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脈平脈章句》~ 卷上辨脈法篇第一 (1)
卷上辨脈法篇第一 (1)
1. 辨脈法篇章句
辨脈平脈，仲景論百病之脈也，不專於傷寒。其文亦撰用古經，不皆自作。中間有數節連義者，有每節各義者，不可強與分合也。今依文考義為定章句如下。
白話文：
辨脈平脈，這是出自張仲景對於各種疾病的脈象理論的討論，並非專門針對傷寒。這段文字也引用了古籍中的理論，其中並非所有都是張仲景自行撰寫的。文中有些段落是連貫的理論，有些則是各自獨立的理論，不能強行分割或組合。以下是根據文意確定的章節句法：
2. 第一章
問曰：脈有陰陽者，何謂也？答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脈沉澀弱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白話文：
有人問：脈絡具有陰陽之分，指的是什麼？回答說：凡是脈絡大而浮、數而動、滑而順，這就是陽脈。脈絡沉而澀、弱而弦、微而細，這就是陰脈。凡是陰證出現陽脈，表示能夠存活；陽證出現陰脈，表示會死亡。
此提唱陰陽，為一篇之大綱也。大綱者，法之大體也，其用之變化在人矣。玩兩「名」字，便見陰脈陽脈只是舉似之詞，猶云此屬於陽之類也，此屬於陰之類也。陰陽可以分見，亦可以互見。苟大而兼澀兼遲，得不名陰乎？弦而兼數兼滑，得不名陽乎？故脈有陽中伏陰，陰中伏陽也。
白話文：
這段文字提倡陰陽，是文章的大綱。大綱是法則的大體，它的運用會根據不同的情況而變化。細細玩味「陰」和「陽」這兩個字，就能發現陰脈和陽脈只是舉例子的說法，就像說「這是屬於陽的那一類」、「這是屬於陰的那一類」。陰陽既可以分開看，也可以互相影響。如果脈象又大又澀又遲，難道還能說它不屬於陰嗎？如果脈象又弦又數又滑，難道還能說它不屬於陽嗎？所以脈象裡有「陽中暗藏陰」、「陰中暗藏陽」的說法。
陰病陽脈，即虛勞脈大、下利脈滑皆是，豈可盡以為生？陽病陰脈，即溫熱脈靜、感冒脈緊皆是，豈可盡以為死？扶陽抑陰，易之義也，即醫之義也。經中言凡者，皆約略大概之意，道其常也，其變動不在此例。夫陰陽者，死生之關鍵，而察病審脈之準繩也。故自《內經》以來，莫不首辨乎此。
白話文：
表現為虛弱體質卻脈象強大的，以及拉肚子卻脈象滑利的，這些都是屬於陰虛陽盛的症狀，難道可以斷定患者一定會痊癒嗎？表現為高燒卻脈象微弱的，以及感冒卻脈象緊促的，這些都是屬於陽虛陰盛的症狀，難道可以斷定患者一定會死亡嗎？扶陽抑陰是《易經》的道理，也是中醫的道理。經書中所說的「凡」，都是概括性的大約意思，描述了疾病的一般情況，至於具體的情況變化不在這些原則之內。陰陽是生死之間的關鍵，也是判斷疾病和辨別脈象的依據。因此，從《內經》開始，中醫都把辨別陰陽放在首位。
又按：《靈樞·動腧篇》曰：陰病而陰脈大者為逆，陽病而陽脈小者為逆。「五色篇」曰：病在臟，沉而大者易已，小為逆；病在腑，浮而大者，其病易已。二文可謂詳密矣！然一曰陰脈大為逆，一曰沉而大易已，何也？蓋其所謂大者不同也。脈形堅大固頑，陰之不化，空大亦真，陰之不充。
惟其勢鼓指盛大，乃為陰中有陽而有神耳。大抵脈以氣見者為陽，脈以質見者為陰。
白話文：
另外，根據《靈樞·動腧篇》記載：「陰證而陰脈強盛的為逆，陽證而陽脈微弱的為逆。」《五色篇》說：「疾病在臟腑內，脈搏沉著且強盛的容易痊癒，微弱的則為逆；疾病在體表，脈搏浮淺且強盛的，病情容易痊癒。」這兩篇文獻可以說是講述得很詳細了！不過，一個說陰脈強盛為逆，一個說沉著且強盛容易痊癒，這是什麼原因呢？實際上，他們所說的「強盛」並不同。脈搏形體堅硬強盛固執不化，是陰氣不轉化所致；脈搏空洞強盛也是真的，是陰氣不足所致。
3. 第二章
問曰：脈有陰結陽結者，何以別之？答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硬，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白話文：
問：脈象中有陰結陽結之分，如何區分？
答：脈象浮而數，能進食，沒有大便的，這是陽氣實證，稱為陽結，預計在第十七天會發作得厲害。脈象沉而遲，不能進食，身體沉重，大便反而硬結的，稱為陰結，預計在第十四天會發作得厲害。
脈有陰結陽結，非言脈也，言診脈而可別其病之為陰結陽結也。問者蓋以結為內實，當偏屬陽，乃有陰陽之分，何耶？答言仍以前所論陰脈陽脈別之也。但脈無單見，且須兼察病情耳。陽結者，陽明氣熱也，故能食；陰結者，太陰液燥也，故不能食。氣熱者，液雖不足以濡之，而為陽火，為有餘，故曰此為實。
白話文：
脈象有陰結和陽結，這並不是指脈本身，而是指通過診脈可以區別出疾病屬於陰結還是陽結。有人問，結塊通常屬實，應偏屬陽，怎麼還有陰陽之分呢？回答說，這是按照前面所論的陰脈陽脈來區分的。但脈象不會單獨出現，還需要結合病症來觀察。陽結是指陽明經氣熱，所以能吃東西；陰結是指太陰經液液乾燥，所以不能吃東西。氣熱的話，液體雖然不足以滋潤它，但陽火旺盛，屬於有餘，所以說這是實證。
液燥者，氣亦不足以呴之，而為陰寒，為不足，故曰大便反硬。謂其內虛不當硬也，是寒極反見燥化也。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此屬氣分血分也。數為在腑，遲為在臟，此屬陽明太陰也。浮數，能食，不大便，陽證陽脈也。沉而遲，幾於脾之真臟矣。不能食，身體重，脾陽不振可知也。
白話文：
如果體內水分不足，氣血也無法滋潤身體，就會導致陰寒和氣血不足的情況。因此，大便反而會變硬。這不是因為內部虛弱而導致大便變硬，而是因為寒氣過重，反而出現了乾燥的現象。
浮脈表示病症在體表，沉脈表示病症在體內，這些都屬於氣血方面的問題。脈搏數快表示病症在腑，脈搏遲緩表示病症在臟，這些都屬於陽明經和太陰經的問題。
脈浮而數，能進食，但不大便，這是陽證，屬於陽經脈搏的表現。脈沉而遲，接近脾臟的真實狀態，不能進食，身體沉重，說明脾陽虛弱。
二者雖陽結為順，陰結為逆，而不早治，則皆當劇。當劇者，危之也。十七日十四日，謂陽結者，陽土合少陽相火而為病也，火與燥合，十七日火復得令，則火連入里，燥益甚矣。陰結者，陰土本氣衰而從燥金之化也，母為子逆，十四日金復得令，既泄土氣，而燥又勝濕，土愈虛矣。夫有餘者，得助而勢熾，不足者，被折而氣微，觀於當劇之期，可以悟豫為用藥之義矣。
白話文：
這兩種情況雖然陽氣凝聚為順暢，陰氣凝聚為逆滯，但如果不及時治療，都會變得很嚴重。所謂「當劇」，就是危險的意思。十七日和十四日所說的「陽結」，是指陽土與少陽相火結合而發病，火與乾燥相結合，十七日火重新掌權，火就會深入內部，乾燥會更加嚴重。「陰結」是指陰土本氣衰弱而順從於乾燥之金的變化，母親被兒子逆轉，十四日金重新掌權，既會洩土之氣，又會使乾燥勝過濕氣，土氣會更加虛弱。凡是過盛的，得到幫助後勢頭會更猛烈；凡是不足的，受到抑制後氣息會更微弱，觀察「當劇」的時期，可以領悟到提前用藥的道理。
設陽結而誤用辛散溫補，則藥入咽而病劇，豈待十七日乎？陰結而誤用淡滲攻下，則亦藥下咽而病劇，豈待十四日乎？十七日十四日，義本難曉，竊思陰結陽結者，化氣之病也，則亦當以五行化氣釋之。一水二火三木四金五土，此五行始生之次也，故十七日當二火，十四日當四金矣。
舊注無作此說者，未知是否。
白話文：
如果陽氣凝結卻誤用辛散溫補的藥物，藥物一入口，病情就會加重，哪需要等到第十七天呢？陰氣凝結卻誤用淡滲攻下的藥物，藥物一入口，病情也會加重，哪需要等到第十四天呢？所謂的「十七天」和「十四天」，其含義原本就難以理解。我個人認為，所謂的「陰結陽結」，是化氣的疾病，因此也應該用五行的化氣理論來解釋。水火木金土，這是五行初生的順序，所以十七天應該對應於「火」，十四天則應該對應於「金」。
4. 第三章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答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曰：何謂陽不足？答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曰：何謂陰不足？答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
白話文：
有人問：有人得了病，一陣一陣地發冷，然後又發熱，這是什麼原因？
回答：這是因為陰脈不足，陽脈就會流向陰脈；陽脈不足，陰脈就會乘虛而入。
問：什麼叫做陽脈不足？
回答：比如寸口脈搏微弱，這就是陽脈不足。陰氣上升進入陽脈，就會導致一陣一陣地發冷。
問：什麼叫做陰脈不足？
回答：比如尺脈脈搏虛弱，這就是陰脈不足。陽氣下降進入陰脈，就會導致發熱。
上章言偏陰偏陽之證見於內者，此言陰陽互乘之證見於外者也。外證有本於內傷者，與外感相似，不可不察也。夫惡寒發熱，外感之常也，何足驚之曰病有，怪之日而復？只以其病非傷風寒乃亦有此證，是可疑也。答言其病起於不足也，其寒熱即陰陽之變也。微者，去來勢小也，氣不外鼓，又居寸口，故為陽不足；弱者，形體不壯也，精不內充，又居尺中，故為陰不足。人身之氣，陰陽而已，彼有不足，此必乘之。
白話文：
上文提到偏陰偏陽的症狀在身體內部顯現，而本段所說的則是陰陽互乘的症狀在體外的表現。外在的症狀有的源於內傷，而與外感相似，因此不可不仔細辨別。惡寒發熱，是外感的一般症狀，但若說「病有」，「怪之日而復」，那就令人驚訝了。這是因為這樣的症狀不是由傷風寒造成的，但卻出現了這些症狀，這就值得懷疑了。答覆說，這種疾病是由於身體虛弱而引起的，而其惡寒發熱的症狀就是陰陽變化的表現。微弱的意思是症狀輕微，氣血沒有擴散到體外，或者症狀出現於脈搏的「寸口」，因此是陽氣不足；衰弱的意思是身體虛弱，精氣不足，又或者症狀出現於脈搏的「尺中」，因此是陰氣不足。人體的氣血只有陰陽兩種，如果一方不足，另一方就必然會乘虛而入。
乘之則彼負此勝，負者功用不彰，而勝者肆行無忌矣。惡寒而復發熱，勝而能復，陰陽之氣不能相無也。《內經》曰：有餘而往，不足隨之；不足而往，有餘隨之。尺中寸口，舉類之詞也，故曰假令，即浮沉亦是也。夫陰氣上人，陽中微者，必化而為緊；陽氣下陷，陰中弱者，必化而為數。
白話文：
如果陰陽失調，陽氣過盛，陰氣就會受到抑制，陰氣的功用不能顯現，而陽氣就會過度活躍，不受約束。比如惡寒後又發熱，說明陽氣過盛後又恢復了平衡，說明陰陽之氣不能完全消失。
《內經》說：有餘的會向有不足的地方移動，不足的地方會有餘的補充。尺脈中的寸口脈，屬於一般性的描述，因此說「假令」，浮脈和沉脈也是一樣。
如果陰氣上升，陽氣虛弱，就會轉化為緊脈；如果陽氣下陷，陰氣虛弱，就會轉化為數脈。
此不言者，病本於不足也，推原未寒未熱之先，診脈而決，其必出於是也。故吾謂此章辨內傷之寒熱也，若外感，則當舉其脈之有餘者言之矣。
又按：內傷惡寒發熱，其脈化緊化數，究與外感有餘之緊數不同，故以微弱為主脈。程氏條辨亦如此說。
白話文：
這段話的意思是：不說寒熱的，是因為疾病的根源在於身體虛損，在寒熱症狀出現之前，通過脈診就能判斷出來，一定是由於虛損而引起的。因此我認為這一章講的是內傷引起的寒熱，如果是外感造成的，那就應該提到脈象中有餘的地方。
5. 第四章
按；朱丹溪於病脈細澀者，概不用熱藥，甚為有見。
陽脈浮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脈經》作筋惕，即瘛掣是也。
白話文：
朱丹溪對於病情表現為脈象細澀的患者，一律不使用熱性藥物，這是非常有見地的。
脈象顯示陽脈浮而陰脈弱的情況，是血虛的表現，血虛會導致筋肉緊張。《脈經》中描述為筋惕，也就是肌肉抽搐的現象。
陽脈寸口，陰脈尺中也。寸口脈浮，陽氣外越，若陰脈不弱，是陽自有餘也。此尺中見弱，則陽浮乃陰虛不能吸引陽氣歸根也。陰不涵陽，則陽氣擾耗津液，不必吐衄而血必虛矣。血虛則筋急者，推其極也，故病筋急。而診其脈陽浮陰弱者，知其人血虛不能養筋也。筋急有屬於寒者，有屬於燥者。
白話文：
手上的陽脈在寸口，而陰脈在尺中。寸口的脈浮起，表示陽氣外溢，如果陰脈不弱，這是因為陽氣本身就過盛。這時尺中脈見弱，則陽脈浮起是因為陰虛不能把陽氣拉回到原位。陰氣不能涵養陽氣，就會導致陽氣耗散體液，即使沒有吐血或鼻血，血液也會虛弱。血虛了就會導致筋骨痙攣，這是最嚴重的後果，所以會出現筋骨痙攣。而診脈時發現陽脈浮起，陰脈虛弱，則知道患者是血虛不能滋養筋骨。筋骨痙攣有屬於寒的，也有屬於燥的。
寒者血凝，氣不足以呴之，其脈必弦緊；燥者血虛，氣不足以生之，其脈必芤澀，即陽浮陰弱是也。
其脈沉者，榮氣微也。
白話文：
體內寒冷會導致血液凝滯，氣不足溫煦身體，脈象一定會呈現弦緊的狀態；體內干燥會造成血液虧虛，氣不足於滋養，脈象一定會顯得芤澀，這就是陽氣浮越而陰氣弱的表現。
脈象沉的情況，是因為營氣微弱。
其脈賅陰脈陽脈言，「沉」字與「小」字義同，來去不大也。榮行脈中，榮者，血中之氣也。榮氣微者，脈中之氣不能鼓盛，故脈沉下掣，去來勢小也。原注徑以榮為血，非是。見是脈者，急為溫養元陽，蒸動津液；兼澀者，佐之疏絡，以開其結，何至虛涸日甚，脈沉變浮，絕汗外泄而不可御乎？
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
白話文：
這段話中「沉」脈同時包含了陰脈和陽脈。其中的「沉」字和「小」字意思相同，脈跳往來不大。氣血運行在脈中，氣血中的氣稱為「榮」。榮氣不足時，脈中之氣無法鼓動充盈，所以脈象沉伏往下，往來微弱。原注直接把榮氣當作血，這是錯誤的。如果看到這種脈象，應急救溫補元陽，蒸化津液；若兼有澀脈，可以配合疏通經絡的藥物，以打開阻塞。這樣才能避免虛弱耗竭越來越嚴重，脈沉逐漸變浮，體表發汗不止而無法控制。
榮行脈中，衛行脈外。在內者宜外充，則陰接於陽；在外者宜內濟，則陽交於陰。內者益內，則內熄矣；外者益外，則外脫矣。外脫而在內者不能援之，則內之津液亦隨之而俱外，其崩潰之勢有不可收拾者，汗出如流珠湧出而不可止也。原注謂衛病甚於榮固已究，因榮氣先竭，陽無所守，始至於此。
白話文：
血液在血管裡循環，免疫系統在血管外運作。在身體內部的血液，應該適當地流到體外，才能和免疫系統相互作用；在身體外部的免疫系統，應該適當地流到體內，才能和血液相互作用。如果只補身體內部的血液，那麼身體內部就會失去平衡；如果只補身體外部的免疫系統，那麼身體外部就會失去平衡。身體外部失去平衡而影響到身體內部，身體內部無法得到及時救助，那麼身體內部的津液也會隨之流到體外，造成崩潰的局面，汗液會像珍珠一樣大量流出而且無法止住。原註說免疫系統的病比血液病更嚴重，這一點已經很清楚，因為血液先枯竭，免疫系統沒有東西可以依附，才會演變成這種局面。
故遠行入房，久病脫血，及虛熱誤用發散者，多以此死。夫陰之維縶夫陽也，若朽索之馭六馬，故君子慎密之也。觀於此，知脈浮雖宜汗解，而浮而無根即不可汗，且宜防其自汗也。下節申戒榮微誤治，正以明榮氣之貴。其發熱躁煩，即汗出流珠之漸也。
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流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白話文：
因此，對於遠行入房後、久病造成失血、以及誤用發散藥物導致虛熱的人，大多會因此而死亡。因為陰維脈負責約束陽氣，就像腐朽的繩索駕馭六匹馬，所以君子必須謹慎處理。從這個例子中，我們可以得知，雖然脈象浮浮表示適合用發汗法治療，但如果浮而無根就不適合發汗，反而應該提防汗水自動流出。下段強調榮氣的重要性，提醒治療時要格外小心避免誤治榮微之氣。而當病人出現發熱煩躁的症狀時，就是汗液如珠流淌的徵兆。
《內經》言：陷下則徒灸之。陷下者，脈血結於中，中有著血，血寒故宜灸之。此榮微脈沉，不宜加燒針者，榮微之沉，必是形體薄弱，非氣為寒束而不得出，脈來沉緊者比也。燒針與灸，皆所以散寒。今榮微方患內燥矣，何寒之可散？只愈傷其津液耳。凡血之所以行者，以其中有津液以淖之，始得流行無礙。
白話文：
《黃帝內經》中說：凹陷的地方只適用艾灸。凹陷這種情況是脈絡中的血液凝滯，裡面有凝結的血液，因為血液寒冷所以應該用艾灸來治療。在此，榮氣和微氣的脈象沉細，不宜再使用燒灼針，因為榮氣和微氣沉細，一定是因為形體虛弱，並不是因為寒邪束縛氣血導致它們無法運行，這一點與脈象沉緊的人是不一樣的。燒灼針和艾灸都是用來驅散寒氣的。現在榮氣和微氣正因為體內乾燥而受損，怎麼還有寒氣需要驅散呢？這只會損傷它們的津液。血液之所以能夠運行，是因為其中有津液可以濡潤它，這樣血液才能順利通行，不受阻礙。
若津液更為火灼，將所餘微血，有質無汁，積著經隧之中，不得推移，火氣往來逼迫，內而臟腑，外而肌肉，皆如焚矣。故微數之脈不可灸，細澀之脈尤不可灸也。
白話文：
如果體液被火氣燒焦後，剩下的只有少量的血液，沒有水分，殘留在經脈之中，無法流動。火氣往來迫近，內臟腑臟器，外至肌肉，都如同被焚燒一般。所以脈象微弱而快速的脈象不能灸，脈象細小而澀滯的脈象更不能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