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霖

《疫疹一得》~ 序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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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3)

1.

予素不知醫,而能言醫。凡醫以愈病也,服其藥而病愈,雖百口非之,而於病者何損?服其藥而病不愈,雖百口是之,而於病者何益?則言醫,莫若先言其效;醫有立效,莫若我師愚余先生也。然世之非之者曰:其效者寡,而不效者多;其效者暫,而不效者常也。甚或曰:其效幸,而不效者則不可救也。

為斯語者,亦知夫效寡、效暫、效幸者乎?療百病而一痊之則為寡,立百方而驗一方則為暫,不究其源而適逢其會則為幸。安有預立其方,先言其症,或斷以三日而加劇、五日而加劇、七日而加劇,且症在危險,他醫束手,辨在疑似,他醫莫決,先生則毅然任之,確然信之,大聲疾呼曰:「服則得生,不服則死。

」咸如其言,歷歷不爽,甚至抄其方而亦愈,飲其藥滓而亦愈,其效若此,猶得非之曰寡、曰暫、曰幸哉?雖然,其效若此,人猶起而非之,何也?。彼豈樂死惡生哉?狃於所習見,而震於所不知耳!復以其用藥之過峻,程分之過重,皆昔人所未有也。予初亦疑焉,適寓有病人,醫之無不立效,薦醫他人而又效,嗣乃歷薦而罔不效。

有閤家疑之,而予獨委曲以徵其信,群醫駁之,而予獨固執以證其是,幸而信予者皆得痊,然口眾我寡,安得執途人而遍告之?此《疫疹一得》之書之所以付梓也。如梓而得行,則傳之有人,而痊者必多;治之有人,而愈者必常;習之有人,則共知其所以然,而不訾以為幸矣。庶幾乎予非阿好我師愚也,亦可見信於眾矣。

乾隆五十九年歲次甲寅仲秋月誥授榮祿大夫刑部左侍郎同鄉姻弟張若渟頓首拜撰

白話文:

[序]

我原本不懂醫學,卻能評論醫學。醫學的目的是治療疾病,如果服用某醫生的藥後病情好轉,就算有再多的人反對這種療法,對病人又有什麼損害呢?反之,如果服用藥物後病情沒有改善,即便再多人支持,對病人又有什麼好處?因此,談論醫學,不如先談論其療效。而在療效方面,沒有人能比我老師愚餘先生更為顯著。

然而,世上有不少人質疑,認為他的療效少,失敗的例子多;他的療效只是一時的,失敗的例子卻是持久的。甚至有人說,他的療效是偶然的,失敗的案例則無法挽回。

這些批評者知道療效少、療效短暫、療效偶然的真正含義嗎?如果治療百種病只能治癒一種,就是療效少;如果開出一百個處方,只有一個有效,就是療效短暫;如果不研究病因,只是恰好碰到對症的藥物,就是療效偶然。但愚餘先生不是這樣的,他事先就能預測病症,或者預言病人三天、五天、七天後病情會加重,即使其他醫生都束手無策,他仍能堅定地承擔責任,確信自己的判斷,大聲疾呼:「服藥就能活,不服藥就會死。」

事實證明,他所言不虛,一例又一例,甚至有人複製他的處方,或者喝下藥渣,都能痊癒。這樣的療效,還能被批評為療效少、療效短暫、療效偶然嗎?

儘管如此,還是有人對他的療效提出質疑,這是為什麼呢?他們並不是不想活,只是對自己不熟悉的事物感到恐懼!加上他使用的藥物強烈,劑量大,這都是前人未曾有的。我起初也有懷疑,直到親眼見到他治療病人,每次都能馬上見效,又推薦他人找他看病,效果一樣。於是,我開始大力推薦,結果無不奏效。

有些家庭對他有所懷疑,但我努力收集證據來證明他的能力。當其他醫生反對他時,我堅持自己的看法,來證明他是對的。幸運的是,那些相信我的人都康復了,但眾口難調,我一個人的力量有限,如何能讓所有人都知道呢?這就是我編寫《疫疹一得》這本書的原因。如果這本書能廣泛流傳,那麼,懂得治療的人會越來越多,康復的人也會越來越多。大家都知道其原理,就不會再認為是偶然的了。這樣,我就不是單純因為敬愛老師才說這些話,也能得到大眾的信任。

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九月,榮祿大夫、刑部左侍郎、同鄉姻弟張若渟恭敬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