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德堂醫案》~ 自敘
自敘
1. 自敘
紀古稱湔浣腸胃漱滌臟腑割皮解肌抉脈結筋此煉精蕩形之術超倫希世之神其法不可攻矣三代以降湯液初興方論始備十劑以准規矩七方以明繩墨補瀉因乎虛實寒熱合乎時宜症有真假恁脈而施治治分從逆臨症而審機變化生克若易道之無方虛實奇正如兵家之有紀故一症有一定之論一方有萬變之能未可寒熱兩歧攻補互似也非審脈驗症辨明定治何能幹旋造化之意耶東坡云脈症難明古今所忠至虛有盛候大實有羸狀疑似之間生死反掌佩服斯言戰兢自懼猶恐遺訓在耳貽羞地下乃奮然鼓志研求靈素考據百家受知當世十有餘年雖無回生起死之功稍有吹枯振槁之用或舍症而取脈或舍脈而取症或對症以定方或因方以立論楮陳墨跡累案盈兒矣及門二三子請付剞劂用廣聞見於是不揣愚鄙聊錄一二自知雕蟲小技不合大道然而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狂夫之言聖人擇也則此刻或有道之所取裁乎敢以就正
白話文：
古籍上記載，湔浣腸胃、漱滌臟腑、割皮解肌、抉脈結筋等治療方法，是精煉身體、超凡脫俗的技術，這些方法無與倫比。從三代開始，湯液治療逐漸興起，藥方理論也開始完善。十個藥方根據病情的虛實寒熱進行調整，七個藥方則遵循特定的法則。補瀉因人而異，寒熱因時而宜。疾病有真有假，根據脈象來施治。治療方法有順有逆，根據病情來靈活應變。變化生克就像無所適從的大道，虛實奇正就像有紀律的軍隊。因此，每種疾病都有確定的治療原則，每種藥方都有萬變的功效。不可以寒熱兩種方法同時使用，也不可以用攻補兩種方法混用。如果不仔細診脈驗症，辨明病情並確定治療方法，怎麼能體會醫生的神通廣大呢？蘇東坡說過：脈象和症狀難以辨明，古今醫家都為此感到困惑。虛弱的人可能會有強盛的脈象，強壯的人可能會有虛弱的脈象。在疑似之間，生死立判。我十分佩服這句話，戰戰兢兢地自省，唯恐辜負師訓，使自己蒙羞於地下。於是我振奮精神，深入研讀《靈樞》、《素問》等中醫經典，並參照百家之說。十多年來，雖然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但也略有治癒殘疾的功效。有時我根據脈象來治療疾病，有時根據症狀來治療疾病，有時先確定疾病再製定藥方，有時先制定藥方再確定治療原則。我寫下的醫案堆積如山，無數弟子向我請教。為了讓更多人看到，我不揣愚笨，將其中一二記錄下來。我知道自己的醫術只是雕蟲小技，難登大雅之堂。但俗話說「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希望這些記載能夠對行醫之人有所裨益。我鬥膽將此文呈獻出來，請各位指正。
云間李修之甫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