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經微言》~ 二卷 (1)
二卷 (1)
1. 媾精受妊篇
雷公問曰：男女媾精而受妊者，何也？岐伯曰：骨為作強之官，故受妊而生人也。雷公曰：作強而何以生人也。岐伯曰：生人者，即腎之技巧也。雷公曰：技巧屬腎之水乎？火乎？岐伯曰：水火無技巧也。雷公曰：離水火又何以出技巧乎？岐伯曰：技巧成於水火之氣也。雷公曰：同是水火之氣，何生人有男女之別乎？岐伯曰：水火氣弱則生女，水火氣強則生男。
白話文：
雷公問道：「男女交合受孕，這是怎麼回事？」
岐伯回答說：「男性的骨骼負責強健的身體，所以能夠讓女性受孕生子。」
雷公又問：「強健的身體是如何讓女性生子的呢？」
岐伯回答說：「生育是腎的本領。」
雷公又問：「這個本領是腎水的功勞嗎？還是腎火的功勞？」
岐伯回答說：「水和火本身都沒有本領。」
雷公追問：「既然水火沒有本領，那生育的本領從哪裡來？」
岐伯回答說：「本領是水火之氣結合起來產生的。」
雷公最後問道：「同樣都是水火之氣，為什麼有的生育的是男，有的生育的是女？」
岐伯回答說：「水火之氣弱的生女兒，水火之氣強的生兒子。」
雷公曰：古云女先泄精則成男，男先泄精則成女，今曰水火氣弱則生女，水火氣強則生男，何也？岐伯曰：男女俱有水火之氣也，氣同至則技巧出焉，一有先後，不成胎矣。男泄精，女泄氣，女子泄精則氣脫矣，男子泄氣則精脫矣，烏能成胎？雷公曰：女子不泄精，男不泄氣，何以受妊乎？岐伯曰：女氣中有精，男精中有氣，女泄氣而交男子之精，男泄精而合女子之氣，此技巧之所以出也。
白話文：
雷公說：生出的男女有強有弱，這是取決於父母的氣質。但為什麼會有清濁、長壽和短命的差別呢？
雷公曰：所生男女，有強有弱，自分於父母之氣矣，但有清濁壽夭之異何也？岐伯曰：氣清則清，氣濁則濁，氣長則壽，氣促則夭，皆本於父母之氣也。雷公曰：生育本於腎中之氣，余已知之矣，但此氣也，豫於五臟七腑之氣乎？岐伯曰：五臟七腑之氣，一經不至，皆不成胎。雷公曰：媾精者，動腎中之氣也，與五臟七腑何豫乎？岐伯曰：腎藏精，亦藏氣。
岐伯說：父母之氣清則子女的氣質也清，父母之氣濁則子女的氣質也濁。父母之氣長則子女的壽命也長，父母之氣促則子女的壽命也短，這都是根源於父母的氣質。
雷公說：生育是本於腎中的氣，我已經明白了。但腎中的這個氣，與五臟七腑之氣有關係嗎？
岐伯說：五臟七腑之氣，只要有一經不暢通，就不能形成胎兒。
雷公說：媾精（交合）是動了腎中的氣，與五臟七腑有什麼關係呢？
岐伯說：腎藏精，也藏氣。
白話文：
岐伯說：如果父母的氣質清澈，那麼他們的孩子的氣質也會清澈；如果父母的氣質混濁，那麼他們孩子的氣質也會混濁。如果父母的氣質旺盛，他們的孩子壽命會長；如果父母的氣質衰弱，他們孩子的壽命會短，這些都源於父母本身的氣質。
雷公說：生育是基於腎中的氣，這我已經了解了。但是，腎中的這股氣，是否與五臟六腑的氣有關聯呢？
岐伯說：五臟六腑的氣，只要其中一個通道不順暢，就無法形成胎兒。
雷公說：性行為是激發了腎中的氣，這與五臟六腑又有何關係？
岐伯說：腎儲存精氣，也儲存一般的氣。
藏精者，藏五臟七腑之精也。藏氣者，藏五臟七腑之氣也。藏則俱藏，泄則俱泄。雷公曰：泄氣者，亦泄血乎？岐伯曰：精即血也。氣無形，血有形，無形化有形，有形不能化無形也。雷公曰：精非有形乎？岐伯曰：精雖有形，而精中之氣正無形也，無形隱於有形，故能靜能動，動則化耳：化則技巧出矣。雷公曰：微哉言乎！請傳之奕祀，以彰化育焉。
白話文：
陳士鐸曰：男女不媾精，斷不成胎。胎成於水火之氣，此氣即男女之氣也。氣藏於精中，精雖有形而實無形也。形非氣乎，故成胎即成氣之謂。
2. 社生篇
少師問曰：人生而白頭何也？岐伯曰：社日生人，皮毛皆白，非止鬢髮之白也。少師曰：何故乎？岐伯曰：社日者，金日也。皮毛須鬢皆白者，得金之氣也。少師曰：社日非金也，天師謂之金日，此余之未明也。岐伯曰：社本土也，氣屬金。社日生人，犯金之氣，金氣者，殺氣也。
白話文：
少師問道：「為什麼有些人天生頭髮花白？」岐伯回答說：「在社日出生的人，全身皮膚毛髮都會發白，不僅僅是頭髮眉毛變白。」少師不解地問：「為什麼會這樣？」岐伯解釋說：「社日是庚辛金日。在庚辛金日出生的人，身體的毛髮皮膚都變白，是因為受到了金氣的影響。」少師反駁道：「社日不是金日啊，天師都稱社日為金日，這是我沒有弄明白的地方。」岐伯說：「社土是金的本源，因此社日屬金氣。在社日出生的人，受到金氣的影響，而金氣就是殺氣。」
少師曰：人犯殺氣，宜夭矣，何又長年乎？岐伯曰：金中有土，土乃生氣也。人肺屬金，皮毛亦屬金，金之殺氣得土則生，逢金則鬥，社之金氣伐人皮毛，不入人臟腑，故得長年耳。少師曰：社日生人，皮毛鬢髮不盡白者，又何故歟？岐伯曰：生時不同也。少師曰：何時乎？岐伯曰：非巳午時，必辰戌丑未時也。
白話文：
學生問道：犯了殺氣的人應該早死，為什麼還能長壽呢？
老師回答：金氣中含有土氣，土氣是生氣。人體的肺屬金，皮毛也屬金。金氣所產生的殺氣遇上土氣就會生長，遇上金氣就會爭鬥。侵犯人體皮毛的金氣不進入人體臟腑，所以犯了殺氣的人也能長壽。
學生又問：出生於社日的（即春分日），皮毛鬢髮不會完全變白的人，又是什麼原因呢？
老師回答：出生時辰不同。
學生問道：哪個時辰呢？
老師回答：如果不是巳時（早上9-11點）或午時（中午11點-1點），一定是辰時（早上7-9點）、戌時（晚上7-9點）、醜時（凌晨1-3點）或未時（下午1-3點）。
少師曰：巳午火也，火能制金之氣宜矣。辰戌丑未土也，不助金之氣乎？岐伯曰：社本土也，喜生惡泄，得土則生，生則不克矣。少師曰：同是日也，何社日之凶如是乎？岐伯曰：歲月日時俱有神司之，社日之神與人最親，其性最喜潔也，生產則穢矣，兩氣相感，兒身受之，非其煞之暴也。
白話文：
少師說：巳午屬火，火能剋制金，這很正常。辰戌醜未屬土，不會幫助金嗎？岐伯說：社土屬土，喜歡滋生，討厭漏泄。得到土就能滋生，滋生了就不能被剋制。少師說：同樣是這一天，為什麼社日卻如此兇險呢？岐伯說：歲月日時都有神靈掌管，社日的神靈和人最親近，它們最喜歡乾淨。生產會帶來污穢，兩種氣息互相影響，孩子的身體就會受到影響，這不是煞氣過於兇猛的緣故。
少師曰：人生有記赤如朱，青如靛，黑如鍋，白如雪，終身不散，何也？豈亦社日之故乎？岐伯曰：父母交媾，偶犯遊神，為神所指，誌父母之過也。少師曰：色不同者何歟？岐伯曰：隨神之氣異也。少師曰：記無黃色者，何也？岐伯曰：黃乃正色，人犯正神，不相校也，故亦不相指，不相指，故罔所記耳。
陳遠公曰：社日生人，說來有源有委，非孟浪成文者可比。
白話文：
少師（問）：人身上有紅色像硃砂、青色像靛藍、黑色像鍋底、白色像白雪的胎記，終身不褪，是什麼原因？難道是社日（祭祀土地神的節日）造成的嗎？
岐伯（答）：父母在交合時，偶然觸犯了遊走的神明，被神明所指責，這便是胎記，記載著父母的過錯。
少師（問）：為什麼這些胎記的顏色各不相同？
岐伯（答）：是由於神明的氣息不同所造成的。
少師（問）：為什麼沒有黃色的胎記？
岐伯（答）：黃色是正常的顏色。人如果觸犯了正神，正神不會責罰他們，因此也不記錄在胎記上。沒有記錄，所以沒有黃色的胎記。
3. 天厭火衰篇
容成問曰：世有天生男子音聲如女子，外勢如嬰兒，此何故歟？岐伯曰：天厭之也。容成曰：天何以厭之乎？岐伯曰：天地有缺陷，安得人盡皆全乎。容成曰：天未嘗厭人，奈何以天厭名之？岐伯曰：天不厭而人必厭也。天人一道，人厭即天厭矣。容成曰：人何不幸成天厭也？岐伯曰：父母之咎也。
白話文：
容成問道：「世間上有男子天生聲音像女子，外表像嬰兒，這是什麼原因呢？」
岐伯答道：「這是上天的厭棄。」
容成問：「上天為何厭棄他呢？」
岐伯說：「天地間本來就有缺陷，哪能要求所有人都完美無缺呢？」
容成說：「上天從未厭惡過任何人，你何以說這是上天的厭棄呢？」
岐伯道：「上天不厭惡，但人一定會厭惡。天和人的道路本為一體，人厭棄即等於天厭棄。」
容成問：「此人為何不幸地成為上天的厭棄呢？」
岐伯答道：「這是父母的過錯。」
人道交感，先火動而後水濟之。火盛者，生子必強，火衰者，生子必弱；水盛者，生子必肥，水衰者，生子必瘦。天厭之人，乃先天之火微也。容成曰：水火衰盛，分強弱肥瘦宜也，不宜外陽之細小。岐伯曰：腎中之火，先天之火，無形之火也；腎中之水，先天之水，無形之水也。
白話文：
人的身體就像天地相交，先由「火」的能量推動，然後「水」的能量來滋潤和調節。
「火」旺盛的人，生的孩子一定強壯；「火」衰弱的人，生的孩子一定體弱。
「水」旺盛的人，生的孩子一定肥胖；「水」衰弱的人，生的孩子一定瘦弱。
先天體質虛弱的人，是因為先天的「火」太微弱了。
古代醫書《容成》上說：「『水火』的旺盛和衰弱會影響一個人的強弱、肥瘦，但不能只看外表。」
《黃帝內經·岐伯》上說：「腎臟中的『火』是先天之火，沒有固定的形狀；腎臟中的『水』是先天之水，也沒有固定的形狀。」
火得水而生，水得火而長，言腎內之陰陽也。水長火則水為火之母，火生水則火為水之母也。人得水火之氣以生身，則水火即人之父母也。天下有形不能生無形也，無形實生有形。外陽之生，實內陽之長也，內陽旺而外陽必伸，內陽旺者，得火氣之全也。內陽衰矣，外陽亦何得壯大哉。
白話文：
人體的水分（陰液）需要火的溫暖（陽氣）才能生成，火的溫暖（陽氣）需要水（陰液）來滋養才能旺盛。這是腎臟中的陰陽作用。當水（陰液）旺盛時，水（陰液）就成了火（陽氣）的源頭；當火（陽氣）旺盛時，火（陽氣）就成了水（陰液）的源頭。人體得到水（陰液）和火（陽氣）的氣息才能存活，因此水（陰液）和火（陽氣）就是孕育人體的父母。
世間的一切有形的東西（物質）不能生成無形的東西（能量），但無形（能量）卻能孕育有形（物質）。外在的陽氣生長，實際上是內在陽氣旺盛之後的結果。內在陽氣旺盛，外在陽氣一定也會顯現出來。內在陽氣旺盛，是得到了火氣（陽氣）的充足供應。如果內在陽氣衰弱，外在陽氣又怎麼能強盛呢？
容成曰：火即不全，何以生身乎？岐伯曰：孤陰不生，孤陽不長。天厭之人，但火不全耳，未嘗無陰陽也。偏於火者，陽有餘而陰不足；偏於水者，陰有餘而陽不足也。陽既不足，即不能生厥陰之宗筋，此外陽之所以屈而不伸也，毋論剛大矣。容成曰：善。
陳遠公曰：外陽之大小，視水火之偏全，不視陰陽之有無耳。說來可聽。
白話文：
容成子問道：「火氣不充足，怎麼能養育身體呢？」岐伯回答道：「只有陰氣，不能生長；只有陽氣，不能長久。人體虛弱的人，只是火氣不足而已，並非沒有陰陽之氣。偏於火氣的人，陽氣有餘，陰氣不足；偏於水氣的人，陰氣有餘，陽氣不足。陽氣不足，就無法生長厥陰經脈所主宰的筋脈，更別提強壯有力了。」容成子稱讚道：「說得好。」
4. 經脈相行篇
雷公問曰：帝問脈行之逆順若何，余無以奏也，願天師明教以聞。岐伯曰：十二經脈，有自上行下者，有自下行上者，各不同也。雷公曰：請悉言之。岐伯曰：手之三陰從臟走手，手之三陽從手走頭，足之三陽從頭走足，足之三陰從足走腹，此上下相行之數也。雷公曰：尚未明也。
白話文：
雷公問道：「黃帝問脈氣運行順逆的情況，我無法回答，請天師指教。」岐伯說：「十二經脈，有的從上向下運行，有的從下向上運行，各不相同。」雷公說：「請詳細說明。」岐伯說：「手上的三條陰經從臟腑走到手，手上的三條陽經從手走到頭，足上的三條陽經從頭走到足，足上的三條陰經從足走到腹部，這是上下相通的規律。」雷公說：「還是不明白。」
岐伯曰：手之三陰，太陰肺、少陰心、厥陰包絡也。手太陰從中府走大指之少商，手少陰從極泉走小指之少衝，手厥陰從天池走中指之中衝，皆從臟走手也。手之三陽，陽明大腸、太陽小腸、少陽三焦也。手陽明從次指商陽走頭之迎香，手太陽從小指少澤走頭之聽宮，手少陽從四指關衝走頭之絲竹空，皆從手走頭也。足之三陽，太陽膀胱、陽明胃、少陽膽也。
白話文：
岐伯說：手上的三條陰經，包括肺經、心經、包絡經。手上的肺經從中府穴經過大拇指的少商穴；手上的心經從極泉穴經過小拇指的少衝穴；手上的包絡經從天池穴經過中指的中衝穴，都是從臟腑連接到手上的。手上的三條陽經，包括大腸經、小腸經、三焦經。手上的大腸經從食指的商陽穴經過頭部的迎香穴；手上的小腸經從小拇指的少澤穴經過頭部的聽宮穴；手上的三焦經從無名指的關衝穴經過頭部的絲竹空穴，都是從手上連接到頭部的。至於腳上的三條陽經，包括膀胱經、胃經、膽經。
足太陽從頭晴明走足小指之至陰，足陽明從頭頭維走足次指之厲兌，足少陽從頭前關走四指之竅陰，皆從頭走足也。足之三陰，太陰脾、少陰腎、厥陰肝也。足太陰從足大指內側隱白走腹之大包，足少陰從足心湧泉走腹之俞府，足厥陰從足大指外側大敦走腹之期門，皆從足走腹也。
白話文：
足太陽經從頭部的晴明穴出發，到達足部小指的至陰穴。足陽明經從頭部的頭維穴出發，到達足部次指的厲兌穴。足少陽經從頭部的前關穴出發，到達足部四指的竅陰穴。這三條經絡都是從頭部出發到達足部。
足部的三條陰經是足太陰脾經、足少陰腎經和足厥陰肝經。足太陰脾經從足部大拇指內側的隱白穴出發，到達腹部的承滿穴。足少陰腎經從足心湧泉穴出發，到達腹部的俞府穴。足厥陰肝經從足部大拇指外側的大敦穴出發，到達腹部的期門穴。這三條經絡都是從足部出發到達腹部。
雷公曰：逆順若何？岐伯曰：手之陰經，走手為順，走臟為逆也；手之陽經，走頭為順，走手為逆也；足之陰經，走腹為順，走足為逆也；足之陽經，走足為順，走頭為逆也。雷公曰：足之三陰，皆走於腹，獨少陰之脈下行何也？豈少陰經易逆難順乎？岐伯曰：不然。夫衝脈者，五臟六腑之海也，五臟六腑皆稟焉。
白話文：
雷公說：什麼叫順逆？
岐伯說：手上的陰經，從手走是順，從臟走是逆；手上的陽經，從頭走是順，從手走是逆；足上的陰經，從腹部走是順，從足走是逆；足上的陽經，從足走是順，從頭走是逆。
雷公說：足上的三條陰經都從腹部走，只有少陰經向下走，為什麼？難道少陰經容易逆，難以順嗎？
岐伯說：不是這樣。衝脈是五臟六腑的海洋，五臟六腑都從它那裡接受。
其上者，出於頏顙，滲諸陽，灌諸精，下注少陰之大絡，出於氣衝，循陰陽內廉入膕中，伏行胻骨內，下至內踝之後，屬而別，其下者，並由少陰經滲三陰。其在前者，伏行出跗屬，下循跗，入大指間，滲諸絡而溫肌肉，故別絡邪結則跗上脈不動，不動則厥，厥則足寒矣。此足少陰之脈少異於三陰而走腹則一也。
白話文：
上行部分：
這條經脈從頭頂開始，穿過陽經，灌溉諸臟腑，向下注入少陰經的大絡脈，從氣衝穴出來，順著陰陽兩經交界處內側，進入大腿內側中線，沿著股骨內側下行，到達內踝後方，再分出分支。
下行部分：
這條經脈同時從少陰經分支，灌溉三陰經。在前側的經脈，沿著腳背內側走行，出於附陽穴，繼續沿著腳背向下，進入大腳趾縫隙，灌溉諸絡脈，溫養肌肉。因此，如果這條經脈上出現邪氣結聚，跗上脈就會不動。脈不動就會出現厥症，也就是腳部寒冷。
總結：
足少陰經的經脈與三陰經略有不同，但都貫通腹部。
雷公曰：其少異於三陰者為何？岐伯曰：少陰腎經，中藏水火，不可不曲折以行，其脈不若肝脾之可直行於腹也。雷公曰：其走腹則一者何？岐伯曰：腎之性喜逆行，故由下而上，蓋以逆為順也。雷公曰：逆行宜病矣。岐伯曰：逆而順故不病。若順走是違其性矣，反生病也。
白話文：
雷公問道：它的病症與三陰經有何不同？
岐伯答道：少陰腎經內部同時藏著「水」與「火」兩種能量，因此它的運行必須迂迴曲折，不能像肝經、脾經那樣直接在腹部運行。
雷公追問道：那它們為什麼都運行在腹部？
岐伯回答：腎的特性喜歡逆行，所以從下向上運行。因為對於腎來說，逆行纔是順行。
雷公又問：逆行不是應該導致疾病嗎？
岐伯解釋道：逆行而順行，所以不致於生病。如果順行，那就違背了腎的特性，反倒會導致疾病。
雷公曰：當盡奏之。岐伯曰：帝問何以明之。公奏曰以言導之，切而驗之，其髁必動，乃可以驗逆順之行也。雷公曰：謹奉教以聞。
陳遠公曰：十二經脈有走手走足走頭走腹之異，各講得鑿鑿，其講順逆不同處，何人敢措一辭。
白話文：
雷公說：請盡量說明。岐伯說：帝君問怎麼證明呢？雷公回答說：用言語引導，並用針刺來驗證，如果那個部位有反應，就可以驗證氣血運行的正常與否。雷公說：謹遵教導，現在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