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氣鉤要》~ 凡例
凡例
1. 凡例
一余初療腳氣。未曾得其要領。然病家或謬謂。有所得。乞治者殊多矣。以故每遇危篤之症。刓精窮慮。沉思涵泳。詳其狀。察其證。咀嚼唐宋方法。作方投之。有年於茲。嘗疑古之腳氣。與今之腳氣。迥然不同。乃欲據孫王之成法籠罩之。則方枘圓鑿。不相符者有焉。思時變之所然耶。
殊域之所然耶。抑病異其因耶。一日恍然悟之。專遵治水毒之法。處方試用。往往似奏奇勳。因不自揣。就長沙方中。及唐宋諸家。擇其精妙者。照症授之。確然效功者。三十餘方。自謂不無小補於腳氣。遂揭之於茲。使子侄取准云。
一余家治腳氣之方。不過三十。蓋方不簡則不精。不精則不驗。藥品亦然。不過數種。取敏捷也。此病猛厲非纏漫彌日者。須單刀直入斃元帥。可疏則疏之。可鎮則鎮之。務拔毒為主。旁症細故。不暇顧也。
白話文:
我初次醫治腳氣,並沒有掌握到精髓。然而病人家屬卻誤以為我有所成就,求醫者絡繹不絕。因此每遇到危急的病情,我便絞盡腦汁,反覆思考,仔細觀察病人的狀況,診斷病症,研讀唐宋時期的醫術,開方治療。這麼多年下來,我一直懷疑古代的腳氣與現在的腳氣差異很大,想要用孫思邈、王叔和的傳統方法來治療,卻發現格格不入。難道是因為時代變遷,或是地域不同,抑或是病因有所改變?有一天我突然明白,應該專注運用治療水毒的方法,開方試驗,結果往往有奇效。於是我便從長沙方術以及唐宋諸家醫書中,選取精華部分,根據病症開方治療。其中確切有效的方子有三十多個,我認為對治療腳氣略有幫助,便將這些方子整理出來,供後輩參考。
我治療腳氣的方子不過三十個,因為方子過於繁雜就不精煉,不精煉就不管用。藥材也是一樣,只選用幾種常用的,這樣才更快速有效。這種病來勢凶猛,不是拖延時間的疾病,必須直接攻破病根,可以疏通的就要疏通,可以鎮壓的就要鎮壓,以解毒為主,其他細枝末節就不必過多考慮了。
一欲治病者。須先原其所由。既知所由。須審求其治法或同狀異因。或同因異狀。一症必有主方。一方必有主藥。一藥必有主能。雖病千變萬化。法有一定之矩。井然不亂。如長沙之方是也。局方以降。家立方。戶異說。一一難論及。撮取其主治而已。如出入加減。錄之原方之後。並附鄙見於其下。
一凡事有古未明。而後人發之者。如日食有定數。秦漢以前。不能詳之。及至後世。推步精詣。上下數千年。可坐致焉。腳氣痘瘡黴毒。古昔未明。而後世孫王之於腳氣。聶魏之於痘。陳實功之於黴毒。皆能闡發秘蘊。濟世不少。豈得非病隨世有變化乎。然而今之時師。墨守成法。不通機變。束手無策。縱其猖獗。仁術安在。豈不恥古人哉。是茲書所由作也。
白話文:
想要治病,必須先了解病因。了解病因後,要仔細分析治療方法,考慮相同症狀可能來自不同病因,或相同病因可能導致不同症狀。每種病症都應該有主要治療方案,每種方案都應該有主要藥物,每種藥物都應該有主要功效。雖然疾病千變萬化,但治療方法都有固定的法則,井然有序,就像長沙的藥方一樣。至於其他地方的藥方、家傳秘方、個人見解,就不一一討論了,只擷取主要治療方法。如果需要增減藥物,會在原方之後註明,並附上我個人的見解。
很多事情以前不為人知,後來才被後人發現。例如日食有固定的時間,秦漢以前無法預測。到了後世,天文學家推算精準,可以預測數千年的日食。腳氣、天花、梅毒,以前也不為人知。後來孫思邈研究腳氣,聶士成研究天花,陳實功研究梅毒,都揭開了這些疾病的奧秘,救治了無數人。難道這些疾病不是隨著時代變化而出現的嗎?可是現在的醫生墨守成規,不懂得靈活變通,束手無策,任憑疾病猖獗。他們難道不覺得愧對古人嗎?我寫這本書就是為了改變這種情況。
一此病盛行於隋唐之世。以是支法存仰道人深師胡治蘇恭之徒。創其論治。孫王二子。最極精密。趙宋之間。聖專聖濟。並有方論。嚴用和陳無擇張從政樓全善王肯堂。亦各有說。但功過相半。劉李朱張。為末疾略之。余乃以古方為準則。旁採摭諸家。以備參校。今舉所起之因。
與所病之機。以內外並括之。因從外來者屬外。因從內生者屬內。因與諸病合者。屬並病。猶魏直痘書。立順逆險之三症。而便於診候。
一此篇所舉。藥量水率。以適宜為度。大較周漢一升。當今一合有奇。魏晉以降。每代漸變。至明與古迥異焉。千載之遠。數代之變。雖索徵乎遺編。取准乎古器。不過見大概。安果得其詳密。故至分兩之重輕。則在視人之強弱。從病之劇易。臨時斟酌用之。是所以不載劑量也。
白話文:
這病在隋唐時期盛行,當時的支法存仰道人、深師胡、治蘇恭等人創立了治療方法。孫氏、王氏父子將此法推演至極精細。到了宋朝,聖濟總錄和聖惠方等醫書也記載了此病的治療方法。嚴用和、陳無擇、張從政、樓全善、王肯堂等醫家也各自提出見解,但各有優缺點。劉氏、李氏、朱氏、張氏等後世醫家則對此病略有記載。我以古方為基礎,參考各家學說,以便對照研究。現在將此病的發病原因和病機,從內外兩方面綜合歸納:從外而來的病因屬於外因,從內而生的病因屬於內因,與其他疾病合併的病因屬於並病。就像魏直痘書中將痘症分為順逆險三症,方便診斷。
這篇所列舉的藥量和水量,以適當為標準。一般來說,周漢時期的一升約等於現在的一合多一點。魏晉以後,每一代藥量都有變化,到明朝時與古代已經大不相同。千年的時間,幾代人的變化,雖然可以從古籍中尋找證據,從古代器皿中推測準確度,但也只能了解大概,很難完全掌握細節。所以,藥物的分量輕重,要根據病人體質強弱和病情輕重,臨機應變地決定。因此,我並沒有詳細記載藥量。
一方今罹此病者。比比繼踵。鄙意急於濟救。因集錄之。藏諸家。比青氈。淺學孤陋。文義不通者。固有。而考據不至者。亦不無焉。大方君子。孰不同濟生之志。蒭蕘之言。萬有取則幸甚。
文久元年辛酉暮春,今邨亮志
白話文:
現在許多人罹患此病,接連不斷。我心急於救治,因此將此方彙集整理,收藏在家中,如同珍藏青氈一般。學識淺薄,文中難免有不通之處,考據也不一定完備。希望各位仁人志士都能同心協力救治生命,對於這些粗淺的言論,若能有所借鑒,便心滿意足了。
文久元年辛酉暮春,今邨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