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澍

《黃帝內經素問校義》~ 素問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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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 (1)

1. 素問

宋林億等校曰按王氏不解所以名素問之義全元起有說云素者本也問者黃帝問岐伯也方陳性情之源五行之本故曰素問元起雖有此解義未甚明按乾鑿度云夫有形者生於無形故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未見氣也太初者氣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質之始也氣形質具而疴瘵由是萌生故黃帝問此太素質之始也素問之名義或由此俞氏理初持素目錄序曰素問名義如素王之素黃帝以大神靈遍索先師所惜著之精光之論仍復請藏慎傳古人刑名八索九醫素索醫皆空也刑病皆空設之欲人不犯法不害性故曰湯液醪醴為而不用澍案全說固未甚明林說亦遷曲難通俞氏以索證素是矣而云素索醫皆空也雖本劉熙張衡為說見釋名及昭十二年左傳正義實亦未安今案素者法也鄭注士喪禮曰形法定為素宣十一年左傳曰不愆於素漢博陵太守孔彪碑曰遵王之素素皆謂法字通作索(六節藏象論注八素經林校曰素一作索書序八索昭十二年左傳八索釋文並曰索本作素昭十二年左傳是能讀三墳五典八索九醫賈逵曰八索三王之法)定四年傳疆以周索杜預曰索法也黃帝問治病之法於岐伯故其書曰素問素問者法問也猶後世揚雄著書謂之法言矣三墳五典八索九醫典索皆得訓法夫曰五法八法之問義無乖牾若如俞說則是八索為八空九醫為九空素問為空問不詞孰甚焉故特辨之

白話文:

宋·林億等人校勘時註解,按王氏沒有理解「素問」義意的緣故,元·全元起有一番說法:素問的「素」,本意是根本;「問」,是黃帝向岐伯發問,探討人的性情之源、五行之本,所以稱之為「素問」。全元起雖然有這樣的解釋,但意思還是不太明晰。

按《乾鑿度》所說:有形的東西產生於無形,所以有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易,是未出現氣的時候;太初,是氣的開始;太始,是形體的開始;太素,是質地的開始。氣、形、質具備,病痛也就由此產生,所以黃帝詢問關於太素、質地的開始。因此,「素問」的名稱可能由此而來。

俞氏在《理初持素目錄序》中說,「素問」的名稱就像「素王」中的「素」。黃帝憑藉神靈遍尋先師們珍藏的精湛醫理,並請藏慎傳給後世。古人把刑法稱為「八索」,醫書稱為「九醫」,「素索」的「素」字在此都作「索」字,寓意是「空」,意思是說,刑罰和疾病都是虛設的,目的是讓人們不要違法,不傷害他人生命,所以說「湯液醪醴為而不用」。

審案:全元起的說法本來就不是很清楚,林億的說法也牽強附會,難以理解。俞氏用「索」字來證明「素」字,這點是對的,但他說「素索」的「素」和「醫」都是空洞的,雖然是源於劉熙和張衡的觀點,但也不妥當。現在我認爲,「素」字就是「法」字。鄭玄注《士喪禮》說:形體法式稱爲「素」。《春秋左傳》宣公十一年說:沒有違背法度。漢博陵太守孔彪的碑銘說:遵循王法。《左傳》中「八索」都是指三王的治國之法,杜預說:索就是法。黃帝向岐伯詢問治病之法,所以他的著作稱爲「素問」。「素問」就是法問,就像後世揚雄的著作叫做《法言》。「五法」「八法」的「問」,意思相同。如果按照俞氏的說法,那麼「八索」就是八個空洞,「九醫」就是九個空洞,「素問」就是空洞的問,還有什麼說法比這更荒謬的呢?所以,我特意辨析一下。

人將失之邪

白話文:

古代文字:

人將失之邪

繁體中文:

人將失之邪

人體如果喪失正氣,就會被邪氣所侵襲。

今時之人年半百而動作皆衰者時世異邪人將失之邪澍案人將失之邪當作將人失之邪下文曰人年老而無子者材力盡邪將天數然也(也與邪古字通大戴禮五帝德篇請問黃帝者人邪抑非人邪樂記正義引邪作也史記張儀傳此公孫衍所謂邪秦策邪作也淮南精神篇其以我為此拘拘邪莊子大宗師篇邪作也是也上句用邪而下句用也者書傳中多有之昭二十六年左傳不知天之棄魯邪抑魯君有罪於鬼神故及此也史記淮南衡山傳公以為吳興兵是邪非也貨殖傳豈所謂素封者邪非也是也)徵四失論曰子年少智未及邪將言以雜合邪與此文同一例將猶抑也時世異邪將人失之邪謂時世異邪抑人失之邪材力盡邪將天數然也謂材力盡邪抑天數然邪子年少智未及邪將言以雜合邪謂子年少智未及邪抑言以雜合邪注以將為且失之楚策曰先生老悖乎將以為楚國襖祥乎漢書龔遂傳曰今欲使臣勝之邪將安之也(也與邪通)楚辭卜居曰吾寧悃悃款款樸以忠乎將送往勞來斯無窮乎寧誅鋤草茅以力耕乎將遊大人以成名乎以上將字亦併為詞之抑

白話文:

現在的人,年過五十歲,行動就會衰弱,這是因為社會風氣改變,邪氣入侵人體所致。人到了老年沒有子女,是因為精力耗盡,這是自然規律。

資生論中說:一個年輕人智慧尚未成熟,是知識和經驗不夠所致。這句話中的“將”字與本文中的“將”字用法相同,表示尚且,還沒有。時世異邪將人失之邪,意思是社會風氣改變,人容易被邪氣侵擾。材力盡邪將天數然也,意思是精力耗盡,是自然規律。子年少智未及邪將言以雜合邪,意思是年輕人智慧不夠,是因為知識和經驗尚且不夠。

食飲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

白話文:

飲食有節制,起居有規律,不輕舉妄動,避免過度勞累。

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於陰陽和於術數食飲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故能形與神俱而盡終其天年度百歲乃去食飲有節三句林校曰按全元起注本云飲食有常節起居有常度不妄不作太素同澍案全本楊本是也作與詐同(月令毋或作為淫巧以蕩上心鄭注曰今月令作為為詐偽荀子大略篇曰藍苴路作似知而非作亦詐字)法於陰陽和於術數相對為文飲食有常節起居有常度相對為文不妄與不作相對為文(徵四失論曰飲食之失節起居之過度又曰妄言作名亦以節度妄作對文)作古讀若胙上與者數度為韻下與俱去為韻王氏改飲食有常節起居有常度為食飲有節起居有常則句法虛實不對改不妄不作為不妄作勞是誤讀作為作為之作(楊上善太素注誤同)而以作勞連文殊不成義既乖經旨又昧古人屬詞之法且使有韻之文不能諧讀一舉而三失隨之甚矣古書之不可輕改也

白話文:

上古時代有智慧的人,他們遵循陰陽平衡,掌握術數,飲食有節制,作息有規律,不胡作非為,不妄加勞累,因此身心健康,活到天年,享年一百歲才離世。飲食有節制,三句的順序可以調換,林億校訂的版本註明:「飲食有固定的節制,作息有固定的安排,不胡作非為,不妄言妄行。」對應的原文是飲食有常節,起居有常度,不妄不作。其中,「作」字同「詐」,意為欺騙、偽造。遵循陰陽平衡,掌握術數和飲食有節制,作息有規律相對應。「不妄」和「不作」相對應。上文中有類似說法:「飲食失節,作息過度。」又說:「妄言妄行,也講究節度。」這段話的文字安排也遵循節度對應的原則。王氏將「飲食有常節,起居有常度」改為「飲食有節,起居有常」,這樣句子的形式就不對稱了。將「不妄,不作」改為「不妄作勞」,是錯讀作為「作為」的「作」,並將「作勞」連在一起,這樣的意思不明確,既不符合經文的旨意,也不符合古人寫作規律。此外,原本押韻的文字也讀不通了。這樣一改動,就是三個錯誤。由此可見,古代書籍不能隨便改動。

以耗散其真

白話文:

原文:

耗散其真,播化其精

耗損其真元,散佈其精華

過度消耗自己的真氣,使精氣散失

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林校曰按甲乙經耗作好澍案以耗散其真與以欲竭其精句義不對則皇甫本作好是也好讀耆好之好好亦欲也(凡經傳言耆好即耆欲言好惡即欲惡孟子告子篇所欲有甚於生者中論天壽篇作所好荀子不苟篇欲利而不為所非韓詩外傳作好利)作耗者聲之誤耳王注謂輕用曰耗乃臆說不可通

白話文:

為了耗盡元氣和損害真元。林校注:「甲、乙兩部醫經中的『耗』字作『好』。澍案:『以耗散其真』與『以欲竭其精』這兩句話的意思不對應,所以皇甫本中的『耗』字應該是『好』,『好』字可讀作『嗜好』的『好』,也可讀作『想要』的『好』。(在經典傳記中,『嗜好』即指『嗜慾』,『好惡』即指『欲惡』,孟子《告子篇》中『所欲有甚於生者』,中論《天壽篇》中寫作『所好』,荀子《不苟篇》中『欲利而不為所非』,韓詩外傳中寫作『好利』)把『好』字寫作『耗』字,是音近而誤。王注中所說的『輕率使用即為耗』,是臆測之說,不通。」

不時御神

白話文:

未見御神

不知持滿不時御神林校曰按別本時作解澍案時字是解字非也時善也不時御神謂不善御神也小雅頍弁篇爾淆既時毛傳曰時善也廣雅同解與時形聲均不相近無緣致誤亦無由得通蓋後人不明時字之訓而妄改之且善亦有解義學記相觀而善之謂摩正義曰善猶解也是也愈不必改為解矣

白話文:

不懂得保持充盈圓滿,不能夠適時地掌握精神。林校註解說:按別版本,時字寫作解字。我認為時字是解字,是不對的。時字有好、善的意思,不時御神,指不能夠善於掌握精神。《詩經‧小雅‧頍弁》篇:“爾頍既時(爾的心志好)。”毛傳說:“時,好也。”《廣雅》也有同樣的解法。時字和解字的字形和發音都相差甚遠,不會造成誤認,也不可能變通。可能是後人不明時字的訓義,擅自改動。而且,善字也有解的意思。《學記》:“相觀而善之。”孔穎達正義說:“善,解也。”由此可見,不必改寫為解字。

天上古聖人之教下也皆謂之

白話文:

上古聖人的教訓,全都是這麼說的

林校曰按全元起注本云上古聖人之教也下皆為之太素千金同楊上善云上古聖人使人行者身先行之為不言之教不言之教勝有言之教故下百姓仿行者眾故曰下皆為之澍案全本楊本孫本及楊說是也夫上古聖人之教也(句)下皆為之(句)下皆為之言下皆化之也書梓材厥亂為民論衡效力篇引作厥率化民是為即化也王本作謂者為之借字耳僖五年左傳曰一之謂甚其可再乎六微旨大論曰升已而降降者謂天降已而升升者謂地昭元年傳曰此之謂多矣若能少此吾何以得見十年傳曰佻之謂甚矣而一用之二十一年傳曰登之謂甚吾又重之周語曰守府之謂多胡可興也晉語曰八年之謂多矣何以能久大戴禮少間篇曰何謂其不同也(此從元本楚策曰人皆以謂公不善於富摯管子霸言篇曰故貴為天子富有天下而我不謂貪者)韓詩外傳曰王欲用女何謂辭之又曰何謂而泣也淮南人間篇曰國危而不安患結而不解何謂貴智列女傳仁智傳曰知此謂誰新序雜事篇曰何謂至於此也漢書文帝紀曰是謂本末者無以異也以上並以謂為為為與謂一聲之轉故二字往往通用說苑君道篇則何為不具官乎晏子春秋問篇為作謂呂氏春秋精輸篇胡為不可淮南道應篇為作謂文子微明篇居知所為淮南人間篇為作謂(此從道藏本)漢書高帝紀酈食其為里監門英布傳胡為廢上計而出下計史記為並作謂正如素問下皆為之而王氏所據本為字作謂蓋假借皆主乎聲語辭之為通作謂行為之為通作謂作為之為通作謂故化為之為亦通作謂王氏不達誤以謂為告謂之謂乃升下字於上句也字之上以上古聖人之教下也為句皆謂之三字下屬為句失其指矣

白話文:

林校註解說,根據《全元起注本》的記載,上古聖人的教化,下面的人都學習效仿,像滋潤的雨露一樣普降。楊上善也說,上古聖人引領人行事,親身示範,以不言之教來教化,不言之教的效果遠勝過言傳身教。所以下面的人民紛紛效仿,因此說「下面的人都學習效仿」。

上古聖人的教化,下面的人都學習效仿。所謂「下面的人都學習效仿」,就是說下面的人都受到感化。書經《梓材》篇雲:「厥亂為民」,《論衡·效力篇》引作「厥率化民」,「率」即是「化」的意思。《左傳·僖公五年》雲:「一之謂甚,其可再乎?」《六微旨大論》雲:「升已而降,降者謂天;降已而升,升者謂地。」《左傳·昭公元年傳》雲:「此之謂多矣,若能少此,吾何以得見?」《左傳·十年傳》雲:「佻之謂甚矣,而一用之。」《左傳·二十一年傳》雲:「登之謂甚,吾又重之。」《周語》雲:「守府之謂多,胡可興也?」《晉語》雲:「八年之謂多矣,何以能久?」《大戴禮·少間篇》雲:「何謂其不同也?」《韓詩外傳》雲:「王欲用女,何謂辭之?」又云:「何謂而泣也?」《淮南子·人間篇》雲:「國危而不安,患結而不解,何謂貴智?」《列女傳·仁智傳》雲:「知此謂誰?」《新序·雜事篇》雲:「何謂至於此也?」《漢書·文帝紀》雲:「是謂本末者,無以異也。」

以上例子都將「謂」用作「為」的意思,因為「謂」和「為」發音相同,所以這兩個字經常通用。《說苑·君道篇》雲:「則何為不具官乎?」《晏子春秋·問篇》雲:「為作謂。」《呂氏春秋·精輸篇》雲:「胡為不可?」《淮南子·道應篇》雲:「為作謂。」《文子·微明篇》雲:「居知所為。」《淮南子·人間篇》雲:「為作謂。」《漢書·高帝紀》雲:「酈食其為裏監門。」《英布傳》雲:「胡為廢上計而出下計?」《史記》中「為」也經常寫作「謂」。正如《素問》中「下皆為之」,而王氏所依據的版本中「為」字寫作「謂」,可能是借用「謂」字,因為它們在發音上是相通的。「辭」可以通作「謂」、「行」可以通作「謂」、「作」可以通作「謂」,所以「化」也可以通作「謂」。王氏不通曉這些,誤以為「謂」是告誡的意思,將「謂」字挪到了上句,將「也」字放在「謂」字的上面,將「上古聖人之教」和「下也」作為一句,這樣「皆謂之」這三個字就下屬為句,意思就錯了。

恬惔虛無

白話文:

恬惔虛無:淡泊名利,心境平靜而空靈。

恬惔元熊宗立本明道藏本均作恬憺澍案一切經音義十六引蒼頡篇曰惔恬也是惔與憺同(憺之為惔猶澹之為淡文選潘安仁金谷集詩綠池汎淡淡李善曰淡與澹同)然釋音作恬憺則宋本本作恬憺陰陽應象大論樂恬憺之能(藏本作恬憺憺亦與澹同淮南俶真篇注憺定也後漢書馮衍傳注澹定也澹與淡同故淮南泰族篇靜漠恬惔其字亦作淡)移精變氣論此恬憺之世亦並作恬憺

白話文:

恬惔:

  • 《元熊宗立本明道藏本》和《移精變氣論》均作「恬憺」。

注釋:

  • 一切經音義第十六卷引用《蒼頡篇》說:「惔」與「恬」相同,也就是「惔」與「憺」相同。(「憺」和「惔」的關係,就像「澹」與「淡」相同。《文選》中潘安仁的《金谷集詩》有「綠池汎淡淡」,李善注曰:「淡與澹相同。」)
  • 但是《釋音》作「恬憺」,則《宋本》原作「恬憺」。
  • 《陰陽應象大論》:「樂恬憺之能」(《藏本》作「恬憺」,「憺」也與「澹」相同。《淮南子·俶真篇》注:「憺,定也。」《後漢書·馮衍傳》注:「澹定也。」「澹」和「淡」相同,因此《淮南子·泰族篇》中的「靜漠恬惔」其字也作「淡」)

其民故曰樸

白話文:

其民性情古樸。

故美其食任其服樂其俗高下不相慕其民故曰樸林校曰按別本曰作日(宋本曰上衍云字今據熊本藏本刪)澍按曰字義不可通別本作日是也日與孟子盡心篇民日遷義之日同義言其民故日以樸也作曰者形似之誤大戴禮曾子天圓篇故火日外景而金水內景淮南天文篇日作曰誤與此同

白話文:

因此他們美味的食物自己享用,喜愛的服裝自己穿著,崇尚的習俗各不相同,因而不會互相羨慕。所以他們的百姓被稱為淳樸。

林校注:按據其他版本記載,應為「故曰樸」(意為因此被稱作淳樸)。「作曰」是形似而誤。

大戴禮《曾子天圓篇》記載:「故火日外景而金水內景」,淮南子《天文篇》記載:「日作曰誤」,與此處記載相同。

發始墮,發墮,鬚眉墮

白話文:

頭髮開始脫落,頭髮脫落,眉毛脫落。

五七陽明脈衰面始焦發始墮又下文曰五八腎氣衰發墮齒槁長刺節論曰病大風骨節重鬚眉墮(熊本藏本作墯)王於墮字均無注澍案墮本作鬌說文鬌發墮也字通作墮墮之為言禿也墨子修身篇華髮墮顛而猶弗捨墮顛即禿頂今俗語猶然發禿謂之墮鬚眉禿謂之墮毛羽禿謂之毻。

白話文:

57歲左右,陽明經脈氣血衰微,臉色開始枯暗,頭髮也開始脫落。

另一部醫書中記載:「58歲時,腎氣衰弱,牙齒脫落,筋骨節氣退化,髭鬚脫落。」

醫家解釋:「患上大風病時,患者的骨節沉重,鬍鬚、眉毛脫落。」

「墮」字有多種解釋,其中一種是指脫落。在《墨子·修身篇》中提到:「頭髮稀疏脫落,卻仍然捨不得剪掉。」這裡的「墮顛」即是指禿頂,現代漢語中也稱之為「墮頂」。現在俗語中,把頭髮脫落稱為「墮髮」,鬍鬚眉毛脫落稱為「墮毛」,鳥類羽毛脫落稱為「墮毛」。

(文選江賦產毻積羽李善曰⿰羊莫與毻同引字書⿰羊莫落毛也郭璞方言注曰鬌毛物漸落去之名)角禿謂之隨(呂氏春秋至忠篇荊莊哀王獵於雲夢射隨兕中之)尾禿謂之橢(淮南說山篇髡屯犁牛既科以橢高誘曰科無角橢無尾)草木葉禿謂之墮(脈解篇草木畢落而墮大元窮次四土不和木科橢範望曰科橢枝葉不布)聲義並同也

白話文:

「毻」同「落毛」,指的是動物毛髮逐漸脫落的情況。「隨」指角禿,源自《呂氏春秋》中提到的「荊莊哀王射隨兕」。「橢」指尾禿,源自《淮南子》中提到的「髡屯犁牛既科以橢」。「墮」指草木葉禿,源自《脈解篇》中的「草木畢落而墮」。這些詞的讀音和意義都是相同的。

此雖有子男不過盡八八女不過盡七七

白話文:

此即使生有子女,男性最終也不會超過八十八歲,女性也不會超過七十七歲。

帝曰有其年已老而有子者何也岐伯曰此其天壽過度氣脈常通而腎氣有餘也此雖有子男不過盡八八女不過盡七七而天地之精氣皆竭矣王注此雖有子三句曰雖老而生子子壽亦不能過天癸之數澍案此謬說也詳岐伯之對謂年老雖亦有子者然大要生子常期男子在八八以前女子在七七以前故曰此雖有子男不過盡八八女不過盡七七而天地之精氣皆竭矣男不過盡八八之男即承上文之丈夫而言女不過盡七七之女即承上文之女子而言並非謂年老者所生之子何得雲子壽亦不過天癸之數乎且老年之子必不壽亦無是理

白話文:

唐堯帝問道:「有些人年紀很大了,但仍然有孩子,為什麼?」

岐伯回答:「這是因為他們的天賦壽命比較長,氣血暢通,腎氣充裕。但即使如此,他們的孩子也不會超過八十八歲,而女兒也不會超過七十七歲,因為天地間的精氣最終會耗盡。」

王冰註解:

雖然有孩子,但他們也不會超過八十八歲或七十七歲,因為天地間的精氣會耗盡。

澍案:

這是錯誤的說法。根據岐伯的回答,年老生子的人,其孩子的壽命並不會超過他們自己天癸絕止的年齡。

現代白話文解析:

岐伯的回答表明,年老生子是一種天賦的壽命長的特殊現象。但是,這種現象並不代表孩子也能長壽,因為孩子的壽命也有自己的規律,通常男性不超過八十八歲,女性不超過七十七歲。這可能是由於天地間的精氣有限,無法同時滋養多個人長壽。

真人

白話文:

原文:

  • 陰證見寒,陽證見熱,陰陽相濟,寒熱錯雜。

  • 陰陽相錯,氣血失和。

  • 氣血失和,榮衛不暢。

  • 陰虛證狀表現為畏寒,陽虛證狀表現為發熱,陰陽平衡時,寒熱交替出現。

  • 陰陽失衡,氣血運行不調。

  • 氣血運行不調,氣血運行不暢。

余聞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陰陽王注曰真人謂成道之人也澍案注義泛而不切且成與全義相因無以別於下文淳德全道之至人今案真人謂化人也說文曰真仙人變形而登天也從匕(匕即化之本字)從目從匕八所乘載也是其義矣

白話文:

我聽聞上古時代有「真人」,能領導天地,掌握陰陽。

注:真人是指得道成仙的人。

澍按:注釋的說法太過籠統,且「成」與「全」意義相近,無法與下文「淳德全道之至人」區分。

今按:真人是指變化神通的人。《說文解字》說:「真,仙人變化形體而昇天。從『匕』(「匕」是「化」的本字)從『目』。『匕』和『八』是所承載的東西,也是它的意思。

至人

白話文:

古代中醫文字:

至人無己,神於天,心於人。

品德高尚完美的人,沒有私心雜念,靈魂與自然融為一體,心靈與眾人相通。

中古之時有至人者淳德全道王注曰全其至道故曰至人林校引楊上善曰積精全神能至於德故稱至人澍案楊王二注皆望下文生義不思下文言淳德全道不言至德至道殆失之矣今案至者大也爾雅曰晊大也郭璞作至釋文曰晊本又作至易彖傳曰大哉乾元至哉坤元鄭注哀公問曰至矣言至大也高誘注秦策曰至猶大也注呂氏春秋求人篇曰至大也是至人者大人也乾文言曰夫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與此文有至人者淳德全道意義相似莊子天下篇曰不離於真謂之至人不離於真猶下文言亦歸於真人也故居真人之次論語曰畏大人畏聖人之言故在聖人之上

白話文:

古代時候,有道德高尚而學識淵博的人,被稱為「至人」。注釋家王注說:「因為他們通曉至高無上的道,才稱為至人。」林校引楊上善的注釋說:「積累精華,完備精神,才能達到至高的德行,所以稱為至人。」澍案:楊王兩者的注釋都是根據下文「淳德全道」來解釋的,沒有考慮到下文「至德至道」的說法,可能是疏漏之處。今案:至,指偉大。爾雅解釋為「晊」,即「大」。易經的彖傳說:「偉大啊,乾元!偉大啊,坤元!」鄭玄注釋哀公問的說法:「至矣,說的是非常偉大。」高誘注釋秦策說:「至,同大。」呂氏春秋的求人篇註釋說:「至大,就是非常偉大。」所以至人指的是偉大的人。易經的文言傳說:「大人,其德行與天地相合。」這句話的意義與本文「至人者淳德全道」相似。莊子的天下篇說:「不偏離真實的人,稱為至人。」不偏離真實,就如同下文所說的「亦歸於真人」。所以至人排在真人之後。論語說:「敬畏大人,敬畏聖人的話語。」所以至人排在聖人之上。

使志若伏若匿若有私意若已有得

白話文:

志向如同潛伏隱藏,時而若有若無,彷彿有私心暗藏,又隱約有所收穫。

熊本藏本若匿作若匪注云今詳匪字當作匿澍案高誘注呂氏春秋論人篇曰匿猶伏也經以匿與伏並舉又與意得相韻(意古或讀若億論語先進篇億則屢中漢書貨殖傳億作意明夷象傳獲心意也與食則得息國則為韻管子戒篇身在草茅之中而無懾意與惑色為韻呂氏春秋重言篇將以定志意也與翼則為韻楚辭天問何所意焉與極為韻秦之眾刻石文承順聖意與德服極則式為韻)其為匿字無疑王注生氣通天論引此亦作匿尤其明證也作匪者乃北宋以後之誤本何以明之匿與匪草書相似故匿誤為匪一也宋本正作匿生氣通天論注引同則今詳匪字當作匿之注其非王注可知二也今詳上無新校正三字又非林校可知三也蓋南宋時有此作匪之本讀者旁記今詳匪當作匿七字傳寫錯入注內而熊本藏本遂並沿其誤耳

白話文:

熊本藏本《若匿子》一書的若匿,原來應該寫作「匿」,而不是「匪」。高誘注釋《呂氏春秋》時,認為「匿」和「伏」意思相近。經文裡「匿」和「伏」並舉,韻腳也和「意」相押。古時候的「意」字,有時會讀成「億」,就像《論語》中的「億則屢中」,《漢書》中的「億」字寫成「意」,《周易》中的「獲心意」也和「食則得息」押韻。因此,經文中「匿」字應該是無庸置疑的。王注所引用的《生氣通天論》,也寫作「匿」,證明瞭「匿」字的正確性。「匪」字的寫法,是北宋以後誤傳的。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匿」和「匪」兩字在草書中很相似,所以「匿」字被誤寫成「匪」。其次,宋本正寫作「匿」,《生氣通天論》注所引用也相同,可見「今詳匪字當作匿」的批註不是王注。最後,「今詳」上文沒有「新校正」三字,說明也不是林校的批註。應該是南宋時期出現了寫作「匪」的版本,讀者在旁批示「今詳匪當作匿」,傳寫過程中誤寫到批註中,熊本藏本就沿襲了這個錯誤。

又案若有私意當本作若私有意寫者誤倒也春秋繁露循天之道篇曰心之所之謂意鄭注王制曰意思念也若私有意謂若私有所念也已亦私也鄭注特牲饋食禮記曰私臣自已所闢除者注有司徹曰私人家臣已所自謁除也注曲禮下曰私行謂以已事也注聘義曰私覿私以己禮覿主國之君是己猶私也若己有得謂若私有所得也若私有意若己有得相對為文若如今本則句法參差不協矣生氣通天

白話文:

另外,諸如「若有私意」應寫成「若私有意」,這是抄寫者的錯誤。

《春秋繁露·循天之道篇》中記載:「心之所向稱為意。」

鄭玄注釋的《周禮·王制》中說:「意,思念。」

「若私有意」,是指如果自己心中有私念。而「已」同「私」。

鄭玄注釋《禮記·特牲饋食禮》說:「私臣,自己所任用的臣子。」

《禮記·曲禮下》中說:「私行,指以個人的事務行事。」

《禮記·聘義》中說:「私覿,私人以自己的禮節拜見主國的國君。」這說明「己」與「私」是同義的。

「若己有得」,是指如果自己有所收穫。「若私有意」和「若己有得」相對為文。

如果按照現在的版本,句法就會顯得參差不齊。

論注所引亦誤

白話文:

提供的內容與要求不符,未提供中醫古代文字,因此無法翻譯。

若有私意當作若私有意是也私不必解作己引鄭義尚牽強按若私有意申上若伏若已有得申上若匿伏者初無所有而動於中故曰私有意匿者已為所有而居於內故曰已有得(趙之謙附記)

白話文:

若有私心,就當作是若私心已經產生。私,不必解釋為自己。引用鄭玄的解釋,尚且牽強附會。若私心已產生,則上文伏筆,暗示已有收穫。若私心潛伏,則表示原本空無一物,卻在內心有所活動,所以說私心已產生。私心潛藏,表示已經擁有某物而安於內心,所以說已有收穫。

名木

白話文:

名木

  • **松:**性平,味苦,入心、脾、肺經。活血化瘀,祛風止痛,安神定志。

  • **柏:**性溫,味苦,入脾、肺、腎經。利水消腫,溫中止血,收斂止汗。

  • **竹:**性平,味甘,入心、肺、胃經。清熱生津,除煩解渴,益氣和胃。

  • **梅:**性溫,味酸,入肺、肝、脾經。斂肺止咳,平肝降逆,消食除脹。

  • **桃花:**性平,味甘辛,入肺、脾經。活血化瘀,行氣止痛,潤腸通便。

  • **杏花:**性溫,味苦辛,入肺、脾、大腸經。潤腸通便,活血化瘀,降氣化積。

  • **丁香:**性溫,味辛,入肺、脾、胃經。溫中散寒,止嘔化滯,闢穢除臭。

  • **木香:**性溫,味辛,入脾、胃、大腸經。理氣止痛,溫中散寒,消脹止瀉。

  • **沉香:**性溫,味苦辛,入脾、胃、肺經。補氣止痛,理氣納氣,化痰止咳。

  • **檀香:**性溫,味辛,入脾、肺、心經。安神定志,醒腦通竅,理氣化痰。

則名木多死王注曰名謂名果珍木澍案注未達名字之義作疴說文疴病也引五行傳曰時即有口疴或作痾廣雅痾病也洪範五行傳時則有下體生上之痾鄭注曰痾病也通作苛呂氏春秋審時篇身無苛殃高誘曰苛病至真要大論曰夫陰陽之氣清靜則生化治動則苛疾起管子小問篇曰除君苛疾苛疾即苛病也(疾與病析言則異渾言則通)下文故陰陽四時者萬物之終始也死生之本也逆之則災害生從之則苛疾不起是謂得道上承此文而言則奇病之當作苛病明矣苛疾與災害對舉則苛亦為病明矣王注於本篇之苛疾曰苛者重也於至真要大論之苛疾曰苛重也不知此所謂苛疾與生氣通天論雖有大風苛毒六元正紀大論暴過不生苛疾不起之苛異義(六元正紀大論注苛重也)彼以苛毒與大風相對與暴過相對此則苛疾與災害對與生化對文變而義自殊言各有當混而一之則通於彼者必閡於此矣

白話文:

古文:則名木多死。王注曰:“名”謂名果珍木。澍案:注未達“名”字之義,作“痾”。

因此,珍貴的名樹多會死亡。王冰注釋說:“名”指珍貴的果樹和名木。澍仔細研究後認為,這個注釋沒有弄清“名”字的意義,而是把它解釋作“痾”。在《說文解字》中,“痾”是疾病的意思。引《五行傳》說:“時常有口疾”,或寫作“痾”。《廣雅》中,“痾”也是疾病的意思。《洪範五行傳》中說:“時常會出現下體長到上體的疾病。”鄭玄注釋說:“痾”是疾病的意思,與“苛”通用。《呂氏春秋·審時篇》中說:“身體沒有疾病和災禍。”高誘注釋說:“苛”是疾病。

古文:至真要大論曰:“陰陽之氣清靜,萬物就能生長;動盪不安,就會產生疾病。”

《至真要大論》中說:“陰陽之氣平靜安定,萬物就能生長;動盪不安,就會產生疾病。”

古文:管子《小問篇》中說:“消除君王的疾病。”“苛疾”就是疾病(如果把疾病和病痛分開來說,它們是不一樣的;如果籠統地說,它們是一樣的)。

《管子·小問篇》中說:“消除君王的疾病。”“苛疾”就是疾病。

古文:下文說:“所以陰陽四時,是萬物開始和結束的根本,是生與死的根本。違反規律,災禍就會產生;遵循規律,疾病就不會產生。這就是所謂的得道。”承接這段話來說,那麼“奇病”應當作“苛病”,“苛病”與“災害”相對,說明“苛”也是疾病。

下文說:“所以陰陽四時,是萬物開始和結束的根本,是生與死的根本。違反規律,災禍就會產生;遵循規律,疾病就不會產生。這就是所謂的得道。”承接這段話來說,那麼“奇病”應當作“苛病”,“苛病”與“災害”相對,說明“苛”也是疾病。

古文:王注釋釋本篇的“苛疾”說:“苛”是嚴重的意思。在《至真要大論》中注釋“苛疾”說:“苛”是重病的意思。不知道《生氣通天論》中所說的“苛疾”與《六元正紀大論》中的“苛疾”意思不同(《六元正紀大論》注:苛重)。《生氣通天論》中把“苛毒”與大風相對,把“苛毒”與“暴過”相對;《六元正紀大論》中把“苛疾”與“災害”相對,把“苛疾”與“生化”相對。文辭不同,意義自然有別。

王冰在對本篇的“苛疾”進行注釋時說:“苛”是嚴重的意思。在對《至真要大論》中的“苛疾”進行注釋時說:“苛”是重病的意思。不知道《生氣通天論》中所說的“苛疾”與《六元正紀大論》中的“苛疾”意思不同(《六元正紀大論》注:苛重)。《生氣通天論》中把“苛毒”與大風相對,把“苛毒”與“暴過”相對;《六元正紀大論》中把“苛疾”與“災害”相對,把“苛疾”與“生化”相對。文辭不同,意義自然有別。

肺氣焦滿

白話文:

肺氣焦滿:指肺氣灼熱,鬱積於胸中,導致胸悶、氣促、胸痛等症狀。

林校曰按焦滿全元起本作進滿甲乙太素作焦滿澍案作焦者是也全本作進乃形似之訛焦與痿論肺熱葉焦之焦同義滿與痹論肺痹者煩滿之滿同義王注以焦為上焦肺氣上焦滿頗為不辭焦滿與下濁沉對文若焦為上焦則與下文不對且上焦亦不得但言焦斯為謬矣

白話文:

林校說,焦滿一詞出自《全元起》,原先寫作「進滿」,《甲乙太素》寫作「焦滿」,澍案的寫法「焦」纔是正確的。《全元起》中的「進」字是形似而誤寫的,「焦」的意思和《素問·痿論》中「肺熱葉焦」的「焦」相同,而「滿」的意思和《素問·痹論》中「肺痹者煩滿」的「滿」相同。王氏的註解將「焦」解釋為上焦,認為肺氣上焦滿,這說法不太對,因為「焦滿」和「下濁沉」對應,如果「焦」指上焦,那麼與下文就不對應了,而且上焦也不能單獨用「焦」來表示,所以這種說法是錯誤的。

腎氣獨沉

白話文:

**古文:**腎氣獨沉

只有腎氣下陷

林校曰詳獨沉太素作沉濁(藏本作獨)澍案獨與濁古字通秋官序官壺涿氏鄭司農注獨讀為濁又蟈氏疏獨音與涿相近書亦或為濁然則獨沉沉濁義得兩通

白話文:

林校注稱,(傷寒論)只提到沉太素,他認為應該是「沉濁」,因為「獨」和「濁」古時候是通用的字。「秋官序官」一書中,壺涿氏這個官職,鄭司農注中說「獨」讀作「濁」。而晉代郭璞的「爾雅注」中,也說「獨」的發音和「涿」接近。史書中也有把「獨」寫成「濁」的。所以,「獨沉」和「沉濁」這兩個意思都可以說得通。

愚者佩之

道者聖人行之愚者佩之澍案佩讀為倍說文倍反也荀子大略篇教而不稱師謂之倍楊倞注曰倍者反逆之名也字或作偝(見坊記投壺)作背(經典通以背為倍)聖人行之愚者佩之謂聖人行道愚者倍道也行與倍正相反故下遂云從陰陽則生逆之則死從之則治逆之則亂從與逆亦相反從即行(廣雅從行也)逆即倍也(見上荀子注)佩與倍古同聲而通用釋名曰佩倍也言其非一物有倍二也是古同聲之證荀子大略篇一佩易之注曰佩或為倍是古通用之證王注謂聖人心合於道故勤而行之愚者性守於迷故佩服而已此不得其解而曲為之說古人之文恆多假借不求諸聲音而索之字畫宜其詰鞫為病矣

白話文:

道,聖人身體力行;愚人只會掛在嘴邊。

「佩」在這裡不讀作佩戴的「佩」,而是讀作「倍」,意為「違背」。荀子《大略》篇中說:「教導別人卻不稱自己為老師,這叫違背。」字「倍」又有「反逆」的意思,或寫作「偝」、「背」。聖人身體力行,而愚人只會違背。行和倍是相反的,所以下面接著說:順應陰陽法則,就能生長;違背法則,就會死亡。順從就能治理,違背就會混亂。順和逆也是相反的,順就是行,逆就是倍。

「佩」和「倍」在古代同音,可以通用。《釋名》中說:「佩,倍也。因為它不是一個東西,而是兩個。」這就是古同音的證據。荀子《大略》篇中解釋「一佩易之」時說:「佩或作倍。」這就是古同用的證據。

王注認為,聖人心地與道相合,所以勤奮踐行;愚人天性迷惘,所以只能掛在嘴邊。這種解釋沒有理解原文的意思,而是牽強附會。古人的文章經常使用假借,如果不從音韻上探究,而只從字面上解釋,就會陷入死衚衕。

傳精神

白話文:

精者,生之本,神之舍。

精氣是生命之本,靈魂的歸宿。

故聖人傳精神服天氣而通神明澍案傳字義不可通王注謂精神可傳惟聖人得道者乃能爾亦不解所謂傳當為摶字之誤也(摶與傳搏博相似故或誤為傳或誤為搏或誤為博並見下)摶與專同言聖人精神專一不旁騖也(徵四時論曰精神不專)寶命全形論曰神無營於眾物義與此相近古書專一字多作摶繫辭傳其靜也專釋文曰專陸作摶昭二十五年左傳若琴瑟之專一釋文曰專本作摶史記秦始皇紀摶心揖志索隱曰摶古專字管子立政篇曰一道路摶出入幼官篇摶一純固(今本摶並訛作博)內業篇曰能摶乎能一乎(今本摶訛作博)荀子儒效篇曰億萬之眾而摶若一人(今本摶訛作博)講兵篇曰和摶而一(今本摶亦訛作博)呂氏春秋適音篇耳不收則不摶高注曰不摶入不專一也皆其證

白話文:

因此,聖人能專注精神、順應天氣變化,從而與神靈溝通。

古文中的「傳」字意思不明。王注認為「精神」可以傳承,但只有得道者才能做到,但也無法理解為何「傳」字該當作「摶」字。(「摶」與「傳」、「搏」、「博」字形相似,因此可能誤寫為「傳」、「搏」或「博」,這些字在後文中也出現過。)「摶」與「專」同義,表示聖人精神專一,不分心旁騖。(《徵四時論》說:「精神不專。」)《寶命全形論》說:「神不執著於其他事物。」與這裡的意思相近。古書中「專一」字常寫作「摶」。《繫辭傳》:「它靜定時,專一不雜。」《釋文》:「專,陸作摶。」《昭二十五年左傳》:「像琴瑟那樣專一。」《釋文》:「專,原作摶。」《史記·秦始皇紀》:「專心揖禮。」《索隱》:「摶,古專字。」《管子·立政篇》:「專心出入。」《幼官篇》:「專一純固。」(今本「摶」均訛作「博」。)《內業篇》:「能專一嗎?能統一嗎?」(今本「摶」訛作「博」。)《荀子·儒效篇》:「億萬人眾而能專一若一人。」(今本「摶」訛作「博」。)《講兵篇》:「和睦專一。」(今本「摶」也訛作「博」。)《呂氏春秋·適音篇》:「耳朵不收斂就不專一。」高注:「不專一,就是不專注。」這些都是證據。

因於濕首如裹

白話文:

因於濕首如裹:因為濕氣過重,頭部好像被包住一樣。

澍案此言病因於濕頭如蒙物不瞭了耳注蒙上文為說謂表熱為病當汗泄之反濕其首若濕物裹之則是謂病不因於濕邪之侵而成於醫工之誤矣且表熱而濕其首從古無此治法王氏蓋見下文有因而飽食云云因而大飲云云因而強力云云相因為病遂於此處之因於寒因於暑因於濕因於氣(氣謂熱氣說見下條)亦相因作解故有此謬說不思彼文言因而自是相因之病此言因於則寒暑濕熱各有所因本不相蒙何可比而同之乎前後注相承為說皆誤而此注尤甚故特辨之

白話文:

澍(按:醫家)認為,這句話的病因是潮濕,就像矇住頭一樣甚麼都看不清,聽不清。上文提到的「蒙」是指表熱導致疾病,應當發汗祛濕。但如果在表熱的情況下,頭部潮濕,就像被濕物包裹一樣,這是因為醫生用錯了方法,導致疾病的發生,而不是濕邪侵襲所致。而且,表熱而頭部潮濕,從古至今都沒有這樣的治療方法。

王氏看到下文提到「過度飲食」、「過度飲酒」、「過度勞力」等相因致病,於是將「因於寒」、「因於暑」、「因於濕」、「因於氣」(氣指熱氣,詳見下條)也理解為相因致病,因此產生了這個錯誤的說法。他沒有意識到,下文提到的「因」是相因致病,「因於」則是寒、暑、濕、熱各自有不同的病因,並不會互相影響,因此不能類比。前後註解相承,雖然都存在錯誤,但這個註解尤其嚴重,所以特意予以糾正。

因於氣為腫

白話文:

夫氣為腫,而水氣之所為也。氣無形質,而水之精也。水之精聚,則氣之榮衛皆從之而聚。聚則脹而為腫,故腫者水氣之客也。腫之所由生,必有水氣之鬱,鬱則不流,不流則聚,聚則為腫。水氣之鬱,或因飲食不節,或因寒濕外侵,或因脾腎虛弱,或因氣血凝滯,皆能令水氣鬱而為腫也。

澍案此氣指熱氣而言上云寒暑濕此若泛言氣則與上文不類故知氣謂熱氣也陰陽應象大論曰熱勝則腫本篇下注引正理論曰熱之所過則為癰腫故曰因於氣為腫

白話文:

澍醫師認為,這裡的「氣」是指熱氣。前面提到「寒暑濕」,但如果這裡泛指「氣」,則與前面不一致。因此,我們知道「氣」指的是熱氣。《陰陽應象大論》說:「熱盛則腫脹。」本篇引用的《正理論》說:「熱所經過的地方就會形成癰腫。」所以說「因為熱氣,所以腫脹」。

汗出偏沮

白話文:

古代中醫文字:

汗出偏沮

汗出偏於身體的一側

出汗集中於身體的某一邊

汗出偏沮使人偏枯王注曰夫人之身常偏汗出而潤濕者(宋本作濕潤此從熊本藏本)久之偏枯半身不隨林校曰按沮千金作祖全元起本作恆澍案王本並注是也一切經音義卷十引倉頡篇曰沮漸也廣雅曰沮潤漸洳濕也魏風彼汾沮洳毛傳曰沮洳其漸洳者王制山川沮澤何氏隱義曰沮澤下濕地也是沮為潤濕之象曩澍在西安縣署見侯官林某每動作飲食左體汗泄濡潤透衣雖冬月猶爾正如經注所云則經文本作沮字無疑且沮與枯為韻也孫本作祖乃偏旁之訛(說文古文示作⿱一巛與篆書巛字相似故沮誤為祖)全本作恆則全體俱誤矣(沮之左畔訛從心小雅采薇正義引鄭氏易注所謂古書篆作立心與水相近者也其右畔訛作亙亙與且今字亦相近故合訛而為恆)

白話文:

劇烈出汗導致身體偏癱

王冰注釋說:人體經常局部出汗而潮濕,(宋本寫作「濕潤」,此處根據熊本藏本更正)時間長了,就會導致身體半邊偏癱,不受控制。

林億校注道:按《千金方》寫作「祖」,《全元起》寫作「恆澍」。王冰本及其注釋均是這樣寫的。根據《一切經音義》卷十引用《倉頡篇》的說法:「沮」是漸漸的意思。《廣雅》說:「沮」是潤濕、漸漸流淌、潮濕的意思。魏風《彼汾沮洳》毛傳說:「沮洳」是漸漸潮濕的地方。《王制》中「山川沮澤」何休的隱義說:「沮澤」是地勢低窪潮濕的地方。由此可見「沮」有潤濕的含義。過去我(孫思邈)在西安縣署見過侯官林某,他每次活動飲食時,左半身都會出汗,浸濕衣服,即使在冬天也是如此,正如經注所說。所以經文原本應是「沮」字,毫無疑問。而且「沮」與「枯」押韻。孫氏本寫作「祖」,應是偏旁的筆誤。(《說文解字》中古文「示」字寫作「⿱一巛」,與篆書「巛」字相似,所以「沮」錯寫為「祖」)。全氏本寫作「恆」,則是全體都錯了。(「沮」的左半部分被訛寫成了「心」字,《小雅·采薇》正義引鄭玄《易注》中提到的上古文字篆體寫作「立心」與「水」相近;右半部分被訛寫成了「亙」字,「亙」與現代「且」字也相近,所以合訛而成「恆」)。

足生大丁

白話文:

足生大丁:腳上長大瘡

高粱之變足生大丁王注曰高膏也梁粱也(宋本作梁也從熊本藏本)膏粱之人內多滯熱皮厚肉密故肉變為丁矣所以丁生於足者四肢為諸陽之本也林校曰丁生之處不常於足蓋謂膏粱之變饒生大丁非偏著足也澍案林氏駁注丁生不常於足是矣其云足生大丁為饒生大丁辭意鄙俗殊覺未安足當作是字之誤也(荀子禮論篇不法禮不是禮謂之無方之民法禮是禮謂之有方之士今本是並訛作足)是猶則也爾雅是則也是為法則之則故又為語辭之則大戴禮王言篇教定是正矣家語王言解作政教定則本正矣鄭語若更君而周訓之是易取也韋昭曰更以君道導之則易取言膏粱之變則生大丁也

白話文:

富貴人家的人,由於飲食過於肥膩,體內容易積聚熱氣,皮膚厚實,肌肉緻密,所以身上容易長瘡。瘡會長在腳上,是因為四肢是陽氣的根源。

這個「是」字的意思就像「這樣」、「這個意思」一樣。在《大戴禮記·王言篇》中,「教定是正矣」的意思是「教導的定則與標準是很正確的」。在《家語·王言解》中,「作政教定則本正矣」的意思是「制定政治教化,定出規則,以正天下」。在《鄭語》中,「若更君而周訓之,是易取也」的意思是「如果用君主的道義引導民眾,那麼民眾就會容易接受教化」。所以,富貴人家飲食過度,就會長瘡。

春必溫病

白話文:

原文: 春必溫病

春時常發溫熱之病

春天容易發生溫熱疾病

冬傷於寒春必溫病澍案春必溫病於文不順寫者誤倒也當從陰陽應象大論作春必病溫(宋本亦誤作溫病今從熊本藏本乙正)金匱真言論曰故藏於精者春不病溫玉版論要曰病溫虛甚死平人氣象論曰尺熱曰病溫熱論曰先夏至日者為病溫評熱病論曰有病溫者汗出輒復熱皆作病溫

白話文:

冬天受寒,春天必定得溫病。澍案說「春天必定得溫病」,筆者寫錯了,應按《陰陽應象大論》寫作「春天必定得溫病」(宋本也誤寫作「溫病」,今從《癰疽證治全書》乙本更正)。《金匱真言論》說:「所以精氣充盈的人,春天不生溫病。」《玉版論要》說:「溫病虛症嚴重,會死亡。」《平人氣象論》說:「發尺熱,稱作溫病。」《熱論》說:「夏至之前發病者,為溫病。」《評熱病論》說:「有溫病的人,出汗後又會發熱。」這些都稱作溫病。

筋脈沮弛精神乃央

白話文:

筋脈鬆弛,精神就會虛弱。

味過於辛筋脈沮弛精神乃央王注曰沮潤也弛緩也央久也辛性潤澤散養於筋故令筋緩脈潤精神長久何者辛補肝也藏氣法時論曰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澍案注說非也沮弛之沮與汗出編沮之沮異義彼讀平聲此讀上聲沮弛謂壞廢也一切經音義卷一引三蒼曰沮敗壞也小雅小旻篇何曰斯沮楚辭九嘆顏黴薰以沮敗兮毛傳王注並曰沮壞也漢書司馬遷傳注曰沮毀壞也李陵傳注曰沮謂毀壞之弛本作弛襄二十四年穀梁傳弛侯荀子王制篇大事殆□□□□楊倞並曰弛廢也或作弛漢書文帝紀輒弛以利民顏注曰弛廢弛文選西京賦城尉不弛柝薛綜曰弛廢也本篇上文曰大筋緛短小筋弛長緛短為拘弛長為痿痿與廢相近刺要論肝動則春病熱而筋弛注曰弛猶縱緩也皮部論熱多則筋弛骨消注曰弛緩也縱緩亦與廢相近廣雅弛縱置也置即廢也是沮弛為壞廢也林校曰央乃殃也古文通用如膏粱之作高梁草滋之作草茲之類案林讀央為殃得之漢無極山碑為民來福除央吳仲山碑而遭禍央殃並作央即其證惟未解殃字之義澍謂殃亦敗壞之意廣雅曰殃敗也月令曰冬藏殃敗晉語曰吾主以不賄聞於侯今以梗陽之賄殃之不可是殃為敗壞也沮弛央三字義相近故經類舉之經意辛味太過木受金刑則筋脈為之壞廢精神因而敗壞故曰味過於辛筋脈沮弛精神乃央筋脈沮弛與形體毀沮精氣弛壞同意(形體毀沮疏五過論文精氣弛壞湯液醪醴論文)精神乃央與高骨乃壞同意(高骨乃壞見上文)王注所說大與經旨相背且此論味過所傷而注牽涉於辛潤辛散辛補之義斯為謬證矣

白話文:

辛味過多,會導致筋脈損壞、鬆弛,精神衰弱。王注中「沮」的意思是潤澤,「弛」的意思是鬆弛,「央」的意思是長久。王注認為辛味可以滋潤筋脈,使筋脈鬆弛,精神得以長久,這種說法是錯誤的。

正確的解釋是:「沮」與「汗出編沮之沮」的「沮」字意思不同,前者讀作去聲,表示破壞、廢棄。根據《一切經音義》,「沮」是「敗壞」的意思。例如《詩經·小旻》中「何斯沮」、《楚辭·九嘆》中「顏黴薰以沮敗兮」,王注都解釋為「沮」是「敗壞」的意思。《漢書》中也有「沮」表示「毀壞」的用法。

「弛」字在文中指的是廢棄。例如《左傳·襄公二十四年》中「弛侯」、《荀子·王制》中「大事殆□□□□」、《漢書·文帝紀》中「輒弛以利民」,楊倞都解釋為「弛」是「廢棄」的意思。

「央」應讀作「殃」,意思是敗壞。例如《漢無極山碑》中「為民來福除央」,《吳仲山碑》中「而遭禍央」,「央」都表示「敗壞」。

因此,「沮弛央」的正確解釋是「破壞、廢棄、敗壞」。原文中指出,辛味過多會導致筋脈破壞、鬆弛,精神衰弱,與「形體毀沮」和「精氣弛壞」的說法一致。王注的解釋與原文的本意相違背,且牽強附會地將辛味和筋脈、精神聯繫在一起,是一種錯誤的說法。

是以知病之在皮毛也藏本無也字澍案上文是以知病之在筋也是以知病之在脈也是以知病之在肉也下文是以知病之在骨也句末皆有也字不應此句獨無藏本脫

白話文:

因此知道疾病在於表皮,藏本卻沒有「也」字。上文有「因此知道疾病在於筋」、「因此知道疾病在於脈」、「因此知道疾病在於肉」;下文有「因此知道疾病在於骨」,句末都有「也」字。不應該只有這句話沒有,藏本脫落。

生長收藏

白話文:

生長收藏

生,乃草木萌芽,萬物始生。

長,乃草木茂盛,枝葉舒展。

收,乃草木漸衰,葉落歸根。

藏,乃草木潛伏,待機而發。

天有四時五行以生長收藏熊本藏本生長作長生澍案作長生者誤倒也有生而後有長不得先言長而後言生注曰春生夏長秋收冬藏謂四時之生長收藏是正文本作生長之明證下文亦曰故能以生長收藏終而復始

白話文:

宇宙間存在着春夏秋冬四季和金木水火土五行,它們交替運行,使萬物生長、收藏、孕育、生成,循環不已。說「長生」是錯誤的,應該說「生長」。因為先有生,然後纔有長,不能先說長,後說生。註釋:「生長收藏」是指四季的生長收藏,是文本所說的生長之明證。下文也說:「所以能夠以生長收藏,循環不已。」

春必溫病

熊本藏本作春必病溫澍案當從熊本藏本乙轉說見生氣通天論

水火者陰陽之徵兆也

白話文:

《熊本藏本作「春必病溫」澍案,當從《熊本藏本》乙轉說(見《生氣通天論》)水火者,陰陽之徵兆也。

熊本藏本記載「春天必定患溫病」。這個記載應該根據《熊本藏本》乙卷的轉述,詳見《生氣通天論》。

水和火是陰陽的徵兆。

故曰天地者萬物之上下也陰陽者血氣之男女也左右者陰陽之道路也水火者陰陽之徵兆也陰陽者萬物之能始也澍案陰陽之徵兆也本作陰陽之兆徵也上三句下女路為韻(下古讀若戶召南採蘋宗室牖下與女韻殷其雷在南山之下與處韻邶風擊鼓於林之下與處馬韻凱風在浚之下與苦韻唐風采苓首□之下與苦與韻陳風宛醫宛醫之下與鼓夏羽韻東門之枌婆娑其下與栩韻幽風七月入我床下與股羽野宇戶鼠戶處韻小雅四牡載飛載下與栩鹽父韻北山溥天之下與土韻采菽邪幅在下與殷紓予韻大雅綿至於𧄍下與父馬滸女宇韻皇矣以對於天下與怒旅旅祜韻鳧鷖福祿來下與渚處湑脯韻烝民昭假於下與甫韻魯頌有駜鷺於下與鷺舞韻其餘群經諸子有韻之文不煩枚舉也)下一句徵始為韻徵讀如宮商角徵羽之徵(文十年左傳秦伯伐晉取北徵釋文徵如字三蒼雲縣屬馮翊音懲一音張里反)洪範念用庶徵與疑為韻逸周月篇災咎之徵(從太平御覽時序部十三所引)與負婦為韻(負古讀若丕小雅小宛果蠃負之與採似韻大雅生民是任是負與秠芑秠畝芑祀韻大戴記曾子制言上篇行則為人負與趾否韻婦古讀若否泰之否大雅思齊京室之婦與母韻周頌載芟思媚其婦與以土耜畝韻楚辭天問媵有莘之婦與子韻)是其證(蒸之二部古或相通鄭風女曰雞鳴雜佩以贈之與來韻宋玉神女賦復見所夢與喜意記異識志韻賈子連語篇其離之若崩與期韻又說文倗從人朋聲讀若陪位即從邑崩聲讀若倍凝為冰之或體而從疑聲𦀓為繒之□文而從宰省聲周官司几筵凶事仍幾注故書仍作乃爾雅第孫之子為仍孫漢書惠帝紀仍作耳楚策仰承甘露而飲之新序雜事篇承作時墨子尚賢篇守城則倍畔非命篇倍作崩史記賈生傳品物馮生漢書馮作每司馬相如傳葴橙若蓀漢書橙作持)今作徵兆者後人狃於習見蔽所希聞而臆改之而不知其與韻不合也凡古書之倒文協韻者多經後人改易而失其讀如衛風竹竿篇遠兄弟父母與右為韻而今本作父母兄弟(右古讀若以母古讀若每其字皆在之部若弟字則在脂部之與脂古音不相通)大雅皇矣篇同爾弟兄與王方為韻而今本作兄弟月令度有短長與裳量常為韻而今本作長短逸周書周祝篇惡姑柔剛與明陽長為韻(明古讀若芒)而今本作剛柔管子內業篇能無卜筮而知凶吉乎與一為韻而今本作吉凶(莊子庚桑楚篇誤同)莊子秋水篇無西無東與通為韻而今本作無東無西荀子解蔽篇有皇有鳳與心為韻(說文鳳從凡聲古音在侵部故與心韻猶風從凡聲而與心韻也見邶風綠衣穀風小雅何人斯大雅桑柔烝民)而今本作有鳳有皇淮南原道篇騖忽怳與往景上為韻(景古讀若樣)而今本作怳忽與萬物終始與右為韻而今本作始終天文篇決罰刑與城為韻而今本作刑罰兵略篇不可量度也與迫為韻(度同不可度思之度迫古讀若博)而今本作度量人間篇故蠹啄剖柱梁與羊為韻而今本作梁柱文選鵬鳥賦或趨西東與同為韻而今本作東西荅客難外有廩倉與享為韻而今本作倉廩皆其類也

白話文:

因此說,天地是萬物上下的界限;陰陽是血氣中的男性和女性;左右是陰陽交替的道路;水火是陰陽變化的徵兆;陰陽是萬物能夠開始的根源。

舉例來說:

  • 「上三句下女路為韻」:
  • 「上」和「路」押韻,「下」和「女」押韻。
  • 「下一句徵始為韻」:
  • 「徵」和「始」押韻,讀音與音樂五音中的「徵」相似。
  • 「洪範念用庶徵與疑為韻」:
  • 「徵」和「疑」押韻,讀音與音樂五音中的「徵」相似。
  • 「逸周月篇災咎之徵(從太平御覽時序部十三所引)與負婦為韻」:
  • 「徵」和「婦」押韻,讀音與古代的「負」字相同,類似於「丕」。
  • 「詩經小雅小宛果蠃負之與採似韻」:
  • 「負」和「採」押韻,類似於「似」。
  • 「大雅生民是任是負與秠芑秠畝芑祀韻」:
  • 「負」和「芑」押韻,類似於「祀」。

這些都是古文中倒文協韻的例子,但是後人由於習慣常見的讀法,而忽略了不常見的讀法,擅自修改了這些文句,導致與原本的韻律不符。

陰陽者萬物之能始也

白話文:

陰陽者,萬物之能始也。

林校曰詳天地者至萬物之能始與天元紀大論同彼無陰陽者血氣之男女一句又以金木者生成之終始代陰陽者萬物之能始澍案陰陽者萬物之能始也當從天元紀大論作金木者生成之終始也金木與上天地陰陽左右水火文同一例終始與上上下男女道路兆徵皆兩字平列文亦同例若如今本則陰陽者三字與上相復能始二字義復難通注謂能為變化生成之元始(宋本吳本化下有之字此從熊本藏本)乃曲為之說即如注義仍與上四句文例不符蓋傳寫之訛也

白話文:

林校(註解者)說:「詳明天地萬物之能的(醫書),一開始就與《天元紀大論》相同,都沒有『陰陽者血氣之男女』這句話。」又認為「金木者生成之終始」代替了「陰陽者萬物之能始」。澍(註解者)認為「陰陽者萬物之能始」應該是對的,應該從《天元紀大論》中找出「金木者生成之終始」這句。金木與前面提到的天地、陰陽、左右、水火,文義上是並列的。終始與前面提到的上下、男女、道路、兆徵,也是成組並列的。如果按照現在的版本,那麼「陰陽者」這三個字就與前面重複了,「能始」這兩個字的意義也難以理解。注(註解)中說「能為變化生成之元始」,這是一種牽強的解釋。即使按照注中的解釋,《天元紀大論》這四句話的文例也與其他部分不符,應該是傳抄時出錯了。

病之形能也,樂恬憺之能,與其病能,及其病能,願聞六經脈之厥狀病能也,病能論,合之病能

白話文:

病之形能也

病的徵兆表現就是身體機能的異常。

樂恬憺之能

安樂、恬靜的心情使人體保持正常機能。

與其病能

安樂、恬靜的心情,和人體機能的異常是相反的。

及其病能

人體機能異常的症狀。

願聞六經脈之厥狀病能也

希望聽聽六經脈的具體症狀和異常表現。

病能論

有關疾病表現的論述。

合之病能

綜合各種病情的徵兆表現。

此陰陽更勝之變病之形能也澍案能讀為態病之形能也者病之形態也荀子天論篇耳目鼻口形能各有接而不相能也形能亦形態(楊倞注誤以形字絕句能屬下讀高郵王先生荀子雜誌已正之)楚辭九章固庸態也論衡累害篇態作能漢書司馬相如傳君子之態史記徐廣本態作能(今本誤作熊)皆古人以能為態之證(態從心能而以能為態意從心音而管子內業篇以音為意志從心之而墨子天志篇以之為志其例同也此三字蓋皆以會意包諧聲)下文曰是以聖人為無為之事樂恬憺之能能亦讀為態與事為韻恬憺之能即恬憺之態也五藏別論曰觀其志意與其病能(今本誤作與其病也依太素訂正辨見本條)能亦讀為態與意為韻病能即病態也風論曰願聞其診及其病能即及其病態也厥論曰願聞六經脈之厥狀病能也厥狀與病能並舉即厥狀病態也弟四十八篇名病能論即病態論也方盛衰論曰循尺滑澀寒溫之意視其大小合之病能能亦與意為韻即合之病態也王於諸能字或無注或皮傅其說均由不得其讀釋音發音於本篇上文能冬不能夏曰奴代切下形能同則又強不知以為知矣

白話文:

這段文字描述的是中醫中陰陽變化導致疾病的表現。

「病之形能也」是指疾病表現出的形態。「能」在此處應讀作「態」,意為形態。如《荀子·天論》中所說,耳目鼻口等器官各自具有不同的形態,但它們不能互相代替。

古代文獻中,常將「能」字作為「態」字使用,如《楚辭·九章》中的「態」、《論衡·累害》篇中的「態」、《漢書·司馬相如傳》中的「態」,這些都證明瞭「能」與「態」的古今異義關係。

文中「是以聖人為無為之事,樂恬憺之能」,「能」應讀作「態」,與「事」字押韻,意為恬淡的形態。

「五藏別論」中「觀其志意與其病能」,「能」應讀作「態」,與「意」字押韻,意為病態。

「風論」中「願聞其診及其病能」,「病能」即病態。

「厥論」中「願聞六經脈之厥狀,病能也」,「厥狀」與「病能」並列,即厥狀病態。

第48篇文章名稱為《病能論》,也就是論述病態。

「方盛衰論」中「循尺滑澀寒溫之意,視其大小合之病能」,「能」應與「意」字押韻,即與病態相符合。

過去一些學者對「能」字不理解其讀音,導致他們無法正確理解文章的含義。

從欲快志於虛無之守

白話文:

原文:

欲快志於虛無之守,言外之美,無以加矣。

想要使精神寄託在空靈淡泊的境界中,這超逸脫俗的美妙,沒有什麼可以超過它了。

是以聖人為無為之事樂恬憺之能(讀為態說見上)從欲快志於虛無之守澍案守字義不相屬守當為宇廣雅宇尻也(經典通作居)大雅綿篇聿來胥宇魯頌閟宮篇序頌僖公能復周公之宇周語使各有寧宇楚辭離騷爾何懷乎故宇毛傳鄭箋韋王注並曰宇居也虛無之宇謂虛無之居也從欲快志於虛無之宇與淮南俶真篇而徙倚乎汗漫之宇句意相似高誘注亦曰宇居也宇與守形相似因誤而為守(荀子禮論篇是君子之壇宇宮廷也史記禮書壇宇誤作性守墨子經上篇宇彌異所也今本宇誤作守)

白話文:

因此,聖人樂於無所作為,安逸平穩,縱欲於空闊無垠的居所。

「守」字與上下文意義不符,應該改為「宇」,意指居所。大量的文獻都將「宇」解釋為居所,如《大雅·綿》:「聿來胥宇」,《魯頌·閟宮》:「序頌僖公能復周公之宇」,《周語》:「使各有寧宇」,《楚辭·離騷》:「爾何懷乎故宇」。毛傳、鄭箋、韋注、王注都說「宇」是居所的意思。所謂「虛無之宇」,就是空闊無垠的居所。

「從欲快志於虛無之宇」這句話與《淮南子·俶真篇》中「而徙倚乎汗漫之宇」一句的意思相似。高誘注也說「宇」是居所的意思。宇與守形狀相似,因此誤寫成守(《荀子·禮論》:「是君子之壇宇宮廷也」,《史記·禮書》中「壇宇」誤作「性守」;《墨子·經上》:「宇彌異所也」,今本「宇」誤作「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