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識》~ 卷一 (3)
卷一 (3)
1. 生氣通天論篇第三
夫自古通天者,王注六節臟象云。通天者。謂元氣。即天真也。然形假地生。命惟天賦。故奉生之氣。通繫於天。稟於陰陽。而為根本也。寶命全形論曰。人生於地。懸命於天。天地合氣。命之曰人。四氣調神大論曰。陰陽四時者。萬物之終始也。死生之本也。此其義也。簡按此解頗明備。
白話文:
自古以來,貫通天地的,就是元氣,也就是天真。然而,身體寄託於大地而生,生命則賦予自於上天。因此,生養我們的氣息,與天相通連,源自於陰陽,而成為根本。寶命全形論中說:「人生在於大地,生命註定於上天。天地之氣相結合,稱為人。」四氣調神大論中說:「陰陽四時,是萬物的開始與結束,是生死的根本。」這便是它的意義。簡要說明,這個解釋相當全面且清楚。
生之本本於陰陽,志云。凡人有生。受氣於天。故通乎天者。乃所生之本。天以陰陽五行。化生萬物。故生之本本乎陰陽也。簡按吳以生字接上句。未穩貼。
白話文:
生命的根本來源於陰陽。
《志》(一本醫書)說:凡是人,都是承接天地之氣而生。因此,與天地相通,就是生命之本。天地以陰陽五行化生萬物,所以生命的根本源於陰陽。
注釋:
- 簡按: 吳氏以「生」字連接上句,欠妥當。
六合,高誘注淮南云。孟春與孟秋為合。仲春與仲秋為合。季春與季秋為合。孟夏與孟冬為合。仲夏與仲冬為合。季夏與季冬為合。故曰六合。一曰。四方上下為六合。
白話文:
六合 ,高誘在註解《淮南子》時說:
- 正月(孟春)和七月(孟秋)為一合。
- 二月(仲春)和八月(仲秋)為一合。
- 三月(季春)和九月(季秋)為一合。
- 四月(孟夏)和十月(孟冬)為一合。
- 五月(仲夏)和十一月(仲冬)為一合。
- 六月(季夏)和十二月(季冬)為一合。
所以稱為「六合」。
另外一說,「六合」指:上下四方的空間,即天地四極。
九州,淮南墜形訓云。神農大九州。桂州迎州神州等是也。至黃帝以來。德不及遠。惟於神州之內。分為九州。王注所載九州。見書禹貢。
白話文:
「九州」一詞,據《淮南子》中的「墜形訓」所說,最初是指神農氏劃分的九州,例如桂州、迎州、神州等。到了黃帝時代,由於德行無法遠播,只能將神州的範圍內劃分為九州。而王肅所記載的九州,則記載在《書經》的《禹貢》篇章中。
十二節,志云。骨節也。兩手兩足。各三大節。簡按王注為十二經。非也。春秋繁露云。天數之微。莫若於人。人之身有四肢。每肢有三節。三四十二。十二節相待。而形體立矣。天有四時。每一時有三月。三四十二。十二月相受。而歲數終矣。六節臟象論。無五臟十二節五字。此節之義。當考靈邪客篇。淮南天文訓。
白話文:
十二節
古籍《志》中說:「十二節」指骨骼關節。人體兩手兩腳各有三個大關節。
簡述: 王氏的註解認為「十二節」指十二經脈,但這是錯誤的。
《春秋繁露》中說:「天數最精密的體現就在於人身上。人體有四肢,每肢有三個關節,四乘三等於十二。這十二個關節互相配合,人體才能屹立。天上有一年四季,每季有三個月份,四乘三等於十二。這十二個月互相交替,一年就過去了。」
在《六節臟象論》中,沒有「五臟十二節」五個字。關於「十二節」的涵義,應該參照《靈邪客篇》和《淮南天文訓》。
其氣三,高雲。凡人之生。各具五行。故其生五。五行之理。通貫三才。故其氣三。簡按六節臟象論云。故其生五。其氣三。三而成天。三而成地。三而成人。此其氣三。成三才。則高注難從。而王馬吳並云。天氣地氣運氣。張則云。三陰三陽。俱未允焉。太平經云。元氣有三名。太陽太陰中和。出後漢書襄楷傳注。其氣三。或此之謂與。楊上善太素注云。太素分為萬物。以為造化。故在天為陽。在人為和。在地為陰。(出弘決外典鈔。)三十一難楊玄操注云。天有三元之氣。所以生成萬物。人法天地。所以亦有三元之氣。以養身形。六十六難虞庶注云。在天則三元五運。相因而成。在人則三焦五臟。相因而成也。素問曰。其氣三。其生五。此之謂也。
白話文:
人的根本之氣有三個方面,像高空中飄浮的雲彩。每個人出生時都具備金木水火土這五種元素。所以,人的生命由五種元素組成。這五種元素的原理貫穿宇宙萬物,即「天、地、人」三才,所以人的氣質也有三個方面。
簡要說明《六節臟象論》中所說:「所以人的生命由五種元素組成,人的氣質有三個方面,三者結合形成天,三者結合形成地,三者結合形成人。」這個說法認為人的氣質有三個方面,是構成三才的要素。因此,高注的解釋難以採信。
王冰、馬元贄、吳昆等人都認為,人的氣質包括天氣、地氣、運氣。張介賓認為,人的氣質有三個方面,即三陰三陽。這些說法都不正確。
《太平經》中說,元氣有三個名稱,分別是太陽、太陰和中和,這與後漢書《襄楷傳》的註解中的「其氣三」可能指的是這個意思。
楊上善在《太素注》中說,太素分化為萬物,成為造化的根源。因此,在天上表現為陽,在人體內表現為和,在地下表現為陰。(出自《弘決外典鈔》)
楊玄操在《三十一難注》中說,天上有三元之氣,所以能生成萬物。人體效仿天地,所以也有三元之氣,用來滋養身體。
虞庶在《六十六難注》中說,在天上表現為三元五運,相輔相成而形成。在人體內表現為三焦五臟,相輔相成而形成。
《素問》中說:「人的氣質有三個方面,人的生命由五種元素組成。」就是這個意思。
數犯此者,志云。人稟五行之氣而生。犯此五行之氣而死。有如水之所以載舟。而亦能覆舟。故曰此壽命之本也。
白話文:
多次犯這個錯的人,志書說:人生來就稟承著五行之氣。違反了這五行之氣就會死亡。就像水可以載舟,也能覆舟一樣。所以說,這五行之氣是壽命的根本。
蒼天之氣,張云。天色深玄。故曰蒼天。簡按詩。彼蒼者天。王為春天誤。
傳精神,張吳並云。傳。受也。
此謂自傷氣之削也,馬吳諸注。傷下句。簡按據王注。八字一句為是。
白話文:
蒼天之氣,張雲說。天色深藍。所以說蒼天。簡按詩經。那深藍的天。王說是春天的誤讀。
傳精神,張吳都說。傳,接受的意思。
此謂自傷氣之削也,馬吳等註解。傷下面一句。簡按根據王的註解。八個字是一句纔是正確的。
陽氣者若天與日,馬雲。本篇所重。在人衛氣。但人之衛氣。本於天之陽氣。惟人得此陽氣以有生。故曰生氣通天。惟聖人全此陽氣。苛疾不起。常人則反是焉。靈樞禁服篇云。審察衛氣。為百病母者。信哉。本篇凡言陽氣者七。諄諄示人以當全此陽氣也。
白話文:
陽氣就像天空中的太陽,是生命之本。古人重視陽氣,特別是人體的防衛陽氣。人體的防衛陽氣來自於天上的陽氣。我們得到這種陽氣才得以生存,因此稱之為「生氣通天」。只有聖人才能完全保全這股陽氣,所以不會生病。而普通人則相反。
《靈樞·禁服篇》說:「審察防衛陽氣,它是百病之源。」這句話非常正確。本文一再強調陽氣,就是提醒人們要保全這股陽氣。
不彰,高雲。若失其所。則運行者不周於通體。旋轉者不循於經脈。故短折其壽。而不彰著於人世矣。簡按史記五帝本紀。帝摯立。不善崩。索隱曰。古本。作不著。音張慮反。猶不著明。
白話文:
身體不強健,如同雲朵失去依附。如果身體虛弱,運轉的氣血就不能遍及全身,旋轉的氣血就不能循經絡而行。因此,壽命會縮短,一生默默無聞。
根據《史記·五帝本紀》的記載,帝摯去世時,沒有留下顯著的事蹟。索隱引古本作「不著」,讀音同「張慮反」,意思是「不顯著」。
陽因而上,高雲。天氣清淨。明德惟藏。故天之默運於上也。當以日光明。是故人身之陽氣。因之而上。陽因而上。其體如天。衛外者也。其體如日。此陽氣之若天與日也。
白話文:
陽氣從體內向上升,像高空中的雲彩。天氣晴朗純淨。明德深深地隱藏在內。所以天上的萬物在上面默默運行。應當以太陽的光明為基準。因此,人體的陽氣受此影響而向上升。陽氣向上升,它的性質像天空一樣。保護身體外在的是陽氣,它的性質像太陽一樣。這就是陽氣與天空和太陽之間的關係。
因於暑汗,王注云。此則不能靜慎。傷於寒毒。至夏而變暑病也。此說非也。朱震亨詳辨之。當考格致餘論。
白話文:
由於天氣炎熱而流汗:王冰註解說,這是因為不能保持內心安靜謹慎,才會受到寒毒的傷害。到了夏天,就會轉變成暑熱病。這種說法是不正確的。朱震亨詳細地辯證了這個觀點,在《格致餘論》中有詳細的論述,可供參考。
煩則喘喝靜則多言,張云。暑有陰陽二證。陽證因於中熱。陰證因於中寒。此節所言。言暑之陽者也。故為汗出煩躁。為喘。為大聲呼喝。若其靜者。亦不免於多言。蓋邪熱傷陰。精神內亂。故言無倫次也。
白話文:
張仲景說:「感覺煩躁就會喘息大聲呼喝,安靜的時候會喋喋不休。」中暑有陰證和陽證兩種。陽證是由於體內過熱,陰證是由於體內過冷。這一段說的是陽證暑熱。所以會出汗、煩躁、喘息、大聲呼喝。就算安靜下來,也無法避免喋喋不休。這是因為邪熱傷身,精神內亂,所以說話沒有頭緒。
汗出而散,張云。熱病篇曰。暑當與汗。皆出勿止。此之謂也。簡按張云。此言暑之陰者。非也。志云。天之陽邪。傷人陽氣。兩陽相搏。故體如燔炭。陽熱之邪。得吾身之陰液而解。故汗出而散也。高雲。若傷暑無汗。則病燥火之氣。故體如燔炭。
白話文:
張仲景說:「出汗散發。」
《傷寒論》中說:「暑熱應該和出汗一起治療。都要讓它出來,不要阻止。」這就是這個意思。
簡要說明:張仲景說的是暑熱的陰證,這是錯誤的。
張志聰說:「天上的陽邪,會傷害人體的陽氣。兩股陽氣互相搏擊,所以身體就像火炭一樣灼熱。陽熱之邪遇到人體的陰液,就會解開。所以出汗之後就能散發。」
高武說:「如果暑熱沒有出汗,就會導致乾火之氣,所以身體就像火炭一樣灼熱。」
因於濕首如裹濕熱不攘,朱氏格致餘論云。濕者土濁之氣。首為諸陽之會。其位高而氣清。其體虛。濁氣熏蒸。清道不通。沉重而不爽利。似乎有物以蒙冒之。失而不治。濕鬱為熱。熱留不去。大筋緛短者。熱傷血不能養筋。故為拘攣。小筋弛長者。濕傷筋不能束骨。故為痿弱。因於濕。首如裹。各三字為句。文正而意明。高雲。大筋連於骨內。緛短則屈而不伸。小筋絡於骨外。弛長則伸而不屈。○朱氏新定章句。因於寒。體若燔炭。汗出而散。因於暑。汗。煩則喘喝。靜則多言。因於濕。(句)首如裹。(句)濕熱不攘。(句)大筋緛短。小筋弛長。緛短為拘。弛長為痿。因於氣為腫云云。簡按馬張志高並循原文而釋。吳及九達。薛氏原旨等。從朱氏改定。
白話文:
由於濕氣,頭部就像包了一層濕布一樣,又悶又熱,久久不散,這是朱氏在《格致餘論》中所言。濕氣是土濁之氣,頭部是諸陽之會,位置高,氣清,但體質虛弱,濁氣熏蒸,氣道不通,感覺沉重不爽利,像是被東西蒙住了一樣,如果不治療,濕氣鬱積成熱,熱氣留著不退,大筋連著骨頭,如果熱傷血氣,就不能滋養筋骨,所以就會變得拘攣;小筋連著骨頭外側,如果濕氣傷害筋骨,就不能束縛骨頭,所以就會變得痿弱。
弛長,弛。宋本。作㢮。按弛。㢮同。說文。弓解也。張璐曰。先搐瓜蒂散。次與羌活勝濕湯。
白話文:
鬆弛長身。宋朝版本中寫作「㢮」。但「弛」和「㢮」同義。「說文解字」解釋為:弓鬆弛的意思。張璐說:先服用「搐瓜蒂散」祛風濕,再服用「羌活勝濕湯」治療濕氣。
因於氣為腫,張云。衛氣營氣臟腑之氣。皆氣也。一有不調。皆能致病。因氣為腫。氣道不行也。簡按高雲。氣猶風也。陰陽應象云。陽之氣以天地之疾風名之。故不言風而言氣。因於氣為腫者。風淫末疾。四肢腫也。此注難從。震亨云。脫簡。誤。
白話文:
根據張氏所說,腫脹是由於氣的因素造成的。衛氣、營氣、臟腑之氣,這些都屬於氣的範疇。任何一種氣的失調,都可能導致疾病的產生。由於氣的因素而導致腫脹,是因為氣的運行不通暢的緣故。
簡氏的按語中表示:「氣就像風一樣。」《陰陽應象》中說:「陽氣可以用天地間迅疾的風來形容。」所以,在這裡不說風而說氣。由於氣的因素而導致腫脹,是指風邪侵入身體,末端病變,從而導致四肢腫脹。但是,這種解釋並不合理。王振亨認為,簡氏的按語脫漏了部分內容,並且存在錯誤。
四維相代,高雲。四維相代者。四肢行動不能。彼此借力而相代也。簡按馬張並以四維為四肢。是也。王注筋骨血肉。未允。志聰汪昂並云。四時也。亦未詳何據。痹論云。尻以代踵。脊以代頭。四維相代。與此同義。震亨以為衍文。誤。
白話文:
當「四肢」無法正常活動時,它們就會相互借力,彼此代替。
簡要說明:
馬元臺和張景嶽都認為「四維」是指「四肢」。王履強調「筋骨血肉」,但這種解釋並不準確。志聰和汪昂認為「四維」是指「四時」,但缺乏具體依據。在《痺論》中提到的「尻以代踵,脊以代頭,四維相代」,與此處的意思相同。震亨認為「四維相代」是多餘的文字,這是一個錯誤的看法。
陽氣者煩勞則張,王氏溯洄集云。夫陽氣者。人身和平之氣也。煩勞者。凡過於動作皆是也。張。主也。謂亢極也。精。陰氣也。闢積。猶積疊。謂怫鬱也。衣褶謂之襞積者。亦取積疊之義也。積水之奔散曰潰。都。猶堤防也。汩汩。水流而不止也。夫充於身者。一氣而已。本無異類也。即其所用所病而言之。於是乎始有異名耳。故平則為正。亢則為邪。陽氣則因其和以養人而名之。及其過動而張。亦即陽氣亢極而成火耳。陽盛則陰衰。故精絕。水不制火。故亢火鬱積之甚。又當夏月火旺之時。故使人煩熱之極。若煎迫然。氣逆上也。火炎氣逆。故目盲耳閉。而無所用。此陽極欲絕。故其精敗神去。不可復生。若堤防之崩壞。而所儲之水。奔散滂流。莫能以遏之矣。夫病至於此。是壞之極矣。王氏乃因不曉都字之義。遂略去此字。而謂之若壞。其可乎哉。又以此病。純為房患。以脹為筋脈䐜脹。以汩汩為煩悶。皆非是也。簡按聖濟總錄。載人參散。治煎厥氣逆。頭目昏憒。聽不聞目不明。七氣善怒。(人參。遠志。赤茯苓。防風。各二兩。芍藥。麥門冬。陳皮。白朮。各一兩。上為末。每服三錢。水一盞半。煎至八分。去滓溫服。不計時候。日再服。)
白話文:
《王氏溯洄集》中記載:「陽氣因為勞累而亢盛。」陽氣是人體和諧的氣息。勞累是指過度的動作。亢,是指過度強烈。陰精是陰氣,闢積就像積壓堆疊一樣,指的是鬱悶。衣服褶皺稱為襞積,也取自堆積的意思。積水奔流散開稱為潰散。堤防就像障礙物。汩汩,形容水流不止。
充盈於人體的,只有一種氣息,本身沒有不同的種類。只是根據其作用和致病情況來說,才會產生不同的名稱。因此,和平平衡就是正氣,亢盛過度就是邪氣。陽氣因為溫和而養育人,所以稱為「陽氣」。當陽氣過度亢盛,也就是陽氣過盛而成火。
陽氣旺盛,則陰氣衰弱,所以陰精枯竭。水不能制火,所以亢火鬱積得很厲害。加上天氣炎熱,火勢更旺,所以讓人異常煩熱,就像被煎熬一樣。氣逆流向上,火氣旺盛,氣息阻逆,所以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見,什麼事都做不了。這是因為陽氣極度衰弱,所以陰精敗壞,神識離開,無法復生。就像堤防崩壞,儲存的水奔流散開,無法阻止一樣。
這種疾病發展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極度惡化了。王氏不懂「都」字的意思,就把這個字略去了,把它說成「若壞」。這能說得通嗎?而且,這種疾病並非純粹的房事過度造成的。所謂的脹,是指筋脈因熱而脹痛。所謂的汩汩,是指煩悶不安。這些說法都不正確。
簡要查閱了《聖濟總錄》,記載了人參散,可以治療中暑氣逆,頭目昏眩,聽不見聲音,看不見東西,七情易怒的症狀。(人參、遠志、赤茯苓、防風,各二兩。芍藥、麥門冬、陳皮、白朮,各一兩。以上藥材研磨成粉末,每次服用三錢,用一杯半水煎煮,煮到剩八分水,去除渣滓,溫熱服用。不限時間,一天服用兩次。)
闢積,闢與襞同。司馬相如傳。襞積褰縐。師古注。襞積。即今之裙褶。高雲。重複也。汪昂云。如衣襞積。並本於王履之解。張云。病也。誤。
白話文:
闢積
「闢」與「襞」同義,出自《司馬相如傳》:「襞積褰縐(裙子摺疊布滿皺褶)」。
- 古注:「襞積,即今之裙褶。」
- 高雲:「重複也。」
- 汪昂:「如衣服摺疊重疊。」
- 王履之:「病也。」
- 張氏:「誤。」
「闢積」並非疾病,而是指衣物的摺疊。
潰潰乎若壞都,馬雲。都所以坊水。簡按禮檀弓。洿其宮而豬焉。鄭玄注。豬。都也。南人謂都為豬。酈道元水經注。水澤所聚。謂之都。亦曰瀦。張高為都城之都。誤。
白話文:
「潰潰」的樣子,好像一個被破壞的「都」城。馬雲解釋「都」是水聚合的地方。簡注參考《禮記·檀弓》:洿其宮殿,豬在那裡。鄭玄注:「豬」指「都」。南方人稱「都」為「豬」。酈道元《水經注》說:水澤聚集的地方,稱為「都」,也叫「瀦」。「都城」的「都」字,張高解釋為高大的城牆,是錯誤的。
汩汩乎,汩汩。考韻書。音聿。從子曰之曰。水流也。又奔汩。疾貌。卷末釋音。古沒切。音骨。煩悶不止也。此從日月之日。書洪範。汩陳其五行。注。汩。亂也。義蓋取於此。又考韻書。汩。波浪聲。又湧波也。由此觀之。汩汩義不太遠。然於壞都。則汩字似襯。
白話文:
「汩汩」:水流聲,形容水流疾速。
「汨」:煩悶不止。
「汩」:書《洪範》中記載,「汩陳其五行」,意思是五行混亂。
因此,「汩汩」和「汨」的意義比較接近,但是用於「壞都」這個地方,「汨」字似乎更貼切。
大怒則形氣絕,馬雲。形氣經絡。阻絕不通。奇病論云。胞之絡脈絕。亦阻絕之義。非斷絕之謂。高本形下句。注云。形者。悻悻然見於其面也。氣絕者。怒則氣上不接於下也。簡按高注誤。
白話文:
極度生氣時,會導致身體氣機中斷。馬雲認為,這會導致經絡不通暢。奇病論中提到:「胞之絡脈絕」,也是指不通暢的意思,並不是指斷絕。
高本在解釋下一句時,註解說:「形者,怒容表現在臉上。」「氣絕者,生氣時氣往上衝,不與下肢連接。」
簡按:高本的註解有誤。
薄厥,吳云。薄。雷風相薄之薄。汪云。薄。迫也。簡按聖濟總錄。赤茯苓湯。治薄厥暴怒。怒則傷肝。氣逆胸中不和。甚則嘔血鼽衄。(赤茯苓。人參。桔梗。陳皮。各一兩。芍藥。麥門冬。檳榔。各半兩。上為末。每服三錢。水一盞。生薑五片。同煎至八分。去滓溫服。不計時候。)
白話文:
薄厥 ,吳氏認為薄是指雷風相迫之「薄」。汪氏則認為是指迫近之意。
根據《聖濟總錄》記載,赤茯苓湯可治療薄厥引起的暴怒。因為暴怒會損傷肝臟,導致氣逆胸中,不和暢通。嚴重的話,會吐血、鼻衄。
赤茯苓湯配方:
- 赤茯苓 一兩
- 人參 一兩
- 桔梗 一兩
- 陳皮 一兩
- 芍藥 半兩
- 麥門冬 半兩
- 檳榔 半兩
將上述藥材研磨成細末,每次取三錢,加水一盞,再加入生薑五片,共同煎煮至八分熟,去渣取汁,溫服。不拘時間服用。
其若不容,馬雲。胸腹䐜脹。真若有不能容物者矣。吳云。縱而不收。其若不能為容止矣。志云。筋傷而弛縱。則四體若不容我所用也。簡按吳志似是。王意亦當如此。
白話文:
簡潔
感到身體無法容納,像馬雲一樣,胸腹脹滿,就像不能容納任何東西。吳雲表示,四肢鬆軟無力,好像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志雲認為,筋脈受傷而鬆弛,導致四肢不受自己支配。簡按:吳志的說法似乎更合理,王意的想法也應當如此。
汗出偏沮,馬雲。人當汗出之時。或左或右。一偏阻塞而無汗。則無汗之半體。他日必有偏枯之患。吳云。沮。止也。張云。沮。傷也。壞也。志高並云。濕也。簡按沮。王為沮泄之義。諸注不一。考千金作袒。又養生門云。凡大汗勿偏脫衣。喜得偏風半身不遂。(巢源。引養生方同。)靈刺節真邪云。虛邪偏客於身半。其入深。內居榮衛。榮衛稍衰。真氣去。邪氣獨留。發為偏枯。乃其作袒似是。下文曰汗出見濕。曰高粱之變。曰勞汗當風。皆有為而發疾者。其義可見也。
白話文:
冒汗不均勻,作者馬雲。人體在出汗時,可能是左側或右側單側阻塞不出汗。那不會出汗的那一側身體,日後一定會有偏癱的病症。吳氏說:「沮」是阻塞的意思。張氏說:「沮」是傷害、損壞的意思。志高等人說:「沮」是濕的意思。簡要來說,「沮」有阻塞、傷、濕的意思。王氏解釋為「沮泄」,其他註釋都不盡相同。根據《千金要方》記載,「沮」作「袒」,在《養生門》中也有提到:「大汗時不要偏袒衣物,如果受偏風侵襲,會導致半身不遂。」(巢源引用《養生方》)《靈樞·刺節真邪》中說:「虛邪偏侵犯身體的一半,其侵入較深,內居於榮衛之間。榮衛稍衰,真氣離去,邪氣獨留,發作為偏癱。」因此,由此可見「沮」作「袒」似乎是合理的。文中後續提到「汗出見濕」、「高粱之變」、「勞汗當風」等情況,都是因外在因素而發病的,由此可見「沮」的含義。
痤痱,說文。痤。小腫也。玉篇。癤也。韓非子。彈痤者痛。巢源云。腫一寸至二寸。癤也。痱。玉篇。熱生小瘡。巢源云。人皮膚虛。為風邪所折。則起隱疹。寒多則色赤。風多則色白。甚者癢痛。搔之則成瘡。又巢源。有夏月沸瘡。蓋痱。即沸。從疒者。痤。詳下文王注。
白話文:
痤痱
《說文解字》:痤,小的腫塊。 《玉篇》:痤,癤瘡。 《韓非子》:彈破痤瘡會疼痛。 巢源說:腫塊大小從一寸到二寸,是癤瘡。痱,是《玉篇》中所說的熱引起的皮膚小瘡。
巢源說:人的皮膚虛弱,受到風寒之邪的侵襲,容易長出痱子。寒氣多,痱子顏色發紅;風氣多,痱子顏色發白;嚴重時會發癢疼痛,抓撓之後會形成潰瘍。
巢源還說:夏季容易出現類似痱子的沸瘡,這是因為痱子化膿,發炎而形成的。從「疒」部的形聲字「痤」可以看出,這是一種與皮膚疾病相關的症狀。詳細解釋見下文王注。
高粱,孟子。膏粱之味。趙岐注。細粱如膏者也。朱注。膏。肥肉。粱。美谷。簡按山海經。都廣之野。爰有膏菽膏稻膏黍膏稷。郭璞注。言味好皆滑如膏。外傳曰。膏粱之子。劉會孟云。嘉穀之米。炊之皆有膏。蓋趙注較優。王注與趙同。
白話文:
高粱,孟子說:膏粱的味道。
趙岐的註解 :細粱像是膏脂一樣。
朱熹的註解 :膏,肥肉;粱,美谷。
簡按《山海經》 :都廣之野,那裡有膏菽、膏稻、膏黍、膏稷。
郭璞的註解 :說這些的口味都很好,滑潤如膏。
外傳說 :膏粱之子。
劉會孟說 :好的穀物之米,煮出來都有膏脂。蓋趙岐的註解比較好。
王逸的註解 :與趙岐的註解相同。
足生大丁,足。新校正讀為饒。吳為能。張為多。潘楫醫燈續焰云。足生者。必生也。併為是。春秋繁露云。陰陽之動。使人足病喉痹。足字用法。正與此同。巢源云。丁瘡初作時。突起如丁蓋。故謂之丁瘡。令人惡寒。四肢強痛。兼忉忉然牽疼。一二日瘡便變焦黑色。腫大光起。根𩊅強。全不得近。痠痛。皆其候也。
受如持虛,張云。熱侵陽分。感發最易。如持空虛之器以受物。
白話文:
腳上生大丁瘡。吳認為「能」是「多」的意思。潘楫在《醫燈續焰》中說:「腳上生成的丁瘡,一定是新生出來的。」張機(東漢後期醫家)認為丁瘡是「多」發的。春秋時期的《繁露》中說:「陰陽交替變化,會導致人腳部疼痛和喉嚨腫痛。」文中「足」字的用法與此相同。巢源說:「丁瘡在剛開始發作時,凸起的地方像丁字蓋,所以稱為丁瘡。」這種瘡會讓人感到惡寒,四肢劇烈疼痛,同時伴有刺痛感。一兩天後,瘡口就會變成焦黑色,腫大凸起,根部堅硬。瘡口周圍會劇烈疼痛、痠痛。這些都是丁瘡的症狀。
皶,王注。俗曰粉刺。粉刺見肘後。千金作粉滓。巢源云。嗣面者。麵皮上有滓如米粉者。是也。又外臺有粉皻。玉篇。皻。與皶同。字書。齇䏢㾴齇皻。並是查字。巢源又云。查疽。隱脈赤起。如今楂樹子形。亦是風邪客於皮膚。血氣之所變生也。是即外臺所謂面皻䩅。其時生鼻上者。謂之酒皶。與王注粉刺之皶自異。志云。面鼻赤瘰也。此亦面皶䩅。與王注異。(王注按豆。即豌豆。見唐六典注。)
白話文:
皶
粉刺,王註解釋為粉刺。粉刺出現在手肘後方。千金方稱之為粉滓。巢源解釋說,面部上有如米粉般淡黃色的渣滓,就是粉刺。外臺祕要 也有「粉皻」的記載。在《玉篇》中,皻與皶同義。在字書中,齇、䏢、㾴、齇、皻都是用來查詢的字。
巢源還說,查疽是皮下隱藏的紅色的腫塊,就像現在的楂樹子一樣。這也是風邪客居在皮膚上,血氣所引發的變化。這與外臺祕要中所說的「面皻䩅」相同。如果這種情況出現在鼻子上,就稱為酒皶。與王注中所說的粉刺不同。《千金翼方》中說,面鼻赤瘰就是面皶䩅。這也與王注所說不同。(王注中按語中的「豆」指豌豆,見《唐六典注》。)
柔則養筋,高雲。上文大怒氣絕。至血菀而傷筋。故曰。陽氣者。精則養筋。所以申明上文陽氣不柔。而筋無所養也。
白話文:
柔和可以滋養筋脈。高雲的房東發了很大的脾氣,氣絕了。到瘀血癒合後,筋脈受傷。所以說,陽氣旺盛,精氣充足,可以滋養筋脈。這句話是為了說明上文中陽氣不柔和,所以筋脈無法得到滋養。
大僂,吳云。為寒所襲。則不能柔養乎筋。而筋拘急。形容僂俯矣。此陽氣被傷。不能柔筋之驗。簡按脈要精微曰。膝者。筋之府。屈伸不能。行則僂附。筋將憊矣。大僂義正同。高雲。背突胸窩。乃生大僂。此乃龜背。恐非是。
白話文:
嚴重駝背
吳氏說:這是因為受寒侵襲,導致無法滋養筋脈,筋脈因此變得僵硬緊繃,造成駝背的症狀。這是陽氣受損,導致不能柔化的筋脈所造成的現象。
簡按《脈要精微》中記載:膝蓋是筋脈的聚集之地。如果屈伸受阻,行走時會駝背,說明筋脈將要衰竭。大駝背的病理機制與此類似。
高氏認為:背部凸出,胸部凹陷,形成大駝背。這種情況稱為「龜背」,可能並非真正的駝背。
瘻,馬雲。鼠瘻之屬。志云。金匱所謂馬刀俠癭。簡按說文。頸腫也。慧琳藏經音義。引考聲云。瘻。久瘡不瘥曰瘻。巢源。有九瘻三十六瘻。李梴入門云。瘻。即漏也。經年成漏者。與痔漏之漏相同。但在頸則曰瘰漏。在痔則曰痔漏。又云。凡癰疽久則膿流出。如缸甕之有漏。
白話文:
瘻,又稱馬雲。屬於鼠瘻。
《金匱要略》中提到的「馬刀俠癭」,根據《說文解字》的解釋,是指頸部腫脹。
《慧琳藏經音義》引用《考聲》的說法:「久瘡不癒合,稱為瘻。」
《巢源》記載有九瘻和三十六瘻。
李梴在《入門》中說:「瘻就是漏。」久而久之形成膿漏的,與痔漏中的「漏」相同。如果發生在頸部,就稱作「瘰漏」;如果發生在痔瘡上,就稱作「痔漏」。
此外,李梴還說:「凡是癰疽久治不癒,膿液就會流出,就像缸甕有漏一樣。」
留連肉腠,王注。久瘀內攻。結於肉理。知肉腠即肉理。金匱云。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文理也。儀禮公食米粉禮。載體進奏。注。奏。謂皮膚之理也。又鄉飲酒禮。皆右體進腠。注。腠理也。陰陽應象大論王注。腠理。謂滲泄之門。高雲。肉腠或空或突而如嶁。而難愈也。汪以四字接下句。而釋之云。寒氣留連於肉腠之間。由俞穴傳化。而薄於臟腑。則為恐畏驚駭。此陽氣被傷。不能養神也。此說恐非是。
白話文:
「留連於肉腠」 ,王冰注釋說:邪氣長時間瘀滯於內,侵犯肌膚,聚集在肌肉組織的紋理之間。這裡的「肉腠」即指肌肉組織的紋理。
《金匱要略》中說:「腠」是指三焦會合、元真之氣聚集的地方,血氣在此交融貫注。「理」是指皮膚和臟腑的紋理。
《儀禮·公食大夫禮》中記載:「載體進奏」,注釋說:「奏」是指皮膚的紋理。
《鄉飲酒禮》中也有「皆右體進腠」,注釋說:「腠」指紋理。
《陰陽應象大論》王冰注釋說:腠理指汗液排泄的通路。
高雲認為:「肉腠」可能是凸起或凹陷,呈現出不平整的狀態,因此難以治療。
汪機將後一句作為前述「留連於肉腠」的解釋,認為:寒邪留滯於肌肉組織的紋理之間,從俞穴傳播轉化,進入臟腑,就會引起恐懼、驚駭的症狀。這是因為陽氣被寒邪所傷,不能滋養神魂所致。然而,此說法可能不正確。
俞氣化薄,吳云。俞。輸同。有傳送之義。馬雲。各經皆有俞穴。(此非井滎輸經合之輸。凡一身之穴。皆可曰俞。)邪氣變化依薄。傳為善畏及驚駭之疾。畏主心腎。(陰陽應象云。喜傷心。恐勝喜。又恐傷腎。思勝恐。)駭主肝言。(金匱真言云。其病發驚駭。)簡按王以俞為背俞。恐非也。
白話文:
俞氣化薄,吳雲:俞,同「輸」,有傳輸的意思。馬雲:各經絡都有俞穴。(這不是井、滎輸經合穴的輸。身體上的所有穴位都可以稱為俞。)邪氣變化,依附於薄。傳說是善於恐懼和驚嚇的疾病。恐懼主要傷心腎。(《陰陽應象》說,喜傷心,恐勝喜。又說,恐傷腎,思勝恐。)驚駭主要傷肝膽。(《金匱真言》說,其病發作時驚恐。)簡按,王叔和認為俞為背俞,恐怕不對。
營氣不從,馬雲。唯陽氣不固。則營氣者。陰氣也。營氣不能與衛氣相順。而衛氣逆於各經分肉之間。亦生癰腫之疾矣。吳云。不從。不順也。肉理。腠理也。簡按樓氏綱目改定。乃生大僂。營氣不從。逆於肉理。乃生癰腫。陷脈為瘻。留連肉腠。俞氣化薄。傳為善畏。樓云。營氣不從。逆於肉理。乃生癰腫十二字。舊本元誤在及驚駭之下。夫陽氣因失衛。而寒氣從之為僂。然後營氣逆而為癰腫。癰腫失治。然後陷脈為瘻。而陷留連於肉腠焉。蓋其所改定。雖不知古文果然否。其說則頗明備。故附存於此。
白話文:
如果營氣運行不順暢,馬雲認為是陽氣固攝不固導致的。營氣是陰氣,它不能和衛氣相協調運行。衛氣就會逆行在各經絡分肉之間,也會產生癰腫的疾病。吳氏說,"不從"就是不順暢的意思。"肉理"指皮膚腠理。簡氏考訂《綱目》,改作:如果營氣不順暢,逆於肉理之間,就會產生癰腫。陷脈化為瘻管,久留於皮膚腠理之間,俞氣變薄,就會傳變為善畏病。樓氏說:"營氣不從,逆於肉理,乃生癰腫"這十二個字,舊本中錯誤地放在了驚駭症下面。陽氣失衛,寒氣入侵,導致僂疾。然後營氣逆行,形成癰腫。癰腫得不到及時治療,就會使陷脈化為瘻管,而瘻管會久留於皮膚腠理之中。樓氏所改定的內容,雖然不知道古文是否如此記載,但其說法比較清晰透徹,所以附帶記錄於此。
魄汗,吳云。魄。陰也。陰汗不止。張云。汗由陰液。故曰魄。馬雲。肺主藏魄。外主皮膚。故所出之汗。亦可謂之魄汗也。簡按數說並誤。魄白古通。禮記內則。白膜作魄膜。淮南修務訓云。奉一爵酒。不知於色。挈一石之尊。則白汗交流。戰國策鮑彪注。白汗。不緣暑而汗也。(楚策)陰陽別論。魄汗未藏。王注流汗未止。
白話文:
白汗(魄汗)
《吳氏》說:魄屬於陰,因此陰汗不止就叫做白汗。
《張氏》說:汗是由陰液產生的,所以叫做白汗。
《馬氏》說:肺藏魄,外司皮膚,因此從皮膚流出的汗也可以叫做白汗。
簡評:這些說法都錯了。魄和白古時通用。《禮記·內則》中把白膜寫作魄膜,《淮南子·修務訓》中說:「恭敬地端起一杯酒,不知它的顏色,舉起一石的酒尊,白汗就流淌下來。」《戰國策·鮑彪注》中說:「白汗,並不是因為暑熱而出的汗。(出自《楚策》)」《陰陽別論》中說:「白汗未藏」,王注釋為「流汗未止」。
形弱而氣爍,馬雲。魄汗未盡。穴腧未閉。形體弱而氣消爍。乃外感風寒。致穴腧已閉。當發為風瘧。瘧論。言瘧之為證。非獨至秋有之。四時皆能成瘧也。簡按王注有至於秋秋陽復收之言。故論及之。
白話文:
虛弱體質,氣血衰竭 ,脈象微弱無力。體表尚未完全脫離出汗狀態,體內經穴尚未完全閉合。體質虛弱,氣血衰竭,這是因為外在風寒侵襲導致經穴閉合。這種情況下,容易誘發間歇性發作的瘧疾。
關於瘧疾的論述:瘧疾並非只在秋天發作,一年四季都可以誘發。注意:王叔和的注釋中提到,秋天陽氣收斂,所以纔在這裏提及瘧疾。
風瘧,此即瘧耳。必非有一種風瘧者。金匱真言云。秋善病風瘧。又云。夏暑汗不出者。秋成風瘧。刺瘧云。風瘧。發則汗出惡風。瘧論云。夫痎瘧皆生於風。俱可證也。
故風者百病之始也,張云。凡邪傷衛氣。如上文寒暑濕氣風者。莫不緣風氣以入。故風為百病之始。
白話文:
風瘧 ,就是瘧疾。這裡並不是指有一種特別的「風瘧」。《金匱要略》中說:「秋天容易患風瘧。」又說:「夏天暑熱不出汗的人,到了秋天就會變成風瘧。」《刺瘧》中說:「風瘧,發作時會出汗怕風。」《瘧論》中說:「瘧疾都是由風引起的。」這些都可以作為證據。
上下不並,吳云。陽謂之上。陰謂之下。陽中有陰。陰中有陽。謂之並。言風寒為病之久。則邪氣傳變。陽自上而陰自下。謂之不並。是水火不相濟。陰陽相離。簡按王解並字為交通。與吳之意符焉。
白話文:
身體上部和下部不相協調,吳氏說法為「陽上陰下」。陽氣歸於上方,陰氣歸於下方。但陽氣中又包含著陰氣,陰氣中也包含著陽氣,就稱之為「並」。意思是說,風寒這類疾病時間久了,邪氣就會發生變化,陽氣會從上方傳至下方,陰氣會從下方傳至上方,稱之為「不並」。這是指水火不能相濟,陰陽不相協調。
簡要註解:王氏認為「並」字表示交流、溝通的意思。與吳氏的看法相符。
良醫,王充論衡云。醫能治一病。謂之巧。能治百病。謂之良。故良醫服百病之方。治百人之疾。
陽氣當隔,馬雲。隔者。乖隔不通之謂也。簡按隔。非噎隔之隔。王馬並引三陽結謂之隔。恐非也。
反此三時,志云。平旦日中日西也。
形乃困薄,馬雲。未免困窘而衰薄矣。
白話文:
良醫,王充在《論衡》中說,醫生能治好一種病,叫做巧;能治好百種病,叫做良。所以良醫精通各種治療方法,可以治好百人的疾病。
陽氣當隔,馬雲說,隔,是指氣血不通暢的意思。簡要分析,“隔”不是指食物噎住的“隔”。王馬都引用“三陽結”來解釋“隔”,恐怕是不對的。
反此三時,志書記載,是指平旦(早晨)、日中(中午)、日西(傍晚)三個時辰。
形乃困薄,馬雲說,是指身體虛弱衰敗,難以支撐的意思。
起亟也,吳。改為守也。馬雲。營氣藏五臟之精。隨宗氣以運行於經脈中。而外與衛氣相表裡。衛氣有所應於外。營氣即隨之而起。夫是之謂起亟也。張云。亟。即氣也。陰陽應象曰。精化為氣。即此藏精起氣之謂。亟。音氣。志云。陰者主藏精。而陰中之氣。亟起以外應。陽者主衛外。而為陰之固也。汪云。起者。起而應也。外有所召。則內數起以應也。如外以順召。則心以喜起而應之。外以逆召。則肝以怒起而應之之類也。簡按數說未知孰是。汪解似易曉焉。且王意亦似當然。
白話文:
起亟也:
吳(人)。改為「守也」。馬雲。營氣儲藏著五臟的精華。它隨著宗氣在經脈中運行。而外面與衛氣相配合。衛氣對外界有所反應,營氣就隨著它而動。這就是所謂的「起亟」。
張(氏)說:「亟」就是氣。陰陽應象中說:「精化為氣」,這就是說藏精可以生氣。亟,發音同「氣」。志(氏)說:陰主藏精,但陰中的氣卻快速地動起來對應外界。陽主衛外,是陰的保護。
汪(氏)說:起,就是起來應對。外界有所召喚,內部就會多次起來應對。例如外界以順境召喚,那麼心就會歡喜地起來應對。外界以逆境召喚,那麼肝就會憤怒地起來應對,等等。
簡按上述幾種說法,不知道哪一種正確。汪氏的解釋似乎容易理解一點。而且王(氏)的意思也似乎比較合理。
並乃狂,張云。並者。陽邪入於陽分。謂重陽也。簡按與王注異義同意。
陽不勝其陰,高雲。陰寒盛也。陰寒盛則五臟氣爭。爭。彼此不和也。
陳陰陽,張云。猶言鋪設得所。不使偏勝也。吳云。陳。設也。簡按王陳讀循。未詳所據。
白話文:
如果出現「並乃狂」,張說這是陽邪入侵陽分,也就是重陽之象。簡要分析,這與王注的意義不同,卻又互相吻合。
「陽不勝其陰」是高說,意指陰寒盛行。陰寒盛則五臟氣爭,彼此不和。
「陳陰陽」是張說,意思是如同鋪設妥當,不使陰陽偏勝。吳說「陳」指「設」,簡要分析,王陳讀「循」,但未詳所據。
氣立如故,張云。人受天地之氣以立命。故曰氣立。然必陰陽調和。而後氣立如故。首節所謂生之本於陰陽者。正此兩節之謂。簡按王云。真氣獨立。似明切焉。
白話文:
張仲景說:「氣立如故」。人接受天地之氣而活著,所以稱之為「氣立」。但必須陰陽調和,才能讓氣保持正常運作。前面一段文字中提到的「生命之本源在於陰陽」,正是這兩段文字所強調的。王叔和的簡要說明中指出:「真氣獨立」,似乎更明確地闡明瞭這個概念。
風客淫氣,王注痹論云。淫氣。謂氣之妄行者。簡按說文。淫。浸淫隨理也。徐云。隨其脈理。而浸漬也。馬雲。風來客之。浸淫以亂營衛之氣。則風薄而熱起。似不妥貼。
白話文:
中醫古文:
風客淫氣
王注痹論中說:「淫氣」是指氣運行異常。
《說文解字》解釋「淫」為「浸淫隨理」,徐邈認為這是氣隨著脈絡流動並且浸潤其中的意思。
馬雲認為,風氣入侵人體,浸淫亂竄,擾亂營衛之氣,導致風氣變薄而引發發熱。這種說法似乎不太合適。
因而飽食,張云。此下三節。皆兼上文風客淫氣而言也。風氣既淫於外。因而飽食。則隨客陽明云云。簡按下文有三因字。故有此說。
白話文:
因而飽食:這是張仲景說的。以下三小節,都是與上文風邪外侵的淫氣有關。風邪已經侵犯身體,因而暴飲暴食,就會跟著侵犯陽明經絡云云。這裡說明後面文章中有三個「因而」字,所以這樣說。
腸澼為痔,吳云。腸中澼沫。壅而為痔。簡按續字彙。澼。腸間水。蓋本於本篇而釋者。竊考澼本是癖。以其腸間闢積之水。故從水作澼。外臺癖飲。或作澼飲。與莊子潎澼洸之澼義迥別。腸澼二字。素靈中凡十見。多指赤白滯痢而言。唯本篇云。腸澼為痔。蓋古腸垢膿血。出從穀道之總稱。王下一而字。云腸澼而為痔。吳乃擴其意以釋之。固是也。張云。為腸澼為痔。而下痢膿血也。此似鹵莽讀去者。馬雲。其腸日常澼積。漸出肛門而為痔。此豈以澼為襞之義乎。難從。
白話文:
腸中積液導致痔瘡
吳氏說,腸中積聚的液體,堵塞後就會形成痔瘡。
根據《續字彙》,「澼」指腸間的積液。這一說法源自《素問》這篇章節,並在後續的版本中被引用。
我認為「澼」字原本應為「癖」,指的是腸道間積聚的液體。因此「澼」字從「水」旁,而外臺醫鏡中「癖飲」一詞,有時也會寫作「澼飲」。這個「澼」字與莊子中「潎澼洸」的「澼」字義不同。
「腸澼」二字在《素問》中出現了十次,大多是指紅色或白色的帶血痢疾。但本篇中說「腸澼為痔」,指的是古代醫書中將腸道中的膿血等分泌物從穀道排出這一現象的總稱。
王氏在「下一而」字後補充說「腸澼而為痔」,吳氏擴大了這一說法,認為這是正確的。張氏說「為腸澼為痔,而下痢膿血也」,這種說法似乎過於簡略。
馬氏認為「腸道中通常積聚著澼,逐漸從肛門排出而形成痔瘡」。他認為「澼」有「襞」的意思嗎?這難以認同。
因而強力,吳張並從王注。而為強力入房。馬志高則為強用其力。簡按下文云。腎氣乃傷。則王注似為得矣。
白話文:
因此用力過度,吳張都認為是王注。而強行用藥則會損傷腎氣。馬志高認為要用藥力來治療,但簡按下的文章說,腎氣受損了,這才像是王注所說的情況。
陽密乃固,巢源。作陰密陽固。(出十二卷冷熱病候)考下文云。陽強不能密。陰氣乃絕。則巢源誤。志云。此總結上文之義。而歸重於陽焉。
是謂聖度,高雲。上文云。聖人陳陰陽。內外調和。故復言因而和之。志云。是謂聖人調養之法度。
白話文:
陽氣充足則能固攝,陰精藏於內而陽氣固密。
注釋:
- "考下文雲":根據後面的文章來說。
- "陽強不能密":陽氣過於強盛,反而不能固攝。
- "陰氣乃絕":陰精就會枯竭。
- "則巢源誤":巢源的說法有誤。
- "志雲":志善之注說。
- "此總結上文之義":這是總結前面的文章。
- "而歸重於陽焉":而最終還是歸結到陽氣的重要性上。
因於露風,馬雲。此上文見霧露之謂。王注以露為裸體者。非。志云。露。陰邪也。風。陽邪也。在天陰陽之邪。傷吾身之陰陽。而為寒熱病矣。張云。因露於風者。寒邪外侵。陽氣內拒。陰陽相薄。故生寒熱。簡按張注與王意稍同。
白話文:
因為受到露氣和風邪的侵襲,因此生病。這裡的露氣,是指霧氣和露水。王注認為露氣是指裸體者。這種說法是錯誤的。
《難經》中說:露氣是陰邪之氣,風邪是陽邪之氣。天上的陰陽之邪侵襲人體的陰陽之氣,就會導致寒熱病。張氏認為:受到露氣和風邪侵襲,寒邪從外侵入,陽氣從內抵抗,陰陽之間相互作用,所以會產生寒熱之病。
簡按:張氏的注釋與王氏的意見略有相似。
洞泄,陰陽應象。作飧泄。論疾診尺。作後泄腸澼。知洞泄即是飧泄。邪氣臟腑病形云。洞者。食不化。下嗌還出。甲乙作洞泄。蓋洞筒同。說文。筒。通簫也。徐云。通洞無底。漢元帝吹洞簫。注。與筒同。水穀不化。如空洞無底。故謂之洞泄。巢源。洞泄者。痢無度也。水穀痢候。引本篇文詳論之。當參考。又見小兒洞泄下利候。王氏準繩云。餐泄。水穀不化而完出。是也。史記倉公傳。迵風。(太平御覽。作洞風。)即此也。或飲食太過。腸胃所傷。亦致米穀不化。此俗呼水穀利也。邪氣留連。蓋至夏之謂。高雲。邪氣留連。至夏乃為洞泄。
痎瘧,千金。作㾬瘧。(說具於瘧論。)
白話文:
洞泄
洞泄是一種陰陽失衡的疾病。症狀與飧泄相似,但通過把脈可以診斷出來。後者腸胃會排出膿血。
知道洞泄就是飧泄。根據《邪氣臟腑病形》記載,洞泄是指食物不能消化,從下嚥處又排出。甲乙兩方都認為洞泄是飧泄的一種,因為"洞"和"筒"通意。《說文》中解釋說,"筒"是一種可以通簫的樂器。徐邈說,"洞"和"筒"都是貫通無底的。漢元帝吹奏的洞簫,註解中說明它與筒是一樣的。水穀不能消化,就像一個貫通無底的洞,因此稱之為洞泄。
巢源說,洞泄是痢疾發作頻繁而沒有規律。水穀痢候的詳細討論,可以參考本文。此外,在小兒洞泄下利候中也有提及。王氏《準繩》中說,飧泄就是水穀不消化而完全排出。
《史記·倉公傳》中記載的"迵風"(《太平御覽》中寫作"洞風"),也是指這種疾病。有時候飲食過量,傷害腸胃,也會導致米穀不能消化,俗稱水穀痢。
邪氣留連,通常是指夏季的病症。高雲說,邪氣留連,到了夏天就會變成洞泄。
秋傷於濕上逆而咳,張云。濕土用事於長夏之末。故秋傷於濕也。秋氣通於肺。濕鬱成熱。則上乘肺金。故氣逆而為咳嗽。簡按溯洄集云。濕乃長夏之令。何於秋言。蓋春夏冬。每一時各有三月。故其令亦各就其本時而行也。若長夏則寄旺於六月之一月耳。秋雖亦有三月。然長夏之濕令。每侵過於秋而行。故曰秋傷於濕。(秋令為燥。然秋之三月。前近於長夏。其不及則為濕所勝。其太過則同於火化。其平氣則又不傷人。此經所以於傷人。止言風暑濕寒。而不言燥也。或問余曰。五運六氣七篇所敘。燥之為病甚多。何哉。余曰。運氣七篇。與素問諸篇。自是兩書。作於二人之手。其立意各有所主。不可混言。王冰以為七篇參入素問中。本非素問元文也。余今所推之義。乃是素問本旨。當自作一意看。)此當只以秋髮病為論。濕從下受。故於肺為咳。謂之上逆。夫肺為諸氣之主。今既有病。則氣不外運。又濕滯經絡。故四肢痿弱無力。而或厥冷也。陰陽應象大論。所謂冬生咳嗽。既言過時。則與本篇之義。頗不同矣。(簡按安道此論極精。茲揭其要。當熟玩全篇。)
白話文:
秋季容易受到濕氣侵襲,導致上逆咳嗽。因為長夏的末尾,濕土氣盛,所以秋季容易受到濕氣影響。秋季氣息通於肺,濕氣鬱積成熱,便會上攻肺金,導致氣逆而咳嗽。雖然長夏是濕氣盛行的季節,但濕氣經常會延續到秋季,因此才說秋季容易受到濕氣侵襲。秋季應當是乾燥的,但秋季的前三個月靠近長夏,容易受到濕氣影響,如果過於乾燥,又容易變成火氣,只有保持平衡的狀態才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因此,這篇醫書只提到了風、暑、濕、寒,而沒有提到燥。有人問我,為什麼《五運六氣七篇》中講述燥氣引發的疾病很多?我回答說,《五運六氣七篇》和《素問》是兩本書,出自不同作者之手,理念各有側重,不能混為一談。王冰認為《七篇》是後來加入《素問》的,並不是《素問》原本的內容。我現在所闡述的理論,是《素問》原本的精髓,應該單獨理解。
這篇文章只講述秋季發病的情況,濕氣從下而上影響肺部,導致咳嗽,稱作上逆。肺是主氣之臟,現在已經生病,氣無法順利運行,再加上濕氣阻滯經絡,因此四肢痿弱無力,甚至出現厥冷現象。《陰陽應象大論》中提到冬季咳嗽,是指過時發病,和這篇文章的理論不完全一樣。這篇文章的論點非常精闢,值得仔細研讀。
痿厥,張云。太陰陽明論曰。傷於濕者。下先受之。上文言因於濕者。大筋緛短。小筋㢮長。緛短為拘。弛長為痿。所以濕氣在下。則為痿為厥。痿多屬熱。厥則因寒也。
白話文:
痿厥 ,張氏說:
《太陰陽明論》中提到,如果受到濕氣的損傷,下半身會先受影響。前文所說的因濕氣而致病的,大筋會變短,小筋會變長。變短就會導致拘縮,變長就會導致痿軟。所以濕氣在下半身,就會導致痿痺和厥冷。痿痺大多屬熱,厥冷則因寒而起。
溫病,論疾診尺。作癉熱。溯洄集云。寒者。冬之令也。冬感之偶不即發。而至春其身中之陽。雖始為寒邪所郁。不得順其漸升之性。然亦必欲應時而出。故發為溫病也。又云。春為溫病者。蓋因寒毒中人肌膚。陽受所郁。至春天地之陽氣外發。其人身受郁之陽。亦不能出。故病作也。(韓祗和曰。冬時感寒鬱陽。至春時再有感。而後發。余謂此止可論溫病之有惡寒者耳。其不惡寒者。則亦不為再感而論發也。故仲景曰。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是也。)馬雲。熱論曰。凡病傷寒而成溫者。先夏至者。為病暑。陰陽應象大論云。冬傷於寒。春必病溫。傷寒論云。冬感於寒。至春變為溫病。則溫之為義明矣。楊玄操釋五十八難之溫病。以為是疫癘之氣者。非也。
白話文:
溫病
討論脈診以判斷疾病。六脈產生熱脈象,稱為發熱病。
《溯洄集》說:寒邪是冬天的主氣。如果冬天受到寒邪侵襲,不一定會馬上發病。到了春天,體內的陽氣雖然一開始被寒邪鬱結,無法順利向上升發,但依然會隨著季節變化而想要外散。因此,會引起溫熱性的疾病。
又說:溫熱性疾病的成因可能是寒毒侵犯人的肌膚,導致陽氣受阻。到了春天,天地的陽氣外發,但人體受阻的陽氣卻無法順利排出,因此發病。
(韓祗和說:冬天受寒導致陽氣鬱結,到了春天再受到感染,才會發病。我認為這只適用於有惡寒症狀的溫熱性疾病。不惡寒的溫熱性疾病,並不一定是再次感染後才發作的。因此,仲景說:「太陽病發熱口渴,不惡寒,為溫熱性疾病。」這就是指這種情況。)
馬雲在《熱病論》中說:所有因傷寒而變成溫熱性疾病的,如果在夏至之前發病的,是暑邪引起的疾病。《陰陽應象大論》說:「冬天受寒,春天一定會得溫病。」《傷寒論》說:「冬天感染寒邪,到了春天就會轉化為溫熱性疾病。」可見溫熱性疾病的病理很清楚。
楊玄操解釋《五十八難》中的溫熱性疾病,認為是由疫痢之氣導致的。這種說法是錯誤的。
肝氣以津,馬雲。肝氣津淫而木盛。張云。津。溢也。
脾氣乃絕,志云。肝多津液。津溢於肝。則脾氣乃絕其轉輸矣。簡按即是本王注意。
白話文:
肝的氣機調暢就能滋養津液,馬雲說。如果肝氣過旺導致津液過多。張雲說,津液過多就是溢出的意思。
脾的運化功能會被切斷,志雲說。肝臟產生太多津液,當津液在肝過多時,就會影響脾臟的運化功能。簡按這就是本王的註解。
大骨氣勞,馬雲。即上節之所謂高骨也。玉機真藏論。亦謂之大骨。汪昂云。高骨。腰間命門穴上有骨高起。張云。勞困劇也。
喘滿,漢石顯傳。憂滿不食。注。滿。懣同。王注。令人心悶。蓋滿讀為懣也。
白話文:
大骨氣勞
症狀: 腰部命門穴上骨頭突出。
病因: 過度勞累、勞動劇烈。
其他名稱: 高骨、大骨
出處: 《玉機真藏論》
註解:
- **玉機真藏論:**一本中醫古籍,記載了中醫的理論和治療方法。
- **汪昂:**元代中醫學家。
- **張:**古代中醫學家。
胃氣乃厚,簡按王注。脾氣不濡。胃氣強厚。此蓋脾約證。傷寒論曰。趺陽脈浮而澀。浮則胃氣強。澀則小便數。浮澀相搏。大便則堅。其脾為約。麻子仁丸主之。是也。張云。脾氣不濡。則胃氣留滯。故曰乃厚。厚者。脹滿之謂。已覺欠理。汪昂云。按酸鹹甘辛。言其害。而不及其利也。味苦。言其利。而未及其害也。古文不拘一例。不必穿鑿強解。是以胃氣厚為利。甚誤。
沮弛,張云。沮。壞也。志云。遏抑也。簡按王訓潤。恐非是。
白話文:
胃氣充盈飽滿,王注解說,脾氣不足導致胃氣強盛厚重,這屬於脾臟收縮的表現。傷寒論中提到,趺陽脈浮而澀,浮則胃氣強,澀則小便頻繁,浮澀相搏則大便堅硬,這是脾臟收縮的徵兆,可以用麻子仁丸治療。張氏認為,脾氣不足導致胃氣停滯,所以說胃氣厚,厚指的是脹滿。對於胃氣厚是否有利,眾說紛紜,汪昂認為,酸鹹甘辛皆有其害,而苦味則有其利,古文不拘一格,不必強解,因此認為胃氣厚有利是錯誤的。
沮弛,張氏認為沮是指破壞,志氏認為是指遏抑,王氏訓潤恐非所指。
精神乃央,新校正云。央。乃殃也。馬雲。央者。半也。四氣調神論。有未央絕滅。此言精神僅可至半也。簡按二說並通。王訓久。恐誤。又按五味偏過生疾。其例不一。言脾氣者二。言心氣者亦二。肝氣。腎氣。胃氣。各一。而不及肺氣。未詳何理。抑古文誤邪。
白話文:
精神只達到一半,新校正的版本說:「央,就是殃。」馬雲認為:「央,就是一半。」《四氣調神論》中說:「未央絕滅。」這句話的意思是,精神只能達到一半。簡略地說,這兩種說法都是正確的。王訓認為「央」是「久」,恐怕是錯的。
另外要注意,五種味道過度會導致疾病。其中,脾氣有兩個例子,心氣也有兩個例子。肝氣、腎氣、胃氣各有一個例子,但沒有提到肺氣。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或者古文有誤?
湊理,廣雅。湊。聚也。汲塚周書。周於中土。以為天下之大湊。蓋會聚元真之處。故謂之湊。以其在肌肉中。又從肉作腠。文心雕龍。湊理無滯。吳注舉痛論云。腠。汗孔也。理。肉紋也。瘧論。汗空疏腠理開。知是以腠為汗孔者誤。
白話文:
湊理,在《廣雅》中意為「湊」,指聚合之意。《汲冢周書》記載:「周於中土,以為天下之大湊。」意為周朝位於中原,是天下會聚繁盛之所。元真之氣會聚於此,故稱之為「湊」。由於此處位於肌肉之中,又從「肉」字旁,加上「腠」字,組合而成「湊」字。
《文心雕龍》中提到:「湊理無滯。」吳注引用《舉痛論》的解釋,「腠」指汗孔,「理」指肌肉的紋理。然而,《瘧論》中記載:「汗空疏腠理開。」由此可知,「腠」指汗孔的說法是錯誤的。
氣骨以精,宋本。作骨氣。高雲。五味和。則腎主之骨以正。肝主之筋以柔。肺主之氣。心主之血以流。脾主之湊理以密。誠如是也。則有形之骨。無形之氣。皆以精粹。可謂謹道如法。生氣通天。而長有天命矣。
白話文:
精氣是骨骼的基礎。腎負責骨骼的堅固和正位。肝負責筋脈的柔韌。肺負責氣的調暢。心負責血的運行。脾負責肌肉的緻密。如果這些臟腑功能正常,那麼有形的骨骼和無形的氣血都會得到精華的滋養。這樣就可以稱為遵循自然之道,生氣暢通,壽命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