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琴

《傷寒來蘇集》~ 卷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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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1)

1. 卷一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於陽也,無熱惡寒者,發於陰也。

[無熱,指初得病時,不是到底無熱發,陰指陽證之陰,非指直中於陰,陰陽指

寒熱,勿鑿分營衛經絡,按本論云,太陽病,或未發熱,或已發熱,已發熱,即

是發熱惡寒,未發熱,即是無熱惡寒,斯時頭項強痛,已見,第陽氣閉鬱,尚未

宣發,其惡寒,體痛,嘔逆,脈緊,純是陰寒為病,故稱發於陰,此太陽病發於

陰也,又陽明篇云,病得之一日不發熱而惡寒,斯時寒邪凝斂,身熱惡熱,全然

未露,但不頭項強痛,是知陽明之病發於陰也,推此則少陽往來寒熱,但惡寒而

脈弦細者,亦病發於陰,而三陰之反發熱者,便是發於陽矣。

白話文:

疾病中,如果有發燒且怕冷的症狀,這是病從體表的陽氣部位開始的;如果沒有發燒,只有怕冷的症狀,則是病從身體內部的陰氣部位開始的。

這裡所說的「無熱」,是指在病初時並未出現發燒的情況,並非指病全程都不會有發燒。這裡所指的「陰」,是相對於陽證而言的陰性表現,並非直接指陰寒之氣直中入體的狀況。陰陽這裡主要指寒熱兩種對立的病性,不要過度解讀為營、衛、經、絡等具體生理系統的區分。

根據原本的理論提到,得了太陽病的人,有的可能還未開始發燒,有的已經發燒。已經發燒的狀況,就是同時有發燒和怕冷的症狀;還未發燒的,就是隻有怕冷而無發燒。這種時候,雖然頭部和脖子後面已經感到僵硬疼痛,但是因為體內的陽氣被鬱結尚未完全散發,所以會有怕冷、身體疼痛、噁心、脈搏緊繃等表現,這些都是由陰寒之氣引起的病狀,因此稱之為「發於陰」。這就是太陽病從陰開始的情況。

再舉例來說,陽明病篇中提到,得病第一天可能還未發燒而僅怕冷,這時候寒邪正在收縮凝固,全身發熱和怕熱的症狀還未顯現,只是沒有頭部和脖子後面的強烈疼痛,這就說明瞭陽明病也是從陰開始的。以此類推,少陽病中雖有寒熱交替,但如果只表現出怕冷且脈象弦細,也算是病從陰開始;反之,三陰病中如果反而出現發燒的狀況,那就是病從陽開始了。

發於陽者七日愈,發於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寒熱者,水火之本體,水火者,陰陽之徵兆,七日合火之成數,六日合水之成

數,至此則陰陽自和,故愈,蓋陰陽互為其根,陽中無陰,謂之孤陽,陰中無陽,

便是死陰,若是直中之陰,無一陽之生氣,安得合六成之數而愈耶,內經曰,其

死多以六七日之間,其愈皆以十日以上,使死期亦合陰陽之數,而愈期不合者,

皆治者不如法耳。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答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

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夜半得病,明日

白話文:

發於體表陽證的疾病,通常在七天後痊癒;而發於體內陰證的疾病,則大約在六天後痊癒。這是因為陽的成數是七,陰的成數是六的緣故。

寒與熱,分別代表了水與火的根本特性,而水與火又是陰陽兩種對立又互補力量的表現。七天的時間與火的成數相契合,六天的時間則與水的成數相應。到了這些日子,陰陽自然趨向和諧,因此疾病得以痊癒。這是因為陰陽兩者互為根本,陽中若無陰則成為孤立無援的陽,陰中若無陽則成為沒有生命力的死陰。如果病症直接侵襲到陰的層面,且沒有任何陽氣滋生,那麼怎能指望符合六的成數而痊癒呢?《內經》說,很多病人往往在六至七日之間死亡,而痊癒則需要十天或更久。這使得死亡的時間符合陰陽的數理,但痊癒的時間卻不符合,這些情況大都是因為治療的方法不當所導致的。

有人問,如何預知疾病的發病時間以及何時會痊癒?回答是這樣的:比如在半夜發病的人,可能會在第二天正午時分好轉;而在正午時分發病的人,則可能在半夜時分痊癒。為什麼這樣說呢?正午時分發病,到半夜痊癒,是因為陽性病遇到陰性的時辰得以緩解;相反地,半夜發病,到第二天正午時分痊癒,則是因為陰性病遇到陽性的時辰而得到解決。

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上文論日期,合陰陽之數而愈,此論愈時於陰陽反盛時解,何也,陰盛極而陽

生,陽盛極而陰生,陰陽之相生,正陰陽之相得,即陰陽之自和也,然此指病在

一二日愈者言耳,如六七日愈者,則六經各以主時解,是又陽主晝而陰主夜矣。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答曰,凡脈浮大滑動數,此名陽也,脈沈弱濇弦微遲,

此名陰也。

[脈有十種,陰陽兩分,即具五法,浮沈是脈體,大弱是脈勢,滑濇是脈氣,動

弦是脈形,遲數是脈息,總是病脈而非平脈也,脈有對看法,有正看法,有反看

法,有平看法,有互看法,有徹底看法,如有浮即有沈,有大即有弱,有滑即有

白話文:

白天時病情好轉的,這是因為體內的陰得到了陽的調和而得到緩解。

上述提到了根據陰陽數量的平衡而康復的情況,這裡則進一步說明瞭為什麼在陰陽力量交錯旺盛的時刻疾病能夠解除:當陰達到極盛時便會產生陽,陽達到極盛時又會產生陰,這種陰陽相互生成的過程,實際上就是陰陽之間的相輔相成,也就是陰陽自我調和的狀態。但是,這主要是針對在一兩天內痊癒的情況而言;如果是在六七天後才痊癒的,那麼就是六經(中醫理論中的六個不同階段或系統)各自隨著它們主管的時段而逐漸解除病狀,這時可以理解為白天主要由陽主宰,夜晚則由陰主宰。

有人問,脈象有陰陽之分,這是什麼意思呢?回答說,凡是脈象呈現浮、大、滑、動、數特徵的,這些被稱為陽脈;而脈象沉、弱、澀、弦、微、遲的,則被稱為陰脈。

【脈象可分為十種,大致可歸納為陰陽兩類,每一類又包含五種特徵。浮與沈是描述脈搏的位置深淺,大與弱反映脈搏的力量強弱,滑與澀是指脈搏流利或不暢的質感,動與弦描述的是脈搏的波動形態,遲與數則是關於脈搏速率的快慢。這些都是在病態下的脈象,並非正常脈象。脈象的分析方法有多種,包括對照法(如浮對沈)、正面觀察法、反向思考法、平和狀態比較法、相互關係分析法,以及深入全面的解析法。舉例來說,若脈象浮,則相對應地考慮到可能同時存在沈的特徵;有大的表現,就可能會伴隨弱的跡象;出現滑的特點,就應考慮是否也存在澀的情況,等等。】

濇,有數即有遲,合之於病,則浮為在表,沈為在裏,大為有餘,弱為不足,滑

為血多,濇為氣少,動為博陽,弦為博陰,數為在府,遲為在藏,此對看法也,

如浮大滑動數,脈氣之有餘者,名陽,當知其中有陽勝陰病之機,沈弱濇弦遲,

脈氣之不足者,名陰,當知其中有陰勝陽病之機,此正看法也,夫陰陽之在天地

間也,有餘而往,不足隨之,不足而往,有餘從之,知從知隨,氣可與期,故其

始,為浮為大為滑為動為數,其繼也,反沈反弱反濇反弦反遲者,是陽消陰長之

機,其病為進,其始也,為沈為弱為濇為弦為遲,其繼也,微浮微大微滑微動微

白話文:

澀(這裡指的是脈象的一種),出現數(快速)脈象往往伴隨著遲(緩慢)脈象,將這些特徵結合到病症分析中,如果脈象浮在表面,表示病位在身體的表層;如果脈象沉下去,則表示病位在身體內部。脈象宏大代表體內能量過剩;若脈象細弱,則顯示能量不足。滑脈通常意味著血液充沛;而澀脈則反映氣的虧虛。脈搏跳動有力爲動脈,多見於陽亢狀況;弦脈則與陰盛有關。數脈通常與腑的病變相關;遲脈則多與臟的問題相聯。以上是一種對脈象進行對比分析的方法。

比如,脈象呈現浮、大、滑、動、數等特徵時,這表明脈氣充盈,我們稱之爲“陽”。此時需留意,這種脈象可能預示着陽盛而陰虛的情況。相反,如果脈象呈現沉、弱、澀、弦、遲等特點,這表示脈氣不足,我們稱之爲“陰”,並暗示可能存在陰盛陽衰的病理趨勢。這是對脈象進行基本分析的方法。

在自然界中,陰陽之間存在着相互影響的關係:一方過盛之後,緊接着會出現另一方的不足;反之,當一方不足時,也會逐漸被過盛的一方所影響。通過理解和觀察這種陰陽之間的相互追隨和補充關係,我們可以對身體的氣血狀態做出預測。因此,脈象起初若是浮、大、滑、動、數,但隨後轉變爲沉、弱、澀、弦、遲,這標誌着陽氣衰退而陰氣增長的過程,意味着病情可能在發展。相反,如果一開始脈象呈現沉、弱、澀、弦、遲,隨後稍微轉爲浮、大、滑、動、數,這可能顯示出陽氣逐漸恢復的跡象,儘管變化微小。

數者,是陽進陰退之機,其病為欲愈,此反看法也,浮為陽,如更兼大動滑數之

陽脈,是為重陽,必陽盛陰虛之病矣,沈為陰,而更兼弱濇弦遲之陰脈,是為重

陰,必陰盛陽虛之病矣,此為平看法,如浮而弱,浮而濇,浮而弦,浮而遲者,

此陽中有陰,其人陽虛,而陰氣早伏於陽脈中也,將有亡陽之變,當以扶陽為急

務矣,如沈而大,沈而滑,沈而動,沈而數者,此陰中有陽,其人陰虛,而陽邪

下陷於陰脈中也,將有陰竭之患,當以存陰為深慮矣,此為互看法,如浮,大滑

動數之脈體雖不變,然始為有力之強陽,終為無力之微陽,知陽將絕矣,沈弱濇

白話文:

數的脈象,代表的是陽氣進而陰氣退的轉捩點,這種情況下,病症往往是趨向好轉的,這是一種相對的觀點。浮脈代表陽性,如果同時伴有強烈、流暢且頻數的脈象,這就是所謂的“重陽”,通常意味著陽氣過盛而陰氣不足的病情。相反地,沉脈代表陰性,假如再合併細弱、緩慢且弦緊的脈象,這稱為“重陰”,表明陰氣過盛而陽氣虧虛的狀態。這些都是基本的判斷方法。

然而,若脈象呈現浮而細弱、浮而緩澀、浮而弦緊、或浮而遲緩,這表示陽性脈象中夾雜了陰性特徵,即此人陽氣已虛,而陰氣已開始在陽脈中潛藏。這樣的情況可能預示著陽氣衰竭的危機,治療上應當以扶持陽氣為首要任務。

反之,如果脈象為沉而洪大、沉而滑順、沉而動盪、或沉而頻數,這意味著陰性脈象中夾帶了陽性特徵,顯示此人陰氣已虛,而陽性的病邪已經滲入陰脈之中,可能會導致陰液耗盡的危險。因此,在治療上要深刻考慮如何保存陰液。

再進一步說,即便脈象表現為浮、大、滑、動、數等陽性特徵未變,但若一開始是充滿力量的強陽脈,最終卻變得無力、微弱,這就暗示陽氣即將衰竭。而對於沉、細、澀、弦等脈象,即便保持不變,也要注意是否由原本的陰性特徵逐漸轉向無力之態,因為這同樣可能是陰陽失衡、病情惡化的信號。總的來說,診脈時必須細緻辨析脈象的微妙變化,以做出精確的診斷和治療策略。

弦遲之脈,雖喜變而為陽,如忽然暴見浮大滑動數之狀,是陰極似陽,知反照之

不長,餘燼之易滅也,是謂徹底看法,更有真陰真陽之看法,所謂陽者,胃脘之

陽也,脈有胃氣,是知不死,所謂陰者,真藏之脈也,脈見真藏者死,然邪氣之

來也,緊而疾,穀氣之來也,徐而和,此又不得以遲數定陰陽矣。

寸口脈浮為有表,沈為在裏,數為在府,遲為在藏。

[寸口兼兩手六部而言,不專指右寸也,上古以三部九候決死生,是遍求法,以

人迎寸口趺陽辨吉凶,是扼要法,自難經獨取寸口,并人迎趺陽不參矣,然氣口

成寸為脈之大會,死生吉凶繫焉,則內外藏府之診,全賴浮沈遲數為大網耳,浮

白話文:

弦遲這種脈象,雖然表面上看似轉向了陽性特徵,例如突然出現浮大、滑動且快速的脈搏狀態,這實際上是陰性特徵達到極致而貌似陽性的情況。這就好比夕陽的餘暉雖然短暫且容易消逝,提示我們這樣的轉變並非持久。這是一種深入根本的解讀方式。更進一步地,還有對於真正陰性與陽性脈象的鑑別:這裡所說的「陽」,指的是胃脘部位的陽氣,當脈象中顯示出胃氣存在時,表示生命機能尚存,預後較好;而所說的「陰」,則是指臟腑深處真正的臟脈,一旦脈象直接反映出臟腑的真臟特徵,通常意味著病情危重,預後不良。然而,邪氣入侵時脈象多呈現緊急,而正常的脾胃之氣則脈象緩和,因此不能單純依賴脈搏的遲速來判定陰陽狀態。

在寸口脈診斷中,脈象浮現代表病症在表層,沉陷則表示病在身體深層;數脈通常意味著問題在於六腑,而遲脈則指向病症在內臟。

這裡提到的「寸口」,實際上涵蓋了雙手的六個脈位,不僅限於右手的寸脈。在古老的診療方法中,通過三部九候全面檢查來判斷生死,這是一種全面性的診斷方式;而利用人迎脈(頸部)、寸口脈(手腕)及趺陽脈(足背)來簡要判斷病情吉凶,則是一種更為精要的方法。自從《難經》開始專注於僅使用寸口脈作為診斷依據,並且不再強調人迎脈和趺陽脈的參考後,氣口(即寸口)被視為脈象匯聚之處,關係到生死吉凶的判斷。因此,無論是外部還是內部臟腑的診斷,主要都依賴脈象的浮沉、遲數作為基本的評估框架。浮脈通常意味著病症在體表或屬較輕的狀況。

沈是審起伏,遲數是察至數,浮沈之間,遲數寓焉,凡脈之不浮不沈而在中,不

遲不數而五至者,謂之平脈,是有胃氣,可以神求,不可以象求也,若一見浮沈

遲數之象,斯為病脈矣,浮象在表,應病亦為在表,浮脈雖有裏證,主表其大綱

也,沈象在裏,應病亦為在裏,沈脈雖或有表證,主裏其大綱也,數為陽,陽主

熱,而數有浮沈,浮數應表熱,沈數應裏熱,雖數脈亦有病在藏者,然六府為陽,

陽脈營其府,則主府其大綱也,遲為陰,陰主寒,而遲有浮沈,浮遲應表寒,沈

遲應裏寒,雖遲脈多有病在府者,然五藏為陰,而陰脈營其藏,則主藏其大綱也,

白話文:

"沉"是用來判斷脈搏的升降起伏,"遲"和"數"則是用來觀察脈動的頻率快慢。在浮與沉之間,遲與數的特徵蘊含其中。一般來說,脈象既不過於浮也不過於沉,而是處於中間位置,並且跳動次數既不緩慢也不過速,每分鐘約五次,這樣的脈象被稱為平脈,它代表著脾胃氣機調和。平脈的診斷更依賴於整體的氣息感知,而非單純的形態特徵。然而,一旦出現了浮、沉、遲、數這些明顯的脈象變化,就可能是疾病的表現。

浮脈象通常與身體表面的問題相對應,意味著疾病可能位於身體較淺層或外在部位。即便浮脈有時伴隨著內臟的病狀,其主要仍指向身體的表面狀況。相反地,沉脈象指向身體內部,即使偶爾也會出現在有表症的情況下,其核心仍是指向內部器官的問題。

數脈代表陽性的特質,通常與體熱相關。數脈又可分為浮數和沉數,浮數通常反映身體表面的發熱,而沉數則指向內部的熱度。雖然數脈有時也暗示內臟有病,但因為六腑屬陽性,數脈主要還是與腑的功能失調有關。

遲脈則屬於陰性,通常與寒性病狀相連。遲脈亦可分浮遲和沉遲,浮遲常反映身體表面的寒象,沉遲則指向內部的寒氣。儘管遲脈多數時候與六腑的病變相關,但因五臟屬陰性,且陰脈主要關注內臟機能,所以遲脈的核心意義還是與內臟的狀態有關。

脈狀種種,總該括於浮沈遲數,然四者之中,又以獨浮獨沈獨遲獨數為準則,而

獨見何部,即以何部深求其表裏藏府之所在,病無遁情矣。

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起口用凡字,是開講法,不是承接法,此與上文陰陽脈文同而義則異也,陽脈

指胃氣言,所謂二十五陽者是也,五藏之陽和發見故生,陰脈指真藏,言胃脘之

陽不至於手太陰,五藏之真陰發見,故死,要知上文沈濇弱弦遲是病脈,不是死

脈,其見於陽病最多,若真藏脈至,如肝脈中外急,心脈堅而搏,肺脈大而浮,

腎脈之如彈石,脾脈之如喙距,反見有餘之象,豈可以陽脈名之,若以胃脈為遲,

白話文:

脈象很多種,總歸可以歸納為浮、沉、遲、數四種,然而這四種之中,又以獨浮、獨沈、獨遲、獨數為主要的觀察標準。

如果只觀察到某一種脈象,就應該根據這個脈象深入探究它所代表的臟腑部位,這樣就可以找出病情的根源,無所遁形了。

凡是陰病出現陽脈的,就會活下來;陽病出現陰脈的,就會死亡。

(這裡用「凡」字開頭,是開始講解新的內容,而不是承接上一段的內容。雖然這句話和之前關於陰陽脈的內容相似,但意思卻不同。陽脈指的是胃氣,也就是所謂的「二十五陽」,五臟的陽氣和陽氣發散,所以能活下來;陰脈指的是真藏,指的是胃脘的陽氣沒有到達手太陰,五臟的真陰顯露出來,所以就會死亡。

需要了解的是,之前提到的沉、滑、弱、弦、遲是病脈,不是死脈,它們在陽病中出現的最多。如果真藏脈出現,例如肝脈中外急促,心脈堅實有力,肺脈大而浮,腎脈堅硬如石,脾脈像鳥嘴一樣尖銳,反而顯示出有餘的狀態,怎麼可以用陽脈來命名呢?如果把胃脈當成遲脈,

真陰為數,能不誤人耶。

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餘命生死之

期,期以月節剋之也。

[陰陽升降,以關為界,陽生於尺而動於寸,陰生於寸而動於尺,陰陽互根之義

也,寸脈居上而治陽,尺脈生下而治陰,上下分司之義也,寸脈不至關,則陽不

生陰,是為孤陽,陽亦將絕矣,尺不至關,則陰不生陽,是為孤陰,陰亦將絕矣,

要知,不至關,非脈竟不至,是將絕之兆,而非竟絕也,正示人以可續之機,此

皆不治,言皆因前此失治以至此,非言不可治也,正欲人急治之意,是先一著看

法,夫上部有脈,下部無脈,尚有吐法,上部無脈,下部有脈,尚為有根,即脈

白話文:

真陰的衰竭可以數計,難道就不會誤導人嗎?

如果脈象在寸口的位置無法達到關位,代表陽氣衰竭;尺部的脈象上行無法到達關位,則意味著陰氣衰竭,這些都是無法救治、預示死亡的情況。若要推算剩餘生命的生死期限,可以根據月份和節氣來進行判斷。

陰陽的升降變化以關位為界限,陽氣從尺部產生而顯現在寸部,陰氣從寸部產生而作用於尺部,這體現了陰陽相互依存的原理。寸脈位於上方,主要反映身體的陽面狀況;尺脈位於下方,主要反映身體的陰面狀況,這是按照身體部位分工負責的原則。當寸脈無法到達關位時,表示陽氣無法滋養陰氣,形成孤立的陽氣狀態,進而陽氣也將瀕臨衰竭。尺脈若無法到達關位,則表示陰氣無法滋生陽氣,成為孤立的陰氣狀態,同樣地,陰氣也會趨向衰竭。

需要注意的是,“不至關”並非指脈象完全消失,而是接近衰竭的徵兆,並非絕對的終結。這實際上是在提示還存在扭轉的可能,說明這些情況雖然看似無法治癒,但並非意味著毫無治療希望,反而是在強調應立即採取治療措施的緊迫性。這種觀點是提前一步的診斷思路。即使上半身有脈象而下半身無脈,還可以考慮使用催吐的方法進行治療;反之,如果上半身無脈而下半身有脈,依然表明生命有其根本未絕,就算脈象表現不佳,也不能輕易放棄治療。

絕不至,尚有灸法,豈以不至關便為死脈哉,看餘命生死句,則知治之而有餘命,

不為月節所剋者多耳,此又深一層看法,脈以應月,每月有節,節者,月之關也,

失時不治,則寸脈不至關者,遇月建之屬陰,必剋陽而死,尺脈不至關者,遇月

建之陽支,則剋陰而死,此是決死期之法,若治之得宜,則陰得陽而解,陽得陰

而解,陰陽自和而愈矣。

問曰,脈欲知病愈未愈者,何以別之,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沈遲數同

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

[陰陽和平,不是陰陽自和,不過是純陰純陽無駁雜之謂耳,究竟是病脈,是未

白話文:

絕對不至於無藥可救的地步,還有灸療的方法可以嘗試,怎麼能因為脈象看似無望就斷定是死亡的徵兆呢?細究關於預測生死的說法,我們就知道通過治療仍有延續生命的可能。

並非所有人都會被月份節氣所剋制,這是更深入一層的觀察角度。脈象與月份相應,每個月都有其節氣,這些節氣就像是月份中的關鍵點。

如果錯過時機未及時治療,那麼寸脈無法達到關位的情況下,遇到該月屬陰的建日,必然會剋制陽氣導致死亡;尺脈無法到達關位時,遇到屬陽的建日,則會剋制陰氣而致死。這是確定死亡時間的方法。然而,如果治療得當,陰得到陽的調和就會緩解,陽得到陰的調和也會緩解,陰陽自然和諧而病情康復。

有人問:如何通過脈象來判斷疾病是否即將痊癒?回答是:當寸口、關上、尺中這三個部位的脈象,在大小、浮沉、遲數等方面都表現一致時,即便病人還有寒熱未消的症狀,這樣的脈象也表明陰陽處於平衡狀態。即使病情看似嚴重,也預示著即將康復。

這裡所說的「陰陽和平」,並不等同於「陰陽自和」,它只是指脈象中沒有陰陽混亂、相互幹擾的跡象。畢竟,這仍然是病態的脈象,只是表示病情尚未完全失控。

愈時寒熱不脈,雖劇當愈,非言不治自愈,正使人知此為陰陽偏勝之病脈,陽劇

者當治陽,陰劇者當治陰,必調其陰陽,使其和平,失此不治,反加劇矣。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為傳也。

[太陽主表,故寒邪傷人,即太陽先受,太陽脈浮,若見太陽之浮,不兼傷寒之

緊,即所謂靜也,脈靜證亦靜,無嘔逆煩躁可知,今又有發熱惡寒,頭項強痛,

不須七日衰,一日自止者,正此不傳之謂也,若受寒之日,頗有吐意,嘔逆之機

見矣,若見煩躁,陽氣重可知矣,脈急數,陰陽俱緊之互文,傳者,即內經人傷

白話文:

治療過程中,如果患者的寒熱症狀不明顯且脈象沒有異常,即便病情看似嚴重,也有康復的可能。這裡並不是說病症會自動痊癒而不需要治療,而是要讓人明白,這是陰陽失衡所導致的疾病特徵。當陽性症狀明顯時,就應調整陽性的一面;當陰性症狀突出時,則應著手治療陰性的一面。必須調整體內的陰陽平衡,使之達到和諧狀態,否則若忽略了這種治療原則,病情可能會進一步惡化。

在傷寒初發的一天內,若病邪影響到太陽經(體表),脈象平和不紊亂,這表示疾病可能不會進一步傳變。但如果患者感到噁心欲吐,或者出現煩躁不安,且脈搏跳動快速而緊張,這就是疾病已經開始傳變的跡象。

【解釋】太陽經主管身體的表層防禦,因此當寒邪入侵人體時,首先影響的就是太陽經。太陽經的脈象通常浮於表面,如果檢測到的脈象只是單純的浮而沒有傷寒特有的緊繃感,這就被稱為“靜”。脈象平靜,意味著病情表現也相對穩定,不會有嘔吐、煩躁等症狀。假設患者有發燒、畏寒、頭痛和頸部僵硬等症狀,但這些症狀在未滿七天之內就自行緩解,這正是指疾病沒有進一步傳變的情況。然而,如果在感受寒邪的當天,患者就感到有噁心的趨勢,這就暗示了嘔吐等更嚴重症狀即將出現的跡象。倘若伴有煩躁不安,則可推斷陽氣過盛。脈搏急促而頻數,是陰陽兩面都呈現緊張狀態的相互說明。所謂“傳”,即根據《內經》所述,人體受到外邪侵襲後,疾病由表及裡、由輕至重的發展過程。

於寒,而傳為熱之傳,乃太陽之氣生熱,而傳於表,即發於陽者,七日之謂,非

太陽與陽明少陽經絡相傳之謂也,欲字若字,是審其將然,脈之數急,是診其已

然,此因脈定證之法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為不傳也。

[傷寒一日太陽,二日陽明,三日少陽者,是言見症之期,非傳經之日也,歧伯

曰,邪中於面,則下陽明,中於項,則下太陽,中於頰,則下少陽,其中膺背兩

脅,亦中其經,蓋太陽經部位最高,故一日發,陽明經位次之,故二日發,少陽

經位又次之,故三日發,是氣有高下,病有遠近,適其至所為故也,夫三陽各受

白話文:

當人體感受到寒氣後,若疾病發展轉為熱性病狀,這是因為體內的太陽之氣產生了熱能,並向外在表層表現出來,這通常指的是一種在七天左右的病程變化,並非指太陽經、陽明經和少陽經之間直接的相互傳遞。這裡所說的"欲字若字",是指要詳細觀察疾病即將發生的趨勢;而脈搏的快速緊急,則是用來診斷已經存在的病情,這是根據脈象來確定病症的一種方法。

如果在傷寒的第二天或第三天,沒有出現陽明經或少陽經的相關病徵,就表示疾病並未進一步傳變。

提到的"傷寒第一天見太陽經病徵,第二天見陽明經,第三天見少陽經",這是指各病症出現的時間點,而非指病邪實際在經絡間傳遞的具體日子。歧伯曾說,外邪入侵面部可能往下影響到陽明經,入侵頸部則可能影響到太陽經,入侵面頰則可能影響到少陽經,而如果外邪影響到胸前、背部或兩側脅部,也是對應相關的經絡受影響。由於太陽經的位置最為靠上,所以其病狀最早出現,陽明經位置次之,故病狀在其次日顯現,而少陽經位置更次之,因此病狀在第三天才會表現。這是因為人體的氣有上下之分,疾病也有其發展的先後遠近,依循著特定的路徑和時間逐漸顯現。至於三陽經,各自承受

寒邪,不必自太陽始,諸家言二陽必自太陽傳來者,未審斯義耳,若傷寒二日,

當陽明病,若不見陽明表證,是陽明之熱不傳於表也,三日少陽當病,不見少陽

表證,是少陽之熱不傳於表也。

傷寒三日,三陽為盡,三陰當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嘔,此為三陰不受邪也。

[受寒三日,不見三陽表症,是其人陽氣沖和,不與寒爭,寒邪亦不得入,故三

陽盡不受邪也,若陰虛而不能支,則三陰受邪氣,岐伯曰,中於陰者,從臂胻始,

故三陰各自受寒邪,不必陽經傳授,所謂太陰四日,少陰五日,厥陰六日者,亦

以陰經之高下,為見症之期,非六經部位以次相傳之日也,三陰受邪,病為在裏,

白話文:

寒邪入侵,不一定從體表的太陽經開始。許多學者認為陽明經的病症必定是由太陽經傳來,這是未曾深入理解其中含義的說法。比如,如果患了傷寒兩天後,

應該會出現陽明經的病症,但如果沒有出現陽明經的外表症狀,這就表示陽明經的熱氣並未傳達到身體表面。到了第三天,少陽經理應出現病狀,如果也沒有看到少陽經的外表症狀,這意味著少陽經的熱氣同樣沒有傳到身體表面。

患寒病三天後,假如太陽、陽明、少陽這三陽經都未出現病狀,那麼接下來三陰經就可能會受到病邪影響。但假如這時病人反而食慾正常且沒有嘔吐情形,這就表示三陰經並未受到病邪侵擾。

【經歷寒邪三天,如果未見到三陽經的外表症狀,這代表該人的陽氣充足平和,不與寒氣相抗,因此寒邪無法侵入。也因此,三陽經的階段結束後,病邪未能進一步侵襲。反之,如果陰氣虛弱無法抵禦,則三陰經就會受到病邪影響。岐伯說過,寒邪侵犯陰經時,常常從手臂到腿開始表現出來。所以,三陰經各自可能直接受到寒邪攻擊,並非一定要經過陽經的傳遞。至於所說的太陰經第四天、少陰經第五天、厥陰經第六天會出現症狀,這是根據陰經位置的高低,推測症狀出現的時間,並非指六經部位按順序逐日傳變。一旦三陰經受到病邪,疾病便會在身體內部發展,】

故邪入太陰,則腹滿而吐,食不下,邪入少陰,欲吐不吐,邪入厥陰,飢而不欲

食,食即吐蚘,所以然者,邪自陰經入藏,藏氣實而不能容,則流於府,府者胃

也,入胃則無所復傳,故三陰受病,已入於府者,可下也,若胃陽有餘,則能食

不嘔,可預知三陰之不受邪矣,蓋三陽皆看陽明之轉旋,三陰之不受邪者,藉胃

之蔽其外也,則胃不特為六經出路,而實為三陰外蔽矣,胃陽盛,則寒邪自解,

胃陽虛,則寒邪深入陰經而為患,胃陽亡,則水漿不入而死,要知三陰受邪,關

係不在太陽而全在陽明。

傷寒六七日,無大熱其人躁煩者,此為陽去入陰故也。

白話文:

因此,當邪氣侵入太陰經時,會導致腹部脹滿並且嘔吐,無法進食;若邪氣進入少陰經,則會感到想吐卻又吐不出來;一旦邪氣侵犯到厥陰經,則會感到餓但不願吃東西,即使勉強吃下也會隨即吐出蛔蟲。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邪氣從陰經進入臟腑,臟腑之氣本就旺盛無法再容納更多邪氣,於是邪氣便流向六腑之一的胃。一旦邪氣到達胃部,便不再往其他地方傳遞。因此,當三陰經受到病邪影響,且已經滲入腑時,就可以使用瀉下的治療方法。假如胃的陽氣充足,病人就能進食而不會嘔吐,這也預示著三陰經並未遭受邪氣入侵。實際上,三陽經的病況好轉與否,往往取決於陽明經的調節功能;而三陰經不受邪氣侵害,主要是依賴胃的陽氣在外抵禦邪氣。胃不僅是六條經絡病氣排出的通道,更是保護三陰經免受邪氣侵犯的外部屏障。如果胃的陽氣旺盛,寒邪自然可以被化解;相反,若胃的陽氣不足,寒邪就會進一步滲入陰經而引發病狀;最嚴重的情況是胃的陽氣喪失,這時病人連水和食物都無法嚥下,最終可能導致死亡。總的來說,三陰經是否受到邪氣影響,關鍵不在於太陽經的狀況,而全在於陽明經的功能狀態。

患了傷寒約六七天後,倘若病人沒有高燒,反而表現得煩躁不安,這是因為體內的陽氣衰退而邪氣潛入陰經所致。

[上文論各經自受寒邪,此條是論陽邪自表入裏症也,凡傷寒發至六七日,熱退

身涼為愈,此無大熱則微熱尚存,若內無煩躁,亦可云表解而不了了矣,傷寒一

日即見煩躁,是陽氣外發之機,六七日乃陰陽自和之際,反見煩躁,是陽邪內陷

之兆,陰者指裏而言,非指三陰也,或入太陽之本,而熱結旁光,或入陽明之本,

而胃中乾燥,或入少陽之本,而脅下硬滿,或入太陰而暴煩下利,或入少陰而口

燥舌乾,或入厥陰而心中疼熱,皆入陰之謂。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再作經者,鍼足陽明,

使經不傳則愈。

白話文:

上述文字討論的是各種經絡受到寒邪影響的情況,而這段則是特別論述陽性邪氣由身體表面進入內部的病症。一般來說,患了傷寒後到了第六、七天,如果體熱消退、身體轉涼,就表示痊癒了。這裡提到的「無大熱」是指高燒已退,但還有些微熱象存在。假使病人內心並不感到煩躁不安,也可說是表層的病邪已經解除,但身體狀況仍未完全恢復清楚明確的健康狀態。通常,傷寒一開始就會出現煩躁的症狀,這是身體陽氣向外抗邪的表現;而到了第六、七天,本應是身體陰陽自行調和的時期,如果這時反而出現煩躁,就暗示著陽性邪氣可能已經深入體內。

這裡所說的「陰」,是指身體的深層或內部,並不是專指三陰經(太陰、少陰、厥陰)。邪氣可能會進入不同經絡的根本部位,導致多種不同的病症,例如:進入太陽經的根本,可能造成熱結於體側的光明穴附近;進入陽明經的根本,可能引起胃中乾燥;進入少陽經的根本,可能導致脅下部位堅硬脹滿;侵入太陰經,可能突然間出現頻繁腹瀉;侵犯少陰經,可能有口乾舌燥的症狀;若是進入厥陰經,則可能感到心中灼熱疼痛。這些都是邪氣深入體內「陰」部的表現。

針對太陽病,如果頭痛持續到第七天以上而自然痊癒,這是因為病邪隨著經脈的運行週期自行消散。如果病情有再發的趨勢,可以針刺足陽明經的穴位,以此阻止病邪進一步傳變,有助於病情的康復。

[舊說傷寒日傳一經,六日至厥陰,七日再傳太陽,八日再傳陽明,謂之再經,

自此說行,而仲景之堂無門可入矣,夫仲景未嘗有日傳一經之說,亦未有傳至三

陰而尚頭痛者,曰頭痛者,是未離太陽可知,曰行則與傳不同,曰其經,是指本

經而非他經矣,發於陽者七日愈,是七日乃太陽一經行盡之期,不是六經傳變之

日,歧伯曰,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有明證也,故不曰,傳足陽明,而曰欲

再作經,是太陽過經不解,復病陽明而為併病也,鍼足陽明之交,截其傳路,使

邪氣不得入陽明之經,則太陽之餘邪亦散,非歸併陽明,使不犯少陽之謂也。

白話文:

舊有的說法認為,得了傷寒後,病情每天會進展到人體的一條經絡,到了第六天就會到達厥陰經,第七天再回到太陽經,第八天又轉移到陽明經,這被稱為「再經」。

自從這種說法流行開來,張仲景的理論就變得難以理解了。實際上,張仲景從未提過「每日傳一經」的理論,也未曾有過病情已經傳遍三陰經(即太陰、少陰、厥陰)而病人仍然頭痛的記載。所謂頭痛,可以明確的是病情還沒有離開太陽經的範疇。這裡所說的「行」與「傳」是不同的概念,「其經」指的是原本的經絡,並非其他經絡。

《黃帝內經》中有言,發病於陽經的,通常在七日之內可以痊癒,這裡的七日是指太陽經全經病程走完的時間,並非指六經之間相互傳變的日期。歧伯也說過,到了第七天,太陽病的症狀會減輕,頭痛也會稍微好轉,這是明確的證據。因此,這裡並不是說病情會『傳』到足陽明經,而是說病情『欲再作經』,意思是太陽經的病狀經過但未完全解除,然後又影響到陽明經,形成兩經同時出現病症的併病狀態。

在這種情況下,針刺足陽明經與太陽經相交之處,可以切斷病邪進一步傳播的路徑,防止邪氣進入陽明經,這樣一來,不僅能阻止病情擴散,同時也能促使殘留於太陽經的邪氣消散。這裡的用意並非要讓所有病邪都合併到陽明經,以避免侵犯到少陽經。

本論傳經之說,惟見於此,蓋陽明經起於鼻額旁,納太陽之脈,故有傳經之義,

目疼鼻乾,是其症也,若腳攣急,便非太陽傳經矣,陽明經出大指端內側,太陽

經出小指端外側,絡不相連接,十二經脈,足傳手,手傳足,陽傳陰,陰傳陽,

與傷寒之六經先陽後陰,先太後少之次第迥別,不知太陽傳六經,陽明傳少陽之

說何據乎,細審仲景轉屬轉係,併病合病諸條,傳經之妄,不辨自明矣。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不了了者,餘邪未除也,七日表解後復過一候,而五藏元氣始充,故十二日精

神慧爽而愈,此雖舉風家,傷寒概之矣,如太陽七日病衰,頭痛少愈,曰衰曰少,

白話文:

本論中對於「傳經」的概念,僅在這裡被提及。這是因為陽明經脈開始於鼻子旁邊並向上延伸至額頭,它接納了太陽經的脈絡,因此存在「傳經」的含義。當出現眼睛疼痛和鼻腔乾燥的症狀時,這就是陽明經受影響的表現。但如果伴隨著腳部抽搐緊張的症狀,那麼這就不是太陽經向其他經脈傳遞的現象了。因為陽明經脈最終達到大拇指內側,而太陽經脈則抵達小拇指外側,兩者的經絡並不直接相連。人體的十二經脈,通常是由腳部傳向手部,手部再傳回腳部,以及由陽性經脈傳向陰性經脈,陰性經脈再傳回陽性經脈的方式運行,這與傷寒六經先從陽性經脈開始,再到陰性經脈,先太陽後少陽等的順序截然不同。因此,不清楚關於「太陽經傳給其他六經」或「陽明經傳給少陽經」的理論根據是什麼。仔細研究張仲景對於疾病轉移、相關聯及合併的各項條文後,對於「傳經」誤解的問題,無需多加辯駁便能自明。

對於風邪侵襲的患者,在表症解除後但仍未完全康復的情況下,通常在第十二天會痊癒。

這裡所說的「不了了者」,是指殘留的邪氣尚未完全清除。在七日表症解除之後,再經過一個生理週期(即一個「候」),大約到第十二天時,人體五臟的根本氣息才得以充分恢復,於是精神聰敏而全然康復。雖然這裡特別提到了風邪侵襲的病例,但實際上對傷寒等外感疾病的治療過程也有同樣的適用性。例如,太陽經的病症在第七天開始減輕,頭痛稍微緩解,這裡用「衰」和「少」來形容,說明病情正在逐漸衰退。

皆表解而不了了之謂也,六經部位有高下,故發病有遲早之不同,如陽明二日發,

八日衰,厥陰至六日發,十二日衰,則六經皆自七日解,而十二日愈,夫若誤治,又不在此例。

仲景分別六經,各經俱有中風傷寒脈症治法,叔和時太陽篇存者多,而失者少,

他經存者少,而失者多,陽明篇尚有中風脈症二條少陽經只症一條,而不及脈,

三陰俱有中風欲愈脈,俱無中風脈症,以傷寒論為全書,不亦疏乎。

右論傷寒診病大略。

白話文:

這些都是表面上的解釋,卻不能真正解決問題。六經的部位有高低之分,因此發病的時間也有早晚的不同,比如陽明經兩天發病,八天衰退,厥陰經六天發病,十二天衰退,那麼六經都應該在七天內解,十二天內痊癒。然而,如果誤治,就不會按照這個規律了。

張仲景區分了六經,每經都有中風傷寒的脈症和治療方法。叔和整理《太陽篇》時,保留的內容多,遺失的內容少,其他經文的保留內容少,遺失的內容多。陽明經尚有中風脈症兩條,少陽經只有症狀一條,而沒有脈象,三陰經都有中風將要痊癒的脈象,卻都沒有中風的脈症。以《傷寒論》為整本書,難道不疏漏嗎?

以上是關於傷寒診病的大概論述。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仲景作論大法,六經各立病機一條,提揭一經綱領,必擇本經至當之脈症而表章之,六經雖各有表症,惟太陽主表,故表症表脈,獨太陽得其全,如脈浮為在表,太陽象三陽,其脈氣浮而有力,與陽明之兼長大,少陽兼弦細,三陰之微浮者不侔矣,頭項主一身之表,太陽經絡營於頭,會於項,故頭連項而強痛,與陽明頭額痛,少陽頭角痛者少間矣,惡寒為病在表,六經雖各惡寒,而太陽應寒水之化,故惡寒特甚,與陽月二日自止,少陽往來寒熱,三陰之內惡寒者懸殊矣,後凡言太陽病者,必據此條脈症,如脈反沈,頭不痛,項不強,不惡寒,是太陽之變局矣。

仲景立六經總綱法,與內經熱論不同,太陽只重在表症表脈,不重在經絡主病,

白話文:

太陽病的主要表現是浮脈,即脈搏浮在皮膚表面,同時伴有頭痛、項部僵硬疼痛以及惡寒(怕冷)的症狀。

張仲景在《傷寒論》中提出了六經病變的大法,其中每一經都有一條主要的病理表現,用來概括該經的核心特徵。在選擇這些病理表現時,他特別注重該經獨有的脈象和症狀。雖然六經都有各自的表症,但太陽經主要負責人體的表層防綫,因此太陽病的表症和表脈最為完整。例如,浮脈代表疾病在表層,而太陽經因為屬性陽壯,所以脈搏浮起有力,這與陽明經的脈搏既浮又長大、少陽經的脈搏浮起而弦細,以及三陰經的脈搏微浮有所不同。

頭部和項部是人體表層的重要部位,太陽經的經絡在此處特別活躍,因此當太陽經受到侵襲時,會導致頭痛連及項部僵硬疼痛。這與陽明經主要導致頭額疼痛、少陽經主要導致頭角疼痛的表現有所差別。此外,惡寒也是疾病在表層的表現,雖然六經疾病都可能導致惡寒,但太陽經因為與寒水相應,所以惡寒的症狀特別明顯。與陽明經和少陽經的寒熱交替不同,太陽經的惡寒癥狀較為持久。

如果太陽病患者的脈象不是浮起而是沉下,頭不痛,項不強硬,也不惡寒,那麼這就是太陽病的變異表現。

張仲景提出的六經總綱法與《內經》中的熱論有所不同,他更強調太陽病在表症和表脈上的表現,而不是太陽經絡本身的病理變化。

看諸總綱,各立門戶,其意可知。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風為陽邪,風中太陽,兩陽相搏,而陰氣衰少,陽浮故熱自發,陰弱故汗自出,

中風惡風,類相感也,風性散漫,脈應其象,故浮而緩,若太陽初受病,便見如

此脈症即可定其名為中風而非傷寒矣,如寒風太厲,中之重者,或汗不出而脈反

緊,其內症必煩躁,與下傷寒之嘔逆有別。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太陽受病,當一二日發,故有即發熱者,或有至二日發者,蓋寒邪凝斂,熱不

遽發,非若風邪易於發熱耳,然即發熱之遲速,則其人所稟陽氣之多寡,所傷寒

白話文:

觀察各種主要的分類綱要,它們各自建立了不同的範疇,其含義可以理解。

當太陽經絡受病時,如果出現發燒、出汗且厭惡風吹,以及脈象緩慢的狀況,這就稱為中風。

【風屬陽性的病邪,風侵犯太陽經,兩股陽氣交戰,導致陰氣衰弱,陽氣上浮所以自然發熱,陰氣不足因此自動出汗,

中風後厭惡風吹,是因為風性本就散漫,脈象會反映出這種特徵,因此變得浮而緩。如果太陽經初次受病,就出現這樣的脈象和症狀,就可以確定這是中風,而非傷寒。假設遭受的是寒冷強烈的風邪,侵襲得更嚴重時,可能不出汗而脈象反而變得緊繃,這時病人內部的症狀必定包括煩躁不安,這與下文提到的傷寒症狀中的嘔吐和逆氣有所不同。】

在太陽經受病的情況下,有的人可能已經開始發燒,有的或許還未發燒,但必定會感到畏寒、身體疼痛、嘔吐和逆氣,脈象無論是陰部還是陽部都呈現緊縮狀態,這就稱為傷寒。

【太陽經受邪氣影響時,通常在第一、二天就會發病,因此有的人立刻就會發燒,有的人可能到第二天才發燒。這是因為寒邪具有收斂性質,不像風邪那樣容易迅速引起發熱。然而,發燒時間的早晚,實際上取決於個人體內陽氣的多少以及受寒程度的輕重,

邪之淺深,因可知矣,然雖有已發未發之不齊,而惡寒體痛嘔逆之症,陰陽俱緊

之脈先見,即可斷為太陽之傷寒,而非中風矣,惡寒本太陽本症,而此復言者,

別於中風之惡寒也,中風因見風而兼惡寒,傷寒則無風而更惡寒矣,寒邪外束,

故體痛,寒邪內侵,故嘔逆,寒則令脈緊,陰陽指浮沈而言,不專指尺寸也。然

天寒不甚,而傷之輕者,亦有身不疼,脈浮緩者矣。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

[太陽病而渴,是兼少陰矣,然太少兩感者,必惡寒而且煩滿,今不煩滿,則不

涉少陰,反不惡寒,則非傷寒而為溫病矣,溫病內外皆熱,所以別於中風傷寒之

白話文:

外感疾病的淺深程度,由此可以知道。然而,雖然有已經發作和尚未發作的差異,但若出現怕冷、身體疼痛、嘔吐和氣逆這些症狀,並且脈象呈現陰陽兩端都緊的特徵,就可以斷定這是屬於太陽經的傷寒病,而不是中風。怕冷本來就是太陽經的主要症狀,這裡再特別提出,是為了區別中風時的怕冷。中風會因為感受到風而同時伴有怕冷,但傷寒則是在沒有風的情況下更加怕冷。寒邪從外表束縛人體,因此造成身體疼痛;寒邪入侵內部,導致嘔吐和氣逆。寒冷使得脈搏變得緊繃,這裡所說的陰陽是指脈象的浮沉,不僅限於寸口脈的尺寸部位。然而,如果天氣不太寒冷,且受寒較輕的情況下,也有人可能不會感到身體疼痛,且脈象呈現浮緩。

在太陽病的狀況下,如果發熱且感到口渴,但不怕冷,這就被認為是溫病。

[當太陽病伴有口渴時,這表示可能同時影響到少陰經。然而,如果真的是太陽與少陰兩經同時受感,病人必定會怕冷且感到心煩胸滿。現在既然沒有心煩胸滿的症狀,就顯示並未涉及到少陰經。反而不怕冷,這就表明不是傷寒,而是溫病。溫病的特點是體內外都呈現熱象,這就是它與中風、傷寒等其他外感疾病區別的地方。]

惡寒發熱也,此條不是發明內經冬傷於寒,春必病溫之義,乃概言太陽溫病之症

如此,若以春溫釋之,失仲景之旨矣,夫太陽一經,四時俱能受病,不必於冬,

人之溫病,不必因於傷寒,且四俱能病溫,不必於春,推而廣之,則六經俱有溫

病,非獨太陽一經也。

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此正與內經伏寒病溫不同處,太陽中暑,亦有因於傷寒者,雖渴而仍惡寒,太

陽溫病,反不惡寒而渴者,是病根不因於寒,而因於風,發熱者,病為在表,法

白話文:

"畏寒發燒的情況,這條並非重新闡述內經中冬天受寒,春天會生病的理論,而是總括了太陽溫病的症狀。

如果以春天的熱病來解釋,就會錯解了張仲景的本意。太陽經絡,一年四季都能生病,不一定只有冬天。人的熱病,不一定由感冒引起,而且四季都能生病熱病,不一定只在春天。進一步推廣,則六經都可能有熱病,不只是太陽經絡。

發汗後,身體仍然灼熱,這種情況被稱為風熱病。

[這正好與內經中的潛伏寒冷導致熱病不同,太陽中暑,也可能由感冒引起,即使口渴,還是怕冷。太陽的熱病,反而不害怕冷卻口渴,這表示病因並非來自寒冷,而是風,發熱的現象,表示病在皮膚表面,應當用相應的方法治療。]"

當汗解,然不惡寒,則非麻黃桂枝所宜矣,風與溫相搏,發汗不如法,風去而熱

白話文:

當病患出汗,但沒有惡寒,就不適合使用麻黃桂枝湯。風邪和溫熱交織,發汗不當,風邪去而熱邪留

反熾,灼熱者,兩陽相薰灼,轉屬陽明之兆也。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沈而細者,此名濕痺。

[上條不惡寒,是太陽變症,此條脈沈細,是太陽變脈,渴是少陰症,沈細是少

陰脈,太陽少陰為表裏,故脈症相似也,然濕自內發,與外感不同,濕傷於下,

與傷上者不同,故同為太陽受病,而脈症與總綱異耳,濕流骨節,故疼痛,太陽

之氣不宣,故煩,濕氣痺閉而不行,故脈應其象而沈細,太陽之脈,從風則緩,

從寒則緊,從濕則細,傷上則浮,傷下則沈,當因症而合脈,勿據脈而斷症,如

病發熱頭疼,脈當浮反沈,是表症得裏脈,故謂之反,如發汗多,因致痙而沈細,

白話文:

反熾(燒得更旺),灼熱的狀況,意味著兩股陽氣相互燻烤,這是疾病可能轉移到陽明經的徵兆。

如果得了太陽病,關節感到疼痛且心煩意亂,脈搏又沉又細,這種情況被稱為濕痹。

【前一條提到不怕冷,這表明是太陽病的變化特徵,這裡說到脈搏沉細,則是太陽病的異常脈象。口渴是少陰病的特徵,脈搏沉細也是少陰病的脈象特點。由於太陽和少陰互為表裡(一表一裡,相互關聯),所以它們的脈象和症狀可能會有相似之處。然而,濕氣從體內發作,與外界感邪的情況不同;濕氣傷害下部,和傷及上部的情形也不一樣。因此,同樣是太陽經受病,但脈象和總的病狀表現會有所不同。濕氣滲透到骨節之中,就會引起疼痛;太陽經的氣機不能暢通,所以感到心煩;濕氣阻塞使得氣血運行不暢,因此脈象呈現沉細的特徵。太陽經的脈象,受到風邪影響會變得緩慢,受到寒邪則變得緊繃,受到濕邪則變得細小;若病在上部則脈象浮,若病在下部則脈象沉。診斷時應根據症狀結合脈象來判斷,不要單純根據脈象就下結論。比如,病人發熱、頭痛,按理脈象應該浮起,但如果反而沉下去,這就是表症卻出現了裡脈,因此稱之為『反』。再如,如果因發汗過多導致抽搐並且脈搏變得沉細,】

與夏月中暑而弦細芤遲,皆因症而然,不得概謂之反。

太陽病,欲解時,從已至未上。

[巳午為陽中之陽,故太陽主之,至未上者,陽過其度也,人身陰陽,上合於天,

天氣至太陽之時,人身太陽之病,得藉其主氣而解,此天人感應之理也。

欲自解者,必當先煩,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脈浮,故知汗出解也。

[欲自解,便寓不可妄治意,諸經皆有煩而太陽更甚,故有發煩反煩更煩復煩內

煩等症,蓋煩為陽邪內擾,汗為陽氣外發,浮為陽盛之脈,脈浮則陽自內發,故

可必其先煩,見其煩必當待其有汗,勿遽妄投湯劑也,汗出則陽勝,而寒邪自解

白話文:

夏月中暑時脈象可能呈現弦細、芤遲等情形,這些都是因為具體的病症表現而產生的,不能一概而論地說它們是反常的。

當太陽病(指外感風寒初期)即將痊愈時,通常在從巳時(上午9-11點)到未時(下午1-3點)這段時間內。

巳時和午時是陽中之陽,因此太陽經主導這段時間。而未時時,陽氣已過了其最盛的時刻。人體的陰陽變化與天時相應,當天氣處於太陽主導的時段,人體太陽經的病症就有可能借助這股主氣而得到解除,這是天人合一、相互感應的道理。

太陽病如果自行好轉,往往會先出現煩躁的情緒,然後隨著出汗而痊愈。怎麼知道這一點呢?因為當脈象浮起時,就預示著病人將會出汗並因此痊愈。

這裡強調的是太陽病自行好轉的過程,包含了不應該隨意治療的意思。各經的病症都會出現煩躁的情況,但太陽經的煩躁症狀更為明顯,可能會有發煩、反煩、更煩、復煩、內煩等不同表現。這些煩躁的症狀是因為陽邪內擾,而出汗則是陽氣外發的表現。當脈象浮起時,顯示陽氣內盛,這時可以確定病人將會先出現煩躁的情緒,然後出汗。因此,在看到病人煩躁時,應該等待他們自然出汗,不要急於投用藥物,因為出汗後陽氣勝利,寒邪就會自然解除。

矣,若煩而不得汗,或汗而不解,則審脈定症,麻黃桂枝青龍,隨所施而恰當矣。

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停,必先振慄,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但

陰脈微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

[言未解便有當解意,停者,相等之謂,陽脈微二句,承上之詞,不得作三假看,

太陽病,陽浮而陰弱,是陽強也,今陽脈微即是陰陽俱停,病雖未解,已是調和

之脈,其解可知矣,脈但浮者,為陽盛,必先煩而有汗,陽脈微者,為陽虛,必

先振慄,而汗出振搮,是陰津內發之兆,汗出是陽氣外發之徵也,此陰陽自和而

白話文:

哎,如果感到煩躁卻無法出汗,或是出汗後病情仍未緩解,這時就應當仔細診脈確定病症,適當地使用麻黃、桂枝或青龍湯等方劑進行治療,這樣就能恰到好地處理了。

對於太陽病尚未解除的情況,如果脈象顯示陰陽兩方面都處於均衡狀態,病人通常會先出現寒戰,接著出汗而病情得到緩解。但假如僅是陽脈稍顯微弱,那麼病人會先出汗然後病狀解除;相反,如果僅是陰脈稍顯微弱,則需要通過瀉下方可痊癒。假使決定使用瀉下療法,建議採用[調胃承氣湯]。

這裡所說的「未解」實際上已暗示有即將康復的趨勢,「停」指的是兩者平衡。前面提到的「陽脈微」那兩句話,是承接前文的意思,不應理解為三個獨立的假設情況。在太陽病中,正常情況是陽脈浮而陰脈弱,表示陽氣偏盛。但現在說陽脈微弱,表明陰陽兩脈力量相當,雖然病狀還未完全解除,但脈象已經趨向和諧,可預見疾病即將解除。如果脈象單純地浮動,代表陽氣過旺,病人會先感到煩躁並伴有出汗;而陽脈微弱則意味著陽氣不足,病人會先有寒戰的現象,隨之出汗和身體顫抖,這些都是體內陰液開始活躍和陽氣向外發散的跡象,顯示人體內部的陰陽正在自然調和過程中。

愈,可勿藥矣,但陰脈微而陽脈仍浮,陽氣重可知,與風寒初中之脈雖同,而熱

久汗多,津液內竭,不得更行桂枝,亦不得執太陽禁下之定法矣,表病亦有因

裏實而不解者,須下之,而表自解,若欲下之,有躊躇顧慮之意,宜者審定之詞,

以其胃不調而氣不承,故宜之。

此條是桂枝湯變局,陽已微,須其自汗,陽尚存,當知調胃,以太陽汗多,恐轉

屬陽明。

太陽病,下之而不愈,因復發汗,此表裏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汗出自愈,所

以然者,汗出表和故也,得裏未和,然後復下之。

[太陽病,只得個表不和,初無下症,其裏不和,多由汗下倒施而得也,表裏俱

白話文:

痊癒了,就可以不必再用藥了。但是,如果脈象顯示陰脈微弱而陽脈仍然浮動,這表明陽氣偏盛。這種情況雖然與風寒初期的脈象相似,然而因長時間發熱出汗,體內的津液已經大量耗損,所以不宜再使用桂枝湯。同時,也不能一味遵循太陽病禁忌攻下的固定原則,因為有時候表症不解是由於裡實所導致,這種情況下需要通過通下裡實,表症自然就會解除。如果考慮要使用攻下法,應該謹慎評估,確定是否適合,特別是當患者的脾胃功能失調、正氣不足時,攻下才是合適的選擇。

這段描述的是桂枝湯應用的特殊變化情況:當陽氣已經減弱時,應讓患者自然發汗;若陽氣尚存,則需要注意調理脾胃,因為在太陽病過程中,如果出汗過多,可能會使病情轉向陽明病。

對於太陽病,如果誤用了攻下療法而未見好轉,接著又進行發汗治療,這樣會導致表裡兩虛。患者可能因此感到頭暈不適。這種情況下,如果患者自然出汗,病情往往能自行痊癒,這是因為出汗有助於表症的和解。但若內部仍未和調,之後可以考慮再次適當使用攻下療法。

太陽病本質上只是表層的不和諧,最初並無使用攻下療法的指徵。內部的不和諧多是由於不當的發汗或攻下治療所引起。當表裡都處於虛弱狀態時,必須謹慎處理,既要考慮到表症的調理,也要兼顧裡部的實際狀況。

虛,指妄汗下亡津液言,其陽邪仍實,故表裏不解,冒者如有物蒙蔽之狀,是欲

汗之兆也,因妄下後陽氣怫鬱在表,汗不得遽出耳,待汗出冒自解,然但得個表

和,其津液兩虛,陽已實於裏,故裏仍未和,裏症既得,然後下之,此雖復下,

治不為逆矣。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答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

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故當汗出而解,若脈浮而數,

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戰即振慄之謂,治病必求其本,本者,其人平日稟氣之虛實,緊者急也,與數

白話文:

"虛"這裡指的是因為不當的發汗或瀉下導致體液流失的狀況,雖然外表的邪氣仍然旺盛,所以身體的表層和內部都未能得到緩解。所謂"冒"就像是有東西遮蔽了感官,這其實是身體準備要出汗的跡象。由於不當的瀉下後,體內的陽氣鬱結在表面,使得汗水無法迅速排出,等到汗終於出來了,這種朦朧感就會消失。但是,這時即便表層的症狀看似和緩,體液和陽氣在內部已經雙重虧虛,陽氣在體內積聚而未得到調和,因此內部問題依然存在。遇到這種情況,必須等內部症狀明顯時再進行瀉下治療,這樣即便是再次瀉下,也不算是違背治療原則。

有人問,有的病患會先寒戰然後出汗,隨之病症就減輕了,這是為什麼呢?回答是這樣的:如果脈象浮且緊,按下去卻感覺空虛如同芤脈,這表示病人本來就體質虛弱,因此會先出現寒戰然後出汗的現象。因為這人的體質本就虛弱,所以會先有寒戰的反應;而脈象浮動則預示應該會通過出汗而逐漸康復。相反地,如果脈象浮動且快速,按下去並沒有芤脈的感覺,這說明這個人本來並不虛弱,如果病情要自行緩解,通常只會直接出汗,而不會先有寒戰的過程。

[這裡所說的"戰"就是顫抖、寒戰的意思。治療疾病時必須追尋根本原因,這個"本"指的是患者平時體質的虛實狀態。"緊"表示脈搏跳動急促,與"數"(快速)相似,但又有區別。

同而有別,蓋有虛實之分焉,又必按之芤,不芤而虛實之真假畢實。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經發汗,若吐若

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內無津液,安能作汗,戰由汗發,無汗故不戰也,復用此字須著眼,妄治之後,

內無津液,陰陽豈能自和,必當調其陰陽,不然脈微則為亡陽,將轉成陰症矣。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答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

半,脈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脈數而解者,必能食也,脈微而解者,必不汗出

白話文:

相同的事物卻有不同之處,主要在於虛實之分。必須觀察脈象是否虛浮,如果脈象不虛浮,就能真實地判斷虛實。

有人問:有些病人在沒有發汗的情況下就痊癒了,這是為什麼呢?回答:因為他們的脈象本來就微弱,這表示他們之前已經發汗過,例如吐瀉或失血,導致體內津液不足,所以陰陽自然調和,自然就會痊癒,因此沒有發汗就能痊癒。

(體內沒有津液,怎麼可能發汗呢?發汗是戰勝疾病的表現,沒有發汗就無法戰勝疾病。這裡的「戰」字需要特別留意。如果亂治之後,體內沒有津液,陰陽怎麼可能自然調和呢?必須要調節陰陽,否則脈象微弱就是陽氣不足,將會轉變成陰證。)

有人問:傷寒三天後,脈象浮數而微弱,病人身體涼爽,這是為什麼呢?回答:這是要痊癒的徵兆。在半夜痊癒的,脈象浮則會出汗,脈象數則能進食,脈象微弱則不會出汗。

也。

[脈而浮數,今三日而轉微,身初發熱,今三日而身涼,即傷寒三日,少陽脈小

為欲愈之義也,此傷寒本輕,不須合六七日之期,亦不必再求其有汗,夜半時陽

得陰,則餘邪盡解矣,此微與前條不同,因未曾妄治,津液未亡,故三日自解,

陰平陽祕,不須汗出也,正教人不當妄汗耳。

右論太陽脈症大異。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者,桂枝湯主之。

[此條是桂枝本證,辨症為主,合此病即用此湯,不必問其為傷寒中風雜病也,

今人鑿分風寒,不知辨症,故仲景佳方置之疑窟,四症中頭痛是太陽本症,頭痛

發熱惡風,與麻黃症同,本方重在汗出,汗不出者,便非桂枝症。

白話文:

脈搏浮而數,現在已經三天了,脈象逐漸轉為微弱,身體剛開始發熱,現在已經三天了,身體也涼了,這就是傷寒病的三天,少陽脈細小,這是將要痊癒的徵兆。

這個傷寒病原本就輕微,不需要等待六七天,也不必再期待出汗,半夜的時候陽氣得到陰氣,那麼剩下的邪氣就會全部消散。這與前一條不同,因為沒有胡亂治療,津液沒有耗損,所以三天就能自愈。陰平陽秘,不需要出汗,正告人們不應該隨便出汗。

以上是論述太陽脈症狀的大不同。

太陽病,頭痛發熱,出汗怕風的,用桂枝湯治療。

這條是桂枝湯的典型症狀,以辨別症狀為主,符合這個病症就用這個湯藥,不必去追究是傷寒、中風還是雜病。現在有些人把風寒分得過於細緻,不懂得辨別症狀,所以仲景的良方就被置於疑難的角落。四種症狀當中頭痛是太陽病的典型症狀,頭痛發熱怕風,和麻黃湯的症狀相同,這個方子的重點在於出汗,如果不出汗,就不是桂枝湯的症狀。

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

[此條是桂枝本脈,明脈為主,今人辨脈不明,故於症不合,傷寒中風雜病,皆

有外證,太陽主表,表症咸統於太陽,然必脈浮弱者可用此解外,如但浮不弱,

或浮而緊者,便是麻黃症,要知本方,只主外症之虛者。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

翕翕發熱,鼻鳴乾嘔者,桂枝湯主之。

[此太陽中風之桂枝症,非謂凡中風者,便當主桂枝也,前條脈症,是概風寒雜

病而言,此條加中風二字,其脈其症,悉呈風象矣,上條言脈浮而弱者,是弱從

白話文:

太陽病的情況下,如果外在的病症還沒有解除,且脈象呈現浮而弱的特徵,這時應該使用發汗的方式來治療,最適合的方劑是桂枝湯。

【這裡提到的是桂枝湯針對的典型脈象,強調以脈象作為主要判斷標準。現在的人往往對脈象辨識不清,導致脈象與症狀不符的情況。在傷寒、中風及各種雜病中,都可能存在外在的病症表現。太陽經主要掌管身體的表層防禦,各種表層的病症都可以歸類在太陽病範疇內。然而,只有當脈象呈現浮而弱時,才適用此法來解除外表的病邪。如果脈象只是浮而不弱,或是浮而且緊,那便是適應麻黃湯的症狀了。需要明白,桂枝湯主要針對外表病邪且體質較虛弱的情況。】

當太陽經遭受風邪侵襲時,會出現脈象上陽氣浮動而陰氣衰弱的現象。陽氣浮動表示體內自然發熱,陰氣衰弱則使人容易出汗。病人會感到畏寒、怕風,並且有微熱、鼻塞、乾嘔等症狀,這種情況下,就應該使用桂枝湯來治療。

【這裡特別指出的是屬於太陽中風的桂枝湯適應症,並非所有中風的病例都適用桂枝湯。前文提到的脈象和症狀,是概括了風寒及其他雜病的情況。這裡特意加上「中風」二字,表明其脈象和症狀都更偏向風邪的特徵。前文提到脈象浮而弱,這裡的「弱」是指】

浮見,此陽浮者,浮而有力,此名陽也,風為陽邪,此浮為風脈,陽盛則陰虛,

沈按之而弱,陽浮者,風中於衛,兩陽相搏,故熱自發,是衛強也,陰弱者,因

風中於營,血脈不寧,故汗自出,是營弱也,兩自字便見風邪之迅發,嗇嗇欲閉

之狀,淅淅欲開之狀,翕翕難開難閉之狀,雖風寒熱三氣交呈於皮毛,而動象是

中風所由然也,風之體在動,風之用在聲,風自皮毛入肺,自肺出鼻,鼻息不和

則鳴,此聲之見於外者然也,風淫於內,木動土虛,胃氣不和,故嘔而無物,此

聲之出於內者然也,乾嘔是風侵胃府,鼻鳴是風襲陽明,而稱太陽者,以頭項強

白話文:

浮現的脈象,這裡所說的「陽浮」,是指脈象浮起且有力,這就是所謂的「陽」的特徵。風屬陽性病邪,這樣浮動的脈象就代表著風邪影響。當陽氣過盛時,相對的陰氣就會虛弱。

按下脈象感到沉弱,對於「陽浮」的情況來說,這是風邪侵入了衛氣層。兩股陽氣相互衝擊,因此會自動產生熱感,這顯示衛氣較為旺盛。至於陰氣虛弱的部分,是因為風邪侵犯到了營氣層,使得血脈不得安寧,因而自然而然地出汗,這表明營氣相對薄弱。這裡兩個「自」字,反映出風邪致病快速、突然的特點,有時候像要緊閉起來,有時候又像要打開,還有的時候則是開合困難的狀態。雖然風寒熱三種病氣可能同時影響到皮膚和毛髮,但動盪不安的症狀主要是由於中風所致。

風的本質在於其運動性,風的作用則表現為聲音。風從皮毛侵入,再從肺部透過鼻子排出。如果鼻子的呼吸不順暢,就會產生鳴響,這是風邪影響在外的表現。風邪在體內過盛,會導致肝木過動而損及脾胃(土),造成脾胃氣機失調,因此會有嘔吐但沒有實物吐出的症狀,這是風邪在體內作用的表現。乾嘔的狀況說明風邪侵犯到了胃腑,鼻鳴則是風邪襲擊陽明經的表現。之所以稱之為「太陽病」,是因為頭部和頸部感覺僵硬強直,這些部位正是太陽經脈所在的區域。

痛故耳,亦以見太陽為三陽,陽過其度矣。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池風府,卻與桂枝湯則愈。

[前條治中風之始,此條治中風之變,桂枝湯煮取三升,初服者,先服一升也,

卻與者,盡其二升也,熱鬱於心胸者,謂之煩,發於皮肉者,謂之熱,麻黃症發

熱無汗,熱全在表,桂枝症發熱汗出,便見內煩,服湯反煩而外熱不解,非桂枝

湯不當用也,以外感之風邪重,內之陽氣亦重耳,風邪本自項入,必刺風池風府,

疏通來路,以出其邪,仍與桂枝湯,以和營衛,內經曰,表裏刺之,服之飲湯,

此法是矣。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營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主之。

白話文:

疼痛的緣故在於,這是因為太陽經作為三陽經之一,陽氣過盛所導致的。

當患了太陽病,初次服用桂枝湯後,如果反而感到心情煩躁且症狀未解,應該先針刺風池穴和風府穴,之後再繼續服用桂枝湯,病症就會痊癒。

【前一條講述治療風邪初起的方法,這條則是針對風邪變化後的治療。桂枝湯熬煮得三升,初次服用指的是先喝一升,

「卻與」是指接著把剩下的二升喝完。當熱氣鬱結在心胸部位時,稱之為煩躁;若熱氣表現於皮膚肌肉表面,則稱為熱。麻黃症特徵是發熱但無汗,表示熱邪完全停留於體表;而桂枝症特徵是發熱且有汗,就顯示內部已有煩躁感。服用桂枝湯後如果反而更加煩躁且體表熱度不減,這並非意味著不應使用桂枝湯,

而是因為外在的風邪較重,加上體內的陽氣也旺盛所致。風邪本是由頸部進入,因此必須針刺風池和風府穴位,疏通入侵路徑,以驅除邪氣,然後再配合桂枝湯來調和身體的營氣與衛氣,這樣才能達到治療效果。《內經》說:對待表裡不和的病症,可以同時施以針刺和湯藥治療,這種方法是正確的。

對於太陽病患者,如果出現發熱且出汗的症狀,這表明身體的營氣偏弱而衛氣偏強,因而導致出汗。為了抵抗外來的風邪,最合適的治療方式是使用桂枝湯作為主要療法。】

[此釋中風汗出之義,見桂枝湯為調和營衛而設,營者陰也,衛者陽也,陰弱不

能藏,陽強不能密,故汗出。

形作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者必譫語,弱者發熱,脈浮解之,

當汗出而愈。

[形作寒,見惡寒體痛厥逆,脈當弦緊而反浮弱,其本虛可知,此東垣所云勞倦

內傷症也,夫脈弱者,陰不足,陽氣陷於陰分必渴,渴者液虛故也,若以惡寒而

用火攻,津液亡必胃實而詀語,然脈雖弱而發熱,身痛不休,宜消息和解其外,

諒非麻黃所宜,必桂枝湯,啜熱稀粥,汗出則愈矣,此為夾虛傷寒之症。

傷寒發汗,解半日許,復煩,脈浮數者,可更發汗,宜桂枝湯。

白話文:

這段文字講的是中風汗出的道理。桂枝湯的功效是調節營氣和衛氣。營氣屬陰,衛氣屬陽。陰氣虛弱無法藏住,陽氣旺盛無法封閉,所以才會出汗。

如果患上傷寒,脈象不弦緊而弱,弱則必渴,因為身體被火氣所傷,所以會神志不清,而且身體虛弱會發熱,脈象浮弱,這時候就應該要出汗才能痊癒。

如果出現畏寒、身體疼痛、四肢厥逆的症狀,脈象應該要弦緊,但卻反而是浮弱,可以確定是身體虛弱。這是東垣所說的勞倦內傷症。脈象弱表示陰氣不足,陽氣陷於陰分,所以會口渴。口渴是因為體液虛損。如果用火攻治療畏寒的症狀,體液流失,就會導致胃氣實而神志不清。雖然脈象弱,但仍然發熱,而且身體疼痛不止,應該要溫和地解開外邪,不適合使用麻黃湯,應該要使用桂枝湯,並且喝熱稀粥,出汗之後就能痊癒。這是虛寒夾雜的傷寒症。

傷寒發汗之後,過了半日又感到煩躁,脈象浮數,可以再次發汗,使用桂枝湯治療。

前條解傷寒之初,此條輯傷寒之後,前條因虛寒,此條因餘熱,衛解而營未解,

故用桂枝更汗也,可知桂枝湯主風傷衛,治風而不治寒之謬矣,浮弱是桂枝脈,

浮數是麻黃脈,仲景見麻黃脈症,即用[麻黃,見桂枝脈症,便用桂枝湯,此不

更進麻黃而卻與桂枝者,蓋發汗而解,則麻黃症已罷,脈浮數者,因內煩而然,

不得仍認麻黃湯脈矣,麻黃湯純陽之劑,不可以治煩,桂枝湯內配芍藥,奠安營

氣,正以治煩也,且此煩因汗後所致,若再用麻黃發汗,汗從何來,必用啜熱粥

法始得汗,桂枝湯本治煩,服桂枝湯後外熱不解,而內熱更甚,故曰反煩,麻黃

白話文:

前一條講解了傷寒初起的治療,這一條則彙整了傷寒之後的情況。前一條提到的是因體虛而感受寒邪,這裡則是因為病後剩餘的熱邪未消。體表的防禦(衛氣)已經得到解除,但深層的營養系統(營氣)還未恢復正常。

因此,使用桂枝湯來進一步促進出汗,可見桂枝湯主要針對風邪侵襲體表防禦系統,並非直接治療寒邪的誤解。脈象浮而弱適宜使用桂枝湯,浮而數則適宜使用麻黃湯。張仲景在遇到麻黃湯的脈象和症狀時,就會使用麻黃;遇到桂枝湯的脈象和症狀,就直接使用桂枝湯。這裡不繼續使用麻黃而改用桂枝的原因,在於通過發汗已經使麻黃所對應的症狀消失。如果脈象呈現浮數,這是因為內部有煩躁感所導致,這時就不能再視為適合使用麻黃湯的脈象了。

麻黃湯屬於純陽性質的方劑,不適用於治療內心的煩躁。而桂枝湯中配合了芍藥,能安定營氣,正是用來治療這種煩躁的。此外,這種煩躁是因為發汗治療後所引起,如果再使用麻黃來發汗,身體已經沒有足夠的津液可供出汗,必須透過飲用熱粥的方式來幫助出汗。桂枝湯本就能治療因病後引起的煩躁,但假如服用桂枝湯之後,體表的熱感未能消除,反而內熱加劇,這就稱為「反煩」。在這種情況下,使用麻黃

症本不煩,服湯汗出,外熱初解,而內熱又發,故曰復煩,凡曰麻黃湯主之,桂

枝湯主之者,定法也,服桂枝不解,仍與桂枝,汗解後復煩,更用桂枝者,活法

也,服麻黃復煩者,可更用桂枝,用桂枝復煩者,不得更用麻黃,且麻黃脈症,

但可用桂枝更汗,不可先用桂枝發汗,此又活法中定法矣,前二條論治中風,此

二條論治傷寒,後二條論治雜病,見桂枝方之大用如此。

病人藏無他病,時發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

桂枝湯主之。

[藏無他病知病只在形軀,發熱有時,則汗出亦有時,不若外感者,發熱汗出不

白話文:

病症本來不讓人感到煩躁,但在服用藥湯後出汗,外表的熱象初步緩解,而內部的熱卻又興起,因此稱為「復煩」。一般來說,如果提到使用麻黃湯或桂枝湯作為主要治療方法,這是指確定的治療原則。如果服用桂枝湯後症狀未見好轉,仍然應該繼續使用桂枝湯;在通過出汗療法解除症狀後再次出現煩躁,這時改用桂枝湯,則是靈活應用的治療法則。假如服用麻黃湯後出現煩躁,可以考慮改用桂枝湯;而已經使用桂枝湯後依然煩躁,就不應再使用麻黃湯。此外,針對麻黃所適用的脈象和症狀,當確定只能使用桂枝湯進一步促進出汗時,不應先用桂枝湯來發汗,這是靈活治療法則中的確定原則。前面兩條討論了中風的治療,這裡的兩條則是關於傷寒的治療,後面兩條則涉及雜病的治療,可見桂枝湯的應用範圍極為廣泛。

如果病人的內臟沒有其他疾病,但經常不定時發熱並伴有自發性出汗,而這種狀況持續未能痊癒,這是因為衛氣(負責保護身體表層的氣)失調所致。在發熱前的適當時間發汗治療就能痊癒,適合以桂枝湯作為主要治療方案。這裡提到的「內臟無他病」說明問題僅限於身體的表層,發熱有特定的時刻,相應地出汗也有特定的時機,不像外感病那樣,一旦發熱就會立即伴隨出汗。

休也,內經曰,陰虛者陽必湊之,故時熱汗出耳,未發熱時,陽猶在衛,用桂枝

湯啜稀熱粥,先發其汗使陰出之陽,穀氣內充,而衛陽不復陷,是迎而奪之,令

精勝而邪卻也。

病嘗自汗出者,此為營氣和,營氣和者外不諧,以衛氣不共營氣和諧故耳,營行

脈中,衛行脈外,復發其汗,營衛和則愈,宜桂枝湯。

[發熱時汗便出者,其營氣不足,因陽邪下陷,陰不勝陽,故汗自出也,此無熱

而常自汗者,其營氣本足,因陽氣不固,不能衛外,故汗自出,當乘其汗正出時,

用桂枝湯啜稀熱粥,是陽不足者,溫之以氣,食入於陰,氣長於陽也,陽氣普遍,

白話文:

休息也是很重要的,正如《內經》所說,當人體陰分虛弱時,陽氣必定會趨向填補陰虛之處,因此會時常感到體熱並出汗。在尚未發熱的時候,陽氣還停留在肌表的衛氣層。這時使用桂枝湯,並且配合喝些稀薄的熱粥,可以先行發汗,讓潛藏在體內的陽氣隨汗排出,同時通過飲食補充體力,確保衛陽之氣不會再次衰弱。這種做法是主動調節,增強體內正氣以驅逐病邪。

對於經常無故自汗的人,這表明其營氣處於和諧狀態,而與衛氣未能協調一致,導致外在表現不穩定。營氣在血脈之中運行,而衛氣則在血脈之外巡行。再次使用發汗的方式,促使營氣與衛氣重新達到和諧狀態,疾病就能康復,這裡依然建議使用桂枝湯來治療。

至於發熱時隨即出汗的情況,這是營氣相對不足,使得陽邪有機會滲入體內,陰無法剋制陽,因而自發出汗。而那些即便在沒有發熱時也經常自汗的人,他們的營氣原本是充足的,問題出在陽氣固表不力,無法有效防衛外邪,導致自汗。面對這種情況,應趁著正在出汗的時候,給予桂枝湯並搭配稀熱粥,這樣可以溫暖陽氣不足之處,食物滋養陰分,進而促進陽氣生長壯大。當陽氣充足且遍佈全身時,

便能衛外而為固,汗不復出矣,和者平也,諧者合也,不和見衛強,不諧見營弱,

弱則不能合,強則不能密,皆令自汗,但以有熱無熱別之,以時出常出辨之,總

以桂枝湯啜熱粥汗之。上條發熱汗出,便可用桂枝湯,見不必頭痛惡風俱備,此

只自汗一症,即不發熱者亦用之,更見桂枝方於自汗為親切耳。

太陽病,外症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

[外症初起,有麻黃桂枝之分,如當解未解時,惟桂枝湯可用,故桂枝湯,為傷

寒中風雜病解外之總方,凡脈浮弱,汗自出而表不解者,咸得而主之也,即陽明

病脈遲汗出多者宜之,太陰病脈浮者亦宜之,則知諸經外症之虛者,咸得同太陽

白話文:

這樣就能夠保護身體外部並使之堅固,不再出汗,「和」即是平衡,「諧」即是協調,若不和則表示防禦力過強,不協調則顯示營養機能衰弱,

衰弱就無法協同合作,過強則無法緊密防守,這兩種情況都會導致自汗,區分的關鍵在於是否有發熱以及出汗的時間是否正常,總的來說,

都可以使用桂枝湯並搭配熱粥來促進出汗。上面提到的發熱出汗的情況,就可以使用桂枝湯,並不需要頭痛、畏風等所有症狀都同時出現,僅僅自汗這一症狀,

即使沒有發熱也適用此方,這進一步說明瞭桂枝湯對於治療自汗尤其有效。

對於太陽病,如果外表的病症還未解除,就不能使用下法(如瀉下),這樣做是錯誤的,想要解除外表的病症,應該使用桂枝湯。

【在病初起時,有使用麻黃湯或桂枝湯的區分,當處於應該解除而尚未解除的階段,唯有桂枝湯是適合的,因此桂枝湯可稱為治療傷寒、中風及各種雜病解除外表病症的通用方劑,只要是脈象浮且弱,自然出汗而表症未解的情況都適用,即便是在陽明病脈搏緩慢、多汗的情況下也適用,太陰病脈搏浮動時同樣適用,由此可見,各經絡中的外症若屬虛弱性質,均可像對待太陽病那樣,

未解之治法,又可見桂枝湯不專為太陽用矣。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復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

[誤下後而脈仍浮,可知表症未解,陽邪未陷,只宜桂枝湯解外,勿以脈浮仍用麻黃湯也,下後仍可用桂枝湯,乃見桂枝方之力量矣。

太陽病下之,其氣上衝者,可與桂枝湯,用前法,若不上衝者,不得與之。

[氣上衝者,陽氣有餘也,故外雖不解,亦不內陷,仍與桂枝湯汗之,上衝者,

因而外解矣。上條論下後未解脈,此條論下後未解症,互相發明,更進桂枝之義,

用前法是啜稀熱粥法,與後文依前法如前法同,若謂湯中加下藥大謬。

白話文:

尚未完全理解的治療方法中,可進一步看出桂枝湯的應用不僅限於處理太陽病。

當患太陽病時,如果先使用發汗的方法而病情仍未緩解,接著又使用瀉下的治療,如果脈象仍然浮動,這表示病情並未好轉。浮脈意味著病邪仍在體表,這種情況下,應該先解除體表的病邪才能達到痊癒,適合使用桂枝湯來治療。

如果在誤用了瀉下治療之後,脈象依然浮動,這說明表層的病症還未解除,陽性的病邪也未深入體內,這時僅需使用桂枝湯來解除外表的病邪即可,切勿因為脈象浮動就錯誤地再次使用麻黃湯。即使在誤下之後,桂枝湯仍然是適用的,這進一步顯示了桂枝湯療效的強大。

對於太陽病誤用瀉下治療後,若出現氣向上衝的現象,可以給予桂枝湯,並遵循之前的治療原則。如果沒有出現氣向上衝的情況,則不應使用桂枝湯。

這裡所說的「氣上衝」,是指體內的陽氣尚且充足,因此雖然外表的病症未解,但病邪也未進一步內陷。這種情況下,仍然可以使用桂枝湯促進發汗,讓因氣上衝而導致的病狀透過外部得到解決。上一條是討論瀉下後脈象未解的情況,而這一條則是講述瀉下後症狀未解的處理,兩者相互補充,進一步闡釋了桂枝湯的應用意義。這裡提到的「用前法」是指之前提到的喝稀粥助汗法,與後文中的「依前法」或「如前法」意思相同,千萬不要誤解為在湯劑中額外添加瀉下藥物,那將是一個重大的錯誤。

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裏,後清便自調,身體痛者,

急當救表,救裏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

[寒邪在表而妄下之,移寒於脾,下利不止,繼見完穀,胃陽已亡矣,身疼未除,

是表裏皆困,然猶幸此表邪之未除,裏邪有可救之機,凡病從外來,當先解外,

此裏症既急,當舍表而救裏,四逆湯自不容緩,裏症既差,表症仍在,救表亦不

容緩矣,身疼本麻黃症,而下利清穀,其腠理之疏可知,必桂枝湯和營衛,而痛

自解,故不曰攻而仍曰救,救表仍合和中也,溫中之後,仍可用桂枝湯,其神乎

白話文:

傷寒病人被錯誤地使用下法治療後,持續出現腹瀉清水穀物不止,並且身體感到疼痛的情況,應該立即著手治療內寒,待腹瀉停止後,大便自然恢復正常,如果身體依然疼痛,

則應立即處理表面的寒邪。治療內寒適宜使用[四逆湯],而治療表面寒邪則適合使用桂枝湯。

【解釋】寒邪原本停留在身體表面,但因誤用下法治療,導致寒氣轉移到脾胃,引起持續不斷的腹瀉甚至排出完整的穀物,這表示胃的陽氣已經嚴重受損。此時,身體疼痛的症狀還未消失,可見病人同時受到表層和內部的困擾。然而,幸運的是表層的邪氣尚未完全消散,內部的問題還有挽救的機會。一般來說,疾病由外侵入時,應該優先解決外部的邪氣。但在此情況下,因為內臟的病情更為緊迫,所以需暫時放下處理表層,先用四逆湯來救治內寒,這是刻不容緩的。一旦內臟的問題得到改善,若表層的症狀仍然存在,治療表層的邪氣也同樣不能拖延。身體疼痛本屬麻黃湯適用的症狀,但由於伴有腹瀉清水穀物,可見肌膚間的防禦已經很脆弱,因此必須使用桂枝湯來調和營衛,這樣疼痛自然會緩解。這裡用「救」而非「攻」,強調了治療應溫和調整,即便是治療表層邪氣,同時也要兼顧身體機能的和諧。在溫暖中焦之後,再適當使用桂枝湯,可謂是高明的治療策略。

神矣。

下利腹脹滿,身體疼痛者,先溫其裏,乃攻其表,溫裏宜四逆湯,攻表宜桂枝湯。

[下利而腹尚脹滿,其中即伏清穀之機,先溫其裏,不待其急而始救也,裏和而

表不解,可專治其表,故不曰救而仍曰攻。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當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湯小和之。

[吐利是藏府不和,非桂枝湯所治,止後而身痛不休,是營衛不和,非麻黃湯所

宜,和解其外,惟有桂枝一法,消息其宜,更有小與之法也,蓋脈浮數,身疼痛,

本麻黃之任,而在汗下後,則反屬桂枝,是又桂枝之變脈變症,而非復麻黃之本

症本脈矣。

白話文:

真是神奇啊。

當出現腹瀉、腹部脹滿以及全身疼痛的症狀時,應該先用溫熱藥物調理內臟(裡),然後再處理身體表面的問題(表)。用於溫裡,四逆湯是合適的選擇;至於解除表徵,則應使用桂枝湯。

如果腹瀉的同時腹部依然脹滿,這表明體內潛藏著寒涼物質的跡象,應先溫暖內臟,而不必等到情況更加緊急才進行治療。一旦內臟機能恢復和諧,而外表的症狀仍未消解,就可以專注於治療表層問題,這裡用「攻」字並非指強烈治療,而是維持治療的進程。

當嘔吐和腹瀉停止後,身體疼痛仍然持續不停,此時應該根據具體情況,柔和地調和身體外部的機能,適宜使用桂枝湯進行微調和治療。

嘔吐和腹瀉是因為臟腑功能失調,並非直接由桂枝湯所針對的病症,但在這些症狀停止後,如果身體疼痛持續不斷,則是由於營衛氣血不和所致,這種情況不適合使用麻黃湯。調和身體外部機能,唯有桂枝湯這個方法最為合適,並且需要根據病人的具體情況靈活掌握藥量,也就是說適當減輕藥量(小和之)。一般來說,脈搏浮動且頻數、身體疼痛,本來是使用麻黃湯的適應症,但若在已經出汗或使用瀉下藥物治療之後,這些症狀反而適用桂枝湯來處理,這就顯示了桂枝湯應用於脈象和症狀改變的情況,已經不再是麻黃湯原本針對的典型脈象和症狀了。

傷寒大下後,復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表解

乃可攻痞,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瀉心湯。

[心下痞,是誤下後裏症,惡寒,是汗後未解症,裏實表虛,內外俱病,皆因汗

下倒施所致,表裏交持,仍當遵先表後裏,先汗後下正法,蓋惡寒之表,甚於身

疼,心下之痞,輕於清穀,與救急之法不同。此四條是有表裏症,非桂枝本病,

亦非桂枝壞病,仲景治有表裏症,有兩解表裏者,有只解表而裏自和者,有只和

裏而表自解者,與此先救裏,後救表,先解表,後攻裏,遂成五法。

白話文:

在治療傷寒時,如果已經進行了大幅的瀉下治療之後,又再次使用發汗的方法,導致患者出現心下痞塞不適、畏寒的情況,這表示體表的邪氣尚未完全解除。這種時候,不應該直接去治療心下的痞塞問題,而應該優先解除體表的邪氣。只有當體表的問題解決之後,才能進一步處理心下的痞塞。為瞭解除體表的邪氣,適合使用桂枝湯;至於治療心下痞塞,則應使用[大黃黃連瀉心湯]。

心下痞塞的狀況,通常是錯誤使用瀉下方劑後所導致的內在病理表現;而畏寒的症狀,則顯示出汗療法後體表的病邪還未被完全清除。這種情況下,內部有實邪阻滯而體表正氣已虛,內外都處於病態,這是因為先後使用汗法和下法不當所造成的。面對這種體表和內部同時存在問題的情況,治療上仍需遵循先處理體表再處理內部的基本原則,即先發汗後瀉下的正確順序。因為在這種情形下,畏寒所代表的體表病邪比身體疼痛更為嚴重,而心下的痞塞相對於腹部清冷脹滿的症狀來說較為輕微,這與急救的情況有所不同。

這裡提到的四種情況,都是指同時存在體表和內部病邪的狀態,並非單純的桂枝湯適用的原始病症,也不是桂枝湯適用範圍擴大後的「壞病」狀態。張仲景在治療這種同時存在體表和內部病邪的情況時,提出了五種不同的治療策略:有的需要同時解表和裡,有的只需解表而內部自然和諧,有的只需調理內部而表邪自解,以及這裡所說的先解表後攻裡的順序,總共形成了五種不同的治療方法。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大便圊者,知不在裏,仍在表也,

白話文:

傷寒患者六七天不大便,有頭痛發熱的情況,應給予承氣湯治療。如果大便疏通,說明病邪不在體內,而是在體表。

當須發汗,若頭痛者必衄,宜桂枝湯。

[此辨太陽陽明之法也,太陽主表,頭痛為主,陽明主裏,不大便為主,然陽明

亦有頭痛者,濁氣上沖也,太陽亦有不大便者,陽氣太重也,六七日是解病之期,

七日來仍不大便,病為在裏,則頭痛身熱屬陽明,外不解由於內不通也,下之裏

和而表自解矣,若大便自去,則頭痛身熱,病為在表,仍是太陽,宜桂枝汗之,

若汗後熱退而頭痛不除,陽邪盛於陽位也,陽絡受傷,故知必衄,衄乃解矣。本

條當有汗出症,故合用桂枝承氣,有熱當作身熱,大便圊,從宋本訂正,恰合不

大便句,見他本作小便清者謬,宜桂枝句,直接發汗來,不是用桂枝止衄,亦非

白話文:

如果需要發汗,如果患者頭痛,就一定會流鼻血,應該服用桂枝湯。

這是辨別太陽與陽明證候的方法:太陽主表,以頭痛為主要症狀,陽明主裏,以便秘為主要症狀。但陽明也有頭痛的,那是濁氣上衝造成的;太陽也有便秘的,那是陽氣太重的緣故。六七日是疾病的轉折期,如果七日後仍便秘,病症就在裏頭,頭痛發熱就屬陽明,表症不解是因為內裡不通暢。瀉下讓裏頭通暢,表症自然就會解了。如果大便自然排出,頭痛發熱,病症就在表,仍屬於太陽,應該用桂枝發汗。

如果發汗後熱退,但頭痛不除,陽邪盛於陽位,陽絡受損,因此知道一定會流鼻血,流鼻血就能解除了。這段文字中應該有汗出症狀,所以應該合用桂枝承氣湯,有熱症應該表現為身熱,大便秘結,這是根據宋本修正的,正好符合便秘的說法。其他的版本寫成「小便清者」是錯誤的,應該用桂枝湯。直接發汗,不是用桂枝來止鼻血,也不是用桂枝湯來治療便秘。

用在已衄後也,讀者勿以詞害義可耳。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圊便欲自可,一

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脈微而惡寒者,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

吐更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得小汗出,身必痒,宜桂枝麻黃

各半湯。

[八九日是當解未解之時,寒熱如瘧,是虛實互發之症,太陽以陽為主,熱多寒

少,是主勝客負,有將解之兆矣,若其人不嘔,是胃無邪,圊便是胃不實,脈微

緩,是有胃氣,應不轉屬陽明,一日二三度發,是邪無可容之地,正勝邪卻,可

弗藥也,若其人熱雖多而脈甚微,無和緩之意,是陰弱而發熱,寒雖少而惡之更

白話文:

已經流鼻血之後再使用這個方法,讀者不要因為文字而誤解了意思。

太陽病發病八九天,症狀像瘧疾,發燒畏寒,發熱多而畏寒少,病人不嘔吐,大便想解卻解不出來,一天發作兩三次,脈搏微弱而緩慢,這是快要痊癒的徵兆。脈搏微弱而且畏寒,這是陰陽都虛弱,不能再發汗、催吐、瀉下,臉色反而有發熱的顏色,還沒有要好轉的跡象,因為沒有稍微出點汗,身體一定會癢,應該用桂枝、麻黃各半的湯藥。

八九天是疾病將要好轉但還沒有完全好轉的時候,寒熱像瘧疾一樣,是虛實交替發作的病症。太陽病以陽氣為主,發熱多而畏寒少,是主氣勝過客氣,有快要好轉的跡象。如果病人不嘔吐,表示胃裡沒有邪氣,大便想解卻解不出來,表示胃裡沒有實物,脈搏微弱而緩慢,表示有胃氣,應該不會轉移到陽明經,一天發作兩三次,表示邪氣沒有可以容身的地方,正氣戰勝邪氣,可以不用藥物。如果病人發熱雖然多,但脈搏非常微弱,沒有緩慢的跡象,表示陰氣虛弱而發熱,畏寒雖然少,但畏寒的症狀卻更嚴重,這是陰氣虛弱而寒氣外襲,必須用溫熱的藥物來治療,不能用寒涼的藥物。

甚,是陽虛而惡寒,陰陽俱虛,當調其陰陽,勿妄治,以虛其虛也,若其人熱多

寒少,而面色緣緣正赤者,是陽氣怫鬱在表不得越,當汗不汗,其身必痒,八九

日來,正氣已虛,表邪未解,不可發汗,又不可不汗,故立此法。諸本俱是各半,

今依宋本。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宜桂枝二越婢

一湯。

本論無越婢症,亦無越婢方,不知何所取義,竊謂其二字必誤也。此熱多是指

發熱,不是內熱,無陽是陽已虛,而陰不虛,不煩不躁,何得妄用[石膏,觀麻黃

白話文:

情況嚴重,是因為陽氣虛弱而怕冷,陰陽都虛弱,應該調和陰陽,不要亂治,以免更加虛弱。如果患者熱症較多,寒症較少,而面色泛紅,這是陽氣鬱結在體表無法散發,應該出汗卻出不了汗,身體一定會發癢。八九天後,正氣已經虛弱,表邪尚未解除,不能發汗,也不能不發汗,所以制定了這個方法。所有版本都各佔一半,現在採用宋版本。

太陽病,發熱怕冷,熱症多寒症少,脈搏微弱,這是陽氣不足,不能發汗,應該服用桂枝二越婢一湯。

《傷寒論》中沒有越婢症,也沒有越婢方,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說法,我私以為這兩個字一定是錯誤的。這裡說的「熱多」指的是發熱,不是內熱;「無陽」指的是陽氣已經虛弱,而陰氣不虛,沒有煩躁不安,怎麼能隨便使用石膏呢?觀察麻黃

桂枝合半,桂枝二麻黃一,二方皆當汗之症,此言不可發汗,何得妄用麻黃,凡

讀古人書,須傳信闕疑,不可文飾,況為性侕所關者乎,且此等脈症最多,無陽

白話文:

桂枝與麻黃的用量各半,或者使用桂枝二份配上麻黃一份的比例,這兩種處方都是針對需要透過出汗來治療的病症。然而這裡卻說不應該使用發汗的方法,怎麼能夠隨意使用麻黃呢?凡是閱讀古人的著作,我們必須忠實傳達其可信的內容,對於有疑慮的地方則保留懷疑,不能夠為了讓理論通順而加以修飾,何況這關係到藥物的性質與作用原理。再者,這種脈象和症狀的情況非常多樣,如果病患並沒有表現出陽性的病徵,

不可發汗,便是仲景法旨,柴胡桂枝湯,乃是仲景佳方,若不頭項強痛,並不須

白話文:

不可發汗,這是仲景的醫學法則。柴胡桂枝湯,是仲景的良方。如果沒有頭痛或項部強痛,就不需要使用此湯。

合桂枝矣,讀書無目,至於病人無命,愚故表而出之。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肢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症未去者,柴胡桂

枝湯主之。

[微惡寒,便是寒少,煩疼只在四肢骨節間,比身疼腰痛稍輕,此外症將解而未

去之時也,微嘔是喜嘔之兆,支結是痞滿之始,即陽微結之謂,是半在表半在裏

也,外症微,故取桂枝之半,內症微,故取柴胡之半,雖不及脈而微弱可知發熱

白話文:

這跟桂枝的功效很合,讀書沒看到,至於病人沒命,我實在愚笨,所以就寫出來了。

傷寒病發病六七天,發熱,稍微怕冷,四肢關節疼痛,稍微想吐,胸口發悶,外在的症狀還沒完全消失,柴胡桂枝湯可以治療。

稍微怕冷,也就是寒氣少,疼痛只在四肢骨節間,比全身疼痛和腰痛輕一點,這是外在症狀快要消退但還沒完全消失的時候。稍微想吐,是想要吐的徵兆,胸口發悶是痞滿的開始,也就是陽氣不足導致阻塞,是半表半裡的症狀。外在症狀輕微,所以用一半桂枝,內在症狀輕微,所以用一半柴胡,雖然沒有脈象,但可以從微弱的症狀判斷發熱。

而煩,則熱多可知,仲景製此輕劑以和解,便見無陽不可發汗,用麻黃石膏之謬

白話文:

如果發燒嚴重,可以得知熱症較多。仲景發明此輕劑以達到調和緩解的目的。因此很明顯的是,在沒有陽氣的情況下不能發汗,使用麻黃石膏為謬誤。

矣。本條當有汗出症,故合用桂枝承氣,有熱當作身熱,大便圊,從宋本訂正,

恰合不大便句,見他本作小便清者謬,宜桂枝句,直接發汗來,不是用桂枝止衄,

亦非用在已衄後也,讀者勿以詞害義可耳。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圊便欲自可,一

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脈微而惡寒者,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

吐更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得小汗出,身必痒,宜桂枝麻黃

各半湯。

[八九日是當解未解之時,寒熱如瘧,是虛實互發之症,太陽以陽為主,熱多寒

白話文:

矣。本條所述的情況理應伴有出汗的症狀,因此適合使用桂枝承氣湯進行治療。若有發熱現象,應伴隨著身體發熱及大便祕結,這裡根據宋版的內容進行了修正,

關於不大便的描述,其他版本中誤寫為小便清澈,這是錯誤的。提到使用桂枝,是為了直接促使發汗,而非用來制止鼻血,

也不是用在已經出血之後。讀者在理解時,切勿被字面意思所誤導。

若患太陽病約八至九天,症狀類似瘧疾,交替出現發熱與畏寒,熱多寒少,病人沒有嘔吐,大便情況尚可,一天內發作二到三次,脈搏呈現微緩狀態,這表明疾病即將好轉。但若脈搏微弱且伴有畏寒,則表示體內陰陽皆虛弱,此際不宜再進行發汗、催吐或瀉下的治療。倘若病人的面色反而帶有熱象,表示病情尚未緩解,這是因為體內未能適當排出微汗,可能會導致身體感到瘙癢,這種情況下適合使用桂枝麻黃各半湯來治療。

[八九日這個時間點,正是疾病應該好轉卻尚未完全解除的時候,寒熱交錯如瘧疾般的症狀,反映出身體虛實狀況交替發作。太陽病主要與體表的陽氣有關,因此當熱多寒少時,]

少,是主勝客負,有將解之兆矣,若其人不嘔,是胃無邪,圊便是胃不實,脈微

緩是有胃氣,應不轉屬陽明,一日二三度發,是邪無可容之地,正勝邪卻,可弗

藥也,若其人熱雖多而脈甚微,無和緩之意,是陰弱而發熱,寒雖少而惡之更甚,

是陽虛而惡寒,陰陽俱虛,當調其陰陽,勿妄治,以虛其虛也,若其人熱多寒少,

而面色緣緣正赤者,是陽氣怫鬱在表不得越,當汗不汗,其身必痒,八九日來,

正氣已虛,表邪未解,不可發汗,又不可不汗,故立此法。諸本俱是各半,今依

宋本。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宜桂枝二越婢

白話文:

少,這意味著主導的正氣開始克服外來的病邪,顯示疾病即將得到緩解的跡象。如果病人沒有嘔吐的症狀,這表示胃部沒有受到病邪幹擾;而排便正常則說明胃部沒有積滯實邪。脈搏呈現微弱而緩慢的特徵,這代表身體仍保有基本的「胃氣」,也就是說病情不應該進一步轉化為陽明經的病症。如果症狀在一天之內反復發作兩三次,這顯示病邪沒有藏身之處,正氣逐漸占上風,病邪正在退卻,這種情況下可以不必使用藥物治療。

然而,如果病人雖然發熱較多但脈搏非常微弱,沒有恢復和緩的跡象,這表明是因為體內陰分虛弱導致的發熱;相反地,如果寒的感覺雖然較輕但對寒冷的厭惡更為嚴重,這是陽氣虛弱所引起的畏寒現象。當陰陽兩方都呈現虛弱狀態時,應該調整陰陽平衡,千萬不要盲目治療,以免進一步損傷已經虛弱的機能。

假設病人出現熱多寒少,且面部持續呈現紅潤的狀況,這是陽氣在體表受到遏抑而無法順利發散的表現,身體應該出汗卻未能出汗,因而可能感到全身瘙癢。到了第八、第九天,正氣已經相對虛弱,而體表的邪氣仍未解除,在這種情況下,既不適合使用發汗的療法,但又不能完全不促使邪氣外散,因此需要採取一種微妙的平衡處理方法。各個版本的文獻記載雖有差異,現在主要遵循宋代版本的說法。

對於太陽病的描述,如果症狀包括發熱、怕冷,熱多於寒,並且脈搏表現為微弱的,這顯示體內陽氣不足,不應該使用發汗的治療方式,而應該考慮使用桂枝二越婢湯這樣的方劑來調理。

一湯。

[本論無越婢症,亦無越婢方,不知何所取義,竊謂其二字必誤也。此熱多是指

發熱,不是內熱,無陽是陽已虛,而陰不虛,不煩不躁,何得妄用石膏,觀麻黃

桂枝合半,桂枝二麻黃一,二方皆當汗之症,此言不可發汗,何得妄用麻黃,凡

讀古人書,須傳信闕疑,不可文飾,況為性命所關者乎,且此等脈症最多,無陽

不可發汗,便是仲景法旨,柴胡桂枝湯,乃是仲景佳方,若不頭項強痛,並不須

合桂枝矣,讀書無目,至於病人無命,愚故表而出之。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肢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症未去者,柴胡桂

白話文:

一帖藥湯。

【原著並未提及「越婢」的病症或處方,讓人疑惑這兩個字是否出現錯誤。這裡所說的「熱多」,應理解為身體發熱的表面現象,而非體內深層的熱毒。而「無陽」指的是身體的陽氣已經虛弱,但陰分尚未受損,因此病人並沒有煩躁不安的症狀。在這樣的情況下,隨意使用石膏(一般用於清熱)是不恰當的。再來看方劑中麻黃與桂枝的比例,如果是麻黃與桂枝各半,或者是桂枝與麻黃比例為二比一,這兩種情況通常適用於需要發汗的情況,但這裡卻說不應該發汗,那麼不應隨便使用麻黃。閱讀古人的著作時,我們應當忠實傳達其可信的內容,對於存疑的地方則保留,不能為了文辭的順暢而扭曲原意,特別是這關係到人的生命安全。而且,類似這樣脈象和症狀的情況很多,當確認「無陽」,即陽氣虛弱時,就不應該使用發汗的方法,這正是張仲景的治療原則。柴胡桂枝湯是張仲景的一個優良方劑,但若病人沒有頭項強痛的症狀,其實不必合用桂枝。閱讀醫書如果不能明辨細節,可能會導致病人失去康復的機會,因此我特地指出這一點。

患了傷寒約六七天後,如果出現發熱、稍微畏寒、四肢關節疼痛不適、輕微噁心,以及心下部位有脹滿感,而外在的風寒症狀還未完全消退的情況下,可以考慮使用柴胡桂枝湯進行治療。】

枝湯主之。

微惡寒,便是寒少,煩疼只在四肢骨節間,比身疼腰痛稍輕,此外症將解而未

去之時也,微嘔是喜嘔之兆,支結是痞滿之始,即陽微結之謂,是半在表半在裏

也,外症微,故取桂枝之半,內症微,故取柴胡之半,雖不及脈而微弱可知發熱

而煩,則熱多可知,仲景製此輕劑以和解,便見無陽不可發汗,用麻[黃石膏之謬

矣。

桂枝湯

白話文:

桂枝湯主之。

輕微畏寒,表示寒氣不多,煩疼只侷限在四肢和關節處,比起全身疼痛和腰痛要輕一些,這是病情正在緩解但還未完全消失的時候。輕微嘔吐是開始想要嘔吐的跡象,支結是腹部脹滿的開始,指的是陽氣微弱並結聚的狀態,說明身體狀況既在表層又在內部。外部症狀輕微,因此使用桂枝湯的一半劑量;內部症狀輕微,所以使用柴胡湯的一半劑量。雖然沒有脈象,但從微弱的症狀可以知道有發熱和煩躁,表示發熱較多。仲景製作這種輕量劑用來調和內內外部的問題,表明沒有陽氣就無法發汗,使用麻黃石膏的方法是錯誤的。

桂枝湯

桂枝〔二兩去粗皮〕、芍藥〔二兩〕、甘草〔二兩炙〕、生薑〔二兩〕、大棗〔十二枚〕,

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以助藥力。

此為仲景群方之冠,乃滋陰和陽,調和營衛,解肌發汗之總方也,

白話文:

桂枝(二兩,去掉粗皮)、芍藥(二兩)、甘草(二兩,炙過的)、生薑(二兩)、大棗(十二枚), 以上藥材,用七升水,用小火慢慢煮,煮到只剩下三升藥水時,去掉藥渣。等藥水溫度適中後,服用一升。喝完藥後,過一會兒再喝一升溫熱的稀粥,以助藥力發揮。

這個方劑是仲景(即張仲景,古代名醫)所創的方劑之首,主要作用是滋陰補陽,調和身體的營衛之氣(即氣血),解除肌肉緊張並促進發汗。這是一個綜合調理身體機能的方劑。

桂枝赤色通心,溫能扶陽散寒,甘能益氣生血,辛能解散風邪,內輔君主,發心液而為汗,

白話文:

桂枝的顏色偏紅,能夠通達心臟,其溫性能夠扶助體內的陽氣,驅散寒氣。同時,桂枝的甘味能夠補充氣血,增強體力,而其辛味則能夠解散體內的風邪。在身體內部,桂枝能夠輔助心臟的功能,幫助心臟產生汗液,從而排出體內的毒素和邪氣。

故麻葛青龍,凡發汗禦寒咸賴之,惟桂枝湯不用麻黃,麻黃湯不可無桂枝也,本

方皆辛甘發散,惟芍藥之酸苦微寒,能益陰歛血,內和營氣,故能發汗而止汗,

先輩言無汗不得服桂枝湯,正以中有芍藥能止汗也,芍藥之功本在止煩,煩止汗

亦止,故反煩更煩與心悸而煩者,咸賴之,若倍加芍藥,即建中之劑,非發汗之

劑矣,是方用桂枝發汗,即用芍藥止汗,生薑之辛,佐桂以解肌,大棗之甘,助

芍以和裏,陰陽表裏並行而不悖,是剛柔相濟,以為和也,甘草甘平,有安內攘

外之能,用以調和氣血者,即以調和表裏,且以調和諸藥矣,而精義又在啜熱稀粥

白話文:

因此,像麻黃、葛根以及青龍湯這些方劑,都是用來發汗以抵抗寒冷的,它們之間相互依賴。然而,桂枝湯的特點在於不包含麻黃,而麻黃湯則不能缺少桂枝。這些方子大多數都具有辛甘味,能夠促使身體發散病邪,其中只有芍藥帶有酸苦微寒的性質,能夠幫助滋養陰液、收斂血液,並且調和體內的營氣,因此既能促進發汗,又能達到止汗的效果。

前人說過,如果沒有出汗的情況,就不適合服用桂枝湯,正是因為桂枝湯中的芍藥具有止汗的作用。芍藥的主要功效原本在於消除煩躁,一旦煩躁得到緩解,出汗的狀況也會隨之停止。因此,對於那些感到更加煩躁不安或伴有心悸煩躁的人來說,芍藥就成了關鍵的依賴。如果增加芍藥的用量,該方就轉變成了建中湯的性質,不再是專門用來發汗的藥劑了。

這個方子中,桂枝負責發汗,而芍藥則用來止汗;生薑的辛味輔助桂枝以解除肌表的邪氣;大棗的甘甜則協助芍藥調和身體內部。這樣一來,無論是陰陽還是表裡都能夠得到協調而不相衝突,剛柔相濟,達到了和諧的狀態。甘草的甘平特性具有安內攘外的功能,在調和氣血的同時,也調和了表裡,並且能協調各藥之間的作用。而這個方子更深層的含義還在於服用時需配合熱稀粥,這有助於藥力更好地發揮,增強藥效。

蓋穀氣內充,則外邪不復入,餘邪不復留,方之妙用又如此,故用之發汗,

不至於亡陽,用之止汗,不至於貽患,今醫凡遇發熱,不論虛實,便禁穀食,是

何知仲景之心法,而有七方之精義者哉。

溫覆合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若

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

[汗已遍身,則邪從汗解,此汗生於穀,正所以調和營衛,濡腠理,充肌肉,澤

皮毛者也,令如水流漓,使陰不藏精,精不勝則邪不卻,故病不除,世醫只知大

發其汗,即芍藥亦不敢用,汗後再汗,豈不誤人。

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白話文:

粥能夠使體內充滿穀物的氣息,進而外部的病邪就不易侵入,殘留的病邪也不會停留,這正是藥方的巧妙之處,因此使用它來發汗,

不會導致陽氣衰竭,用來止汗也不會留下後遺症。然而現在的醫生遇到發燒的情況,無論是虛弱還是實證,都一律禁止食用穀物,這樣怎能理解張仲景的治病心法,以及七方精華的真正含義呢?

讓病人保持溫暖並覆蓋約一個時辰,如果全身微微出汗,細微如同細雨般沁出,那是最好的反應;但千萬不能讓汗水像水流一樣大量淌下,否則疾病很難痊癒。如果喝一次藥就出汗且病情好轉,那麼接下來的藥就可以不用再服用,不需要把整個處方的藥都吃完。

[當汗水遍及全身時,表示病邪隨著汗水排出,這樣的汗是由穀物所滋生,正好可以調整和協調營氣與衛氣,滋潤肌膚腠理,豐盈肌肉,滋養皮毛。如果汗水像洪水般大量流失,會導致體內陰液無法儲存精氣,精氣不足就無法有效驅除病邪,因此疾病就不易康復。世俗中的醫生只知道強烈催發汗液,甚至連芍藥都不敢使用,結果在出汗後再次強迫出汗,這不是誤人子弟嗎?

如果喝了藥之後依然沒有出汗,可以按照之前的辦法再服用一次,如果再服用後仍然不出汗,接下來的服藥間隔可以稍微縮短至半日左右,確保在半天之內把三次的藥量全部服用完。

[前自汗,乃衛中邪汗,服湯後反無汗,是衛分之邪汗已盡,但穀氣未充,精氣

未敷於營分耳,依前法便精勝而邪卻,藥勢促則病除矣。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症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

乃服至二三劑。

[言病重者,藥必倍之,一日一夜,當作二服,病在即促後服,勿使間斷,便服

至三劑無妨,蓋桂枝湯是調和營衛,與麻黃湯專於發表不同,故可重湯疊劑以汗

之,不必慮其亡陽也,若施之他方則誤矣。

禁生冷粘滑肉麵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凡服藥便當禁,此因桂枝為首方,故錄其後。每見病家禁其穀味,反與麥飲,

白話文:

先前出汗,是因為衛氣受邪而汗出,服湯藥後反而不出汗,這是衛分裡的邪氣已經被驅散了,只是穀氣尚未充足,精氣尚未充盈營分而已。按照先前的方法,精氣就會越來越旺盛,邪氣就會被驅除,藥力促使疾病消除。

如果病重,一日一夜服用一劑,密切觀察,服下一劑後,病症仍然存在,就再服用一劑,如果仍然不出汗,就服用到二、三劑。

對於病重的病人,藥量必須加倍,一日一夜服用兩劑,病症出現就馬上服用,不要間斷,即使服用到三劑也沒有問題。因為桂枝湯是調和營衛的,與專門發表解表的麻黃湯不同,所以可以重複服用,用汗來治病,不必擔心損耗陽氣,如果用在其他病症上,就會出錯。

禁止食用生冷、黏滑、肉、麵、五辛、酒酪、臭惡等食物。

服用藥物的時候,就應該要禁食這些食物。這是因為桂枝湯是首要方劑,所以把它列在後面。經常看到病人禁食穀物,反而喝麥飲,

豈非大悖。

桂枝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當須識此,勿令誤也。

解肌者,解肌肉之汗也,皮膚之汗自出,故不用麻黃,若脈浮緊,是麻黃湯脈,汗不出,是麻黃湯症,桂枝湯無麻黃,開腠理而泄皮膚,有芍藥斂陰津而制辛熱,恐邪氣凝結不能外解,勢必內攻,為害滋大耳,故叮嚀告戒如此。桂枝之去其皮,

去其粗皮也,正合解肌之義,昧者有去肌取骨之可笑。

酒客病,不可與桂枝湯,得湯則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平素好酒,濕熱在中,故得甘必嘔,仲景用方慎重如此,言外當知有[葛根連芩

白話文:

這難道不是大大的謬誤嗎?

桂枝湯本來是用來舒緩肌肉、促進發汗的,但如果患者的脈象浮緊,並且發燒卻無法出汗,這種情況下就不應該使用桂枝湯。必須清楚認識這個原則,避免用錯藥方。

所謂「解肌」,是指解除肌肉層的汗液阻滯,由於皮膚表面自然能排汗,所以不需要使用麻黃來強力發汗。如果脈象呈現浮緊狀態,這是適合使用麻黃湯的脈象;同時,如果病人無法出汗,這也是麻黃湯對應的病症特徵。而桂枝湯不含麻黃,它的作用是調節腠理(皮膚與肌肉間的微小空隙),幫助皮膚散熱排汗,並且因為有芍藥能夠收斂體內的陰液、抑制辛熱藥性,以防範邪氣凝結而無法從外表排出,導致病情轉而向內攻擊,這樣對身體的危害就會更大。因此,特意這樣叮囑警告。至於桂枝去皮,這裡指的是去除桂枝的粗皮,這樣更符合解肌的治療意涵。然而,有些人不明就裡,甚至荒謬地認為是要去掉肌肉而針對骨骼治療,實在可笑。

對於經常飲酒的人所患的病,不應給予桂枝湯,因為他們喝了桂枝湯可能會嘔吐,這是因為長期飲酒的人通常不耐甜味。張仲景在用方時非常謹慎,從這裡可以推知,對於這樣的酒客,可能更適合使用如葛根湯配合黃連、黃芩等清熱袪濕的藥物。

以解肌之法矣。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桂枝湯不特酒客當禁,凡熱淫于內者,用甘溫辛熱以助其陽,不能解肌,反能

湧越熱勢,所過致傷陽絡,則吐膿血可必也,所謂桂枝下咽,陽盛則斃者以此。

右論桂枝湯十六條,憑脈辨症,詳且悉矣,方後更制複方,大詳服法示人以當用,詳藥禁方示

人以不當用,仲景苦心如此,讀者須知其因脈症而立方,不特為傷寒中風設,亦不拘於一經,

故有桂枝症柴胡症等語。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鍼,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中與也,

觀其脈症,知犯何逆,隨症治之。

白話文:

使用解除肌肉緊繃的方法來治療。

凡是喝了桂枝湯之後出現嘔吐的人,接下來很可能會吐出膿血。

不僅僅是飲酒的人應該避免使用桂枝湯,凡是體內有過多熱氣的情況下,使用甜溫辛熱的藥物去增強陽氣,不但無法解除肌肉的緊繃狀態,反而可能使得熱勢上湧,經過的地方傷害到陽經,進而導致吐出膿血,這就是所謂的「桂枝一下肚,陽氣過盛就可能致死」的原因。

以上討論了桂枝湯的十六種應用情況,根據脈象和症狀來辨識,已經非常詳細了。在方劑後還特別制定了複方,詳細說明服用方法,告訴人們何時該用,同時也清楚指出哪些藥物禁忌,表明不應使用的情況。張仲景在這裡用心良苦,讀者必須理解他是根據脈象和症狀來制訂方劑,不僅是針對外感風寒設計,也不侷限於某一特定的經絡,因此才會有「桂枝證」、「柴胡證」等說法。

如果得了太陽病三天後,已經使用了發汗、催吐、瀉下或溫針療法,但病情仍未見好轉,這就屬於病情複雜的「壞病」,不再適合使用桂枝湯。這時應該仔細觀察病人的脈象和症狀,判斷是違背了哪些治療原則,然後根據實際的症狀來調整治療方案。

內經曰,未滿三日者,可汗而已,汗不解者,須當更汗,吐下溫鍼之法,非太陽所宜,而三日中亦非吐下之時也,治之不當,故病仍不解,壞病者,即變症也,

若誤汗則有遂漏不止,心下悸,臍下悸等症,妄吐則有飢不能食,朝食暮吐,不欲近衣等症,妄下則有結胸痞硬,協熱下利,脹滿清穀等症,火逆則有發黃圊血,

亡陽奔豚等症,是桂枝症已罷,故不可更行桂枝湯也,桂枝以五味成方,減一增一,便非桂枝湯,非謂桂枝竟不可用,下文皆隨症治逆法。

服桂枝湯,大汗出,脈洪大者,與桂枝湯如前法,若形如瘧,日再發者,汗出必

白話文:

《內經》說,病發未滿三天的,可以使用發汗的方法來治療;如果發汗後病情仍未見好轉,那麼就應考慮再次使用發汗的方式。然而,在這三天之內,並不適合使用催吐、瀉下、溫灸或針刺等方法,因為這些並非對抗外感風寒(即太陽病)的首選治療方式。如果治療方法不當,疾病就會持續不解,甚至產生各種複雜的病狀,這就是所謂的「壞病」,即病情已經發生變化。

如果錯誤地使用了發汗療法,可能會導致汗流不止、心慌(心下悸)、肚臍周圍悸動等症狀;若不當地使用催吐,可能會引發即使餓了也不想吃東西、早上吃的食物到晚上就吐出、身體不願接近衣物等症狀;錯誤地使用瀉下療法,可能導致胸部鬱悶硬痛、伴隨著發熱的腹瀉、腹部脹滿以及排出未完全消化的食物等症狀;若是治療失誤導致火氣逆亂,還可能出現皮膚黃疸、排出血塊、以及陽氣衰竭引發的「奔豚」病症(一種下腹部絞痛向上衝的急性病症)。這時候,因為原本適用桂枝湯的病狀已經消失或改變,所以就不能再繼續使用桂枝湯進行治療了。桂枝湯是由五種藥物組成的配方,減少一味或增加一味藥,就不再是原本的桂枝湯了。這並不是說桂枝本身完全不能使用,接下來的內容會根據具體的病狀來介紹如何正確治療和調整療法。

如果在服用桂枝湯之後出現了大量出汗,且脈象變得洪大,這種情況下,可以繼續按照之前的用法給予桂枝湯。但如果病人的狀況像瘧疾那樣,每天發作兩次,並且每次發作必定伴有出汗,那就需要進一步評估病情並調整治療方案了。

解,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服桂枝湯,取微似有汗者佳,若大汗出,病必不除矣,然服桂枝後大汗,仍可

用之更汗,非若麻黃之不可復用也,即大汗出後,脈洪大,大煩渴,是陽邪內陷,

不是汗多亡陽,此大汗未止,內不煩渴,是病猶在表,桂枝症未罷,當仍與之,

乘其勢而更汗之,汗自漐漐,邪不留矣,是法也,可以發汗,汗生于穀也,即

可以止汗,精勝而邪卻也,若不用此法,使風寒乘汗客于玄府,必復惡寒發熱如

瘧狀,然瘧發作有時,日不再發,此則風氣留其處,故日再發耳,必倍加桂枝以

白話文:

治療上,應該使用[桂枝二麻黃一湯]。

服用桂枝湯時,最好能達到微微出汗的效果,這樣最為理想。但如果出汗過多,病情可能就不易消除。然而,即使在服用桂枝湯後大量出汗,仍然可以再次使用桂枝湯來促使出汗,這和麻黃湯不適宜在同一情況下重複使用不同。即便是大汗之後,如果脈象變得洪大,並且伴有嚴重的煩躁和口渴,這代表是陽邪內陷的狀況,並非因為出汗過多導致陽氣耗損。假如大汗之後,這些症狀沒有出現,也就是內部並不感到煩躁且口渴,這說明病邪還停留在身體表面,桂枝湯的治療效果尚未消失,應該繼續使用桂枝湯,趁着疾病的外在表現還在,進一步促使出汗,這樣汗液就會慢慢排出,邪氣也就跟著消散了。這種方法既能誘發出汗,又能在適當時候停止出汗,因為體內精氣充足就能夠抵禦外邪。如果不採用這個方法,讓風寒趁著出汗的機會滲入體內的微細孔竅,病人很可能會再次出現類似寒熱交作的病症,類似於瘧疾的症狀,但需要注意的是,真正的瘧疾發作有固定的時間,一天不會發作兩次,而這種情況是風邪停留的結果,所以每天都會再次發作。在這種情況下,必須要增加桂枝的用量來

解肌,少與麻黃以開表,所謂奇之不去則偶之也,此又服桂枝後少加麻黃之一法。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太陽固當汗,若不取微似有汗而發之太過,陽氣無所止息,而汗出不止矣,汗多亡陽,玄府不閉,風乘虛入,故復惡風,汗多于表,津弱于裏,故小便難,四肢者,諸陽之末,陽氣者,精則養神,柔則養筋,開闔不得,寒氣從之,故筋急

而屈伸不利也,此離中陽虛,不能攝水,當用桂枝以補心陽,陽密則漏汗自止矣,

坎中陽虛,不能行水,必加[附子以回腎陽,陽歸則小便自利矣,內外調和,則惡

白話文:

解除肌肉緊繃,適量使用麻黃來打開體表,這就是所謂的如果單一方法效果不明顯,就採用相輔相成的策略。這裡還提到,在服用桂枝湯之後,稍加麻黃的另一種治療方式。

當患了太陽病進行發汗治療後,卻出現汗流不止的情況,病人感到畏風,小便困難,四肢略微僵硬,彎曲伸直都不靈活,這時就應該使用桂枝加附子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

【解釋】太陽病確實需要通過出汗來治療,但如果發汗過度,沒有控制在微汗的程度,就會導致身體的陽氣失去控制,使得汗液不斷流出。大量出汗會損耗陽氣,使身體表面的汗孔無法及時收縮,風寒就容易趁虛而入,因此病人會再次感到畏風。由於體表出汗過多,身體內部的津液相對不足,就會出現小便困難的症狀。四肢作為陽氣流通的末端,陽氣充足時能滋養精神、柔韌筋脈。當陽氣運行受阻,寒氣跟隨而至,筋脈就會變得緊張,影響到四肢的正常彎曲和伸展。這種情況下,心臟中的陽氣(離中之陽)虛弱,無法有效控制水分,應該用桂枝來補充心陽,一旦心陽得到補充,過度出汗的問題自然會停止。同時,腎中的陽氣(坎中之陽)虛弱,無法推動水液運行,必須加入附子來恢復腎陽,腎陽回復後,小便自然就能暢通。內外調理得當,畏風、小便困難以及四肢僵硬等症狀都會得到緩解。

風自罷,而手足便利矣。漏不止,與大汗出同,若無他變症,仍與桂枝湯,若形

如瘧,是玄府反閉,故加麻黃,此玄府不閉,故加附子,若大汗出後而大煩渴,

白話文:

風邪自行停止之後,手腳的活動就變得靈活自如了。如果出汗不止的情況和大量出汗相同,並且沒有其他異常的症狀出現,仍然可以給服用桂枝湯。如果病人的狀況類似於瘧疾,這是因為人體的微小孔竅(玄府)處於一種閉塞的狀態,所以在藥方中會加入麻黃來治療。但這次的情況是玄府並未閉塞,因此改為加入附子。倘若在大量出汗之後,病人感到非常煩躁且極度口渴,

是陽陷于內,急當滋陰,故用白虎加人參湯,此漏不止而小便難,四肢不利,是

白話文:

這是陽氣陷入體內,急需滋陰,所以用白虎湯加人參湯。若是這種情況下漏不止,小便困難,四肢不利,這是

陽亡于外,急當扶陽,此發汗雖不言何物,其為麻黃湯可知,蓋桂枝湯有芍藥而

無麻黃,故雖大汗出,而玄府能閉,但使陽陷于裏,斷不使陽亡于外也。此與傷

寒自汗出條頗同而義殊,彼腳孿急在未汗前,是陰虛,此四肢急在汗後,是陽虛,

自汗因心煩,其出微遂漏,因亡陽故不止,小便數尚未難,惡寒微不若惡風之甚,

白話文:

當人體的陽氣流失於外表時,必須迅速扶持陽氣,這裡提到的發汗療法雖然沒有具體指出使用哪種藥物,但可以推測是使用麻黃湯。因為桂枝湯裡含有芍藥卻不含麻黃,所以即使病人大量出汗,汗孔仍能適時閉合,這樣做可以防止陽氣陷於體內深處,絕對不會讓陽氣繼續流失到身體外部。這種情況和感冒自發性出汗的情況有些相似,但實際含義不同。在感冒的情況中,腳孿急的症狀發生在出汗之前,代表的是陰虛;而這裡四肢緊繃的狀況則發生在出汗之後,顯示的是陽虛。自發性出汗是由於心煩所引起,開始時出汗量不大,慢慢地變得持續不斷,這是因為陽氣流失所導致。小便次數增多還不算最嚴重的問題,而畏寒的症狀雖然輕微,但比起單純的怕風更加需要重視。

攣急在腳,尚輕于四肢不利,故彼用芍藥甘草湯,此用桂枝加附子,其命劑懸殊

白話文:

腿部抽搐攣急,症狀尚輕,而四肢不利的症狀較重,因此前者使用芍藥甘草湯,後者使用桂枝加附子湯,藥方配伍差別很大。

矣。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去芍藥生薑新加人參湯主之。

發汗後身疼是表虛,不得更兼辛散,故去生薑,沉為在裏,遲為在藏,自當遠

陰寒,故去芍藥,當存甘溫之品以和營,更兼[人參以通血脈,裏和而表自解矣,

名曰新加者,見表未解無補中法,今因脈沉遲而始用之,與用四逆湯,治身疼脈

沉之法同義,彼在未汗前而脈反沉,是內外皆寒,故用乾薑生附大辛大熱者,協

甘草以逐裏寒而表寒自解,此在發汗後而脈沉遲,是內外皆虛,故用人參之補中

白話文:

在出汗治療之後,如果身體感到疼痛,並且脈象沉緩的,可以使用「桂枝去芍藥加生薑及人參新方」來治療。

出汗治療後身體仍然疼痛,這表示表面的防禦系統(表)較虛弱,不應再使用辛散的藥物,因此去除生薔。脈象沉表示病在身體深層(裏),遲則表示影響到內臟(藏),這種情況下應該避免寒性藥物,所以去掉芍藥,而保留能溫和營養的甘溫類藥物以調和身體機能,並且加入人參來疏通血脈,這樣一來,身體內部得到調和,表面的問題自然就會解除。這個方子被稱為「新加」,是因為它針對的是表症未解且不宜直接補充中氣的情況,現在根據脈象沉遲而使用此方,其原理和使用「四逆湯」治療身體疼痛、脈象沉的 方法相似。但不同的是,「四逆湯」適用於出汗治療前脈象已經變沉,那時是身體內部和表面都處於寒性狀態,因此會用到乾薑、生附子這些性質辛熱的藥物,配合甘草以驅除體內寒氣,進而解決表面的寒症;而「桂枝去芍藥加生薑及人參新方」則是在出汗治療後脈象沉遲,顯示身體內部和表面都處於虛弱狀態,因此選擇使用人參來補益中氣。

益氣,以率領桂枝甘棗而通血脈,則表裏自和也,此又與人參桂枝湯不同,彼因

妄下而胃中虛寒,故用薑朮,尚協表熱,故倍桂甘,此因發汗不如法,亡津液而

經絡空虛,故加人參,胃氣未傷,不須白朮,胃中不寒,故不用乾薑,此溫厚和

平之劑。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發汗後反惡寒,裏虛也,表雖不解,急當救裏,若反與桂枝攻表,此誤也,故

于桂枝湯去桂薑棗,加附子以溫經散寒,助芍藥甘草和中耳。腳攣急,與芍藥甘

草湯,本治陰虛,此陰陽俱虛,故加附子,皆仲景治裏不治表之義。

白話文:

增強氣力,並領導桂枝、甘草和大棗來疏通血脈,如此一來,身體的表層與內部自然和諧相處,這點與人參桂枝湯有所不同。人參桂枝湯是因為錯誤使用瀉下藥物導致胃中虛弱寒冷,因此採用生薑和白朮,同時因為還伴有表層的熱象,所以加倍使用桂枝和甘草。然而本方是由於發汗方法不當,造成體液流失而使經絡變得空虛,因此加入人參來補充。由於胃氣尚未受損,不需要使用白朮;胃中也無寒象,所以不必用乾薑。此方為性質溫和且作用平衡的處方。

如果在發汗後,病情不僅未見好轉反而更加畏寒,這是體虛的表現,應該以芍藥甘草附子湯為主要治療方案。

發汗之後反而更加畏寒,這表示內裡虛弱。雖然表面的病症尚未解除,但應當立即先調理內裡。如果錯誤地繼續使用桂枝湯來治療外表症狀,這便是一種誤治。因此,在調整方劑時,從桂枝湯中去掉桂枝、生薑和大棗,加入附子來溫暖經絡、驅散寒氣,輔助芍藥和甘草調和中焦。對於腿部抽筋緊張的狀況,可以使用芍藥甘草湯作為基礎,原本是針對陰虛的治療,但在此情況下陰陽兩方都顯得虛弱,故而添加附子。這些都是張仲景治療上重視調理內臟機能而非僅針對外表症狀的原則。

發汗過多,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汗多則心液虛,心氣餒,故悸,叉手自冒,則外有所衛,得按則內有所憑,則

望之而知其虛矣,桂枝為君,獨任甘草為佐,去薑之辛散,棗之泥滯,并不用芍

藥,不藉其酸收,且不欲其苦泄,甘溫相得,氣血和而悸自平,與心中煩心下有

水氣而悸者迥別。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欲作奔豚,[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心下悸欲按者,心氣虛,臍下悸者,腎水乘火而上剋,豚為水畜,奔則昂首疾

白話文:

出汗過多之後,那人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感到心臟悸動不安,並且希望得到按壓緩解,這種情況下,主要用[桂枝甘草湯]來治療。

出汗過多會導致心液虧虛,心氣衰弱,因而產生悸動的感覺。當病人交叉雙手覆蓋胸口時,是希望外界能給予一些保護;被按壓時,則是尋求內在的一種支持,從這些表現可明顯看出病人的虛弱狀態。這裡使用桂枝作為主藥,單獨配合甘草作為輔助,去掉生薑的辛散作用和大棗的黏滯性質,也不使用白芍,既不想借助其酸收特性,也不想因為它的苦味而導致氣泄。甘溫的藥性相互協調,可以使氣血和順,心悸自然就會平息。這種情況與心中煩躁、心下有水氣所引起的心悸有著根本的不同。

出汗治療後,如果病人出現肚臍下方悸動,並且有像是小豬奔跑般的衝動感(奔豚),這時應以[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為主來治療。

心下部位悸動並希望得到按壓的是心氣虛弱的表現,而肚臍下方悸動則是腎水乘勢上犯心火的現象。豚是水中動物,「奔豚」形容其如同水向上衝的急迫情形,這裡比喻為一種因水氣上逆引發的不適感。

馳,酷肖水勢上干之象,然水勢尚在下焦,欲作奔豚,尚未發也,當先其時而治

之,茯苓以伐腎邪,桂枝以保心氣,甘草大棗,培土以制水,甘瀾水狀似奔豚,

而性則柔弱,故名勞水,用以先煮茯苓,取其下伐腎邪,一惟趨下也,本方取味

皆下,以畏其泛耳。

奔豚氣上衝胸,腹痛往來,寒熱,奔豚湯主之。

白話文:

"馳"的描述類似水氣向上逆亂的狀況,但實際上水氣仍在下焦部位,表示即將出現像「奔豚」這樣的病症,但還未真正發作。在這種情況下,應當及早治療,以防範病情進一步惡化。使用茯苓來抑制腎中的病邪,桂枝則可以保護心臟的功能,同時使用甘草和大棗來強化脾胃(土),以控制水濕(水)。這裡提到的"甘瀾水"模擬了奔豚那種急促上沖的態勢,但其性質實際上是柔和的,因此被稱為"勞水"。用甘瀾水先煎煮茯苓,目的是為了更有效地驅除腎中的邪氣,整個療法的藥物選擇都是著重於引導病氣向下,避免病氣上泛。

當奔豚的症狀表現為氣向上衝擊胸口、腹部疼痛反復出現,伴有寒熱交作時,就應當使用奔豚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

甘草、川芎、當歸、半夏、黃芩、生葛、芍藥、生薑、甘李根皮。

白話文:

甘草、川芎、當歸、半夏、黃芩、新鮮葛根、芍藥、生薑、甘草的根皮。

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小便利則愈。

[汗出不徹而遽下之,心下之水氣凝結,故反無汗而外不解,心下滿而微痛也,

然病根在心下,而病機在膀胱,若小便利,病為在表,仍當發汗,如小便不利,

病為在裏,是太陽之本病而非桂枝症未罷也,故去桂枝,而君以苓朮,則薑芍即散邪行水之法,佐甘棗效培土制水之功,此水結中焦,只可利而不可散,所以與

白話文:

服用桂枝湯後,或者又使用了瀉下的治療方法,但依然有頭部、脖子強烈疼痛,身體斷斷續續地發燒,沒有出汗,胸口下方感到脹滿且有輕微疼痛,小便不通暢的情況,

應該改用「去掉桂枝的桂枝湯,加入茯苓和白朮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一旦小便變得順暢,病情就會好轉。

由於出汗不徹底就急忙使用瀉下的治療,造成胸口下方的水氣凝聚,反而使得體表無法出汗,外在的症狀沒有得到緩解,同時出現胸口下方脹滿和輕微疼痛的現象,

然而,疾病的根源在於胸口下方,但病理機制涉及到膀胱。如果小便能夠順利排出,表示病狀仍在體表,治療上應當再次促進出汗;如果小便不通暢,

則表示病狀已經進入體內深層,這是屬於太陽經的本來病狀,而非桂枝湯適用的症狀還未消失,因此去除桂枝,改以茯苓和白朮作為主藥,生薑和芍藥則能幫助驅除病邪並促進水液排泄,輔以甘草和大棗,可以發揮強化中氣、控制水濕的作用。這種水氣積聚在中焦(腹部)的情況,只能用疏通的方法而不能僅用發散的手段,這就是為什麼採用此方治療的原因。

小青龍五苓散不同法,但得膀胱水去,而太陽表裏症悉除,所謂治病必求其本也。

白話文:

小青龍散和五苓散的治療方法不同,但它們都能夠去掉膀胱裡的水氣,從而消除太陽經表裡證狀。這正是所謂的治病要找到根本原因。

太陽病,二三日不得臥,但欲起,心下必結,脈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

若利止,必作結胸,未止者,四日復下之,此作協熱利也。

[不得臥,但欲起,在二三日,似乎與陽明併病,必心下有結,故作此狀,然結

而不硬,脈微弱而不浮大,此其人素有久寒宿飲,結于心下,非亡津液而胃家實

也,與小青龍以逐水氣,而反下之,表實裏虛,當利不止,若利自止者,是太陽

之熱入與心下之水氣交持不散,必作結胸矣,若利未止者,裏既已虛,表尚未解,

白話文:

太陽病的情況下,如果病發後兩三天內無法躺平睡覺,只想起身,並且感覺心口下方有堵塞感,脈搏摸起來又細又弱,這表示病人本來體內就存有寒氣。假如錯誤地使用了瀉下的治療方法,

一旦腹瀉停止了,很可能就會引發結胸的症狀;如果腹瀉還未停止,那麼在第四天時再次進行瀉下治療,這樣會導致一種叫做「協熱利」的狀況。

【解釋】無法躺著休息,只想起身,在病發後的兩三天內,看似可能與陽明病同時存在,這種情況通常是因為心口下方有痰飲凝聚所致,因而出現這樣的症狀。然而,即便有凝聚感卻不至於堅硬,脈搏細弱而非浮大,這表明病人長期以來體內就積有寒濕水飲,集中在心下部位,並非因體液大量流失而造成胃部實熱的狀態。對於這樣的病人,應該使用小青龍湯來驅除水氣,但若誤用了瀉下療法,就會導致表邪未解、裡氣更虛的情況。正常來說,這樣做應該會使腹瀉不止,但如果腹瀉自行停止了,那表示太陽經的熱邪已經和心下部位的水氣相互糾纏、難以疏散,進而形成結胸的病症。而如果腹瀉仍未停止,這代表體內已經虛弱,而外表的風寒邪氣還未得到解除,

宜葛根湯、五苓散輩,醫以心下結為病不盡,而復下之,表熱裏寒不解,此協熱

白話文:

適宜使用葛根湯、五苓散這類藥物,醫治因為心臟以下部位的鬱結而導致的疾病尚未痊癒,又出現了下痢的症狀。同時,外感發熱和內在寒邪的症狀沒有解除,這是協熱的表現。

利所由來也。

太陽病,外症未除而數下之,遂協熱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硬,表裏不解者,

桂枝人參湯主之。

上條論協熱之因,此明下利之治也,外熱未除,是表不解,利下不止,是裏不

解,此之謂有表裏症,然病根在心下,非辛熱何能化痞而軟硬,非甘溫無以止利

而解表,故用桂枝、甘草為君,佐以乾薑、參朮,先煎四物,後內桂枝,使和中

之力饒,而解肌之氣銳,於以奏雙解表裏之功,又一新加法也。

太陽病,桂枝症,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表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

[黃連黃芩湯主之。

白話文:

利益之所以產生的緣由如下:

當患了太陽病時,如果外表的病症還沒有消除,卻頻繁使用瀉下的治療方法,這樣就會導致與熱症同時出現腹瀉的情況,而且腹瀉不止,胸口下方感到痞塞且堅硬,這種情況表示身體表面和內部的病邪都未被解除,

這種情況下,可以使用【桂枝人參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

【前面的條文討論了同時伴有熱症的原因,這裡則是說明腹瀉的治療方法。如果外表的熱症還沒有消退,這就表示表層的病邪還未解除;腹瀉不斷,則說明內部的病邪也未解除,這種狀況被稱為表裡同病。然而,病源主要位於胸口下方,如果不是辛辣溫熱的藥物,怎能化解痞塞並軟化堅硬呢?如果不是甘溫性的藥物,又怎能止住腹瀉並解除表層的病邪呢?因此選用了桂枝和甘草作為主藥,輔以乾薑、人參和白朮,首先煎煮四物湯(這裡可能是指包含在處方中的其他藥材),之後再加入桂枝,使得調和中焦的力量更充足,並且增強疏解肌表病邪的效果,從而實現同時解除表裡病邪的功效,這又是一個新的加減治療方法。】

另外,對於太陽病,如果屬於桂枝湯適應的症狀,但醫生錯誤地使用了瀉下療法,結果造成腹瀉不止,且脈象急促,這表示表層的病邪還未得到解決;如果同時還伴有喘息和出汗的症狀,那麼應該使用【葛根黃連黃芩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

桂枝症,上復冠太陽,見諸經皆有桂枝症,是桂枝不獨為太陽設矣,葛根豈獨

為陽明藥乎,桂枝症,脈本弱,誤下後而反促者,陽氣重故也,邪束於表,陽擾

於內,故喘而汗出,利遂不止者,所謂[麻黃,皆屬於熱,與脈弱而協熱下利

白話文:

桂枝證狀,向上可涉及督脈及太陽經,可見在多種經絡中都可能出現桂枝證的表現,這說明瞭桂枝不僅僅適用於治療太陽經的問題。同樣地,葛根是否也只是專門用於陽明經的藥物呢?

當出現桂枝證時,原本的脈象往往是偏弱的。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錯誤地使用了下法(如瀉下),反而使得脈搏變得急促,這是因為體內的陽氣受到過度幹擾所致。病邪被束縛在體表,同時體內的陽氣也受到擾動,因此會出現喘息、出汗的症狀。如果出現腹瀉且持續不止,這便是所謂的「麻黃」所指的情況,通常與體內有熱有關,即脈象雖弱但伴有因熱而引起的腹瀉。

簡單來說,即便脈搏表現為虛弱,若誤用了瀉下治療後症狀反而出現急促脈搏和腹瀉不止,這可能是由於體內陽氣受擾及熱邪作祟所致,而非單純的體虛表現。桂枝和葛根的應用範疇也不侷限於特定的經絡,而是根據實際的病機來靈活使用。

不同,此微熱在表,而大熱入裏,固非桂枝、芍藥所能和,厚朴、杏仁所宜加矣,

白話文:

症狀不同,此熱在體表,而大熱在體內,所以桂枝和芍藥不能使用,應加入厚朴和杏仁。

故君葛根之輕清以解肌,佐連芩之苦寒以清裏,甘草之甘平以和中,喘自除而利

自止,脈自舒而表自解,與補中逐邪之法迥別。上條脈症是陽虛,此條脈症是陽

盛,上條表熱裏寒,此條表裏俱熱,上條表裏俱虛,此條表裏俱實,同一協熱利,

同是表裏不解,而寒熱虛實攻補不同,補中亦能解表,亦能除痞,寒中亦能解表,

亦能止利,神化極矣。

白話文:

因此,君藥葛根以其輕盈清揚的特性來解除肌肉的緊繃不適,輔以黃連和黃芩的苦寒性質清熱裡臟,再配以甘草的甘平特質調和中焦,如此一來,喘息自然減輕乃至消失,腹瀉也會自行停止,脈象跟著舒緩,體表的病邪也隨之解除,這種方法與補充中氣、驅逐病邪的治療方式大相徑庭。

上面所提的情況是屬於陽氣虛弱,而這裡所述的脈象和症狀則表現為陽氣旺盛。前者是體表有熱而內裡寒涼,後者則是體表和內裡都呈現熱象。前者是體表和內裡都處於虛弱狀態,後者則是體表和內裡都屬於實證。兩者雖然同樣面臨伴有發熱的腹瀉問題,同樣是體表和內裡的病邪未解,但在寒熱、虛實以及治療上使用補益或攻下的方法卻截然不同。補充中氣也能夠解除體表的病邪,同時消除痞滿不舒;溫中散寒也能夠解表,並且止住腹瀉。中醫治療的神奇變化真是極其高妙。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若微惡寒者,去芍藥方中加

白話文:

太陽病,在治療後出現腹瀉,脈搏急促,胸口發悶的症狀,用桂枝去芍藥湯治療。如果患者還有輕微的惡寒,就在桂枝去芍藥湯中加入麻黃。

附子湯主之。

[促為陽脈,胸滿為陽症,然陽盛則促,陽虛亦促,陽盛則胸滿,陽虛亦胸滿,

此下後脈促而不汗出,胸滿而不喘,非陽盛也,是寒邪內結,將作結胸之症,桂枝湯陽中有陰,去芍藥之酸寒,則陰氣流行,而邪自不結,即扶陽之劑矣,若微

惡寒,則陰氣凝聚,恐薑桂之力不能散,必加附子之辛熱,仲景於桂枝湯,一加一減,遂成三法。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丘湯主之,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仁佳。

[喘為麻黃症,治喘者功在杏仁,此妄下後,表雖不解,腠理己疏,故不宜麻黃

而宜桂枝,桂枝湯中有芍藥,若但加杏仁,喘雖微恐不勝任,復加厚朴以佐之,

喘隨汗解矣。

白話文:

附子湯應該作為主要治療方案。

當脈搏急促代表著陽氣的表現,胸部滿脹也是陽性病症的特徵。然而,陽氣過盛會導致脈搏急促,陽氣虛弱同樣也可能出現脈搏急促;陽氣過盛會造成胸部滿脹,陽氣不足時,胸部也可能會感到滿脹。

這裡所說的是,在使用瀉下療法之後,脈搏呈現急促但沒有出汗,胸部感到滿脹卻沒有呼吸困難的情況,這並非陽氣過盛所致,而是因為寒邪在體內凝結,可能即將形成結胸的病症。桂枝湯本身具有調和陰陽的作用,去掉芍藥的酸寒性質,可以促使陰氣流通,從而防止邪氣凝結,這樣也就達到了扶持陽氣的效果。如果伴有輕微的畏寒感,表示陰寒之氣正在聚集,恐怕單靠桂枝和生薑的力量無法完全驅散,這時候就必須加入附子的辛熱性質來增強效果。張仲景在桂枝湯的基礎上,通過增加或減少藥物,創造了三種不同的治療方法。

對於太陽病患者,在使用瀉下療法後出現輕微喘息的,這是因為表層的病邪尚未解除所致。這種情況下,應該使用桂枝加厚朴杏仁湯作為主方。特別是對於那些平時就容易喘息的人,在使用桂枝湯的基礎上,添加厚朴和杏仁能有更好的療效。

喘息通常被視為適合使用麻黃治療的症狀,但在這種因誤用瀉下療法後的情況下,雖然表層病邪未解,但肌膚腠理已經變得相對疏鬆,因此不再適合使用麻黃這類強力發汗的藥物。

本太陽病,醫反下之,因而腹滿時痛者,屬太陰也,桂枝加芍藥湯主之,大實痛

白話文:

如果原本是太陽病,但醫生誤用瀉下的療法,導致腹脹且時常疼痛的,這時屬太陰病。可以使用桂枝湯加上芍藥治療,若疼痛嚴重則加量。

者,桂枝加大黃湯主之。

腹滿時痛,因於下後,是陽邪轉屬,非太陽本病,表症未罷,故仍用桂枝湯解

外,滿痛既見,故倍加芍藥以和裏,此病本於陽,故用陰以和陽,若因下後而腹

大實痛,是太陽轉屬陽明而胃實,尚未離乎太陽,此之謂有表裏症,仍用桂枝湯

加[大黃,以除實痛,此雙解表裏法也,凡妄下必傷胃氣,胃氣虛則陽邪襲陰,故

轉屬太陰,胃氣實則兩陽相搏,故轉屬陽明,太陰則滿痛不實,陰道虛也,陽明

則大實而痛,陽道實也,滿而時痛,下利之兆,大實而痛,是燥屎之徵,桂枝加

白話文:

如果出現腹部脹滿且時常疼痛的狀況,這是因為之前使用瀉下治療後,使得原本在體表的陽性病邪轉而影響到其他部位,並非太陽經本身的病狀。由於體表的症狀還未完全消退,因此仍然需要使用桂枝湯來解除外在的病邪。

對於腹部脹滿及疼痛的問題,應該增加芍藥的用量以和調體內的情況,這是因為病源本於體內的陽性失衡,所以使用具有陰性特性的藥物來協調陽性,達到平衡。倘若瀉下治療後腹部不僅脹滿而且疼痛劇烈,這代表病邪已經從太陽經轉移到陽明經,並且胃中有實質的積滯,此時雖然病邪已部分轉移,但仍與太陽經的病狀有所關聯,我們稱之為表裡同病。面對這種情況,治療上會繼續使用桂枝湯並加入大黃,目的在於清除實質的疼痛,這種治療策略被稱為雙解表裡法。

一般來說,不當的瀉下治療必定會損傷胃氣。當胃氣變得虛弱,陽性病邪就容易侵襲陰性部位,導致病邪轉移到太陰經。相反地,如果胃氣仍舊充實,那麼兩股陽性力量相互衝突,就會使病邪轉移到陽明經。在太陰經的情況下,腹部脹滿而疼痛感不明顯,這是因為陰性路徑較為虛弱;而在陽明經,腹部則會有明顯的脹滿且疼痛,這是陽性路徑表現出的實證。腹部脹滿且時常疼痛,可能預示著將會有腹瀉的問題;若是腹部脹滿且疼痛劇烈,則是燥屎積結的徵兆。因此,桂枝加大黃湯的應用,便是針對這樣的病情,既能調理表證,又能清除裡實,實現雙向治療的效果。

芍藥,即建中之方,桂枝加大黃,即調胃之劑。

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衝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

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傷寒初起,正宜發表,吐下非法也,然吐下後不轉屬太陰,而心下逆滿,氣上

衝胸,陽氣內擾也,起則頭眩,表陽虛也,若脈浮者,可與桂枝湯如前法,今脈

沉緊,是為在裏,反發汗以攻表,經絡更虛,故一身振搖也,夫諸緊為寒,而指

下須當深辨,浮沉俱緊者,傷寒初起之本脈也,浮緊而沉不緊者,中風脈也,若

下後結胸熱實,而脈沉緊,便不得謂之裏寒,此吐下後而氣上衝者,更非裏寒之

白話文:

芍藥,是用來建立中氣的藥方;桂枝再加入大黃,則成為調整胃氣的藥劑。

如果得了傷寒,出現嘔吐或腹瀉之後,胸口下方感到脹滿不適,氣向上衝至胸部,站起來時頭暈,脈象沉而緊。這時如果強行發汗,會影響到身體的經絡,導致全身震顫不已。這種情況下,應該使用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

在傷寒初期,最適當的做法是促使病邪從表發出,嘔吐和腹瀉並非正確的治療方法。然而,即使經過嘔吐或腹瀉後,病情沒有轉移到太陰病(影響消化系統的深層病變),而是出現胸口下方脹滿、氣向上衝擊胸腔的症狀,這是體內陽氣受到幹擾的表現。站起來時感到頭暈,是因為身體表面的陽氣已經虛弱。假如此時脈象浮動,可以按照之前的原則使用桂枝湯。但現在脈象沉而緊,顯示問題在於身體內部,若錯誤地再次發汗以治療表證,會使得經絡更加虛弱,進而造成全身劇烈震顫。一般來說,脈象中的「緊」通常意味著寒,但實際診斷時必須仔細區分:脈搏浮且緊是傷寒初起時的典型脈象;如果脈象僅在表面浮動時緊,在深部下沉時不緊,則屬於中風的脈象。至於經歷嘔吐或腹瀉後,氣向上衝而脈象沉緊的情況,並不能單純地解釋為體內寒氣作祟,特別是在嘔吐或腹瀉之後出現氣向上衝的症狀,更不應誤解為是體內寒氣所導致的。

脈矣,蓋緊者弦之別名,弦如弓弦,言緊之體,緊如轉索,謂弦之用,故弦緊二

字可以並稱,亦可互見浮而緊者名弦,是風邪外傷,此沉緊之弦,是木邪內發,

觀厥陰為病,氣上撞心,正可為此症發明也,吐下後,胃中空虛,木邪為患,故

君茯苓,以清胸中之肺氣而治節出,用桂枝,散心下之逆滿而君主安,白朮培既

傷之胃土,而元氣復,佐甘草,以調和氣血,而營衛以行,頭自不眩,身自不搖

矣,若遇粗工,鮮不認為真武病。

燒鍼令其汗,鍼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小腹上衝心者,灸其核上

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白話文:

脈象所顯示的,緊實際上是弦的另一種說法,弦就像弓弦那樣緊繃,強調的是緊的狀態,而緊則像扭緊的繩索,指的是弦的實際作用,因此「弦」和「緊」這兩個詞常常被一起提及或交替使用。當脈象浮且緊時,我們稱之為弦,這種情況通常是風邪侵害體表所致;而如果脈象沉且緊且呈現弦狀,則是木邪(指肝氣失調)在體內發作的表現。觀察厥陰經的病症特點,當氣機上沖影響到心臟時,正好能說明這種狀況。經歷了嘔吐或下瀉之後,胃中空虛,便容易讓木邪乘虛而入,造成問題。

治療上,首選藥物是茯苓,用以清除胸中的肺氣阻滯,調理全身的氣機運行;接著使用桂枝,目的是驅散心下部位的氣逆和滿脹感,確保心(君主之官)的安寧。白朮用來補益已經受損的脾胃(胃土),幫助元氣恢復;再輔以甘草,調和氣血,促進營衛之氣的流通,這樣一來,頭自然不會眩暈,身體也不會搖晃了。然而,如果遇到缺乏經驗的醫生,很可能誤診為真武病(一種水濕內停的病症)並進行錯誤的治療。

如果在用燒熱的針刺治療後,導致出汗,而針刺的地方又受到寒氣侵襲,形成腫塊且顏色變紅,那麼極有可能引發奔豚病(一種下腹部氣向上衝的病症)。當氣從小腹急速上沖至心臟時,應在腫塊上方各自施灸一次,並給予[桂枝加桂湯]來治療。

[寒氣不能外散,發為赤核,是奔豚之兆也,從小腹衝心,是奔豚之氣象也,此

陽氣不舒,陰氣反勝,必灸其核,以散寒邪,服桂枝以補心氣,更加桂者,不特

益火之陽,且以制木邪而逐水氣耳。前條發汗後,臍下悸,是水邪欲乘虛而犯心,

故君茯苓以正治之,則奔豚自不發,此表寒未解,而小腹氣衝,是木邪挾水氣以

凌心,故於桂枝湯倍加桂,以平肝氣而奔豚自除,前在裏而未發,此在表而已發,

故治有不同。

白話文:

當人體內的寒氣無法向外疏散時,會形成紅色的疙瘩(赤核),這是「奔豚」即一種下腹寒氣上沖疾病的先兆。當這股寒氣從小腹部向上直衝心臟時,就表現出「奔豚」的氣候特徵。這種情況下,身體的陽氣運行不暢,而陰寒之氣佔了上風。對此,必須使用灸療針對這些疙瘩進行治療,以驅散體內的寒邪。同時,服用桂枝湯可以補充心氣。這裡特別增用桂枝,不僅能夠增強身體的陽氣(如同添柴加火),還能抑制肝木之氣的過旺並驅逐體內的水濕。

之前提過,在發汗治療之後若出現肚臍下方悸動不安的症狀,這是水濕邪氣試圖趁著身體虛弱侵犯心臟的跡象。因此,主要使用茯苓來正確對治,這樣就能防止「奔豚」的發生。然而在此情況中,體表的寒氣尚未解除,同時小腹部又有氣向上衝的現象,這是肝木之氣夾帶水濕邪氣侵擾心臟的表現。所以,在桂枝湯的基礎上加倍使用桂枝,目的在於調和肝氣,進而自然消除「奔豚」的症狀。先前的情況是邪氣尚潛伏在體內未發作,而現在的情況是邪氣已經影響到體表而出現了症狀,因此治療的方法也就有所不同。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蜀漆龍骨

白話文:

當傷寒患者脈象浮緩時,醫生如果用熱藥強制驅邪,會導致陽氣受損,進而出現驚恐狂躁、坐立不安的症狀。這時需要採用桂枝湯方,去除芍藥,加入蜀漆和龍骨。

牡蠣救逆湯主之。

[傷寒者,寒傷君主之陽也,以火迫劫汗,并亡離中之陰,此為火逆矣,妄汗亡

陰,而曰亡陽者,心為陽中之太陽,故心之液,為陽之汗也,驚狂者,神明擾亂

也,陰不藏精,驚發於內,陽不能固,狂發於外,起臥不安者,起則狂,臥則驚

也,凡發熱自汗者,是心液不收,桂枝方用芍藥,是酸以收之也,此因迫汗,津

液既亡,無液可斂,故去芍藥,加龍骨者,取其鹹以補心,重以鎮怯,濇以固脫,

故曰救逆也,且去逆藥之酸,則肝家得辛甘之補,加牡蠣之鹹,腎家有既濟之力,

白話文:

牡蠣所製成的「救逆湯」為此情況的主要治療方劑。

傷寒是指寒氣侵犯了身體中主宰機能的陽氣,若使用過度的溫熱療法強迫出汗,不僅消耗了中間的陰液,更造成了火逆的狀況。錯誤地通過出汗而耗損陰液,卻誤稱為陽氣喪失,這是因為心在人身如同陽氣中的太陽,心液可以視為陽氣的表現形式,如汗液。當人出現驚慌和瘋狂的狀態,這是精神系統受到幹擾的表現,內在陰液無法妥善儲存精氣,導致內部驚嚇頻發;外在陽氣又無法穩固,因而呈現出瘋狂的行為。躺下睡覺和起身活動都感到不寧,起身時瘋狂狀態明顯,躺下時則容易受驚,這都是因為心液失調所致。一般來說,如果發燒並伴隨自汗,這是心液無法收斂的表現,桂枝湯中使用芍藥,就是利用其酸味來幫助收斂。但在此因強迫出汗後,體內津液已經大量流失,無液可再收斂,因此救逆湯中去除芍藥,改加入龍骨。龍骨的作用在於其鹹味能滋補心臟,同時其重量可安定心神、止驚,其收澀性質又能防止進一步的元氣外泄,所以被稱為“救逆”。

此外,去掉具有酸味、可能抑制肝氣的藥物,肝就能得到辛甘味道的補益;並且加上牡蠣的鹹味,能增強腎的功能,使水火之間達到平衡(既濟),有助於整體陰陽的調和與恢復。

此虛則補母之法,又五行承制之妙理也,蜀漆不見本草,未詳何物,諸云常山苗

則謬。

火逆下之,因燒鍼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三番誤治,陰陽俱虛竭矣,煩躁者,驚狂之漸,起臥不安之象也,急用此方,

以安神救逆。

右論桂枝壞病十八條,凡壞病不屬桂枝者,見各症中。

桂枝症附方

桂枝二麻黃一湯

本桂枝湯二分,麻黃湯一分,

合為二升,分再服,後人合一方,失仲景異道同歸之活法。

白虎加人參湯

石膏〔一斤碎〕、甘草〔三兩炙〕、粳米〔六兩〕、人參〔三兩〕,

白話文:

這種治療原則稱為“虛則補其母”,它蘊含了五行相生制化的深奧原理。至於“蜀漆”一物,在本草典籍中並無明確記載,其真實身份爲何仍不清楚,而有人誤將其解為“常山”的嫩苗,這實際上是錯誤的理解。

當患者因火氣逆行而使用下法治療後,假如出現因燒針而加劇的煩躁不安,這時應以“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作為主方來治療。

經過三次錯誤的治療後,患者的陰陽之氣都已嚴重耗損。此時的煩躁表現,是心神失寧、逐漸趨向於驚狂的徵兆,同時也表現為坐臥不寧。面對這種情況,應立即使用上述方劑,以安定心神,挽救病情逆轉。

以上討論了涉及桂枝誤治的十八種情況,如果遇到的壞病不適用桂枝治療的情況,則需在各自對應的病症中尋找相應的治療方法。

接下來介紹與桂枝相關的幾個方劑:

桂枝二麻黃一湯 此方基於桂枝湯與麻黃湯的比例調配,即取桂枝湯的藥量為二份,麻黃湯的藥量為一份,混合後總計為二升,分兩次服用。後世有人直接將兩方合併為一方使用,這樣做失去了張仲景原創的、根據病情靈活調整藥物比例的精妙之處。

白虎加人參湯 藥物組成為:石膏一斤(需要先搗碎)、炙甘草三兩、粳米六兩、人參三兩。

以水一斗,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加附子湯

本方加附子〔一枚炮去破八片〕,

煎服,不須啜粥。

桂枝去芍藥生薑新加人參湯

本方去芍藥、生薑,加人參〔三兩〕。

芍藥甘草附子湯

芍藥、甘草〔炙各二兩〕、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水五升,煮一升五合,分溫三服。

桂枝甘草湯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水二升,煮一升,頓服。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

白話文:

使用一斗的水,將米煮至熟透,湯體形成後,去除沉渣,每次溫熱服用一升,每日服用三次。

【桂枝加附子湯】 在原方基礎上加入附子一枚(炮製後去除破碎部分,切成八片), 煎煮後直接服用,無需配以粥食。

【桂枝去芍藥生薔參湯】 在原方中去掉芍藥和生薑,並加入人參三兩。

【芍藥甘草附子湯】 芍藥二兩(炙烤)、甘草二兩(炙烤)、附子一枚(炮製去皮後切為八片), 加入五升水煎煮至剩下一升五合,分作三次溫熱服用。

【桂枝甘草湯】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烤), 用二升水煎煮至剩下一升,一次飲盡。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 此部分未提供具體藥物份量及製法,但根據方名,應包含茯苓、桂枝、甘草(炙烤)及大棗等成分,煎煮方法類似上述,具體份量需參考其他資料或處方指引。

茯苓〔半觔〕、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大棗〔十二枚〕,

以甘瀾水一斗,先煮茯苓減二升,內諸藥,煮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

芍藥、生薑、白朮、茯苓〔各三兩〕、甘草〔炙二兩〕、大棗〔十二枚〕,

水八升,煮三升,溫服一升。

杜枝人參湯

桂枝〔四兩〕、人參〔四兩〕、甘草〔四兩炙〕、白朮〔三兩〕、乾薑〔五兩〕,

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內桂,煮三升,溫服,日再服,夜一服。

葛根黃連芩湯

葛根〔半觔〕、黃連〔三兩〕、黃芩〔三兩〕、甘草〔二兩炙〕,

白話文: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大棗(十二枚),

使用甘瀾水一斗,首先煮茯苓至水量減少到八升,再加入其他藥材,煮至剩餘三升。溫熱後,每次服用一升,每日分三次服用。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

芍藥、生薑、白朮、茯苓(各三兩)、甘草(炒制二兩)、大棗(十二枚),

加入八升水進行煎煮,煮至剩三升。溫熱後,每次服一升。

杜枝人參湯

桂枝(四兩)、人參(四兩)、甘草(炒制四兩)、白朮(三兩)、乾薑(五兩),

將這四味藥材用水九升先行煎煮,煮至剩下五升時,再加入桂枝,續煮至剩三升。溫熱後,每天分早晚兩次及夜晚一次服用。

葛根黃連芩湯

葛根(半斤)、黃連(三兩)、黃芩(三兩)、甘草(炒制二兩),

將上述材料加水煎煮,具體水量及煎煮細節未給出,但一般原則是先煎煮至一定量,再按需服用,溫熱後服用。

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內諸藥,煮取二升,分溫二服。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

桂枝〔四兩〕、生薑〔三兩〕、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附子〔三枚〕,

水六升,煮二升,分溫三服。

桂枝加厚朴杏仁湯

本方加厚朴〔二兩去皮〕、杏仁〔五十枚〕,

水七升,微火煮三升,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桂枝加芍藥湯

本方加芍藥〔三兩〕。

桂枝加大黃湯

本方加大黃〔二兩〕、芍藥〔三兩〕,

白話文:

用水八升,首先煮葛根,直至水量減少到六升,然後加入其他藥材,繼續煮至剩下二升的液體,分為兩次溫熱服用。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 藥物組成為:桂枝四兩、生薔三兩、炙甘草二兩、大棗十二枚、附子三枚。 使用六升水進行煎煮,煮至剩下二升,分成三次溫熱飲用。

【桂枝加厚朴杏仁湯】 在原方基礎上增加厚朴二兩(去皮)和杏仁五十枚, 使用七升水,以小火慢煎至剩三升,溫熱後一次服用一升,服用後蓋被微出汗為佳。

【桂枝加芍藥湯】 在原桂枝湯的基礎上添加芍藥三兩。

【桂枝加大黃湯】 在原桂枝湯的基礎上,增加大黃二兩與芍藥三兩。

按,論中無芍藥,疑誤。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

茯苓〔四兩〕、桂枝〔三兩〕、白朮〔二兩〕、甘草〔二兩〕,

水六升,煮三升,分溫三服。

桂枝加桂湯

本方加桂枝〔二兩〕。

桂枝去芍藥加蜀漆龍骨牡蠣救逆湯

桂枝、蜀漆、生薑〔各三兩〕、甘草〔二兩〕、大棗〔十二枚〕、龍骨〔四兩〕、

牡蠣〔五兩〕。

水一斗二升,煮蜀漆減二升,內諸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

桂枝〔一兩〕、甘草、龍骨、牡蠣〔熬各二兩〕,

水五升,煮二升半,溫服八合。

右方共一十八首。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

白話文:

按:論述中未提及芍藥,可能是錯誤遺漏。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

藥材配比為:茯苓四兩、桂枝三兩、白朮二兩、甘草二兩。

將這些藥材加入六升水中煎煮,煮至剩餘三升後,分成三次溫熱服用。

桂枝加桂湯

在上述基礎上,增加桂枝二兩。

桂枝去芍藥加蜀漆龍骨牡蠣救逆湯

藥物組成爲:桂枝、蜀漆、生薑各三兩,甘草二兩,大棗十二枚,龍骨四兩,牡蠣五兩。

使用一斗二升水先煎煮蜀漆至減少二升,再加入其餘藥材,繼續煎煮至剩下三升,溫熱後分三次服用一升。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

藥材比例是:桂枝一兩,甘草、龍骨、牡蠣(需先煎)各二兩。

將這些藥材與五升水一同煎煮,直至剩餘二升半,溫熱後每次服用八合。

以上共計十八首方劑。

若患傷寒,症見脈象浮動、自發性出汗、頻繁小便、心情煩躁、輕微畏寒以及腳部抽筋緊張,卻錯誤地給予桂枝湯以圖解表,此種情況下,

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躁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

白話文:

不對,應該先找出導致昏厥的原因,如果昏厥時喉嚨乾燥,煩躁嘔吐,應使用甘草乾薑湯來恢復陽氣。如果昏厥好轉,足部溫度恢復正常即可。

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週胃承氣湯。

[此非桂枝症,兩形似桂枝症,碔砆類玉,大宜著眼。桂枝症以自汗出為提綱,

然除頭痛發熱,惡寒惡風,及鼻鳴乾嘔外,有一件不合桂枝者,即不得以自汗出,

為主張矣,此條中腳攣急一件不合桂枝症,便當於其合處推求,而自汗出是合桂

枝症,便當於自汗出處推求,太陽有自汗症,陽明亦有自汗症,則心煩微惡寒,

是陽明表症小便數,腳攣急,是陽明裏症,便當認為陽明傷寒,而非太陽中風矣,

然症不在表,不當用桂枝湯,不在裏,不當用承氣湯,症在半表半裏,法當去桂

枝薑棗之散,而任芍藥甘草之和矣,芍藥酸寒,用以止煩斂自汗而利小便,甘草

白話文:

溫和者,可給予芍藥甘草湯,服後腿部抽筋便會緩解。如果出現胃氣不和,伴有胡言亂語的情況,應少量給予小承氣湯來調理。

這並非典型的桂枝湯適應症,雖有幾分相似,但需仔細辨別,如同碔砆雖類似美玉,實則不同。桂枝湯的關鍵特徵是自發性出汗,

然而,除了頭痛、發燒、畏寒、怕風以及鼻塞、乾嘔之外,若有其他症狀不符合桂枝湯特點,即使病人有自發性出汗,

也不能單以此作為使用桂枝湯的依據。本段所提的腿部抽筋就不符合桂枝湯的典型表現,因此我們需要從其他相符的症狀來判斷。這裡的自發性出汗符合桂枝湯的部分特徵,

但還需進一步分析。太陽病會有自發性出汗,陽明病也有可能出現自發性出汗。而心煩伴輕微畏寒,這顯示了陽明病的表症;小便頻數、腿部抽筋則指向了陽明病的裏症,

因此應當認定這是陽明傷寒,而非太陽中風。然而,如果病狀不侷限在表層,就不適合使用桂枝湯;若非純粹在裏層,也不適合直接使用承氣湯。

既然病症位於表與裏之間,治療上就應摒棄桂枝、生薑、大棗這些偏向發散的藥物,而著重於芍藥甘草的調和作用。芍藥性酸寒,能幫助緩解心煩、止自發性出汗並促進小便通利;甘草則具有

甘平,用以瀉心散微寒而緩攣急,斯合乎不從標本,從乎中治之法也,反用桂枝

湯攻汗,津液越出,汗多亡陽,腳攣急者,因而厥逆矣,咽乾煩躁吐逆,皆因胃

白話文:

屬性平和甘溫,用以清瀉心火,緩解微寒和緩解攣急的症狀。這符合「不從表面枝末,從中間根本治療」的原則,不要反過來使用桂枝。

陽外亡所致,必甘草乾薑湯救桂枝之誤,而先復其胃脘之陽,陽復則厥愈而足溫

白話文:

陽氣向體外流失所致,必須使用甘草乾薑湯來補救桂枝湯誤治所造成的後果,優先恢復胃脘部的陽氣,陽氣恢復後,厥症(四肢冰冷)會痊癒,足部也會溫暖起來。

矣,變症雖除,而芍藥甘草之症未罷,必更行芍藥甘草湯,滋其陰而腳即伸矣,

或胃實而譫語,是薑桂遺熱所致也,少與調胃承氣和之,仗硝黃以對待乎薑桂,

仍不失陽明燥化之治法耳。問曰,六經皆始於足,腳攣急,獨歸陽明者何,曰陽

明乃血所生病,血處則筋急,且攣急為燥症,燥化又屬陽明故也,曰太陽主筋,

所生病非太陽乎,曰太陽脈盛於背,故背中脈,太陽居其四行,陽明脈盛於足,

故兩足脈,陽明居其六行,內經曰,身重難以行者,胃脈在足也,是腳攣當屬陽

明矣,故頭痛強背強腰脊強,凡身以後者屬太陽,頸動几几,腳攣急,風身以前

白話文:

唉,雖然突變的症狀已經消除,但芍藥和甘草所能治療的症狀仍未消失,這時必須再使用芍藥甘草湯來滋養陰液,如此一來,腿部就能得到舒展了。

又或者,當胃裡有實邪而出現胡言亂語的狀況,這是因為過量使用生薑和肉桂導致的餘熱所致,此時應少量給予調胃承氣湯來調和,依賴大黃和芒硝來對抗生薑和肉桂所留下的熱性影響,

這樣做仍然符合治療陽明燥熱病變的原則。有人問,六經病都起源於腳部,為什麼腳部痙攣緊張獨獨歸屬於陽明經的問題呢?回答是,陽明經是與血液相關而產生疾病的經絡,血液充沛的地方,筋脈就容易緊張,並且痙攣緊張是燥熱病症的表現,燥熱的病變又特別屬於陽明經的範疇,

又有人問,太陽經不是主宰筋脈的嗎?為什麼腿部的問題不歸屬於太陽經呢?回答是,太陽經的脈象在背部最為旺盛,因此背部的病變多與太陽經有關,而陽明經的脈象在雙腳最為旺盛,所以腿部的病變自然與陽明經關係更密切。《內經》說,身體沉重難以行走,這是因為胃經的脈絡位於腳部,

可見腿部痙攣的問題應該歸屬於陽明經。因此,頭痛、背部僵硬、腰部強直,凡是身體後半部分的問題屬於太陽經;脖子抽搐、腿部痙攣緊張,以及風邪影響到身體前半部分的問題,

者屬陽明,即如痙病,項強急,時發熱,獨頭搖,卒口噤,背反張者,太陽也,

胸滿口噤,臥不著席,必齘齒,腳攣急者,陽明也,愚謂仲景雜病論,亦應分六

經者,此類是與。自汗心煩惡寒,皆陽虛症,獨以腳攣急,認是陰虛,咽乾煩躁,

皆陽盛症,獨以厥認為亡陽,獨處藏奸,惟仲景獨能看破。曰反與,曰少與,是

用成方,曰作,曰更作,是製新方。兩若字,有不必然意。

甘草乾薑湯

炙草〔四兩〕、乾薑〔二兩〕,

水三升,煮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

芍藥〔四兩〕、炙草〔四兩〕,

法如前。

[問曰,仲景每用桂附以回陽,此只用芍藥乾薑者何,曰,斯正仲景治陽明之大

白話文:

這屬於陽明經的病症,譬如痙攣病,特徵是脖子僵硬且緊急,時常發燒,單獨頭部顫抖,突然間口部緊閉,背部反張,這是太陽經的表現。

當胸部滿脹、口部緊閉,躺下時無法貼近牀面,必定會牙關緊咬,腿部抽搐緊張,這屬於陽明經的症狀。我認為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中,也應該按照六經來區分各種病症,上述情況便屬於此類。自發性出汗、心煩及畏寒,這些都是陽氣虛弱的症狀;唯獨因為腿部抽搐緊張,就斷定為陰液虧虛,咽喉乾燥、煩躁不安,這些多為陽氣過盛的症狀,但僅憑手足逆冷就判斷為陽氣衰竭,這種偏頗的看法隱藏了真相,唯有張仲景能看清這些誤區。他提到「反與」、「少與」,是指使用現有的成方;而「作」、「更作」,則是指根據病情調配新的方劑。這裡的兩個「若」字,表達了一種非絕對的情況。

甘草乾薑湯 炙甘草(四兩)、乾薑(二兩), 用水三升煎煮至剩一升半,分次溫服。

芍藥甘草湯 芍藥(四兩)、炙甘草(四兩), 煎煮方法同上。

【有人問道,張仲景常用肉桂和附子來恢復陽氣,這裡為什麼只用芍藥和乾薑呢?回答說,這正是張仲景治療陽明經病症的高明之處,】(後文似乎有所遺失,未完待續。)

法也,太陽少陰,從本從標,其標在上,其本在下,其標在外,其本在內,所謂

亡陽者,亡腎中之陽也,故用桂附之下行者回之,從陰引陽也,陽明居中,故不

從標本,從乎中治,所謂陽者,胃陽也,用甘草乾薑以回之,從乎中也,然太少

之陽不易回,回則諸症悉解,陽明之陽雖易回,回而諸症仍在,變症又起,故更

作芍藥甘草湯繼之,少與調胃承氣和之,是亦從乎中也,此兩陽合明,氣血俱多

之部,故不妨微寒之而微利之,與他經亡陽之治不同,此又用陰和陽之法。桂枝

辛甘,走而不守,即佐以芍藥,亦能亡陽,乾薑辛苦,守而不走,故君以甘草,

白話文:

法則,太陽、少陰經脈,要從本源和標誌一起治療。標誌在上,本源在下;標誌在外,本源在內,這就是所謂的「標本」治療。

陽氣衰竭者,指的是腎臟中陽氣衰竭,所以用桂枝、附子等下行的藥物來回補陽氣,這就是「從陰引陽」。陽明經脈居於中焦,因此不用「標本」治療,而是從中焦入手,這就是所謂的「從乎中治」。這裡的「陽」,指的是胃部的陽氣,用甘草、乾薑來回補陽氣,這就是「從乎中」。

但是太陽、少陰經脈的陽氣不易回補,一旦回補,所有的症狀都會消失。陽明經脈的陽氣雖然容易回補,但回補之後,症狀仍然存在,甚至還會出現新的變化,因此需要用芍藥甘草湯來繼續治療,配合少量的調胃承氣湯來調和。這也是「從乎中治」。

太陽、少陰、陽明三經合稱明經,氣血都比較充盈,因此可以稍微用寒涼的藥物來緩解,並且促進排泄,這與其他經脈陽氣衰竭的治療方法不同。這也是運用「陰和陽」的方法。

桂枝辛甘,性走而不守,所以用芍藥來輔助,也能導致陽氣衰竭;乾薑辛苦,性守而不走,所以用甘草來主導。

便能回陽,以芍藥之酸收,協甘草之平降,位同力均,則直走陰分,故腳攣可愈,

甘草乾薑,得理中之半,取其守中,不須其補中,芍藥甘草湯,得桂枝之半,用

其和裏,不許其攻表。

[右論疑似桂枝症。

白話文:

這樣就能夠恢復陽氣,利用芍藥的酸味來收斂,配合甘草的甘味使其平穩下降,兩者位置相等、力量均衡,就能直接作用於體內的陰分,因此能夠治癒腳部抽筋。

甘草加上乾薑,相當於理中丸的一半成分,這裡取其能夠固守中焦的功效,並非需要其補益中氣的作用;芍藥甘草湯則借用桂枝湯的一半,採用其調和體內的功能,但不允許其發汗解表。

以上論述的是類似桂枝湯適應症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