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雲鵬

《慈幼新書》~ 張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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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序

1. 張序

士君子立身,為天下之望,雖窮而在下,凡百有作,無一不與天下相維繫,故能為天地立心者,斯能為生人立命,如吾友程子鳳雛是已。鳳雛受知蔣慎齋先生,稱吾楚文章鉅子,自余司鐸江夏時,固心識之矣。後稍稍接見,乃知鳳雛非特能文章,其胸中浩蕩之氣,實將空當世一切之所有,醫事其一端已。醫亦不一家,而先之以慈幼書者,憫赤子之呼號而莫告也。

白話文:

君子要自立於人世間,為天下人民樹立榜樣,就算自己窮困或地位低微,凡事都與天下息息相關。所以,能夠立天地的意志,就能夠為眾生造福。就像我的朋友程子鳳雛一樣,鳳雛受到蔣慎齋先生的賞識,譽為我們楚地文章的領袖人物;自從我任職江夏知府時,就心裡面就惦記著他。後來慢慢接觸了之後,才發現鳳雛不僅能寫出好文章,他胸中的豪邁氣概,足以超越當今世上的所有事物,而醫術只是他眾多才華中的一個方面。

醫學有許多不同的流派,但是鳳雛卻選擇以《慈幼書》為基礎,是因為他同情那些無助的孩子哭號卻無人理睬。

今天下醫學之弊,非庸則妄,庸者卑陋自窒,守一師說而不能變通,妄者私心穿鑿,攻補一遍而不能察於微渺。其術不同,而殺人則一也。昔寧都魏丈冰叔,謂鳳雛之醫,神動變化,大似武侯用兵。鳳雛聞之曰:武侯吾豈敢,吾師鄧禹耳。鄧禹有言,吾將百萬兵,攻城陷陣,未嘗妄殺一人。

白話文:

鄧禹、諸葛亮,都能洞悉造化的運作規律。我看過《慈幼》一書,從大的胎產、痘疹、驚癇、寒熱,到小的耳目、喉齒,以及瘡癤、疥癬,內容廣博精微,無所不備。可知諸葛亮在隆中抱膝沉思,在車上指揮軍隊,並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尹冰叔的話,豈能騙我嗎?我還聽說龐統跟趙照庵吏部,與延陵二五山人、華山半輪道士,一起探討大丹,駕著鵲橋溝通水火,一定也曾飲過天姥山的醍醐了。

夫鄧禹、武侯,皆能達造化之機者。余觀《慈幼》一書,大而胎產痘疹驚癇寒熱,細而耳目喉齒,以及瘡癤疥癬,廣博精微,無一不具。蓋隆中之抱膝,車上之指揮,非異事也。冰叔之言,豈欺我哉。余又聞鳳雛從趙照庵吏部,與延陵二五山人,華山半輪道士,講論大丹,駕鵲橋而交水火,固又嘗飲天姥之醍醐矣。

今此肘後所傳,豈更猶夫人之醫籍也哉!鳳雛以有為之才,不得有為之地,將以此書鞠育天下之人,其用心良苦,以視一命之士,惠愛不過一隅,則為功倍多。嗟乎!余曩以木天清冷之官,視學全浙,雖夙夜殫心於端士習厚風俗,而環視車下創痍之顛蹶,而曾無可挽,不若鳳雛心力所及,遂可登斯民於仁壽之域。余滋愧矣。

白話文:

如今《肘後備急方》的流傳,哪裡只是醫師的手中醫書呢!劉涓子以作為一個有能力的人卻沒有施展才能的工作場合,他將以這本書來撫育天下的人民,他的用心良苦,以看到一個人的健康,惠及的人民卻只有一隅之地,且成效加倍多。唉!我過去身為木天清冷的官職,負責推廣教育監督考覈全浙江,雖然日夜都小心地關注於教導良好的學風和良好的社會風俗,但看到車下瘡痍的顛沛流離卻沒有可以挽救的方法,不如劉涓子用心全力所及,遂能使人民進入仁愛長壽的境界。我因此感到慚愧啊。

黃安張希良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