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奎

《松峰說疫》~ 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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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1. 自序

傷寒之不明也,以中寒亂之。瘟疫之不明也,以傷寒亂之。能於其中劃然分析,則其於治傷寒瘟疫也,思過半矣。傷寒自仲景而下,承承繼繼,各有專家。著書立說者,無慮數十種。獨至瘟疫,則略而不講焉。間有談及者,不過寥寥數語。核焉而不精,語焉而不詳。遂至瘟疫一症,靡所指歸,往往以治傷寒法治之。

非大用溫散,即過投苦寒,欲病之愈也難矣。先大人引嵐公,一生精於醫理,南北宦遊,雖簿書鞅掌,間聞人疾苦,莫不竭力拯救。余公聆庭訓,非伊朝夕。且齠年善病,因得於暇日,取家藏岐黃書縱觀之,故頗有會心處。因念瘟疫一門,非他症可比,不能遲之歲月,緩為調理。

白話文:

以前人們不了解傷寒,就用治療中寒的方法去治;不了解瘟疫,就用治療傷寒的方法去治。能清楚地辨別兩種病症,那麼在治療傷寒和瘟疫時,就已經掌握了一半的技巧了。關於傷寒,從張仲景之後,一代代醫家都有專精此病的專家,寫書立論的也數不勝數。但獨獨對於瘟疫,卻很少有人深入探討。偶爾有談到,也只是一些隻言片語,含糊不清,缺乏精準的闡述。因此,瘟疫的治療一直沒有明確的指引,往往用治療傷寒的方法來應對。

這種做法,要么過度使用溫散之法,要么過度使用苦寒之藥,導致病情難以痊癒。我父親曾經跟隨一位叫嵐公的醫者,他一生精通醫理,南北遊歷,即使公務繁忙,也盡心盡力幫助病人。我從小就受到父親的教誨,也親身經歷過疾病的折磨,因此利用空閒時間翻閱家中收藏的醫書,對此有了自己的理解。我意識到瘟疫與其他疾病不同,不能等待時間慢慢調理,必須及時治療。

其見效在一二劑之內,其痊愈在三五日之間。不可不亟為講究,以共登寶筏。昔吳又可《瘟疫論》一書,較之諸傢俱見卓識,獨闢蠶業,業已盛行海內。故其方論,茲集一概不錄。第就自所經歷者,聊紓管見,以羽翼又可,當亦談疫者之所不斥也。夫疫病所包甚廣,而瘟疫特其一耳。

又添雜疫、寒疫,各著方論,而症治始備,隨編輯酌定,分為六卷。曰述古,曰論治,曰雜疫,曰辨疑,曰諸方,曰運氣,亦庶幾成一家言焉。第是書之成,錦兒之力居多。其曰《松峰說疫》者,明乎其不敢擅為己有,以成善則歸親之意云爾。其中分傷寒與瘟疫,皎若列眉,而理路治法亦頗審慎,不敢掩古人所長而襲為己有。

白話文:

這藥方見效極快,一兩劑就能見效,三五天就能痊癒。不可不仔細研究,以共同登上這艘拯救生命的寶筏。昔日吳又可的《瘟疫論》一書,比其他醫書都更有見地,獨創新學,早已盛行於世。因此,書中的方論,就略去不提。我只想就自己親身經歷,簡單地發表一下意見,以支持吳又可的學說,也希望能得到其他研究瘟疫的人認可。瘟疫的範圍很廣,而瘟疫只是其中一種。

書中又添了雜疫、寒疫等,各自都有方論,症狀和治療方法都很齊全,根據不同的情況,分成了六卷。分別是《述古》、《論治》、《雜疫》、《辨疑》、《諸方》、《運氣》,也算是自成一家之言了。不過,這本書的完成,錦兒的功勞很大。書名叫做《松峰說疫》,說明作者不敢將功勞據為己有,而是將功勞歸於親人。書中將傷寒和瘟疫區分得清清楚楚,理論和治療方法也很謹慎,不敢掩蓋古人的長處,並將其據為己有。

亦不敢震前賢名望而為其所愚。第疫症千變萬化,治之不可膠執,亦不可師心所顧。同志君子,神明而變通之是,則余之厚望也。夫是為序。

白話文:

我也不會因為尊敬先進大德的名字和聲譽就被他們欺騙。但是瘟疫病症變化多端,治療時不能固守一法,也不能只靠自己的想法來處理。志同道合的人應該靈活應對、適度地做出改變,這就是我的期望了。以上這些就是寫在前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