蕷丸,二方皆防風、白朮同用,亦皆治眩。薯蕷丸治眩見《千金》、徐嗣伯《十方》說。黑散治眩詳本方下。

白話文:

桂枝、防風、知母、白朮、生薑、芍藥、麻黃、附子、甘草,將這九味藥材以水煮成湯,溫熱服用,每天服三次。

其分則散:防、術各十分,丸:防、術各六分,無如此湯方之重也。疑古必有以知母、防、朮、薑、附、麻、甘七味為方,名知母湯者,其方以麻黃附子甘草湯為本,而加薑、知,一涼一溫以平之;加防、術,一散一守以固之,極有法紀也。今加桂、芍,故作此名耳。《古今錄驗》此方無麻黃。

《千金》防風散方,以此方去麻、附,加杏仁、半夏、芎藭,治同。

麻黃升麻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大下後。脈沉遲,手足厥逆,咽喉不利,唾膿血,下利不止。

白話文:

這個方子如果分開使用,防風、蒼朮各用十分;如果做成丸劑,防風、蒼朮各用六分。這個方子藥量並不像湯劑那麼重。懷疑古代肯定存在一個由知母、防風、蒼朮、生薑、附子、麻黃、甘草七味組成的方子,名為知母湯。這個方子以麻黃附子甘草湯為基礎,再加上生薑、知母,一涼一溫,相互調和;再加防風、蒼朮,一散一守,鞏固藥效,非常有規律。現在再加上桂枝、芍藥,因此才改名為知母湯。《古今錄驗》這個方子裡沒有麻黃。

《千金方》中的防風散,就是以這個方子去除麻黃、附子,再加上杏仁、半夏、川芎,治療的病症相同。

麻黃升麻湯方(出自《傷寒論》、《玉函經》),用於治療大瀉之後,脈象沉遲,手足發冷,咽喉不利,吐出膿血,腹瀉不止的症狀。

麻黃(二兩半,去節),升麻(《外臺》、《小品》三分),當歸(各一兩六分),黃芩,萎蕤(《千金》校云:一作菖蒲),知母(各十八銖),石膏(碎、綿裹),桂枝,芍藥,乾薑,白朮,茯苓,麥門冬(去心,成本作天門冬,今從《玉函》),甘草(炙,各六銖)

上十四味,㕮咀,以水一斗,先煎麻黃一兩沸,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相去如炊三斗米頃,令盡。汗出愈。(《玉函)相去以下十字,作一飯間當四字。)

〔成注〕《玉函》曰:大熱之氣,寒以取之;甚熱之氣,以汗發之。麻黃、升麻之甘以發浮熱;正氣虛者,以辛潤之,當歸、桂、姜之辛以散寒;上熱者,以苦泄之,知母、黃芩之苦,涼心去熱;津液少者,以甘潤之,茯苓、白朮之甘,緩脾生津,肺燥氣熱,以酸收之,以甘緩之,芍藥之酸,以斂逆氣;萎蕤、天冬、石膏、甘草之甘,潤肺除熱。

白話文:

麻黃(兩半,去掉節),升麻(《外臺》、《小品》各三分),當歸(各一兩六分),黃芩,萎蕤(《千金》校勘本記載:一作菖蒲),知母(各十八銖),石膏(研碎,用布包好),桂枝,芍藥,乾薑,白朮,茯苓,麥門冬(去掉心,原本記載為天門冬,現今參考《玉函》),甘草(炙烤,各六銖)。

以上十四味藥材,全部研磨成細末,用一斗水,先煎煮麻黃一兩,煮沸後,去除浮沫,再加入其他藥材,繼續煮至三升,過濾掉藥渣,分三次溫熱服用。每次服藥時間間隔,約為煮三斗米的時間,直至藥物全部喝完。出汗後病症就會好轉。(《玉函》記載:此處“相去以下十字,作一飯間當四字。”)

(成注)《玉函》記載:對於高熱的病症,要用寒涼的藥物治療;對於非常高的熱度,要用發汗的方式來治療。麻黃、升麻的甘味可以發散浮熱;正氣虛弱的人,用辛潤的藥物來補益,當歸、桂枝、乾薑的辛味可以散寒;上焦火熱的人,用苦寒的藥物來泄熱,知母、黃芩的苦味,可以清心除熱;津液不足的人,用甘潤的藥物來滋潤,茯苓、白朮的甘味,可以緩和脾胃,生津止渴;肺部燥熱的人,用酸味的藥物來收敛,用甘味的藥物來緩和,芍藥的酸味,可以收斂逆氣;萎蕤、天冬、石膏、甘草的甘味,可以潤肺除熱。

〔泉案〕此肺痿、厥利合治之專方。麻黃髮汗為君,升麻、當歸並用,為化膿行血之專法。陽毒升麻湯症亦咽喉痛、唾膿血,亦升麻、當歸並用,彼升麻二兩,當歸一兩,以陽毒毒盛,故升重於歸也。赤豆當歸散症,亦有膿,故亦用當歸,無咽喉症,故不用升麻。黃芩、萎蕤、知母三味相合,為清熱生津除煩之法。

《千金》、《外臺》諸治消渴方皆祖此。石膏、麥冬並用,為生津之法。《千金》、《外臺》諸治虛煩方皆祖此。本論竹葉石膏湯同法。甘草、乾薑並用,為治厥逆之法;亦因大下故也,本論有專方;茯苓、白朮並用,為治泄利之法,真武湯症,亦下痢,亦用苓朮;桂枝、芍藥並用,為和表之法。論謂厥逆泄利是厥利也;咽喉不利,唾膿血,是肺痿也;二症並見,故作此法。

白話文:

這個方子是專門治療肺痿和厥利合併的。麻黃發汗是主藥,升麻、當歸一起使用,是化膿行血的專門方法。陽毒升麻湯的症狀也包括咽喉痛、吐膿血,也用升麻、當歸,但升麻用量是當歸的兩倍,因為陽毒比較旺盛。赤豆當歸散的症狀也有膿,所以也用當歸,但沒有咽喉症狀,所以不用升麻。黃芩、萎蕤、知母三味藥一起使用,是清熱生津除煩的方法。

《千金》、《外臺》治消渴的方子都是源於這個方子。石膏、麥冬一起使用,是生津的方法。《千金》、《外臺》治虛煩的方子都是源於這個方子。本論的竹葉石膏湯也屬於同類方法。甘草、乾薑一起使用,是治療厥逆的方法,因為大下導致厥逆,本論中有專門的方子。茯苓、白朮一起使用,是治療泄利的的方法,真武湯的症狀也有下痢,所以也用茯苓、白朮。桂枝、芍藥一起使用,是調和表面的方法。

這個方子認為厥逆和泄利屬於厥利,咽喉不利、吐膿血屬於肺痿,兩種症狀同時出現,所以制定了這個方子。

若但肺痿,無厥利者,當去甘、薑、苓、術,乃為肺痿之專方。又此方以腎著湯為本者,以此泄利由誤治來,乃最要也。合而言之,一方備諸方之用。麻、桂發表,升、歸排膿,芩、芍和血,萎、麥潤燥,知、膏除熱,苓、術治濕,薑、甘治利,分七類以比之,病雜而藥亦雜,真神技也,為六經合治之法。

《千金·腳氣第一》麻黃湯,即麻黃升麻湯去萎、知、石、干四味,加杏仁、防風、川芎、大棗四味,以彼不下,故不須生津扶陽,而宜芎、防散風,杏仁下氣也。又大鱉甲湯十七味中,有麻、升、歸、朮、苓、知、芍、石、甘、萎、冬十一味,無桂、薑、芩。

白話文:

如果只是肺痿,沒有厥逆和利尿的情況,就應該去掉甘草、生薑、茯苓、白朮,這才是專門治療肺痿的方劑。另外,這個方子以腎著湯為基礎,因為它能解決因為誤治導致的泄瀉問題,這一點非常重要。總而言之,這個方子包含了各種治療方法的應用。麻黃和桂枝用來發散表邪,升麻和當歸用來排膿,黃芩和芍藥用來和血,白薇和麥冬用來潤燥,知母和石膏用來清熱,茯苓和白朮用來祛濕,生薑和甘草用來止瀉,將藥物分為七類進行對比,病症複雜,藥物也相對複雜,真是一門精妙的技術,是六經合治的典範。

《千金·腳氣第一》中記載的麻黃湯,就是將升麻湯去掉白薇、知母、石膏、乾薑四味,再加入杏仁、防風、川芎、大棗四味,因為這個方子沒有生津扶陽的作用,所以不需要加入生津扶陽的藥物,而是應該用川芎、防風來散風,杏仁則用來降氣。另外,《大鱉甲湯》十七味中,有麻黃、升麻、當歸、白朮、茯苓、知母、芍藥、石膏、甘草、白薇、冬瓜子十一味,卻沒有桂枝、生薑、黃芩。

土瓜根散方(《金匱要略》),治婦人帶下,經水不利,少腹滿痛,或經一月再現。(成字從《綱目》增。),

土瓜根,䗪蟲,芍藥,桂枝(各三分)

上四味,杵為散,酒服方寸匕,日三服。亦治婦人陰㿗。(亦治句從《綱目》增。),

〔案〕此桂枝湯去薑、甘、棗,加土瓜根、䗪蟲也。徐大椿說:治瘀血伏留在衛脈之方。泉謂用土瓜根,與陽明病導燥屎法同義。《本經》土瓜作王瓜,云苦寒無毒,主消渴,內痹瘀血,月閉,寒熱痠疼,益氣愈聾,注家不一其說,而《禮·月令》孟夏王瓜生。鄭注:以為菝葜。

白話文:

土瓜根散方 (《金匱要略》)

**主治:**婦女帶下、經水不利、少腹滿痛、或經期超過一月才來。(“成字從《綱目》增。”)

藥方:

  • 土瓜根 三分
  • 䗪蟲 三分
  • 芍藥 三分
  • 桂枝 三分

**用法:**以上四味藥材,研磨成粉末,用酒送服,每次服用一匙,每天服用三次。 亦可治療婦女陰癢。(“亦治句從《綱目》增。”)

方義:

  • 此方為桂枝湯去掉了生薑、甘草、大棗,加入土瓜根和䗪蟲。
  • 徐大椿說:此方用於治療瘀血停滯於衛脈。
  • 泉州醫家認為使用土瓜根,與治療陽明經熱燥屎的方法有相同之義。
  • 《本經》中將土瓜記載為王瓜,其性味為苦寒無毒,主治消渴、內痹瘀血、月經閉止、寒熱痠痛、益氣、治耳聾,但各家注釋不一。
  • 《禮記·月令》中提到孟夏時王瓜生長,鄭注釋認為王瓜即菝葜。

現代解釋:

此方主要針對婦女因瘀血阻滯導致的經期不調、帶下、腹痛等症狀。土瓜根性寒,能清熱利濕,消腫止痛;䗪蟲則可活血化瘀;芍藥能養血調經,緩解疼痛;桂枝則溫經散寒,促進血液循環。整體而言,此方具有清熱利濕、活血化瘀、溫經止痛的功效。

注意事項:

  • 本方僅供參考,實際用藥需根據個人體質和病情,在專業醫生的指導下進行。
  • 孕婦慎用。
  • 如有任何疑問,請諮詢醫生或中藥師。

考菝葜,鄭樵《通志》謂之王瓜草。《別錄》菝葜根,甘酸平溫、無毒,治腰背寒痛,風痹,益血氣,止小便利。大旨亦相近也。菝葜即萆薢之別,疑亦可以萆薢代土瓜。《千金》以此方去桂、䗪蟲加當歸,治小兒氣㿗。

桂枝茯苓丸方(《金匱要略》),治婦人妊娠下血。

桂枝,茯苓,丹皮,桃仁(去皮尖,熬),芍藥(各等分)

上五味,末之,煉蜜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加至三丸。

〔案〕此桂枝湯去甘、薑、棗,加茯苓、桃、丹三味。苓抑腎,桃、丹治瘀,與大黃牡丹湯治腸癰同意。此等病所以用桂枝者,以仲景書為傷寒作,其婦人諸病亦因於寒者也。

白話文:

菝葜,鄭樵在《通志》中稱它為王瓜草。《別錄》記載菝葜根甘酸平溫、無毒,可以治療腰背寒痛、風痹,益氣補血,止小便不利。總體來說,這些功效都比較接近。菝葜就是萆薢的另一種名稱,因此推測也可以用萆薢代替土瓜。

《千金方》中,用這個藥方去掉了桂枝和䗪蟲,加上了當歸,來治療小兒氣喘。

桂枝茯苓丸(《金匱要略》),用於治療婦女懷孕期間下血。

桂枝、茯苓、丹皮、桃仁(去皮尖,熬製)、芍藥(各等分)

以上五味藥材,研磨成粉,用蜂蜜製成丸藥,大小如兔屎,每天飯前服用一丸。若無效,可加至三丸。

這個藥方是將桂枝湯去掉了甘草、生薑、大棗,加入了茯苓、桃仁、丹皮三味藥材。茯苓可以抑制腎氣,桃仁和丹皮可以治療瘀血,這與治療腸癰的大黃牡丹湯的思路相同。這些病症使用桂枝,是因為仲景書中將其歸類於傷寒,而婦人的病症也大多源於寒氣。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桂枝(一兩十六銖,去皮),芍藥,生薑(切),甘草,麻黃(去節,各一兩),大棗(四枚,擘),杏仁(二十四枚,湯浸去皮尖及雙仁者)

上七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一二沸,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一升八合,去滓,溫服六合。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桂枝(一兩十七銖,去皮),甘草(一兩六銖),麻黃(十八銖,去節),生薑(一兩六銖,切),杏仁(十六枚,去皮尖),甘草(一兩二銖,炙),大棗(五枚,擘)

白話文:

桂枝麻黃各半湯和桂枝二麻黃一湯都是古代中醫常用的方劑,由桂枝、麻黃等藥材組成。桂枝麻黃各半湯用桂枝、麻黃各一兩,再加芍藥、生薑、甘草、大棗、杏仁等,以水煮取藥汁服用。桂枝二麻黃一湯則用桂枝一兩十七銖,麻黃十八銖,再加甘草、生薑、杏仁、大棗等,同樣以水煮取藥汁服用。

上七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三沸,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

〔案〕林億云:桂枝湯取十二分之五,麻黃湯得九分之二合方,於桂枝二越婢一湯方云:桂枝湯得四分之一,越婢湯得八分之一合方。泉謂:林說雖於分兩已准,要於二一兩字不合。當云:桂枝湯得五分之二,麻黃湯得五分之一,桂枝湯得八分之二,越婢湯得八分之一,方合命名之義。

又此二方,皆以兩方合為一方,照方三分之,則桂枝湯方之品,分得其二,麻黃湯方之品,分得其一,推之,越婢亦然。若照五分、八分計之,當每味各增一銖。

白話文:

林億說:桂枝湯的藥量佔總藥量的五分之十二,麻黃湯的藥量佔總藥量的九分之二,而在「桂枝二越婢一湯」中,桂枝湯的藥量佔總藥量的四分之一,越婢湯的藥量佔總藥量的八分之一。泉認為:雖然林億在藥量的分量上是準確的,但在「二一」這兩個字上卻不符合。應該說:桂枝湯的藥量佔總藥量的五分之二,麻黃湯的藥量佔總藥量的五分之一,桂枝湯的藥量佔總藥量的八分之二,越婢湯的藥量佔總藥量的八分之一,這樣才符合藥方命名中的意義。

此外,這兩種藥方,都是將兩個藥方合併成一個藥方,按照藥方比例的三分之一,則桂枝湯的藥材佔總藥材量的三分之二,麻黃湯的藥材佔總藥材量的三分之一,推論下去,越婢湯也一樣。如果按照五分之二、五分之一以及八分之二、八分之一的比例計算,那麼每種藥材應該增加一銖。

  • 「上七味」是指七種藥材。
  • 「升」是古代容量單位,約等於現代的1000毫升。
  • 「沸」是指煮沸。
  • 「沫」是指泡沫。
  • 「滓」是指藥渣。
  • 「溫服」是指溫熱服用。
  • 「日再」是指一天服用兩次。
  • 「銖」是古代重量單位,約等於現代的0.5克。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桂枝(去皮),芍藥,甘草(各八十銖),生薑(一兩三銖),大棗(四枚,擘),麻黃(十八銖,去節),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上七味,㕮咀,以水五升,先煮麻黃一二沸,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本方當裁為越婢湯、桂枝湯,合飲一升,今合為一方,桂枝二越婢一。

〔案〕此石膏、生薑相輔法,為辛甘發散之劑。

柴胡桂枝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心腹卒中痛。

柴胡(四兩),黃芩,人參(各一兩半),半夏(二合半),桂枝,芍藥,生薑(各一兩半),甘草(一兩),大棗(六枚)

白話文:

這是一個叫做「桂枝二越婢一湯」的方劑,出自《傷寒論》和《玉函經》。它由桂枝、芍藥、甘草、生薑、大棗、麻黃、石膏等七味藥組成,其中石膏和生薑相輔相成,具有辛甘發散的效果。這個方劑可以裁減成「越婢湯」和「桂枝湯」兩種,合起來服用。

此外,還有一個叫做「柴胡桂枝湯」的方劑,同樣出自《傷寒論》和《玉函經》,主要用於治療心腹突然疼痛的症狀。它由柴胡、黃芩、人參、半夏、桂枝、芍藥、生薑、甘草、大棗等九味藥組成。

上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案〕此合小柴胡湯,桂枝湯二方,而各減其半也。其二方同者,薑、甘、棗三味,例不重出。《外臺·卷七》於柴胡桂枝方下煎服法畢,後有又云人參湯,作如桂枝法,加半夏、柴胡、黃芩,復如柴胡湯法,今著人參作半劑,卅字義不可曉。泉謂:又云乃又方之誤,今乃令之誤。

蓋此方合柴胡桂枝二方,各減其分兩之半,而其藥除與桂枝湯方同者,止柴、苓、半、參四味。又一方以理中合柴胡湯方中之半夏、柴、芩三味。人參湯即理中別名,其合如桂枝湯合柴胡湯方中之三味,故云:又方人參湯,作如桂枝法,加半夏、柴胡、黃芩也。又以人參湯,藥皆三兩,今亦用其半,故云復如柴胡湯法,令著人參作半劑也。

白話文:

(註解)這個方劑結合了小柴胡湯和桂枝湯兩種方劑,但藥量都減半。這兩種方劑共同的藥材有生薑、甘草、大棗三味,所以這裡就不重複列出來。《外台秘要》卷七在柴胡桂枝湯的煎服方法說明之後,接著又提到人參湯,說它的做法像桂枝湯,但要加上半夏、柴胡、黃芩,又像柴胡湯的煎法一樣,只是現在的人參藥量要減半。這三十個字的意思不太好理解。泉說: 「又云」應該是「又方」的錯誤,而「今」則是「令」的錯誤。

蓋此方合柴胡桂枝二方,各減其分兩之半,而其藥除與桂枝湯方同者,止柴、苓、半、參四味。又一方以理中合柴胡湯方中之半夏、柴、芩三味。人參湯即理中別名,其合如桂枝湯合柴胡湯方中之三味,故云:又方人參湯,作如桂枝法,加半夏、柴胡、黃芩也。又以人參湯,藥皆三兩,今亦用其半,故云復如柴胡湯法,令著人參作半劑也。

這個方劑是結合了柴胡湯和桂枝湯兩種方劑,每個方劑的藥量都減半。除了和桂枝湯相同的藥材之外,它只包含柴胡、茯苓、半夏、人參四味藥。另外,這個方劑也包含了理中湯的半夏、柴胡、黃芩三味藥。人參湯其實是理中湯的別名,它也包含了桂枝湯和柴胡湯中的三味藥,所以才會說:「又方人參湯,作如桂枝法,加半夏、柴胡、黃芩也」。 人參湯的藥材都是三兩,現在也減半使用,因此才會說:「復如柴胡湯法,令著人參作半劑也」。

據此知《金匱》原文,當有柴胡人參湯方,其藥則柴胡四兩,黃芩一兩半,半夏二合半,人參、白朮、乾薑、甘草各一兩半,為七味,乃與《外臺》合。蓋寒疝腹中痛,亦兩歧之症,故出兩歧之治。其表證多者,當用柴用桂枝湯;其里證多者,當用柴胡人參湯。而不離一柴胡者,為其在半表半裡者也。

《外臺》義極精,惜知者少耳。然則經文當云:寒疝心腹卒中痛者,柴胡桂枝湯主之;柴胡人參湯亦主之。

烏頭桂枝湯方(《金匱要略》),治寒疝腹中痛,逆冷,手足不仁,若身疼痛,灸刺諸藥不能治者。

白話文:

根據《金匱》原文,應該有一個柴胡人參湯的配方,藥物包括柴胡四兩、黃芩一兩半、半夏二合半、人參、白朮、乾薑、甘草各一兩半,總計七種藥材,這與《外臺》的記載相符合。這兩種治療方案都是為了應對腹中疼痛的寒疝病,這是兩種不同的治療策略。如果病人的表證較多,應使用柴胡桂枝湯;如果裏證較多,則應使用柴胡人參湯。之所以不離開柴胡,是因為它在半表半里的位置上起著關鍵作用。

《外臺》的理論非常精確,可惜知道的人不多。然而,經文應該這樣寫:對於突然心腹疼痛的寒疝病,應使用柴胡桂枝湯進行治療;柴胡人參湯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烏頭桂枝湯方(出自《金匱要略》),用於治療腹中疼痛、身體寒冷、手指腳趾無感、或全身疼痛的情況,當其他療法無法奏效時,可以使用此方。

烏頭(大者五枚,熬,去皮,不必㕮咀)

上一味,以水二升(《東洋本》作蜜二斤,)煎減半,去滓,以桂枝湯五合解(解當作和之),令得一升後(《千金》作許,)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復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狀,得吐者為中病。

〔案〕此桂枝湯合大烏頭煎為一方也。經方自有合二方為一方之例。如桂枝麻黃各半湯、桂枝二麻黃一湯、桂枝二越婢一湯,三方皆以原方分兩相配合者;桂枝去芍藥加麻黃附子細辛湯、柴胡桂枝湯、厚朴七物湯,三方皆以原方藥味相配合者,此方則二方另煎,煎成後相配合者,為經方之三大例。

《外臺·卷七》錄仲景此方,既云:烏頭、白蜜、桂枝三味,且云:桂枝四兩,復於前煎服法畢後,另列桂枝湯,原方且云:五味煮,去滓,和前烏頭蜜,前後相戾,義不可曉。復於前煎服法畢後注云:範汪同。後煎服法畢後注云:《千金》同。今以校之《千金》則云:桂枝湯方在傷寒中,且無桂枝四兩之文。

白話文:

將烏頭(大個的取五枚,熬煮,去皮,不必切碎)以水兩升煎煮至一半,去渣,加入五合的桂枝湯(《東洋本》記載用蜜兩斤)一起熬煮,使其餘量達到一升(《千金》記載為「許」),第一次服用兩合;若無效,則服用三合;若仍無效,再加至五合,有效的患者會呈現如醉酒的狀態,並能嘔吐,則表示已見效。

而云以桂枝湯五合解之,與《外臺》合,而《外臺》別,範汪原方,則無桂枝五味之語。當是《外臺》所據《金匱》原文,實有二方,前方以烏頭煎加桂一味,後方合烏頭煎、桂枝湯二方為一方,二方中間當有又方二字,另行傳寫,脫去,故至戾也。《金匱》趙本於前方無桂枝四兩之文,於後方無和前烏頭蜜,似所謂水二升半煎桂者,即謂後方桂枝五味矣,與《外臺》又戾,想是林億校時所改也。

然仲景書,本有一方二法之例,此亦其一,蓋此條症列兩歧,故兩出治,前方治逆冷不仁之意,多為里證也:後方治腹滿身痛之意,多為表證也。經義何等周匝,幸有《外臺》可證。此為烏頭桂枝合用之祖方。《外臺》七引《肘後》卒心痛方,桂心一兩,烏頭一兩,炮,搗細,蜜和丸如梧子大,服三丸,此即前方小變之也。

白話文:

古人曾提到,使用五合的桂枝湯來解救,這與《外臺祕要》的記載相符,但《外臺祕要》有個不同的版本,範汪原本的方劑,並沒有提及桂枝和五味子。這可能是《外臺祕要》從《金匱玉函經》原始文本中抄錄時出現的誤差,實際上,《金匱玉函經》可能包含了兩個方劑,一個是加入烏頭煎和桂枝的方劑,另一個是將烏頭煎和桂枝湯合併為一個方劑,兩者之間應夾雜著「又方」二字,但在傳寫過程中遺失了,因此造成了混淆。

然而,根據張仲景的著作,方劑中有一方多法的例子,這個就是其中之一。此處的治療方案分為兩種,前一種用於治療逆冷不仁的情況,通常涉及內臟問題;後一種用於治療腹脹和身體疼痛,這通常是表徵性的症狀。經典中的論述非常周全,幸運的是,《外臺祕要》提供了佐證。這是烏頭與桂枝合用的基本方劑,《外臺祕要》中有七個引用自《肘後備急方》的急診心痛方,包括桂心和烏頭,經過炮製和研磨後,再與蜂蜜調和成梧桐子大小的丸藥,每次服用三粒,這是前一個方劑的小變化。

《千金》烏頭湯,治寒疝腹中絞痛,賊風入腹攻五臟,拘急不得轉側,叫呼發作有時,使人陰縮,手足厥逆方。烏頭十五枚,桂心六兩,生薑一斤,芍藥四兩,甘草二兩,大棗十枚。上六味,㕮咀,以水七升,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別搗烏頭,去皮四破,蜜三升,微火煎,令減五六合,內湯中,煮兩小沸,去滓,服一合,日二,間食。強者三合,心如醉狀為知;不知增之。

是直用桂枝湯加烏頭也,而分兩又不與原方同,此即後方小變之也。

桂枝去桂加苓朮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芍藥,生薑(各三兩),甘草(二兩),大棗(十二枚,擘),茯苓,白朮(各二兩)

白話文:

《千金方》記載的烏頭湯,主要用於治療寒疝引起的腹部絞痛、賊風入侵腹部侵犯五臟、身體僵硬難以翻身、疼痛發作時伴隨叫喊、陰縮、手足厥逆等症狀。

藥方

烏頭十五枚、桂心六兩、生薑一斤、芍藥四兩、甘草二兩、大棗十枚。

製法

將以上六味藥材洗淨,切碎,用水七升煮沸,煮至五味藥材的藥汁剩三升,去渣,再將烏頭搗碎,去皮切成四片,加入蜂蜜三升,用小火慢慢煎煮,直到藥汁減少五至六合,再將藥汁倒入之前煮好的藥汁中,煮沸兩次,去渣,每次服用一合,每日兩次,可在飯後服用。體質較強的人可以服用三合,服用後感到心神恍惚,如醉酒狀態即可停止服用;若無此感覺,可以增加劑量。

分析

此方其實是桂枝湯加上了烏頭,但藥物的比例和桂枝湯並不完全相同,這是後世方劑的變方。

與其他方劑的關係

桂枝去桂加苓朮湯,見於《傷寒論》與《玉函經》,主要用於治療寒邪引起的腹痛、嘔吐、腹瀉等症狀。其藥方為:

芍藥、生薑(各三兩)、甘草(二兩)、大棗(十二枚,掰開)、茯苓、白朮(各二兩)。

說明

烏頭湯和桂枝去桂加苓朮湯都屬於溫陽散寒的方劑,但烏頭湯的藥性更為峻猛,主要用於治療寒邪入腹、疼痛劇烈等症狀。而桂枝去桂加苓朮湯則相對溫和,主要用於治療寒邪引起的脾胃虛寒、消化不良等症狀。

注意事項:

烏頭是一種劇毒藥物,必須在醫師的指導下使用,不可擅自服用。

上六味,㕮咀,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小便利,即愈。

〔成注〕頭項強痛,翕翕發熱,雖經汗下,為邪氣仍在表也。心下滿微痛,小便利者,為欲成結胸。今外症未罷,無汗,小便不利,則心下滿微痛,為停飲也。與桂枝湯以解外,加苓朮利小便,行留飲。

〔泉案)翕翕發熱,無汗,正桂枝之的,治不應反去之,此方去桂者,以汗下並用,表裡俱傷,不任發泄故也。大法芍、姜治表,苓朮治里。

真武湯方(《傷寒論》、《玉函經》一名元武湯),治腹痛,四肢沉重疼痛,小便不利,吐利。

生薑(三兩,切),芍藥(三兩),茯苓(三兩),白朮(二兩,《外臺》亦三兩),附子(一枚,炮,去皮臍,作八片。《外臺》二枚,是亦三兩)

白話文:

生薑(三兩,切片),芍藥(三兩),茯苓(三兩),白朮(二兩,《外臺》記載為三兩),附子(一枚,炮製後去掉皮和臍,切成八片。《外臺》記載為二枚,也相當於三兩)。

備註

  • "咀" 在這裡指的是研磨成細末,而非現代意義上的咀嚼。
  • "升" 為古代容量單位,約等於現代的1000毫升。
  • "兩" 為古代重量單位,約等於現代的37.5克。
  • "炮" 指的是中藥炮製方法,這裡指將附子炮製後去除皮和臍,並切成八片。

上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七合,日三服,三七止二升一合。經文三字當為二之誤。)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細辛、乾薑各一兩;若小便利者,去茯苓;若下利者,去芍藥,加乾薑二兩;若嘔者,去附子,加生薑,足前成半斤。

〔成注〕真武,北方水神也,而屬腎,用以治水焉。水氣在心下,外帶表而屬陽,必應發散,故治以真武湯。青龍湯,主太陽病,真武湯,主少陰病,少陰腎水也,此湯可以和之,真武之名得矣。茯苓味甘平,白朮味甘溫,脾惡濕,腹有水氣,則脾不治。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

白話文:

用五味子八升水煮,熬至三升,去渣,溫熱服用七合,一天服三次。如果咳嗽,加五味子半升,細辛、乾薑各一兩;如果小便不利,去掉茯苓;如果腹瀉,去掉芍藥,加乾薑二兩;如果嘔吐,去掉附子,加生薑,總共加到半斤。

滲水緩脾,必以甘為主,故以茯苓為君,白朮為臣,芍藥味酸微寒,生薑味辛溫。《內經》曰:濕淫所勝,佐以酸辛,除濕正氣,是用芍藥、生薑酸辛為佐也。附子味辛熱,《內經》曰:寒淫所勝,平以辛熱,溫經散濕,是以附子為使也。水氣內漬,至於散則所行不一,故有加減之方焉。

若咳者,加五味子、細辛、乾薑,咳者水寒射肺也。肺氣逆者,以酸收之,五味子酸而收也。肺惡寒,以辛潤之,細辛、乾薑辛而潤也。若小便利者,去茯苓,茯苓專滲泄者也。若下利者,去芍藥加乾薑,酸之性泄,去芍藥以酸泄也;辛之性散,加乾薑以散寒也。嘔者,去附子加生薑,氣上逆則嘔,附子補氣,生薑散氣,兩不相損,氣自順矣。

白話文:

治療滲水緩脾,必須以甘味為主,因此用茯苓做君藥,白朮做臣藥。芍藥性酸微寒,生薑性辛溫。根據《內經》所說,濕邪過盛,可用酸辛味來輔助,去除濕邪恢復正氣,所以用芍藥、生薑酸辛味做佐藥。附子性辛熱,《內經》說,寒邪過盛,可以用辛熱味來調理,溫經散濕,所以用附子做使藥。水氣內積,散開之後流向不同,因此會有加減的處方。

如果咳嗽,要加五味子、細辛、乾薑,因為咳嗽是因為水寒入侵肺部。肺氣逆上,可以用酸味收斂,五味子性酸可以收斂。肺怕寒,可以用辛味潤燥,細辛、乾薑性辛可以潤燥。如果小便頻繁,要去掉茯苓,因為茯苓專門利水滲泄。如果腹瀉,要去掉芍藥加乾薑,因為酸味有泄瀉的作用,去掉芍藥就是為了減少酸泄;辛味有散寒的作用,加乾薑就是為了散寒。如果嘔吐,要去掉附子加生薑,氣上逆則會嘔吐,附子補氣,生薑散氣,兩者互不影響,氣自然就順暢了。

增損之功,非大智孰能貫之。

〔泉案〕此桂枝去桂加苓朮湯,去甘、棗加附子也。以其症屬寒濕,故加附子。又以其腹痛,故附、芍並用。四逆湯加減曰:腹中痛加附子。柴胡湯加減曰:腹中痛,加芍藥是也;以小便不利,故加茯苓。柴胡湯加減曰:小便不利者,加茯苓是也,以吐利,故加生薑。理中加減曰:吐多者,加生薑是也,以沉重疼痛,故用術。

《經》云:濕家身煩痛,可與麻黃湯,加朮四兩是也。芩、術一類,芍、附一類,附、姜一類,井然有條。然苓、芍、附皆在可去之列。獨朮、姜不去,姜又重於術。凡水氣,是津液因寒所鬱而成者,以姜辛散寒,朮甘勝水,故姜為君,而術為臣,為諸治寒濕者之祖方。薑、苓並用,與茯苓甘草湯治水同義。

白話文:

調整藥物劑量的技巧,不是擁有高智慧的人,誰能完全掌握呢?

這個方子是從桂枝湯中去掉桂枝,加入茯苓和白朮,去掉甘草和紅棗,加入附子。因為病症屬於寒濕,所以加附子。又因為腹痛,所以附子和芍藥一起使用。四逆湯的加減法說:腹中痛加附子。柴胡湯的加減法說:腹中痛,加芍藥。因為小便不利,所以加茯苓。柴胡湯的加減法說:小便不利者,加茯苓。因為吐利,所以加生薑。理中湯的加減法說:吐多者,加生薑。因為沉重疼痛,所以使用白朮。

經典醫書中記載:濕氣入體導致身體煩躁疼痛,可以給予麻黃湯,加入白朮四兩。黃芩和白朮是一類藥物,芍藥和附子是一類藥物,附子和生薑是一類藥物,這些藥物的搭配非常有規律。但是茯苓、芍藥、附子都可以根據情況進行增減。只有白朮和生薑不能減少,而且生薑比白朮更重要。所有水氣,都是津液因為寒氣鬱結而形成的,用生薑辛溫散寒,用白朮甘味勝水,所以生薑為君藥,而白朮為臣藥,是治療寒濕的基礎方劑。生薑和茯苓一起使用,與茯苓甘草湯治療水氣的道理相同。

薑、術既為此方不去之品,則以治沉重疼痛為要,當從《外臺》術亦三兩,是成氏君苓,誤也。此方五味,獨生薑、白朮不去,而術實與苓相濟,為治小便不利之用,傷寒定例如是。再除附與芍相濟,為治疼痛及腹痛之用,止生薑一味矣。經方生薑多以治吐,則此經文自下利者,下字當為吐字之誤。

何以言之?下利在或症中雲加乾薑,若先言自下利,不嫌於復乎?且何以正方中無干姜也,故知下字誤矣。或曰理中加減法云吐多者,去朮;下多者,還用術。今方中有術,其為下,不為吐明甚。應之曰:吐多去朮,吐少不去朮,況術本與苓同,治小便不利,安可去乎?吐成於胃,而生於衝脈,水寒上抑,胃不得申,則衝脈之氣逆而為吐,生薑治吐,正其主藥矣。姜性雖輕,得朮、附以鼓之,亦猛然頓起也。

白話文:

第一部分

薑、術這兩味藥是這個方子裡不可或缺的,因此應該著重於治療沉重疼痛。根據《外台秘要》記載,術的用量應該是三兩,而不是成氏君苓方中的錯誤用法。

這個方子中五味藥,只有薑和白朮沒有被去掉。白朮實際上與茯苓互相配合,用於治療小便不利,正如傷寒論中的描述。再者,附子與芍藥互相配合,用於治療疼痛以及腹痛,因此只剩下了薑這一味藥。

傳統的醫方中,薑多用於治療嘔吐。因此,這段經文中「下利」一詞,很可能就是「吐」字的誤寫。

第二部分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下利」這個症狀在「或症」中提到要加乾薑。如果前面已經說過「自下利」,那再次提到乾薑不就顯得重複了嗎?而且,正方中根本沒有乾薑,因此可以肯定「下」字是誤寫。

有人可能會說,理中加減法中提到嘔吐多者要去掉白朮,腹瀉多者還要用白朮。現在這個方子中有白朮,說明它是用於治療腹瀉,而不是嘔吐。

我認為,嘔吐多者要去掉白朮,嘔吐少者不用去掉白朮,何況白朮本與茯苓同用,用於治療小便不利,怎麼能去掉呢?嘔吐是由於胃氣不舒,衝脈之氣逆而導致的,而生薑正是治療嘔吐的主藥。薑性雖然輕,但與白朮、附子配合,也能起到猛然頓起的作用。

總之,這段文字主要探討了薑、術的功用,以及「下利」一詞的疑點,並通過分析方中藥物的特性和作用,解釋了「下」字很可能是「吐」字的誤寫。

觀加減法中,嘔加生薑,足前成半斤,益信。

麻黃連軺赤小豆湯方(《傷寒論》、《玉函經》)

生梓白皮(《千金》二升),赤小豆(各一升),連軺,生薑,麻黃(去節,各二兩),杏仁(三十枚,去皮尖,從《玉函》。成本四十枚。),甘草(二兩),大棗(十二枚,擘)

上八味,以潦水一斗,先煮麻黃一二沸,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半日服盡。(分溫以下八字,《玉玉》作溫服一升。)

白話文:

治療傷寒發熱,可以用麻黃赤小豆湯。方劑中包含梓白皮、赤小豆、連軺、生薑、麻黃、杏仁、甘草、大棗等八味藥材,先用一斗水煮麻黃,去除浮沫後加入其他藥材,煮至三升,去渣,分三次溫服,半日服完。

成注:《內經》曰:濕上甚而熱,治以苦溫,佐以甘平。以汗為、故止,此之謂也。又煎用潦水者,亦取其水味薄,則不助濕氣。

〔泉案〕此大青龍去桂、石加梓、豆、翹三味也。《本經》梓白皮苦寒,主熱毒。《肘後》治時氣溫病,頭痛壯熱。《外臺》引《小品》溫病,熱未除,重被暴寒,寒毒入胃,熱結不散,變啘,單煮梓皮飲之。溫病積飲冷,冷結胃中,熱入腎中,變壯熱大啘者,服梓皮,溫啘得止也,是梓白皮善解熱結,故以之為君。《本經》小豆酸平,主下水。

陶隱居云:小豆性逐津液,久服令人枯燥。《證類》引《小品》治疸初作,以赤小豆末,醋傅之消,是赤小豆善解濕結也。赤豆當歸散,以之為君者,與此同法。連軺,小注連軺也。(宋·郭雍本根作房,是成本誤也。)《圖經》曰:連翹一名連苕,苕、軺同召聲,連翹當一名連軺,非根之專名,從《千金》為是。《本經》連翹味苦平,主結熱。

白話文:

《內經》說,濕邪上行過盛而出現發熱,治療方法要用苦溫藥,輔以甘平藥,通過發汗來止濕,這就是這個道理。此外,煎藥時使用潦水,也是因為潦水的味道淡薄,不會助長濕氣。

這個方子是大青龍湯去掉了桂枝、石膏,而加入了梓白皮、小豆、連翹三味藥。《本經》中記載梓白皮味苦寒,主治熱毒。《肘後》中記載,梓白皮可以用來治療時氣溫病,頭痛發熱。《外臺》引用《小品》記載,溫病初起,熱邪未退,又受了寒邪,寒邪入侵胃中,熱邪凝聚不散,導致發熱、嘔吐,單獨煮梓白皮飲服即可。《本經》中記載小豆味酸平,主治水腫。《證類》引用《小品》記載,黃疸初發時,可以用赤小豆研末,用醋調敷,可以消腫,說明赤小豆善於解濕結。赤豆當歸散以赤小豆為君藥,也是採用了同樣的原理。連軺,是小注中記載的連翹。《圖經》說,連翹別名連苕,苕和軺讀音相同,連翹應該叫做連軺,而不是根部的專有名稱,從《千金方》的記載來看,應該是這樣。《本經》中記載連翹味苦平,主治熱結。

陶隱居曰:連翹,今用莖及花、子,以其主結熱,故合小豆為臣,梓、豆、軺三味並用,為解濕熱結之大劑。

風引湯方(《金匱要略》附方),除熱癱癇。

紫石英,滑石,赤石脂,白石脂,寒水石,石膏(各六兩),大黃,乾薑,龍骨(各四兩),桂枝(三兩),甘草,牡蠣(各二兩)

上十二味,杵,粗篩,以韋囊盛之,取三指撮,井花水三升,煮三沸,溫服一升。巢氏云:腳氣宜風引湯。

白話文:

陶隱居說:連翹,現在使用的是它的莖、花和果實,因為它能主治結熱,所以配合小豆作為臣藥,梓、豆、軺三味藥一起使用,是治療濕熱結聚的良方。

_風引湯_方(出自《金匱要略》附方),可以去除熱邪導致的癱瘓和癲癇。

方劑組成:紫石英、滑石、赤石脂、白石脂、寒水石、石膏(各六兩)、大黃、乾薑、龍骨(各四兩)、桂枝(三兩)、甘草、牡蠣(各二兩)

以上十二味藥材,搗碎後用粗篩過濾,裝入皮囊中,每次取三指撮藥,用井花水三升,煮沸三次,趁溫服用一升。巢氏說:腳氣病宜用風引湯治療。

〔案〕《外臺·十五》錄深師紫石湯方,與此藥味同,惟六石各八兩為異,煎服法小異大同。注云:此本仲景《傷寒論》方,是林億附此方者據此也。此以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合備急丸,去巴豆加六石也。考《本草》紫石,鎮心除邪,滑石利小腸除熱,赤石、白石亦分治心肺,但主泄利。

赤白要之,赤入血分,白入氣分,與二石英皆治驚悸也。寒水石、石膏、滑石皆除熱利小便,石膏、石脂皆取其潤散者,為膏凝者,為脂凝者,重為散者,故石膏但能清熱,石脂則能攻積,以二石脂推石膏、寒水石,自當以軟石膏為寒水石,硬石膏為石膏;石脂用赤白以分治氣血;則石膏用硬軟以分清氣血,氣清血濁。石膏硬則入血分,寒水石軟則入氣分,可例推也。

白話文:

《外臺秘要》卷十五記載了深師紫石湯方,藥味與這個方子相同,只有六種石頭各用八兩的劑量有所不同,煎服方法也略有差異,但大體相同。注釋說這個方子出自張仲景的《傷寒論》,是林億根據這個方子添加了其他藥物而成的。這個方子是用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加上備急丸,去掉了巴豆,並加入了六種石頭。

查閱《本草綱目》,紫石可以鎮心除邪,滑石可以利小腸除熱,赤石和白石也分別治療心肺,但主要作用是瀉利。

赤石和白石要區分開來,赤石入血分,白石入氣分,與兩種石英都具有治療驚悸的功效。寒水石、石膏、滑石都可以除熱利小便,石膏和石脂都取其潤散的作用,石膏是凝固的,石脂也是凝固的,石膏是重的,石脂是散的,所以石膏只能清熱,石脂則能攻積。根據石脂的性質推斷石膏和寒水石,就應該用軟的石膏作為寒水石,硬的石膏作為石膏;石脂用赤白來區分治療氣血;那麼石膏就應該用硬軟來區分清氣血,氣清血濁。石膏硬則入血分,寒水石軟則入氣分,以此類推。

經方自是白石脂作英者,誤。蓋經意以紫石與滑石同用者,以紫石入血治心,滑石入氣治小腸,一臟一腑之義也。二膏治熱,二脂攻積,六石共為君;大黃、乾薑,一泄一守為臣;龍骨、牡蠣,一入一軟為佐;桂枝、甘草治驚悸為使。風引之病,既由於風,故方從桂枝來。引者,一緩一急之謂。

緩故用龍、蠣之收,急故用薑、黃。風則生熱,故用四石及大黃之寒以清之,熱則生痰,故用二脂、滑石以攻之,二脂承紫石來,二膏承滑石來;風性善壅逆,故用紫石之重以治逆,滑石之利以治壅,此方之妙如此。近徐大椿說:此乃臟腑之熱,非草木之品所能散,故以金石重藥清其里,似尚於方義未周。

白話文:

經方中說用白石脂的,是錯誤的。

因為經方本意是要用紫石和滑石一起使用,因為紫石入血治心,滑石入氣治小腸,是針對一臟一腑的病症。

風引之病,是因為風引起的,所以方子採用桂枝。

引者,指緩急兩種症狀。緩則用龍骨、牡蠣收斂,急則用乾薑、大黃。風則生熱,所以用四種石藥和大黃的寒性來清熱;熱則生痰,所以用兩種脂藥和滑石來攻之。兩種脂藥承接紫石,兩種膏藥承接滑石。風性善於壅逆,所以用紫石的重性來治逆,用滑石的利性來治壅。這就是此方妙處所在。

近年徐大椿說

此方是治療臟腑的熱,一般的草藥無法散之,所以用金石重藥來清裡,似乎還未完全理解方義。

《千金·卷十四》紫石散方,藥味製法並與此經同,惟甘草、桂心,牡蠣各五兩為異。據《千金》及《外臺》,則此方當名紫石散及湯,不名風引也。另有風引湯,皆各異。《千金》又將此方除石膏、滑石、紫石、赤石四味,治少小中風,狀如欲絕者,亦不名風引。《衍義·卷四》及《綱目·卷八》紫石英下皆載有張仲景風引湯,治風熱瘛瘲及驚癇瘛瘲,藥味不與此同。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名麻黃附子湯),治少陰表證。

麻黃(二兩,去節),甘草(二兩,炙),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白話文:

《千金·卷十四》記載的紫石散方,藥材和製作方法都與本經相同,只有甘草、桂心、牡蠣各五兩不同。根據《千金》和《外臺》,這個方子應該叫做紫石散或紫石散湯,不應該叫做風引。另外還有個叫做風引湯的方子,這兩個方子都不一樣。《千金》又將這個方子去掉石膏、滑石、紫石、赤石四味,用來治療少兒中風,症狀像是快要斷氣的,這個方子也不叫風引。《衍義·卷四》和《綱目·卷八》紫石英的條目下都記載了張仲景的風引湯,用來治療風熱瘛瘲以及驚癇瘛瘲,藥材與此方不同。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叫做麻黃附子湯),用來治療少陰表證。

麻黃(二兩,去掉節),甘草(二兩,炙烤),附子(一枚,炮製,去皮,切成八片)。

上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一二沸,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成注〕麻黃、甘草之甘,以散表寒;附子之辛,以溫經氣。

〔泉案〕此溫陽散寒之專方。凡附子,炮補、生散,通例如此。

麻黃附子細辛湯方(《傷寒論》、《玉函經》),治發熱,脈沉。

麻黃(二兩,去節),細辛(二兩),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上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成注〕《內經》曰:寒淫於內,治以甘熱,佐以苦辛,以辛潤之。麻黃之甘,以解少陰之寒,細辛、附子之辛,以溫少陰之經。

白話文:

將上述三味藥材,用七升水,先將麻黃煮沸一至兩次,去除浮沫,再加入其他藥材,煮至三升,過濾藥渣,溫服一升,一天服用三次。

取麻黃二兩,去節,細辛二兩,附子一枚,炮製去皮,切成八片。

將上述三味藥材,用一斗水,先將麻黃煮至減少兩升,去除浮沫,再加入其他藥材,煮至三升,過濾藥渣,溫服一升,一天服用三次。

〔泉案〕此麻黃附子甘草湯去甘草加細辛也。為溫散寒濕之方,但較重於彼,以其衛氣為濕所困,不得發越,故加細辛以透之,細辛善透阻遏之氣,故仲景於陳寒二飲皆用之。氣之阻遏者,則惡甘味之壅補,故去甘草。二方本自一法,但一則僅為寒濕在表,故無發熱症,而不妨用甘草;一則重為寒濕所郁,故有發熱症,而必用細辛之辛以透之。

三黃湯方(《金匱要略》附方),治中風,手足拘急,百節疼痛,煩熱心亂,惡寒。經曰:不欲飲食。

麻黃(五分),獨活(四分),黃芩(三分),細辛,黃耆(各二分)

白話文:

【泉案】

這個麻黃附子甘草湯去甘草加細辛的方子,是用来溫散寒濕的。但它比原来的方子更重,因為衛氣被濕氣困住,无法發散,所以加了細辛來透散。細辛善於透散阻礙之氣,所以仲景在治療寒飲的兩個方子中都用到了它。氣被阻礙,就不喜歡甘味壅補,所以要去掉甘草。这两个方子原本出自同一方法,只是一个是寒濕在表,没有发热症状,所以可以用甘草;另一个是寒濕郁结,有发热症状,就一定要用辛味的細辛来透散。

三黃湯方

(《金匱要略》附方),用来治疗中风、手足拘急、百节疼痛、烦热心乱、恶寒。经书上说:病人不想吃东西。

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分溫三服。一服小汗,二服大汗。心熱加大黃二分;腹滿加枳實一枚;氣逆加人參三分;悸加牡蠣三分;渴加栝蔞根三分;先有寒加附子一枚。

〔案〕此方《金匱》本之《千金》。《千金》於此方標曰:仲景三黃湯,《千金翼》亦云此仲景方,是孫氏所據《金匱》足本有之,林億因據補耳。此麻黃附子細辛湯去附子,加獨活、黃芩、黃耆也。心亂不欲飲食,胃熱也。《本經》黃芩治諸熱,《別錄》黃芩治胃中熱。甄權云:黃芩治關節煩悶是也。

拘急疼痛,衛虛也,細辛、獨活主之。《本經》細辛,治百節拘攣,風濕痹痛。煩熱惡寒,表實也,麻黃黃耆主之。此主治乃里熱表寒之症,故加減法有加大黃、加附子者,各隨其偏重者治之,方中五味為表勝設,方下加減為里勝防,惟先有寒者,表寒大勝,故須生附,乃全用少陰方也。

白話文:

取上述五味藥材,用六升水煎煮,煮至剩兩升,分三次溫服。第一次服藥後微微出汗,第二次服藥後出汗較多。若患者心熱,則再加黃連二分;若患者腹滿,則再加枳實一枚;若患者氣逆,則再加人參三分;若患者心悸,則再加牡蠣三分;若患者口渴,則再加栝蔞根三分;若患者原本就有寒症,則再加附子一枚。

這個方子出自《金匱要略》,其來源是《千金方》。《千金方》將這個方子稱為「仲景三黃湯」,《千金翼》也記載這是仲景的方子。這是孫氏所依據的《金匱要略》足本中確實存在的方子,林億則是在此基礎上補充說明。這個方子是從麻黃附子細辛湯中去掉了附子,加入了獨活、黃芩和黃耆。心亂不欲飲食,是胃熱的表現。《本經》記載黃芩可以治療各種熱症,《別錄》記載黃芩可以治療胃中熱。甄權說黃芩可以治療關節煩悶。

拘急疼痛,是衛氣虛弱的表現,細辛和獨活可以治療這種症狀。《本經》記載細辛可以治療百節拘攣、風濕痹痛。煩熱惡寒,是表證實證,麻黃和黃耆可以治療這種症狀。這個方子主治的是里熱表寒的症狀,因此加減方法中會加入黃連或附子,根據患者的偏重症狀進行治療。方子中的五味藥材主要針對表證,而方子下面所列的加減方法則是針對里證進行防治。只有原本就有寒症的患者,表寒症狀比較嚴重,才需要加入生附子,這就相當於完全使用了少陰方。

又此方辛、耆同分,為助氣散寒之一法,當歸四逆,辛、歸併用,為行血散寒之一法,合之,則歸、耆為後世歸耆建中之祖。

大黃附子湯方(《金匱要略》),治脅下偏痛,發熱,其脈緊弦。

大黃(三兩),附子(三枚,炮),細辛(二兩)

上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分溫三服。強人煮取二升半,分溫三服,服後如人行四五里,進一服。

〔案〕此麻黃附子細辛湯去麻黃加大黃也。此偏痛是風濕痹著,故用細辛;緊弦為寒實,故用大黃以下閉,附子炮以溫中。凡發熱者,為邪氣散漫不結,不應緊弦,且痛反如是者,寒結於是而抑其衛氣也,與發癰之脈數,身熱有痛處法同,脅下為半表裡之分,寒結於是,不能全發於表,故以炮附拓之,與薏苡附子敗醬散同法,其用大黃,又與大柴胡同法。

白話文:

大黃附子湯

(出自《金匱要略》),用於治療脅下偏痛,發熱,脈象緊弦。

藥方:大黃(三兩)、附子(三枚,炮製)、細辛(二兩)

製法:以上三味藥材,用水五升,煎煮至二升,分三次溫服。體質強壯的人,可以煮取二升半,分三次溫服。服藥後,如步行四五里,再進服一次。

分析

此方是麻黃附子細辛湯去掉了麻黃,加入了大黃。

患者出現脅下偏痛,是風濕痹著所致,因此用細辛;脈象緊弦,是寒邪凝結於體內,因此用大黃來瀉下寒邪,附子炮製後溫暖中焦。

一般來說,發熱都是因為邪氣散漫,並未凝結,不應該出現緊弦的脈象。但患者既發熱又出現偏痛,而且脈象緊弦,說明寒邪凝結於此,抑制了衛氣,與發癰時的脈象頻數,身體發熱且有疼痛部位的症狀相同。脅下部位屬於半表半裡的部位,寒邪凝結於此,無法完全發散於表,因此用炮製後的附子來溫通寒邪,與薏苡附子敗醬散的用藥方法相同。該方用大黃,又與大柴胡湯的用藥方法相同。

還魂湯方(《金匱要略》),救卒死,客忤死。

麻黃(三兩,去節,一方四兩),杏仁(去皮尖,七十個),甘草(一兩,炙)

上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三服,(各本無三服二字,今從《外臺》補。)令咽之,通治諸感忤。

〔案〕此麻黃甘草湯加杏仁也。《證類》引《藥性論》云:杏仁能治腹痹不通,發汗,主溫病,治心下急滿痛,除心腹煩悶,療肺氣咳嗽,上氣喘促。而《病源》釋客忤之狀,與此主療相當,故此方能治客忤。《千金》云:此方主卒忤,鬼擊飛屍,諸奄忽氣絕復覺,或已無脈,口噤不開,去齒下湯,湯入口不下者,分病人發左右,足踏肩引之,藥下復增取一升,須臾立愈。是此方能治一切中惡也。

白話文:

還魂湯方 (《金匱要略》)

功效: 適用於突然死亡、客忤死亡的患者。

組成:

  • 麻黃(三兩,去節,一方四兩)
  • 杏仁(去皮尖,七十個)
  • 甘草(一兩,炙)

用法:

將以上三味藥材,以水八升煎煮至三升,去渣,分為三服,讓病人咽下。此方可通治各種因感受外邪而導致的客忤症狀。

方義:

此方為麻黃甘草湯加杏仁而成。《證類》引用《藥性論》記載:杏仁具有通利腹脹、發汗、治溫病、緩解心下急滿疼痛、消除心腹煩悶、治療肺氣咳嗽、上氣喘促等功效。而《病源》解釋客忤的症狀,與杏仁的療效相符,因此此方能治療客忤。

《千金方》記載:此方主治猝然死亡、鬼擊飛屍、突然昏厥、氣絕後又恢復意識,甚至已無脈搏、口緊閉不開、灌藥卻無法下咽等症狀。遇到此類情況,可分開病人頭髮,將其雙腳踏在肩上,並用藥湯灌服,如果藥湯無法下咽,可再增加一升藥湯。短時間內即可見效。可見此方能治療各種中惡症狀。

《千金》此方無甘草,有桂心二兩,則用麻黃湯亦可也。《肘後》有甘草,又有桂心二兩,則全是麻黃湯方可矣。《局方》名此為三拗湯,近張氏璐謂:即治風水,杏子湯亦通。泉謂:此治喘之主方,後世定喘諸方皆祖此。《攝生方》載銀杏散,用銀杏十個,麻黃二錢半,甘草炙,二錢,水煎服。

即此方以銀杏易杏仁也。古者杏與銀杏有可通用者,如下疳、狗咬皆用銀杏嚼塗是也。要之,此方治一切氣病,重則奄忽悶絕,輕則痺急滿痛皆主之。其治喘者,喘亦氣病之一也。然須氣病在膈上者宜之,若在膈下者弗效。本方加桂枝為麻黃湯,治傷寒,以桂枝主發汗也;加石膏為麻杏石甘湯,治有汗,渴,以石膏主救津也。

白話文:

「千金方」這個藥方沒有甘草,但有桂心二兩,那麼也可以用麻黃湯。而「肘後方」則有甘草,也有桂心二兩,這就完全是麻黃湯的方子了。「局方」把這個方子叫做「三拗湯」,張璐說它可以治風水,跟「杏子湯」效果類似。泉說,這是治療喘息的主方,後世所有治療喘息的藥方都是從它演變而來的。「攝生方」裡記載了「銀杏散」,裡面用銀杏十個、麻黃二錢半、炙甘草二錢,水煎服用。

這個方子其實是用銀杏代替杏仁。古時候,杏和銀杏在某些情況下可以互相替代,比如治療下疳、狗咬傷,都可用銀杏嚼碎敷在傷口上。總之,這個方子可以治療各種氣病,重的可以治奄忽悶絕,輕的可以治痺急滿痛,它也主治喘息,因為喘息也是氣病的一種。但要留意,這個方子適合氣病在膈膜上方的患者,如果氣病在膈膜下方,就沒有效果了。這個方子加上桂枝就變成麻黃湯,可以治傷寒,因為桂枝主要作用是發汗;加上石膏就變成麻杏石甘湯,可以治有汗、口渴,因為石膏主要作用是救津。

麻黃湯:麻三兩,杏七十個,與此同;麻杏石甘湯:麻四兩,杏五十個;大青龍:麻六兩,杏四十個;厚朴麻黃湯:麻四兩,杏半升;麻杏苡甘湯:麻四兩,杏二兩;文蛤湯:麻三兩,杏五十個。

麻黃杏子甘草石膏湯方(《傷寒論》、《玉函經》、《千金》名甘草湯)

石膏(半斤,碎,綿裹,依例當為半升),麻黃(四兩),杏仁(五十枚),甘草(二兩,炙《玉函》一兩,誤)

上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

白話文:

上述列出的方劑都是以麻黃、杏仁為主要藥材,並根據不同的搭配比例和加入其他藥材,形成了不同的藥方。這些方劑主要用於治療風寒感冒、咳嗽、氣喘等症狀。

其中,麻黃杏子甘草石膏湯,又稱甘草湯,是《傷寒論》、《玉函經》、《千金》等醫書中常見的方劑,主要用於治療外感風熱,表現為發熱、頭痛、口渴、咽痛等症狀。

注意事項

  • 中藥的劑量、用法、療效因人而異,需根據個人體質和病情進行調整。
  • 藥材的品質和來源也會影響藥效,建議選擇正规渠道购买。

〔案〕此還魂湯加石膏也。法自麻黃、白虎二方合用來,以外無熱,故用麻黃湯,而去桂枝;以內無煩渴,故用白虎湯,而去知母,各有精義。以此方視越婢,主治大同,但此喘則加杏仁,彼不喘自無杏仁。經方用藥之例,其嚴如此。

文蛤湯方(《金匱要略》),治吐後大渴,及脈緊頭痛。

文蛤,石膏(各五兩),杏仁(五十枚),麻黃,生薑,甘草(各三兩),大棗(十二枚)

上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汗出,即愈。

〔案〕此大青龍去桂枝,合文蛤散二方也。《本經》文蛤鹹平無毒,主煩滿。蓋吐後微渴者,液子虛常也;吐後大渴者,痰之壅熱也;脈緊頭痛,而體痛無汗者傷寒也;脈緊頭痛,而心下硬有汗者傷食也。今俱無,故知為痰熱之壅,文蛤善治熱痰,故主之,痰熱之聚,必因於風,故石膏與蛤同分。

白話文:

此方是將大青龍湯去掉了桂枝,並結合了文蛤散的藥性。《本經》中記載,文蛤味鹹性平無毒,主治煩滿。吐後微渴者,多為體液虛損所致;吐後大渴者,多為痰熱阻塞所致;脈緊頭痛且體痛無汗者,多為傷寒所致;脈緊頭痛且心下硬有汗者,多為傷食所致。此方患者並無上述症狀,可知為痰熱壅塞所致,而文蛤善於治療熱痰,故用之,痰熱的聚集必與風邪有關,故石膏與文蛤份量相同。

麻黃得石膏,則止為宣熱之助,生薑得石膏,則止為平逆之助,皆不嫌以熱濟熱也,況又有文蛤咸降,以領之平。

越婢湯方(《金匱要略》),治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

石膏(半斤),麻黃(六兩),生薑(三兩),甘草(二兩),大棗(十二枚)

上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惡風加附子一枚。

〔案〕此亦甘草麻黃湯之加法也。與麻杏甘石湯同體,故亦治汗出,無大熱之症。但彼喘,故用杏仁;此不喘,即不用杏仁,為治風熱壅氣之主方。《外臺》以治肉極熱,則身體津脫,腠理開,汗大泄,屬風氣,下焦腳弱所主。雖身熱不同,其為有熱,汗出,則同。風水之無大熱,熱盛於裡也。

白話文:

麻黃和石膏搭配,可以宣散熱邪;生薑和石膏搭配,可以平息逆氣,這兩種組合都不忌諱用熱來治熱。更何況還有文蛤的咸寒之性,可以引導它們向下平降。

越婢湯是治療風水惡風、全身浮腫、脈象浮緩不口渴、持續自汗、沒有發燒的方劑。

石膏(半斤)、麻黃(六兩)、生薑(三兩)、甘草(二兩)、大棗(十二枚)。

以上五味藥,用水六升,先煮麻黃,去除浮沫,再加入其他藥物,煮至三升,分三次溫服。若惡風加重,可以再加附子一枚。

這個方子其實就是甘草麻黃湯的加強版,和麻杏甘石湯有相同之處,因此也能治療出汗但不發燒的症狀。不同的是,麻杏甘石湯用杏仁,因為是治喘的;而越婢湯不治喘,所以不放杏仁,是治療風熱壅塞氣機的主方。《外台秘要》記載,此方可以治療肉體極度發熱,導致津液耗損,腠理開泄,汗出過多,屬於風氣入侵,下焦虛弱所致。雖然身體發熱的程度不同,但都屬於有熱、汗出,因此可以治療。風水惡風沒有發燒,是因為熱邪鬱積在內。

肉極之身體熱,熱蒸自里也,故治法同。此與桂枝症同,為汗出惡風之治,且脈浮不渴,無大熱亦相似,而一則桂、姜,而以芍斂之,一則麻、姜,而以石平之,全在腫不腫之別,不腫則氣不熱壅,其汗出,作寒散論,故芍斂之;腫則氣熱壅,其汗出,作熱泄論,故石平之。《外臺》有治多汗方,用石膏、甘草者本此。

越婢加半夏湯方(《金匱要略》),治咳上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

石膏(半斤),麻黃(六兩),生薑(三兩),甘草(二兩),大棗(十二枚,原作十五枚,今正。),半夏(半升)

白話文:

當身體因過度進食而感到燥熱時,熱氣從內部蒸發出來,這與桂枝湯治療的症狀類似,都是因汗出怕風而需要治療。而且脈象浮緩,不口渴,也沒有明顯的發熱,也與桂枝湯的症狀相似。但桂枝湯用桂枝、生薑,再用芍藥收斂,麻黃湯則用麻黃、生薑,再用石膏平緩。這兩種湯劑的差異在於有沒有腫脹,沒有腫脹表示氣不熱不鬱積,汗出是寒邪散發,所以用芍藥收斂;如果有腫脹,表示氣熱鬱積,汗出是熱氣洩出,所以用石膏平緩。《外臺》中治療多汗的方劑,使用石膏、甘草,也是基於這個道理。

越婢加半夏湯,出自《金匱要略》,用來治療咳嗽上氣、喘息、眼睛突出、脈象浮大。藥物包括石膏、麻黃、生薑、甘草、大棗、半夏。

上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案〕此方加半夏者,與小青龍加石膏同法。彼方治咳上氣喘,煩躁脈浮,與此主治相似,俱為胃熱犯肺之病。小青龍方中有半夏,而無石膏;越婢方中有石膏,而無半夏。觀二方加法,則胃熱犯肺者之治,當半夏、石膏並用也。竹葉石膏湯症,虛煩氣逆,亦半夏、石膏並用。

徐大椿說:此方與小青龍加石膏湯,為治喘之主方。泉謂:肺受風寒而喘者;麻黃、杏仁並用,治在肺;肺受胃熱而喘者,半夏、石膏並用,治在胃,又皆衛分之治法也。厚朴麻黃湯,麻、杏、半、石合用,是肺分既受風寒,復受胃熱者之治法。凡欲窮經方,必合數方以治一方,始瞭然於聖人用意之精矣。

白話文:

【註釋】

這個方劑加了半夏,跟小青龍加石膏湯的用法相同。小青龍加石膏湯治療咳嗽、上氣喘、心煩意躁、脈象浮緩,和這個方劑的治療目標相似,都是針對胃熱犯肺的病症。小青龍湯中含有半夏,但沒有石膏;越婢湯中含有石膏,但沒有半夏。觀察這兩個方劑的加法,可以發現治療胃熱犯肺的病症,應該同時使用半夏和石膏。竹葉石膏湯治療虛煩氣逆,也同樣使用半夏和石膏。

徐大椿說

這個方劑和「小青龍加石膏湯」,是治療喘病的主要方劑。泉說:肺部受風寒而喘的人,使用麻黃和杏仁,治療著重於肺部;肺部受胃熱而喘的人,使用半夏和石膏,治療著重於胃部,這兩種方法都是針對衛分(人體外部防禦系統)的治療。厚朴麻黃湯,同時使用麻黃、杏仁、半夏、石膏,是治療肺部既受風寒又受胃熱的病症。想要深入研究經方,必須將多個方劑結合起來研究,才能真正明白聖人用藥的精妙之處。

【註釋】

這個方劑添加了半夏,和「小青龍加石膏湯」的用法一樣。小青龍加石膏湯用於治療咳嗽、呼吸急促、心煩意亂、脈象浮緩,跟這個方劑治療的目標很像,都是針對胃火上炎導致肺部受損的病症。小青龍湯里有半夏,但没有石膏;越婢湯里有石膏,但没有半夏。從這兩個方劑的配伍來看,治療胃火上炎導致肺部受損的病症,應該同時使用半夏和石膏。竹葉石膏湯用於治療虛弱、喘息,也同样使用半夏和石膏。

徐大椿說

這個方劑和「小青龍加石膏湯」是治療喘病的主要方劑。泉說:肺部受寒風侵襲導致喘息的人,應該使用麻黃和杏仁,治療的重點在於肺部;肺部受胃火灼傷導致喘息的人,應該使用半夏和石膏,治療的重點在於胃部,這兩種方法都是針對人體外層防禦系統的治療。厚朴麻黃湯同时使用麻黃、杏仁、半夏、石膏,是治疗肺部既受寒風侵襲又受胃火灼傷的病症。想要深入了解經方,必須将多个方剂结合起来研究,才能真正明白聖人用藥的精妙之处。

又《局方》玉真丸,以石、半合硝、硫,治腎厥之頭痛,亦平胃之意,故亦用石、半,其硝、硫,特因腎有大寒故也。

越婢加朮湯方(《金匱要略》),治皮水。

即越婢原方加白朮四兩,煎服法同。

〔案〕朮、石並用者,為《本事方》蒼朮、白虎之祖。古人用術,不分蒼、白也;朮、麻並用者,與麻黃加朮湯同意;朮、姜並用者,與茯苓澤瀉湯同意。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治身疼,發熱,日晡劇。

白話文:

另外,《局方》中記載的玉真丸方劑,使用石膏、半夏搭配硝石和硫磺,可以治療腎陽虛衰引起的頭痛,同時也能平胃止嘔。因此,這個方劑也使用石膏和半夏,而加入硝石和硫磺,主要是因為腎陽虛衰,導致腎臟寒氣過重。

越婢加朮湯方(出自《金匱要略》),用於治療水腫。

這個方劑是在越婢湯原方基礎上,加入白朮四兩,煎服方法與越婢湯相同。

【註解】

  • 白朮和石膏一起使用,是《本事方》中蒼朮配白虎湯的源頭。古代人使用白朮,不分蒼朮和白朮。
  • 白朮和麻黃一起使用,與麻黃加朮湯的組成相同。
  • 白朮和生薑一起使用,與茯苓澤瀉湯的組成相同。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出自《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用於治療全身疼痛、發熱,且在午後病情加重的症狀。

薏苡(半兩,《外臺》半升),麻黃(半兩,去節,湯炮,《外臺》四兩),杏仁(十枚,去皮尖,炒),甘草(一兩,炙,《外臺》各二兩)

上銼麻豆大,每服四錢匕,水一盞半,煎取八分,去滓,溫服。有微汗,避風。

〔案〕此還魂湯加薏苡也。以此身疼至日晡,肺王克肝之時而劇,知為肝病,肝主筋,則此疼是筋急所致,薏苡善緩急,故主之。其必用還魂湯者,以其身疼兼發熱,總屬表證耳。

牡蠣湯方(《金匱要略》附方)

牡蠣(四兩),麻黃(四兩,去節),甘草(二兩),蜀漆(二兩)

上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蜀漆、麻黃,去上沫,得六升,內諸藥,煮取二升,溫服一升。若吐者,勿更服。

白話文:

薏苡用半兩,根據《外臺秘要》可以用半升,麻黃用半兩,去節,用湯泡過,根據《外臺秘要》可以用四兩,杏仁十枚,去皮尖,炒過,甘草用一兩,炙過,根據《外臺秘要》各用二兩。

將這些藥材切成麻豆大小,每次服用四錢匕,用一盞半水煎煮,煎至八分,去渣,溫服。服用後會微微出汗,要避風。

這個方子是還魂湯加了薏苡。因為身體疼痛到下午時最嚴重,這時肺氣克制肝氣,說明是肝病,肝主筋,所以疼痛是因為筋急引起的。薏苡善於緩解筋急,所以用它來治療。必須用還魂湯是因為身體疼痛伴有發熱,這是表證。

牡蠣湯方,出自《金匱要略》附方。

牡蠣用四兩,麻黃用四兩,去節,甘草用二兩,蜀漆用二兩。

將以上四味藥材,用八升水先煮蜀漆和麻黃,去上浮的泡沫,煮至六升,再加入其他藥材,繼續煮至二升,溫服一升。如果服用後嘔吐,就不要再服用了。

〔案〕此麻黃甘草湯加牡蠣、蜀漆也。考《外臺·卷五》引張仲景《傷寒論》曰:瘧多寒者,名為牡瘧,牡蠣湯主之。是王燾所據《金匱要略》善本,固有此方,林億亦據《外臺》而附之。此治心下有痰之瘧之專方。牡蠣善軟痰結,蜀漆善越痰氣。

麻黃醇酒湯方(《金匱要略》附方),治黃疸。

麻黃(三兩,去節)

上一味,以水美清酒五升,煮取二升半,頓服盡。冬月用酒,春月用水。

〔案〕《外臺》及《證類》引仲景《傷寒論》並有此方及論。林億取入附方本此,此方似當專以麻黃湯為名。云:冬用酒,春用水,則非一定用酒也。錄者嫌與四味之麻黃湯同稱,故連醇酒命之歟?獨提冬、春二季者,以見餘二季,當如本方。

白話文:

這個麻黃甘草湯加入牡蠣和蜀漆,是治療心下有痰的瘧疾的專方。牡蠣能軟化痰結,蜀漆能驅散痰氣。

麻黃醇酒湯,是治療黃疸的藥方。取麻黃三兩去節,用五升水或清酒煮至二升半,一次喝完。冬天用酒,春天用水。其他季節,則應該依照這個方子,不用特別用酒或水。

排膿湯方(《金匱要略》)

桔梗(三兩),甘草(二兩),生薑(一兩),大棗(十枚,擘)

上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溫服五合,日再服。

〔案〕此桔梗湯之正方也。仲景以生薑戟喉,大棗滯氣,皆與咽痛不宜,故《傷寒論》少陰病,去此二味為桔梗湯方,猶桂枝去芍藥湯,即桂枝甘草湯之正方也。為瘍科諸排膿方之祖。腹內癰欲成膿者,皆可用之。近世用甘草排膿者,皆取節。

排膿散方(《金匱要略》)

枳實(十六枚,疑誤),芍藥(六分),桔梗(二分)

白話文:

排膿湯方(《金匱要略》)

組成:

  • 桔梗(三兩)
  • 甘草(二兩)
  • 生薑(一兩)
  • 大棗(十枚,擘開)

用法:

以上四味藥材,用三升水煎煮,至一升時,溫服五合,每日服用兩次。

註解:

此方為桔梗湯的正方。仲景認為生薑會刺激喉嚨,大棗會阻礙氣機流通,皆不適合咽喉疼痛患者,因此在《傷寒論》中,將少陰病的方劑去掉了這兩味藥,成為桔梗湯方。這就好比桂枝湯去掉芍藥,成為桂枝甘草湯的正方一樣。

排膿湯是外科排膿方劑的鼻祖。凡是腹部內部有癰疽,將要化膿者,都可以使用此方。近世用甘草排膿,都是取其藥效精華。

排膿散方(《金匱要略》)

組成:

  • 枳實(十六枚,疑誤)
  • 芍藥(六分)
  • 桔梗(二分)

註解:

枳實的用量十六枚,可能為誤記。

上三味,杵為散,取雞子黃一枚,以藥散與雞子黃相等,揉和令相得,飲和服之,日一服。

〔案〕此桔梗去甘草合枳芍散方也,為腸癰成膿者之專方。《要略》於枳芍散方下云:並主癰膿。謂產後瘀血滯氣,變生腸癰也,法與此合。用雞子黃者,所以治熱瘡,與苦酒湯同意。

白散方(《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一名桔梗白散),治寒實結胸,無熱症者。

桔梗,貝母(各三分,《玉函》各十八銖。),巴豆(一分,去皮心,熬黑研如脂,《玉函》六銖。)

上三味為散,內巴豆,更於臼中杵之,以(《玉函》及《外臺》無內巴以下十字)白飲和服,強人半錢匕(《玉函》脫匕字),羸人減之。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過不止,進冷粥一杯(《外臺》吐下有膿血二字,冷粥作冷水,義長。)

白話文:

白散方,又名桔梗白散,記載於《傷寒論》、《玉函經》、《金匱要略》等醫書中,用於治療寒實結胸,沒有發熱症狀的患者。

組成:桔梗、貝母各三分(《玉函經》中記載為各十八銖),巴豆一分(去皮心,熬成黑色研磨成膏狀,《玉函經》中記載為六銖)。

用法:將上述三味藥材研磨成粉末,將巴豆粉混合其中,再放入臼中反复研磨,用白水送服。體格強壯者每次服用半錢匕(《玉函經》中沒有匕字),體弱者減量。病症位於膈膜以上者,必會嘔吐;病症位於膈膜以下者,必會腹瀉。如果沒有腹瀉,則喝一杯熱粥;如果腹瀉過度,則喝一杯冷粥。(《外臺》中記載吐下有膿血二字,冷粥作冷水,更能發揮療效。)

注釋

  • 上述文字中部分藥量單位使用的是古代度量衡單位,現代不易理解,需要根據相關醫學典籍進行換算。
  • 方劑中的藥材種類、用量以及用法,需在專業醫生的指導下使用,不可自行服用。

〔成注〕辛散而苦泄,桔梗、貝母之苦辛,用以下氣,巴豆之辛,用以攻實。

〔泉案〕此桔梗湯去甘草,加貝母、巴豆也。貝母能散氣結,肺主氣,故於肺癰宜。《外臺》引仲景《傷寒論》曰: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乾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粳米粥者,為肺癰,桔梗白散主之是也。蓋肺癰亦胸中結實,得寒乃成,與寒實結胸症異因同,故治同,此方用桔梗,又與少陰咽痛同義。

少陰咽痛,亦寒結胸中所致,但彼為虛結,一桔梗足矣,此為結實,則桔梗不足以散之,而又不能離桔梗以為治,故於桔梗湯去甘草,加巴、貝以瀉實。《外臺》範汪大甘遂丸,治懸飲方中,用貝母、巴豆取此。又走馬湯,巴、杏並用,此方巴、貝並用,皆所以治心胸間痰,除巴豆從同外,則杏仁、貝母,為後世杏、貝並用,治肺之祖。

白話文:

〔成注〕

辛味具有散開的作用,苦味具有泄瀉的作用。桔梗和貝母的苦辛,用來向下引導氣機;巴豆的辛味,用來攻克積聚的實邪。

〔泉案〕

這裏的桔梗湯去掉了甘草,加入了貝母和巴豆。貝母能散解氣結,肺臟主氣,所以對於肺癰非常合適。

《外台秘要》引用張仲景《傷寒論》的記載:咳嗽且胸部滿悶,伴有寒戰,脈搏頻數,咽喉乾燥但不渴,時常吐出濁痰,腥臭,久久吐出膿液像稀飯一樣,這就是肺癰,桔梗白散主治此病。

這是因為肺癰也是胸中積聚實邪,因寒氣而形成,與寒邪積聚於胸的症狀病因不同,但治療方法相同。所以這個方子用桔梗,也與少陰咽痛的治療原理相同。

少陰咽痛也是寒氣積聚於胸中所致,但它屬於虛結,只需用桔梗就足夠了。而肺癰屬於結實,單獨用桔梗不足以散開實邪,但又不能離開桔梗來治療,所以去掉了桔梗湯中的甘草,加入巴豆和貝母來瀉去實邪。

《外台秘要》記載的範汪的大甘遂丸,用於治療懸飲的方子中,也用貝母和巴豆,正是取其散結瀉實的作用。而走馬湯中,巴豆和杏仁同時使用,這個方子中巴豆和貝母同時使用,都是用來治療心胸之間痰飲的。除了巴豆的作用相同之外,杏仁和貝母,就是後世杏仁和貝母同時使用,治療肺病的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