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汝蘭

《鼠疫約編》~ 羅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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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序

1. 羅序

是書已四刻,前序言之詳矣,茲何為而復刻也?以近更有所得不敢秘也。二十一年夏,四刻初成,秋渡瓊候委,得悉是春海口以疫斃者數千,族人和隆號電催此方過海曾著效驗,而瓊醫未之信也。予慮其復而及他處,遂出四刻分贈同鄉各位,皆以較前更詳。公捐洋銀三十六員囑代辨分贈,予遂伏信高郡聯經堂印六百本,並撮其要。

付省經韻樓刻印一千本,旋以聽鼓多暇,復購書數種以考其詳,更加添注。冬至後瓊州府城疫作,先將所存分派瓊醫,或從而笑之,甚從而訾之。予知其誤於李時珍紅花過服之說,並誤於景嵩崖桃仁紅花不可過用三錢之說也。二十二年春疫大作,群醫各出手眼,百無一效,以至死人無數。

及二月底,始有信避之法者,遷居海口,延予調治,並參新法,連救重危證數人,求醫者踵相接也。每視病開方,即贈書一本,並囑照醫,而十愈八九,一時並救數十人。群疑始息,遂信是方,幸海口為證無多,不致大害,因補前刻所未及而求其詳,爰為之序。

光緒二十二年五月署理儋州學正石邑羅汝蘭志

疫由陰陽愆伏而作也。或中血,或中氣,感其毒者,皆足以害人。顧其時同,其地同,其證同,其藥亦宜無不同,(觀方書所載,每次止立一方可知。)必拘拘切脈施方無當也。鼠疫者,鼠死而疫作,故以為名。其證為方書所不載,其毒為斯世所駭聞,鄉復一鄉,年復一年,為禍烈矣,為患久矣。

予初聞此遍閱方書,無對證者。光緒十五六年,延及邑之安鋪,十七年春,延及縣城,偶見《醫林改錯》一書,論道光元年,亦師時疫,日死人無數,實由熱毒中於血管,血壅不行。夫已壅不行,必然起腫,予始恍然焉。蓋鼠疫一證,初起紅腫結核如瘰癧,或忽起於不自知,或突起於所共見,其潰者流瘀血,非熱毒成瘀之明驗乎。其甚者熱懵而斃,非熱毒瘀血攻心所致乎。

及觀其方,專以治血為主,略兼解表,信能治此證矣。試之人人皆驗,因錄,示人人疑謗也。十七年冬,遇吳川友人吳子存甫於郡,出所輯《治鼠疫法》一編,予讀而善之。遂與茂名許子經畬論列此方,隨證加藥。囑書其後,而附於諸君子之末,爰損貲付刻以廣其傳。十九年春,城鄉疫復作,同時屢用此方以起危證,一時共傳,求者踵相接。

乃即人疑謗者再加辨解,且取侄啟沃所經驗塗瘰一方以補之。侄啟觀復刻印發,遠近流傳,用之多效。二十年予族陀村,感此證者數百,用之全效。故舊歲宏豐號有辨惑說之刻,本年友人文子鳳笙有同育堂之刻,安鋪醫局有敦善堂之刻,化州局亦有刻,人愈信傳愈廣焉。予思此方雖妙,惟一誤於醫者之蠱惑,再誤於病家之遲疑,以致死亡相繼,實堪痛恨。

予留心此證久矣,數年所歷,更有聞見。前緣平糶之暇,補原起釋疑二則,並將陀村治疫之善法,與所傳之奇效,及改方之貽誤,就吳刻而增損之。二十一年陀村疫復作,按治未效,加藥方效,故於施藥之時,續而增之,復將十年前疫毒中氣之輕驗方附諸卷末,俾知疫毒中於血氣者,皆有所救,則陰陽雖有愆伏,而血氣實可調和,庶幾消災疹於無形,躋民生於仁壽,則區區之心稍慰也。如有不逮,還期高明指示,爰述其本末而為之序。

光緒二十一年蒲月廣東石城羅汝蘭芝園續志於村堡別業之前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