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餘》~ 醫余序
醫余序
1. 醫余序
今之所謂醫者。我知之矣。華其室屋。麗其門牆。使望之者謂由扁倉之技。以致朱頓之富。出則賁籃輿。盛傔從。東奔西馳。來往如織。使觀之者謂技售術行。日不暇給。間其業則曰醫者意也。學古讀書。俾拘而不通。運用之妙。存於一心。蠹簡奚為。師以此自欺。弟子以此自便。
白話文：
現在所謂的醫生，我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了。他們把房子裝飾得華麗，把大門修建得氣派，讓看到的人以為他們繼承了扁鵲的醫術，得了朱頓那樣的富貴。出門坐著華麗的車，帶領著一羣僕人，東西奔波，往來穿梭，好像非常忙碌。讓觀察的人以為他們的技術高明，生意興隆，忙得不可開交。然而一旦問他們醫術，他們就說醫生最重要的是意會。學習古書，只是讓自己拘泥於書本，不能通達醫理。醫術的精妙之處，在於心領神會。讀那些腐朽的書有什麼用？老師以此來欺騙自己，學生以此來偷懶。
習以為俗。恬莫之異。蓋都下業軒岐者。不下數千萬人。而為此言此態者。十居八九焉。以我所識尾臺士超則不然。士超北越人。本小杉氏。弱冠來江戶。學醫於尾臺淺岳。以師命嗣其家。時家道尚微。士超嘗辛茹苦。拮据經營。方啟處之不遑。而偷閒以讀書。未嘗張望侈觀。
白話文：
大家都是這麼做的，也沒什麼特殊的異樣。大概在江戶從事岐黃之術的人，不下數千萬，而有這種說法和態度的人，十個中有八九個。但我所認識的尾臺士超就不是這樣。士超是北國人，本姓杉，弱冠之年來到江戶，跟隨尾臺淺嶽學習醫術。奉師命繼承了老師的家業。當時家境還很寒微，士超常常辛勤勞苦、節約開支，經營家業。正處於繁忙之時，卻還能偷閒讀書，從未追求奢華享受。
以釣虛譽。今則鬱然成大家。餘力所及。有醫餘一書。是編蒐羅經子百家言涉醫理者。分為四篇。間附評語以闡其蘊。發新意於文字之外。裁古義於今日之用。不拘泥。不執滯。以意達志。如燧取火。如湯灌雪。使各書異條意志相發。經緯貫通。至其鉤章棘句。訓詁以釋之。
白話文：
過去人們用自吹自擂的方式沽名釣譽。現在醫學已經發展成為一門受人尊敬的學問。隨著時間推移，很多有餘力的醫者會撰寫醫學書籍。這本書蒐集了儒家經典、醫家著作和各家理論中關於醫學的內容，分為四個部分。書中穿插了作者的評語來闡述其精髓。作者在文本中提出了新的見解，並將古代的醫學思想運用到當今實踐中。他不拘泥於形式，也不固執於古老的理論，而是通過文字傳達自己的思想，就像燧石取火、熱湯融雪一樣。作者讓不同的書籍中不同的內容相互影響，相互貫通。對於難以理解的字詞句段，作者通過訓詁來解釋清楚。
考據淹博。折衷的確。有學究專門不易及者焉。余與士超交也晚。不及知其少壯之時。嘗聞其同窗友之言矣。某曰吾與士超學於龜田氏。鑽堅鉤深。議論出人意表。嚼秀咀華。落毫成章。醫而儒者也。某曰士超精神滿腹。其讀書老而益強。學追年進。術隨學長。可謂學術合一矣。
白話文：
他踏實地研究古代典籍，採納各家的長處，有學者專門研究他的著作，也難以超越。我與士超結交較晚，沒有趕上了解他的年輕時光。曾經聽過他同窗好友的評價：有人說我與士超一起在龜田先生那裡學習，鑽研艱深的醫理，議論見解獨到，文筆優雅，舉筆成章。是一位既懂醫術又懂儒學的人。有人說士超才華橫溢，讀書越多，功底越深厚。學識隨著年歲增長，醫術隨著學識進步。可謂學術和醫術相得益彰。
吾觀於此書以信某某之言。因將鳴諸天下。而曰運用之妙。自問出學有士超之學。然後士超之術可得而致焉。世之張望侈觀不學自欺者。其亦知所儆矣哉。
白話文：
我仔細閱讀了這本書，相信某某人的說法。因此，我要將其內容宣告天下。而關於運用之妙，我自問學有士超的學問，才能得到士超的技藝。那些好高騖遠、不求上進之人，也該知道警惕的道理了。
文久二年壬戌秋八月中浣江門鹽谷世弘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