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來蘇集》~ 傷寒來蘇集卷三 (1)
傷寒來蘇集卷三 (1)
1. 傷寒來蘇集卷三
陽明之為病,胃家實也。
[陽明為傳化之府,當更實更虛,食入胃實而腸虛,食下腸實而腸虛,食下腸實
而胃虛,若但實不虛斯為陽明之病根矣,胃實不是陽明病,而陽明之為病,悉從
胃實上得來,故以胃家實,為陽明一經之總綱也,然致實之由,最宜詳審,有實
于未病之先者,有實于得病之後者,有風寒外束,熱不得越而實者,有妄汗吐下,
重亡津液而實者,有從本經熱盛而實者,有從他經轉屬而實者,此只舉其病根在
實,而勿得以胃實即為可下之症,按陽明提綱,與內經熱論不同,熱論重在經絡,
病為在表,此以裏證為主,裏不和,即是陽明病,他條或有表證,人景意不在表
白話文:
陽明病的特點,在於胃部機能運作過度旺盛,導致身體出現實證狀況。
陽明部位是身體物質轉換的重要場所,正常情況下應該隨著食物消化過程而時虛時實。食物進入胃部後,胃會變得充實,而腸道相對空虛;當食物往下移動到腸道時,腸道變得充實而胃則變得相對空虛。如果這個過程只出現實而不見虛的情況,這就是陽明病的根本問題所在。胃部充實並不代表一定是陽明病,但是陽明病的發生,都源於胃部的這種充實狀態,因此把“胃家實”作為理解陽明經病機的總要點。
然而,造成這種實證的緣由有很多,需要仔細辨別。有的人在未生病之前就存在著某種形式的實證基礎;有的則是在患病之後才形成的實證。有因為風寒外邪束縛,體內熱氣無法散出而形成的實證;有因不當使用發汗、催吐、瀉下等方法,導致體液大量流失而形成的實證;有的是本經脈熱盛直接導致的實證;還有的是由其他經脈的病邪轉移到陽明經而形成的實證。這裡只是概括地指出實證的根源,但不能一見到胃部充實就認為必須使用瀉下的治療方法。
根據陽明病的總綱,與《黃帝內經》中的“熱論”有所區別。“熱論”主要強調的是病邪在經絡中的表現,多屬於表證;而陽明病則是以裡證為主,只要是體內機能失調、不和,就可以被視為陽明病。當然,其他條文中或許會提到伴有表證的情況,但在治療時應更關注內部機能的調整。
或兼經病,仲景意不在經,陽明為闔,凡裏證不和者,又以闔病為主,不大便固
闔也,不小便亦闔也,不能食,食難用飽,初欲食,反不能食,皆闔也,自汗出,
盜汗出,表開而裏闔也,反無汗,內外皆闔也,種種闔病,或然或否,故提綱獨
以胃實為正,胃實不是竟指燥屎堅鞕,只對下利言,下利是胃家不實矣,故汗
出解後,胃中不和而下利者,便不稱陽明病,如胃中虛而不下利者,便屬陽明,
即初鞕後溏者,總不失為胃家實也,所以然者,陽明太陽同處中州,而所司各
別,胃司納,故以陽明主實,脾司輸,故以太陰主利,同一胃府而分治如此,是
白話文:
有時候可能伴有經脈的問題,但張仲景的重點不在經脈,他認為陽明經屬於閉合狀態。一般來說,凡是內臟症狀不協調的,又以閉合性病狀為主要特徵,比如大便不通固然是閉合,
小便不暢也是閉合的表現,無法進食或進食時感到困難、吃不飽,起初想吃卻又吃不下,這些都是閉合的表現。自發性出汗,
夜間盜汗,這是表層打開而內部依然閉合的狀況;相反地,如果完全無汗,則表示內外都處於閉合狀態。各種閉合性的病狀,可能出現也可能不出現,因此在概括性的描述中,
單獨強調以胃部實熱為主要特徵。這裡的胃實並不單指燥屎堅硬的情況,而是相對於腹瀉而言,腹瀉表示胃部並非實熱。因此,如果在出汗後症狀解除,而胃部仍不舒暢導致腹瀉,
這種情況就不被稱為陽明病。反之,如果胃部虛弱但沒有腹瀉,就屬於陽明範疇,即便是開始時大便硬結,後面轉為溏稀,仍然可以視為胃部實熱的表現。其原因在於,
陽明(胃)與太陽(體表)雖同位於人體中部,但各自負責不同的功能:胃負責接納食物,因此以其作為實熱的主導;而脾負責輸送轉化,故以太陰來描述排泄機能。即使同樣是胃,
在治療上也會根據這些不同職能來區分對待,這就是其背後的道理。
二經所由分也。
問曰,陽明病,外證云何,答曰,身熱,汗自出,不惡寒,反惡熱也。
[陽明主裏,而亦有外證者,有諸中而形諸外,非另有外證也,胃實之外見者,
其身則蒸蒸然,裏熱熾而達於外,與大陽表邪發熱者不同,其汗則濈濈然,從內
溢而無止息,與太陽風邪為汗者不同,表寒已散,故不惡寒,裏熱閉結,故反惡
熱,只因有胃家實之病根,即見身熱自汗之外證,不惡寒反惡熱之病情,然此但
言病機發現,非即可下之證也,宜輕劑以和之,必譫語、潮熱、煩躁、脹滿,諸
證兼見,纔為可下。四證是陽明外證之提綱,故胃中虛冷,亦得稱陽明病者,因
白話文:
兩條經脈在此分岔。
有人問道:陽明病的外在表現是什麼呢?回答說:身體發熱,自然出汗,不怕寒冷,反而怕熱。
【解釋:陽明經主要管理身體內部(裡),但也有外在表現的情況。這是因為內部的變化反映到外表上,並不是說陽明病另外還有專門的外在症狀。當胃部有實熱之邪顯現於外時,病人會感到全身像被蒸烤一樣,這是因為體內的熱氣旺盛並向外散發,這與太陽經受邪導致的表皮發熱有所不同。其出汗的特點是持續不斷,源自體內的熱氣外溢,不像太陽經受到風邪影響而出汗那樣。由於表層的寒邪已經消散,所以不會感到畏寒;而由於體內的熱邪壅積封閉,因此反而會怕熱。這些表現都是因為有胃部實熱的病根存在,才會出現身體發熱、自發性出汗、不怕寒反怕熱的症狀。然而,這些僅僅說明瞭疾病的機製表現,並不意味著馬上就可以使用瀉下的治療方法。應該先用較輕的藥劑來調和體內的平衡。必須等到出現胡言亂語、潮熱、煩躁不安、腹部脹滿等多種症狀同時出現時,才認為是適宜使用瀉下治療的時候。這四種症狀是判斷陽明病外在表現的主要依據。因此,即便胃中虛寒冷滯,有時也可稱之為陽明病,這是因為】
其外證如此也。
陽明病,脈浮而緊者,必潮熱,發作有時,但浮者,必盜汗出。
陽明脈證,與太陽脈證不同,太陽脈浮緊者,必身疼痛,無汗,惡寒發熱不休,
此則潮熱有時,是惡寒將自罷,將發潮熱時之脈也,此緊反入裏之謂,不可拘緊
則為寒之說矣,太陽脈但浮者,必無汗,今盜汗出,是因於內熱,且與本經初病
但浮無汗而喘者不同,又不可拘浮為在表之法矣,脈浮緊,但浮而不合[麻黃證,
身熱汗出而不是桂枝證,麻桂下咽,陽盛則斃耳,此脈從經異,非脈從病反,要
知仲景分經辨脈,勿專據脈談證。
白話文:
外部症狀表現大致如下:
當患陽明病時,如果脈象呈現浮而緊的特徵,病人必定會有周期性發作的高熱(即潮熱)。假如脈象僅是浮而不緊,那麼病人通常會在夜間無意識地出汗,這就是所謂的盜汗。
陽明脈的特點與太陽脈的表現有所不同。在太陽病中,若脈象浮緊,病人往往會感到全身疼痛、無汗、畏寒且持續發熱。然而,陽明病的特徵是出現有規律的潮熱,這意味著畏寒的症狀即將減輕,並將轉為潮熱的階段,此時的脈象緊代表病邪已深入體內,因此不能單純根據脈緊就斷定為寒邪所致。
再者,太陽病中脈象但浮的情況,通常伴隨著無汗的症狀,而陽明病中出現盜汗則是由內熱所引起,這與陽明經初起時脈浮無汗且伴有喘息的症狀不同,因此也不能一概認為脈浮就是病在體表的標誌。
脈象浮緊,若無其他如體熱出汗等桂枝證的特徵,或者脈象雖浮卻不符合使用麻黃治療的情況,誤用麻黃或桂枝這類溫熱藥物於陽氣已經旺盛的病人身上,可能會導致病情惡化。這裡強調的是,張仲景根據不同的經絡來辨別脈象,我們在診斷時不應只依賴脈象而忽略病人的具體症狀。總之,理解張仲景的經絡辨證方法,千萬不要單純根據脈象來論斷病症。
傷寒三日,陽明脈大
[脈大者,兩陽合明,內外皆陽之象也,陽明受病之初,病為在表,脈但浮而未
大,與太陽同,故亦有麻黃桂枝證,至二日惡寒自止,而反惡熱,三日來,熱勢
太盛,故脈亦應其人而洪大也,此為胃家實之正脈,若小而不大,便屬少陽矣。
內經云,陽明之至,短而濇,此指秋金司令之時脈,又曰,陽明脈象大浮也,此
指兩陽合明之病脈。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藏者,攻之不令發汗,屬府者,不令溲數,溲
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愈,汗少則便難,脈遲尚未可攻。
[此治陽明之大法也,陽明主津液所生病,津液乾,則胃家實矣,津液致乾之道
白話文:
傷寒發病三天,陽明脈搏洪大。
脈搏洪大,代表兩陽合明,內外皆陽的狀態。陽明經受病初期,病邪仍在表層,脈搏僅浮而不洪大,與太陽經相同,因此也會有麻黃桂枝證。到第二天,惡寒症狀自行消失,反而是發熱,到了第三天,熱勢變得非常強烈,所以脈搏也隨之變得洪大。這是胃家實證的典型脈象。如果脈搏較小而不洪大,就屬於少陽經了。
《內經》記載,陽明脈搏「至」則「短而濇」,指的是秋季金氣主令時節的脈象。書中還說,陽明脈搏的「象」是「大浮」,指的是兩陽合明病證的脈象。
脈搏浮而洪大,心下卻有硬塊,還伴隨發熱,屬於「藏」證,不宜使用發汗的方法治療。如果屬於「府」證,也不要讓患者小便過多,小便過多會導致大便硬結。出汗過多會讓熱症加重,出汗少則排便困難,脈搏遲緩還不宜攻治。
這是治療陽明經實證的總體原則。陽明經主司津液,其病症多與津液有關。津液枯竭,就會造成胃家實證。津液枯竭的原因有:…
有二,汗多則傷上焦之液,溺多則傷下焦之液,一有所傷,則大便鞕而難出,
故禁汗與溲,夫脈之浮而緊,浮而緩,浮而收,浮而遲者,皆不可攻而可汗,此
浮而大,反不可汗而可攻者,以為此陽明三日之脈,當知大為病進,不可拘浮為
在表也,心下者,胃口也,心下鞕,已見胃實之一班,以表脈不當見裏證,故
曰反鞕耳,有熱屬藏,是指心肺有熱,不是竟指胃實,攻之是攻其熱,非攻其
白話文:
這段文字的大意是:人體有兩種情況需要留意,一是出汗過多會損傷上焦(心肺部位)的津液,二是排尿過多會損傷下焦(腎膀胱部位)的津液。一旦這些津液受損,就可能導致大便乾硬且排便困難。
因此,在治療時要避免過度發汗或過度利尿。脈象如果呈現浮而緊、浮而緩、浮而收或浮而遲的情況,一般表示病邪在表,適合用發汗的方式治療,而不宜使用攻下的方法。然而,如果脈象浮而大,這反而不適用發汗療法,而應該考慮使用攻下的方法,因為這種脈象往往是陽明病三日後的特徵,代表病情向內深入,雖然脈象仍浮,但不能單純理解為病邪僅限於體表。
提到的“心下”,即胃所在的位置。如果心下部位感覺堅硬,這已經顯示出胃部有實邪存在的一種跡象。正常來說,表證時不應出現裡證的特徵,因此這裡說“反堅”是為了強調這種不尋常的表現。所說的“有熱屬藏”,是指心肺部位有熱象,並非直接指胃部的實邪狀況。所謂的“攻之”,目的是清除體內的熱邪,而非針對胃部的實邪進行治療。
實,即與黃芩湯徹其熱之義也,不令者,禁止之辭,便見瀉心之意,上焦得通,
白話文:
「實」就類似黃芩湯的作用,能清除熱氣。「不令」是指禁止的意思,可以看出它能瀉(清除)心的作用。上焦(胸腔以上)得到疏通,
津液自下,胃氣因和耳,屬府指膀胱,亦不指胃,膀胱熱,故溲數,不令處亦見
當滋陰之義矣,屬府是陪說,本條重在藏熱汗多句,直接發汗句來,蓋汗為心液,
汗出是有熱屬藏之徵也,所以不令發汗者何,蓋汗出多津液亡而火就燥,則愈熱
而大便難,即汗出少,亦未免便鞕而難出,故利於急攻耳,仲景治陽明,不患
在胃家實而患在藏有熱,故急於攻熱而緩以下,其實禁汗與溲,所以存其津,正
以和其實耳,然證有虛實,脈有真假,假令脈遲,便非藏實,是浮大皆為虛脈矣,
仲景特出此句,正發明心下鞕一證,有無熱屬藏者,為妄攻其熱者禁也,其慎
白話文:
這裡的古文意思是:當人體內的津液能夠順暢地下行,胃氣就會保持和順。這裡所說的「屬府」是指膀胱,而非胃。如果膀胱有熱,就會導致小便次數增多。即便沒有其他明顯症狀,這也顯示了膀胱有熱的情況。
根據這種情況,治療上應該著重於滋養陰液。提到「屬府」是作為輔助說明,本段文字主要強調的是因為體內藏有熱邪而導致出汗增多的情況,尤其是不應該直接使用發汗的方法來治療。因為汗水是心液的一部分,出汗多意味著體內有熱屬於臟腑的問題。為什麼不建議使用發汗的方法呢?這是因為大量出汗會使體內津液進一步耗損,使得體內的火氣更加旺盛而趨向乾燥,進而加劇熱象,同時也可能導致大便困難。即使出汗較少,也可能會出現大便乾硬難解的問題,因此在這種情況下,治療上應採取及時解決熱邪的策略。
張仲景在治療陽明病時,他並不擔心胃中有實邪的積聚,而更關注臟腑內的熱邪。所以他主張先急於清除熱邪,而對胃家實的處理則相對緩和。禁止使用發汗和利尿的療法,目的在於保存身體的津液,以此來達到調和胃氣的真正目的。
然而,病症有虛實之分,脈象也有真假之別。比如,如果脈象呈現遲緩,那麼可能並非是臟腑實熱的表現,因為一般來說,浮大之脈纔是虛象的表現。張仲景特意提出這樣的論述,是為了闡明當出現「心下堅硬」這一症狀時,要區分是否有熱邪屬於臟腑的狀況,以防止誤用攻伐熱邪的療法。因此,在治療時必須非常謹慎。
密如此。
陽明病,心下鞕滿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陽明證具,而心下鞕,有可攻之理矣,然鞕而尚未滿,是熱邪散漫,胃中尚
未乾也,妄攻其熱,熱去寒起,移寒於脾,實反成虛,故利遂不止也,若利能自
止,是其人之胃不虛而脾家實,腐穢去盡,而邪不留,故愈。上條熱既屬藏,利
於急攻,所以存津液也,此條熱邪初熾,禁其妄攻,所以保中氣也,要知腹滿已
是太陰一班,陽明陰相配偶,胃實則太陰轉屬於陽明,胃虛則陽明轉屬於太陰矣,
此仲景大有分寸處,診者大宜著眼。
傷寒嘔多,雖有陽明證,不可攻之。
白話文:
這段文字的意思是:
當患了陽明病,如果感到心下部位堅硬脹滿,不應該使用攻下的治療方法。如果錯誤地進行攻下,導致腹瀉不止的情況,病人可能會死亡;如果腹瀉能夠自行停止,那麼病情就會好轉。
【解釋】當陽明病的症狀出現時,心下部位雖堅硬但還未到脹滿的程度,這意味著熱邪正處於散漫狀態,胃部尚未完全燥熱。在這種情況下,盲目攻擊體內的熱邪,可能會導致熱邪雖然消退,但寒氣隨即升起,寒氣進一步影響到脾臟,使本來實質的病症反而轉變為虛弱的狀況,因此腹瀉會持續不止。反之,如果腹瀉能夠自然停止,這表明患者的胃並未虛弱,而脾的功能強健,能有效清除體內的廢物和邪氣,最終使得病情得到痊癒。先前提過的案例中,因熱邪已深入臟腑,需要及時攻下以保存體內的津液;這裡則是說熱邪剛剛旺盛,切忌輕率攻下,目的是保護中氣(脾胃之氣)。需要注意的是,腹部脹滿已經屬於太陰病的特徵,而陽明與太陰兩經相輔相成,胃實則病情從太陰轉向陽明,胃虛則從陽明轉回太陰。張仲景在此提出了治療上的精確拿捏,診治時必須仔細觀察並理解這些細微差別。
另外,即使患者有陽明病的其他症狀,但如果嘔吐頻繁,也不應採取攻下療法。
嘔多是水氣在上焦,雖有胃實證,只宜小[柴胡以通液,攻之恐有利遂不止之禍,
要知陽明病,津液未亡者,慎不可攻,蓋腹滿嘔吐,是太陰陽明相關證,胃實胃
虛,是陽明太陽分別處,胃家實,雖變證百出,不失為生陽,下利不止,參附不
能挽回,便是死陰矣。
陽明病,自汗出,若發汗,小便自利,此為津液內竭,大便雖鞕,不可攻之,
當須自欲大便,宜蜜煎導而通之,若土瓜根,及與大大椎,皆可為導。
[本自汗,便發汗,則上焦之液已外竭,小便自利,則下焦之液又內竭,胃中津
白話文:
嘔吐大多是因為水氣停留在上胸部位(上焦),即便同時存在胃部實證(如胃熱積食),也只能適量使用小柴胡湯來疏通體液,不宜強行攻下治療,否則恐怕會引發利尿不止的危險。
必須瞭解的是,在治療陽明病時,如果病人體內的津液尚未耗盡,千萬不可貿然使用攻下的方法。因為腹部脹滿和嘔吐的症狀,往往是太陰和陽明兩經相互影響的表現;而區分胃實(胃熱積食)與胃虛(胃寒氣虛),是辨別陽明病和太陽病的重要依據。即使陽明病出現各種變化,只要胃部依然保持實證,仍屬於生命機能較旺盛的「生陽」狀態;反之,如果下利(腹瀉)不止,即便是使用人參和附子這類補益藥物也無法扭轉局勢,這就表示已經轉為生命力衰竭的「死陰」狀態了。
對於陽明病患者,如果本身就有自發性出汗的情況,再進行發汗治療後,發現小便能夠自行暢通,這表明身體內部的津液已經嚴重耗損,即便大便乾硬,也不能使用攻下藥物治療。應該等待病人自己感到需要排便時,可以使用蜂蜜煎製的栓劑來輔助通便,或者採用土瓜根製作的栓劑,以及刺激位於背部的大大椎穴位等方法來幫助排便。
原本就經常自發出汗,又進行發汗治療後,上半身(上焦)的體液已經因外界散失而減少;小便能夠自然順利排出,則表示下半身(下焦)的體液也同樣因為排泄而內在減少。胃中的津液因此更加匱乏,
液兩竭,大便之鞕可知,雖鞕而小便自利,是內實而非內熱矣,蓋陽明之實,
不患在燥而患在熱,此內既無熱,只須外潤其燥耳,連用三自字,見胃實而無變
證者,當任其自然,而不可妄治,更當探苦欲之病情,於欲大便時,因其勢而利
導之,不欲便者,宜靜以俟之矣,此何以故,蓋胃家實,固是病根,亦是其人命
根,禁攻其實者,先慮其虛耳。
陽明病,本自汗出,醫更重發汗,病已差,尚微煩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
以亡津液,胃中乾燥,故令大便鞕,當問其小便日幾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
今日再行,故知大便不久出,今為小便數少,以津液當還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
白話文:
液體兩邊都枯竭時,可以從大便的硬結推知。雖然大便硬,但小便能夠自行排出順暢,這就表示問題在於體內實質的積滯,而不是內熱所致。因為陽明經的實證,其危險不在於乾燥而在於熱。這裡既然沒有內熱的問題,只需要從外部滋潤以緩解乾燥即可。連續使用三個「自」字,表明胃部確實而未出現其他變化症狀的情況下,應當順其自然,避免過度治療。更進一步,應該細心觀察病人對排便的意願和感受:當病人有強烈的排便慾望時,應順應這股趨勢,輔助其排便;如果病人沒有排便的意願,則應保持安靜,耐心等待。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因為胃部積實雖然是疾病的根源,但也是維持生命的根本。禁止強行攻擊這種實證,首先要考慮的是避免傷及體內的正氣,以防虛弱。
對於陽明病患者,本身就會自然出汗,如果醫生再進行過度的發汗治療,即使病情有所好轉,病人可能仍會感到輕微的煩躁不安。這種情況下,通常是因為大便硬結所致。這是因為體內的津液已經流失,胃部變得乾燥,進而導致大便困難。這時候應該詢問病人平日小便的次數,比如如果以往每天小便三到四次,而今天只有兩次,那麼可以推測大便即將解出的可能性不大。現在小便次數減少,是因為身體的津液正試圖回補到胃部,因此可以預料不久之後大便將會變得較為順暢。
便也。
[治病必求其本胃者,津液之本也,汗與溲皆本於津液,本自汗出,本小便利,
其人胃家津液本多,仲景提出亡津液句,為世之不惜津液者告也,病差,指身熱
汗出言,煩即惡熱之謂,煩而微,知惡熱將自罷,以尚不了,故大便鞕耳,數
少,即再行之謂,大便鞕,小便少,皆因胃亡津液所致,不是陽盛於裏也,因
胃中乾燥,則飲入於胃,不能上輸於肺,通調水道,下輸膀胱,故小便反少,而
游溢之氣,尚能輸精於脾,津液相成,還歸於胃,胃氣因和,則大便自出,更無
用導法矣,以此見津液素盛者,雖亡津液而津液終自還,正以見胃家實者,每躊
白話文:
意思是這樣:
當然。
治療疾病必須追究根本,而胃是體液(津液)的根本,汗水和尿液都源於體液。如果原本就容易出汗,且小便順暢,
這表明此人的胃中本來就充滿了充足的體液。張仲景提出“亡津液”的說法,是在警告世人不要不珍惜體液。病情好轉時,這裡指的是身體發熱並且出汗,
所謂的“煩”就是厭惡燥熱的意思。如果感到稍微煩躁但程度不重,這表示對燥熱的不適即將減退,只是因為體內調節機能尚未完全恢復,所以大便才會硬結,
“數少”是指排便次數減少。大便硬結、小便量少,這些都是因為胃中的體液耗損所造成的,並非體內陽氣過盛的表現。由於胃中乾燥,
喝進去的水無法正常地上輸到肺部,經過肺的調節水分運行,再向下輸送到膀胱,因此小便反而變少。但即便如此,身體仍能將部分濕氣轉化為精微物質,
通過脾胃的作用,津液得以再次生成並回歸胃中,使得胃氣和順,大便自然就能排出,不再需要使用導瀉的方法了。由此可見,對於原本體液充沛的人,
即使一時失去了體液,最終體液還是能夠自行恢復。這也進一步說明,當胃的功能強健時,往往能夠自行調整並恢復正常。
躇顧慮,示人以勿妄下與勿妄汗也,歷舉治法,脈遲不可攻,心下滿不可攻,嘔
多不可攻,小便自利與小便數少不可攻,總見胃家實,不是可攻證。
蜜煎方
蜜七分,
右一味,於銅器內煎凝如飴狀,攪之,勿令焦著,欲可丸,併手捻作挺,令頭銳,
大如指,長二寸許,當熱時急作,冷則硬,以內穀道中,欲大便時乃去之。
豬膽汁方
大豬膽一枚,
瀉汁加醋少許,灌穀道中,如一食頃,當大便出宿食物甚效。
問曰,病有得之一日,不發熱而惡寒者,何也,答曰,雖得之一日,惡寒將自罷,
白話文:
踟躕考慮之中,告誡大家不要輕易使用下法或發汗法,並逐一列出治療原則:若脈象遲緩則不應攻下,心下部位脹滿也不宜攻下,嘔吐頻繁同樣不宜攻下,小便自行暢通或次數少也不應攻下。總的來說,即使出現胃部實證的狀況,也並非都是適合攻下的證候。
蜜煎方
材料:蜂蜜七分(請按古時度量換算)
做法:將蜂蜜單獨放入銅製容器中加熱至凝固,形如糖漿,期間不斷攪拌以防燒焦黏附。待蜂蜜能捏成團時,用手搓成尖端較細、直徑約一指、長度約兩寸的條狀。此過程需趁熱完成,因為冷卻後會變得堅硬。完成後,立即將其插入肛門中,待有排便感時取出。
豬膽汁方
材料:大豬膽一個
做法:取出豬膽汁,加入少量醋,混合後灌入肛門。大約一餐時間後,即可促進排出積存的宿便,效果顯著。
有人提問:有的病在發病第一天,病人不發燒但感到畏寒,這是為什麼呢?回答是:即便病發僅一天,這種畏寒的症狀往往會自然減輕或消失,
即自汗出而惡熱也。
[陽明受病,當二三日發,上條是指其已發熱言,此追究一日前未發熱時也,初
受風寒之日,尚在陽明之表,與太陽初受時同,故陽明亦有麻黃桂枝證,二日來,
表邪自罷,故不惡寒,寒止熱熾,故汗自出而反惡熱,兩陽合明之象見矣,陽明
病,多從他經轉屬,此因本經自受寒邪,胃陽中發,寒邪即退,反從熱化故耳,
若因亡津液而轉屬,必在六七日來,不在一二日間,本經受病之初,其惡寒雖與
太陽同,而無頭項強痛為可辨,即發熱汗出,亦同太陽桂枝證,但不惡寒反惡熱
之病情,是陽明一經之樞紐。本經受邪,有中面中膺之別,中面則有目疼鼻乾,
白話文:
也就是說,患者會自發汗水,並且感到發熱。
陽明經受病,通常在兩三天後發病。上面說的是已經發熱的情況,這裡則是追溯到發熱前一天。患者剛開始受風寒的那一天,病邪還停留在陽明經的表面,和太陽經剛開始受病的情況類似,所以陽明經也會出現麻黃桂枝證。到了第二天,表邪自行消退,所以患者不惡寒,寒邪消退後熱邪熾盛,因此會自發汗水,反而感到發熱,這就是兩陽合明的表現。陽明經的病症,多數是由其他經絡轉移而來。這裡是指患者是因為本經自身受到寒邪,胃陽在內部發熱,寒邪消退後,轉化為熱邪的緣故。如果因為津液虧損而轉移到陽明經,則會在六七天後出現,不會在一兩天內發生。本經剛開始受病時,雖然惡寒的表現和太陽經相同,但沒有頭項強痛的症狀可以作為區別。即使發熱出汗,也和太陽經的桂枝證相似,但不會惡寒反而惡熱的症狀,這是陽明經獨特的表現。陽明經受邪,會有面部和胸部不同的症狀。面部受邪則會有眼睛疼痛、鼻腔乾燥的症狀。
邪氣居高,即熱反勝寒,寒邪未能一日遽止,此中於膺部位近於胃,故退寒最捷。
問曰,惡寒何故自罷,答曰,陽明居中土也,萬物所歸,無所復傳,始雖惡寒,
二日自止,此為陽明病也。
[太陽病八九日,尚有惡寒證,若少陽寒熱往來,三陰惡寒轉甚,非發汗溫中,
何能自罷,惟陽明惡寒,未經表散,即能自止,與他經不同,始雖惡寒二句,語
意在陽明居中句上,夫知陽明之惡寒易止,便知陽明為病之本矣,胃為戊土,位
處中州,表裏寒熱之邪,無所不歸,無所不化,皆從燥化而為實,實則無所復傳,
此胃家實,所以為陽明之病根也。
白話文:
當邪氣佔據高位時,就會出現熱氣反過來勝過寒氣的狀況,而寒邪並不能在一朝一夕之間就完全消失。這種情況下,病邪影響到胸口附近的部位,接近胃部,因此要驅除寒氣這裡是最快見效的地方。
有人可能會問,為什麼身體對寒冷的不適會自行停止呢?回答是這樣的:陽明經位於人體中部,猶如大地之於自然界,萬物最終都歸向這裡,邪氣到了這裡也不再往其他地方傳遞。雖然一開始會感到非常畏寒,
但通常到了第二天就會自行緩解,這就是陽明病的特徵。
比如說,如果太陽經的病症持續八九天,病人仍然會感到畏寒;如果是少陽經的問題,就會出現寒熱交替的現象;而三陰經的病症,畏寒的感覺會越來越嚴重。在這些情況下,如果不是通過發汗或溫暖中焦的方式治療,
病情是不可能自動好轉的。唯獨陽明經的畏寒,即使沒有經過發汗散寒的處理,也能自行停止,這點和其他經脈的病狀不同。前面所說的「一開始雖然畏寒」這兩句話,其含義實際上是建立在「陽明居中」這個特性的基礎上的。
理解了陽明經的畏寒容易自行停止,也就明白了陽明病的根本所在。胃屬戊土,位置在人體中央,無論是表面還是內部的寒熱邪氣,都會聚集到這裡,並且都能被這裡所調和、化解,最後多轉化為燥熱的病理狀態,而一旦成為實證(病邪積聚而不易驅散),就不會再傳遞到其他地方,這就是所謂的「胃家實」,也是陽明病的基本病因。
右論胃實證。
問曰,太陽緣何而得陽明病,答曰,太陽病,若發汗,若下,若利小便,亡津液,
胃中乾燥,因轉屬陽明,胃實大便難,此名陽明也。
[此明太陽轉屬陽明之病,因有此亡津液之病機,成此胃家實之病根也。按、仲
景陽明病機,其原本經脈篇,主津液所生病句來,故雖有熱,論中身去鼻乾等症,
總歸重在津液上,如中風之口苦咽乾,鼻乾不得汗,身目黃,小便難,皆津液不
足所致,如腹滿小便不利,水穀不別等症,亦津液不化使然,故仲景諄諄以亡津
液,為治陽明者告也。
陽脈微而汗出少者,為自和也,汗出多者為太過,陽脈實,因發其汗,出多者亦
白話文:
右邊討論的是胃實證的問題。
有人提問:為什麼太陽病會轉變成為陽明病呢?回答是:當患了太陽病後,如果進行了發汗、瀉下或是利小便的治療,導致身體流失了大量的體液(津液),
這樣一來,胃部就會變得乾燥,進而病情轉移到陽明經,出現胃中實熱、大便祕結的狀況,這就稱之為陽明病。
【這裡說明的是太陽病轉化為陽明病的情況,主要是因為體內津液損失的病理機制,造成了胃部實熱的病根。按照張仲景對於陽明病的理論,其源於對經脈功能的認識,特別強調津液虧損所引發的各種疾病。因此,即便有發熱等症狀,在論述中像身體燥熱、鼻腔乾燥等表現,其核心問題還是落在津液的缺失上。比如中風時出現的口苦、咽喉乾燥、鼻乾難出汗、身體及眼睛泛黃、小便困難等症狀,都是由於津液不足造成的;再如腹部脹滿、小便不暢、食物消化分離失常等情況,也是因為津液不能正常運化所致。所以,張仲景反復強調,在治療陽明病時必須注意防止津液的進一步耗損。
如果脈象偏弱且出汗較少,這表示身體正在自我調整恢復中;反之,如果出汗很多,則屬於治療過度。假如脈象堅實,因發汗導致出汗過多,
為太過,太過為陽實於裏,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陽明主津液所生病者也,因妄汗而傷津液,致胃家實耳,桂枝證本自汗,自汗
多則亡津,麻黃證本無汗,發汗多亦亡津,此雖指太陽轉屬,然陽明表證亦有之。
本太陽病,初得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也。
[徹,止也,即汗出多之互辭。
傷寒轉屬陽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此亦汗出不止之互辭,概言傷寒,不是專指太陽矣。
傷寒發熱無汗,嘔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轉屬陽明也。
[胃實之病機,在汗出多,病情在不能食,初因寒邪外束,故無汗,繼而胃陽遽
白話文:
因為過度,過度就會導致陽氣實於內,損失津液,大便因此乾燥。
陽明主宰津液,因此患病的人是因為過度出汗而損失津液,導致胃部實證。桂枝證本就容易出汗,出汗太多就會損失津液;麻黃證本來不應該出汗,但如果發汗太多也會損失津液。雖然這兩種情況是指太陽病轉屬陽明,但陽明表證也會有這種情況。
本屬於太陽病,一開始發病的時候,會發汗,但汗先出來卻不能透出,是因為轉屬陽明了。
「徹」指的是停止,也就是說汗出得太多。
傷寒轉屬陽明的人,會微微出汗。
這也是指汗出不止,只是用不同的詞語來表達,概括來說就是傷寒,不只是專指太陽病了。
傷寒發熱沒有汗,嘔吐不能吃東西,反而汗出不止,這就是轉屬陽明了。
胃實證的病機,在於出汗太多,病情在於不能吃東西。一開始是因為寒邪外束,所以沒有汗,後來胃陽氣急劇上升,所以就出汗了。
發,故反汗多,即嘔不能食時,可知其人胃家素實,與乾嘔不同,而反汗出,則
非太陽之中風,陽明之病實矣。
太陽病,寸緩關浮尺弱,其人發熱汗出,復惡寒不嘔,但心下痞者,此以醫下之
也,如不下者,病人不惡寒而渴者,此轉屬陽明也,小便數者,大便必鞕,不
大便十日,無所苦也,渴欲飲水者,少少與之,但以法救之,宜五苓散。
[此病機在渴,以桂枝脈證而兼渴,其人津液素虧可知,小便數,則非消渴矣,
以此知大便雖鞕,是津液不足,不是胃家有餘,即十日不便,而無痞滿硬痛之
白話文:
症狀,可明白這不是典型的太陽中風病,而是陽明病的實證。
當一個人發燒出汗很多,並且在嘔吐不能進食時,可以推斷這個人的胃部本來就存在實質性的問題,這與單純的乾嘔不同。而伴隨有大量出汗的情況,表明這並非單純的太陽經中的風邪所致,而是確確實實的陽明病表現。
對於太陽病的患者,如果脈象顯示寸部緩慢、關部浮動、尺部虛弱,且病人有發熱出汗、之後又怕冷但不嘔吐,只是感覺心下部位有痞塞感,這種情況往往是因為之前誤用了瀉下的治療方法所致。如果未曾誤用瀉下藥物,而病人不再怕冷反而感到口渴,這就表示病情已經轉移到了陽明經。若小便次數增多,通常意味著大便會變得堅硬。即使十天不解大便,病人也未必會感到特別不適。如果病人口渴想喝水,應該少量多次給予,並按照適當的治療原則處理,這種情況下,適用於使用[五苓散]作為治療方劑。
這裡的病理關鍵在於口渴,由於出現桂枝湯證的脈象同時又有口渴的症狀,可以推知這個人的體內津液本來就處於虧損狀態。小便頻繁,則說明這並非一般的消渴症(糖尿病)。由此可見,即便大便堅硬,也是因為體內津液不足,而非胃部有過多的積熱。就算長時間未解大便,也沒有脹滿、堅硬、疼痛等典型陽明腑實的症狀,進一步確認了這是津液虧虛而非胃熱實證的狀況。
苦,不得為承氣證,飲水利水,是胃家實而脈弱之正治也,不用豬苓湯,用五苓
白話文:
如果患者感到痛苦,但沒有承氣湯的症狀,且飲水就能利尿,這表示胃氣實而脈搏微弱,應該使用五苓散治療,不必使用豬苓湯。
散者,以表熱未除故耳,此為太陽陽明之併病,餘義見本苓證中。
傷寒脈浮緩,手足自溫者,繫在太陰,太陰者,身當發黃,若小便自利者,不能
發黃,至七八日大便鞕者,為陽明病也。
[太陰受病,轉屬陽明者,以陽明為燥土,故非經絡表裏相關所致,總因亡津液
而致也,此病機在小便,小便自利,是津液不行,故溼土自病,病在肌肉,小便
自利,是津液越出,故燥土受病,病在胃也。客曰,病在太陰,同是小便自利,
至七八日暴煩下利者,仍為太陰病,大便鞕者,轉為陽明病,其始則同,其終
則異,何也,曰,陰陽異位,陽道實,陰道虛,故脾家實,則腐穢自去,而從太
白話文:
散去的情況,是因為體表的熱邪尚未完全消退所導致的,這被稱為太陽和陽明兩經同時出現的合病狀況,其他相關的解釋請參考本草書籍中的苓證部分。
如果患了傷寒,脈象呈現浮緩,並且手腳自然溫暖的,這是病邪影響到太陰經的表現。在太陰病的情況下,身體應該會出現黃疸的症狀。但若是小便能夠自然暢通的話,就不會發展出黃疸。然而,到了病程的七八天左右,如果大便變得堅硬,這就表示已經轉變成了陽明病。
【太陰病轉變成陽明病的情況,是因為陽明屬於燥熱的特性,這並非經絡之間直接的表裡關係所引起,主要原因是身體失去了津液所致。這種病機關鍵在於小便的狀況,如果小便能自然排出,表示體內的津液並未瘀滯,因此濕土(太陰)自身發生問題,病位在肌肉。相反地,如果小便自然暢通,表示津液過度流失,因而燥土(陽明)受到影響,病位在胃部。】
有人問:同樣是在太陰病時,小便都能自然暢通,為什麼有的人在病程到了七八天時,突然感到心煩並伴有腹瀉的,仍被視為太陰病;而大便變得堅硬的,就被認為轉成了陽明病呢?一開始似乎相同,結果卻不同,這是為什麼呢?
回答說:這是由於陰陽兩方位置與特性的差異,陽道通常表現為實,而陰道則偏虛。因此,當脾胃功能(屬於太陰,屬陰)強健時,能自行排除體內的廢物,仍然保持在太陰病的範疇。但是,當病情發展到大便堅硬,顯示體內的病理已經轉向燥熱的陽明病,這表明了疾病由陰轉陽,從而導致了不同的結果。
陰之開,胃家實,則地道不通,而成陽明之闔,此其別也。
右論他經轉屬證。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何以別之,答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
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
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以浮為陽,為在表,數為熱,為在府,沉為陰,為在裏,遲為寒,為在藏,
證以能食者為陽,為內熱,不能食者為陰,為中寒,身輕者為陽,重者為陰,不
大便者為陽,自下利者為陰,此陽道實,陰道虛之定局也,然陽證亦有自下利者,
故陰證亦有大便有12者,實中有虛,虛中有實,又陰陽更盛更虛之義,故胃實
白話文:
陰的開放狀態,當胃部充實時,會導致體內的氣機不暢,進而形成陽明經的閉塞狀態,這就是它們之間的區別。
以上討論的是其他經絡相互聯繫影響所產生的症狀。
有人提問:脈象中有所謂的陽結和陰結,要如何區分它們呢?回答是:如果脈象浮且數,病人能進食,但大便不通暢,這就是實證,稱之為陽結,這種情況大約在第十七天的時候病情可能會加重。相反地,如果脈象沉且遲,病人不能進食,感到身體沉重,大便反而堅硬,這就稱為陰結,預計在第十四天時病情可能達到高峯。
【脈象中,浮為陽,表示病位在表層,數為熱象,通常與六腑的問題有關;沉為陰,表示病位在深層或內臟,遲則為寒象,通常與臟腑的寒性病變相關。臨牀表現上,能進食的屬於陽性,反映內有熱象;不能進食的屬於陰性,反映中焦有寒。身體感到輕盈的是陽性表現,沉重則是陰性表現。大便不通是陽性的特徵,而頻繁腹瀉則是陰性的特徵。這些都是陽性病症多表現為實、陰性病症多表現為虛的基本規律。然而,陽性病症中也可能出現腹瀉,陰性病症中也可能有便祕的情況,這是因為在實際病例中,實與虛、陰與陽的狀況可以相互交錯,存在實中有虛、虛中有實的複雜情況,同時也是陰陽相互轉化、盛衰交替的理論體現。因此,當胃部充實(即胃家實)時,】... (後文未完,但根據上下文推測,應是進一步解釋胃部充實如何影響陰陽平衡及病症表現)。
因於陽邪者,為陽結,有因於陰邪者,名陰結耳,然陽結能食而不大便,陰結不
能食而能大便,何以故,人身腰以上為陽,腰以下為陰,陽結則陰病,故不大便,
陰結則陽病,故不能食,此陽勝陰病,陰勝陽病之義也,凡三候為半月,半月為
一節,凡病之不及太過,斯皆見矣,能食不大便者,是但納不輸為太過,十七日
劇者,陽主進,又合乎陽數之奇也,不能食而硬,便仍去者,是但輸不納為不足,
十四日劇者,陰主退,亦合乎陰數之偶也,脈法曰,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
月節剋之,內經曰,能食者過期,不能食者不及期,此之謂也。此條本為陰結發
白話文:
由於陽性病邪所引起的,稱為陽結;而由陰性病邪導致的,則命名為陰結。然而,陽結的情況是病人能進食卻無法順利排便;相反地,陰結的特徵是病人無法進食,卻能有大便。這是為什麼呢?人體中,腰部以上的部分屬陽,腰部以下的部位屬陰。當陽氣結滯時,會影響到陰分,造成便祕;反之,當陰氣結滯時,會影響到陽分,因而出現不能進食的症狀。這就是所謂的陽盛則陰病,陰盛則陽病的道理。
一般來說,疾病發展的過程可分為三個階段,總計為半個月的時間;而半個月又被視為一個節氣的轉換期。在疾病的發展過程中,無論是病症表現不足(不及)還是過度(太過),都可在這段時間內觀察到。
能夠進食但無法排便的,這是因為身體吸收多於排泄,屬於「太過」的情況,如果到了第十七天病情加重,這是因為陽性病邪通常趨於進展,並且與陽數(奇數)的特性相符。至於不能進食但仍然能排便的,這是因為身體排泄多於吸收,屬於「不足」的狀況,若在第十四天時病情加劇,這是因為陰性病邪傾向衰退,且符合陰數(偶數)的特點。
脈診的原則提到,要預測病人的生命週期及生死期限,可以根據月節的更迭來推算。《內經》中說,能進食的病人可能活得超過預期時間,而不能進食的病人則可能活不到預期時間,就是這個道理。本段主要論述的是關於陰結病症的發作及其相關表現。
論,陽結即是胃實,為陰結作伴耳,陰結無表證,當屬之少陰,不可以身重不能
食為陽明應有之證,沉遲為陽明當見之脈,大便鞕為胃家實,而不敢用溫補之
劑也,且陰結與固瘕穀疸有別,彼溏而不便,是虛中有實,此鞕而有便,是實
中有虛,急須用參附以回陽,勿淹留期至而不救。
右論陰陽結證。
陽明病,脈遲,汗出多,微惡寒者,表未解也,可發汗,宜桂枝。
陽明病,脈浮,無汗而喘者,發汗則愈,宜麻黃。
[此陽明之表證表脈也,二證全同太陽,而屬之陽明者,不頭項強痛故也,要知
白話文:
討論到的,陽結狀況實際上是指胃部有實質病邪,它是作為陰結的對照存在。陰結的情況下,病人並沒有明顯的外表症狀,這應該歸類於少陰病的範疇,不應該因為病人身體沉重且飲食困難就誤以為這是陽明病應有的特徵。緩慢而沉的脈象雖然是陽明病常見的脈象,但大便堅硬實際上反映了胃部的病邪實證,然而在治療上卻不應輕易使用溫補的藥物。
再者,陰結和固瘕、穀疸等病症有所區別,後者表現為腹瀉而非便祕,這是虛弱中夾雜實邪的表現;而陰結則是大便堅硬伴隨排便困難,顯示這是實邪中夾雜虛弱的狀態,因此急需使用人參和附子來恢復陽氣,千萬不要拖延治療,以免病情惡化無法挽回。
以上是關於陰陽結證的討論。
至於陽明病,如果脈象遲緩,出汗很多,並且稍微畏寒,這表示外邪尚未完全解除,可以通過發汗的方式治療,適合使用桂枝湯來達成。
在陽明病的情況下,如果脈象浮起,沒有出汗並且伴有喘息,通過發汗的方法可以使病情好轉,這種情況下適合使用麻黃來發汗治療。
這裡提到的陽明病的外表症狀和脈象特點,雖然在某些方面與太陽病相似,但關鍵差異在於陽明病不會出現頭項強痛的症狀。必須清楚認識到,
二方專為表邪而設,不為太陽而設,見麻黃證,即用麻黃湯,見桂枝證,即用桂
枝湯,不必問其為太陽陽明也,若惡寒一罷,則二方所必禁矣。
陽明病,脈浮而緊者,必潮熱發作有時,但浮者,必盜汗出。
[上條脈證與太陽相同,此條脈證與太陽相殊,此陽明半表半裏之脈證,麻桂下
咽,陽盛則斃耳,故善診者,必據證辨脈,勿據脈談證。全註解見本篇之前。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
癢也。
[此陽明之虛證虛脈也,邪中於面,而陽明之陽上奉之,故面熱而色赤,陽併於
上,而不足於外衛,寒邪切膚,故戰惕耳,此脈此證,欲其惡寒自止,於二日間,
白話文:
這兩種方法專門針對表邪而設計,並非針對太陽病而設。若出現麻黃證,就用麻黃湯;若出現桂枝證,就用桂枝湯,無需考量其屬於太陽病還是陽明病。一旦惡寒消失,這兩種方法就必須禁止。
陽明病,脈象浮而緊,一定會出現潮熱發作,有時間規律。但只有浮的脈象,一定會盜汗。
(上面一條脈證與太陽病相同,而這條脈證則與太陽病不同。這是陽明病半表半裏的脈證。麻黃、桂枝用於治療咽喉症狀,陽氣過盛則會導致死亡,所以善於診斷的人,必須根據證狀辨別脈象,不要只根據脈象談論證狀。)
脈象浮而遲,面色發紅,並且戰慄不安,六七天後會出汗而痊癒。遲脈代表陽氣不足,無法發汗,身體一定會感到瘙癢。
(這是陽明病的虛證、虛脈。邪氣入侵面部,而陽明經的陽氣上承面部,所以面部發熱、顏色發紅。陽氣上浮,而不足於外衛,寒邪侵犯肌膚,所以才會戰慄不安。對於這種脈象和證狀,希望惡寒自行停止,在兩天之內,
不可得矣,必六七日胃陽來復,始得汗出溱溱而解,所以然者,汗為陽氣,遲為
陰脈,無陽不能作汗,更可以身癢驗之,此又當助陽發汗者也。
陽明病,法多汗,反無汗,其身如蟲行皮膚中,此久虛故也。
[陽明氣血俱多,故多汗,其人久虛,故反無汗,此又當益津液,和營衛,使陰
陽自和而汗出也。
陽明病,反無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嘔而欬,手足厥者,必苦頭痛,若不欬不嘔,
手足不厥者,頭不痛。
[小便利,則裏無瘀熱可知,二三日無身熱汗出惡熱之表,而即見嘔欬之裏,似
乎熱發乎陰,更手足厥冷,又似病在三陰矣,若頭痛,又似太陽之陰證,然頭痛
白話文:
已經無法達到了,必定要等到六七天後,胃中的陽氣恢復,才會開始出汗,並且大量出汗後疾病才能解除。這是因為汗是陽氣的表現,如果陽氣不足,就無法出汗。進一步來說,可以從身體發癢來驗證這點,這時候就應該輔助陽氣促使出汗。
對於陽明病,一般來說會有很多汗,但假如反而沒有出汗,並且感到身體裡好像有蟲子在皮膚下爬行,這是長期體虛導致的。
【解釋:陽明病本來氣血旺盛,所以常伴隨著多汗,但患者因長期體虛,反而不出汗。這種情況下,應該增強體內的津液,調和營養與防禦系統(營衛),讓陰陽自然達到平衡,進而促進出汗。】
另外,患陽明病的人,如果反而沒有出汗且小便通暢,經過兩三天後開始嘔吐並且咳嗽,同時手腳冰冷,那麼他一定會感到頭痛。相反地,如果不嘔吐、不咳嗽,手腳也不冰冷,那麼頭就不會痛。
【解釋:小便順利表示體內並無積熱。兩三天內沒有出現身體發熱、出汗和怕熱等外感病的典型症狀,卻直接出現嘔吐和咳嗽這些內部病徵,似乎熱源來自體內(陰),加上手腳冰冷,看起來像是病在三陰經的跡象。但是,如果伴有頭痛,又類似太陽經的陰性病症,然而頭痛
必因欬嘔厥逆,則頭痛不屬太陽,欬嘔厥逆,則必苦頭痛,是厥逆不屬三陰,斷
乎為陽明半表半裏之虛證也,此胃陽不敷布於四肢故厥,不上升於額顱故痛,緣
白話文:
必定因為咳嗽、嘔吐而伴有手足逆冷的症狀,這種情況下的頭痛就不屬於太陽經的問題。如果出現咳嗽、嘔吐加上手足逆冷的症狀,病人往往會感到頭痛難耐,這就表明手足逆冷的問題並非源於三陰經的病變。如此判斷,這應該是陽明經半表半裡的虛性病狀,這是因為胃中的陽氣無法充分散佈到四肢,導致手足逆冷,同時陽氣也不能上升至頭部,所以會頭痛。其原因在於,
邪中於膺,結在胸中,致嘔欬而傷陽也,當用瓜蒂散吐之,嘔欬止,厥痛自除矣。
白話文:
邪氣侵入胸腔,積聚在胸中,導致嘔吐、咳嗽,損傷陽氣。此時應當使用瓜蒂散催吐,嘔吐、咳嗽停止後,胸部疼痛自然會消除。
兩者字作時字看更醒。
陽明病,但頭眩,不惡寒,故能食而欬,其人必咽痛,若不欬者,咽不痛。
[不惡寒,頭不痛但眩,是陽明之表已罷,能食而不嘔不厥但欬,乃是欬為病本
也,咽痛因於欬,頭眩亦因於欬,此邪結胸中,而胃家未實也,當從小柴胡加減
法。
陽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嚥者,此必衄。
脈浮發熱,口乾鼻燥,能食者則衄。
[此邪中於面,而病在經絡矣,液之與血,異名而同類,津液竭,血脈因之而亦
傷,故陽明主津液所生病,亦主血所生病,陽明經起於鼻,繫於口齒,陽明病則
津液不足,口鼻乾燥,陽盛則陽絡傷,故血上溢而為衄也,口鼻之津枯涸,故欲
白話文:
【兩者字作為「時」字來看更加清晰。】
陽明病,如果只是頭暈,不畏寒,所以可以進食且咳嗽,這個人一定會有咽喉疼痛,如果沒有咳嗽,那麼咽喉不會疼痛。
【不畏寒,頭不痛只有暈眩,表示陽明病的表症已經結束,能夠進食且不嘔吐不顛倒但咳嗽,這顯示咳嗽是病因,咽喉疼痛是因為咳嗽,頭暈也是因為咳嗽,這是邪氣聚集在胸中,而胃部尚未飽滿的情況,應該使用小柴胡湯加減法。】
陽明病,如果嘴巴乾燥,只想漱口水,不想吞嚥,這必定是出血。
脈搏浮現發熱,嘴巴乾燥,能進食的人則會出血。
【這邪氣影響到臉部,並導致經絡問題,液體與血液,雖然名字不同但其實是同一類,如果津液乾涸,血脈也會因此受損,所以陽明主津液所生的疾病,也主血所生的疾病,陽明經起於鼻,連接於口齒,陽明病則津液不足,口鼻乾燥,陽氣旺盛導致陽絡受傷,因此血液上溢成為出血,口鼻的津液乾涸,所以想要】
漱水,不欲嚥者,熱在口鼻,未入乎內也,能食者胃氣強也,以脈浮發熱之證,
而見口乾鼻燥之病機,如病在陽明,更審其能食不欲嚥水之病情,知熱不在氣分,
而在血分矣,此問而知之也。
按,太陽陽明,皆多血之經,故皆有血證,太陽脈當上行,營氣逆不循其道,
反循巔而下至目內眥,假道於陽明自鼻額而出鼻孔,故先目瞑頭痛,陽明脈當下
行,營氣逆而不下,反循齒環唇而上循鼻外至鼻額而入鼻,故先口燥鼻乾,異源
而同流者,以陽明經脈起於鼻之交頞中,旁納太陽之脈故也。二條但言病機,不
及脈法主治,宜[桃仁承氣、犀角地黃輩。
白話文:
漱口水後不想吞下的情況,表示熱邪停留在口鼻部位,還沒有深入身體內部。能夠進食代表胃氣較為強盛。脈象浮動且伴有發熱的症狀,
加上出現口乾和鼻子乾燥的病態機制,假如病情集中在陽明經,進一步觀察病人能夠進食但不願吞水的情況,可以明白熱邪並不在氣的層面,
而是滲透到了血的層面。這是通過詢問病狀來判斷得知的。
【註釋】:太陽經和陽明經都是富含血液的經絡,因此都可能出現與血相關的病症。太陽經的脈象應該向上行,如果營氣逆行不遵循正常路徑,
反而經過顛部向下到達眼睛內側,再借由陽明經由鼻子和額頭間的路徑從鼻孔出來,所以症狀先是眼睛閉合、頭痛。陽明經的脈象應向下行走,
若營氣逆行不上,反而繞過牙齒、環繞嘴脣向上,經過鼻子外部到達額頭再進入鼻腔,因此首先表現為口乾和鼻子乾燥。雖然起始點不同但最終表現相似,
這是因為陽明經脈開始於鼻根的交際處,並且接納了太陽經的脈絡。以上兩點主要論述了病態機制,未涉及到脈象診斷和治療方法。適宜使用桃仁承氣湯或犀角地黃類藥物進行治療。
右論陽明在表脈證。
傷寒四五日,脈沉而喘滿,沉為在裏,而反發其汗,津液越出,大便為難,表虛
裏實,久則譫語。
[喘而胸滿者,為麻黃證,然必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今脈沉為在裏,則喘
滿屬於裏矣,反攻其表則表虛,故津液大泄,喘而滿者,滿而實矣,因轉屬陽明,
此譫語所由來也,宜少與調胃,汗出為表虛,然是陪話,歸重只在裏實。
發汗多,若重發汗者,亡其陽,譫語脈短者死,脈自和者不死。
[上條論譫語之由,此條論譫語之脈,亡陽即津液越出之互辭,心之液為陽之汗,
脈者向之府也,心主血脈,汗多則津液脫,營血虛,故脈短是營衛不行,藏府不
白話文:
右邊論述的是陽明經邪氣在肌表時的脈象及症狀。
在患了傷寒四五天後,如果脈象沉緩且伴有喘息、胸悶的情況,脈沉一般表示病邪在身體內部(裡),但若錯誤地使用發汗的方法治療,會導致體內的津液大量流失,進而使得大便變得困難。這樣一來,表層防禦變虛弱,而體內(裡)則變得更為實熱。長此以往,病人可能會開始說胡話(譫語)。
【如果出現喘息加上胸悶的症狀,這通常符合使用麻黃治療的情況,但必須脈象浮起才表示病邪確實停留於表層,可以透過發汗的方式治療。然而現在脈象沉緩,顯示病邪在裡,那麼喘息和胸悶的問題就源於體內。錯誤地針對表層用藥會使表層防禦更加虛弱,導致津液大量外泄。喘息伴隨著胸滿,實際上是因為裡部實熱所致。隨後病情可能轉移到陽明經,這就是產生譫語的原因。此時應該適量使用調理脾胃的藥物。雖然出汗表示表層防禦已虛,但這裡的說明只是附帶提點,主要的問題還是聚焦在裡部的實熱。】
如果發汗過度,或是反復多次強烈發汗,會造成體內陽氣(即津液)的嚴重損失,出現譫語且脈象短促的病人可能會死亡;如果脈象還能保持和緩,則預後較好,不會致死。
【上面的段落解釋了譫語產生的原因,這裡則是討論譫語時的脈象特徵。所謂“亡陽”實際上就是指津液大量流失的狀況,心液(心臟所主宰的液體)可以看作是陽氣的表現形式之一,而脈搏是心臟功能的反映。當出汗過多,就會導致津液大量消耗,血液營養不足,因此脈象短促表示血液與營衛之氣運行不暢,臟腑功能受損。】
通,則死矣,此譫語而脈自和者,雖津液妄泄,而不甚脫,一惟胃實,而營衛通
調,是脈有胃氣,故不死,此下歷言譫語不因於胃者。
譫語,直視喘滿者死,下利者亦死。
[上條言死脈,此條言死證,蓋譫語本胃實,而不是死證,若譫語而一見虛脈虛
證,則是死證,而非胃家實矣,藏府之精氣,皆上注於目,目不轉睛,不識人,
藏府之氣絕矣,喘滿見於未汗之前,為裏實,見於譫語之時,是肺氣已敗,呼吸
不利,故喘而不休,脾家大虛,不能為胃行其津液,故滿而不運,若下利不止,
是倉廩不藏,門戶不要也,與大便難而譫語者,天淵矣。
白話文:
如果身體的氣機通暢無阻,那反而可能是危險的狀況,甚至可能導致死亡。當病人說著胡話,但脈象卻保持和緩,這表示雖然體內津液可能不正常流失,但並未到嚴重脫水的程度。關鍵在於胃氣仍然旺盛,使得營養和防禦系統能夠正常運作,因此這樣的病人不會有生命危險。接下來要詳細說明的是,那些說胡話的病情並非源於胃部問題的情況。
如果出現說胡話、眼睛直視無法移動、喘息且胸腹部脹滿的症狀,通常是致命的徵兆;同樣地,伴有持續性腹瀉的說胡話情況也不樂觀。
上面提到了可能致死的脈象特徵,這裡則是在講致命的臨牀表現。一般來說,說胡話多由胃部實熱引起,並不直接等同於死亡。但如果在說胡話的同時,脈象呈現虛弱或出現其他虛弱的症狀,那就成了致命的信號,這時病因就不是胃部實熱了。人體各臟腑的精華之氣都向上供應給雙眼,如果眼睛無法自如轉動、認人,這代表臟腑的氣已經衰竭。喘息加胸腹部脹滿如果出現在未發汗之前,表明是體內有實邪;若伴隨說胡話出現,則意味著肺氣已經受損,呼吸困難,無法平順。同時,如果脾臟極度虛弱,無法幫助胃部正常輸布津液,就會造成腹部脹滿而無法消化運化。如果再伴有不斷的腹瀉,這表示身體存儲和控制排泄的功能已經失調,就像糧倉不能保存糧食,門戶失去了把關的作用。這種情況與便祕伴隨說胡話的情況截然不同,後者的預後通常較好。
夫實則譫語,虛則鄭聲,鄭聲重語也。
[同一譫語,而有虛實之分,邪氣盛則實,言雖妄誕,與發狂不同,有莊嚴狀,
名曰譫語,正氣奪則虛,必目見鬼神,故鄭重其語,有求生求救之狀,名曰鄭聲,
此即從譫語中分出,以明譫語有不因胃實而發者,更釋以重語二字,見鄭重之謂,
而非鄭重之音也,若造字出於喉中,與語多重復叮嚀者不休等義,誰不知其虛,
仲景烏庸辨。
陽明病,下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但頭汗出者,刺期門,其隨實而瀉之,濈
然汗出則愈。
[血室者,肝也,肝為藏血之臟,故稱血室,女以血用事,故下血之病最多,若
白話文:
【實症會讓人講出荒謬的話,虛症則會講出拖沓的聲音,拖沓的聲音就是特別緩慢、重重的語調。】
【同樣是講出荒謬的話,但其中有虛實之分。邪氣過盛時是實症,即使說出荒謬的話,也不會像精神錯亂一樣失常,反而會有一種莊嚴的狀態,這叫做「荒謬」。正氣不足時是虛症,患者會出現看到鬼神的情況,所以語調特別重,表現出對生的渴望和對救濟的需求,這叫做「拖沓的聲音」。】
【這就是在荒謬的語言中進行區分,明確指出並非所有的荒謬語言都是因為胃部過實所引起的,更進一步解說了「拖沓的聲音」這一詞語,並不是指語音的拖沓,而是指語調的重和急切,如果一個人的語言不斷地重複叮囑,人們很容易看出那是虛弱的表現,這在醫學上可以被辨識出來,這是《金匱要略》中的論述。】
【陽明病時出現下血且講出荒謬的話,這表示熱已進入血液。當患者只是頭部出汗時,應針灸期門穴,通過治療讓身體的實證得到緩解,汗水如泉湧般流出來後,病情就能得到恢復。】
【「血室」指的是肝臟,因為肝臟負責儲存血液,因此稱為「血室」。女性因以血為主,所以出現下血的病症比較多。】
男子非損傷,則無下血之病,惟陽明主血所生病,其經多血多氣,行身之前,鄰
於衝任,陽明熱盛,侵及血室,血室不藏,溢出前陰,故男女俱有是證,血病則
魂無所歸,心神無主,譫語必發,要知此非胃實,因熱入血室而肝實也,肝熱心
亦熱,熱傷心氣,既不能主血,亦不能作汗,但頭有汗,而不能遍身,此非汗吐
下法可愈矣,必刺肝之募,引血上歸經絡,推陳致新,使熱有所洩,則肝得所藏,
心得所主,魂有所歸,神有所依,自然汗出週身,血不妄行,譫語自止矣,按、
畜血便膿血,總是熱入血室,入於腸胃,從肛門而下者,謂之便血膿血,蓋女子
白話文:
男性如果不是因為受傷,通常不會有下體出血的病症。然而,人體中的陽明經主掌血液相關的疾病,這條經脈血氣旺盛,流經身體前方,靠近沖任二脈。當陽明經熱度過高時,可能影響到血室(這裡指與生殖系統相關的部位),導致血室無法正常收納血液,血液因而溢出至前陰部位,因此這種情況在男女都可能出現。一旦出現血行失常,
人的精神狀態會受影響,魂魄無處安放,心神失去主宰,進而產生胡言亂語的症狀。需要明白的是,這並非胃部實熱所致,而是由於熱邪侵入血室導致肝經實熱。肝熱又會引起心熱,心熱進一步損傷心氣,不僅影響血液的正常調節,也會導致身體無法正常出汗。這種情況下,只有頭部出汗,全身其他部位則不出汗。面對這樣的病情,單純使用發汗、催吐或瀉下的治療方法是不夠的。
治療上,應該採取針刺肝的募穴(如期門穴)的方式,目的是引導血液回歸正常的經絡循環,促進新血生成,代謝掉舊血,使過剩的熱能有途徑散出。這樣一來,肝得到調理,能重新發揮其藏血功能;心氣恢復正常,能重新主宰精神活動;魂魄得以安定,精神有所依歸,自然就會全身出汗,血行也不再失常,胡言亂語的症狀也就跟著停止了。
另外提一下,所謂的“畜血”、“便血膿血”,這些都是熱邪進入血室後,進一步影響到腸胃道,最終通過肛門排出的症狀。在女性身上,
經血出子戶,與溺道不同門,男子精血溺三物,內異道而外同門,精道由腎,血
道由肝,水道由膀胱,其源各別,而皆出自前陰。期門肝之募也,又足太陰厥陰
陰維之會,太陰陽明為表裏,厥陰少陽為表裏,陽病治陰,故陽明少陽血病,皆
得刺之。
婦人中風,發熱惡寒,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脅下滿,如
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瀉之。
[人之十二經脈,應地之十二水,故稱血為經水,女子屬陰而多血,脈者,血之
府也,脈以應月,故女子一月經水溢出,應時而下,故人稱之為月事也,此言婦
白話文:
經血從子宮口流出,與小便的通道不同。男性有精液、血液和尿液這三種物質,它們在體內走不同的通道,但都通過外生殖器排出體外。精液的通道與腎相關,血液的通道與肝相聯,而尿液的通道則歸膀胱管轄,它們的來源各不相同,但最終都從前面的生殖器部位排出。期門是肝的募穴,同時也是足太陰、厥陰和陰維脈的交會之處。太陰與陽明互為表裡,厥陰與少陽互為表裡,根據「陽病治陰」的原則,當陽明或少陽的血脈出現問題時,都可以通過針刺期門穴來治療。
女性如果受到風邪侵襲,出現發熱、畏寒的症狀,且正逢月經期間,這種狀況持續七八天後,熱度消退,脈搏變得緩慢,身體感覺涼爽,胸脅下方感到脹滿,類似結胸的症狀,並且開始胡言亂語,這就是熱邪進入了血室(子宮)的表現,應該針刺期門穴,根據實際情況進行泄熱治療。
人的十二條經脈對應著自然界的十二條河流,因此把血液稱為經水。女性屬陰,且體內血液較多。脈象可以說是血液的居所,而脈搏的變化隨著月亮的盈虧而動,因此女性每個月經血滿溢而出,隨著月相的變化而流下,人們因此把這稱作「月事」。這裡所說的,是關於女性
人適於經水來時,中於風邪,發熱惡寒,此時未慮及月事矣,病從外來,先解其
外可知,至七八日熱除身涼,脈遲為愈,乃反見胸脅苦滿,而非結胸,反發譫語
而非胃實,何也,脈遲故也,遲為在藏,必其經水適來時,風寒外來,內熱乘肝,
月事未盡之餘,其血必結,當刺其募以瀉其結熱,滿自消,而譫語自止,此通因
塞用法也。
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則明了,暮則譫語,如見鬼狀,此為熱入血室,無
犯胃氣及上下焦,必自愈。
[前言中風,此言傷寒者,見婦人傷寒中風,皆有熱入血室證也,然此三條,皆
因譫語而發,不重在熱入血室,更不重在傷寒中風,要知譫語多有不因於胃者,
白話文:
當人遇到月經來潮時,不慎受到風寒侵襲,開始發燒並感到寒冷,這時通常不會考慮到與月事有關,因為疾病是由外部入侵,治療上應先解決外在的風寒問題。到了第七、八天,如果發燒退去,身體轉涼,脈搏變得緩慢,這就表示病情好轉。但假如這時反而出現胸部和脅部嚴重脹滿,且並非屬於「結胸」的症狀,同時開始說胡話,卻也不是因為胃部實熱所導致,這是什麼原因呢?這是因為脈象遲緩,遲緩代表病在臟腑。必定是在月經剛來時遭受風寒攻擊,體內的熱氣趁機影響到肝臟,加上月經尚未結束,部分血液可能凝滯。這種情況下,應該針刺相關的募穴來疏通凝結的熱氣,一旦熱結得以疏泄,胸脹自然減輕,說胡話的症狀也會停止。這就是所謂的「通因通用」治療方法。
女性患傷寒發燒,恰好逢月經來潮,白天意識清醒,到了晚上卻開始說胡話,甚至表現出好像看到鬼的樣子,這是熱氣進入血室的症狀,且沒有侵犯到脾胃功能及上、下焦的情況下,通常能自行痊癒。
【前文提到中風,這裡說到傷寒,是為了表明女性無論是遭遇傷寒還是中風,都可能出現熱入血室的狀況。然而這三種情況,都是由於出現說胡話的症狀而被提及,重點不在於熱氣是否進入血室,也不單純在於是傷寒還是中風,重要的是要知道說胡話的現象很多時候並不單純由胃部問題引起,】
不可以譫語為胃實而犯其胃氣也,發熱不惡寒,是陽明病,申酉譫語疑為胃實,
若是經水適來,固知熱入血室矣,此經水未斷,與上條血結不同,是肝虛魂不安
而妄見,本無實可瀉,固不得妄下以傷胃氣,亦不得刺之令汗,以傷上焦之陽,
刺之出血,以傷下焦之陰也,俟其經盡,則譫語自除,而身熱自退矣,當以不治
治之。熱入血室,寒熱如瘧而不譫語者,入柴胡證。
右論陽明譫語脈證。
陽明中風,口苦咽乾,腹滿微喘,發熱惡寒,脈浮而緊,若下之,則腹滿小便難
也。
本條無目疼鼻乾之經病,又無[黃柏俱長之表脈,微喘惡寒,脈浮而緊,與太陽
白話文:
不可以把胡言亂語視為胃部實熱而誤傷胃氣,如果發燒而不畏寒,這屬於陽明病的特徵。傍晚到夜間出現胡言亂語,可能是胃部實熱所致,
如果女性正值月經期間,可以確定是熱邪侵入了血室。這裡指的月經尚未結束,和之前提過的血瘀情況不同,這是肝臟虛弱,魂魄不寧,
導致產生幻覺。根本上並無實質的積滯需要瀉下,因此不能隨意使用瀉藥以免損傷胃氣,也不能用針刺使其出汗,這樣會傷害上焦的陽氣,
更不能針刺出血而傷及下焦的陰液。等到月經完全結束後,胡言亂語自然消失,身體發熱也會自行退去,在這個過程中應採取無為而治的策略。
若熱邪進入血室,出現類似瘧疾的寒熱交替但沒有胡言亂語的症狀,則適合使用柴胡湯的治療方案。
以上討論的是陽明病中胡言亂語的脈象和症狀。
在陽明病中,若因感受風邪而口苦、咽乾、腹部脹滿、輕微喘息、發熱且怕冷,脈象浮而緊,若錯誤地使用瀉下治療,將會加劇腹部脹滿並導致小便困難。
本條描述中並未提及眼睛痛和鼻乾等典型的陽明經病特徵,也沒有像黃柏那樣兼有表證的脈象特點。微喘、怕冷以及脈浮而緊的特徵,這些與太陽病的表現有所區別。
麻黃證同,口苦咽乾,又似太陽少陽合病,更兼腹滿,又似太陽太陰兩感,他經
形證互呈,本經形證未顯,何以名為陽明中風耶,以無頭項強痛,則不屬太陽,
不耳聾目赤,則不屬少陽,不腹痛自利,則不關太陰,是知口為胃竅,咽為胃門,
腹為胃室,喘為胃病矣,今雖惡寒,二日必止,脈之浮緊,亦潮熱有時之候也,
此為陽明初病在裏之表,津液素虧,故有是證,若以腹滿為胃實而下之,津液既
竭,腹更滿而小便難,必大便反易矣,此中風轉中寒,胃實轉胃虛,初能食而致
反不能食之機也,傷寒中風,但見有柴胡一證便是,則口苦咽乾,當從少陽證治,
白話文:
麻黃湯所適用的症狀與此相似,包括口苦、咽喉乾燥,這些特徵又讓人聯想到太陽和少陽經同時受病的情況。再者,伴有腹部脹滿的症狀,又類似太陽和太陰兩經同時感受外邪的表現。然而,其他經絡的特徵交錯呈現,而本應屬於陽明經的典型症狀卻不明顯,那麼,為什麼要稱之為陽明中風呢?這是因為沒有頭部和頸項的強烈疼痛,就不歸於太陽經的範疇;也沒有耳聾和眼睛發紅,就不歸於少陽經的問題;同時,如果沒有腹部疼痛並自行腹瀉,就與太陰經無直接關係。
由此可見,口腔作為胃的開竅之處,咽喉是胃的門戶,腹部猶如胃的居室,而氣喘則通常與胃的病狀有關。雖然現在有畏寒的症狀,但這種情況在兩天內必定會減輕或停止,脈象雖浮且緊,也預示著有時會出現潮熱的現象。這實際上是陽明經初期病變,病位雖已入裡,但表徵仍存,且患者平素可能就存在體液不足的問題,因此纔出現這樣的症狀。
如果僅因腹部脹滿就誤以為是胃中有實邪而使用瀉下治療,這樣做只會進一步耗竭體內的津液,導致腹部更加脹滿且小便困難,反而可能使大便變得容易,這是因為由中風轉變為中寒,胃的實邪狀況轉為虛弱。最初可能還能進食,但這樣處理後可能會導致完全不能進食。在治療傷寒或中風時,只要發現有柴胡證的跡象,就應該考慮從少陽經的角度來治療,對於口苦、咽喉乾燥等症狀,自然也應遵循少陽經的治療原則來處理。
脈浮而緊者,當曰弦矣。
陽明中風,脈弦浮大而短氣,腹部滿,脅下及心痛,久按之氣不通,鼻乾,不得
汗,嗜臥,一身及面目悉黃,小便難,有潮熱,時時噦,耳前後腫,刺之小差,
白話文:
如果脈象呈現浮動且緊繃的狀態,我們可以稱之為弦脈。
當陽明經受到風邪侵襲時,脈象可能會變得弦緊、浮大,並且伴有呼吸短促,腹部感到脹滿不適,脅部下方以及心臟部位會有疼痛感。若是長時間按壓,會感到氣機不暢。此外,還可能出現鼻腔乾燥、無法正常出汗、總是想躺臥的現象,全身以及面部皮膚都會呈現出黃色。小便時感到困難,並且有間歇性的發燒熱感,經常會不由自主地嘆息,耳朵前後部位腫脹。這種情況下,通過針刺治療可以稍微緩解症狀。
外不解,病過十日,脈弦浮者,與小柴胡湯,脈但浮,無餘證者,與麻黃湯,若
白話文:
外感未解,病程超過十天,脈象弦浮,可使用小柴胡湯。如果脈象只浮,沒有其他症狀,則可使用麻黃湯。
不尿,腹滿加噦者,不治。
[本條不言發熱,看中風二字,便藏表熱在內,外不解,即指表熱而言,即暗伏
內已解句,病過十日,是內已解之互文也,當在外不解句,上無餘證句,接外不
解句來,刺之,是刺足陽明,隨其實而瀉之,少差句,言內能俱減,但外證未解
耳,非刺耳前後,其腫少差之謂也,脈弦浮者,向之浮大減小而弦尚存,是陽明
之脈證已罷,惟少陽之表邪尚存,故可用小柴胡以解外,若脈但浮而不弦大,則
非陽明少陽脈,無餘證,則上文諸證悉罷,是無陽明少陽證,惟太陽之表邪未散,
故可與麻黃湯以解外,所以然者,以陽明居中,其風非是太陽轉屬,即是少陽轉
白話文:
如果不排尿,且腹部脹滿加上嘔吐的症狀,這種情況較難治療。
這段文字並未明確提到發燒,但從「中風」二字可以推斷出病人可能有表層體熱的情況,即體外表現出的熱象還未解除。這裡隱含了即使病程超過十天,表示體內的病邪已經有所緩解,這與「外不解」相對應,意指體表的熱象仍未消退。應該是在「外不解」之後,接著提到如果沒有其他多餘的症狀,就可以進行針刺治療,這裡指的是針刺足陽明經穴位,根據實際病情進行泄法處理。提到的「少差」是指通過治療後,體內的不適感有所減輕,但體表的病症還未完全解除,並不是指針刺後耳朵前後的腫脹稍微減輕。
如果脈象呈現弦浮,這意味著原先浮大脈象已經減弱,但仍保留弦象,表示陽明經的病狀已經減輕,而少陽經的表層病邪還存在,因此可以使用小柴胡湯來治療外邪。倘若脈象只是浮而不見弦大,就不是典型的陽明或少陽脈象。如果再無其他多餘的症狀,即上述提及的所有症狀都已消失,那麼就表示並無陽明或少陽的病證,僅剩太陽經的表層邪氣未散,這種情況下可以使用麻黃湯來解表。
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為陽明位於人體中部,其受到的風邪如果不是由太陽經轉移而來,就是由少陽經轉移的。因此,在判斷及治療時,必須根據病人的具體脈象和症狀,來確定是哪一經的病邪未除,進而選擇合適的治療方案。
刺,兩陽相熏灼,故病過十日,而表熱不退也,無餘證可憑,只表熱不解,法當
憑脈,故弦浮者,可知少陽轉屬之遺風,但浮者,是太陽轉屬之餘風也,若不尿
腹滿加噦,是接耳前後腫來,此是內不解,故小便難者,竟至不尿,腹部滿者竟
不減,時時噦者,更加噦矣,非刺後所致,亦非用柴胡麻黃後變證也。太陽主表,
故中風多表證,陽明主裏,故中風多裏證。弦為少陽脈,耳前後脅下為少陽部,
陽明中風,而脈證兼少陽者,以膽為風府故也,若不兼太陽少陽脈證,只是陽明
病,而不名中風矣,參看口苦咽乾,知陽明中風,從少陽轉屬者居多。本條多中
白話文:
針刺治療時,如果出現兩種陽性病邪相互燻蒸灼熱的情況,那麼疾病可能會超過十天,且外表的發熱症狀仍不消退。在沒有其他明顯病徵可依賴判斷的情況下,僅有持續的外表發熱未解,治療上應當
依據脈象來判斷。因此,如果脈象呈現弦浮,可以推測是少陽病邪轉移後留下的風邪痕跡;如果單純脈象浮動,則表示是由太陽病邪轉移後殘留的風邪所致。假使病人出現排尿困難、腹部脹滿加上嘔吐的症狀,這些可能是繼發於耳朵前後腫脹而來,這表明內部病邪尚未解除。所以,小便困難可能進一步發展到完全無法排尿,腹部脹滿也不見減輕,並且嘔吐頻繁加劇。這些情況並不是因為針刺治療所直接導致的,也不是使用柴胡、麻黃等藥物後產生的變異症狀。
太陽經主要管理身體的表層,因此中風時常伴有表層的病徵;陽明經主管身體的內部,所以中風時常伴隨內部的病徵。脈象呈現弦狀是少陽病的特徵,耳朵前後及脅下部位屬於少陽經的範圍。當陽明經中風時,如果脈象和病徵同時兼有少陽特點,這是因為膽腑(與少陽相對應)易受風邪影響的緣故。如果病狀並未兼有太陽和少陽的脈象及病徵,那就單純是陽明病,而不稱之為中風。參考病人感到口苦、咽喉乾燥的症狀,可以推知多數陽明中風病例是由少陽病邪轉移而來。本段主要討論了中風病情中
風而不言惡風,亦不言惡熱,要知始雖惡寒,二日自止,風邪未解,故不惡熱,
是陽明中風,與太少不同,而陽明過經,留連不解之風,亦與本經初中迥別也。
右論陽明中風證。
陽明病,若能食,名中風,不能食,名中寒。
[太陽主表,病情當以表辨,陽明主裏,證雖在表,病情仍以裏辨,此不特以能
食不能食別風寒,更以能食不能食,審胃家虛實也,要知風寒本一體,隨人胃氣
而別,此條本為陽明初受表邪,先辨胃家虛實,為診家提綱,使其著眼處,不是
為陽明分中風傷寒之法也。
陽明病,若中寒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
白話文:
風邪侵襲身體時,如果病人並沒有特別說怕風,也沒有說怕熱,這表示起初雖然感到寒冷,但到了第二天這種感覺就會自行消失。這是因為風邪還沒有完全解除,所以病人不會感到燥熱。
這裡談到的是陽明經受到風邪侵襲的情況,這和太陽經、少陽經、厥陰經的狀況不同。當陽明經的風邪越過經脈範圍,持續停留而未能及時消散時,這種情況與陽明經最初或初期的表現有顯著區別。
以上是關於陽明經中風症狀的論述。
在陽明病的案例中,如果病人能夠進食,這被稱為中風;如果不能進食,則被稱為中寒。
[太陽經主要管理身體的表層病狀,診斷時應從表徵來判斷;而陽明經負責身體內部,即使病症表現於外表,診斷上仍需考慮其內在狀況。這裡不僅僅是以能否進食來區分風寒,更是通過能否進食來審視脾胃功能的虛實狀態。必須理解,風寒本質上是一體的,它們的表現隨著個人脾胃氣血的強弱而有所不同。這條規則本意是針對陽明經初次遭受表層邪氣時,首先辨別脾胃的虛實狀態,作為診斷的總綱,目的是讓醫者注意這個關鍵點,而非單純用來區分陽明經中的風邪與寒邪。]
在陽明病的情況下,如果因為中寒而無法進食,並且伴有小便不通暢、手腳不斷冒出冷汗,這些症狀表明可能將要出現便祕或腹部硬結的情況,通常大便開始時會很硬,...(後文未完,似乎遺漏了部分內容)
後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穀不別故也。
[胃實則中熱,故能消穀,胃虛則中寒,故不能食,陽明以胃實為病根,更當以
胃寒為深慮耳,凡身熱汗出,不惡寒反惡熱,稱陽明病,今但手足汗出,則津液
之泄於外者尚少,小便不利,則津液不泄於下,陽明所慮在亡津液,此更慮其不
能化液矣。固瘕,即初鞕後溏之謂,肛門雖固結,而腸中不全乾也,溏即水穀
不別之象,以癥瘕作解者謬矣,按、大腸小腸,俱屬於胃,欲知胃之虛實,必於
二便驗之,小便利,屎定鞕,小便不利,必大便初硬後溏,今人但知大便硬,
大便難,不大便者,為陽明病,亦知小便難,小便不利,小便數少,或不尿者,
白話文:
後來排便變得稀薄,原因是胃部寒冷,無法正常分辨水分和食物。
當胃部充滿時會導致體內燥熱,因此能夠消化食物;相反,胃部虛空則會引發體內寒涼,進而影響食慾。陽明病的病源在於胃部實熱,但更應深思胃寒的情況。一般來說,如果身體發熱出汗,不畏寒反而畏熱,這被稱為陽明病。然而現在僅是手腳出汗,表示體外流失的津液較少;小便不順利,意味著體內的津液未能通過小便排出。對於陽明病,我們主要擔心的是津液的耗失,這裡更進一步擔憂的是體內無法正常轉化液體。
所謂的“固瘕”,就是指開始時排便堅硬,之後變得稀薄的狀況。雖然肛門處緊閉結實,但腸道內並非完全乾燥。排便稀薄表明身體無法有效分辨水分和食物,將其解釋為癥瘕(固結的病狀)是錯誤的。按照中醫理論,大腸和小腸都與胃相連,要判斷胃的虛實狀況,必須從大小便的性狀來辨別。如果小便通暢,則大便通常會堅硬;如果小便不順,那麼大便往往起初堅硬,後面變得稀薄。現今人們只知道大便硬、排便困難或不解大便為陽明病的表現,卻可能忽視了小便困難、小便不暢、小便次數少或無尿等也是與胃的虛實密切相關的症狀。
皆陽明病乎。
陽明病,不能食,攻其熱必噦,所以然者,胃中虛冷故也,以其人本虛,故攻其
熱必噦。
[初受病,便不能食,知其人本來胃虛,與中有燥屎而反不能食者,有別也,噦
為胃病,病深者,其聲噦矣。
若胃中虛冷,不能食者,飲水則噦。
[要知陽明病不能食者,雖身熱惡熱,而不可攻其熱,不能食,便是胃中虛冷,
用寒以徹表熱,便是攻,非指用承氣也,傷寒治陽明之法利在攻,仲景治陽明之
心全在未可攻,故諄諄以胃家虛實相告耳。
陽明病,脈遲,腹滿,食難用飽,飽則微煩,頭眩,必小便難,此欲作穀疸,雖
白話文:
這都是陽明病的症狀嗎?
陽明病的情況下,如果病人無法進食,嘗試消滅體內的熱毒時必定會引發嘔吐,這是因為患者的胃中環境虛弱且偏寒所致。由於患者本身體質就較虛弱,因此在對抗體內熱毒時,很容易就會出現嘔吐反應。
一開始患病就不能進食,這表明患者原本的胃部功能就較弱,這與胃中有燥屎積滯而導致不能進食的情況有所不同。嘔吐是胃部疾病的表現,病情越重,嘔吐的聲音就越明顯。
如果胃中虛寒而無法進食的患者,在飲水後也會引起嘔吐。
要知道,對於陽明病患者來說,即便他們身體發熱、畏懼熱度,也不應直接攻擊體內的熱毒。不能進食本身就是胃中虛寒的表現,使用寒涼藥物以清除體表的熱毒也算是某種形式的「攻擊」,但這裡的「攻擊」並不是指使用大承氣湯等峻烈攻下的方法。在治療傷寒的陽明病時,一般傾向於用攻法治療,但張仲景在治療陽明病時,最重視的是判斷是否可以進行攻下,因此他再三強調需要根據胃部的虛實狀況來決定治療方案。
在陽明病中,如果脈象緩慢、腹部脹滿、進食後很難感到飽足,且吃飽後稍微感到煩躁、頭暈,同時伴有小便困難,這些症狀預示可能將發展成為穀疸病,即便
下之,腹滿如故,所以然者,脈遲故也。
[陽明脈浮而弦大,為中風,若脈遲,為中寒為無陽矣,食難用飽,因於腹滿,
腹滿因於小便難,煩眩又因於食飽耳,食入於胃,濁氣歸心,故煩,虛陽不能化
液,則清中清者不上升,故食穀則頭眩,濁中清者不下輸,故腹滿而小便難,胃
脘之陽,不達於寸口,故脈遲也,金匱曰,穀氣不消,胃中苦滿,濁氣下流,小
白話文:
如果使用瀉下的治療方法後,腹部仍然感到和之前一樣脹滿,這是因為脈象遲緩所導致的。
當陽明脈浮現且弦緊且粗大時,這通常表示中風的狀況;但若是脈象遲緩,則意味著中寒或者陽氣不足。在這樣的情況下,進食時很難感到飽足,這是因為腹部脹滿所引起的。
腹部脹滿的原因與小便不暢有關,而感到煩躁和眩暈則是因為飲食過飽所致。食物進入胃中後,其中的濁氣應該上行至心臟,這就可能引起煩躁感;但如果體內虛弱的陽氣無法有效轉化液體,就會導致清中之氣無法上升,因此在食用穀物後會感到頭暈。同時,濁氣中的清氣無法向下輸送,這就造成了腹部脹滿及小便困難的狀況。由於胃部的陽氣無法到達手腕的寸口部位,因此脈象呈現遲緩的特徵。《金匱要略》中有說:如果穀物消化不良,胃中常感脹滿,濁氣就會向下滯留,影響到小便的正常排泄。
便不通,身體盡黃,名曰穀疸,當用五苓散調胃利水,而反用茵陳湯下之,腹滿
白話文:
如果大便不通,全身都變黃,叫做「穀疸」,應該服用五苓散來調理胃氣、利水,但卻錯誤地用茵陳湯來瀉下,導致腹部脹滿。
不減,而除中發噦所由來矣,所以然者,蓋遲為在藏,脾家實,則腐穢自去,食
難用飽者,脾不磨也,下之則脾家愈虛,不化不出,故腹滿如故。
傷寒脈遲,六七日,而反與黃芩湯徹其熱,脈遲為寒,今與黃芩湯,復除其熱,
腹中應冷,當不能食,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凡首揭陽明病者,必身熱汗出,不惡寒反惡熱也,此言傷寒則惡寒可知,言徹
其熱,則發熱可知,脈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必服桂枝湯啜稀熱粥,冷汗生於穀
耳,黃芩湯本為協熱下利而設,不為脈遲表熱而設,今不知脈遲為裏寒,但知清
白話文:
不減少的情況,是因為中焦脾胃的功能異常所導致的嘔吐現象。之所以會這樣,主要是因為脾胃運化功能減弱,當脾胃強健時,體內的廢物自然能被排出;而飲食後難以感到飽足,是因為脾胃無法正常磨化食物。如果這時候使用瀉下的方法來治療,只會讓脾胃更加虛弱,無法正常消化且廢物累積,因此腹部脹滿的狀況依然如前。
患了傷寒,脈象遲緩,已經六七天了,卻錯誤地給予黃芩湯來清除體內的熱象。脈遲緩本應對應身體寒象,此刻再用黃芩湯來退熱,腹部應該會感覺寒冷,進而影響食慾,使人不願進食。但現在反而能進食,這種情況稱為「除中」,是病情危重的表現,預後不良。
一般來說,提到陽明病的時候,特徵是身體發熱、出汗,不再畏寒反而怕熱。這裡提到的傷寒初起時是會畏寒的,並且說到清除熱象,可見病人已有發熱症狀。脈象遲緩通常表示體內陽氣不足,無法促使身體自然發汗,這種情況下應該服用桂枝湯並配以溫熱的稀粥,以助發汗。黃芩湯原本適用於同時有發熱和腹瀉的情況,並不適用於脈遲緩且存在表熱的狀態。現在誤解了脈遲緩實際上代表的是體內寒象,只知道盲目使用寒涼的藥物(如黃芩湯)來清熱,
表之餘熱,熱去寒起,則不能食者為中寒,反能食者為除中矣,除中者,胃陽不
支,假穀氣以自救,凡人將死,而反強食者是也。
陽明病,初欲食,小便反不利,大便自調,其人骨節疼,翕然如有熱狀,奄然狂
發,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勝穀氣,與汗共併,脈緊則愈。
[初欲食,則胃不虛冷,小便不利,是水氣不宣矣,大便反調,胃不實可知,骨
節疼者,濕流關節也,翕翕如有熱,而不甚熱者,燥化不行,而濕在皮膚也,其
人胃本不虛,因水氣怫鬱,鬱極而發,故忽狂,汗生於穀,濈然汗出者,水氣與
穀氣併出而為汗也,脈緊者,對遲而言,非緊則為寒之謂。
白話文:
外表的剩餘熱度消退後,若出現寒意且無法進食的狀況,這被稱為中寒;相反地,如果能夠進食,就表示病情正在好轉,這稱為除中。除中的情況代表胃部的陽氣已經無法支撐,身體藉助進食來做最後的自我救助,這通常是人在臨終前反而會有食慾增強的現象。
至於陽明病,在初期時可能想進食,但小便卻不順暢,大便倒是正常,患者感到骨頭和關節疼痛,身體似乎有發熱的跡象,突然間可能會陷入瘋狂狀態,接著全身出汗而病症得以緩解。這是因為體內的水氣無法壓制穀物所轉化的能量(營養),加上通過出汗的方式,兩者一同排出體外,使得病情得到解除。
一開始想進食,意味著胃部並非虛寒狀態;小便不通暢,顯示水氣在體內運行不暢。大便正常,可推知胃部並無積食問題。骨頭和關節的疼痛,是由於濕氣滯留在這些部位。感覺身體像有熱度卻又不很熱,這是由於體內的燥熱未能散發,而濕氣停留在皮膚表面。患者的胃本來並非虛弱,是因為水氣鬱結阻滯,當鬱結到極點時爆發出來,因而短暫出現瘋狂狀態。汗水由身體的營養產生,大量出汗代表水氣與來自食物的營養能量一起透過汗液排出。這裡提到的「脈緊」,是相對於脈搏遲緩而言,並不是說脈搏緊繃就是寒證的意思。
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初能食,至六七日陽氣來復之時,反不欲食,是胃中寒冷,因水停而然,名曰
晚發,因固瘕穀疸等為未除也,食自可則,胃陽已復,故欲解。
傷寒,大吐大下之,極虛,復極汗者,以其人外氣怫鬱,復與之水,以發其汗,
因得噦,所以然者,胃中虛冷故也。
[陽明居中,或亡其津而為實,或亡其津而為虛,皆得轉為陽明,其傳為實者可
下,其傳為虛者當溫矣。
右論陽明中寒證。
陽明病,欲解時,從申至戍止。
[申酉為陽明主時,即日晡也,凡稱欲解者,俱指表而言,如太陽頭痛自止,惡
白話文:
如果脈搏緩慢,到了第六、七天時不願進食,這是病情拖延所導致,因為水濕停滯體內,表示病情尚未解除;如果能夠正常進食,則表示疾病正在好轉。
起初能夠進食,但到了第六、七天,當身體陽氣應該逐漸恢復的時候,反而不願進食,這是因為胃中寒涼,由於水濕停留造成的,這種情況被稱為「晚發」,因為像固瘕、穀疸等病症還未消除。如果進食情況自然恢復正常,則表示胃的陽氣已經恢復,因此疾病趨向好轉。
患了傷寒,經過劇烈嘔吐和瀉下後,身體極度虛弱,再進行大量發汗治療,導致病人外表看似鬱悶不舒,又給病人喝水以促進出汗,結果引發嘔吐,這樣的原因在於胃中虛寒所致。
[陽明位於人體中部,可能因失去體液而呈現實證,也可能同樣因失去體液而成為虛證,兩種情況都可能轉化為陽明病。對於實證的傳變,可以使用下法治療;如果是虛證的傳變,則應該用溫補的方法治療。
以上討論的是陽明病中的寒證。
陽明病趨向好轉的時間,通常是在下午三點到晚上九點之間(申時至戌時)。
[申時和酉時是陽明經主管的時段,也就是俗稱的日晡時分。凡是提到「欲解」的情況,都是指疾病的外表症狀而言,比如太陽病的頭痛自行停止,對寒冷的厭惡感消失,
寒自罷,陽明則身不熱,不惡熱也。
右論陽明病解時。
陽明病,脈浮而緊,咽燥口苦,腹滿而喘,發熱汗出,不惡寒,反惡熱,身重,
若發汗則躁,心憒憒而譫語,若加燒鍼,心怵惕,煩躁不得眠,若下之,則胃中
空虛,客氣動膈,心中懊憹,舌上胎者,梔子豉湯主之。
[脈證與陽明中風同,彼以惡寒,故名中風,此反惡熱,故名陽明病,陽明主肌
肉,熱甚無津液以和之,則肉不和,故身重,此陽明半表裏證也,邪已入腹,不
在營衛之間,脈雖浮,不可為在表而發汗,脈雖緊,不可以身重而加溫鍼,胃家
白話文:
寒氣自然消退後,如果患上陽明病,身體不會感到燥熱,也不會畏懼熱度。
以上是關於陽明病在特定時間的緩解情況的論述。
得了陽明病,脈象呈現浮且緊的特徵,咽喉乾燥,口中發苦,腹部脹滿伴有喘息,體溫上升出汗,不再畏寒,反而厭惡熱,身體感到沉重,
如果進行發汗治療,病人會變得煩躁不安,心跳加速並胡言亂語;倘若再使用燒針療法,病人會感到驚恐,心情煩躁無法入睡;如果選擇用瀉下的方法治療,則會導致胃中空虛,外來的病氣擾動膈膜,心中感到悶悶不樂,舌面上有厚膩的舌苔,這種情況下,可以使用梔子豉湯作為主方治療。
脈象和症狀雖然與陽明中風相似,但因為陽明中風時病人會畏寒,所以稱之為中風;而這裡因為病人反而厭惡熱,因此被稱為陽明病。陽明經主要負責肌肉,當體內熱度過高且缺乏足夠的津液調和時,肌肉就不協調,這就是身體感到沉重的原因,也是陽明病半表半裡的表現。此時邪氣已經侵入腹部,不在於身體的營衛層面,雖然脈象浮,但不能誤以為仍在表層而實施發汗治療;同樣地,雖脈象緊,也不能因為身體沉重就使用加溫的針灸療法。對於胃部的問題,
初實,尚未燥硬,不可以喘滿惡熱而攻下,若妄汗之,則腎液虛,故躁,心液亡,
故昏昧而憒憒,胃無津液,故大便燥硬而譫語也,若謬加溫鍼,是以火濟火,故
心恐懼而怵惕,土水皆因火侮,故煩躁而不得眠也,陽明中風,病在氣分,不可
妄下,此既見胃實之證,下之亦不為過,但胃中以下而空虛,喘滿汗出,惡熱身
重等證或罷,而邪之客上焦者,必不因下除,故動於隔而心中懊憹不安也,病
在陽明,以妄汗為重,妄下為輕,舌上胎句,頂上四段來,不惡反惡,皆由心主,
憒憒怵惕懊憹之象,皆心病所致,故當以舌驗之,舌為心之外候,心熱之微甚,
白話文:
起初症狀為實證,但還未到燥硬的程度,因此不應該因為有喘息、胸滿、怕熱的症狀就使用攻下的方法治療。如果草率地使用發汗的療法,會導致腎中的液體耗損,因而產生焦躁不安;心液流失則會造成意識模糊、心情煩亂。胃中缺乏津液就會使大便變得乾燥硬結,甚至可能引起胡言亂語。假如此時錯誤地使用溫熱的針灸治療,就如同火上加油,會使患者心生恐懼、膽戰心驚。由於心和腎(水火)都受到過度溫熱的影響,所以患者感到煩躁且難以入睡。
在陽明經受風邪侵襲的情況下,病位主要在氣分,不應輕易使用下法。雖然已經出現了胃實的證狀,使用下法並不過分,但下法後胃中雖被清空,可能會出現喘息、出汗、怕熱、身體沉重等症狀減輕的情形,然而侵犯上焦的邪氣卻不一定能通過下法驅除,因此可能會引動膈間不適,導致心中感到懊惱不安。
陽明病中,錯誤地使用發汗療法比錯誤地下法更為嚴重。舌頭上的苔垢變化,尤其是舌尖部分的四段描述,無論是本來不該惡化反而惡化,這些症狀都是心臟功能失調的表現。心慌、膽怯、心中懊惱不安等症狀,都是心病所引起的,因此應該通過觀察舌頭來進行診斷,舌頭可以視為心臟狀況的外部表現,能夠反映出心臟熱度的輕重程度。
與胎之厚薄,色之淺深,為可徵也,梔子豉湯主之,是總結上四段症,要知本湯
白話文:
與胎水厚度和色彩深淺有關,可以作為徵兆。用梔子豉湯治療,這是總結以上四段症狀,要明白本湯的治療原理。
是胃家初受雙解表裏之方,不只為誤下後立法,蓋陽明初病,不全在表,不全在
裏,諸證皆在裏之半表間,汗下溫鍼,皆在所禁,將何以治之,惟有吐之一法,
為陽明表邪之出路耳,然病在胸中,宜瓜蒂散,此已在腹中,則瓜蒂散不中與也,
梔子豉湯主之,外而自汗惡熱身重可除,內而喘滿咽乾口苦自解矣。陽明之有梔
豉湯,猶太陽之有桂枝湯,既可以驅邪,亦可以救誤,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
氣因和耳。
若渴欲飲水,口乾舌燥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上文是陽邪自表入裏,此條則自淺入深之證也,咽燥口苦惡熱,熱雖在裏,尚
白話文:
這是說,當胃部病初起時,使用能同時治療表證和裏證的雙向解表藥方,不僅適用於誤用下法之後的情況,事實上,在陽明病初期,病情不完全處於表層,也不完全處於裏層,而是多數症狀出現在介於表和裏之間的狀態。對於這樣的病況,不論是發汗、攻下、溫熱療法或針刺療法都是禁忌的。那麼該如何治療呢?唯有催吐這一個方法,可以作為陽明病表邪排出的途徑。然而,如果病位在胸部,就適合使用瓜蒂散;但假如病已經進入腹部,瓜蒂散就不適用,而應該以梔子豉湯為主治療。這樣一來,外在的自汗、惡熱、身體沉重等症狀可以得到緩解,內部的喘息、胸悶、咽乾、口苦等症狀也會自然解除。陽明病中使用梔子豉湯,就像太陽病中使用桂枝湯一樣,既能驅除病邪,也能彌補誤治的錯誤,使得上焦的氣機得以疏通,津液能夠下行,胃氣因此恢復和暢。
假使病人感到口渴想喝水,口脣舌頭乾燥,則應以[白虎加人參湯]為主治療。
上述內容講述的是外來邪氣由表及裏的過程,而接下來這條則是病情從輕微逐漸加深的表現。咽喉乾燥、口苦、厭惡熱象,這些症狀顯示熱雖已滲入裏層,但仍
未犯心,憒憒怵惕懊憹,雖入心尚不及胃,燥渴欲飲,是熱已入胃,尚未燥硬,
用白虎加人參湯,瀉胃火而扶元氣,全不涉汗吐下三法矣。
若脈浮發熱,渴欲飲水,小便不利者,豬苓湯主之。
[上條根首條諸證,此條又根上文飲水來,連用五若字,見仲景說法禦病之詳,
白話文:
如果症狀還沒有影響到心臟,只是感到心情煩亂、提心吊膽、懊惱不安,雖然病邪已經進入心臟範圍但還未深達胃部,出現口乾舌燥想喝水的情況,這表示熱邪已經進入胃中,但胃尚未變得乾燥堅硬,
這種情況下,可以使用白虎加人參湯,目的是為了清泄胃中的火熱並扶持身體的根本氣息,此療法完全不涉及發汗、催吐或瀉下的治療方法。
假使脈象浮動且有發熱現象,口渴想喝水,小便也不通暢的話,就應以豬苓湯為主要治療方劑。
以上條文首先描述了多種症狀,此條則進一步根據前文提到的飲水慾望,連續使用了五個「若」字來展開論述,可見張仲景在闡述病情與治療方法時的細緻周全。
梔豉湯所不及者,白虎湯繼之,白虎湯不及者,豬苓湯繼之,此陽明起手之三法,
白話文:
梔豉湯處理不了的情況,白虎湯接著使用;白虎湯處理不了的情況,豬苓湯接著使用。這些是陽明病起初使用的三種治療方法。
所以然者,總為胃家惜津液,既不肯令胃燥,亦不肯令水漬入胃耳。餘義見豬苓
湯證。
發汗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豉湯主之,
白話文:
之所以這樣做,主要是為了保護胃中的津液,既不讓胃變得乾燥,也不讓過多的水分滲入胃中。其他相關的理論可參見豬苓湯的治療情境。
當病人經歷了發汗、催吐或瀉下等治療之後,如果出現了虛弱不安、難以入睡的症狀,而且情況比較嚴重的話,病人可能會不停地翻身,感到心情焦躁不安。這種情況下,可以使用梔子豉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
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白話文:
如果氣虛,使用梔子甘草豉湯調理;如果嘔吐,使用梔子生薑豉湯調理。
虛煩是陽明之壞病,便從[梔子湯隨證治之,猶太陽壞病,多用桂枝湯加減法也,
白話文:
虛煩是陽明經的常發疾病,用梔子湯根據證狀來治療,就像太陽經的常發疾病,多用桂枝湯來加減治療一樣。
以吐易溫鍼,以懊憹概憒憒怵惕,可互文見意,梔豉湯本為治煩躁,設又可以
治虛煩,以此治陽明之虛,與太陽之虛不同,陽明之煩,與太陽之煩有別矣,首
句雖兼汗吐下,而大意單指下後言,以陽明病多誤在早下故也,反覆顛倒四字,
切肖不得眠之狀,為虛煩二字傳神,此火性愮動,心無依著故也,心居胃上,即
陽明之表,凡心病皆陽明表邪,故制梔豉湯因而越之,蓋太陽之表,當汗而不當
吐,陽明之表,當吐而不當汗,太陽之裏,當利小便而不當下,陽明之裏,當下
而不當利小便,今人但知汗為解表,不知吐亦為解表,故於仲景大法中,但知汗
白話文:
用催吐來代替溫針的方法,以緩解心中焦躁不安、憂慮恐懼等情緒,這些描述可以互相參照理解其含義。梔豉湯原本是用來治療煩躁不安的,假設它也能治療因體虛引起的煩躁,那麼用它來治療陽明經的虛弱狀況,和治療太陽經的虛弱狀況是不同的。陽明經的煩躁和太陽經的煩躁有其區別。文章開頭雖然提到了發汗、催吐、瀉下三種療法,但主要針對的是使用瀉下療法之後的情況,這是因為陽明病常常因為過早使用瀉下療法而出錯。這裡反復提到的「顛倒」二字,生動地形容了無法入睡的狀態,這正是「虛煩」兩字的精髓所在。這種情況下,心火動盪不安,心靈沒有依靠。心臟位於胃的上方,屬於陽明經的表層,基本上所有心臟的問題都源於陽明經表層的邪氣。因此,創製了梔豉湯來疏導這些邪氣外出。對於太陽經的表層,應該使用發汗的方式而不適合用催吐;陽明經的表層,則適宜用催吐而不是發汗;太陽經的內部,適合用利小便的方式而不應使用瀉下;至於陽明經的內部,則應該使用瀉下而不是利小便。現在的人只知道出汗可以解除表症,卻不瞭解催吐同樣能夠達到解表的效果,所以在張仲景的大法中,只知道使用發汗的方法,卻忽略了催吐也是解決表症的一種重要手段。
下,而遺其吐法耳,若少氣若嘔,又從虛煩中分出,煩必傷氣,加甘草以益氣,
虛熱相搏,必欲嘔,加生薑以散邪。
發汗,若下之,而發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窒者,痞塞之謂,煩為虛煩,則熱亦虛熱,窒亦虛窒矣,此熱傷君主,心氣不
足而然,梔豉治之,是益心之陽,寒亦通行之謂歟,誤下後,痞不在心下而在胸
中,故仍用梔豉,與太陽下後外不解者,仍用桂枝同法,蓋病不變,則方不可易
耳。
下後更煩,按之心下濡者,為虛煩也,宜梔子豉湯。
[更煩是既解而復煩也,心下軟,對胸中窒而言,與心下反硬者懸殊矣,要知陽
白話文:
病人吐瀉之後,卻沒有使用吐法,如果病人氣虛想吐,又從虛煩中分出來,煩躁必然會傷氣,所以要加甘草來益氣。
虛熱相搏,必然想要嘔吐,要加生薑來散邪。
用發汗的方法,或者用瀉下的方法,結果都出現煩躁發熱,胸中鬱悶的症狀,梔子豉湯就可以治療。
「窒者」指的是胸中痞塞,煩躁是指虛煩,那麼熱也是虛熱,鬱悶也是虛鬱,這是因為熱傷了心臟的陽氣,心氣不足而引起的。梔子豉湯治療它,就是益補心陽,同時寒涼之氣也能通行,可以說是用寒涼之氣來疏通鬱結的熱氣。誤用瀉下法之後,胸中鬱悶不在心下,而是在胸中,所以仍然用梔子豉湯。同樣地,太陽病瀉下之後,外感邪氣沒有完全解脫,仍然可以用桂枝湯,這都是因為病症沒有改變,所以藥方不可隨意更改。
瀉下之後更加煩躁,按壓心下軟弱,這是虛煩,要用梔子豉湯。
「更煩」指的是已經解除了症狀又再次發作。心下軟弱,相對應於胸中鬱悶,跟心下堅硬的症狀完全不同。要了解陽氣不足就會導致心下軟弱,陽氣充足則心下堅硬,這是陽氣和陰氣的關係。
明虛煩,對胃家實熱而言,是空虛之虛,不是虛弱之虛。
陽明病,下之,其外有熱,手足溫,不結胸,心中懊憹,饑不能食,但頭汗出
者,梔子豉湯主之。
[外有熱,是身熱未除,手足溫,尚未濈然汗出,此猶未下前證,見不當早下也,
不結胸,是心下無水氣,知是陽明之燥化,心中懊憹,是上焦之熱不除,饑不
能食,是邪熱不殺穀,但頭汗出而不發黃者,心火上炎,而皮膚無水氣也,此指
下後變證,夫病屬陽明,本有可下之理,然外證未除,下之太早,胃雖不傷,而
上焦火鬱不達,仍與梔子豉湯吐之,心清而內外自和矣。
傷寒五六日,大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白話文:
明白虛煩這種情況,對於胃部實熱來說,這裡所指的「虛」是空虛的意思,並非指身體虛弱。
在陽明病的治療過程中,如果已經使用了瀉下的方法,而病人外部仍有熱象,手腳溫暖,並未出現大汗淋漓的情況,同時心下部位沒有水氣積聚的結胸症狀,病人感到心情煩躁不安,雖然感到餓卻吃不下食物,且只有頭部出汗,
這種情況應該以梔子豉湯為主要治療方劑。
【外部仍有熱象,意味著身體的發熱狀況還未消除,手腳保持溫暖狀態,但還未達到全身汗出的階段,這顯示之前的瀉下治療可能過早,不應在症狀未完全呈現時進行。
沒有結胸的症狀,表示心下部位沒有水氣停滯,可以確認這是陽明經的燥熱變化所致。心中感到懊惱不安,是因為上焦的熱氣未能清除。雖然感到飢餓卻無法進食,這是因為邪熱影響,使得身體無法正常消化食穀。僅頭部出汗而皮膚未見黃色,這顯示心火上竄,而身體表層並無水濕停滯。這裡描述的是瀉下後可能出現的轉變情況。
原本屬於陽明病的病情,確實存在可以使用瀉下治療的道理。然而,如果在外在發熱等症狀未完全消退時過早使用瀉下法,即便胃部未受嚴重損傷,但上焦的火氣被抑鬱而無法疏通,此時仍應給予梔子豉湯來催吐,目的是清除心火,這樣一來,心火得清,身體內部與外部的失衡狀態自然就會恢復和諧。】
[十棗湯而反下之,外熱未除,心中結痛,雖輕於結胸,而甚於懊憹矣,結胸
白話文:
服用十棗湯後反而拉肚子,體外熱象未退,心中脹痛,雖然比胸中結悶稍輕,但比心緒煩悶嚴重得多
是水結胸脅,用陷胸湯,水鬱則折之也,此乃熱結心中,用梔豉湯,火鬱則發之
白話文:
如果是胸腹之間水液積聚,就用陷胸湯,水氣鬱積就用發散方法治療;如果是心臟熱結,就用梔豉湯,火氣鬱積就應發散。
也。
梔子豉湯。
梔子〔十四枚〕、香豉〔四合綿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內豉,煮取升半,去渣,分為二服,溫
進一服,得吐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
本方加甘草〔二兩〕,
餘同前法。
梔子生薑豉湯
本方加生薑〔五兩〕,
餘同前法。
[此陽明半表半裏湧泄之劑也,少陽之半表是寒,半裏是熱,而陽明之熱,自內
達外,有熱無寒,其外證身熱汗出,不惡寒反惡熱,身重,或目疼鼻乾不得臥,
其內證咽燥口苦,舌胎煩躁,渴欲飲水,心中懊憹,腹滿而喘,此熱半在表半
白話文:
在裡之證也。治當以梔子豉湯為主,此方具有清熱解毒、透邪外出之效。
梔子豉湯
藥材組成為:梔子十四枚、香豉四合(用紗布包裹)。
製法與用法:將這兩味藥材加入四升水中,首先煎煮梔子至剩餘二升半水量,再放入香豉一同煮,煮至剩下一升半,濾去藥渣,所得藥液分為兩次服用。溫熱狀態下先服一次,如果服後能催吐則停止後續服用。
梔子甘草豉湯
在此基礎上增加甘草二兩,其他煎煮方法與前相同。
梔子生薑豉湯
於原方中再加入生薑五兩,其餘煎煮步驟依舊遵循前法。
以上三方均屬於治療陽明病半表半裡病症的方劑,特別適用於處理少陽病半表(寒)半裡(熱)的情況,以及陽明病特點為內熱外現,表現為體溫升高、出汗、不畏寒反畏熱、身體沉重,可能伴有眼痛、鼻乾、難以安眠等外在症狀,以及咽喉乾燥、口苦、舌苔黃膩、心情煩躁、口渴欲飲、胸腹滿脹喘息等內在症狀。這些症狀反映熱勢已滲透至身體半表半裡之間,故採用這些方劑以達到清熱、調和表裡的效果。
在裏也,脈雖浮緊,不得為太陽病,非汗劑所宜,又病在胸腹,而未入胃府,則
不當下,法當湧吐以發散其邪,梔子苦能洩熱,寒能勝熱,其形象心,又赤色通
心,故除心煩憒憒懊憹結痛等症,豆形象腎,製而為豉,輕浮上行,能使心腹
之邪上出於口,一吐而心腹得舒,表裏之煩熱悉除矣,所以然者,二陽之病發心
脾,已上諸證,是心脾熱,而不是胃家熱,即本論所云有熱屬藏者,攻之,不令
發汗之謂也,若夫熱傷氣者,少氣加甘草以益氣,虛熱相搏者多嘔,加生薑以散
邪,梔豉湯,以梔配豉,瓜蒂散,以赤豆配豉,皆心腎交合之義。
白話文:
如果病邪在身體內部,即便脈象呈現浮緊狀態,也不能斷定爲太陽病,這時候不適合使用發汗的藥物治療。另外,如果病邪位於胸部或腹部,但還未侵入胃部,那麼也不應該使用下法(如瀉下藥物)來治療。正確的治療方法應當是使用催吐的方法來發散邪氣。
梔子味苦,能幫助清泄體內熱毒,性寒可以剋制熱性,其形狀類似心臟,並且因其紅色與心臟相應,因此能夠緩解心中煩躁不安、懊惱以及胸腹疼痛等症狀。而豆類的形態像腎臟,經過加工成爲豆豉後,變得輕浮並能向上運行,促使心腹部的邪氣從口中排出。通過一次催吐,可以使心腹部的不適得到緩解,同時也能清除表裏之間的熱煩症狀。
之所以採取這樣的治療方法,是因爲根據中醫理論,陽明病常常影響到心和脾,上述症狀表明是心脾有熱,而非單純的胃熱。這正如《傷寒論》中所說,當熱邪屬於臟腑內部時,應當直接針對病處治療,而不是單純使用發汗的方法。如果熱邪導致了氣虛,可以加入甘草來補氣;若虛熱交結引起頻繁嘔吐,可添加生薑來幫助驅散邪氣。
梔豉湯將梔子與豆豉配合使用,瓜蒂散則將赤小豆與豆豉結合,這兩種方劑都體現了心腎相互協調的治療理念,通過心腎兩髒的相互作用來達到治療目的。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
[攻裏不遠寒,用丸藥大下之,寒氣留中可知,心微煩而不懊憹,則非吐劑所宜
白話文:
患了傷寒病,醫生使用了丸劑進行強烈的瀉下治療,但身體的發熱狀況並未消除,且出現輕微煩躁的症狀,這種情況下,應該以「梔子乾薑湯」為主要治療方劑。
當治療時選擇了攻逐體內病邪而未顧及保暖,使用了丸劑進行強烈瀉下,這樣就很可能使寒氣滯留在體內。如果病人只是感到心情稍微煩躁,而沒有到達懊惱難耐的程度,那麼這就表示不適合再使用催吐的治療方法了。
也,用梔子以解煩,倍乾薑以逐內寒而散表熱,寒因熱用,熱因寒用,二味成方,
白話文:
此外,使用梔子來化解煩躁,增加乾薑用量來驅除體內的寒氣,同時發散表面的熱氣。寒症因熱而用,熱症因寒而用,兩味藥合用成方。
而三法備矣。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起臥不安者,梔子厚朴湯主之。
心煩則難臥,腹滿則難起,起臥不安,是心移熱於胃,與反覆顛倒之虛煩不同,
梔子以治煩,枳朴以洩滿,此兩解心腹之妙劑也,熱已入胃,則不當吐,便未燥
硬,則不可下,此為小承氣之先著。
梔子[乾薑湯
梔子〔十四枚〕、乾薑〔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渣分二服,溫進一服。
梔子厚朴湯
梔子〔十四枚〕、厚朴〔四兩〕、枳實,
白話文:
如此一來,三種治療方法就齊全了。
當患了傷寒病,服用瀉下藥之後,如果出現心煩意亂、腹部脹滿,並且無論起身或躺下都感到不適的情況,就應當使用梔子厚朴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
心中煩躁難以安睡,腹部脹滿難以起牀,這種起身和躺下都不舒服的狀態,是因為心火移熱到了胃部所導致,這與因身體虛弱而反復、混亂的煩躁感不同。
在這個方劑中,使用梔子來治療心煩,用枳實和厚朴來消除腹部脹滿,這是一個能同時解決心臟和腹部問題的絕妙藥方。由於熱已經進入胃部,所以不宜使用催吐的方法;而大便尚未變得乾燥硬化,也就還不適合使用強烈的瀉下藥,因此這個方劑可以視為使用小承氣湯之前的預備步驟。
接下來是另一個方劑——梔子乾薑湯的組成:
梔子十四枚、乾薑二兩。
將這兩味藥材加入三升水中煎煮,煮至剩下一升半,去掉藥渣後分為兩次服用,每次溫熱服用。
再來是梔子厚朴湯的組成:
梔子十四枚、厚朴四兩、枳實(具體用量未提供,需根據實際處方確定)。
餘同前法。
夫梔子之性,能屈曲下行,不是上湧之劑,惟豉之腐氣,上熏心肺,能令人吐
耳,觀似蒂散必用[豉汁和劑服,是吐在豉而不在梔也,此梔子乾薑湯法豉用薑,
是取其橫散,梔子厚朴湯以枳朴易豉,是取其下洩,皆不欲上越之義,舊本兩方
白話文:
與之前的用法相同。
關於梔子的特性,它能夠彎曲向下運行,並非促使物質向上衝冒的藥物。但是,豆豉經過發酵後產生的氣味,能夠上升並影響心肺,從而使人嘔吐。仔細觀察可發現,在使用像蒂散這樣的方劑時,必定要搭配豆豉汁調和服用,可見使人嘔吐的作用源於豆豉而非梔子。這就是梔子乾薑湯的用法中,豆豉配合薑的原因,目的是利用薑的橫向散發特性;而梔子厚朴湯則是以枳實和厚朴取代豆豉,目的在於取其促進向下排泄的效果,這些都是為了避免藥效向上逆反的含義。古籍中的這兩個方子,
後,概云得吐止後服,豈不謬哉,觀梔子柏皮湯與茵陳湯中,俱有梔子,俱不言
白話文:
後來有人大概說,治療嘔吐後再服用茵陳湯,豈不是錯了?觀察梔子柏皮湯和茵陳湯,兩者都含有梔子,但都沒有提到治療嘔吐後再服用的情況。
吐,又病人舊微溏者不可與,則梔子之性自明。
傷寒身去發黃者,梔子柏皮湯主之。
身熱汗出,為陽明病,若寒邪太重,陽氣怫鬱在表,亦有汗不得出,熱不得越
而發黃者矣,黃為土色,胃火內熾,津液枯涸,故黃見於肌肉之間,與太陽誤下,
寒水留在皮膚者迥別,非汗吐下三法所宜也,必須苦甘之劑以調之,梔柏甘草,
皆色黃而質潤,梔子以治內煩,柏皮以治外熱,甘草以和中氣,形色之病,仍假
形色以通之,神乎神矣。
梔子柏皮湯
梔子〔十五枚〕、甘草〔二兩〕、[黃柏,
白話文:
嘔吐時,如果病人平時就有輕微腹瀉的情況,就不適合使用(指梔子類藥物),這樣梔子的藥性特點就很清楚了。
對於傷寒病,如果身體已經開始康復但皮膚依然泛黃的,可以使用梔子柏皮湯來治療。
當身體發熱且伴有出汗,這通常是陽明病的表現。但如果寒邪過盛,導致陽氣鬱結在體表,也可能出現汗排不出、熱無法散發而出現皮膚泛黃的情況。泛黃是土色,代表胃火旺盛,體內津液乾涸,因此皮肉間會出現黃色。這與太陽病誤用下法後,寒濕水氣滯留皮膚所造成的泛黃截然不同,這種情況不適用汗法、吐法或下法來治療,而需要使用苦味和甘味的藥物來調和。梔子、黃柏色黃且性質滋潤,梔子可以緩解內心煩躁,黃柏可以清解外表的熱毒,甘草則能調和中氣。針對這種以色澤改變為特徵的病症,使用色澤相似且質地滋潤的藥物來治療,可謂是高妙之極。
梔子柏皮湯的組成為: 梔子 十五枚、 甘草 二兩、 黃柏 適量。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渣,分溫再服。
陽明病無汗,小便不利,心中懊憹者,身必發黃。
[陽明病,法多汗,反無汗,則熱不得越,小便不利,則熱不得降,心液不支,
故雖未經汗下,而心中懊憹也,無汗小便不利,是發黃之原,心中懊憹,是
發黃之兆,然口不渴,腹不滿,非茵陳湯所宜,與梔子柏皮湯,黃自解矣。
陽明病,被火,額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發黃。
[陽明無表證,不當發汗,況以火劫乎,額為心部,額上微汗,心液竭矣,心虛
腎亦虛,故小便不利而發黃,非梔子柏皮湯,何以挽津液於涸竭之餘耶。
白話文:
右方三味藥材,使用四升水進行煎煮,煮至剩下一升半的藥汁,去除藥渣後,分次溫熱服用。
當患陽明病時,如果沒有出汗、小便不通暢,且感到心中煩躁不安,那麼身體很可能會出現黃疸。
一般來說,陽明病多伴隨著出汗,但若反而無汗,則體內的熱無法散出;加上小便不通,熱也不能往下排泄。心液因熱而耗損,因此即使還未經過發汗或瀉下的治療,病人也會感到心中鬱悶不適。無汗和小便不通是導致黃疸的根本原因,而心中煩躁則是即將出現黃疸的預兆。然而,如果病人沒有口渴感,腹部也不脹滿,這種情況就不適合使用茵陳湯,應給予梔子柏皮湯,黃疸自然可以緩解。
患陽明病的人,如果錯誤地使用火療(如灸烤),導致額頭微微出汗,但小便依然不通暢,這樣的情況必定會引發黃疸。
陽明病本來就沒有表面的寒邪症狀,不應該使用發汗的方法治療,更何況是用火療強製出汗呢?額頭屬於心臟的反射區,額頭微汗表示心液已經非常枯竭。心虛會導致腎氣也虛弱,因此小便不暢且引發黃疸。這種情況下,若非使用梔子柏皮湯,怎能挽救幾乎乾涸的體液呢?
陽明病,面合赤色,不可下之,必發熱色黃,小便不利也。
[面色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當以汗解,而反下之,熱不得越,故復發熱,而
赤轉為黃也,上條因於火逆,此條因於妄下,前以小便不利而發黃,此條先黃而
小便不利,總因津液枯涸,不能通調水道而然,須梔子柏皮,滋化源而致津液,;
非滲洩之劑所宜矣,黃未發宜梔子豉湯,已黃宜梔子柏皮湯。
白話文:
陽明病的情況下,如果患者的面部呈現紅色,不應該使用下法治療,否則必定會導致發熱且皮膚顏色變黃,同時可能伴隨小便不暢的問題。
當患者的面色完全赤紅,這代表體內的陽氣鬱結在表面,正確的治療方式應該是促使身體出汗來解除這種狀況,但假如錯誤地使用了下法,就會使得體內的熱氣無法散出,進而再次引發發熱,而且原先的赤色也會轉變成黃色。前面提到的情況是由於誤用火療引發的,這裡則是因為不當使用下法所致。之前提過因為小便不暢而導致皮膚發黃,這裡則是先出現黃疸然後才伴隨著小便不暢,這些症狀總的來說都是因為身體的津液枯竭,水液的調節功能失常所致。對此,應該使用梔子和黃柏皮這類藥物來滋養身體的根本,促進津液的生成與流通,而非使用那些僅僅具有利尿泄下的藥物。在黃疸尚未顯現時,適合使用梔子豉湯進行治療;一旦已經出現黃疸,則應該改用梔子柏皮湯來治療。
仲景治太陽發黃有二法,但頭汗出,小便不利者,麻黃連翹湯汗之,少腹硬,小
白話文:
仲景治療外感熱病出現黃疸的病症有兩種方法,但如果患者有頭部出汗、小便不順暢的情況,就用麻黃連翹湯讓患者出汗。如果小腹堅硬,小
便自利者,抵當湯下之,治陽明發黃二法,但頭汗小便不利腹滿者,茵陳大黃以
白話文:
當出現發熱、頭部出汗、尿液不通暢、腹部脹滿等症狀時,可用抵當湯來治療,這是一種治療陽明發黃的兩種方法之一。不過,如果患者只有頭汗和尿不通暢的症狀,可用茵陳大黃湯來治療。
下之,身熱發黃,與誤治而致者,梔子柏皮以清之,總不用滲洩之劑,要知仲景
治陽明,重在存津液,不欲利小便,惟恐胃中燥耳,所謂治病必求其本。
凡用梔子湯,病人舊微溏者,不可與服之。
[向來胃氣不實,即梔子亦禁用,用承氣者,可不慎之歟。
病如桂枝證,頭不痛,項不強,寸脈微浮,胸中痞鞕,氣上衝咽喉,不得息者,
此為胸有寒也,當吐之,宜瓜蒂散。
[病如桂枝,是見發熱汗出惡風鼻鳴乾嘔等證,頭不痛,項不強,則非太陽中風,
未經汗下而胸中痞硬,其氣上衝,便非桂枝證矣,病機在胸中痞硬,便當究痞硬
白話文:
若症狀為身體發熱且皮膚呈現黃色,特別是因錯誤治療所引起的情況,可以使用梔子和柏樹皮來清熱解毒,總的來說,不建議使用促使體液排出的藥物。必須瞭解張仲景治療陽明病時,重點在於保護體內的津液,不希望透過利尿方式來治療,這是因為擔心會使胃部更加乾燥,這就是所謂的治病需針對根本。
凡是使用梔子湯作為治療時,如果病人平時就有輕微腹瀉的問題,就不應該給他們服用此方。
假如病人一向脾胃功能不佳,那麼連梔子也不能使用;至於使用承氣湯之類的藥方時,更應謹慎考慮。
假設病情看似符合桂枝湯的適應症,但病人沒有頭痛、脖頸不僵硬,且脈象在寸口微微浮起,同時胸口感到窒悶堅硬,氣往上沖至咽喉導致呼吸困難,
這種情況屬於胸中有寒氣阻滯,應該採取催吐方法處理,適合使用瓜蒂散。
[雖說病情看似符合桂枝湯的特徵,通常伴隨發熱、出汗、怕風、鼻塞、乾嘔等症狀,但若無頭痛、脖頸不僵硬,就表示並非典型的太陽中風,
且在未經發汗或瀉下治療後,出現胸口窒悶堅硬,氣往上衝的現象,已經超出了桂枝湯的適用範圍,面對這樣的病機,關鍵在於深入探究胸口窒悶的原因,
之病,因思胸中痞硬之治法矣,胸中者,陽明之表也,邪中於面,則入陽明,中
於膺,亦入陽明,則鼻鳴發熱汗出惡風者,是邪中於面,在表之表也,胸中痞硬,
氣上衝不得息者,邪中膺,在裏之表也,寒邪結而不散,胃陽抑而不升,故成此
痞象耳,胃者土也,土生萬物,不吐者死,必用酸苦湧洩之味,因而越之,胃陽
得升,胸寒自散,裏之表和,表之表亦解矣,此瓜蒂散為陽明之表劑。
病人手足厥冷,脈乍緊者,邪結在胸中,心下滿而煩,飢不能食者,病在胸中,
當吐之,宜瓜蒂散。
[手足為諸陽之本,厥冷則胃陽不達於四肢,緊則為寒,乍緊者,不厥時不緊,
白話文:
這種病的治療方法,是針對胸部阻塞堅硬的症狀來考慮的。胸部這個位置,屬於陽明經的外部表現。如果邪氣侵犯面部,就會進入陽明經;同樣地,如果侵襲到胸前部位,也會進入陽明經。因此,當出現鼻塞、發燒、出汗、怕風等症狀時,這是邪氣由面部入侵,影響到了最外層的表部。而胸部感到阻塞堅硬,氣向上沖且呼吸困難的,這是邪氣侵犯到胸前部位,在內部的表層。寒邪凝聚不散,胃的陽氣受到抑制無法上升,於是就形成了這種阻塞的現象。胃在五行中屬土,土能孕育萬物,如果不能通過嘔吐排出邪氣,病情可能會危及生命,因此必須使用酸苦味且能催吐的藥物,使邪氣得以排除。這樣一來,胃的陽氣得以恢復上升,胸中的寒氣自然消散,內在的表症得到調和,外在的表症也隨之解除。這就是為什麼瓜蒂散被視為治療陽明經表層病症的藥方。
若病人手腳冰冷,脈搏時而變得緊繃,這表示邪氣凝結在胸部。心下部位感到脹滿且煩躁不安,雖有飢餓感卻無法進食,這顯示病根在胸部,應該採取催吐的治療方式,瓜蒂散是合適的選擇。
【手腳作為身體陽氣的根本,若出現冰冷狀況,意味著胃的陽氣無法到達四肢。脈搏緊繃通常代表寒邪存在,而脈搏時而緊時而不緊,則說明在未出現冰冷狀態時,脈搏並非始終保持緊繃,這反映出寒邪影響的間歇性特徵。】
言緊與厥相應也,此寒結胸中之脈證,心下者,胃口也,滿者,胃氣逆,煩者,
胃火盛,火能消物,故飢,寒結胸中,故不能食,此陰併於上,陽併於下,故寒
傷形,熱傷氣也,非汗下溫補之法所能治,必瓜蒂散吐之,此塞因通用法,又寒
因寒用法。
上條是陽明中風脈證,此條是陽明傷寒脈證,上條是陽明小結胸,此條是陽明大
結胸,太陽結胸因熱入,硬滿而痛為有形,故製大陷胸下之,陽明結胸因寒塞,
硬滿不痛為無形,故製瓜蒂散吐之。
少陰證,飲食入口則吐,心中溫溫欲吐,復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脈弦遲者,
此胸中實,不可下也,當吐之,若膈上有寒飲,乾嘔者,不可吐也,當溫之,宜
白話文:
這段話的意思是:所謂的「緊」脈與「厥」(手腳冰冷)相呼應,這是寒氣鬱結在胸中的脈象和症狀。所謂「心下」,即是胃的位置;感到「滿」,是因為胃氣上逆;感到「煩躁」,則是因爲胃火旺盛。火能消耗食物,所以會感到餓,但由於寒氣鬱結在胸中,因此無法進食。這種情況下,陰寒之氣聚集在上半身,陽熱之氣則積聚在下半身,因此寒氣會損傷身體的形質,熱氣則會傷害氣機。這種病狀並非通過發汗、瀉下、溫補等常規方法可以治療,必須使用「瓜蒂散」催吐,這是屬於「塞因塞用」和「寒因寒用」的治療策略。
前一條講述的是陽明經中風的脈象和症狀,而這條則是關於陽明經傷寒的脈象和症狀。前一條是輕度的陽明小結胸,這裡則是更嚴重的陽明大結胸。太陽經的結胸是由熱邪入侵造成,特徵是堅硬脹滿且疼痛,是有形的病理表現,因此使用「大陷胸湯」來攻下的治療方式。而陽明經的結胸是由寒氣阻塞引起,特徵是堅硬脹滿但不疼痛,是無形的病理表現,所以採用「瓜蒂散」催吐的方法治療。
對於少陰病的症狀,如果吃東西就吐,心裡感到溫熱想吐,但又吐不出來,初得此病時伴有手腳冰冷,脈象弦遲,這是胸中有實邪積聚的表現,不適合使用瀉下的治療,而應該採取催吐的方式。但如果是在橫膈膜以上的部位有寒痰阻滯,僅出現乾嘔的情況,就不適合催吐,而應該使用溫暖的方法來治療,適宜的處方是...(後面的治療方案未提供完整)。
四逆湯。
[欲吐而不吐者,少陰虛證,此飲食入口即吐,非胃寒矣,心下溫即欲吐,溫止
則不欲吐矣,復不能吐者,寒氣在胸中,似有形而實無形,非若飲食有形而可直
拒之也,此病升而不降,宜從高者抑之之法,下之則愈矣,而不敢者,以始得病
時手足寒,脈弦遲,疑其為寒,今以心下溫證之,此為熱實,然實不在胃而在胸
中,則不可下也,當因其勢而利導之,不出高者越之之法,然病在少陰,嘔吐多
屬於虛寒,最宜細究,若膈上有寒飲,與心下溫者不同,而反乾嘔者,與飲食即
吐者不同矣,瓜蒂散不中與也,氣上衝,滿而煩,心下溫,皆是瓜蒂散作眼處,
白話文:
【四逆湯】的描述如下:
當有人想吐卻吐不出來的情況,這屬於少陰經的虛弱症狀。這裡所說的是食物一進口就立刻想吐,並非因為胃寒所致。當胸口感到暖和時便想吐,而這種溫暖感消失後就不想吐了。如果再進一步無法吐出,那是因為寒氣積聚在胸部,這種寒氣看似有實質存在卻又沒有具體形態,不像食物那樣是有形體且能直接排斥的。這種病症特點是向上逆行而不下降,適合採用「抑制高位」的治療原則,通過導瀉可能會痊癒。但初發病時手腳冰冷、脈象弦遲,容易誤判為寒症,現根據心下部位溫熱的症狀來判斷,實際上是熱實之症。然而,這種實邪並不在胃部而在於胸中,因此不宜使用下法(如瀉下)治療。應該順應病情趨勢,採取疏導的方式處理,符合「高者越之」的原則。然而,考慮到病位在少陰經,嘔吐多與虛寒有關,必須仔細辨證。若是胸膈上有寒飲的情況,與心下溫熱的表現不同,且出現乾嘔的症狀,與一吃東西就吐的情形又有差異,這種情況下就不適用瓜蒂散。當出現氣往上衝、胸腹脹滿且煩躁不安,加上心下部位溫熱,這些都是考慮使用瓜蒂散的關鍵指徵。
手足寒,脈弦遲,有心溫膈寒二證,須著眼。
瓜蒂散
赤小豆、瓜蒂〔熬黃各一分〕,
二味,各別擣篩為散,合治之,取一錢匕,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
去渣取汁,和散溫頓服,不吐,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之。
[瓜為甘果,曲熱於長夏,清胃熱者也,其蒂,瓜之生氣所繫也,色青味苦,象
東方甲木之化,得春升生發之機,故能提胃中之氣,除胸中實邪,為吐劑中第一
品藥,故必用穀氣以和之,赤小豆甘酸下行而止吐,取為反佐,制其太過也,香
豉本性沉重,糜熟而使輕浮,苦甘相濟,引陽氣以上升,驅陰邪而外出,作為稀
白話文:
手腳發冷,脈搏細弦且緩慢,這表明存在心臟溫煦不足及胸膈寒涼兩種病症,需要特別注意。
瓜蒂散的配方如下:
【材料】
- 赤小豆 1 分(熬黃)
- 瓜蒂 1 分(熬黃)
將這兩味藥分別搗碎並過篩,混合調配好。每次取用約一錢匕的量,配合香豉一合,使用七合熱湯來煮,煮成稀粥狀,
接著去掉沉澱物,留下湯汁,將藥粉加入湯汁中調和均勻,溫熱後一次性服用。如果未引起嘔吐,可以逐漸增加藥量,直到出現暢快的嘔吐反應為止。需要注意的是,對於所有血虛或體質虛弱的人,不應使用此方。
【藥理解釋】 瓜本身是甜的水果,在夏季末最盛,有清除胃熱的功效。瓜蒂作為瓜的生長點,色青味苦,象徵著東方屬木的自然規律,蘊含春季生長發芽的力量。因此,瓜蒂能夠提升胃中的氣機,清除胸中的實質病邪,被視為催吐藥物中的首選。使用時必須輔以五穀之氣(如香豉)來調和,以確保藥性平和。赤小豆味甘帶酸,有下沉止吐的作用,這裡作為反佐藥使用,可以控制瓜蒂催吐作用過強。香豉本質沉穩,煮熟後轉為輕揚,其苦甘相輔相成,有助引導陽氣上升,驅除體內陰寒邪氣,故製成稀糜形式更利於藥效發揮。
糜,調二散,雖快吐而不傷神,仲景製方之精義,赤豆為心穀而主降,香豉為腎
穀而反升,既濟之理也。
太陽病,當惡寒發熱,今自汗出,不惡寒發熱,關上脈細數者,以醫吐之過也,
此為小逆,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飢,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
冷食,朝食暮吐,以醫吐之所致也。
[言太陽病,頭項強痛可知,今自汗出而不惡寒發熱,疑非桂枝證,以脈辨之,
關上者,陽明脈位也,細數而不洪大,雖自汗而不惡熱,則不是與陽明併病,不
口乾煩滿而自汗出,是不與少陰兩感,原其故,乃庸醫妄吐之所致也,吐後惡寒
白話文:
粥糜,搭配調製的二散藥方,雖然能夠迅速催吐但不損及精神,這體現了張仲景制方的精妙之處。紅豆被視為對心臟有益的糧食且能助下降氣機,香豉則是對腎臟有益的糧食卻能促使氣機上升,這正是陰陽調和的道理。
對於太陽病來說,正常表現應是怕冷且發燒,但現在病人自己出汗,不再畏寒也不發燒,且把脈時發現關脈細且數,這是因為之前催吐處理過度所導致的。這種情況被視為治療上的小錯誤。如果在一兩天內進行催吐,病人會感到腹部空虛,雖然口渴卻吃不下東西;如果是三四天內催吐,病人則不喜歡吃粥糜或稀飯,反而想吃冰冷的食物,並且可能出現早晨吃下食物,到了傍晚就會吐出的情況,這些都是由於不當催吐所造成的後果。
提到太陽病,通常會有頭部和頸部強烈疼痛的症狀,但現在病人自己出汗而沒有畏寒和發燒的跡象,這讓人懷疑是否不適用桂枝湯來治療。通過脈象來辨別,關脈的位置屬於陽明經的範疇,脈象細數而非洪大,雖然有自發性出汗卻沒有厭惡熱的感覺,顯示並非與陽明病同時發生;也沒有口乾舌燥、胸悶及自發性出汗等少陰病合病的特徵。究其原因,乃是因為庸醫錯誤地進行了催吐治療所致。催吐之後,病人可能會再次感到畏寒,
發熱之表雖除,而頭項強痛仍在,則自汗為表虛,脈細數為裏熱也,此其人胃氣
未傷,猶未至不能食,尚為小逆,其誤吐而傷及胃氣者,更當計日以辨之,若一
二日間,熱正在表,當汗解而反吐之,寒邪乘虛入胃,故饑不能食,三四日間,
熱發於裏,當清解而反吐之,胃陽已亡,故不喜穀食,而反喜瓜果,是除中也,
邪熱不化物,故朝食暮吐,生意盡矣,此為大逆。
按,三陽皆受氣於胸中,在陽明以胸為表,吐之陽氣得宣,故吐中便寓發散之意,
太陽以胸為裏,故有乾嘔嘔逆之證,而不可吐,吐之則傷胃而為逆,少陽得胸中
之表,故亦有喜嘔證,吐之則悸而驚矣。
白話文:
雖然發燒的表面症狀已經解除,但頭部和脖子仍然強烈疼痛,這種情況下出汗表示身體表面防禦較弱,脈搏細且快則顯示體內有熱象,這表明此人的脾胃功能尚未受損,還沒有到無法進食的地步,這種狀況算是病情較輕的逆轉。然而,如果因誤用催吐方法而傷害了脾胃,就需要根據具體天數來進一步判斷病情。
比如,在發病的一兩天內,熱毒主要在身體表面,應該透過出汗來解決,但卻錯誤地使用了催吐方法,這樣會讓寒邪趁虛而入影響到胃,導致即使感到飢餓也無法進食。到了第三四天時,熱毒已經轉移到身體內部,本應通過清熱手段治療,卻錯誤地使用了催吐,結果可能導致胃的陽氣已經衰竭,因此不再喜歡吃五穀類食物,反而偏好瓜果,這是所謂的“除中”現象,即脾胃功能嚴重衰退。因為邪熱無法正常消化食物,所以早上吃下的東西到晚上就可能吐出,生命氣息已極度衰弱,這屬於非常危險的病情逆轉。
另外要說明的是,人體的三陽經(太陽經、陽明經、少陽經)都與胸部有著密切關係。在陽明經中,胸部可視為外表,適當的催吐可以幫助陽氣宣發,因此在這種情況下催吐隱含了散發邪氣的意思;但在太陽經中,胸部被視為內裡,因此出現乾嘔或嘔吐等症狀時,不宜使用催吐,否則會傷害到胃,造成病情逆轉。至於少陽經,它也與胸部的外表有關,有時也會出現想嘔吐的症狀,但催吐會引起心悸和驚慌。
太陽病吐之,但太陽病當惡寒,今反不惡寒,不欲近衣,此為吐之內煩也。
上條因吐而亡胃脘之陽,此因吐而傷膻中之陰,前條見其人之胃虛,此條見其
人之陽盛,前條寒入太陰而傷脾精,此條熱入陽明而成胃實,皆太陽妄吐之變證,
是瓜蒂散所禁,不特亡血虛家也。
傷寒脈浮,發熱無汗,其表不解者,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水,無表證者,白虎
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湯治結熱在裏之劑,先示所禁,後明所用,見白虎為重,則不可輕用也,
脈浮發熱無汗,麻黃證尚在,即是表不解,更兼渴欲飲水,又是熱入裏,此謂有
白話文:
太陽病的患者如果嘔吐之後,一般來說,太陽病的特徵是會畏寒,但現在反而不怕冷,甚至不想穿著多衣服,這就是因為嘔吐導致的內心煩躁不安。
【前一條講述因嘔吐導致胃部陽氣受損,這裡則是因嘔吐而傷害了膻中部位(心包或胸膈之間)的陰液。前一條提到了患者的脾胃虛弱,這裡則顯示出患者的陽氣過盛。前一條提到寒氣侵入太陰而傷害了脾臟的精氣,這裡則是熱氣進入陽明經而形成胃部的實熱狀況。這些都是因為不當地對太陽病進行嘔吐治療所引發的變異症狀,都是使用瓜蒂散時需要禁止的情況,不僅僅適用於血虛或身體虛弱的人。】
患了傷寒,脈象浮動、體溫升高且沒有出汗,如果體表的病邪還未解除,就不應該給予白虎湯。如果感到口渴想喝水,並且沒有體表病徵的表現,那麼就應該使用加入人參的白虎湯作為主方來治療。
【白虎湯是針對體內結熱的治療方劑,這裡先說明瞭不適用的情況,再闡述適用的條件,可見使用白虎湯是需要謹慎的,因其效力強大。如果脈象浮動、體溫升高且無汗,這仍是麻黃湯適用的表證還未解除的跡象;再加上口渴想喝水,這又表明熱邪已經進入體內。這裡所說的就是存在著】
表裏證,當用五苓,多服煖水發汗矣,若外熱已解,是無表證,但渴欲飲水,是
邪熱內攻,熱邪與元氣不兩立,急當救裏,故用白虎加人參以主之,若表不解而
妄用之,熱退寒起,亡可立待矣。
服桂枝湯,大汗出後,大煩渴不解,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前條詳證,此條詳脈。全註見桂枝篇。
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傷寒六七日,無大熱,其人躁煩,為陽去入陰,此雖不躁而口渴心煩,陽邪入
裏明矣,無大熱,指表言,見微熱猶在,背微惡寒,見惡寒將罷,此雖有表裏證,
而表邪已輕,裏熱已甚,急與白虎加人參湯,裏和而表自解矣。
白話文:
表裡症狀同時出現時,應該使用五苓散,並多喝溫水促進出汗。如果外部的熱症已經解除,就表示沒有表徵存在,而只是感到口渴想喝水,這是邪熱向內侵犯的表現。邪熱與人體原有的正氣無法共存,必須立即治療內部問題,因此使用白虎加人參湯來對治。如果表面的病症未消退就錯誤地使用此方,可能會導致熱症消退後寒症隨即升起,情況可能會迅速惡化。
喝了桂枝湯之後,如果大量出汗、極度煩躁且口渴難解,脈搏強大有力,這時應以白虎加人參湯為主要治療方案。
【前一條詳細描述了症狀,本條則著重在脈象的解釋。完整注釋請見桂枝篇。】
患傷寒時,若沒有高燒,但口乾舌燥、心情煩躁,背部略微感到寒意,這種情況也建議使用白虎加人參湯治療。
【傷寒病發六七天後,如果沒有高燒,病人感到急躁煩悶,這是陽氣離表入裡的表現。雖然這裡描述的病人不那麼急躁,但口渴和心煩表明陽邪已經深入內部。所謂「無大熱」是指表面的熱症,顯示還有輕微的熱象存在;背部微感寒意,意味著表面的寒症即將結束。這種情形下,雖然同時存在表裡症狀,但表邪已經減弱,而裡熱已經很嚴重,應立即給予白虎加人參湯,使內部調和,表面的問題自然就會解決。】
傷寒若吐若下,得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裏,表裏俱熱,時時惡風,大渴,舌上乾
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入參湯主之。
[傷寒七八日尚不解者,當汗不汗,反行吐下,是治之逆也,吐則津液亡於上,
下則津液亡於下,表雖不解,熱已入於裏矣,太陽主表,陽明主裏,表裏俱熱,
是兩陽併病也,惡風為太陽表證未罷,然時時惡風,則有時不惡,表將解矣,與
背微惡寒同,煩躁舌乾大渴,為陽明證,欲飲水數升,裏熱罷而不散,急當救裏
以滋津液,裏和表亦解,故不須兩解之法。
陽明病,若渴欲飲水,口乾舌燥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話文:
如果患了傷寒,無論是嘔吐還是腹瀉,到了第七、八天仍未見好轉,這時熱邪在體內凝聚,同時體表和體內都有熱象,病人時常感到不耐風寒,極度口渴,舌頭又乾又燥,心煩意亂,想喝好幾升水的情況,應該使用白虎加入參湯作為治療方劑。
當傷寒持續到七八天還未見好轉,本該發汗治療卻沒有這樣做,反而進行了催吐或瀉下,這種治療方法是錯誤的。催吐會導致上半身的體液喪失,瀉下則使下半身的體液流失。雖然體表的症狀還未消退,但熱邪已經滲入體內。太陽經主宰體表,陽明經主管體內,當體表和體內都呈現熱象時,這表示兩個陽經同時出現問題,也就是所謂的表裡俱熱。偶爾還會感到畏風,這顯示太陽經的表證尚未完全消除,但因為只是時時感到畏風,有時並不會,這意味著表證即將緩解,這點和背部稍微畏寒的情況相似。心煩、舌乾以及極度口渴則是陽明經的典型症狀。如果想要喝好幾升的水,代表體內的熱邪並未消散,必須緊急調理內部以滋養津液。一旦體內得到調和,體表的問題也會跟著解決,因此不需要再採取同時針對表裡的雙重治療策略。
在陽明病的狀況下,如果病人感到口渴想喝水、口腔和舌頭都很乾燥,也是適用白虎加人參湯來治療。
[白虎所治,皆陽明燥證,揭為陽明主方,信為有見。
三陽合病,腹滿身重,難以轉側,口不仁而面垢,遺尿,發汗則譫語,下之則額
上汗出,手足冷,若自汗出者,白虎湯主之。
[此本陽明病,而略兼太少也,胃氣不通,故腹滿,陽明主肉,無氣以動,故身
重難以轉側者,少陽行身之側也,口者,胃之門戶,胃氣病,則津液不能上行,
故不仁,陽明則顏黑,少陽病,面微有塵,陽氣不榮於面,故垢,膀胱不約為遺
溺,遺溺者,太陽本病也,雖三陽合病,而陽明證多,則當獨取陽明矣,無表證,
則不宜汗,胃未實,則不當下,此陽明半表裏證也,裏熱而非裏實,故當用白虎,
白話文:
白虎湯所治療的,都是屬於陽明經的燥熱病症,被認為是陽明經的主要方劑,確實有其見解。
當三陽經同時患病時,症狀可能包括腹部脹滿、身體沉重、翻身困難、口脣麻木且面部髒汙、無意識地小便失禁。如果使用發汗的治療方法,病人可能會開始說胡話;而如果使用瀉下的治療,則可能導致額頭出汗、手腳冰冷。倘若病人自己不斷出汗,這時候就應該使用白虎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
【此種情況本質上是陽明經的病狀,但又稍微涉及了太陽和少陽經。因為胃氣不暢通,所以腹部會感到脹滿;而陽明經主管肌肉,當氣血不足以致無法促進身體活動時,就會感到身體沉重且翻身困難,這與少陽經主宰身體兩側的機能有關。口腔是胃的開端,當胃氣出現問題,體內的津液無法向上濡潤,就會導致口脣麻木。陽明經的病狀通常會使面色暗沉,少陽經的問題則可能讓面部略微髒汙,這是因為陽氣無法充分滋養面部所致。小便失控是因為膀胱收縮功能失調,這是太陽經的基本病狀之一。雖然三陽經同時有病狀,但如果陽明經的特徵較為顯著,就應專注治療陽明經。在沒有明顯的表證(如發燒、畏寒等)時,就不適合使用發汗的療法;同樣地,如果胃部並未出現實熱積滯的狀況,也不宜使用瀉下療法。這裡描述的是陽明經半表半裡的病態,體內有熱而未達到完全的實熱積滯程度,因此適用白虎湯來清熱生津。】
而不當用承氣,若妄汗,則津竭而譫語,誤下,則亡陽而額汗出,手足厥也,此
自汗出,為內熱甚者言耳,接遺尿句來,若自汗而無大煩大渴證,無洪大浮滑脈,
當從虛治,不得妄用白虎,若額上汗出,手足冷者,見煩渴譫語等證,與洪滑之
脈,亦可用白虎湯。
三陽合病,脈浮大,在關上,但欲睡眠,合目則汗。
[上條言病狀及治方,此條詳病脈,探病情,究病機,必兩條合參,而合病之大
要始得,脈大為陽,關上陽所治也,是為重陽矣,但欲睡眠,是陽入於陰矣,合
目則衛氣行陰,而兼汗出,熱淫於內矣,與上文自汗同,此少陰脈微細而但欲寐,
白話文:
不應該使用承氣湯類的方劑治療,如果錯誤地使用發汗的方法,可能會導致體液枯竭而產生譫語(神志不清說胡話);如果誤用了下法(如瀉下),可能會使陽氣耗盡,出現額頭出汗、手腳冰冷的症狀。這裡提到的自發性出汗,是指身體內部熱盛的情況而言,接下來提到的遺尿也是相關聯的。但如果自發性出汗而沒有明顯的煩躁不安和極度口渴的症狀,並且脈象不是洪大、浮滑的,
就應該考慮是體虛所致,治療時不可隨便使用白虎湯。假設出現額頭出汗且手腳冰冷,同時伴有煩躁、口渴、譫語等症狀,並且脈象洪大滑數,
這種情況下依然可以適當地使用白虎湯進行治療。
當太陽、陽明、少陽三經同時感病時,脈象會呈現浮大,在腕部的關脈位置特別明顯,病人會感到只想睡覺,一閉上眼睛就會出汗。
上述條文先描述了病人的症狀及相應的治療方法,而本條則詳細說明瞭脈象特徵,進一步探究病情和病理機制。要全面理解合病的關鍵,必須結合這兩條內容來分析。脈象宏大屬陽,而關脈部位又是陽氣旺盛的地方,因此這種脈象可視為陽氣過盛。總是想睡覺表明陽氣有向陰分滲透的趨勢,閉眼後,衛氣趨向陰分運行,伴隨著出汗,顯示體內有過剩的熱邪。這與前文提到的自發性出汗相似,但需注意與少陰病的脈微細且只想睡覺的狀況區別開來。
不同。
傷寒脈浮滑,此表有熱,裏有邪,白虎湯主之。
[此條論脈而不及證,因有白虎湯證,而推及其脈也,勿只據脈而不審其證,脈
浮而滑為陽,陽主熱,內經云,脈緩而滑曰熱中,是浮為在表,滑為在裏,舊本
作裏有寒者誤,此雖表裏並言,而重在裏熱,所謂結熱在裏,表裏似熱者也。
傷寒脈滑而厥者,裏有熱也,白虎湯主之。
[脈微而厥為寒厥,脈滑而厥為熱厥,陽極似陰之證,全憑脈以辨之,然必煩渴
引飲,能食而大便難,乃為裏有熱也。
白虎湯
白話文:
不同的狀況下,
如果患了傷寒,脈象呈現浮且滑,這表明體表有熱象,同時體內也有病邪存在,應該使用白虎湯來治療。
【這裡講的是通過脈象來判斷,即使沒有詳細描述病症,但根據出現白虎湯適用的脈象特徵,可以推測出相應的病狀。要記住,不能單純依賴脈象,還需結合其他臨牀表現來綜合判斷。脈象浮且滑屬陽性,而陽性通常與熱相聯繫,《黃帝內經》提到,脈象緩慢且滑表示體內有熱。這裡的浮脈代表病邪在表,滑脈則意味著病邪在裡。有些舊版本誤解為裡有寒,實際上這裡雖然提到了表裡,但更側重於裡部的熱象,即所謂的熱邪結於體內,而表面看似也有熱的跡象。】
如果患了傷寒,脈象滑且伴有手足逆冷(厥),這表示體內有熱。同樣地,這種情況也適用白虎湯來治療。
【脈象微弱伴隨手足逆冷是寒厥的表現,而脈象滑且有手足逆冷則是熱厥,這是熱到極點而貌似寒的症狀,需要完全依賴脈象來區分。然而,必須配合其他症狀如煩躁口渴、頻繁想喝水、食慾旺盛但大便困難等,這些都是體內有熱的進一步證據。】
白虎湯是一種中藥方劑,用於治療上述因為體內有熱而導致的病症。
石膏〔一斤碎綿裏〕、知母〔六兩〕、甘草〔二兩〕、粳米〔六合〕,
白話文:
石膏(一斤,用棉花包裹,搗碎) 知母(六兩) 甘草(二兩) 粳米(六合)
水一斗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加人參湯
石膏〔一斤碎綿裏〕、知母〔六兩〕、甘草〔二兩〕、粳米〔六合〕、人參〔三
兩〕,
水一斗,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經曰,火生苦,又曰,以苦燥之,又曰,味過於苦,脾氣不濡,胃氣乃厚,以
是知苦從火化,火能生土,則土燥火炎,非苦寒之味所能治矣,經曰,甘先入脾,
又曰,以甘瀉之,又曰,飲入於胃,輸精於脾,上歸於肺,水精四布,五經並行,
以是知甘寒之品,乃瀉胃火生津液之上劑也,石膏大寒,寒能勝熱,味甘歸脾,
質剛而主降,備中土生金之體,色白通肺,質重而含脂,具金能生水之用,故以
白話文:
白虎加人蔘湯的配方及用法如下:
所需材料:
- 石膏(一斤,需先敲碎並用棉布包裹)
- 知母(六兩)
- 甘草(二兩)
- 粳米(六合)
- 人蔘(三兩)
製作與服用方法: 取清水十升(約等於現代的兩千毫升),將粳米加入水中一同煮,直至米熟且湯汁形成。待湯溫熱後,每次服用二百毫升(約等於現代的一升),一天分三次飲用。
【經典論述提及】:“火生苦”,另外有言“以苦燥之”,還有“味道過於苦,會使得脾的溼潤功能減退,胃中熱氣則更盛”。由此可知,苦味來源於火的轉化,而火又能滋生土(指脾土),導致脾胃乾燥、火氣熾盛,這種狀況單靠苦寒性質的藥物是難以調理的。“經書又說,甘味首先影響脾臟”,以及“用甘味來疏導”,還有“飲料進入胃中,其精華被輸送到脾臟,之後上達肺部,水分遍佈全身,五臟六腑得以調和運作”。因此,可以理解爲甘寒性質的藥物是清除胃火、滋生體液的最佳選擇。石膏性大寒,能有效剋制熱氣,其味甘歸於脾臟,質地堅硬且具有下降的特性,符合中土(脾)滋養肺金(肺)的機理;其色白與肺相合,重量感加之含有油脂的特性,象徵着金(肺)能促進水(腎)的生成與循環。因此,採用
為君,知母氣寒主降,苦以洩肺火,辛以潤肺燥,內肥白而外皮毛,肺金之象,
生水之源也,故以為臣,甘草皮赤中黃,能土中瀉火,為中宮舟楫,寒藥得之緩
其寒,用此為佐,沉降之性,亦得留連於脾胃之間矣,粳米稼穡作甘,氣味溫和,
稟容平之德,為後天養命之資,得此為佐,陰寒之物,則無傷損脾胃之慮也,煮
湯入胃,輸脾歸肺,水精四布,大煩大湯可除矣,白虎為西方金神,用以名湯者,
秋金得令,而暑清陽解,此四時之序也,更加人參,以補中益氣而生津,協和甘
草粳米之補,承制石膏知母之寒,瀉火而火不傷,乃操萬全之朮者。
白話文:
作為主藥(君),知母性寒且具有下降的特性,它的苦味能夠泄去肺中的火熱,辛味則可以滋潤肺部的乾燥。知母內部色白,外表如皮毛般,象徵著肺金的特徵,同時也是滋生水分的源泉,因此被用作輔助藥物(臣)。甘草外皮紅色,中間呈黃色,能夠在土(脾胃)中泄火,如同調節中焦的舟楫,使寒性藥物的寒性得以緩和,這裡作為協同藥物(佐),利用其沉降的性質,也能在脾胃之間發揮作用。粳米作為農作物,味道甘甜且性質溫和,秉承了中庸平和的特質,是後天維持生命所需的基本物資。加入粳米作為輔助,即便是陰寒性質的藥物,也不必擔心會損害到脾胃。煎煮成湯後服下,藥力先到達胃部,再傳輸到脾臟並最終影響到肺部,使得水精(津液)遍佈全身,對於嚴重的煩躁和高燒有很好的緩解效果。白虎在西方象徵金神,以此命名湯劑,意味著在秋季金氣旺盛時,能夠清除暑熱,恢復身體的清涼平和,這符合四季運行的規律。更進一步添加人參,可以補中益氣、滋生津液,與甘草和粳米的補益作用相協調,同時控制石膏和知母的寒性,既能泄火又不傷害體內的陽氣,可謂是掌握了萬無一失的治療策略。
陽明病,發熱汗出,此為熱越,不能發黃也,但頭汗出,身無汗,劑頸而還,腹
滿,小便小利,渴飲水漿,此為瘀熱在裏,身必發黃,茵陳蒿湯主之。
陽明多汗,此為裏實表虛,反無汗,是表裏俱實矣,表實則發黃,裏實則腹滿,
但頭汗出,小便不利,與麻黃[連翹證同,然彼屬太陽,因誤下而表邪未散,熱雖
裏而未深,故口不渴,腹不滿,仍當汗解,此屬陽明,未經汗下,而津液已亡,
故腹滿小便不利,渴欲飲水,此瘀熱在裏,非汗吐所宜矣,身無汗,小便不利,
白話文:
陽明病的特徵是身體發熱且出汗,這是體內熱氣向外散發的表現,通常不會引起黃疸。但如果只是頭部出汗,身體其他部位無汗,汗水停留在脖頸部位就停止,並且伴有腹部脹滿、小便量少且顏色深、口渴想喝大量水的情況,這表明體內有瘀熱積聚。這種情況下,身體可能會出現黃疸的症狀,治療上應使用「茵陳蒿湯」作為主方。
當陽明病患者出汗較多,表面看似體內實熱而外表防禦薄弱,反而全身無汗,這時可理解為體內外都處於實熱狀態。體表的實熱會導致黃疸,而體內的實熱則造成腹部脹滿。僅頭部出汗、小便不暢通的症狀,與麻黃連翹湯所對應的症狀相似,但那通常是屬於太陽病的範疇,因為誤用下法治療導致表邪未完全消散,熱雖已入裡但尚未深陷,因此不會感到口渴,腹部也不會脹滿,治療上仍適合使用發汗的方式來解決。然而,如果屬於陽明病,且未經過發汗或下法治療,體內津液已經耗損,就會出現腹部脹滿、小便不順以及口渴想喝水的症狀,這些都是體內瘀熱的表現,這種情況下不宜再使用發汗或催吐的方法。同時,身體無汗、小便不通暢,進一步確認了內部的問題。
不得用白虎,瘀熱發黃,內無津液,不得用五苓,故製茵陳湯以佐梔子承氣之所
不及也,但頭汗,則身黃而面目不黃,若中風不得汗,則一身及面目悉黃,以見
發黃是津液所生病。
傷寒七八日,身黃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滿者,茵陳蒿湯主之。
[傷寒七八日不解,陽氣重也,黃色鮮明者,汗在肌肉而不達也,小便不利,內
無津液也,腹微滿,胃家實也調和二便,此茵陳之職。
茵陳蒿湯
茵陳蒿〔六兩〕、梔子〔十四枚〕、大黃〔一兩〕,
以水一斗,先煮茵,陳減六升,內二味,煮取三升,去渣,分溫三服,小便當利,
白話文:
不應該使用白虎湯的情況是,當有瘀熱導致黃疸並且體內缺少津液時;同樣地,若體內並非津液不足,就不應使用五苓散。因此,制定了茵陳湯來輔助梔子承氣湯治療上述情況未能覆蓋的問題。如果只是頭部出汗,那麼身體會呈現黃色,但面部和眼睛並不會變黃。假如中風後無法出汗,那麼全身包括面部都會變得黃疸,這顯示了黃疸與津液的病變有關。
在患傷寒大約七八天後,如果皮膚黃得像橘子色,小便不通暢,且腹部稍微脹滿,就應該使用茵陳蒿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
傷寒持續七八天未見好轉,這是陽氣鬱滯較重的表現。如果皮膚黃色鮮明,說明汗液停留在肌肉層而無法正常排出,加上小便不通順,表示體內缺乏津液;腹部輕微脹滿則是胃腸積實的跡象。要解決這些問題,需要調理大小便,這正是茵陳蒿的功用所在。
茵陳蒿湯的配方如下:
- 茵陳蒿 六兩
- 梔子 十四枚
- 大黃 一兩
將這些藥材以一斗水先煎煮茵陳蒿,待水分減至六升時,再加入梔子和大黃,繼續煎煮直至剩下三升藥液。濾去藥渣,將藥液分為三次,溫熱服用。服用後,小便應該會變得通暢。
尿如皂角汁狀,色正赤,一宿腹減,黃從小便去。
[茵陳稟北方之色,經冬不凋,受霜承雪,故能除熱邪留結,梔子以通水源,大
黃以調胃實,令一身內外之瘀熱,悉從小便出,腹滿自減,而津液無傷,此茵陳
湯為陽明利水之妙劑也。
傷寒發汗已,身目為黃,所以然者,以寒濕在裏,不解故也,不可下,於寒溼中
求之。
[發黃有因瘀熱者,亦有因寒邪者,有因於燥令者,亦有因於濕化者,則寒濕在
裏,與瘀熱在裏不同,是非汗下清三法所可治矣,傷寒固宜發汗,發之而身目反
黃者,非熱不得越,是發汗不如法,熱解而寒濕不解也,太陰之上,濕氣主之,
白話文:
尿液呈現像皁角液一樣的狀態,顏色純正紅色,經過一夜後腹部脹滿減輕,黃色物質隨著小便排出。
【茵陳因為具有北方的特徵色澤,經歷冬天也不枯萎,承受寒霜和積雪,因此能夠清除滯留在體內的熱邪,梔子用來疏通水液的來源,大黃則調整胃部實熱,讓全身內部及外部的瘀熱,都通過小便排出,腹部脹滿自然減少,而身體的滋潤液體不受傷害,這就是茵陳湯作為治療陽明病利水的絕佳藥方。】
患了傷寒症,在發汗治療之後,身體和眼睛變得黃色,這是因為寒濕之氣停留在體內,未能得到解決的緣故,這種情況不宜使用下法(如瀉下),而應該從寒濕的角度來處理。
【出現黃疸的情況,有的是因為瘀熱所致,也有的是因為寒邪引起,有的源於乾燥季節,也有的源於濕氣過盛。寒濕之氣在體內的情況,與瘀熱在體內的情況是不同的,這就不是單純使用發汗、瀉下或清熱三種方法所能治療的了。傷寒本應適宜使用發汗的方法,但發汗之後身體和眼睛反而變黃,這表明並非熱不能散發出去,而是發汗的方法不當,雖然熱毒得以解除,但寒濕卻未被解決。在人體的太陰層面,主要由濕氣主宰,
則身自黃而面不黃,以此知繫在太陰,而非陽明病矣,當溫中散寒而除濕,於真
白話文:
如果身體發黃,但面部不黃,這表明病症屬於太陰,而不是陽明病。因此,應當溫暖身體,散去寒氣,祛除濕氣,才能真正治癒。
武五苓輩求之。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不惡寒反惡熱,頭痛身熱者,與承氣湯。
[受病後,便不大便,胃家實也,至六七日而頭痛身熱不解,足見陽氣之重,其
不惡寒反惡熱更可知矣,此太陽陽明合病,已合陽數之期而不愈者,當知不大便
之病為在裏,不必拘頭痛身熱之表為未解也,所謂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即
愈,可不知要害乎哉。
病人煩熱,汗出則解,又如瘧狀,日晡所發熱者,屬陽明也,脈實者下之,與承
氣湯。
[煩熱自汗似桂枝證,寒熱如瘧似柴胡證,然日晡潮熱,期屬陽明,而脈已沉實,
白話文:
武五苓這類情況尋求解決方法:
如果患了傷寒症,六七天沒有大便,不再怕冷反而怕熱,伴有頭痛和全身發熱的症狀,應該給予「承氣湯」治療。
在患病之後,如果一直未有大便,這是因為胃腸道積熱實證所致。到了六七天時,頭痛和身體發熱的症狀仍未減輕,這表明體內陽熱之氣過盛。患者不但不怕冷,反而更怕熱,由此可見,這是太陽經與陽明經同時受病的狀況,且已經到了陽數期限(通常指病程的特定階段)仍未痊癒。此時應明白,不大便的問題根源在於體內,不必侷限於頭痛和身體發熱這些外表症狀看似未消的認識。這種情況屬於陽氣過盛而陰液虧虛,如果錯誤地使用發汗的方法治療,可能會導致病情危急;反之,使用通下的方法(如給與承氣湯)則能有效緩解病情。對於這樣的病理機制,怎能不加以重視並正確處理呢?
倘若病人感到心煩燥熱,出汗後症狀能得到緩解,並且像瘧疾那樣每天傍晚時分發熱,這屬於陽明經的病狀。如果脈象堅實有力,就應該使用下法來治療,給予「承氣湯」。
雖然心煩燥熱伴隨自汗看似符合桂枝湯的適應症,而寒熱交替如同瘧疾的症狀可能讓人聯想到柴胡證,但傍晚時分固定發熱的特點明確指向陽明經的問題,加上脈象已經變得沉實,
確為可下,是承氣主證主脈也,當與不大便六七日,互相發明。
太陽病三日,發汗不解,頭不痛,項不強,不惡寒,反惡熱,蒸蒸發熱者,屬胃
也,調胃承氣湯主之。
[病經三日,已經發汗,陽氣得洩則熱,熱當解而內熱反熾,與中風翕翕發熱不
同,必其人胃家素實,曰發汗亡津液,而轉屬陽明也,三日正陽明發汗之期,此
太陽證已罷,雖熱未解,而頭不痛,項不強,不惡寒,反惡熱,可知熱已入胃,
便和其胃,調胃之名以此。日數不必拘,要在脈證上講求。
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反惡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
白話文:
確實屬於可以使用通下法的情況,這是承氣湯主要針對的症狀和脈象。應當與病人六七天未大便的現象相互印證說明。
如果太陽病已經三天,進行發汗治療後仍未見好轉,同時頭部不痛,脖頸不僵硬,不再畏寒,反而感到燥熱,身體像被蒸汽加熱一樣持續發熱,這就表示問題出在胃部,應該使用[調胃承氣湯]來治療。
病程經過三天,已經進行了發汗處理,正常情況下體內的陽氣應該得到疏通而熱度減退,但現在內部的熱卻更加熾烈,這種情況與中風時輕微、斷續的發熱不同。必定是因為患者本來胃部就有積熱,發汗導致體液流失,使得病情轉移到陽明經。三天正好是陽明經病邪外泄、適合發汗的時機,此時太陽病的症狀已經消失,雖然熱度未減,但因為頭不痛、脖頸不硬、不再畏寒而反覺燥熱,可見熱已經進入胃部。因此,治療上需要調和胃氣,「調胃承氣湯」的名字就是源於此種調理胃部機能的作用。這裡提到的天數不必嚴格限定,關鍵是要根據脈象和症狀來判斷治療。
如果在發汗治療後出現畏寒的狀況,那是體虛的表現;相反地,若不畏寒反而更畏熱,則是實熱的跡象,這時候應該調理胃氣,使用[調胃承氣湯]對症治療。
虛實俱指胃言,汗後正氣奪則胃虛,故用[附子芍藥,邪氣盛則胃實,故用大黃
芒硝,此自用甘草,是和胃之意,此見調胃承氣,是和劑而非下劑也。
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
[承者順也,順之則和,少與者,即調之之法。
傷寒吐後,腹脹滿者,與調胃承氣湯。
[妄吐而亡津液,以致胃實而腹脹,吐後上焦虛可知,腹雖脹滿,病在胃而不在
胸,當和胃氣,而枳朴非其任矣。
陽明病,不吐不下心煩者,可與調胃承氣湯。
[言陽明病則身熱汗出,不惡寒反惡熱矣,若吐下後而煩為虛邪,宜梔子豉湯,
白話文:
虛和實都是針對胃來說的,出汗後會使身體的正氣減弱,導致胃變得虛弱,因此使用附子和芍藥來補強;若是邪氣旺盛,則胃會處於實的狀態,這時就使用大黃和芒硝來清除邪氣。這裡使用甘草,是為了調和胃氣,可見調胃承氣湯的目的是調和而非僅是通便的藥方。
如果胃氣不和導致胡言亂語的,可以少量給予調胃承氣湯。所謂「承」即是順應之意,順應身體的狀況使其達到和諧,少量給予正是調整的方法。
患傷寒後出現嘔吐,且腹部脹滿的,可以給予調胃承氣湯。因為不當的嘔吐會造成體內津液的流失,進而使胃變得實熱而腹部脹滿。嘔吐之後上焦(心肺部位)的虛弱是可以預見的,雖然腹部脹滿,但問題主要在胃而不涉及胸部,因此需要調和胃氣,而枳實、厚朴這類藥物在此情況並非合適的選擇。
對於陽明病的患者,若未嘔吐也未瀉肚,卻感到心煩不安的,可以給予調胃承氣湯。這裡說到陽明病通常伴隨著身體發熱、出汗,不畏寒反而怕熱。如果在嘔吐或瀉肚之後仍然感到煩躁,那是因為虛邪所致,這種情況下更適合使用梔子豉湯來治療。
未經吐下而煩,是胃火乘心,從前來者為實邪,調其胃而心自和,此實則瀉子之
法。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下溫溫欲吐,而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煩,
先其時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
[過經不解十餘日,病不在太陽矣,仍曰太陽病者,以此為太陽之壞病也,心中
不煩而心下溫,腹中不痛而胸中痛,是上焦因極吐而傷矣,心下者,胃口也,心
下溫,溫時即欲吐,胃口有遺熱,腹微滿,而鬱鬱時便微煩,是胃家尚未虛,胃
中有燥屎矣,大便當硬而反溏,是下焦因極下而傷也,欲吐而不得吐,當利而不
利,總因胃氣不和,大便溏而胃家仍實也,少與調胃承氣湯微和之,三焦得和矣。
白話文:
如果病人沒有經歷嘔吐或瀉下治療就感到煩躁不安,這是因為胃火影響到心臟,屬於從上方而來的實質性病邪。治療時應調整胃部功能,心臟自然就會恢復和諧,這就是「實則瀉子」的原則方法。
在太陽病的過程中,如果病況已經超過十幾天,並且出現胸口暖熱想吐、胸部疼痛、大便反而稀軟、腹部稍微脹滿、心情鬱悶且偶有輕微煩躁的情況,
如果在此之前曾經大量嘔吐或瀉下治療,可以給予調胃承氣湯來治療。
【病情雖然經過十幾天仍未好轉,已超出太陽病的常規病程,這裡仍然稱之為太陽病,是因為這已經屬於太陽病的變證。病人並非心煩,但心下部位(胃部)感到暖熱,腹部不疼痛但胸部卻疼痛,可見上焦(心肺部位)因之前的劇烈嘔吐而受損。心下即胃之上口,這裡感到暖熱,表明想吐的時候正是胃中留有餘熱的表現。腹部稍微脹滿,情緒鬱悶時略感煩躁,顯示胃氣尚未完全虛弱,而是胃中可能積有燥屎。正常來說大便應該乾硬,但現卻變得稀軟,這說明下焦(腹部及膀胱等部位)也因之前的劇烈瀉下而受傷。想吐卻吐不出來,該通利的反而不通,根本原因在於胃氣不和。大便雖稀,但胃部依然處於實證狀態,因此適量使用調胃承氣湯可以輕微調和胃氣,使上中下三焦恢復平衡。】
傷寒十三日不解,過經譫語者,以有熱故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
硬,而反下利,脈調和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
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
[經者常也,過經是過其常度,非經絡之經也,發於陽者七日愈,七日已上自愈,
以行其經盡故也,七日不愈,是不合陰陽之數,便為過經,非十三日不解為過經
也,凡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此十三日而尚身熱不解,便見其人之陽有餘,
過經而譫語,足徵其人之胃家實,此內外有熱,自陽盛陰虛也,當以承氣湯下之,
而醫以丸藥下之,是因其病久不敢速下,恐傷胃氣之意,而實非傷寒過經之治法
白話文:
患者感染傷寒十三天仍未見好轉,且在病程超過常規時間後出現胡言亂語的症狀,這是因為體內有熱邪存在。這種情況下,應該使用湯劑來導瀉熱邪。如果小便通利,一般來說大便應該會變得乾硬,但患者反而出現腹瀉的情況,並且脈象平和,這表明之前的醫生可能使用了丸劑來嘗試導瀉,但那並不是對症的治療方法。再者,如果患者自己出現腹瀉,按照道理脈象應該較為細弱,但現在脈象卻是平和的,這說明患者體內實際上是實熱內結的狀況。對於這種情況,應該使用調胃承氣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
這裡所說的「過經」,是指病情超出了常見的病程進展,而非指經絡之意。一般而言,傷寒發於體表的,多在七日左右痊癒,這是因為病邪隨著經脈運行週期而自然消退。如果七日以上仍未見好轉,則表示病情進展不符合陰陽變化的一般規律,這就被視為「過經」。並非單指病程到了十三天就是「過經」。通常,如果體表的症狀已經緩解但身體狀態尚未完全恢復,預計在第十二天左右可以完全康復。但在此案例中,到了第十三天患者仍有體熱未解,可見其體內陽熱偏盛。過經之後還伴有胡言亂語,更進一步證明瞭患者的胃部有實熱積聚,這是內外皆有熱邪、陽盛而陰虛的表現。因此,正確的治療應該是使用承氣湯類來清熱瀉下。然而,之前的醫生選擇了丸藥進行緩慢瀉下,可能是出於對病程已久不敢猛然攻下的考慮,擔心這樣做會損傷胃氣,但這實際上並不符合傷寒過經的正規治療原則。
也,下之不利,今反下利,疑為胃虛,而身熱譫語未除,非虛也,凡下利者,小
便當不利者,大便當硬,今小便利而反下利,疑為胃虛,恐熱為協熱,而語為鄭
聲也,當以脈別之,諸微亡陽,若胃虛而下利者,脈當微,今調和而不微,是脈
有胃氣,胃實可知也,是丸藥之沉遲,利在下焦,故胃實而腸虛,調其胃則利自
止矣。
上條大便反溏,此條反下利,從假不足處得其真實。
右論調胃承氣證。
太陽病,若吐若下若發汗,微煩,小便數,大便因鞕者,小承氣湯和之愈。
[此亦太陽之壞病,轉屬陽明者也,微煩小便數,大便尚不當硬,因妄治亡津液
白話文:
嗯,如果原本應該用瀉下方劑治療卻沒有見效,現在反而出現腹瀉的情況,可能會讓人懷疑是胃氣虛弱所致。但病人身上仍有發熱、說糊話的症狀未消,這顯示問題並非出在胃氣虛弱上。一般來說,如果一個人腹瀉,小便應該會不通暢;相反地,如果大便應該成形卻變得腹瀉,這時候也會讓人懷疑是否胃氣虛弱。不過又擔心這股熱象是因為其他病因協同作用產生的熱,而胡言亂語的現象可能也只是暫時的。這種情況下,應該通過把脈來進一步區分。如果脈象細微表示陽氣衰微,那麼若是胃氣虛引發的腹瀉,脈象應該呈現細微。但現在脈象卻是和緩而非細微,這就說明脈中還存有胃氣,可見胃並非真的虛弱,而是實熱的表現。因此,脈象沉遲表示病在下焦,胃部實熱而腸道相對虛弱,只要調整胃部機能,腹瀉自然就會停止。
上面提到了大便變得稀軟,這裡則是提到不正常腹瀉,都是從看似虛弱的表面現象中發現實際的病因。
以上是關於調理胃氣、應對承氣類證候的討論。
對於太陽病患者,無論是嘔吐、瀉下或是發汗後,如果出現輕微煩躁、小便頻多,大便變得堅硬,可以使用【小承氣湯】來和調,有助於病情痊癒。
這裡也是談及太陽病治療不當,病情轉移到陽明經的狀況。輕微煩躁加上小便頻多,按理大便不應該變得堅硬,這是因為不適當的治療導致體內津液損失,
而硬也,用小承氣和之,潤其燥也,此見小承氣亦和劑,不是下劑。
得病二三日,脈弱,無太陽柴胡證,煩躁,心下鞕,至四五日,雖能食,以小
承氣湯,少少與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與承氣湯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
小便少者,雖不能食,但初頭硬,後必溏,未定成硬,攻之必溏,須小便利,屎
定硬,乃可攻之,宜大承氣湯。
[得病二三日,尚在三陽之界,其脈弱,恐為無陽之徵,無太陽桂枝證,無少陽
柴胡證,則病不在表,而煩躁心下硬,是陽邪入陰,病在陽明之裏矣,辨陽明之
虛實,在能食不能食,若病至四五日尚能食,則胃中無寒,而便硬可知,少與小
白話文:
如果症狀表現為便祕且大便堅硬,可以使用小承氣湯來調和,目的在於滋潤乾燥的情況,由此可見,小承氣湯實際上是一種調和的藥方,並非純粹用於瀉下的藥物。
倘若患病兩三天後,脈象呈現弱態,且沒有典型的太陽病(如發熱、頭痛、出汗等)或少陽病(如胸脇苦滿、口苦、往來寒熱等)症狀,病人感到煩躁不安,腹部中央(心下部位)感覺堅硬。到了第四五天時,即使病人仍能進食,也可給予少量的小承氣湯,輕微地調理,使之稍微舒緩。到了第六天,可以增加到給予一升的承氣湯。如果服用後依舊未解大便,並且在第六至第七天時小便量減少,即便這時病人可能已無法正常進食,但根據經驗,若大便開始時雖堅硬,其後段往往會變得軟爛(溏),表示大便的性質尚未完全固化,這時如果強行攻下,很可能導致排泄物更加稀軟。因此,必須等到小便暢通,大便確實變得堅硬時,才適合使用更強效的[大承氣湯]進行治療。
在患病初期的兩三天內,病情還處在三陽(太陽、少陽、陽明)的範疇之內,脈象偏弱可能暗示著陽氣不足。若沒有出現太陽病的桂枝湯適應症,也無少陽病的柴胡湯適應症,則可推斷病不在體表,而心下煩躁兼堅硬,顯示陽熱之邪已經侵入陰分,即病已轉入陽明胃腑之裡。鑑別陽明病的虛實,主要看病人能否進食:如果到了第四五天還能進食,說明胃中無明顯寒邪,可推測大便硬化。因此,開始時應謹慎使用小承氣湯,少量給藥,以緩和症狀。
承氣微和其胃,令煩躁少安,不竟除之者,以其人脈弱,恐大便之易動故也,猶
太陰脈弱,當行大黃芍藥者減之之意,至六日復與小承氣一升,至七日仍不大便,
胃家實也,欲知大便之燥硬,既審其能食不能食,又當問其小便之利不利,而能
食必大便硬,後不能食,是有燥屎,小便少者,恐津液還入胃中,故雖不能食,
初頭硬後必溏,小便利者,胃必實,屎定硬,乃可攻之,所以然者,脈弱是太陽
中風,能食是陽明中風,非七日後不敢下者,以此為風也,須過經乃可下之,下
之若早,語言必亂,正此謂也。
陽明病,脈遲微汗出,不惡寒者,其身必重,短氣,腹滿而喘,有潮熱者,此外
白話文:
調理氣機使胃氣微和,讓煩躁情緒稍微緩解,但不完全根治的原因,在於患者的脈象較弱,擔心使用強烈通便藥物會導致大便過度反應。這就像太陰脈弱時,應用大黃和芍藥需減量的原則一樣。到了第六天,再次給予小承氣湯一升,到了第七天如果依然沒有大便,
這表示胃部積實的情況還在。要判斷大便是否乾燥堅硬,除了確認病人能否進食外,還應詢問小便是否順暢。一般來說,能進食通常代表大便較硬;而後期不能進食,則暗示有燥屎存在。小便少可能是因為體內津液迴流到胃中,因此即使不能進食,最初的大便可能硬,但之後會變軟。相反地,如果小便順利,則胃部確實積滿,大便必定堅硬,這時才適合使用通便治療。這樣做的理由在於,脈弱代表有太陽中風的跡象,能進食則提示有陽明中風的問題。之所以不輕易在七天前使用瀉下療法,是因為考慮到風邪的影響,必須等風邪過經後才能進行。如果瀉下過早,可能會導致言語混亂,正是這個道理所指的情況。
陽明病患者,若脈象遲緩且伴有微汗、不畏寒,其身體通常會感到沉重,伴有呼吸短促、腹部脹滿及喘息症狀,若有周期性發熱,這些都是病邪在體表之外
欲解,可攻裏也,手足濈然而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氣湯主之,若汗多,
微發熱惡寒者,外未解也,其熱不潮,未可與承氣湯,若腹大滿不通者,可與小
承氣湯微和胃氣,勿令大洩下。
[脈遲而未可攻者,恐為無陽,恐為在藏,故必表證悉罷,裏證畢具,方為下證,
若汗雖多而微惡寒,是表證仍在,此本於中風,故雖大滿不通,只可微和胃氣,
令小安,勿使大洩,過經乃可下耳,胃實諸證,以手足汗出為可據,而潮熱尤為
親切,以四肢為諸陽之本,而日晡潮熱,為陽明主時也。
陽明病,潮熱,大便硬者,可與大承氣湯,不硬者,不可與之,若不大便六七日,
白話文:
想要緩解病情,可以治療體內的病邪。如果手腳不斷冒出汗水,這表示大便已經變硬了,應該使用大承氣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但如果出汗很多,
並且有輕微發燒及畏寒的症狀,這表示體表的病邪還未解除。如果體溫沒有呈現潮熱現象,就不適合給予承氣湯。假設腹部脹滿且排便不暢,
可以給予小承氣湯稍微調和胃氣,注意不要造成劇烈腹瀉。
當脈搏遲緩還不適合攻下治療時,可能是因為陽氣不足或是病邪影響到臟腑。因此必須確保所有體表的症狀都消失,且體內病邪完全顯現,才能進行攻下的治療。
假如出汗很多但仍有輕微畏寒,這表示體表的病邪依然存在,此病症原本可能源於中風。所以在腹部雖然脹滿不通的情況下,也只能輕微調和胃氣,
讓病人稍微舒緩,千萬不要造成嚴重腹瀉。必須等病程發展超過一定的階段後,才適合使用下法治療。
對於胃部實熱的各類症狀,手腳出汗是一個重要的判斷依據,而潮熱現象則是更確切的指標,因為四肢是身體陽氣的根基,而每天下午到傍晚的潮熱正是陽明經主管的時間表現。
得了陽明病,如果伴有潮熱和大便堅硬,可以使用大承氣湯治療;如果大便並非堅硬,則不宜使用此方。如果已經六七天沒有大便,
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與小承氣湯,湯入腹中,轉矢氣者,此有燥屎,乃可攻
之,若不轉矢氣者,此但初頭硬,後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脹滿不能食也,欲
飲水者,與水則噦,其後發熱者,必大便硬而少也,以小承氣湯和之,不轉矢氣
者,慎不可攻也。
[此必因脈之遲弱,即潮熱尚不足據,又立試法,如胃無燥屎而攻之,胃家虛脹,
故不能食,雖復潮熱,便硬而少者,以矢後不能食故也,要知不轉矢氣者,即渴
欲飲水,尚不可與,況攻下乎,以小承氣為和,即以小承氣為試,仍與小承氣為
和,總是慎用大承氣耳。
陽明病,譫語發潮熱,脈滑而疾者,小承氣湯主之,因與承氣湯一升,腹中轉矢
白話文:
如果懷疑病人有燥屎,可以用少許小承氣湯來測試。湯藥進入腹中,如果能轉動矢氣(放屁),就代表有燥屎,可以繼續用藥攻之。
如果沒有轉動矢氣,就代表只是頭部硬,後面一定會軟,不能用藥攻之。如果強行攻之,就會導致肚子脹滿,無法進食。如果病人想喝水,給他喝水就會嘔吐,之後又發熱,那就代表大便一定硬且少。可以用小承氣湯和緩一下,如果還是沒有轉動矢氣,就絕對不能攻之。
這一定是因为脈象迟弱,即使有潮熱也不能完全確定。而且還可以透過試法驗證,如果胃中沒有燥屎就強行攻之,就會導致胃氣虛弱而脹滿,因此不能進食。雖然有潮熱、大便硬且少,但因为矢氣後無法進食,所以不能輕易攻之。
要記住,如果病人沒有轉動矢氣,即使感到口渴想喝水,也不能給他喝水,更不能攻下。可以用小承氣湯和緩一下,也可以用小承氣湯來試探,总之都要謹慎使用大承氣湯。
陽明病,病人神志不清、發熱潮熱,脈象滑數,可以用小承氣湯治療。如果病人服用了一升承氣湯,腹中轉動矢氣,就表示病情有好轉,可以繼續服用。
氣者,更服一升,若不轉矢氣者,勿更與之,明日不大便脈反微濇者,裏虛也,
為難治,不可更與承氣湯也。
[脈滑而疾者,有宿食也,譫語潮熱,下證具矣,與小承氣試之,不轉矢氣,宜
為易動,明日而仍不大便,其胃家似實,而脈反微濇,微則無陽,濇則少血,此
為裏虛,故陽證反見陰脈也,然胃家未實,陰脈尚多,故脈遲脈弱者,始可和而
久可下,陽脈而變為陰脈者,不惟不可下,更不可和,脈滑者生,脈濇者死,故
為難治,然滑有不同,又當詳明,夫脈弱而滑,是有胃氣,此脈來滑疾,是失其
常度,重陽必陰,仲景早有成見,故少與小承氣試之,若據譫語潮熱,而與大承
白話文:
氣者,如果服用後能排出氣體(屁),則再給予一升藥物;如果未能排氣,則不要再給藥。到了第二天,如果依然沒有大便,且脈象變得微細且澀,這表示身體內部虛弱。
這種情況下治療較為困難,不應再使用承氣湯進行治療。
如果脈象滑且快速,這意味著有舊存的食物未消化。如果出現胡言亂語和潮熱現象,使用小承氣湯進行試探性治療是合適的。但如果服藥後依舊沒有排氣,說明病狀容易變化。到了第二天仍然沒有大便,看似胃部積實,但脈象卻變得微細且澀,微代表陽氣不足,澀表示血液虧少,這是內裡虛弱的表現,因此本該出現陽性症狀的病人卻顯示出陰性脈象。
然而,此時胃部並未真正積實,陰性脈象偏多,一般來說,脈搏遲緩或弱小時,可以先用和解方法調理,日久可能再考慮使用瀉下療法。但若陽性脈象轉變為陰性脈象,不僅不能使用瀉下療法,連和解方法也不適用。脈象滑代表病情較輕、有恢復的可能;脈象澀則預示病情危重,難以治療。因此說是難治的情況。不過,脈象的「滑」也有多種情況,需要進一步詳細辨明。
比如脈象雖弱但滑,這表明還有胃氣存在,是好的跡象;而脈搏快速滑利,則超出了正常範圍,中醫認為過度的陽最終會轉向陰,張仲景早已對此有確定的看法。因此,開始時只少量給予小承氣湯試驗。如果單純根據胡言亂語和潮熱症狀,就直接使用大承氣湯,可能會有風險。
氣,陰盛已亡矣,此脈證之假有餘,小試之而即見真不足,憑脈辨證,可不慎哉。
宜蜜煎導而通之,虛甚者,與四逆湯,陰得陽則解矣。
傷寒若吐下後,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餘日,日晡所發潮熱,不惡寒,獨
語如見鬼狀,若劇者,發則不識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視,脈弦者生,
濇者死,微者但發熱譫語,大承氣湯主之,若一服利,止後服。
[壞病有微劇之分,微者是邪氣實,當以下解,若一服利,止後服,只攻其實,
無乘其虛也,劇者,邪正交爭,當以脈斷其虛實,弦者是邪氣實,不失為下證,
故生,濇者是正氣虛,不可更下,故死,如見鬼狀獨語,與鄭聲譫語不同,潮熱
白話文:
氣息顯示陰盛已達到極端而陽氣衰竭的狀態,這種脈象和症狀表面上看似過剩,但稍加細察就會發現實際上是極度不足。根據脈象來辨別病症,怎能不小心謹慎呢?
應該使用蜜煎導法來疏通,對於非常虛弱的人,可以給予四逆湯,因為陰寒得到陽氣的溫煦就能得到緩解。
患了傷寒之後,如果嘔吐或瀉下後病情仍未見好轉,且連續五六天甚至十幾天未解大便,到了傍晚時分開始發燒,不畏寒,獨自胡言亂語,像見到鬼的樣子,病情嚴重時,發作時甚至認不出人,手沿著衣服摸索,躺在牀上不安,伴有輕微喘息和目光呆滯。如果脈象弦緊,則有生存的可能;若是脈象遲澀,則預後不良。病情較輕的,可能只是發熱和說糊話,這時可使用大承氣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如果服用一次後排便暢通,就應停止繼續服用。
【病情有輕重之分,輕微的情況是邪氣旺盛,適合用下法來解除,一旦服用後排便順暢,就應停止進一步服用,以防過度攻擊而損及正氣。嚴重的情況,是邪氣與正氣激烈相爭,需要根據脈象判斷體內的虛實狀況,脈象弦緊表示邪氣仍盛,依然適合使用下法治療,因此有生存希望;脈象遲澀則表示正氣已極度虛弱,不能再進行下法治療,否則危險。出現像見到鬼一樣的獨自胡言亂語,與一般因病重而胡言亂語的鄭聲不同,傍晚時分的發熱特點,以及
不惡寒,不大便,是可下證,目直視不識人,循衣摸床等證,是日晡發熱時事,
不發時自安,故勿竟斷為死證,還將脈推之,凡譫語脈短者死,濇者短也,短則
氣病,弦者長也,長則氣治,凡直視譫語喘滿者死,此微喘而不滿,只是氣之不
承,非氣之不治耳。
陽明病,其人多汗,以津液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則譫語,小承氣湯
主之,若一服譫語止,更莫復服。
[陽明主津液所生病,故陽明病多汗,多汗是胃燥之因,便硬是譫語之根,一服
譫語止,大便雖未利,而胃濡可知矣。
下利譫語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氣湯。
白話文:
如果病人不感到畏寒,並且沒有大便,這可能是使用下法(瀉下)的適應症;如果出現眼睛直視、無法辨認人,以及沿著衣服摸索牀鋪等症狀,這些通常發生在傍晚發燒的時候。
當這些症狀沒有發作時,病人相對安寧,因此不要馬上斷定為無法治癒的死證,還需要進一步觀察脈象。一般來說,如果病人說胡話且脈象短促,這是危險的徵兆,因為短脈表示氣血不暢;若是脈象弦長,則表示氣血通暢,病情較佳。假如病人眼睛直視、說胡話、喘息且胸腹脹滿,通常是預後不良的跡象;但現在的情況是有輕微喘息而無胸腹脹滿,這顯示是氣的運行不順暢,而非氣的根本治療受阻。
對於陽明病的患者,如果出汗較多,這是體內津液外泄的表現,進而導致胃中乾燥,大便也因此變得堅硬,大便堅硬又可能引起說胡話的症狀,這種情況下可以使用小承氣湯來治療。如果服用一次小承氣湯後,說胡話的症狀停止了,就不要再繼續服用。
【解析】陽明經主管身體津液的調節,因此陽明病常見多汗的症狀,而多汗是因為胃中津液減少所致;大便堅硬則是說胡話的根源。一旦服用小承氣湯後說胡話停止,即使大便尚未完全通暢,也可知胃中的濕潤狀態已有改善。
如果病人在腹瀉的同時伴有說胡話的症狀,這表明體內可能有燥屎積滯,適合使用小承氣湯來治療。
[下利是大腸虛,譫語是胃氣實,胃實腸虛,宜大黃以濡胃,無庸芒硝以潤腸也。
汗出譫語者,以在燥屎在胃中,此為風也,須下之,過經乃可下之,下之若早,
語言必亂,表虛裏實故也,下之則愈,宜大承氣湯。
[首二句,是冒頭,末二句,是總語,言汗出必亡津,譫語因胃實,則汗出譫語,
以胃中有燥屎也,宜大承氣湯下之,然汗出譫語有二義,有陽明本病多汗亡津而
譫語者,有中風汗出早下而譫語者,如脈滑曰風,其譫語潮熱下之,與小承氣湯
不轉矢氣,勿更與之,如能食曰風,其煩躁心下硬,少與小承氣微和之,令小安,
白話文:
下利(腹瀉)的狀況代表大腸機能虛弱,如果出現譫語(說胡話)則表示胃部氣機過於旺盛。當胃部實熱而大腸虛弱時,應該使用大黃來滋潤胃部,不必使用芒硝來潤滑腸道。
如果出汗並伴隨譫語,這是因為燥屎積存在胃中,這種情況屬風邪所致,需要使用瀉下方藥進行治療。但必須等到病邪已經離開表層,影響到內部時才能使用瀉下法。倘若瀉下過早,
患者的語言和意識可能會更加混亂,這是因為體表防禦虛弱而內部邪氣盛實的緣故。適時使用瀉下方藥可以治癒此病,建議使用大承氣湯。
開頭兩句是引言,結尾兩句是總結,意思是說出汗會導致體內津液流失,而譫語是由於胃部實熱。因此,當出現出汗和譫語的症狀時,是因為胃中有燥屎積聚,適合使用大承氣湯進行瀉下治療。然而,出汗伴隨譫語的情況有兩種解釋:一種是陽明病本身的特徵,即多汗、體液耗損而引起譫語;另一種是中風後早期就進行瀉下治療所導致的譫語。如果脈象滑數表示風邪存在,且患者有譫語、潮熱等症狀,就應使用瀉下方藥治療。若使用小承氣湯後未見排氣等反應,就不應再繼續使用。假使患者食慾尚好,並且感到煩躁、心下部位堅硬,可以少量給予小承氣湯,輕微調理,以達到稍微緩解病情的目的。
非七日後屎定硬,不敢妄下者,以此為風也,七日來行經已盡,陽邪入陰,乃可
下之,若不知此義而早下之,表以早下,而虛熱不解,裏以早下,而胃家不實,
如十三日不解,過經下利而譫語,與下後不解,至十餘日不大便,日晡潮熱,獨
語如見鬼狀者是也。
陽明病,譫語,有潮熱,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也,宜大承氣湯下之,
若能食者,但硬耳。
[初能食,反不能食,胃實可知,若能食而大便硬,是腸實而胃未實,恐本於中
風未可下也,譫語潮熱,屎有燥硬之辨。
陽明病下之,心中懊憹而煩,胃中有燥屎者,可攻之,宜大承氣湯,腹微滿,
白話文:
如果不是在月經週期的第七天之後排便必定變得困難,而不輕易使用瀉藥的情況,這是因為考慮到風邪的因素。一般來說,月經來潮七天後結束,這時若陽熱之邪侵入陰分,就可以適時使用瀉下治療。但如果不懂這個道理,在月經剛結束就提早使用瀉藥,不僅會導致體表的病情因瀉下而貌似減輕,實際上卻遺留虛熱不消;而且在體內,由於過早瀉下,胃部未能真正得到調理充實。假設到了第十三天症狀仍未解除,甚至出現月經結束後仍然腹瀉且胡言亂語,或者瀉下治療後症狀仍未緩解,十多天不解大便,傍晚時分發燒加重,並且獨自胡言亂語,好像見到鬼的樣子,這些都是典型的情況。
在陽明病的狀況下,如果出現胡言亂語且伴有潮熱,但反而沒有食慾,這表示胃中很可能有五、六塊乾燥的大便,適合使用大承氣湯進行瀉下治療。如果病人還能進食,則表示只是大便偏硬,並非胃中完全積實,這種情況可能源於中風,不應貿然使用瀉藥。胡言亂語和潮熱的出現,需要根據大便的乾燥堅硬程度來區別對待。
對於陽明病患者,在使用瀉下方法後,如果感到心中懊惱煩躁,且確認胃中有乾燥大便存在的,可以進一步採取攻下的治療方式,使用大承氣湯是合適的。若腹部僅稍感脹滿,
初頭硬後必溏,不可攻之。
[下後心中懊憹而煩,梔子豉證,若腹大滿不通,是胃中燥屎上攻也,若微滿,
猶是梔子厚朴湯證。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繞臍痛,煩躁,發作有時者,此有燥屎故也。
[發作有時,是日晡潮去之時。二腸附臍故繞痛,痛則不通矣。
病人小便不利,大便乍難乍易,時有微熱,喘冒不能臥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氣
湯。
[小便不利,故大便有乍易,津液不得還入胃中,故喘冒不得臥,時有微熱,即
是潮熱。
大下後,六七日不大便,煩不解,腹滿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以本有宿
食故也,宜大承氣湯。
白話文:
一開始大便堅硬,但之後會變得稀薄,這種情況不宜使用攻下療法。
如果病人在瀉下治療後感到心窩懊惱且煩躁不安,這屬於梔子豉湯的適用症狀。假如腹部脹滿嚴重且排便不暢,這是胃中有燥屎上行的表現;倘若只是輕微脹滿,那麼仍適用梔子厚朴湯。
若病人多日(約五六天)未解大便,出現繞著肚臍的疼痛感,並且感到煩躁不安,且這種狀況時有發生,這是因為體內有燥屎所致。
所謂「發作有時」,通常指每天下午潮熱時分。由於大小腸連接著肚臍,因此疼痛會繞著肚臍部位,而疼痛即是氣血不通的表現。
當病人小便不順利,大便時而困難時而順暢,且偶爾有輕微發燒,伴有喘息、頭暈到無法躺下的情況,這也是燥屎存在的徵兆,應該使用大承氣湯治療。
在經過劇烈瀉下後,六七日內仍未解大便,且煩躁感持續不解,腹部又脹又痛,這是因為體內還有燥屎。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原本就存在有未消化的食物。這種情況下,也應使用大承氣湯治療。
[未病時本有宿食,故雖大下之後,仍能大實,痛隨利減也。
脈滑而數者,有宿食也,當下之,宜大承氣湯。
[數為在府,故滑為有食,數以至數言,是本來面目,疾以體狀言,在譫語潮熱
時見,故為失度。
腹滿不減,減不足言,當下之,宜大承氣湯。
[下後無變證,則非妄下,腹滿如故者,下之未盡耳,故當更下之也。
二陽併病,太陽證罷,但發潮熱,手足濈濈汗出,大便難而譫語者,下之則愈,
宜大承氣湯。
[太陽證罷,是全屬陽明矣,先揭二陽併病者,見未罷時便有可下之證,今太陽
一罷,則種種皆下證矣。
白話文:
在沒有生病的時候,身體本來就積存了舊有的食物殘留,因此即使經歷了劇烈的瀉下治療之後,仍然可能出現嚴重的實證狀況,而疼痛會隨著排泄物的排出而減輕。
如果脈象表現為滑且數,這代表有宿食存在,應該使用瀉下的方法治療,適合使用大承氣湯。
數脈表示病邪位於腑內,而滑脈則意味著有食物積滯。數脈是指脈搏跳動快速,這是病情本來的特徵;疾則是指身體狀況表現出來的急迫狀態,例如胡言亂語和潮熱交替出現,顯示身體機能已經失調。
當腹部脹滿不僅沒有減輕,甚至說減輕都無法形容其嚴重程度時,就應該進行瀉下治療,適用的大承氣湯。
如果在瀉下治療之後沒有出現其他不良反應,那麼這就不是錯誤的瀉下治療。如果腹部脹滿的狀況依然如故,這說明之前的瀉下並未徹底完成,因此需要再次進行瀉下治療。
當太陽病和陽明病同時存在,而太陽病的症狀消失後,僅剩下潮熱、手腳不停地出汗、便祕以及胡言亂語等症狀時,通過瀉下治療可以痊癒,適用的大承氣湯。
這裡提到太陽病的症狀已經停止,意味著病情完全轉移到了陽明範疇。先指出兩種病同時存在的狀態,是為了強調在太陽病尚未完全消退時,就已出現可以採取瀉下治療的跡象。如今太陽病已經結束,所表現出的所有症狀都指向了需要進行瀉下治療的必要性。
發汗不解,腹滿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
[表雖不解,邪甚於裏,急當救裏,裏和而表自解矣。
陽明病,發熱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
[前條若汗多微發熱,惡寒者,外未解也,未可與承氣,總為脈遲者言耳,若脈
大而不惡寒,蒸蒸發熱,汗多亡津者,當急下以存津液,而勿以潮熱為拘也。
傷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無表裏證,大便難,身微熱者,此為實也,
急下之,宜大承氣湯。
[傷寒七日不愈,陽邪入陰矣,目不了了,目睛不和,何以故,身微熱,是表證
已罷,不煩躁,是裏證未見,無表裏證也,惟不大便為內實,斯必濁邪上升,陽
白話文:
出汗後症狀仍未解除,且腹部脹滿疼痛的人,應立即使用強力的瀉下方法,適宜使用大承氣湯來治療。
即使外表的症狀沒有立即消退,但如果體內的病邪比表面更為嚴重,就應當優先處理內部問題,一旦內部恢復平衡,外表的症狀自然就會跟著解除。
在陽明病的狀況下,如果出現發燒且大量出汗,應該迅速進行瀉下治療,使用大承氣湯是最合適的。
【前一條所說的是,如果出汗較多但只有輕微發燒,並且感到畏寒,這表示外邪尚未完全解除,還不適合使用承氣湯。這主要是針對脈搏緩慢的情況而言。但假設脈象洪大且不怕冷,身體像被蒸汽加熱般持續發燒,出汗多導致體液流失,這種情況就應立即瀉下以保存體內的津液,不必拘泥於是否出現潮熱的症狀。】
患了傷寒六七天後,眼睛看東西模糊不清,眼珠轉動不靈活,同時沒有明顯的表症或裏症,大便困難,身體有輕微發熱,這種情況屬於實證,
需要緊急進行瀉下治療,使用大承氣湯是適當的。
【如果傷寒七天以上仍未痊癒,代表陽性的病邪已經侵入陰分。為什麼會眼睛看不清楚、眼球轉動不協調呢?這是因為身體只有輕微的發熱,表明表面的病邪已經減弱,也不感到煩躁,顯示內部的病邪症狀還未顯現,沒有典型的表證或裏證存在。但是大便困難顯示體內有實質的積滯,這種情況下,污濁的病邪可能向上逆行,陽氣】
氣閉塞,下之而濁陰出下竅,清陽走上竅矣。
少陰病,得之二三日,不大便,口咽氣乾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
[熱淫于內,腎水枯涸,因轉屬陽明,胃火上炎,故口燥咽乾,急下之,火歸于
坎,津液自升矣,此必有大便證,若非本有宿食,何得二三日便當急下。
少陰病,自利清水,色純青,心下必痛,口乾舌燥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
[自利而渴者,屬少陰,今自利清水,疑其為寒矣,而利清水時,必心下痛,必
口燥舌乾,是土燥火炎,脾氣不濡,胃氣反厚,水去而穀不去,故純青也,雖曰
通因通用,仍是通因塞用。
白話文:
氣閉塞時,使用下法可使污濁的陰寒之氣從下面排出,而清澈的陽氣就能上升到上面的穴位。
對於少陰病,如果在發病後的兩三天內沒有大便,並且口腔及咽喉感到乾燥,應該迅速使用大承氣湯進行治療。
當內熱過盛導致腎水枯竭,病情可能會轉移到陽明經,引起胃火上炎,造成口乾、咽喉乾燥的症狀。這時急需使用下法,讓火氣回歸到下部的腎水之中,自然能使體內津液回升。這種情況通常伴隨著大便不暢的症狀,如果不是因為原本就積有食物未消化,何必在兩三天內就急忙使用下法治療呢?
少陰病患者如果自動排出清澈如水的大便,且顏色純青,同時伴有心下部位疼痛、口乾舌燥的症狀,也應迅速使用大承氣湯治療。
一般來說,自覺腹瀉而又有口渴感的,屬於少陰病的範疇。現在雖然也是自動腹瀉出清水,可能會誤以為是寒性病症,但腹瀉清水時若伴有心下疼痛和口舌極度乾燥,這實際上是脾胃乾燥、胃火旺盛的表現,使得脾氣無法滋潤,而胃氣反倒更旺盛,造成水分被排泄而出,食物卻停留不下,因此大便呈現純青色。這種治療方法雖然看似是針對腹瀉而用通便藥(通因通用),實質上是因為根本的問題是氣機阻塞而採取的疏通手段(通因塞用)。
少陰病六七日,腹脹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
[六七日當解不解,因轉屬陽明,是藏氣實而不能入,還之于府也,急攻之,所
謂巳入于府者,可下也。
三陽惟少陽無承氣證,三陰惟少陰有承氣證,蓋少陽為陽樞,陽稍虛,邪便入于
陰,故不可妄下,以虛其陽,少陰為陰樞,陽有餘邪,便傷其陰,故宜急下以存
其陰,且少陽屬木,邪在少陽,惟畏其剋土,故無下證,少陰主水,邪在少陰,
更畏有土制,故當急下,蓋真陰不可虛,陽強不可縱也。
調胃承氣湯,大黃〔三兩〕、炙甘草〔一兩〕、芒踃〔半斤〕。
右三味,㕮咀,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渣,內芒硝,更上火微煮令沸,少少
白話文:
少陰病大約在六七天左右,如果出現腹部脹滿且無法排便的情況,應該迅速使用瀉下治療,適合給予「大承氣湯」。
如果六七天後病情並未如預期好轉,這時病邪可能已經轉移到陽明經,這是因為臟氣實熱無法內消,反而影響到腑的功能,面對這種情況,應當及時進行攻下的治療。所謂的“已入於府”,就是指病邪已經影響到六腑,此時適宜使用瀉下方針。
在三陽經中,唯有少陽經沒有使用承氣湯(瀉下藥物)的治療情況,而在三陰經中,只有少陰經會有使用承氣湯的適應症。這是因為少陽作為陽氣轉換的關鍵,一旦陽氣稍微虛弱,病邪就容易侵入陰分,因此不應該輕易使用瀉下療法,以免進一步損傷陽氣;而少陰作為陰氣轉換的關鍵,若陽氣過盛伴隨病邪,就會傷害到陰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應該迅速進行瀉下治療以保護陰分。再者,少陽與木相應,病邪在少陽時,最擔心的是它剋制脾胃(土),所以一般不會出現需要瀉下的症狀;而少陰與水相應,病邪在少陰時,更擔心脾胃(土)對它的制約,因此必須及時瀉下,因為真陰不能虛弱,過盛的陽氣也不可放任不管。
調胃承氣湯的組成為:大黃三兩、炒甘草一兩、芒硝半斤。
以上三味藥,應先搗碎,用三升水煎煮至剩一升,去除藥渣後,再加入芒硝,然後再次加熱至微沸,慢慢
溫服。
[亢則害,承乃制,承氣所由名也,不用枳朴而任甘草,是調胃之義,胃調則諸
氣皆順,故亦以承氣名之,此方專為燥屎而設,故芒硝分兩多于大承氣,前輩見
條中無燥屎字,便云未燥堅者用之,是未審之耳。
大承氣湯
大黃〔四兩酒洗〕、厚朴〔米斤〕、枳實〔五枚炙〕、芒硝〔三合〕,
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渣,內大黃,煮二升,去渣,再內芒硝,上火微
一二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
大黃〔四兩〕、厚朴〔二兩去皮〕、枳實〔三枚〕,
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分溫三服,初服湯當大便,不爾者盡飲之,若得大便勿
白話文:
溫和地服用。
【原理解釋】當身體機能過於旺盛而造成傷害時,適時的調節可以剋制這種過度狀態,這正是「承氣」命名的由來。此方不使用枳實和厚朴,而選擇了甘草,目的在於調整胃的功能,因為胃的功能協調後,全身的氣機自然就能順暢,因此也以「承氣」為名。這個處方專門針對乾燥硬結的大便而設立,所以芒硝的用量比大承氣湯要多。前人可能因為藥方說明中沒有明確提到「乾燥屎」的字眼,就誤以為這是用於尚未完全乾燥硬化的大便情況,這其實是對藥方理解不夠深入所致。
大承氣湯 成分:大黃(四兩,需用酒洗)、厚朴(二兩)、枳實(五枚,炙烤過)、芒硝(三合)。 做法:使用一斗水先煮厚朴和枳實,煮至剩下五升湯液,去除渣滓後,再加入大黃煮至剩下二升液體,再次去除渣滓,最後加入芒硝,輕微加熱一兩次至微沸,分次溫服。一旦排便後,剩餘的藥就不要再喝了。
小承氣湯 成分:大黃(四兩)、厚朴(二兩,去皮)、枳實(三枚)。 做法:用水四升煎煮,煮至剩下一升二合(約500毫升),分作三次溫服。首次服用後應有排便反應,如果沒有,可以繼續喝完所有的藥液。如果已經排便成功,則不需要再服用剩餘的藥物。
服。
[諸病皆因于氣,穢物之不去,由氣之不順也,故攻積之劑,必用氣分之藥,故
以承氣名湯,分大小有二義焉,厚朴倍大黃,是氣藥為君,味多性猛,製大其服,
欲令大泄下也,則黃倍厚朴,是氣藥為臣,味少性緩,製小其服,欲微和胃氣也,
前法更有妙義,大承氣之先後作三次煎者,何哉,蓋生者氣銳而先行,熟者氣純
而和緩,欲使芒硝先化燥屎,大黃繼通地道,而後枳朴除其痞滿也,若小承氣三
物同煮,不分次第,只服四合,但求地道之通,而不用芒硝之峻,且遠于大黃之
銳,故稱微和之劑云。
少陽之為病,口苦咽乾目眩也。
白話文:
服用。
所有的疾病都是由氣的問題引起的,污穢的東西無法排出,就是因為氣運行不暢。因此攻積的藥物必須使用氣的藥材,所以纔有承氣這個名稱。分為大小兩種含義,厚朴和大黃的用量不同:如果厚朴的用量是大黃的兩倍,這就以氣藥為主,味道濃烈且效力強,適合大量服用,以達到促使大便通下的效果;相反,若大黃的用量是厚朴的兩倍,這樣就以氣藥為輔,味道較輕且效力柔和,適合少量服用,以便微微調和胃氣。
此外,還有更細緻的用法,大承氣的藥方如果分三次煎煮,原因是:生的藥材氣力強而能快速發揮作用,熟的藥材氣力純正而運行平緩。這樣可以使芒硝先化解乾燥的糞便,再由大黃進行通便,最後由枳樸來解除脹滿問題。若是小承氣的三味藥同時煮,不分先後,則需同時服用,不強求芒硝的強效,也要避免大黃的猛烈,因此稱為微和之劑。
少陽的病症包括口苦、咽乾、目眩等情況。
太陽主表,頭項強痛為提綱,陽明主裏,胃家實為提綱,少陽居半表半裏之位,
仲景特揭口苦咽乾目眩為提綱,奇而至當也,蓋口咽目三者,不可謂之表又不可
謂之裏,是表之入裏,裏之出表處,所謂半表半裏也,三者能開能闔,開之可見,
闔之不見,恰合樞機之象,故兩耳為少陽經絡出入之地,苦乾眩者,皆相火上走
空竅而為病也,此病自內之外,人所不知,惟病人獨知,診家所以不可無問法。
三證為少陽一經病機,兼風寒雜病而言,但見一證即是,不必悉具。
傷寒脈弦細,頭痛發熱者,屬少陽,少陽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此屬胃,胃和
白話文:
太陽經主要掌管身體的外表層,其特徵是頭部和頸部強烈疼痛作為辨證的總綱;陽明經負責身體的內層,其關鍵在於胃部的實熱狀況作為辨證的總綱;而少陽經位於身體半表半裡的位置,
張仲景特別提出口苦、咽喉乾燥、眼睛眩暈作為少陽病的辨證總綱,這雖奇特卻非常恰當。因為口腔、咽喉和眼睛這三個部位,不能單純地歸類為身體的外表層或內層,它們正好處於表裡之間的過渡地帶,也就是所謂的半表半裡。這些部位既能開啟也能關閉,開啓時症狀明顯可見,關閉時則症狀不明顯,這恰好符合少陽作為身體機能轉換樞紐的特徵。因此,耳朵被視為少陽經絡進出的重要位置。當出現口苦、乾燥、眩暈等症狀時,都是由於相火上升影響到身體的孔竅而產生的病狀。這種病從身體內部向外發展,其他人可能無法察覺,只有患者自己清楚,這也是診斷時必須詳細詢問病情的原因。
以上三種症狀概括了少陽經一脈的病機變化,這裡同時考慮到風寒等多種複雜疾病的影響。只要出現其中任何一種症狀,就可以認為是少陽經的問題,並不需要所有症狀都同時出現。
對於傷寒脈象呈現弦細、伴有頭痛和發熱的,屬於少陽病症。治療少陽病時不宜使用發汗的方法,因為發汗可能會導致患者胡言亂語。這種情況通常與胃有關,如果胃氣能夠調和,
則愈,胃不和則煩而躁。
[少陽初受寒邪,病全在表,故頭痛發熱與太陽同,與五六日而往來寒熱之半表
之不同也,弦為春脈,細則少陽初出之象也,但見頭痛發熱,而不見太陽脈證,
則弦細之脈,斷屬少陽,而不可作太陽治之矣,少陽少血雖有表證,不可發汗,
發汗則津液越出,相火燥,必胃實而譫語,當與柴胡以和之,上焦得通,津液得
下,胃氣因和,若加煩躁,則為承氣證矣。
少陽中風,兩耳無所聞,目赤,胸中滿而煩者,不可吐下,吐下則悸而驚。
[少陽經絡,縈于頭目,循于胸中,為風木之藏,主相火,風中其經,則風動火
白話文:
病情就會好轉;如果胃氣不和順,就會感到煩躁不安。
當少陽初次受到寒邪侵襲時,病狀完全表現在身體表面,因此會有頭痛和發燒的症狀,這與太陽病相似,但與五六日後出現的半表半裡的往來寒熱現象不同。弦脈象徵春季的脈象,細脈則代表少陽初起的特徵。假如只有頭痛和發燒的症狀出現,而沒有典型的太陽病脈象,那麼弦細的脈象就可以確定是屬於少陽病,治療時不能按照太陽病的方式處理。因為少陽主管的血液較少,即使有表症,也不宜使用發汗的治療方法。如果錯誤地使用發汗法,會導致體內的津液耗散,相火更加熾熱,可能引致胃部實熱而產生胡言亂語的情況。這種時候,應該用柴胡來調和氣機,使上焦的氣機暢通,津液能下行,胃氣隨之恢復和順。如果再伴有煩躁加劇的症狀,就可能是承氣湯的適應證了。
當少陽部位受到風邪侵犯時,可能會出現兩耳聽力減退、眼睛發紅、胸口滿悶且煩躁的症狀,這種情況下,不適合使用催吐或瀉下的治療方式,因為這樣做可能會導致心悸和驚恐的反應。少陽的經絡環繞頭部和眼睛,並延伸到胸中,它屬於風木的系統,主宰相火。風邪入侵少陽經絡,會促使風動火旺,
炎,是以耳聾目赤,胸滿而煩也,耳目為表之裏,胸中為裏之表,當用小柴胡雙
解法,或謂熱在上焦,因而越之,誤吐者有矣,或謂釜底抽薪,因而奪之,誤下
者有矣,或謂火鬱宜發,因而誤汗者有矣,少陽主膽,膽無出入,妄行吐下,津
液重亡,膽虛則心亦虛,所生者受病,故悸也,膽虛則肝亦虛,府病及藏故驚也
上條汗後而煩,因於胃實,此未汗而煩,虛風所為,上條煩而躁,病從胃來,此
悸而驚,病迫心膽,上條言不可發汗,此言不可吐下,互相發明,非謂中風可汗,
而傷寒可吐下也,此雖不言脈,可知其弦而浮矣,不明少陽脈證,則不識少陽中
白話文:
炎是指症狀包括耳聾、眼睛發紅、胸口滿脹且感到煩躁。耳朵和眼睛屬於身體表面之內,而胸口部位則是內部表現於外的地方。面對這種情況,應該使用小柴胡湯進行雙向調理。有時會認為熱邪位於上焦(胸部心肺部位),於是採取發汗的方式使之散出,但這樣做有時會誤導至嘔吐;或者採用「釜底抽薪」的策略,直接攻下熱源,結果卻導致錯誤的瀉下治療;還有人以為火氣鬱結就應該發散,因而誤用了發汗的方法。然而,少陽經主管膽腑的功能,膽的功能特點是不直接與外界交換物質,若隨意進行嘔吐或瀉下治療,會使身體的津液大量損失。膽虛弱後,心臟也會跟著虛弱,因為心臟是由膽所滋養的,所以會出現心悸的情況;膽虛弱同時也會影響到與之相連的肝臟,造成驚慌的症狀。
上述提到的狀況是在出汗治療後仍然感到煩躁,那是由於胃部實熱所致;而這裡討論的是尚未出汗就已感到煩躁,這是虛性風邪所引起的。前者雖煩躁且急躁,根源在於胃部問題;而這裡的悸動和驚慌,則是因為病情直接威脅到了心臟和膽腑。前面說到不宜使用發汗的療法,這裡則強調不可隨便嘔吐或瀉下,兩者互相補充說明,並非要指出中風適合用發汗治療,而傷寒就該用吐下療法。雖然這裡未明確提及脈象,但可以推測脈象應該呈現弦而浮的特徵。如果不能正確理解少陽經的脈象和症狀,就無法準確辨認出屬於少陽經的病症。
風,不辨少陽脈狀,則不識少陽傷寒也。
傷寒三日,少陽脈小者,欲已也。
[陽明受病,當二三日發,少陽受病,當三四日發,若三日脈大,則屬陽明,三
日弦細,則屬少陽,小即細也,若脈小而無頭痛發熱等證,是少陽不受邪,此即
傷寒三日,少陽證不見,為不傳也。
少陽病,欲解時,從寅至辰上。
[寅卯主木,少陽始生,即少陽主時也,主氣旺,則邪自解矣,辰上者,卯之盡,
辰之始也。
太陽與少陽併病,脈弦,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鞕者,當刺大
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若譫語不止,當刺期門。
白話文:
如果不能準確辨別少陽經的脈象特徵,就無法確認是否為少陽經的傷寒病。
傷寒病發病三日後,如果少陽經的脈象細小,這通常是疾病即將痊愈的徵兆。
[陽明經受病,通常在發病後的二三天內表現出來;而少陽經受病,則會在發病後的三四天內表現出來。如果發病三日後脈象宏大,這通常屬於陽明經的病證;如果三日後脈象弦細,這則屬於少陽經的病證。這裡的“小”也可以理解為“細”。如果脈象細小,但並沒有頭痛、發熱等症狀,這表明少陽經並未受到邪氣侵襲。這就是所說的“傷寒三日,少陽證不見”,即疾病並未傳入少陽經。 少陽經的病證如果即將解除,通常會在從寅時(早上3-5點)到辰時(早上7-9點)這段時間內發生。
[寅時和卯時屬木,與少陽經相應,這是少陽經開始旺盛的時間段,即少陽經主導的時辰。當主氣旺盛時,邪氣自然會消解。而辰時的上半段,實際上是卯時的結束和辰時的開始。
當太陽經與少陽經同時受到病邪侵襲,表現出脈象弦硬、頭項強痛、眩暈或者胸悶、心下痞硬等症狀時,應該採用針刺治療,選取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等穴位進行針刺。這時要特別小心,千萬不能發汗,因為發汗可能導致病人出現胡言亂語的症狀。如果胡言亂語的情況持續不斷,應該進一步針刺期門穴進行治療。
[脈弦屬少陽,頭項強痛屬太陽,眩冒結胸心下痞,則兩陽皆有之證,兩陽併病,
陽氣重可知,然是經脈之為青,汗吐下之法,非少陽所宜,若不明刺法,不足以
言巧,督主諸陽,刺大椎以泄陽氣,肺主氣,肝主血,肺肝二俞,皆主太陽,調
其氣血,則頭項強痛可除,脈之弦者可和,眩冒可清,結胸痞硬等證,可不至矣,
若發汗,是犯少陽,膽液虛,必轉屬胃而譫語,此譫語雖因胃實,而兩陽之證未
罷,亦非下法可施也,土欲實,木當平之,必肝氣清而水土治,故刺期門,而三
陽自和。
太陽少陽併病,心下@,頭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勿下之。
白話文:
脈象呈現弦狀屬於少陽病的特徵,而頭部、頸項強烈疼痛則屬於太陽病的表現。如果出現頭暈、胸悶、心下痞塞等症狀,這就表示同時存在少陽與太陽兩種病邪的狀況,也就是兩陽併病。這種情況下,陽氣亢盛是顯而易見的,但治療時要注意,對於經脈呈現青色的情況,使用發汗、催吐或瀉下的方法,並不符合少陽病的治療原則。如果不精通針刺療法,就不能稱得上是高明的治療。督脈主宰全身的陽氣,通過針刺大椎穴可以幫助疏泄過盛的陽氣。肺主控氣,肝主血,肺俞和肝俞這兩個穴位都與太陽經相關,調整這兩個穴位可以調理氣血,進而緩解頭頸強痛,使弦緊的脈象趨於和緩,頭暈等症狀也能得到清理,並且可以避免胸悶、心下痞硬等後續問題的發生。
如果錯誤地使用發汗的方法來治療,就會侵犯到少陽,導致膽液虧虛,病人可能會轉而影響到胃部,出現胡言亂語的症狀。雖然這種胡言亂語是由於胃部實熱所致,但因為少陽與太陽兩種病邪的症狀還未完全消退,所以也不能隨意使用瀉下的治療方式。在五行中,脾胃屬土,需要充實,而肝屬木,應該保持平衡。只有當肝氣得以清暢,水液與脾胃的功能才能協調,因此針刺期門穴,可以促使三陽(包括太陽、少陽)達到自然和諧的狀態。
當太陽病與少陽病併發時,如果出現心下不適、頭頸強直且伴有眩暈的情況,應該採取針刺大椎、肺俞、肝俞等穴位的治療方式,千萬要謹慎,避免使用瀉下的治療方法。
太陽少陽併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鞕,下利不止,水漿不下,其人心煩。
併病無結胸證,但陽氣怫鬱於內,時時若結胸狀耳,併病在兩陽而反下之,如
結胸者,成真結胸矣,結胸法當下,今下利不止,水漿不入,是陽明之闔病于下,
太陽之開病於上,少陽之樞機無主,其人心煩,是結胸證具,煩躁者死也。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默默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
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
熱,或咳者,小[柴胡湯主之。
白話文:
當太陽經和少陽經同時發生病狀,假如錯誤地使用下法治療,可能會導致結胸的狀況,病人會感到心下部位堅硬不適,並且持續有腹瀉的情況,甚至無法進食水分和流質食物,同時病人會感到心情煩躁不安。
這種情況並非原本就存在結胸的證狀,而是因為體內的陽氣受到抑制、鬱結,時常表現出類似結胸的症狀。在兩條陽經都出現問題時錯誤地下藥,真的可能促成嚴重的結胸狀態。正常來說,結胸的治療應該用下法,但現在病人不僅腹瀉不止,連水和流質食物都無法吸收,這顯示陽明胃的機能在下部受阻,而太陽經的病症影響在上部,少陽經作為調節中樞的功能也失去了控制。病人感到的心煩,進一步證明瞭結胸的診斷已經確立,如果再伴有煩躁不安,則預後較差。
另外,在患傷寒五六天後,如果又遭受風邪侵襲,出現交替的寒熱感、胸部及脅部充盈不適、沉默寡言且沒有食慾、心情煩躁並容易噁心,或者僅僅是胸中煩悶而不噁心,或是感到口渴、腹部疼痛、脅下有痞塊硬結感、心慌、小便不暢,又或者並無明顯口渴、身體有輕微發熱、偶爾咳嗽等症狀,這些都是小柴胡湯適用的治療對象。
[此言非傷寒五六日而更中風也,言往來寒熱有三義,少陽自受寒邪,陽氣衰少,
既不能退寒,又不能發熱,至五六日,鬱熱內發,始得與寒氣相爭,而往來寒熱
之一也,若太陽受寒,過五六日,陽氣始衰,陽氣始衰,餘邪未盡,轉屬少陽,
此往來寒熱之二也,風為陽邪,少陽為風藏,一中於風,便往來寒熱,不必五六
日而始見三也,少陽脈循胸脅,邪入其經,故苦滿,膽氣不舒,故默默,木邪犯
土,故不欲飲食,相火內熾,故心煩,邪正相爭,故喜嘔,蓋少陽為樞,不全主
表,不全主裏,故六證皆在表裏之間,仲景本意重半裏,而柴胡所主又在半表故
白話文:
這段話的意思並不是指在患了傷寒之後的第五、第六天再次受到風寒侵襲的情況。這裡所說的「往來寒熱」有三個方面的含義:第一,當少陽經自己受到寒邪侵擾時,體內的陽氣變得衰弱,不僅無法驅除寒氣,也無法充分發熱。到了第五、第六天,積蓄的熱能開始從內部發作,與寒氣相互抗爭,這就形成了「往來寒熱」的第一種情況。第二,如果寒氣最初是侵犯太陽經,經過五、六天後,體內的陽氣開始減弱,但仍有剩餘的邪氣未清除乾淨,這些邪氣轉移到少陽經,這就構成了「往來寒熱」的第二種情況。第三,風為陽性的病邪,而少陽經主管風的藏納,一旦被風邪所侵,就會立刻出現「往來寒熱」的症狀,不一定非要等到第五、第六天才會表現出來。
少陽經的脈絡環繞胸腔和兩肋,當邪氣侵入這條經脈時,就會感到胸部及脅部充滿不適。膽氣因受阻而不暢通,因而情緒低落沉默。木(肝膽)邪侵犯屬於土(脾胃)的領域,因此會不願意進食。體內的相火旺盛,會引發心煩。邪氣與正氣相互爭鬥,會導致容易噁心嘔吐。因為少陽是身體的「樞機」,它不完全主宰身體的表層,也不完全主宰身體的深層,所以少陽病的六種主要症狀都處於表裡之間。張仲景的原意更重視半裡的治療,而柴胡這味藥主要針對的是半表的問題,因此在治療上有所側重。
少陽證,必見半表,正宜柴胡加減,如悉入裏,則柴胡非其任矣,故小柴胡稱和
解表裏之主方。
寒熱往來,病情見於外,苦喜不欲,病情得於內,看喜苦欲等字,非真嘔真滿不
能飲食也,看住來二字,見有不寒熱時,寒熱往來,胸膈苦滿,是無形之半表,
心煩喜嘔,默默不欲飲食,是無形之半裏,雖然七證皆偏於裏,惟微熱為在表,
皆屬無形,惟心下悸為有形,皆風寒通證,惟脅下痞硬屬少陽,總是氣分為病,
非有實可據,故皆從半表半裏之治法。
血弱氣虛,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分爭,往來寒熱,
白話文:
少陽病症狀,必定表現出半表半裡的特徵,最適合使用柴胡加減方來治療。如果病狀完全進入到身體內部,那麼柴胡就不適用於此情況了。因此,小柴胡湯被稱為調和表裡的主要方劑。
當寒熱交替出現,意味著病情同時影響外表與內裡。病人對於喜歡或不喜歡的感覺不明確,顯示病情既有外表的表現也有內在的影響。從「喜」、「苦」、「欲」等詞可看出,並非真的嘔吐或胃部漲滿導致無法進食。而「往來」二字表明,除了寒熱交替的時刻外,還有不寒熱的時刻。這裡所說的「胸膈苦滿」,是指一種無形的、介於表裡之間的不適感;「心煩喜嘔,默默不欲飲食」則是指另一種無形的、偏向半裡的症狀。儘管這七種症狀多偏重於半裡,只有輕微的發熱顯示病仍在表,而所有這些症狀都是無形的表現,唯有「心下悸動」屬於有形的症狀。這些都是風寒共有的症狀,唯有「脅下痞硬」是少陽病特有的。總的來說,這些病症都源於氣分的問題,並非有實質的病竈可依賴,因此治療上都遵循調理半表半裡的方法。
當人體血液衰弱、氣虛,使得肌膚間的孔隙開放,外來的邪氣趁機侵入,與體內的正氣相互搏鬥,最終在脇下的位置凝結。正氣與邪氣相互爭鬥的過程中,就會產生寒熱交替的現象。
休作有時,默默不欲飲食,藏府相連,其痛不下,邪高痛下,故使嘔也。
[此仲景自註柴胡證,首五句,釋胸脅苦滿之因,正邪三句,釋往來寒熱之義,
此下多有闕文,故文理不連屬也。
小柴胡湯
白話文:
休息時身體會感到不舒服,沒有胃口,臟腑之間互相影響,疼痛不會往下走,邪氣往上走,疼痛往下走,所以會引起嘔吐。
柴胡〔半斤〕、半夏〔半斤〕、人參、甘草、黃芩、生薑〔各三兩〕、大棗〔十
白話文:
柴胡(半斤)、半夏(半斤)、人參、甘草、黃芩、生薑(各三兩)、大棗(十顆)
三枚〕,
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渣,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若胸中煩而
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若渴者,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
加栝蔞根四兩。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硬,去大棗,加牡
蠣四兩。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若不渴,外有微熱者,
去人參,加桂枝三兩,溫服,取微汗愈。若欬者,去人參大棗生薑,加五味子半
升,乾薑二兩。
[柴胡感一陽之氣而生,故能直入少陽,引清氣上升而行春令,為治寒熱往來之
白話文:
三枚〕,
使用水量一斗二升,熬煮至剩下六升,去掉藥渣後,再次熬煮直至剩餘三升,溫熱後每次服用一升,每日分三次服用。如果感到胸中煩躁但沒有嘔吐情形,可以去掉半夏和人參,加入一枚栝樓實。若感到口渴,則去掉半夏,增加人參,總量調整為四兩半,並且加入四兩的栝樓根。倘若腹部疼痛,應去掉黃芩,添加三兩的白芍。如果脅下感到痞硬不適,則去掉大棗,加入四兩的牡蠣。遇到心下悸動且小便不順暢的情況,去掉黃芩,增補四兩的茯苓。如果並無口渴,且身體外表有輕微發熱的跡象,應去掉人參,加入三兩的桂枝,溫熱服用,以達到微微出汗,有助康復。對於咳嗽的狀況,去掉人參、大棗和生薑,加入半升的五味子及二兩的乾薑。
柴胡因其感受到初春一陽之氣而生長,因此能夠直接進入人體的少陽經絡,引導體內清氣上升並展現春天生發之氣,是治療體溫寒熱交替病症的良藥。
第一品藥,少陽表邪不解,必需之。
半夏感一陰之氣而生,故能開結氣,降逆氣,除痰飲,為嘔家第一品藥,若不嘔
而胸煩口渴者去之,以其散水氣也。
黃芩外堅內空,故能內除煩熱,利胸膈逆氣,腹中痛者,是少陽相火為害,以其
苦從火化,故易芍藥之酸以瀉之,心下悸,小便不利者,以苦能補腎,故易茯苓
之淡以滲之。
人參甘草,補中氣和營衛,使正勝則邪卻,內邪不留,外邪勿復入也。仲景於表
證不用人參,此因有半裏之無形證,故用之以扶元氣,使內和而外邪勿入也,身
有微熱,是表未解,不可補,心中煩與欬,是逆氣有餘,不可益氣,故去之,如
白話文:
第一等重要的藥物,當少陽經外邪未能解除時,是絕對必要的。
半夏感受了陰氣而生成,因此能夠打開鬱結的氣機,降低上逆的氣流,清除痰飲,被稱為治療嘔吐的第一等藥物。然而,如果沒有嘔吐症狀,而是感到胸悶、口渴,就應去掉半夏,因為它有發散水氣的作用。
黃芩外表堅硬內部中空,因此能夠在內部清除煩躁熱氣,疏通胸膈間的逆氣。如果腹部疼痛,這是因為少陽相火在作祟。由於黃芩的苦味能與火性相協調,所以可以容易地用芍藥的酸味來泄熱。如果出現心下悸動、小便不暢的情況,由於苦味能滋補腎臟,所以改用茯苓的淡味來利水滲溼。
人參和甘草能補充中氣、調和身體的防禦系統(營衛),使正氣強盛則邪氣自然退去,確保內部邪氣不再停留,外部邪氣也不再入侵。張仲景在治療表證時通常不使用人參,但這裡因為存在半表半裡的無形病證,所以用人參來扶持元氣,使內臟和諧,防止外部邪氣再次侵入。如果身體有輕微的發熱,表示表邪尚未完全解除,這時不宜進補;如果感到心中煩躁或咳嗽,這是因為上逆的氣流過多,不適合再增加氣力,因此需要去掉人參。像這樣,
太陽汗後身痛,而脈沉遲,下後協熱利,而心下硬,是太陽之半表半裏證也,表
雖不解,因汗下後重在裏,故參桂兼用。
先輩論此湯,轉旋在柴芩二味,以柴胡清表熱,黃芩清裏熱也,盧氏以柴胡半夏
得二至之氣而生,為半表半裏之主治,俱似有理,然本方七味中,半夏黃芩,俱
在可去之例,惟不去柴胡甘草,當知寒熱往來,全賴柴胡解外,甘草和中,故大
柴胡去甘草,便另名湯,不入加減法。
傷寒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柴胡為樞機之劑,凡寒氣不全在表,未全入裏者,皆服之,證不必悉具,故方
亦無定品。
白話文:
在太陽病出汗後身體仍然疼痛,並且脈象沉遲的情況下,或者是在使用下法治療後出現協熱(即伴有發熱的腹瀉)且心下部位感覺堅硬時,這表示疾病處於太陽經的半表半里階段。雖然表面的症狀尚未完全解除,但是由於已經使用了發汗和下法,病情的重點已經轉向內部。因此,在藥物配伍上會兼用參桂(人參和肉桂),以調理身體內外的平衡。
前人討論此種情況下的治療方劑時,特別強調柴胡和黃芩這兩味藥的重要性,其中柴胡用以清除表層的熱邪,黃芩則負責清裡熱。盧氏學說認為柴胡和半夏因為採摘於特定時節,蘊含天地陰陽交會之氣,特別適宜用於治療半表半里的病症,這些觀點都頗具道理。然而,在這個包含七味藥的方子中,半夏和黃芩根據具體病情是可以斟酌去掉的,唯獨柴胡和甘草是必留之藥。這是因為寒熱交替的症狀,需要依賴柴胡來調和外表的病邪,以及甘草來調和中焦、緩和藥性。如果去掉甘草,大柴胡湯就變成了另一個方名,不再適用於加減變化的方法。
對於傷寒或中風的患者,只要出現柴胡證的任一特徵,即便其他所有症狀未全出現,也應當考慮使用柴胡類方劑進行治療。
柴胡被視為調節身體機能的關鍵藥物,無論寒氣是停留在表層未全,還是已經部分進入體內但未深陷,都可以使用柴胡來治療。由於這種病況多表現為寒熱交錯、不完全侷限於某一層面,因此柴胡適用的方劑也並無固定組合,要根據實際病情靈活配伍。
嘔而發熱者,小柴胡湯主之。
[傷寒則嘔逆,中風則乾嘔,凡傷寒中風,無麻黃桂枝證,但見喜嘔一證,則發
熱者,便可用柴胡湯,不必寒熱往來而始用也,發熱而嘔,則人參當去,而桂枝
非所宜矣,其目赤耳聾,胸滿而煩者,用柴胡去參夏,加栝蔞實之法,脈弦細而
頭痛發熱者,從柴胡去參加桂之法。
傷寒五六日,頭痛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鞕,脈沉
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復有裏也,脈沉亦在裏也,汗出為陽微結,假令純陰
結,不得復有外證,悉入在裏矣,此為半在裏半在表也,脈雖沉細,不得為少陰
白話文:
如果有人感到噁心想吐並且伴有發燒的情況,可以主要使用小柴胡湯來治療。
不論是受到寒氣而噁心嘔吐,或是中了風邪導致乾嘔,只要是得了傷寒或中風,而且沒有出現適合使用麻黃湯或桂枝湯的症狀,一旦發現有喜歡嘔吐的這一個特徵,並且伴隨著發燒,那麼就可以使用柴胡湯,並不需要等到寒熱交替出現才使用。如果在發燒同時伴有噁心嘔吐,那麼人參就不應該使用,而桂枝也不適宜加入。假如病人還有眼睛發紅、耳朵聽不清、胸口脹滿且感到煩躁的症狀,就應當在柴胡湯的基礎上除去人參和半夏,加上栝樓實來治療。如果脈象呈現弦細並且伴有頭痛發燒,則應根據柴胡湯去人參加桂枝的方法來調理。
對於傷寒已經五到六天,出現頭痛、出汗、輕微畏寒、手腳冰冷、心下部位感覺脹滿、不想吃東西、大便硬結,以及脈象沉細的病人,這表示身體處於陽氣稍微凝結的狀態,既有表症也有裡症。脈象沉代表病邪已在體內深入。出汗是因為陽氣有輕微的凝結;假設完全是陰寒凝結,就不會再有像畏寒這樣的外表症狀,所有問題都會集中在體內。這種情況可以理解為疾病影響既在表面也在深層。雖然脈象沉細,但不能因此判定為純粹的少陰病,
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
了者,得屎而解。
[大便硬謂之結,脈浮數能食曰陽結,沉遲不能食曰陰結,此條俱是少陰脈,謂
五六日又少陰發病之期,若謂陰不得有汗,則少陰亡陽,脈緊汗出者有矣,然亡
陽與陰結有別,亡陽咽痛吐利,陰結不能食不而大便反硬也,亡陽與陽結亦有別,
三陰脈不至頭,其汗在身,三陽脈盛於頭,陽結則汗在頭也,邪在陽明,陽盛,
故能食,此謂純陽結,邪在少陽,陽微,故不欲食,此謂陽微結,宜屬小柴胡矣,
然欲與柴胡湯,必究其病在半表,而微惡寒,亦可屬少陰,但頭汗,始可屬之少
白話文:
病情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在中醫理論中,陰證的情況下人體不應該出汗,但現在病人頭部出汗,因此可以判斷這不是少陰病的表現。可以給病人服用小柴胡湯進行治療。如果服用後,
病情沒有得到緩解,
這裡所說的「不了」,是指通過排便通暢後病症得以解決。
當中提到的大便堅硬被稱為「結」,如果脈象浮且數、並且病人能夠進食,這屬於「陽結」;若是脈象沉且遲、病人無法進食,則屬於「陰結」。本段話中描述的脈象特徵均指向少陰病的脈象,並且提到了五六日為少陰病容易發作的時期。假設認為在陰證狀態下不應出汗,那麼少陰病可能會出現因陽氣衰竭而汗出的情況,但必須區分的是,陽氣衰竭(亡陽)與陰結的症狀有所不同:亡陽時常伴有咽喉疼痛、嘔吐和腹瀉,而陰結則表現為不能進食且大便反而堅硬。此外,亡陽與陽結也有區別,
在中醫理論中,三陰經的病邪不會影響到頭部,因此出汗通常發生在身體其他部位;而三陽經的病邪集中在頭部,因此陽結時會出現頭部出汗的症狀。如果病邪位於陽明經,由於陽氣旺盛,病人通常能進食,這被稱為「純陽結」。若病邪在少陽經,陽氣較弱,病人可能不願進食,這就是「陽微結」,適合使用小柴胡湯治療。
然而,在考慮使用柴胡湯時,必須確認病情確實處於半表半裡的狀態,並且病人稍感惡寒,這種情況雖也可能歸類於少陰病,但只有當頭部獨自出汗時,才更傾向於將其歸為少陰病的特殊表現來考慮。
陽,欲反覆講明頭汗之義,可與小柴胡而勿疑也,上焦得通,則心下不滿而欲食,
津液得下,則大便自軟而得便矣,此為少陰少陽之疑似證。
右論小柴胡主證。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頭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
[身熱惡風,頭項強,桂枝證未罷,脅下滿,已見柴胡一證,便當用小柴胡去參
夏,加桂枝栝蔞,以兩解之,不任桂枝而主柴胡者,從樞故也。
陽明病,發潮熱,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脅滿者,小柴胡湯主之。
[潮熱已屬陽明,然大便溏而小便自可,未為胃實,胸脅苦滿,便用小柴胡和之,
熱邪從少陽而解,不復入陽明矣,上條經四五日,是太陽少陽併病,此是陽明少
白話文:
陽,我們想要再三說明頭部出汗的含義,可以毫無疑問地使用小柴胡湯來治療。當上焦(胸部及上腹部)的氣機得以疏通後,心下部位就不會感到脹滿,並且會有食慾,
體內的津液能夠下行,那麼大便自然會變得柔軟而容易排泄。這種情況被視為是少陰與少陽病之間的相似症狀,難以立即區分。
以上討論的是小柴胡湯主要適用的症狀。
如果患了傷寒四、五天後,身體發熱且怕風,頭部和頸部僵硬,脅部感覺脹滿,手腳溫暖且口渴,這種情況下就應該以小柴胡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
【這裡提到的身體發熱怕風、頭頸強直是桂枝湯的症狀還未完全消退,而脅部脹滿已經顯示出柴胡證的特徵,因此在使用小柴胡湯時,應去掉人蔘和半夏,加入桂枝和栝樓,以此兩種方法同時調理,選擇偏重於柴胡而非桂枝,是因為要調和少陽這個身體氣機的中樞。】
在陽明病的情況下,如果出現潮熱(即每天固定時間發熱),大便稀軟,但小便正常,且伴有胸脅部脹滿的,也可以使用小柴胡湯來治療。
【雖然潮熱是陽明病的特徵,但是大便稀軟而小便正常,顯示胃腸並未完全實熱積滯。由於胸脅部感到脹滿不適,使用小柴胡湯可以調和氣機,使熱邪通過少陽經路得以解除,避免病情進一步發展到陽明病階段。前一條提到了病程經過四五天,屬於太陽與少陽同時為病的狀況;而這裡則是指陽明與少陽病的交織狀態。】
陽合病,若謂陽明傳入少陽,則謬矣。
陽明病,脅下硬滿,不大便而嘔,舌上白胎者,可與小柴胡湯,上焦得通,津液
得下,胃氣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
[不大便屬陽明,然脅下硬滿而嘔,尚在少陽部,舌上白胎者,痰飲溢於上焦也,
與小柴胡湯,則痰飲化為津液,而燥土和,上焦仍得汗出,而充身澤毛矣。
傷寒嘔多,雖有陽明證,不可攻之。
[嘔者,水氣在上焦,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氣因和矣。
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也,以法治之。
[柴胡湯有芩參甘棗,皆生津之品,服之反渴者,必胃家已實,津液不足以和胃
白話文:
陽合病的情況,如果有人認為是陽明經的病邪轉移到了少陽經,這其實是錯誤的理解。
對於陽明病來說,如果病人脅下感到堅硬且脹滿,同時有便祕和嘔吐的症狀,而且舌頭上出現一層白色苔蘚,這種情況可以給予小柴胡湯來治療。服用後,上焦(心肺部位)的氣機得以疏通,身體的津液能夠向下輸布,胃氣因此恢復和順,隨之全身出汗,疾病也就得到緩解了。
這裡提到的不大便屬於陽明病的特徵,但同時伴有脅下硬滿和嘔吐的症狀,顯示問題還涉及到少陽部位。舌上出現的白苔,代表痰飲堆積在上焦。使用小柴胡湯可以促進痰飲轉化為津液,緩解乾燥的脾胃環境,並且透過上焦出汗的方式,滋潤全身及毛髮。
在傷寒病過程中,如果嘔吐頻繁,即便同時出現了陽明病的跡象,也不應直接使用攻下的方法來治療。
嘔吐主要是因為水氣壅滯在上焦,當上焦的氣機暢通後,津液能夠下行,胃氣自然會恢復平衡。
如果在服用小柴胡湯之後,病人感到口渴,這通常表示病情已經影響到陽明經,應該根據陽明病的治療原則來處理。
小柴胡湯中的黃芩、人參、甘草和大棗都是能促進體內生津的藥物,如果服用後反而更感口渴,這表明胃部已經出現實熱的狀況,津液不足,無法滿足胃部的需要,進一步確認了陽明病的診斷。
也當行白虎承氣等法,仍用柴胡加減,非其治矣,此少陽將轉屬陽明之證。
右論兩經合併病。
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
結,故使如瘧狀,發作有時,小柴胡湯主之。
[中風至七八日,寒熱已過,復得寒熱,發作有期,與前之往來寒熱無定期者不
侔,此不在氣分而在血分矣,凡診婦人,必問月事,經水適斷於寒熱時,是不當
止而止也,必其月事下而血室虛,熱氣乘虛而入,其餘血之未下者,乾結於內,
故適斷耳,用小柴胡和之,使結血散,則寒熱自除矣,餘義詳陽明焉。
右論熱入血室。
白話文:
在治療上應該採取白虎承氣等方法,同時可考慮使用柴胡加減方,如果不是這樣治療,就不適合了。這是少陽病即將轉變成陽明病的症狀。
以上討論的是兩條經脈同時出現病症的情況。
對於婦人來說,如果中風後的七八天裡,持續出現時冷時熱的症狀,且有規律地發作,恰好這時月經停止,這就是熱氣侵入血室的表現,其血液必然會凝結。因此,病人會像患瘧疾一樣,定時發作。這種情況下,主要使用小柴胡湯來治療。
【中風後七八天,原本的寒熱已經減輕或消失,但又再次出現規律性的寒熱交替,這與之前不規律的寒熱往來不同。此時問題不在氣的層面,而在血的層面。診治婦女時,必須詢問其月經狀況。如果月經在寒熱交替期間突然停止,這表明月經不應當結束卻結束了。通常是因為月經出血後血室處於虛弱狀態,熱氣趁虛而入,而未能排出的餘血在體內乾燥凝結,所以月經才會突然停止。使用小柴胡湯可以調和體內氣血,促使凝結的血液疏散,隨之寒熱症狀也會自然消除。其他相關的原理,在討論陽明病的部分有詳細說明。】
以上討論的是熱氣侵入血室的問題。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肢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
湯主之。
傷寒至六七日,正寒熱當退之時,反見發熱惡寒證,此表證而兼心下支結之裏
證,表裏未解也,然惡寒微,則發熱亦微,但肢節煩疼,則一身骨節不煩疼可知,
支如木之支,即微結之謂也,表證微,故取桂枝之半,內證微,故取柴胡之半,
此因內外俱虛,故以此輕劑和解之也。
右論柴胡桂枝各半證。
[柴胡桂枝湯
柴胡〔四兩〕、黃芩、人參、生薑、芍藥、桂枝〔各兩半〕、甘草〔一兩〕、半
夏〔二合半〕、大棗〔六枚〕,
白話文:
大約在患了傷寒的第六天到第七天期間,病人開始出現發燒且略微畏寒的症狀,四肢關節感到煩躁疼痛,還有些許噁心感,胸口下方有種悶悶脹脹的不舒服,如果外表的感冒徵兆還沒有完全消退,這時候就應該使用柴胡桂枝湯來治療。
【解釋】從患傷寒到第六、七天的時候,按理說寒熱症狀應該減退,但病人卻依然有發燒和稍微畏寒的現象,表示既有身體表面的感冒症狀,又同時伴有胸口下方有輕微阻塞感的內部問題,可見病人的表層和內部都還沒有完全恢復正常。不過,因為畏寒的症狀較輕微,所以發燒的程度也不太嚴重,而且主要是四肢關節感到不適,而非全身骨節都有同樣的問題。這裡所說的「支結」就像是樹枝支撐的狀態,意味著內部有一個輕微的阻滯情形。由於表層的病狀較輕,因此使用桂枝的劑量減半;內部問題也較輕,所以柴胡的用量也減半。這是因為病人體內外都處於較虛弱的狀態,所以選用這樣一個藥性較為溫和的方劑來調和體內外的失衡。
以上是關於柴胡桂枝各半證的論述。
【柴胡桂枝湯藥方】
- 柴胡:四兩
- 黃芩、人參、生薑、芍藥、桂枝:各二兩半(即三兩)
- 甘草:一兩
- 半夏:二合半
- 大棗:六枚
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渣,溫服一升。
[桂芍甘草,得桂枝之半,柴參芩夏,得柴胡之半,薑棗得二方之半,是二方合
半非各半也,與麻黃桂枝合半湯又不同。
白話文:
使用七升水進行煎煮,煮至剩下三升時,去除藥渣,待溫和後分次服用一升。
桂枝、芍藥、甘草的用量為桂枝湯原方的一半,柴胡、人參、黃芩、半夏的用量則為小柴胡湯原方的一半,生薑和大棗的用量則是這兩個方子用量的一半總和,這裡是指兩個方子合計之後再取一半,並非每個方子各自取一半。此種配比方法與麻黃桂枝合半湯的配比有所區別。
傷寒,陽脈濇,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用小建中湯,不差者,小柴胡湯主之。
白話文:
傷寒時,陽脈脈搏軟弱無力,陰脈脈搏細弦,照理來說應該會有腹中絞痛,先用小建中湯治療,如果無效,再用小柴胡湯主治。
前條偏於半表,此條偏於半裏,註詳[建中湯證中。
本太陽病不解,轉入少陽者,脅下硬滿,乾嘔不能食,往來寒熱,尚未吐下,脈
弦細者,與小柴胡湯,若吐下,發汗溫鍼,譫語,柴胡證罷,此為壞病,知犯何
逆,以法治之。
[少陽為樞,太陽外證不解,風寒從樞而入少陽矣,若見脅下硬滿,乾嘔不能食,
往來寒熱之一,便是柴胡證未罷,即誤於吐下發汗溫鍼,尚可用柴胡治之,若誤
治後不見半表半裏證,而發譫語,是將轉屬陽明,而不轉屬少陽矣,柴胡湯不中
與之,亦不得以譫語即為胃實也,知犯何逆,治病必求其本也,與桂枝不中與同
白話文:
前一條主要針對半表徵狀,而本條則偏向半裏的問題,詳細說明請參閱建中湯的適用症狀。
原本是太陽病未能得到解決,病情進一步發展到少陽的情況下,患者會感到兩肋下方脹滿不適、乾嘔無法進食,伴有寒熱交替的現象。如果還沒有經歷過催吐、瀉下或發汗、溫針等治療,且脈象呈現弦細,這時可以給予小柴胡湯進行治療。然而,假使已經進行了催吐、瀉下、發汗或溫針等治療,甚至出現了胡言亂語的症狀,這表示小柴胡湯所對應的證狀已經消失,這種情況被稱為壞病。治療時,必須先確定是因為哪種錯誤的治療導致了當前狀況,然後根據實際的病因來選擇合適的治療方法。
少陽在人體機能中扮演著樞紐的角色,當太陽病的外表症狀持續存在,風寒之邪可能通過這個樞機進入少陽階段。假如出現了兩肋下硬滿、乾嘔不能進食、以及寒熱交替等症狀,就表明柴胡證依然存在。即使因為誤用吐下、發汗、溫針等方法,只要這些半表半裏的柴胡證狀還在,仍可考慮使用柴胡湯治療。但如果誤治之後,上述半表半裏的典型症狀不再出現,反而開始胡言亂語,這意味著病情可能即將轉向陽明病,而非停留在少陽,此時小柴胡湯便不適用。而且,出現胡言亂語也不應直接解讀為胃部實熱的表現。治療上,必須查明是因何種錯誤處理導致病情變化,並針對根本原因施治,這與不適宜使用桂枝湯的情況有相似的診治邏輯。
義,此太陽壞病,而非少陽壞病也。
凡柴胡湯病,而反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復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
出而解。
[此與下後復用桂枝同局,因其人不虛,故不為壞病。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若心下滿而硬痛者,此
白話文:
這是指病邪影響到了太陽經脈的複雜情況,並非少陽經脈的病變所導致。
凡是適合使用柴胡湯治療的病情,如果誤用了瀉下的方法,然後發現柴胡湯適用的症狀並未消失,應該再次給予柴胡湯。這樣做之後,病人會感到身體溫熱、顫抖,隨後出汗,病症就能得到緩解。
這種情況和使用桂枝湯後又誤下的病例相似,都是因為病人的體質並不虛弱,所以即便治療上出現偏差,也不至於讓病情演變成難以收拾的壞病狀態。
在患了風寒病五六天後,如果出現嘔吐和發燒的症狀,這表示符合使用柴胡湯的條件。但假如在這樣的狀況下,誤用了其他藥物進行瀉下治療,接著患者感到心下部位(即上腹部)充滿脹滿感且有堅硬疼痛的現象,這表明
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為痞,柴胡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
白話文:
胸中氣結的疾病,可以用大陷胸湯治療。如果胸部滿滿的但沒有疼痛,這稱為痞,這時不適合用柴胡,而應該使用半夏瀉心湯。
註詳[瀉心湯證中,此為柴胡壞證,故不中與之。
得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而脅下滿痛,
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食穀
噦者,柴胡不中與也。
[浮弱為桂枝脈,惡風寒為桂枝證,然手足溫而身不熱,脈遲為寒,為無陽,為
在藏,是表裏虛寒也,法當溫中散寒,而反二三下之,胃陽喪亡,不能食矣,食
穀則噦,飲水則嘔,虛陽外走,故一身面目悉黃,肺氣不化,故小便難而渴,營
血不足,故頸項強,少陽之樞機無主,故脅下滿痛,此太陽中風誤下之壞病,非
白話文:
仔細觀察[瀉心湯]證候,這是柴胡證的惡化情況,所以不適合使用柴胡湯。
病人發病六七天,脈象遲緩浮弱,怕冷,手腳溫暖,醫生用了兩三種瀉下的藥方,病人依然無法進食,而且脅肋下脹痛,
臉色和身體發黃,脖子僵硬,小便困難,如果用柴胡湯治療,病人一定會出現嚴重的腹瀉,原本口渴卻喝水就嘔吐,吃飯就反胃,這是因為柴胡不適合使用。
遲緩浮弱的脈象是桂枝脈,怕冷是桂枝證,但手腳溫暖,身體卻不發熱,脈象遲緩代表陽氣不足,陽氣內陷,這是表裡虛寒的表現,應該用溫中散寒的藥方,但卻用了瀉下的藥方,導致胃陽氣耗損,無法進食,吃飯就反胃,喝水就嘔吐,虛弱的陽氣外散,所以全身和臉色都發黃,肺氣無法正常運化,所以小便困難並且口渴,營血不足,所以脖子僵硬,少陽之樞機失控,所以脅肋下脹痛,這是太陽中風被誤用瀉下藥方導致的嚴重病症,不是柴胡湯可以治療的。
柴胡證矣,柴胡證不欲食,非不能食,小便不利,非小便難,脅下痞硬不是滿痛,
或渴不是不能飲水,喜嘔不是飲水而嘔,與小柴胡湯後,必下利者,雖有參甘,
不禁柴芩栝蔞之寒也,此條亦是柴胡疑似證,而非柴胡壞證,前條似少陰而實少
陽,此條似少陽而實太陽壞病,得一證相似處,大宜著眼。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復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
白話文:
如果出現了柴胡湯適用的症狀,特徵之一是病人並非完全沒有食慾,而是不想吃東西;小便不通暢,但並非小便困難;脅下部位感覺鬱悶堅實,並非全然的脹痛。又或者感到口渴,但並非無法喝水;偶爾想吐,卻不是喝了水就會吐。在給予小柴胡湯治療之後,病人可能會有腹瀉的情況,即便是方中有參、甘溫補的藥物,也無法完全抑制柴胡、黃芩、天花粉和茯苓這類寒性藥物的效應。這段描述也是關於柴胡湯應用時的疑似症狀,並非柴胡湯不適用的負面表現。前面提到了看似屬於少陰病實際上是少陽病的情況,這裡則是指看似少陽病實則可能已經涉及到太陽病的惡化階段。面對這樣的病情,找出任何相似的特徵都應當高度重視。
在患了風寒病五六天後,已經進行過發汗治療,接著又使用了瀉下的方法,結果出現胸部和脅部充滿感、輕微的凝結感,小便不順,感到口渴但不嘔吐,僅頭部出汗,
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初服微煩,復服汗出便
白話文:
出現忽冷忽熱、心煩的症狀,這是病邪未解所致,可以使用柴胡桂枝乾薑湯來治療。剛開始服用時,症狀可能會稍有加重,但繼續服用後,就會出汗,從而緩解症狀。
愈。
[汗下後,而柴胡證仍在者,仍用柴胡湯加減,此因增微結一證,故變其方名耳。
此微結與陽微結不同,陽微結對純陰結而言,是指大便硬病在胃,此微結對大結胸而言,是指
心下痞,其病在胸脅,與心下痞硬心下支結同義。
柴胡桂枝乾薑湯
白話文:
在使用發汗或瀉下治療後,如果病人仍然出現柴胡證的症狀,就應繼續使用柴胡湯並根據情況加減藥物。這裡之所以更改方劑的名稱,是因為考慮到一個特殊狀況,即所謂的「微結」。需要注意的是,這裡所說的「微結」與「陽微結」有所區別;「陽微結」是相對於「純陰結」而言,指的是大便乾硬,病症主要位於胃部的狀況。而這裡提到的「微結」,則是相對於「大結胸」而言,表現為心下部位感覺痞滿不舒,病位主要在胸部和脅肋部,與「心下痞硬」或「心下支結」的含義相近。
因此,在治療上會選用「柴胡桂枝乾薑湯」作為方劑。
柴胡〔半斤〕、黃芩、桂枝〔各三兩〕、栝蔞根〔四兩〕、乾薑、牡蠣、甘草〔各
白話文:
柴胡(半斤)、黃芩、桂枝(各三兩)、栝樓根(四兩)、乾薑、牡蠣、甘草(各一兩)
二兩〕,
煎服同前法。
此方全是柴胡加減法,心煩不嘔而渴,故去參夏加栝蔞根,胸脅滿而微結,故
去棗加蠣,小便雖不利,而心下不悸,故不去黃芩不加茯苓,雖渴而表未解,故
不用參而加桂,以乾薑易生薑,散胸脅之滿結也,初服煩即微者,黃芩栝蔞之效,
繼服汗出週身而愈者,薑桂之功也,小柴胡加減之妙,若無定法而實有定局矣。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者,柴
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妄下後,熱邪內攻,煩驚譫語者,君主不明,而神明內亂也,小便不利者,火
白話文:
二兩〕,
煎煮和之前的服用方法相同。
這個方子完全是基於柴胡湯的加減變化,因為患者感到心煩但沒有嘔吐且口渴,所以去掉了人參和半夏,加入了栝樓根;胸肋部位感覺滿脹且有輕微的結塊感,因此去除了大棗並添加了牡蠣。雖然小便不暢,但心下並無悸動,所以不移除黃芩也不加入茯苓。雖然口渴但表徵尚未解除,因此不使用人參而加上肉桂,並且用乾薑替代了生薑,目的是為了疏散胸肋間的滿脹與結聚。初次服用後,如果煩躁立即有所減輕,這是黃芩和栝樓根的功效;隨著服用,全身出汗後病狀痊癒,這就是薑和桂的功勞。小柴胡湯的加減變化之妙,在於看似無固定法則,實際上卻有其確定的調整框架。
患傷寒約八、九天後,誤用了瀉下藥物,導致胸部滿脹、心情煩躁不安、驚恐、小便不順利、說胡話,以及全身沉重無法翻身的情況,應以柴胡加龍骨牡蠣湯為主要治療方劑。
【解析】誤用瀉下後,致使熱邪向內侵犯,造成心煩、驚恐及胡言亂語的現象,這是因為心(君主之官)功能失調,精神系統混亂的表現。小便不順則源於內火(熱邪)影響。
盛而水虧也,一身盡重者,陽內而陰反外也,難以轉側者,少陽之樞機不利也,
此下多亡陰,與火逆亡陽不同。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
白話文:
當身體處於旺盛狀態但水分不足時,會感到全身沉重,這是因為體內的陽氣過盛而陰氣反倒處於外表,導致翻身或轉動身體感到困難,這種情況是由於少陽經絡的調節機能不暢所造成的。
這裡所描述的情況是體內陰液大量損失,與因火氣逆行導致陽氣衰竭的情況不同。
針對這樣的病情,可以考慮使用【柴胡加龍骨牡蠣湯】進行治療。
柴胡〔四兩〕、黃芩、人參、生薑、茯苓、鉛丹、桂枝、龍骨、牡蠣〔各一兩半〕、
白話文:
柴胡(四兩)、黃芩、人參、生薑、茯苓、鉛丹、桂枝、龍骨、牡蠣(各一兩半)
大黃〔二兩〕、半夏〔一合〕、大棗〔六枚〕,
水八升,煮取四升,內大黃,更煮一二沸,去渣,溫服一升。
此方取柴胡湯之半,以除胸滿心煩之半裏,加鉛丹龍蠣,以鎮心驚,茯苓以利
小便,大黃以止譫語,桂枝者,甘草之誤也,身無熱無表證,不得用桂枝去甘草,
則不成和劑矣,心煩譫語而不去人參者,以驚故也。
傷寒十三日,下之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而
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先宜小柴胡以解
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
白話文:
大黃(二兩)、半夏(一合)、大棗(六枚),
加入八升水,煮至剩下四升,再放入大黃,繼續煮沸一兩次,濾掉渣滓,溫熱後服用一升。
這個處方取自柴胡湯的一半份量,目的在於消除胸悶心煩等半表半裡的症狀,並且加上鉛丹和龍蠔來安定心悸驚嚇,使用茯苓幫助利尿,大黃則是為了制止譫語(胡言亂語)。方中出現的桂枝應當是筆誤,因為病人身上並無發熱也無表徵,不應用桂枝且去掉甘草,否則就不能成為和解之劑了。儘管心煩並有譫語,但方中未去除人參,這是考慮到因驚嚇所致。
如果患傷寒到了第十三天,使用瀉下方藥後出現胸脅滿悶和嘔吐,且每天傍晚時分發作潮熱,之後又有輕微腹瀉,這原本是柴胡湯適用的症狀。但瀉下方藥後未能達到通利效果,反而出現腹瀉,可推知之前的醫生可能錯誤地使用了丸劑瀉下,並非對癥治療。潮熱的出現表示病邪仍在,首先應該使用小柴胡湯來解除外在的病邪,隨後再以「柴胡加芒硝湯」作為主要治療方案。
日晡潮熱,已屬陽明,而微利可疑,利既不因於下藥,潮熱嘔逆,又不因利而
除,故知誤不在下而在丸藥也,丸藥發作既遲,又不能蕩滌腸胃,以此知日晡潮
熱,原因胃實,此少陽陽明併病,先服小柴胡二升,以解少陽之表,甚一升加芒
硝,以除陽明之裏,不加大黃者,以地道原通,不用大柴胡者,以中氣已虛也,
後人有加大黃[桑螵蛸者,大背仲景法矣。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下溫,溫欲吐,而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
煩,先其時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但欲嘔,胸中痛,微
白話文:
每天下午潮熱的症狀,已經屬於陽明經的問題,但輕微的腹瀉讓人懷疑。由於腹瀉並非因為使用了下藥(瀉下用藥)所引起,同時潮熱、嘔吐和腹部不適的症狀也沒有因為腹瀉而減輕,因此可以推斷誤治的原因不在使用瀉下藥物,而是由於之前服用的丸藥所致。丸藥的藥效發揮較慢,且無法有效清潔腸胃,由此可見,每天下午的潮熱問題,其根本原因在於胃部積熱。這是少陽和陽明兩經同時出現的合病情況。
治療上,首先應給患者服用小柴胡湯二升,用以解除少陽經的表層病邪;如果症狀嚴重,可以在一升的基礎上加入芒硝,以消除陽明經的裡熱。這裡不使用大黃的原因是因為患者的排泄功能本來就尚通暢,且考慮到患者中氣(脾胃機能)已經虛弱,所以不宜使用較為峻烈的大柴胡湯。後世有人在處方中添加大黃和桑螵蛸,這其實大大違背了張仲景的治療原則。
對於太陽病,如果病程已經超過十多天,並且出現胸口下溫熱、想吐、胸部疼痛、大便反常地變得稀薄、腹部稍微脹滿、情緒抑鬱伴有輕微煩躁的情況,如果在此之前曾經大量嘔吐或瀉下,可以給予調胃承氣湯治療。但如果沒有經歷過劇烈的嘔吐或瀉下,就不應該使用調胃承氣湯。假使僅僅是想嘔吐、胸部疼痛、輕微腹部不適,則需要根據具體情況進一步診治。
溏者,此非柴胡證,以嘔,故知極吐下也。
[太陽居三陽之表,其過經不解,不轉屬陽明,則轉少陽矣,心煩喜嘔,為柴胡
證,然柴胡證,或胸中煩而不痛,或大便微結而不溏,或腹中痛而不滿,此則胸
中痛,大便溏,腹微滿,皆不是柴胡證,但以欲嘔一證似柴胡,當深究其欲嘔之
故矣,夫傷寒中風,有柴胡證,有半表證也,故嘔而發熱者主之,此病既不關少
陽寒熱往來,脅下痞硬之半表,見太陽過經而來,一切皆屬裏證,必十日前吐下
而誤之壞病也,胸中痛者,必極吐可知,腹微滿,便微溏,必誤下可知,是太陽
轉屬陽明,而不屬少陽矣,今胃氣雖傷,而餘邪未盡,故與調胃承氣和之,不用
白話文:
「溏」的情況,這並不是柴胡證的特徵,但因為有嘔吐的症狀,所以可以推斷之前可能有過嚴重的嘔吐或瀉下。
【太陽經位於六經的最外層,如果病邪在太陽經停留而未解,不轉移到陽明經的話,就可能會轉到少陽經。心中煩躁並且容易嘔吐,通常是柴胡證的表現。然而,柴胡證的特徵可能是胸部感到煩悶但不疼痛,或者是大便略微乾結而不鬆軟,又或是腹部疼痛但不脹滿。但這裡提到的是胸部疼痛、大便鬆軟且腹部輕微脹滿,這些都不符合柴胡證的特徵。只是因為有想嘔吐的症狀看似類似柴胡證,應該進一步探究想嘔吐的原因。
在傷寒或中風的病程中,有的會出現柴胡證,這屬於半表半裡的病態。因此,若有嘔吐加發熱的情況,柴胡證可以作為主要的辨證依據。但本病例並不涉及少陽經寒熱交替、脅下痞硬的半表特徵,而是由太陽經病邪傳變而來,所有症狀都指向是屬於裡證的範疇。這很可能是十天前誤用了吐法或下法治療,導致了病情複雜化,成為了壞病。
胸部疼痛,可推測是因先前極度的嘔吐所致;腹部輕微脹滿且大便稍微鬆軟,表明之前可能錯誤地使用了瀉下治療。這顯示病邪已經從太陽經轉移到了陽明經,而非少陽經。現在雖然胃氣已受損,但殘留的病邪還未清除完畢,因此給予調胃承氣湯來協調胃氣,使身體恢復平衡,而不需要再使用其他強烈的治法。】
枳朴者,以胸中痛,上焦傷,即嘔多,雖有陽明證,不可攻之謂也,若未經吐下,
是病氣分而不在胃,則嘔不止,而鬱鬱微煩者,當屬之大柴胡矣。此陽明少陽疑
似證,前條得壞病之虛,此條得壞病之實。
右論柴胡變證。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
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病從外來者,當先治外,而後治其內,此屢經妄下,半月餘而柴胡證仍在,因
其人不虛,故樞機有主,而不為壞病,與小柴胡和之,表證雖除,內尚不解,以
白話文:
枳實和厚朴這兩味藥的使用,適用於當病人感到胸口疼痛、上焦(心肺部位)受損,且頻繁嘔吐的情況。即便同時出現了陽明經的病徵,也不應直接使用攻下的治療方法。如果病人尚未經歷過催吐或瀉下的治療,
那麼這表示病邪主要影響的是氣分而非單純在胃裡。這種情況下,嘔吐會持續不止,並且伴有心情抑鬱及輕微煩躁的症狀,這時候就應該考慮使用大柴胡湯來治療。這是陽明經與少陽經病徵相似而難以區分的情況,前一條提到了病情虛弱的壞病,而這裡則是描述病情較為實在的壞病。
以上討論的是柴胡類方劑在不同變化症狀中的應用。
對於太陽病來說,如果病程已經超過十天,卻錯誤地進行了兩三次瀉下治療,之後的四五天裡,如果柴胡證的特徵依然存在,首先應該給予小柴胡湯。如果嘔吐不止、心下部位感到緊迫,並且伴有心情抑鬱及輕微煩躁,這表示病狀仍未解除,這時應該使用大柴胡湯來治療,以達到痊癒的效果。
一般來說,外感疾病應先治療外邪,再調理內臟機能。在這種情況下,因為多次不當的瀉下治療,經過半個多月後柴胡證仍然存在,這是因為病人的體質並未嚴重虛弱,所以身體的調節機能(樞機)仍能發揮作用,沒有演變成更糟的壞病。先用小柴胡湯來調和表證,雖然表層的症狀得以緩解,但體內的病邪還未完全消除,因此需要進一步的治療。
前此妄下之藥,但去腸胃有形之物,而未洩胸膈氣分之結熱也,急者滿也,但滿
而不痛,即痞也,薑夏以除嘔,柴芩以去煩,大棗和裏,枳芍舒急,而曰下之則
愈者,見大柴胡為下劑,非和劑也,若與他藥和下之,必有變證,意在言外。嘔
不止,屬有形,若欲嘔,屬無形。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裏,復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
[裏者對表而言,不是指胃,此熱結氣分,不屬有形,故十餘日復能往來寒熱,
若熱結在胃,則蒸蒸發熱,不復知有寒矣,住來寒熱,故倍生薑,佐柴胡以解表,
結熱在裏,故去參甘之溫補,加枳芍以破結。
白話文:
之前誤用瀉下藥物,僅清除了腸胃中的實質積滯,卻未能解除胸膈間氣機鬱結所導致的熱結。所謂「急者滿也」,指的是胸腹部脹滿而不伴隨疼痛的症狀,這就是所謂的“痞”。使用生薑和半夏用以消除嘔吐,柴胡和黃芩用以袪除煩躁不安,大棗調和內裡,枳實與芍藥則能緩解胸腹緊迫感。這裡所說的「下之則愈」,是指大柴胡湯本質上是一種瀉下方劑,而非單純的和解方劑。如果配合其他藥物進行和瀉治療,很可能會引發其他變異症狀,這層含義隱含在言辭之外。持續嘔吐不止的情況屬於有形實邪阻滯,而若只是感到想嘔吐則屬於無形氣機鬱結。
患傷寒十多天後,若熱邪內結於身體深層(這裡的「裏」是相對於「表」而言,並非單指胃部),且病人仍時有寒熱交替的症狀,就應給予大柴胡湯治療。
這裡所說的「裏」是相對於身體表面的症狀而言,並非特指胃部。這種情況下的熱結影響的是氣的運行(氣分),並非實質性的積聚,因此即便病程已十餘天,仍然可能出現寒熱交替的症狀。反之,如果熱邪確切地結聚在胃部,就會引起持續的高熱,不再感受到寒冷。由於病人仍有寒熱交替的症狀,所以加倍使用生薑以輔助柴胡解表(解除身體表面的病邪)。因為熱結在身體深層,所以去除人參和甘草這類性溫補益的藥物,改加入枳實和芍藥用以破除熱結、疏通氣機。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硬,嘔吐而下利者,大柴胡湯主之。
[汗出不解,蒸蒸發熱者,是調胃承氣證,汗出解後,心下痞硬,下利者,是生
薑瀉心證,此心下痞硬,協熱而利,表裏不解,似桂枝人參證,然彼在妄下後而
不嘔,則此未經下而嘔,則嘔而發熱者,小柴胡主之矣,然痞硬在心下而不在脅
下,斯虛實補瀉之所由分也,故去參甘之甘溫益氣,而加枳芍之酸苦湧泄耳。
右論大柴胡證。
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去人參甘草,加生薑〔二兩〕、芍藥〔三兩〕、枳實〔四枚〕,
餘同小柴胡法。
按,大柴胡是半表半裏氣分之下藥,並不言大便,其心下急與心下痞硬,是胃口
白話文:
傷寒引起發燒,即使出汗也未能退燒,同時感到心口下方又脹又硬,並且伴有嘔吐和腹瀉的情況,這時適合使用大柴胡湯來治療。
如果出汗後依然全身發熱,像被蒸煮一般,這是屬於調胃承氣湯的症狀。假如出汗後熱退了,但心口下方仍感脹硬且有腹瀉,則屬於生薑瀉心湯的症狀。現在這種心口下方脹硬,伴隨發熱和腹瀉的狀況,表明表裡邪氣都未解除,類似桂枝人蔘湯的症狀,但那是在錯誤使用瀉下藥物之後,病人並不會嘔吐;而這裡是還未經過瀉下處理就已嘔吐,加上有嘔吐伴隨發燒的,就應該用小柴胡湯來治療。然而,這裡的脹硬部位是在心口下方而非肋骨下方,這就是區分虛實、補益或瀉下的關鍵。因此,治療時要去除人蔘和甘草這兩味藥物的甘溫補氣效果,改加入生薑、芍藥和枳實,以達到酸苦湧泄的目的。
以上討論的是大柴胡湯適用的症狀。
【大柴胡湯方】 基於小柴胡湯的基礎上,去掉人參和甘草,再添加生薑二兩、芍藥三兩、枳實四枚,其他藥物及劑量依照小柴胡湯的配方。
註釋:大柴胡湯主要針對半表半裡的氣機阻滯情況而設,特別是對於胃部的不適,如心下緊張或脹硬等症狀有效,而且在方劑中並未直接提及對大便的影響。
之病,而不在胃中,結熱在裏,非結實在胃,且下利則地道已通,仲景不用大黃
之意曉然,若以下之二字,妄加大黃,則十棗湯攻之二字,如何味乎。
大小柴胡,俱是兩解表裏,而有主和主攻之異,和無定體,故有加減,攻有定局,
故無去取之法也。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
[傷寒二三日,無陽明證,是少陽發病之期,不見寒熱頭痛,胸脅苦滿之表,又
無腹痛苦嘔,或欬或渴之裏,但心悸而煩,是少陽中樞受寒,而木邪挾相火為患,
相火旺則君火虛,離中真火不藏,故悸,離中真火不足,故煩,非辛甘以助陽,
白話文:
這種病狀並不在於胃部本身,而是因為體內深處有熱結,並非胃部有實質的結塊。再者,如果病人已有腹瀉情形,表示排泄通道已經暢通,張仲景因此不會使用大黃來治療。這裡的意思很清楚:如果隨意添加大黃於藥方中,那麼原方【十棗湯】的強力攻下的設計,其意義何在呢?
大小柴胡湯都是用來同時調理身體表面與內部狀況的,它們的差別在於一個偏重調和,一個偏重於攻治。調和的策略並無固定模式,所以可以根據具體情況加減藥物;而攻治的策略則有固定的結構,因此沒有增減藥物的規則可言。
若是感冒兩三天後,出現心慌及煩躁不安的症狀,這時應該以小建中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
在感冒兩三天後,如果沒有出現陽明經的典型症狀,這時往往是少陽經開始發病的階段。不僅沒有寒熱、頭痛或是胸部及脅肋部位的滿脹等外在表現,也沒有腹部疼痛、嘔吐,或咳嗽、口渴等內在症狀,僅有的是心慌和煩躁。這是因為少陽作為身體的中樞受到寒氣影響,加上肝木之氣(木邪)攜帶相火肆虐所致。相火過旺會導致心火(君火)相對虛弱,心中原本的真火不能妥善儲藏,因而產生心慌感;心火不足則引發煩躁。這種情況下,如果不使用辛甘類藥物來輔助陽氣,
酸苦以維陰,則中氣亡矣,故制小建中以理少陽,佐小柴胡之不及,心煩心悸,
原屬柴胡證,而不用柴胡者,首揭傷寒不言發熱,則無熱而惡寒可知,心悸而煩,
是寒傷神,熱傷氣矣,二三日間,熱已發裏,寒猶在表,原是半表半裏證,然不
往來寒熱,則柴胡不中與也,心悸,當去黃芩,心煩不嘔,當去參半,故君桂枝
通心而散寒,佐甘草半飴,助脾安悸,倍芍藥,瀉火除煩,任生薑,佐金平木,
此雖桂枝加飴而倍芍藥,不外柴胡加減之法,名建中,寓發汗於不發之中,曰小
者,以半為解表,不全固中也,少陽妄汗後,胃不和,因煩而致躁,宜小柴胡清
白話文:
酸苦的藥物可以幫助維持體內的陰分,但如果過度使用,會導致中氣受損。因此,創立了小建中湯來調整少陽經的機能,輔助小柴胡湯對於調理不足之處,尤其適用於緩解心中煩悶及心悸等症狀。
原本屬於柴胡證的病況,卻未直接使用柴胡的原因,在於條文中提到傷寒並未說到有發熱的症狀,由此可推知病人雖感寒冷而不發熱,心悸兼煩躁的狀況,
這是因為寒邪傷害了心神,而熱邪則損及氣機。在病發後的第二至三天間,體內的熱勢已經向內發展,但表層仍有寒邪存在,這本質上屬於半表半裡的病態。然而,如果沒有出現寒熱交替的現象,
那麼柴胡湯便不適宜使用。針對心悸的問題,應去掉黃芩(以免更傷寒涼);若心煩但未嘔吐,則減半人參用量,以避免過度補益。方中以桂枝為主藥,用來疏通心脈並驅散體表的寒氣;甘草與半夏則協同作用,幫助脾胃功能穩定心悸;芍藥加倍使用,目的在於清熱除煩;再加入生薑,有助於調和肺金(金代表肺)與肝木(木代表肝),平衡體內機能。
這個方劑雖然基於桂枝湯加半夏、倍用芍藥而成,其本質上仍遵循柴胡湯加減的原則。命名為「建中」,意指在不直接強迫出汗的前提下,暗含疏導表邪、調和中的意義;稱之為「小」,是因為它只處理半表半裡的表層問題,而非完全固守中焦(脾胃)。在少陽病誤用汗法後,可能導致胃氣失和,伴隨煩躁不安,此時適合使用小柴胡湯來清熱解鬱,恢復身體的和諧狀態。
之,未發汗心已虛,因悸而致煩,宜小建中和之。
傷寒陽脈濇,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用小建中湯,不差者,小柴胡湯主之。
[尺寸俱弦,少陽受病也,今陽脈濇而陰脈弦,是寒傷厥陰,而不在少陽也,寸
為陽,陽主表,陽脈濇者,陽氣不舒,表寒不解也,弦為木邪,必挾相火,相火
不能禦寒,必還入厥陰而為患,厥陰抵少腹,挾胃屬肝絡膽,則腹中皆厥陰部也,
尺為陰,尺主裏,今陰脈弦,為肝脈,必當腹中急痛矣,肝苦急,甘以緩之,酸
以瀉之,辛以散之,此小建中,為厥陰驅寒發表平肝逐邪之先著也,然邪在厥陰,
腹中必痛,原為陰症,一劑建中,未必成功,設或不差,當更用柴胡,令邪走少
白話文:
如果已經發汗,但心氣虛弱,導致心悸而煩躁不安,應該服用小建中湯來調理。
傷寒病症中,如果陽脈沉緊,陰脈弦急,通常會伴隨著腹中急痛,應該先服用小建中湯,若沒有改善,則應該服用小柴胡湯。
寸脈弦急,是少陽經受病的表現。現在陽脈沉緊,陰脈弦急,這是寒邪侵犯厥陰經,而不是少陽經。寸脈代表陽氣,陽氣主表,陽脈沉緊,表示陽氣不舒展,表寒未解。弦脈代表木邪,必然伴隨相火,相火無法抵禦寒邪,必然會回歸厥陰經而導致病變。厥陰經連接少腹,與胃經、肝經、膽經相連,因此腹中都是厥陰經的部位。尺脈代表陰氣,陰氣主裏,現在陰脈弦急,代表肝經受病,必然會出現腹中急痛。肝喜疏泄,惡急,所以用甘甜的食物來緩解,酸味的食物來瀉泄,辛辣的食物來散寒。小建中湯正是針對厥陰經驅寒、發表、平肝、逐邪的先導藥方。但是,邪氣在厥陰經,腹中必然疼痛,屬於陰症,服用一劑小建中湯,不一定能立即見效。如果沒有改善,應該再服用小柴胡湯,使邪氣轉移到少陽經。
陽,使有出路,所謂陰出之陽則愈,又以小柴胡佐小建中之不及也。
前條辨證,此條辨脈,前條是少陽相火犯心而煩,其證顯,此條是厥陰相火攻腹
而痛,其證隱,若腹痛而非相火,不得用芍藥之寒,內經暴注脹大,皆屬於熱,
此腹痛用芍藥之義。
或問腹痛,前以小建中溫之,後以小柴胡涼之,仲景豈姑試之乎,曰非也,不差
者,但未愈,非更甚也,先以建中解肌而發表,止痛在芍藥,繼以柴胡補中而達
邪,止痛在人參,按柴胡加減法,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其功倍於建中,
豈有溫涼之異乎,陽脈仍濇,故用人參,以助桂枝,陰脈仍弦,故用柴胡,以助
白話文:
陽性的能量,要讓它有疏通的管道,這就是說陰氣能夠順利轉化為陽氣,病情就會好轉。這裡使用小柴胡湯來輔助小建中湯的不足之處。
前面的條文講的是如何辨別症狀,而這條則是關於如何辨別脈象。前面提到了少陽相火侵犯心臟而導致心煩,這種情況比較明顯;這裡則是厥陰相火攻擊腹部而引起疼痛,這種症狀比較隱蔽。如果腹部疼痛不是因為相火所引起,就不適合使用性寒的芍藥。《內經》中提到,突然的腹瀉、腹脹多屬於熱性病,因此在此情況下使用芍藥是基於這樣的道理。
有人問,對於腹部疼痛,一開始用小建中湯來溫暖身體,之後又用小柴胡湯來清涼調理,張仲景難道是在嘗試不同療法嗎?回答是並非如此。如果病情沒有改善,只是說明治療還未達到完全康復的程度,並不意味著病情加重。首先使用小建中湯來緩解肌肉緊張並促進出汗排毒,止痛的作用主要依賴於芍藥;接著使用小柴胡湯來補益中氣並驅除邪氣,這裡人參起到了止痛的作用。根據柴胡加減的原則,如果腹部疼痛,可以去掉黃芩,增加芍藥,這樣的效果比單獨使用小建中湯更好,這裡並不存在溫熱與寒涼的對立問題。因為脈象仍表現為遲滯,所以使用人參來輔助桂枝以增強陽氣;脈象依然弦緊,就用柴胡來輔助,
芍藥,若一服差,又何必更用人參之溫補,柴胡之升降,仲景有一證用兩方者,
如用麻黃汗解,半日復煩,用桂枝更汗同法,然皆設法禦病,非必然也,先麻黃,
繼桂枝,是從外之內法,先建中,繼柴胡,是從內之外法。
嘔家不可用建中湯,以甘故也。
[此建中湯禁,與酒客不可與桂枝同義,心煩喜嘔,嘔而發熱,柴胡證也,胸中
有熱,腹痛欲嘔,黃芩湯證也,太少合病,自利而嘔,黃芩湯證也。
小建中湯
桂枝〔去粗皮〕、生薑〔各三兩〕、芍藥〔六兩〕、炙甘草〔二兩〕、大棗〔十
二枚擘〕、膠飴〔一升〕,
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渣,內膠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話文:
芍藥這味藥,如果一劑就見效了,那麼何必再使用人參來溫補,或是柴胡來調節升降呢?張仲景在某些情況下會針對同一個症狀開出兩個方子,
比如先用麻黃使人發汗以解除表邪,但半天後病人又開始煩躁,便改用桂枝湯再次發汗,同樣是為了治療,但這些都是根據具體病情靈活變通的,並非一成不變。先使用麻黃,之後再用桂枝,這是從身體外表向內調理的方法;而先建立中氣(使用建中類方劑),再用柴胡調理,則是從身體內部向外調理的方法。
對於經常嘔吐的病人,不宜使用建中湯,因為建中湯偏甜,可能加重嘔吐。
【這裡提到的建中湯禁忌,和不建議飲酒過多的人使用桂枝湯是相似的道理。如果病人感到心煩且容易嘔吐,嘔吐時伴有發熱,這屬於柴胡證的表現;若是胸口有熱感,腹部疼痛想嘔吐,則適合使用黃芩湯;當太陰和少陽兩經同時受病,出現自發性腹瀉加上嘔吐,也適用黃芩湯來治療。】
小建中湯的配方如下:
桂枝(去除粗皮)、生薑(各三兩)、芍藥(六兩)、炙甘草(二兩)、大棗(十二枚,掰開)、膠飴(一升)。
將這些藥材加入七升水中煎煮,煮至剩下三升,濾去藥渣,再加入膠飴,用小火加熱使膠飴完全溶解。待溫後,每次服用一升,一天三次。
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吐者,黃連湯主之。
[此熱不發於表而在胸中,是未傷寒前所蓄之熱也,邪氣者,即寒氣,夫陽受氣
於胸中,胸中有熱,上形頭面,故寒邪從腸入胃,內經所謂中於脅,則下少陽者
是也,今胃中寒邪阻隔,胸中之熱不得降,故上炎作嘔,胃脘之陽不外散,故腹
中痛也,熱不在表,故不發熱,寒不在表,故不惡寒,胸中為裏之表,腹中為裏
之裏,此病在焦府之半表裏,非形軀之半表裏也,往來寒熱者,此邪由頰入經,
病在形身之半表裏,如五六日而胸脅苦滿,心煩喜嘔,此傷於寒而傳為熱,非素
白話文:
傷寒時,如果出現胸部有熱感、胃中有不正之氣、腹部疼痛、想吐的情況,可以使用黃連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
這裡所說的「熱」並非出現在身體表面,而是存在於胸腔之中,這可能是寒熱交戰前就已積蓄在體內的熱。所謂「邪氣」,這裡指的是寒氣。人體的陽氣本應在胸中運行,但當胸中已有熱時,熱勢會向上影響到頭面部。因此,當寒邪由腸道侵入胃部時,正如《內經》所述,若寒氣中於體側(脅部),則可能往下影響到少陽經脈。現今,胃中的寒邪造成阻礙,使得胸中的熱無法下降,反而上逆引發噁心嘔吐;同時,胃部的陽氣無法正常外散,導致腹部疼痛。由於熱未波及身體表面,所以不會有發燒的症狀;寒也未影響到身體表面,因此不會有畏寒的表現。胸腔可視為身體內部的較淺層部位,而腹部則更深入內部,此病症處於身體深淺之間的「焦府」,即上、中、下三焦系統的半表半裡位置,而非僅指身體形態上的半表半裡。如果出現寒熱交替的症狀,那是因為邪氣沿著面部進入經絡,影響到身體形態上的半表半裡部位。若是病發五六天後,出現胸脅苦滿、心情煩躁且喜嘔吐的症狀,這表明原本因寒而起的病情已經轉化為熱證,並非一開始就存在的素體之熱。
有之熱,或腹中痛者,是寒邪自胸入腹,與此由脅入胸胃不同,故君以黃連,亦
以佐柴胡之不及也。
欲嘔而不得嘔,腹痛而不下利,似乎今人所謂乾霍亂絞腸痧腸痧等症。
黃連湯
黃連〔三兩〕、乾薑〔三兩〕、炙甘草〔二兩〕、桂枝〔三兩〕、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大棗〔十二枚擘〕,
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渣,溫服一升,日三夜二服。
[此亦柴胡加減方也,表無熱,腹中痛,故不用柴芩,君黃連以瀉胸中積熱,薑
桂以驅胃中寒邪,佐甘棗以緩腹痛,半夏除嘔,人參補虛,雖無寒熱往來於外,
白話文:
有的時候會發熱,或是感到腹部疼痛,這是因為寒邪之氣從胸部進入到腹部所導致的,和那種由側腹進入到胸腔及胃部的情況不一樣。因此在治療上以黃連為主藥,同時輔以柴胡來彌補其效用不足之處。
想吐卻吐不出來,腹部疼痛但沒有腹瀉的情況,這些症狀類似於現代所說的乾霍亂、絞腸痧等病狀。
黃連湯的組成為:
- 黃連 三兩
- 乾薑 三兩
- 炙甘草 二兩
- 桂枝 三兩
- 人參 二兩
- 半夏 半升
- 大棗 十二枚(需切開)
將這些藥材加入一斗水中煎煮,煮至剩下六升的藥液,去掉藥渣後,每日分為三次白天服用及兩次夜晚服用,每次溫服一升。
這也是一個基於柴胡湯調整的方劑。因為患者外表無明顯發熱,且腹部疼痛,所以不需要使用柴胡和黃芩。以黃連為主藥來清除胸中的積熱,使用乾薑和桂枝驅散胃中的寒邪,甘草和大棗則有助於緩解腹部疼痛,半夏可以止嘔,人參能夠補益身體虛弱。雖然患者體外並無寒熱交替的現象,
而有寒熱相持於中,仍不離少陽之治法耳。
此與瀉心湯大同,而不名瀉心者,以胸中素有之熱,而非寒熱相結於心下也,看
其君臣更換處,大有分寸。
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兩陽合病,陽盛陰虛,陽氣下陷入陰中,故自下利,太陽與陽明合病,是邪初
白話文:
如果體內有寒熱互相糾纏,仍然要按照少陽的治療方法。
這和瀉心湯很相似,但是不叫瀉心湯,是因為胸中原本就有熱,而不是寒熱結聚在心下,所以你看君臣藥物的配伍變化,很有分寸。
太陽病和少陽病同時發作,並且腹瀉,要服用黃芩湯;如果嘔吐,就要服用黃芩加半夏生薑湯。
太陽病和少陽病同時發作,陽氣旺盛,陰氣虛弱,陽氣下沉進入陰中,所以腹瀉;太陽病和陽明病同時發作,是因為邪氣剛開始入侵,陽氣還沒有受到損害。
入陽明之裏,與葛根湯辛甘發散,以從陽也,又下者舉之之法,太陽與少陽合病,
白話文:
進入陽明胃經,用葛根湯發散辛甘之氣,以順應陽氣。此外,還有舉陷法,用於太陽病和少陽病合病的情況。
是邪已入少陽之裏,與黃芩湯酸苦涌洩,以為陰也,又通因通用之法。
黃芩湯,〔又外臺治乾嘔下利〕〔黃芩人參〕〔桂枝大棗〕〔乾薑半夏〕,
黃芩〔三兩〕、甘草〔三兩炙〕、芍藥〔三兩〕、大棗〔十二枚〕,
水一斗,煮取二升,去渣,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嘔者,加半夏〔半升〕、生薑〔三兩〕。
[此小柴胡加減方也,熱不在半表已入半裏,故以黃芩主之,雖非胃實,亦非胃
虛,故不須人參補中也。
陽明少陽合病,必自下利,其脈不負者順也,負者失也,互相剋賊,名為負,若
少陽負趺陽者為順也。
[兩陽合病,必見兩陽之脈,陽明脈大,少陽脈弦,此為順脈,若大而不弦,負
白話文:
這是說,當邪氣已經深入到少陽經的內部時,會使用黃芩湯來進行治療。黃芩湯的特點是酸苦味,能夠催吐和瀉下,以此方法來調理陰性病狀,並且採用「通因通用」的治療原則,即通過疏通病邪的出路來治療由相同病理機制引起的病症。
黃芩湯的處方,根據外臺的記載,也能治療乾嘔和下利的症狀,其組成為黃芩、人參、桂枝、大棗和乾薑。
具體藥物份量如下:
- 黃芩 三兩
- 炙甘草 三兩
- 芍藥 三兩
- 大棗 十二枚
煎煮方法是:將這些藥材加入一斗水中,煎煮至剩餘二升,濾掉藥渣後,趁溫分兩次在白天服用,晚上再服用一次。
如果伴有嘔吐,可以增加半夏半升和生薑三兩。
【註釋】這是基於小柴胡湯的加減變化方,因為熱邪不再停留於半表半裡之間,而是進一步進入了半裏,所以主要用黃芩來治療。這種情況下,既不是胃實熱,也不是胃虛寒,因此不需要用人參來補中益氣。
當陽明經和少陽經同時患病時,病人通常會有自發性下利的症狀。如果脈象表現正常,這被視為病情順利發展的跡象;如果脈象有異常,則表示病情處理不當或有其他問題。所謂的「負」,是指兩經脈相互剋制侵犯的狀態;如果少陽經的脈象沒有被趺陽經(足陽明胃經的一個穴位)的脈象所剋制,則表示病情趨向好轉。
【進一步解釋】當陽明和少陽兩經同時出現病狀時,脈象應該反映出這兩條經脈的特徵,即陽明脈應大而洪,少陽脈應弦。如果脈象呈現這樣的特徵,則說明病情發展符合預期,是為「順」。反之,如果脈象只大而不弦,就表明脈象未能反映出兩經合病的正常特徵,這種情況被稱為「負」,意味著病情處理上可能有誤或病情複雜化。
在少陽,弦而不大,負在陽明,是互相剋賊,怕不順之候矣,然木剋土,是少陽
為賊邪,若少陽負而陽明不負,亦負中之順脈。
白話文:
在少陽這個經絡上,脈象呈現弦狀但並不過於洪大,同時又出現了陽明經的特徵,這表明兩者之間存在相剋的狀況,可能是氣機不和的徵兆。通常來說,木(代表肝膽屬少陽)剋土(代表脾胃屬陽明),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少陽經可以被視為帶有邪氣的一方。然而,如果少陽經呈現負面狀態而陽明經未見異常,那麼即使脈象表現出負面特徵,也在某種程度上屬於正常範圍內的變化,可稱之為在負向中的順應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