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國名醫傳》~ 淺田宗伯小傳
淺田宗伯小傳
1. 淺田宗伯小傳
淺田宗伯,名惟常,字識此,號慄園。宗伯其通稱,信濃慄林邑人。其先蓋出乙葉三郎,賴季有孫內藏助長政者,屬木曾義仲,食邑信濃淺田城,因以為氏。天正中,桔梗原之役,甲兵燹城邑,城主戰歿,家臣抱幼孤隱於慄林邑。至祖東齋,始以醫為業。宗伯幼岐嶷,嗜學強識,異乎群兒。歲十三,從舅氏熊谷某讀醫書,又就松本儒臣木澤天倪受詩書,又從高遠教授中村中倧問儒醫要義。十八負笈遊於京,攝聞宿儒老醫緒論,頗知方向。既歸,襲父祖業。一日,過祖先城址,慨然發憤,決意東征。臨去賦詩云:父教蠱上九,母箴詩式微,桑蓬豈枯落,聊向東方飛。歲方廿二,來於江戶,寓伯父佐久間某家。後屢遷徙,貧窮艱苦,能忍人所不堪,立志益固,不以寒飢屈。齡過四旬,稍稍為人所知。然天資骯髒,學問該博,凡醫家之書,上自漢唐,下迨明清,莫不搜索貫穿,取此長,舍彼短,畜積浸涵,若己固有之。其診病也,應變投機,神出鬼沒,非庸醫所能窺測也。於是聲價日熾,搢紳走卒,莫不輻湊而乞治焉。安政戊午,疫利流行,歲中診病凡二千九百九十三人。六年,奉府命校訂醫心方於醫學館。文久元年,謁見大將軍列徵士。應慶元年,佛國軍將列翁沉疴經年不愈,遂來皇國館橫濱,乞名醫於大將軍。大將軍命宗伯療之,不出數旬而報治。佛將歸國,報之國王,聞者驚歎。二年,大將軍在阪城罹病,召宗伯命為侍醫。診其病曰:腳氣也。洋醫不服,曰是心藏焮沖之證。宗伯即論列五徵辨駁之。及其薨也,果如其言。諸人歎服。尋為天璋大夫人及和宮公主侍醫。明治四年,米利堅學校聚萬國醫籍,因又需於皇國太學,東校擇數種贈之。宗伯所著皇國名醫傳為第一。其他著述若干種,有已上梓者,有未上梓者。生平約其所歸向,傲然諭諸生曰:論語修己,傷寒論救人,外之宇宙間無可讀之書。夫邃於學者,或疏於術,工於術者,或乏於學,古今通惠也。已足於學,又熟於術,若我宗伯,世未覯其匹也。是可以傳。野史氏曰:古語云:寧不為良將,為良醫。旨哉言也。非規模宏大,識見高明,則不能領其旨矣。宗伯在鄉里發憤者,特在此一語。遂來於大都廣業,震名得達。初念豈不愉快哉。嗚呼,遠祖已為良將,裔孫今又為良醫,我恐起死肉骨,勝攻城野戰遠甚,不啻不恥於祖先,又可以為後進模楷。
白話文:
淺田宗伯,本名惟常,字識此,號慄園,人們通常稱他為宗伯。他是信濃慄林邑人,他的祖先出自乙葉三郎,是賴季有孫內藏助長政的後代,屬於木曾義仲。他們在信濃淺田城擁有封地,因此取了淺田作為姓氏。在天正年間的桔梗原之役,戰火燒毀了城邑,城主在戰鬥中喪生,家臣帶著幼小的繼承人隱居在慄林邑。到了宗伯的祖父東齋時,開始以行醫為業。宗伯自幼聰慧,對學習有著強烈的渴望。
在他十三歲那年,他跟隨舅舅熊谷學習醫書,同時又拜訪松本的儒臣木澤天倪學習詩書。他又向高遠的教授中村中倧請教儒醫的重要理論。十八歲時,他背著書箱到京都遊學,聆聽老學者和醫生的講解,逐漸找到了自己的學習方向。回家後,他繼承了父親和祖父的醫業。有一天,他經過祖先的城堡遺址,感嘆萬分,決心東徵。在離家前,他寫了一首詩:「父親教導我勇往直前,母親提醒我不要忘記初心。即使像桑蓬一樣枯萎,也要朝著東方飛翔。」那一年,他才二十二歲,來到了江戶,寄居在伯父佐久間的家中。之後,他多次搬家,生活清苦,但他能忍受他人無法承受的艱辛,意志更加堅定,不因寒冷和飢餓而屈服。直到四十多歲,他才逐漸被人們認識。
然而,他天賦異稟,學問淵博,對於醫學方面的書籍,無論是漢唐還是明清,他都能深入研究,融會貫通。他會吸取各家之長,摒棄不足之處,日積月累,就像這些知識是他與生俱來的一樣。在診病時,他能靈活應變,神出鬼沒,這是一般醫生難以企及的。因此,他的名聲越來越大,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都紛紛求診。
在安政戊午年,瘟疫肆虐,他在一年內診治了二千九百九十三人。六年後,他被任命為醫學館的醫心方校訂官。在文久元年,他得以謁見大將軍,成為列徵士。在應慶元年,佛國軍將列翁患病已久,未能痊癒,便來到了皇國館橫濱,向大將軍求助,希望找到名醫。大將軍命令宗伯為他治療,不到四十天,病情就得到了控制。佛將回到自己的國家,向國王報告了這個消息,眾人聽後都驚訝不已。
兩年後,大將軍在阪城生病,召來宗伯擔任侍醫。他診斷說,這是腳氣病。但洋醫不同意,認為這是心臟的炎症。宗伯立即列舉了五個證據進行辯駁。最終,大將軍的病情發展正如宗伯所預料,眾人都對他佩服不已。不久,他成為了天璋大夫人和和宮公主的侍醫。在明治四年,米利堅學校收集了全球的醫學資料,由於需要皇國太學的協助,東校選擇了幾種書籍贈送。其中,宗伯所著的《皇國名醫傳》被列為第一。他還有許多其他的著作,有些已經出版,有些還未出版。
宗伯一生的追求,他自豪地告訴學生們:「《論語》教我們修養自身,《傷寒論》教我們拯救他人,除此之外,宇宙間沒有值得閱讀的書籍。」學識淵博的人可能在技術上有所欠缺,技術嫻熟的人可能在學識上有所不足,這是一個普遍的現象。然而,宗伯不僅學識豐富,而且技藝精湛,這樣的醫者在當世實屬罕見,他值得被傳頌。
野史氏評論道:「古語有云,寧願不做良將,也要做良醫,這句話意味深長。若非格局宏大,識見高明,很難理解其中的深意。宗伯在鄉裏奮發圖強,正是因為他理解了這句話。他來到大城市開創事業,名聲遠播,最初的願望怎能不令人愉悅呢?唉,他的遠祖曾是良將,如今他的後裔又成為了良醫。我認為,復活死者,遠比攻城略地更有意義。他不僅不會讓祖先蒙羞,更能成為後人的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