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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寒來蘇集》~ 傷寒來蘇集卷二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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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寒來蘇集卷二 (1)

1. 傷寒來蘇集卷二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主之。

[太陽主一身之表,風寒外束,陽氣不伸,故一身盡疼,太陽脈抵腰中,故腰痛,

太陽主筋所生病,諸筋者,皆屬於節,故骨節疼痛,從風寒得,故惡風,風寒客

於人則皮毛閉,故無汗,太陽為諸陽主氣,陽氣鬱於內,故喘,太陽為開,立麻

白話文:

太陽病指的是影響身體表面的病症,症狀包括頭痛、發燒、全身痠痛、腰痛以及骨頭和關節的疼痛。如果還伴有怕風、皮膚不出汗以及呼吸急促的情況,這時可以使用「麻黃」作為主要治療藥物。

【解釋】太陽經主宰著身體表面的防禦功能。當風寒之邪從外界侵襲人體,阻礙了陽氣的正常運行,就會導致全身各處出現疼痛感。由於太陽經的經脈路徑抵達腰部,因此會感到腰痛。此外,太陽經也與筋脈的健康有關,筋脈連接著各個關節,所以風寒入侵時,就會感到骨節疼痛。患者會特別怕風,這是因為風寒之邪侵入身體後,會使皮膚毛孔收縮,因而不易出汗。而太陽經作為管理身體陽氣的主要經絡,一旦陽氣被風寒所困,無法順暢地發散,就會導致內部氣機鬱結,進而出現呼吸困難或喘息的症狀。在這種情況下,治療上需要打開表層、驅散風寒,因此選用麻黃來疏通表氣,恢復身體的正常機能。

黃湯以開之,諸症悉除矣。麻黃八症,頭痛發熱惡風,同桂枝症,無汗身疼,同

白話文:

服用黃芪湯來緩解症狀,所有症狀都能去除。

麻黃湯可以治療八種症狀:頭痛、發燒、怕冷風(與桂枝湯症狀相似)、沒有汗水且身體疼痛(與桂枝湯症狀相似)。

大青龍症,本症重在發熱身疼,無汗而喘。本條不冠傷寒,又不言惡寒,而言惡

風,先輩言麻黃湯主治傷寒,不治中風,似非確論,蓋麻黃湯、大青龍湯,治中

白話文:

古人說麻黃湯可以治療傷寒,不能治療中風。這似乎不是一個確定的論斷。麻黃湯和大青龍湯都可以治療中風,因為它們都能發汗解表、祛邪扶正。

風之重劑,桂枝、葛根湯,治中風之輕劑,傷寒可通用之,非主治傷寒之劑也。

白話文:

治療風證的重劑量處方是桂枝葛根湯,而治療中風的輕劑量處方,同樣適用於傷寒,但它並非專門治療傷寒的藥方。

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麻黃湯,脈浮而數者,可發汗,宜麻黃湯。

[前條論症,此條論脈,言浮而不言遲弱者,是浮而有力也,然必審其熱在表,

乃可用,若浮而大,有熱屬藏者,當攻之,不令發汗矣,若浮數而痛偏一處者,

身雖疼,不可發汗。數者急也,即緊也,緊則為寒,指受寒而言,數則為熱,指

發熱而言,辭雖異而意則同,故脈浮緊者,即是麻黃湯症。

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虛,風為熱,虛為寒,風虛相搏,則酒淅惡寒也。

[脈浮為在表者何,以表有風邪故也,邪之所湊,其氣必虛,數本為熱,而從浮

見,則數為虛矣,風為陽邪,陽浮則熱自發,數為陽虛,陽虛則畏寒,凡中風寒,

白話文:

脈象浮起顯示病位在身體表面,可以使用發汗的方式治療,建議使用麻黃湯。如果脈象不僅浮起而且頻數,同樣適合採用發汗療法,適用的方劑依然是麻黃湯。

【前段討論了病症表現,這裡則著重於脈象,提到脈浮而未提及遲緩或弱象,指的是脈象浮且有力。然而,必須確認體內的熱邪確實停留在體表, 纔可進行發汗治療。假設脈象浮大且伴隨內熱屬於臟腑問題時,就應採取其他方法治療,避免使用發汗手段。倘若脈象浮數且疼痛侷限在一側身體, 即使全身感到疼痛,也不宜使用發汗療法。這裡的「數」意味著急促,相當於緊脈,緊脈通常與寒有關,指的是感受了寒邪;而「數」則指向熱,即發熱的狀態,雖然用詞不同,但本質上都是指出了疾病的性質。因此,當脈象呈現浮緊時,就符合使用麻黃湯的條件。

脈象浮且數,浮代表風邪,數在這裡則暗示著正氣虛弱。風為熱性病邪,虛則指向寒的方面,風邪與體虛相互作用,就會出現發熱伴隨畏寒的症狀。

【為何脈象浮起代表病在表層呢?這是因為表層受到了風邪侵襲。病邪聚集的地方,正氣往往會相對虛弱。數脈本來代表熱象,但若與浮脈一同出現,這裡的數脈就反映了正氣的虛弱。風邪屬於陽性病邪,當陽氣浮越於表就會自然發熱;數脈反映的是陽氣的虛弱,陽氣虛則會使人特別畏寒。一般來說,當人受到風寒侵襲,】

必發熱惡寒者。風虛相博而然也。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洒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浮數之脈,而見發熱惡寒之症,不獨風寒相同,而癰瘍亦有然者,此浮為表而

非風,數為實熱而非虛矣,發熱為陽浮,而惡寒非陽虛矣,若欲知其不是風寒,

當以內外症辨之,外感則頭項痛、身痛、骨節痛、腰脊痛,非痛偏一處也,外感

則嘔逆或乾嘔,不得飲食如常,如此審之,有畜積而成癰膿者,庶不致誤作風寒

治,則舉瘡家一症例之,治傷寒者,見脈症之相同,皆當留意也。

瘡家身雖疼,不可發汗,汗出則痙。

[瘡家病與外感不同,故治法與風寒亦異,若以風寒之法治之,其變亦不可不知

白話文:

必定會出現發熱且畏寒的狀況,這是風邪與體虛相互作用導致的結果。

各種脈象中,如果脈象浮且數,通常伴隨著發熱以及陣陣寒顫的不適感。倘若還有特定部位感到疼痛,但飲食情況一如往常,這可能是體內有膿腫蓄積的跡象。

脈象浮且數,同時出現發熱和畏寒的症狀,不僅僅見於風寒之症,就連癰疽(類似於現代所說的膿腫性疾病)也可能有這樣的表現。這裡的「浮」代表病在表層而非純風邪所致,「數」則意味著有實質性的熱象而非體虛。發熱顯示了陽氣浮盛,而畏寒並不代表陽氣虛弱。若要確認這不是風寒之症,應根據全身症狀來判斷:風寒外感常伴有頭頸、身體、骨節或腰背等多處疼痛,而非侷限於某一單一部位;並且風寒外感時,常有噁心或乾嘔,無法像平時一樣正常進食。如此仔細分辨,若發現是因為體內蓄積而形成膿瘍的情況,就能避免錯誤地按照風寒來治療。因此,舉癰疽患者的這種症狀作為例子,對於治療傷寒的人來說,遇到脈象和症狀相似的情況,都應當格外注意。

對於患有膿瘍的人來說,即使身體感到疼痛,也不宜使用發汗的方法治療,因為出汗可能會引發痙攣。

膿瘍患者的病情與外感風寒不同,因此治療方法也與風寒之症有所區別。如果誤用治療風寒的方法來處理,其可能引發的後果也不可不預先了解。

也,瘡雖痛偏一處,而血氣壅遏,亦有遍身疼者,然與風寒有別,汗之則津液越

出,筋脈血虛,攣急而為痙矣,諸脈症之當審正此故耳。

脈浮數者,法當汗出而愈,若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當自汗出乃解,所以然者,

尺中脈微,此裏虛,須表裏實,津液自和,便汗出愈。

[脈浮數者,於脈法當汗,而尺中微,則不敢輕汗,以麻黃為重劑故也,此表指

身,裏指心,有指營衛而反遺心悸者,非也,身重是表熱,心悸是裏虛,然悸有

因心下水氣者,亦當發汗,故必審其尺脈,尺中脈微為裏虛,裏虛者,必須實裏,

欲津液和,須用生津液,若坐而待之,則表邪愈盛,心液愈虛,焉能自汗,此表

白話文:

嗯,雖然瘡瘍疼痛集中在某一處,但因為血氣阻滯,也可能導致全身疼痛。然而,這與風寒引起的不盡相同,如果盲目發汗,可能會導致體內津液耗散,使得筋脈及血液更加虧虛,進而引發痙攣等問題。因此,在治療各類脈象及症狀時,務必仔細辨明這種情況的原因。

當脈象呈現浮且數時,一般來說應該透過發汗的方式來治療,並且預期病症會隨之好轉。但如果患者感到身體沉重並伴有心悸,就不應再使用發汗的方法,而應該等待自然出汗後病情才會緩解。這樣做的原因是,

如果患者的尺脈搏動微弱,這表明其內部虛弱。在這種情況下,必須先確保表裡都得到調理,讓體內的津液自行達到平衡,然後自然會出汗而病癒。

【脈象浮且數時,理論上適合使用發汗的治療方法,但若尺脈搏動微弱,就需謹慎考慮是否發汗,因為麻黃這類重劑不宜輕易使用。這裡所說的“表”主要指身體表面的症狀,“裏”則指向心臟或內部的狀況。有些解釋專注於營衛調和卻忽略了心悸的重要性,這是不對的。身體沉重是由於表層的熱邪所致,心悸則反映內部的虛弱。當然,心悸有時也是因為心下積有水氣,這種情況同樣需要通過發汗來治療。因此,必須仔細檢查尺脈,如果尺脈微弱代表內部虛弱,對於內部虛弱的狀況,必須先強化內部,並且要促進津液的生成。如果只是靜待而不採取行動,表層的邪氣可能會更猖獗,心液也會更加虧虛,這樣又怎能指望自然出汗呢?這就是在處理表證時】

是帶言,只重在裏,至於自汗出,則裏實而表和矣。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營,營衛俱病,骨肉煩疼

當發其汗也。

[風寒本自相因,必風先開腠理,寒得入於經絡,營衛俱傷,則一身內外之陽不

得越,故骨肉煩疼,脈亦應其象而變見於寸口也,緊為陰寒,而從浮見,陰盛陽

虛,汗之則愈矣。緊者急也,即數也,緊以形象言,數以至數言,緊則為寒,指

傷寒也,數則為熱,指發熱也,辭異而義則同,故脈浮數浮緊者,皆是麻黃症。

脈法以浮為風,緊為寒,故提綱以脈陰陽俱緊者名傷寒,大青龍脈亦以浮中見緊,

白話文:

這是指症狀,只重視內部,至於自汗出,那就是內部實證而表面調和了。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營,營衛俱病,骨肉煩疼。

應該要發汗。

風寒本就互相影響,一定是風先打開腠理,寒才能進入經絡,營衛都受傷,所以全身內外陽氣都無法流通,所以骨肉煩疼,脈象也隨之變化而表現在寸口脈上,緊代表陰寒,而從浮脈出現,陰盛陽虛,發汗就能治癒。緊就是急,也就是數,緊是用形象來描述,數是用次數來描述,緊代表寒,指傷寒,數代表熱,指發熱,詞彙不同但意思相同,所以脈浮數浮緊,都是麻黃證。

脈法以浮脈為風,緊脈為寒,所以用脈象陰陽俱緊來命名傷寒,大青龍湯脈象也是浮脈中出現緊脈。

故名中風,則脈但浮者,正為風脈,宜麻黃湯,是麻黃湯固主中風脈症矣,麻黃

湯症,發熱骨節疼,便是骨肉煩疼,即是兩寒兩傷,營衛俱病,先輩何故以大青

龍治營衛兩傷,麻黃湯治寒傷營而不傷衛,桂枝湯治風傷衛而不傷營,曷不以桂

枝症之惡寒,麻黃症之惡風,一反勘耶,要之冬月風寒,本同一體,故中風傷寒,

皆惡風惡寒,營病衛必病,中風之重者,便是傷寒,傷寒之淺者,便是中風,不

必在風寒上細分,須當在有汗無汗上著眼耳。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症仍在,此當發其汗,麻

黃湯主之,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

白話文:

因此被稱為中風,如果脈象僅浮起,這正是風邪所致的脈象,適合使用麻黃湯。可見,麻黃湯主要對應治療中風所引起的脈象和症狀。當出現發熱、骨節疼痛的症狀,這實際上是身體深部的不適與疼痛,意味著體內的寒熱失衡、營氣與衛氣都受到了影響。前人為什麼會用大青龍湯來治療營氣與衛氣兩者都受損的情況,而麻黃湯針對寒邪侵襲營氣但未傷及衛氣,桂枝湯則是用於風邪侵犯衛氣而未傷及營氣的情況呢?為什麼不根據桂枝湯適用的症狀特點是畏寒,而麻黃湯適用的症狀特點是畏風,進行相互對照分析呢?

總的來說,在冬季,風寒本質上是一體的,因此無論是中風還是傷寒,患者都會同時感到畏風和畏寒。一旦營氣受病,衛氣必定也會受影響;嚴重的中風情形實際上就是輕度的傷寒,反之亦然。所以,我們不必在風寒的區分上過於細緻,而應該關注患者是否有出汗這一點。

對於太陽病的患者,如果脈象浮緊、無汗、伴有發熱和全身疼痛,且這種狀況持續八九日未見好轉,表層的病症依然存在,這時就應該透過發汗來治療,以麻黃湯為主方。服用藥物後,如果症狀稍微緩解,但病人開始感到心煩、眼睛閉合困難,甚至更嚴重的可能會鼻出血,而鼻出血之後病情就會得到緩解。這樣的原因在於,這是體內陽氣旺盛,

故也。

[脈症同大青龍而異者,外不惡寒,內不煩躁耳,發於陽者七日愈,八九日不解,

其人陽氣重可知,然脈緊無汗,發熱身疼,是麻黃症未罷,仍與麻黃,只微除在

表之風寒,而不解內擾之陽氣,其人發煩目瞑見不堪之狀可知,陽絡受傷,必逼

血上行而衄矣,血之與汗異名同類,不得汗,必得血,不從汗解,而從衄解,此

與熱結膀胱,血自下者,同一局也。太陽脈,從自目內眥絡陽明脈於鼻,鼻者陽

也,目者陰也,血雖陰類,從陽氣而升,則從陽竅而出,故陽盛則衄,陽盛則陰

虛,陰虛則目瞑也。解後復煩,煩見於內,此餘邪未盡,故用桂枝更汗,微除發

白話文:

因此可以知道,

當病人的脈象和症狀與大青龍湯所對應的情況相似但有差異,即外表不畏寒,內心不感到煩躁,若病症開始於體表的陽分,通常在第七天會痊癒,但如果到第八、第九天仍未見好轉,

這就顯示病人體內的陽氣偏盛。雖然脈象緊繃且無汗,伴有發熱和全身疼痛,這說明麻黃證的特徵還未消失,此時仍然需要用麻黃,但是用量要輕,僅去除停留在體表的風寒,而不去解決內部擾動的陽氣。這樣一來,病人可能會出現心煩、眼睛閉合、無法忍受的狀況,這是因為體表的陽絡受到傷害,導致血液被迫向上逆行而引起鼻衄。血液和汗液在名稱上不同,但本質上相似,如果不能通過出汗的方式解除病狀,就會透過鼻衄來解決。這種情況與熱邪結於膀胱,血液自行從下面排出的情況,有著相似的病理機制。

太陽經的脈絡,從眼睛內角連接到鼻子的陽明經,鼻子屬於陽,眼睛屬於陰。雖然血屬陰性,但隨著陽氣上升,便會通過陽性的孔竅外出,所以當陽氣過盛時,就會出現鼻衄。陽氣過盛同時也意味著陰分相對虛弱,陰虛則會引致眼睛想要閉合的現象。在症狀減輕後再次感到心煩,這是因為殘留的病邪尚未完全清除,因此使用桂枝湯進一步發汗,輕微地排除剩餘的病邪並調和體表。

煩,是煩於外見,此大邪已解,故不可更汗,仲景每有倒句法,前輩隨文衍義,

謂當再用麻黃以散餘邪,不知得衄乃解句何處著落。

傷寒脈浮緊者,麻黃湯主之,不發汗,因致衄。

[脈緊無汗者,當用麻黃湯發汗,則陽氣得泄,陰血不傷,所謂奪汗者無血也,

不發汗,陽氣內擾,陽絡傷則衄血,是奪血者無汗也,若用麻黃湯再汗,液脫則

斃矣,言不發汗因致衄,豈有因致衄更發汗之理乎,觀少陰病無汗而強發之,則

血從口鼻而出,或從目出,能不懼哉,愚故亟為校正,死誤人者多耳。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白話文:

煩躁的感受,是因為體表受到邪氣幹擾所引起,這時大的病邪已經得到緩解,所以不應該再使用發汗的方法來治療。張仲景在書中常有倒裝句的用法,前人隨著文章字面意思進行解釋,

認為應該再次使用麻黃湯來清除殘留的邪氣,卻沒有理解到「得到鼻衄(流鼻血)後病症便解除」這句話應如何合理詮釋。

對於傷寒病,如果脈象浮且緊,一般是以麻黃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但如果未使用發汗療法,有時會導致鼻衄現象發生。

【脈象緊且無汗的情況下,本應使用麻黃湯促使出汗,這樣可以讓陽氣得以疏泄,而不損傷陰血,所謂「通過出汗來調節,就不會出現無故出血」的情況;反之,如果不促使出汗,陽氣在體內擾動,陽性的絡脈受損就會造成鼻衄,這就是「大量失血後就不應再強迫出汗」的道理。如果這時再用麻黃湯強迫出汗,可能會導致體液枯竭而危及生命。說到不發汗導致了鼻衄,那麼怎能再因鼻衄已經發生而繼續使用發汗的方法呢?看少陰病的患者,本身無汗卻強行發汗,結果血液從口、鼻或眼睛流出,這樣的風險難道不令人害怕嗎?因此,我特意進行了校正,以免錯誤的治療方法導致更多人的危險。】

在太陽病的狀況下,如果脈象浮緊,伴有發熱且身體無汗,病人自己出現鼻衄的現象,往往是疾病康復的跡象。

[汗者心之液,是血之變,見於皮毛者也,寒邪堅斂於外,腠理不能開發,陽氣

大擾於內,不能出玄府而為汗,故逼血妄行,而假道於肺竅也,今稱紅汗,得其

旨哉。

衄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額上陷,脈緊急,目直視,不能眴,不得眠。

[太陽之脈,起自目內眥上額,已脫血而復汗之,津液枯竭,故脈緊急,而目直

視也,亦心腎俱絕矣,目不轉,故不能眴,目不合,故不得眠。

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以營氣不足,

血少故也。

[脈浮緊者,以脈法論,當身疼痛,宜發其汗,然寸脈雖浮緊,而尺中遲,則不

白話文:

汗是心臟的液體,是由血液變化而來,在皮膚表面呈現。當寒邪堅固地收斂在身體外表,使得皮膚的微小孔隙(腠理)無法正常打開,體內的陽氣受到嚴重幹擾,無法通過毛孔排出成為汗液,於是迫使血液胡亂流動,並借道通過肺部的通道表現出來,這就是所謂的“紅汗”,這樣的描述確實把握住了其核心含義。

對於經常鼻出血的人,不應該再使用發汗的方法治療,因為一旦出汗,會導致額頭凹陷,脈搏變得又緊又急,眼睛直視而無法自然眨動,並且無法入睡。

太陽經的脈絡起始於眼睛內部靠近鼻側的位置,向上延伸到額頭。如果已經有過出血的情況,再進行發汗治療,會使體內的津液更加枯竭,因此脈搏變得又緊又急,眼睛也會直視而不動。這種情況也意味著心臟和腎臟的功能都極度衰竭。眼睛無法轉動,所以不能自然眨眼;眼睛無法閉合,因此無法入睡。

脈象浮且緊的人,按照診脈的原則,應該會有全身疼痛的症狀,適宜用發汗的方式來治療。但假如手腕的脈搏(尺脈)跳動緩慢,就不可再使用發汗的療法。這是因為營氣(維持生命活動的基本物質)不足,血液量也相對減少所致。

總的來說,脈象雖然在表面上看起來浮且緊,適合用發汗來解決,但如果在同一時間,手掌下方的脈搏(尺脈)顯示出跳動緩慢,這就暗示著身體深層、尤其是與營養和血液有關的部分能量已經不足,因此不宜再進行發汗治療。

得據此法矣尺主血,血少則營氣不足,雖發汗,決不能作汗,正氣反虛,不特身

疼不除而亡血亡津液之變起矣。假令是設辭,是深一層看法,此與脈浮數而尺中

微者同義,陽盛者不妨發汗,變症惟衄,衄乃解矣,陰虛者不可發汗,亡陽之變,

恐難為力。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麻黃湯主之。

[三陽俱受氣於胸中,而部位則屬陽明,若喘屬太陽,嘔屬少陽,故胸滿而喘者,

尚未離乎太陽,雖有陽明可下之症,而不可下,如嘔多,雖有陽明,可攻之症,

而不可攻,亦以未離乎少陽也。

陽明病,脈浮無汗而喘者,發汗則愈,宜麻黃湯。

白話文:

根據此原理,尺脈主要反映血液狀況,當血量不足時,身體的營養氣也會跟著不夠,這時即便使用發汗的方法,也不會真正出汗,反而會使得原本的正氣更加虛弱。不僅身體的疼痛不會減輕,還可能引發出血和喪失體液等更嚴重的變化。假如這樣說是為了進一步解釋,其實是從更深一層的角度來看問題,這與脈象浮且數、但尺脈微弱的情況相似。對於陽氣旺盛的人,發汗並無大礙,可能出現的變化主要是鼻衄,而鼻衄之後病情就會緩解;但對於陰氣虛弱的人,發汗則非常危險,可能會導致陽氣衰竭的嚴重後果,治療上會很困難。

當太陽經和陽明經同時患病,如果出現喘息且胸部滿脹的情況,不可以使用瀉下的治療方法,應該用麻黃湯來治療。

【三個陽經(太陽、陽明、少陽)雖然都接受源自胸中的氣,但其所在部位主要歸屬於陽明經。假如喘息的症狀歸屬於太陽經,嘔吐則歸屬於少陽經,因此當有胸部滿脹且喘息的症狀時,說明病情還停留在太陽經的範圍內。即便出現了陽明經可瀉下的症狀,也不能使用瀉下法。同樣地,如果嘔吐較多,即便有適合攻擊陽明經的症狀,也不能進攻,因為病情仍未離開少陽經的範圍。】

在陽明病的狀況下,如果脈象浮且無汗、伴有喘息,通過發汗的方式可以治癒,適合使用麻黃湯來治療。

[太陽有麻黃症,陽明亦有麻黃症,則麻黃湯不獨為太陽設也,見麻黃症即用麻

黃湯,是仲景大法。

右論麻黃湯脈症。

白話文:

太陽病有適合使用麻黃湯的情況,陽明病也有適合使用麻黃湯的情況,這表示麻黃湯不僅是針對太陽病而設立的。一旦出現適合使用麻黃湯的症狀,就應當使用麻黃湯,這是張仲景所倡導的主要治療原則。

以上是關於麻黃湯適用的脈象及症狀的討論。

太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者,與小柴胡湯,

白話文:

太陽病症狀過十日後,脈象呈現浮而細弱,而且經常嗜睡,表示外邪已解除。但是如果此時胸悶、肋骨兩側疼痛,應使用小柴胡湯治療。

脈但浮者,與麻黃湯。

脈微細,但欲寐,少陰症也,浮細而嗜臥,無少陰症者,雖十日後,尚屬太陽,

此表解而不了了之謂,設見胸滿嗜臥,亦太陽之餘邪未散,兼脅痛,是太陽少陽

合病矣,以少陽脈弦細也,少陽為樞,樞機不利,一陽之氣不升,故胸滿脅痛而

嗜臥,與小[柴胡和之,若脈浮而不細,是浮而有力也,無胸脅痛,則不屬少陽,

但浮而不大,則不涉陽明,是仍在太陽也,太陽為開,開病反閤,故嗜臥,與麻

黃湯以開之,使衛氣行陽,太陽仍得主外而喜寤矣,與太陽初病,用以發汗不同,

當小其制而少與之。

右論麻黃湯,柴胡湯,相關脈症。

麻黃湯

白話文:

如果脈象僅僅是浮動的,就給予麻黃湯治療。

假如脈象微細,病人只是想睡覺,這是少陰病症狀。如果脈象浮細並且常想躺臥,但沒有其他少陰病症狀,即便已經病了十天以上,仍然屬於太陽病的範疇。

這裡所說的是表面症狀看似解除但實際上並未完全康復的情況。假設出現胸口滿悶、愛躺臥的情況,這也是因為太陽經的餘邪尚未消散所致。如果再伴有脅部疼痛,這就是太陽經與少陽經合病的表現,因為少陽經的脈象特徵是弦細。少陽作為身體的樞紐,若樞機運轉不暢,會導致初陽之氣不能上升,因此會有胸口滿悶、脅部疼痛及愛躺臥的症狀,這種情況下應該使用小柴胡湯來調和。

如果脈象浮而不細,意味著脈搏浮動且有力,且沒有胸口和脅部的疼痛,那麼就不屬於少陽病的範圍。如果脈象僅是浮動而不顯得洪大,也未涉及到陽明病的範疇,這就表明病情依然停留在太陽經。太陽經主管身體的開放功能,若開放受阻反而出現閉合狀態,就會使人愛躺臥。這種情況下應給予麻黃湯以重新打開表層,促使衛氣在體表正常運行,讓太陽經能夠恢復其主導體表的功能,從而使人清醒。這與太陽病初期用以發汗的治療目的不同,此時應該適當減小藥量使用。

麻黃〔二兩去節〕、桂枝〔二兩〕、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個去尖〕,

白話文:

麻黃(二兩,去掉枝節)、桂枝(二兩)、甘草(一兩,炙過的)、杏仁(七十個,去掉尖端)。

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一升,去沬,內諸藥,煮二升半,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

不須啜粥,餘如桂枝法。

[麻黃色青入肝,中空外直,宛如毛竅骨節狀,故能旁通骨節,除身疼,直達皮

白話文:

用水九升,首先煎煮麻黃直到水量減少到八升,去除湯面上的浮沫,然後加入其餘的藥材,繼續煎煮直到剩下約二升半的藥液。將藥液溫熱後分次服用,每次大約服用八分之一升(約為現在的300毫升),服用後要蓋上被子,讓身體微微出汗。

在這個療程中,不需要額外飲用稀粥輔助,其他注意事項則與桂枝湯的用法相同。

麻黃的顏色是青綠色,按照中醫理論,它與肝臟相應。麻黃的中間是空心的,外表挺直,形狀類似人體的毛孔和骨節,因此能夠疏通骨節,減輕身體疼痛,並且能直接作用於皮膚表面,促進發汗排毒。

毛,為衛分驅風散寒第一品藥,然必藉桂枝入心通血脈,出營中汗,而衛分之邪,

白話文:

毛髮,在保護人體表面的同時,還能祛風散寒,是首選藥材。但是,它必須藉助桂枝才能進入心臟疏通血脈,讓營分出汗,排出衛分中的邪氣。

乃得盡去而不留,故桂枝湯不必用麻黃,而麻黃湯不可無桂枝也,杏為心果,溫

能散寒,苦能下氣,故為驅邪定喘之第一品藥,桂枝湯發營中汗,須啜稀熱粥者,

以營行脈中,食入於胃,濁氣歸心,淫精於脈故耳,麻黃湯發衛中汗,不須啜稀

熱粥者,此汗是太陽寒水之氣,在皮膚間,腠理開而汗自出,不須假穀氣以生汗

也。

一服汗者,停後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汗多者,溫粉撲之。

[此麻黃湯禁也,麻黃湯為發汗重劑,故慎重如此,其用桂枝湯,若不汗更服,

若病重更作服,若不出汗,可服至二三劑,又刺後,可復汗,汗後可復汗,下後

白話文:

這樣才能完全消除病邪而不留下任何痕跡,因此桂枝湯不需要使用麻黃,但麻黃湯不能缺少桂枝。杏仁被視為對心臟有益的果實,性溫能夠驅散寒氣,味苦能下降氣機,因此是驅除病邪、安定喘息的首選藥物。桂枝湯能夠促使肌肉層出汗,服用後需飲用稀薄的熱粥,這是因為人體的營氣循行在血脈之中,食物進入胃部後,其粗糙部分會轉化為能量歸向心臟,並滋養血脈。相反地,麻黃湯能夠促使皮表的衛氣出汗,無需配合飲用稀薄的熱粥,因為這種出汗是由於太陽經中的寒水之氣存在於皮膚表面,當腠理打開時汗水自然排出,無需依賴穀物提供的能量來促進出汗。

如果服用一次藥後就出汗了,就應停止後續服藥;如果出汗過多會損耗陽氣,導致身體虛弱,出現畏風、煩躁、無法安眠等症狀。對於出汗過多的情況,可以用溫和的粉末撲撒在身上以保暖。這就是使用麻黃湯的禁忌之一,因為麻黃湯是強力發汗的藥方,所以必須如此謹慎。相比之下,使用桂枝湯時,如果第一次未出汗可以再服用一次;如果病情較重可以再次服用;如果仍未出汗,可以連續服用到第二或第三次;另外,在針刺治療後也可以再進行發汗療法,甚至在通過瀉下方後,有時仍可進行發汗治療。

可復汗,此麻黃湯但云溫服八合,不言再服,則一服汗者,停後服,汗出多者,

溫粉撲之,自當列,此後大青龍煩躁在未汗先,是為陽盛,此煩躁在發汗後,是

白話文:

可以再進行發汗治療,這裡提到的麻黃湯指示要溫熱地服用八合(相當於現在的大約240毫升),並未特別說明需要再次服用。因此,如果喝了一次藥後就出汗了,就應停止後續的服藥。如果出汗很多,

應該用溫和的痱子粉之類的粉末輕拍全身,這樣自然會感到舒適些。接下來提到的是大青龍湯的症狀,煩躁在未發汗之前出現,那是體內陽氣過旺的表現;而如果煩躁是在發汗之後出現,

這代表:

為陰虛,陰虛則陽無所附,宜白虎加人參湯,若用桂附以回陽,其不殺人者鮮矣。

白話文:

如果患者是陰虛體質,陰虛導致陽氣無處依附,應該使用白虎加人參湯。如果使用桂枝、附子等溫熱藥物來溫補陽氣,很少有患者能夠倖免於難。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圊便欲自可,

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脈微而惡寒者,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

更下更吐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

黃合半湯。

[太陽病,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七八日不解,惡寒發熱如瘧,是

將轉係少陽矣,太陽以陽為主,熱多寒少,是主勝而客負,此為將解之症,若其

人不嘔,是胃無寒邪,圊便,是胃無熱邪,脈微緩,是脈有胃氣,一日二三度發,

是邪無可容之地,斯正勝而邪卻,可勿藥也,若其人熱多寒少,脈甚微而無和緩

白話文:

太陽病已經持續了八、九天,病人的狀況像得了瘧疾一樣,交替出現發燒和畏寒的症狀,且熱多於寒。如果這個人沒有噁心嘔吐的情況,上廁所的次數和情況也算正常,

每天發作兩三次,而且脈象呈現微弱但稍嫌緩慢的跡象,這代表病情即將好轉。然而,如果脈象不僅微弱,病人同時感到很畏寒,這表示體內的陰陽能量都處於虛弱狀態,此時不宜再使用發汗、瀉下或催吐等治療方法,

倘若病人的臉色反而呈現出熱象,這意味著疾病還未準備好康復,因為體內的毒素還未能透過微汗排出,可能導致身體感到搔癢不適。這種情況下,建議使用桂枝麻黃合半湯作為治療方劑。

另外,有時太陽病在七天或更久之後能自然痊癒,這是因為病邪隨著經絡運行週期自行消散的緣故。但若到了第七、八天症狀仍未減輕,依然有畏寒和發燒交替如同瘧疾的現象,這可能是疾病即將轉移到少陽經的跡象。太陽病本以陽氣旺盛為特點,若出現熱多寒少的症狀,表示身體的正氣開始佔優勢,病邪漸退。假使病人沒有噁心感,代表胃中無寒邪幹擾;排便正常,則顯示胃中無過多熱邪。脈象雖微弱但稍有緩和,表明身體尚存一定自我調節能力;一天內發作兩三次,顯示病邪已無藏身之處,這是身體正氣逐漸克服病邪的好轉跡象,或許可以不必再用藥物治療。然而,如果病人熱多寒少的同時,脈搏非常微弱且毫無和緩的跡象,

之意,是弱多胃少曰脾病,此至陰虛矣,但惡寒而不惡熱,是二陽虛矣,陰陽俱

虛,當調其陰陽,陰陽和而病自愈不可更用汗吐下法也,若其人熱多寒少,而面

色緣緣正赤者,是陽氣怫鬱在表而不得越,當汗不汗,其身必癢,汗出不徹,未

白話文:

這段話的意思是,如果體內表現出脾胃虛弱,特別是消化吸收功能不佳,稱之為「脾病」,這時身體屬於極度陰虛的狀態。倘若病人只畏寒而不怕熱,這表明身體中的陽氣也處於衰弱的情況,即是「二陽虛」。當身體同時出現陰陽兩虛的情況時,治療上應該著重調整陰陽平衡,一旦陰陽恢復協調,疾病自然會好轉。在這種情況下,不應再使用發汗、催吐或瀉下的治療方法。

如果病人的特徵是熱多寒少,並且面部呈現持續性的潮紅,這表示體內的陽氣鬱結在表面,無法順利散發出去。這種情況下,本該通過出汗來調節,卻未能適時出汗,就會導致身體感到瘙癢不適。即使有汗液排出,也只是局部而非全面的,意味著體內的病邪還未完全排除,治療還需繼續。

欲解也,可小發汗,故將桂枝麻黃湯,各取三分之一,合為半服而與之,所以然

白話文:

如果想要解除(發熱)症狀,可以用一點發汗法。所以用桂枝麻黃湯,各取三分之一,合起來為半劑給予服用。這是這樣做的原因。

者,以八九日來,正氣已虛,邪猶未解,不可更汗,又不可不汗,故立此和解法

耳,舊本俱作各半,今從宋本校正。

麻黃桂枝合半湯

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併為六合,頓服。

後人算其分兩,合作一方,大失仲景製方之意。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宜桂枝二,越

婢一湯,此條與上條中節同義。

白話文:

意思是,如果病人已經發病八九天,正氣已經虛弱,邪氣還沒有完全消退,就不能再用發汗的方法,但也不能完全不發汗,所以就制定了這個和解的方法。

「耳」這個字,以前版本都寫成「各半」,現在根據宋版校正。

麻黃桂枝合半湯

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加在一起就是六合,一次喝完。

後人計算藥物的分量,把六合變成一劑,就完全失去了仲景制定方子的本意。

太陽病,發燒畏寒,發熱多而寒少,脈搏微弱,這是陽氣不足,不能發汗,應該用桂枝二錢,越婢湯一錢的藥方,這條和上一條的意思是一樣的。

本論無越婢症,亦無[越婢湯方,金匱要略有越婢湯方,世本取合者即是也,仲

白話文:

《傷寒論》中沒有「越婢症」這個病症,也沒有「越婢湯」這個方劑。《金匱要略》才有「越婢湯」這個方劑,世人認為《傷寒論》中與它相合的內容就是「越婢湯」的來源。仲景應該是根據《金匱要略》的內容,在《傷寒論》中引用了「越婢湯」。

景言不可發汗,則不用麻黃可知,言無陽,則不用石膏可知,若非方有不同,必

抄錄者誤耳,寧缺其方,勿留之以滋惑也。

右論麻黃桂枝合半湯脈症。

麻黃湯變症汗後虛症

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教試令咳而不欬者,此必兩耳聾無聞也,所以

然者,以重發汗,虛,故如此。

[汗出多則心液虛,故叉手外衛,此望而知之,心寄竅於耳,心虛故耳聾,此問

而知之。

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引食,而反吐者,此以發汗令陽氣微,膈氣虛,脈乃

數也,數為客熱,不能消穀,以胃中虛冷,故吐也。

白話文:

景言提到不宜使用發汗的方法,因此可以明白不使用麻黃的原因;說到沒有陽熱之症,自然就知道不必使用石膏。如果不是方劑有所變更,那麼一定是抄寫的人出了錯誤。為了避免混淆,寧可缺少這個方子,也不要保留它來增加迷惑。

以上是關於麻黃桂枝各半湯針對脈象和症狀的討論。

接下來談及麻黃湯引起變化的症狀,尤其是在發汗後出現的虛弱狀況:

在尚未把脈之前,如果病患用手交叉按住胸口,醫師可以試著讓病患嘗試咳嗽,如果病患無法咳嗽,這通常表示他的雙耳可能聽不見。這種情況之所以發生,是因為過度發汗導致身體虛弱,因而產生這樣的後果。

汗水大量流失會使心液虛弱,因此病患會交叉手部以保護心臟部位,這是通過觀察就能得知的。心臟功能與耳朵相連,心臟虛弱就會影響到耳朵,造成聽力受損,這是通過詢問病患進一步確認的。

倘若病患的脈搏快速,快速通常是體內有熱的表現,按理應該能消化食物並感到饑餓,但事實上卻相反,病患反而會嘔吐。這是因為發汗導致身體陽氣衰微,胸膈部位的氣也變得虛弱,進而脈搏變得快速。這種快速脈象是由於外來的熱邪所致,並非真正的體熱,同時因為胃中虛寒,所以才會出現嘔吐的情況。

[上條因發汗而心血虛,此因發汗而胃氣虛也,與服桂枝湯而吐者不同,此因症

論脈,不是拘脈談症,未汗浮數,是衛氣實,汗後浮數,是胃氣虛,故切居四診

之末,當因症而消息其虛實也。

病人有寒,復發汗,胃中冷,必吐蚘。

[有寒是未病時原有寒也,內寒則不能化物,飲食停滯而成蚘,以內寒之人,復

感外邪,當溫中以逐寒,若復發其汗,汗生於穀,穀氣外散,胃脘陽虛,無穀氣

以養其蚘,故蚘動而上從口出也,蚘多不止者死,吐蚘不能食者亦死。

白話文:

上述情況是因為出汗導致心血虛弱,這裡則是因為出汗而引起胃氣虛弱,和那些喝了桂枝湯後嘔吐的情況不同。這裡強調的是根據症狀和脈象來判斷,並非單純依賴脈象來談論病症。未出汗時脈象浮且數,代表衛氣旺盛;而出汗後脈象依然浮數,則意味著胃氣已經虛弱。因此,把脈雖列為四診之末,但應根據實際症狀來判斷體內的虛實狀況。

如果病人本來就體內有寒氣,又再次出汗,這樣會使胃中更為寒涼,必定會嘔吐出蛔蟲。

這裡所說的「有寒」是指病發前本身就存在體內的寒氣。體內寒氣過盛則無法正常消化食物,造成飲食積滯而滋生蛔蟲。對於本來就內寒的人來說,若再受到外部邪氣侵襲,應該要溫暖中焦以驅除寒氣。但若又使之出汗,汗液是由榖物精氣所化,出汗過多會使得榖氣隨之外泄,胃部陽氣變得更加虛弱,沒有足夠的榖氣來滋養蛔蟲,蛔蟲就會因不安而向上竄動,從口中吐出。如果蛔蟲大量不斷地吐出,或是吐蛔後無法進食,都是危險的徵兆,可能會致命。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甘草半夏人參湯主之。

[此條不是妄汗,以其人本虛故也,上條汗後見不足症,此條汗後反見有餘症,

白話文:

汗出之後,肚腹脹滿,可用厚朴、生薑、甘草、半夏、人參所組成的湯藥治療。

邪氣盛則實故,用厚朴薑夏散邪以除腹滿,正氣虛,故用人參甘草補中而益元氣。

白話文:

當邪氣盛行的時,人體就會有實熱症狀,使用厚朴、薑、夏等藥材可以散去邪氣,消除腹脹的問題。而當正氣虛弱時,就要用人參、甘草等藥材補益中氣,提升元氣。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不止。

[陽重之人,大發其汗,有升無降,故水藥拒膈而不得入也,若認為中風之乾嘔,

白話文:

出汗治療之後,如果喝水或服用液體藥物時感到難以吞嚥或入口,這情況屬於治療上的逆轉現象。假如再進行發汗療法,病患很可能會不斷嘔吐。

對於體內陽氣較重的人來說,如果進行了強烈的發汗治療,可能會導致身體機能失衡,只升不降,因而液體類的藥物無法順利通過膈膜進入胃中,造成難以攝入的情況。假如此時誤以為這是因為遭受風邪所引起的乾嘔,

傷寒之嘔逆,而更汗之,則吐不止,胃氣大傷矣,此熱在胃口,須用梔子湯,瓜

白話文:

當傷寒出現嘔吐時,如果再讓病人出汗,就會導致嘔吐不止,嚴重損傷胃氣。這是因為熱邪在胃口,需要使用梔子湯合瓜蒂丸治療。

蒂散,因其勢而吐之,亦通因通用法也,五苓散亦下劑,不可認為水逆而妄用之。

白話文:

蒂散是一種因為身體情況而導致嘔吐的藥方,也可以根據情況採用通用的方法治療。五苓散是一種利尿劑,不能把它當成能治療水逆的藥物隨意使用。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汗家,平素多汗人也,心液大脫,故恍忽心亂,甚於心下悸矣,心虛於上,則

腎衰於下,故陰疼,餘糧土之精氣所融結,用以固脫而鎮怯,故為丸以治之。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

厚朴〔半斤去皮炙〕、生薑〔半斤切〕、半夏〔半斤切〕、甘草〔二兩炙〕、

人參〔二兩〕,

水一斗,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右論汗後虛症。

發汗後,不可更行桂枝湯,無汗而喘,(舊本有無字),大熱者,可與麻黃杏子甘

白話文:

平常出汗多的人如果再強迫發汗,必定會感到心神恍惚、思緒混亂,並且小便後會有陰部不適或疼痛感,這種情況適合使用【禹餘糧丸】來治療。

所謂「汗家」,是指平時就容易出汗的人,因為大量出汗導致心液嚴重流失,因而產生心神不安、思緒混亂的狀況,這比心悸的症狀更加嚴重。心臟在上位虛弱,會影響到下位的腎臟功能衰退,進而引發陰部的不適與疼痛。禹餘糧是土元素精華凝結而成,能夠固本止瀉、安定心神,因此製成丸劑來治療這種病症。

另一個處方是【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

  • 厚朴:半斤,去皮並炙烤過
  • 生薑:半斤,切片
  • 半夏:半斤,切片
  • 甘草:二兩,炙烤過
  • 人參:二兩

將上述藥材加入十升水中煎煮,煮至剩餘三升,溫熱後每次服用一升,每日三次。

以上討論的是出汗後身體虛弱的症狀處理方法。

至於發汗後,不應再使用桂枝湯進行治療。如果出現無汗並且伴有喘息,或者體溫極高(這裡可能漏掉了一個「汗」字,應理解為無汗而高熱的情況),可以考慮給予麻黃、杏仁和甘草的組合來治療。

草石膏湯,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若無汗而喘,大熱者,可與麻黃杏子甘草石膏

白話文:

服用過石膏湯後,不可再服桂枝湯。

如果沒有出汗,卻有喘氣、發高燒的症狀,可以服用由麻黃、杏仁、甘草、石膏組成的藥方。

湯。

[二條無字,舊本訛在大熱上,前輩因循不改,隨文衍義,為後學之迷途,仲景

每於汗下後,表不解者,用桂枝更汗而不用麻黃,此則內外皆熱而不惡寒,必其

用麻黃湯,後寒解而熱反甚,與發汗解半日許復煩,下後而微喘者不同,發汗而

白話文:

在第二條中,原著並無文字記載,而古籍中錯誤地將此空白處歸於「大熱」的討論上。前人沿襲此誤而不予更正,導致後世學者在理解上產生混淆。張仲景在其著作中,特別強調在使用了發汗或瀉下治療後,若病人的表徵仍未解除,會選擇桂枝湯來進一步促進發汗,而非使用麻黃湯。這是因為病情已經發展到體內外都呈現熱象,且病人不再感到畏寒的情況,顯示病機已變。

相對地,如果在使用麻黃湯之後,雖然寒症減輕,但體熱反而更加嚴重,或者是經過發汗治療後半天左右又開始煩躁不安,以及瀉下治療後出現輕微喘息的症狀,這些情況都與僅僅透過發汗治療所表現的反應有所不同。發汗治療時,

不得汗,或下之而仍不汗,喘不止,其陽氣重也,若與桂枝加厚朴杏仁湯,下咽

白話文:

如果無法發汗,或是已經服用了瀉藥卻還是無法發汗,喘氣不停,這是陽氣過盛的緣故。此時可用桂枝湯加入厚朴和杏仁,服用後將會順利發汗。

即斃矣,故於麻黃湯去桂枝之辛熱,加石膏之甘寒,佐麻黃而發汗,助杏仁以定

喘,一加一減,溫解之,方轉為涼散之劑矣,未及論症,便言不可更行桂枝湯,

見得汗下後,表未解者,更行桂枝湯,是治風寒之常法。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四兩〕、杏仁〔五十粒〕、甘草〔二兩炙〕、石膏〔半斤〕,

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沬,內諸藥,煮取二升,溫服一升。

白話文:

如果病人馬上就要死了,就要用麻黃湯,去掉桂枝的辛熱,加入石膏的甘寒,輔助麻黃發汗,幫助杏仁止喘。這樣一加一減,溫和地解表,藥方就從溫解轉變為涼散的藥劑了。還沒來得及論述病情,就說不能再用桂枝湯,這是錯誤的。

如果看到病人發汗後,表症還沒有解除,就應該再用桂枝湯,這是治療風寒的常規方法。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四兩,杏仁五十粒,甘草二兩(炙),石膏半斤,水七升,先煮麻黃,減至二升,去掉上面的浮沫,再加入其他藥物,煮至二升,溫服一升。

十棗湯而反下之,熱入因作結胸,若不結胸但頭汗出,餘處無汗,至頸而還,

小便不利,身必發黃也。

白話文:

服用「十棗湯」後反而導致腹瀉,熱氣進入體內形成胸悶。如果不形成胸悶,則只有頭部會出汗,其他部位不出汗,汗液會流到頸部後折返。

寒氣侵人,人即發熱以拒之,是為發陽,[助陽散寒,一汗而寒熱盡解矣,不發

白話文:

當寒氣入侵人體時,人體會發熱來對抗它,這稱為「發陽」。我們可以幫助人體發陽散寒,讓病人在出汗後,寒熱症狀就會痊癒。如果沒有發陽,病人的寒氣就無法排出,就會導致疾病纏身。

汗而反下之,熱反內陷,寒仔隨熱而入,入於胸必結,瘀熱在裏故也,熱氣炎上,

不能外發,故頭有汗而身無汗,若小便利,則濕熱下流,即內亦解,不利則濕熱

內蒸於藏府,黃色外見於皮膚矣。

傷寒瘀熱在裏,身必發黃,麻黃連翹赤小豆湯主之。

熱反入裏,不得外越,謂之瘀熱,非發汗以逐其邪,濕氣不散,然仍用麻黃桂

枝,是抱薪救火矣,於麻黃湯去桂枝之辛甘,加[連翹梓皮之苦寒,以解表清火而

利水,一劑而三善備,且以見太陽發熱之治,與陽明迥別也。

麻黃連翹赤小豆湯

白話文:

如果出汗後錯誤地使用下法治療,體內的熱反而會內陷,寒氣隨著熱氣一起進入體內,一旦進入胸部就會形成淤積,這是因為熱邪和濕熱被困在體內的緣故。熱氣本應向上散發,

卻無法向外排出,因此出現頭部出汗而身體無汗的狀況。如果小便通利,那麼濕熱會隨著尿液往下排出,體內的問題也會跟著解除;反之,如果小便不暢,濕熱就會在臟腑之間蒸騰,導致皮膚呈現出黃色。

患了傷寒後,如果濕熱積聚在體內,身體就會出現黃疸的症狀,這時可以使用麻黃連翹赤小豆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

熱邪反而向內滲透,無法向外散發,這就稱為瘀熱。如果不通過發汗來驅除邪氣,濕氣就不易消散。然而,在這種情況下仍然使用麻黃和桂枝這類溫性藥物,就如同抱薪救火,可能加劇病情。因此,對麻黃湯進行調整,去掉辛甘性的桂枝,加入苦寒的連翹和梓皮,用以解表清熱並利水。這樣一來,一個處方就能達到三個良好的療效,同時也反映出治療太陽經發熱與陽明經熱病的明顯區別。

麻黃、連翹、甘草、生薑〔各二兩〕、赤小豆〔一升〕、生梓白皮〔一斤〕、杏

白話文:

中醫古文:

麻黃、連翹、甘草、生薑各二兩;赤小豆一升;生梓白皮一斤;杏

麻黃、連翹、甘草、生薑各60克;赤小豆300克;生梓白皮300克;杏仁

仁〔四十粒〕、大棗〔十二枚〕,

以潦水一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沬,內諸藥,煮取二升,分溫三服,半日服盡。

此湯以赤小豆梓[白皮為君,而反冠以麻黃者,以茲湯為麻黃湯之變劑也,瘀熱

在中,則心肺受邪,營衛不利,小豆赤色,心家之穀,入血分而通經絡,致津液

而利膀胱,梓皮色白,專走肺經,入氣分而理皮膚,清胸中而散瘀熱,故以為君,

更佐連翹、杏仁、大棗之苦甘,瀉心火而和營,麻黃、生薑、甘草之辛甘,瀉肺

火而調衛,潦水味薄,能降火而除濕,故以為使,半日服盡者,急方通劑,不可

白話文:

仁(四十粒)、大棗(十二枚),

使用潦水一升,首先煮沸麻黃,待再次沸騰後撇去表面浮沫,接著加入其他藥材,繼續煮至剩餘二升的液體,分成三次溫熱服用,半天內喝完。

這帖藥方雖然以赤小豆和梓白皮作為主藥(君藥),卻以麻黃為首,這是因為此方實際上是麻黃湯的一種變化形式。當瘀熱積聚於體內時,會影響心肺功能,導致營衛不和。赤小豆色紅,與心臟相關,能滲入血分、疏通經絡,促進體液流通並利於膀胱排泄;梓白皮色白,專門針對肺經,影響氣分並調理皮膚,可清潔胸腔、散去瘀熱,因此被用作主藥。此外,輔以連翹、杏仁、大棗的苦甘味,用以清心火、調和營氣;麻黃、生薑、甘草的辛甘配合,則用來清肺火、調節衛氣。選擇潦水是因其性質清淡,能夠降火並去除濕氣,故作為引導藥(使者)。要求半天內服完,是因為這是一個急需見效的方劑,不容拖延。

緩也,此發汗利水,又與五苓雙解法徑庭矣。

右論麻黃湯變症。

太陽病,項背強几几,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

太陽病,項背強几几,而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足太陽脈,自絡腦而還出下項,挾背脊,此從風池而入,不上干於腦而下行於

背,故頭不痛而項背強也,几几,項背牽動之象,動中見有強意,凡風傷衛分,

則皮毛閉,故無汗,風傷營分,則血動搖,故汗自出,不可以本症之無汗為傷寒,

他條之自汗出為中風也,桂枝大青龍症,惡風惡寒者,是中冬月之陰風,此惡風

白話文:

緩和的方式而言,這裡提到的發汗利水方法,與五苓散所採用的雙向調解方式有顯著不同。

以上討論了麻黃湯在不同病狀變化中的應用。

當患太陽病時,如果出現脖子和背部僵硬不適、無法出汗且畏風的症狀,應以葛根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

若太陽病的特徵同樣是脖子和背部僵硬不適,但伴有出汗及畏風的情況,則應該使用桂枝加葛根湯來治療。

足太陽膀胱經的走向是由頭部經過腦後向下延伸至頸部,再沿著脊椎兩側而行。風邪從風池穴入侵時,未直接影響到腦部而是往下影響到背部,因此頭部不會疼痛,但脖子和背部會感到僵硬。這裡所說的「幾幾」是指脖子和背部因僵硬而不自覺地抽搐或受到限制的樣子,這種動作中可見肌肉緊張的狀態。一般來說,風邪侵犯衛氣層(身體的防禦系統表面),會導致皮膚毛孔收縮而無法出汗;若風邪進一步侵入營氣層(身體深層的營養系統),則會使血液運行失調,因而自動出汗。不能單純因為本病狀中無汗就斷定為傷寒,或者因為其他條目中提及的自發性出汗就診斷為中風。

在使用桂枝湯或大青龍湯治療的病例中,患者雖同樣感到畏風畏寒,但這通常是指冬季寒冷的陰風所致。在此處,

不惡寒者,是感三時鼓動之陽風,風勝而無寒,故君葛根之甘涼,減桂枝之辛熱,

大變麻桂二湯溫散之法。內經云,東風生於春,病在肝,俞在頭項,中央為土,

病在脾,俞在脊,又秋氣者,病在肩背,則知頸項強,不屬冬月之寒風。易以艮

為山,又以艮為背,山主靜,人以背應之,故元首四肢俱主動,而背獨主靜,葛

根稟氣輕清,而賦體厚重,此不惟取其輕以去實,復取其重以鎮動也,此又培土

寧風之法。

太陽與陽明合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

[不言兩經相合何等病,但舉下利而言,是病偏於陽明矣,太陽主表,則不合下

白話文:

如果不畏寒的人,那是感受了春夏秋季間流轉的暖風,風的特性明顯而寒氣較少,因此治療上主要使用葛根的甘甜涼性來調節,減少桂枝的辛辣熱性,

大幅度改變了麻黃湯和桂枝湯原本用以溫煦發散的治療方式。《黃帝內經》提到,東風在春天生成,對應的臟腑是肝,病變反映在頭部和頸項部位;中央代表的是土元素,

對應的臟腑是脾,病變反映在脊背部。另外,秋天的氣候特點會導致肩背問題,由此可見頸項僵硬並非冬天寒風所致。《易經》中以艮卦象徵山,同時也象徵背部,

山的特性是安定不動,人的背部也相應地主靜。人體中頭部和四肢多主動作,而背部則相對靜止。葛根具有輕清之氣質,且藥物本身性質厚實,這樣不僅利用它的輕清以消除體內的實邪,

還能借助其厚實之性質來穩定身體的不適動態,這也是鞏固脾胃、安撫風氣的治療策略。

當太陽經和陽明經同時受病(即兩經合病),病人通常會有腹瀉的情況,這種情況下適用葛根湯作為主方。

【註解】這裡未明確指出兩經合病具體表現為何種病症,僅提及腹瀉,可見病情主要影響到了陽明經。太陽經主要管理身體的外表防禦,一般來說不會直接導致腹瀉這樣的內臟症狀。

利,下利而曰必,必陽并於表,表實而裏虛耳,葛根為陽明經藥,惟表實裏虛者

宜之,而胃家實非所宜也,故仲景於陽明經中反不用葛根,若謂其能亡津液而不

用,則與本草生津之義背矣,若謂其能大開肌肉,似反加於汗出惡風之合病乎,

有汗無汗,下利不下利,俱得以葛根主之,是葛根與桂枝,同為解肌和中之劑,

與麻黃之專於發表不同。

大陽與陽明合病,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太陽陽明合病,太陽少陽合病,陽明少陽合病,必自下利,則下利似乎合病當

然之症,今不下利而嘔,又似乎與少陽合病矣,於葛根湯加半夏,兼解少陽半裏

白話文:

利益,這裡指的是腹瀉,說到腹瀉時特別強調“必”,意味著這通常伴隨著陽氣與身體表面的邪氣相合,造成體表的病邪堅實而內部相對虛弱。葛根是針對陽明經的藥物,最適合用於那種體表病邪堅實而內裡虛弱的情況,但如果只是胃部實熱的情況,就不適用了。因此,張仲景在治療陽明經的病症時,反而不常使用葛根。如果認為因為葛根可能導致體液流失而不使用它,那就與本草書中記載葛根能滋養津液的原理相矛盾了。如果認為葛根能夠大幅度疏通肌肉,好像又不太適合已經有出汗和畏風的同時發病狀態。無論是有汗、無汗,或是腹瀉、不腹瀉的情況,都可以考慮使用葛根作為主藥,可見葛根與桂枝一樣,都是能夠調和肌表和中焦的藥物,這與麻黃單純發汗解表的作用有所不同。

當大陽經(指太陽經)與陽明經同時發病,如果症狀只有嘔吐而沒有腹瀉,可以使用[葛根加半夏湯]來治療。

對於太陽經與陽明經、太陽經與少陽經、或陽明經與少陽經同時發病的情況,一般來說會出現腹瀉,彷彿腹瀉是這類合病時常見的症狀。但現在如果沒有腹瀉反而有嘔吐的症狀,這看似更偏向於少陽經的合病特徵。在葛根湯中加入半夏,就能夠同時解決少陽經半表半裡的問題,達到兼治的目的。

之邪,便不得為三陽合病。

葛根湯

葛根〔四兩〕、麻黃〔二兩〕、生薑〔三兩〕、桂枝〔二兩〕、芍藥〔二兩〕、

甘草〔一兩〕、大棗〔十枚〕,

水一斗,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沬,內諸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覆取微

似汗,不須啜粥,餘如桂枝法。

輕可以去實,麻黃葛根是也,去沬者,止取其清陽發腠理之義也,葛根能佐麻

黃而發表,佐桂枝以解肌,不須啜粥者,開其腠理而汗自出,涼其肌肉而汗自止,

是涼散以驅風,不必溫中以逐邪矣。

桂枝加葛根湯

本方加葛根〔四兩〕,舊本有麻黃者誤。

葛根加[半夏湯

本方加半夏〔半升〕。

白話文:

當外在的邪氣侵犯身體時,就不會形成三陽經同時患病的情況。

葛根湯的組成如下:

葛根四兩、麻黃二兩、生薔三兩、桂枝二兩、芍藥二兩、甘草一兩、大棗十枚。

將這些藥物用水一斗來煎煮,首先放入麻黃和葛根,煮到剩餘二升時,去掉表面浮沫,再加入其他藥物,繼續煎煮直到剩下三升的藥液。溫熱後,一次服用一升,然後蓋上被子讓身體微出汗,無需額外喝粥,其餘的服用方法類似於桂枝湯的用法。

【解釋】:這裡使用了「輕可以去實」的原則,其中麻黃和葛根就是能夠輕盈解表的藥物。去除浮沫的步驟,目的是隻保留它們清新發散、開啟體表腠理的功效。葛根不僅能輔助麻黃促進發汗,還能協助桂枝以緩解肌肉的緊繃狀態。之所以服用後不需要額外喝粥,是因為藥物已經能夠使體表的腠理打開而自然出汗,同時也能夠冷卻肌肉、控制汗出,達到以清涼疏散的方式驅除風邪的目的,而不需要通過溫煦中焦來排除邪氣。

至於桂枝加葛根湯,就是在原方基礎上增加四兩的葛根,而舊的藥方中有提到使用麻黃則是錯誤的。

太陽中風,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

白話文:

中暑時,脈搏浮動而緊,發燒惡寒,全身疼痛,不出汗但感到煩躁,可以用大青龍湯來治療。

[風有陰陽,太陽中風,汗出脈緩者,是中於鼓動之陽風此汗不出而脈緊者,中

於凜冽之陰風矣,風令脈浮,浮緊而沉不緊,與傷寒陰陽俱緊之脈有別也,發熱

惡寒,與桂枝症同,身疼痛不汗出,與麻黃症同,惟煩躁是本症所獨,故製此方

以治風熱相搏耳,熱淫於內,則心神煩擾,風淫末疾,故手足躁亂,此即如狂之

狀也,風盛於表,非發汗不解,陽鬱於內,非大寒不除,此本麻黃症之劇者,故

於麻黃湯倍麻黃以發汗,加石膏以除煩。凡云太陽,便具惡寒頭痛,若見重者,

條中必更提之,凡稱中風,則必惡風,桂枝症復提惡風者,見惡寒不甚,此惡寒

白話文:

風有陰陽之分,當太陽病遇到中風時,如果出現出汗、脈搏變得緩慢的狀況,這是遭受了具有鼓動性質的陽風所影響;相反地,如果不出汗且脈搏變得緊繃,這就是受到了寒冷刺骨的陰風侵襲。風會使得脈象浮起,但特徵在於浮而緊,而沉時並不會緊,這與傷寒時陰陽兩種情況下脈象都呈現緊繃的狀況有所區別。病人會發熱且畏寒,這些症狀和桂枝湯適應的症狀相似;身體疼痛且無汗,這些症狀又和麻黃湯適用的症狀相同。但本病症獨有的特點是煩躁不安,因此制訂了這個方劑來治療風熱交織的情況。當體內熱氣過盛,就會使人心神不寧;風邪過盛則會導致四肢末梢動作混亂,這就是所謂的類似瘋狂的狀態。風勢強盛於體表,唯有通過發汗才能解除;陽氣鬱結在體內,就非得使用大寒性的藥物才得以消除,這其實是麻黃湯適用症狀中較為嚴重的情況,所以在麻黃湯的基礎上增加麻黃的份量以促進發汗,並且加入石膏來清除煩躁。一般來說,提到「太陽」就暗示了病人會有惡寒和頭痛的症狀,如果這些症狀特別嚴重,條文裡必定會再特別提及。而凡是說到「中風」,病人必定會怕風,桂枝湯所適用的症狀中雖然也提到了怕風,但這裡特別指出怕寒的症狀不算非常嚴重,因為這種怕寒

甚,故不見其更惡風也。

傷寒脈浮緩,發熱惡寒,無汗煩躁,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症者,大青

龍湯發之。

[寒有重輕,傷之重者,脈陰陽俱緊而身疼,傷之輕者,脈浮緩而身重,亦有初

時脈緊漸緩,初時身疼,繼而不疼者,診者勿執一以拘也,本論云,傷寒三日,

陽明脈大,少陽脈小,脈弦細者屬少陽,脈浮緩者係太陰,可以見傷寒無定脈也,

然脈浮緊者,必身疼,脈浮緩者,身不疼,中風傷寒皆然,又可謂之定脈定症矣,

脈浮緩下,當有發熱惡寒無汗煩躁等證,蓋脈浮緩身不疼,見表症亦輕,但身重

乍有輕時,見表症將罷,以無汗煩躁,故合用大青龍,無少陰症,仲景正為不汗

白話文:

病情很明顯,因此看不出有更加畏懼風寒的狀況。

當患了傷寒,脈象浮且緩,伴有發燒、怕冷、無汗、煩躁不安,身體不感到疼痛但覺得沉重,有時忽然感覺稍微輕鬆一些,且沒有少陰病症狀時,可以使用大青龍湯來治療發汗解表。

寒冷的傷害有輕重之分,嚴重時,脈象會呈現陰陽兩端都緊繃,並且身體感到疼痛;較輕時,脈象則浮而緩,身體主要感到的是沉重而非疼痛。有時候,一開始脈象緊繃,隨後逐漸變得緩和,或者一開始身體疼痛,之後不再疼痛。診斷時,不可固守某種特徵,要靈活判斷。本論中提到,傷寒三日後,陽明脈搏強大,少陽脈搏較細,脈象弦細屬於少陽病,脈浮緩則歸於太陰病,由此可見,傷寒的脈象並非固定不變。然而,脈象浮且緊通常伴隨著身體疼痛,脈浮緩則身體不疼,這點無論是中風還是傷寒都一樣,可稱之為脈象與症狀的一種確定聯繫。在脈浮緩的描述下,通常還會有發燒、怕冷、無汗、煩躁等症狀。因為脈浮緩且身體不疼,表示外表的病徵較輕微,而身體時而沉重時而輕鬆,顯示表層的病徵即將減退。由於有無汗及煩躁的症狀,所以適合使用大青龍湯來治療。如果沒有少陰病症狀,張仲景正是針對病人無法自然出汗的情況,而正當地使用大青龍湯來發汗。

出而煩躁之症,因少陰亦有發熱惡寒無汗煩躁之症,與大青龍同,法當溫補,若

反與麻黃之散,石膏之寒,真陽立亡矣必細審其所不用,然後不失其所當用也。

前條是中風之重症,此條是傷寒之輕症,仲景只為補無少陰句,與上文煩躁互相

發明,意不重在傷寒,蓋煩躁陽邪,傷寒之輕者有之,重者必嘔逆矣。

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瞤,此為逆也。

[大青龍名重劑,不特少陰傷寒不可用,即太陽中風亦不可輕用也,此條與桂枝

方禁對照,脈浮緊,汗不出,是麻黃症,不可與桂枝湯,以中有芍藥能止汗也,

白話文:

出現煩躁不安的症狀時,因為少陰病也有可能出現發熱、怕冷、無汗以及煩躁的症狀,這與大青龍湯所治療的症狀相似。面對這樣的病情,正確的治療方法應該是使用溫補的手段。但如果錯誤地使用了麻黃這類用於發散的藥物,或是石膏這樣性質寒涼的藥物,可能會立即損傷人體的真陽之氣,導致嚴重後果。因此,在治療時必須仔細辨證,確定不適用哪些藥物,才能確保選用最合適的治療方案。

前面的條文講述的是中風的重症表現,而這裡提到的是傷寒較輕的情況。張仲景在這裡特別強調了即便沒有明確指出少陰病的情況,從文中提及的煩躁等症狀也能相互印證理解。其意圖並非單純聚焦在傷寒上,而是要說明煩躁通常是陽邪所致,傷寒較輕的患者可能僅有此症狀,而病情嚴重的患者往往會伴隨嘔吐和逆氣等其他症狀。

假設患者的脈象微弱,且伴有出汗、怕風的症狀,就不應使用上述治療方法。如果錯誤給予,可能會導致手足逆冷、筋肉抽搐等更糟糕的反應,這是治療上的失誤。

大青龍湯是一個劑量強大的方劑,不僅在少陰傷寒的情況下不適用,即便是對待較輕的太陽中風病例,也不可輕易使用。這條禁忌與桂枝湯的使用禁忌相對照:當脈象浮緊且無汗時,是適合使用麻黃湯的症狀,而不應使用桂枝湯,因為桂枝湯中的芍藥成分能夠阻礙出汗,對於需要發汗的麻黃症狀是不適合的。

脈微弱,自汗出,是桂枝症,不可與大青龍,以中有麻黃石膏故也,夫脈微而風

寒者此陰陽俱虛,不可用麻黃發汗,脈微弱而自汗出,是無陽也,不可用石膏清

白話文:

如果脈搏微弱,自發出汗,這是桂枝症,不能使用大青龍湯,因為大青龍湯中含有麻黃和石膏。因為脈搏微弱而風寒襲表時,麻黃的辛熱助陽之性會傷津耗液,石膏的清熱涼潤之性會導致自汗更甚,所以不能使用大青龍湯。

裏,蓋石膏瀉胃脘之陽,服之則胃氣不至於四肢,必手足厥逆,麻黃散衛外之陽,

白話文:

內,因為石膏瀉下胃和脘部的陽氣,服用了以後胃氣就不能運送到四肢,必然會導致手腳厥逆(冰冷和痙攣);麻黃散發散外表的陽氣,

服之則血氣不周於身,必筋惕肉瞤,此仲景所深戒也,且脈緊身疼,宜以汗解

者,只尺中遲,即不可發汗,況微弱乎。

[大青龍症之不明於也者,許叔微始之作俑也,其言曰,桂枝治中風,麻黃治傷

寒,大青龍治中風見寒脈,傷寒見風脈,三者如鼎立,此三大綱所由來乎,愚謂

先以脈論,夫中風脈浮緊,傷寒脈浮緩,是仲景互文見意處,言中風脈多緩,然

亦有脈緊者,傷寒脈當緊,然亦有脈緩者,蓋中風傷寒,各有淺深,或因人之強

弱而異,或因地之高下時,時之乖和而殊,症固不可拘,脈亦不可執,如陽明中

風而脈浮緊,太陽傷寒而脈浮緩不可謂脈緊必傷寒,脈緩必中風也,按、內經脈

白話文:

服用此藥物後,若體內的血氣無法流通全身,必定會引發筋肉抽搐,這是張仲景深深警告我們的。再者,如果脈象緊繃且身體疼痛,理論上適合使用發汗的方式治療;然而,只要寸口脈(手腕內側的脈搏)出現遲緩,就不應使用發汗法,更何況脈象已經呈現微弱狀態。

對於大青龍湯證的誤解,可以追溯到許叔微開始的誤導,他說:桂枝湯用於治療中風,麻黃湯用於治療傷寒,而大青龍湯則用於治療中風時見到寒脈,傷寒時見到風脈的情況,這三種療法猶如三足鼎立,成為了基本的辨證大綱。我認為,應該先從脈象來論述:中風的脈象通常是浮而緊,傷寒的脈象則是浮而緩,這裡張仲景是通過對比說明,即中風的脈象多為緩慢,但也有緊的狀況;傷寒的脈象應為緊,但也可能呈現緩慢。這是因為中風與傷寒在病情上有淺有深,可能因個人體質強弱、所處地理位置的高低,以及季節氣候變化的不同而有所差異。因此,病症不能死板地歸類,脈象也不該僵硬地套用規則。例如,陽明中風時脈象可能會浮而緊,而太陽傷寒時脈象可能會浮而緩,這就說明不能單純地認為脈緊必定是傷寒,脈緩必定是中風。參照《內經》中的脈象理論...

滑曰風,則風脈原無定象,又盛而緊曰脹,則緊脈不專屬傷寒,又緩而滑曰熱中,

則緩脈又不專指中風矣,且陽明中風,有脈浮緊者,又有脈浮大者,必欲以脈浮

緩為中風,則二條將屬何症耶,今人但以太陽之脈緩自汗,脈緊無汗,以分風寒

列營衛,並不佑他經皆有中風,即陽明之中風,無人談及矣,請以太陽言之,太

陽篇言中風之脈症有二,一曰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

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乾嘔者,桂枝湯主之,一曰太陽中

風,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以二症相較,

白話文:

滑脉被称作风,说明风脉原本就没有固定的表现形态;而紧脉加上充盛则表示胀满,这意味着紧脉不仅仅专属于伤寒病症;再者,缓脉加上滑脉则说明有热中现象,这样缓脉也不仅仅是指中风了。况且,在阳明中风的情况里,有的脉象是浮紧的,有的则是浮大的。如果坚持认为只有脉浮缓才能诊断为中风,那么《伤寒论》中提到的这两种情况又该归属为何种病症呢?

现今人们往往仅凭太阳经的症状——脉象缓和自汗、脉紧无汗,来区分风寒与营卫,却忽视了其他经络也会发生中风,甚至对阳明经的中风很少提及。现在我们以太阳经为例来讨论:《伤寒论》中关于太阳中风的脉象与症状有两种描述:

第一种是太阳中风时,阳气浮而阴气弱,阳浮意味着发热自生,阴弱则导致汗液自出,病人会感到轻微的恶寒,像细雨般怕风,身体有轻微的发热,伴有鼻塞、干呕等症状,这种情况宜用桂枝汤治疗。

第二种太阳中风的状况是,脉象浮紧,伴有发热、恶寒、全身疼痛,无汗且烦躁不安,这种情况下适宜使用大青龙汤。

对比这两种症状,可以看出即使是同属太阳中风,其脉象和临床表现也能有显著差异,强调了在诊断时需要综合考虑脉象、症状以及病人的整体情况,而非单一地依赖某一种脉象特征来进行判断。

陽浮見寒之輕,浮緊見寒之重,汗出見寒之輕,不汗出見寒之重,嗇嗇淅淅見風

寒之輕,翕翕見發熱之輕,發熱惡寒,覺寒熱之俱重,鼻鳴見風之輕,身疼見風

之重,自汗乾嘔,見煩之輕,不汗煩躁,見煩之重也,言傷寒脈症者二一曰太陽

病,或未發熱,或已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一曰傷寒

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以二症相較,微惡寒,見必惡之

寒之重,體痛覺攣急之輕,自汗出,小便數,心煩,見傷寒之輕,或未發熱,見

發熱之難必,先嘔逆,見傷寒之重,脈浮,見寒之輕,陰陽俱緊,見寒之重,中

白話文:

陽性(指身體機能)浮現出的輕微寒象,表現為脈搏浮而緊則表示寒氣較重;出汗表示寒氣較輕,反之不出汗則表示寒氣較重;身體感到陣陣寒意表示風寒較輕,而當身體因發熱而微微顫抖時,則表示發熱較輕。發燒且畏寒,這說明寒熱的症狀都較為嚴重。鼻子不通表示風寒較輕;全身疼痛則表明風寒較重。自發性出汗加上口乾嘔吐,顯示煩躁較輕;相反地,不出汗且情緒焦躁不安,則表示煩躁較重。

論及傷寒的脈象與症狀,有兩種情況:其一稱為「太陽病」,可能尚未發燒,也可能已經發燒,但必定會畏寒、全身痠痛、嘔吐,且脈象呈現陰陽兩端皆緊,這被命名為「傷寒」。另一種情況是,傷寒脈象浮動,伴有自發性出汗、頻繁小便、心情煩躁且有輕微畏寒感,腿部抽筋緊張。比較這兩種狀況,輕微的畏寒顯示了對比「必惡之寒」的較重程度;身體痠痛相比腿部抽筋緊張則較輕;自發性出汗、頻繁小便、心情煩躁顯示了傷寒的症狀較輕。尚未發燒暗示著發燒的難以預測,嘔吐先於其他症狀出現則說明傷寒的病情較重。脈象浮動代表寒氣較輕;而脈象陰陽兩端皆緊則說明寒氣較重。這裡所論述的是中醫對於

風傷寒,各有輕重如此,今人必以傷寒為重,中風為輕,但之分風寒之中傷,而

不辨風寒之輕重,於是有傷寒見風中風見寒之遁辭矣,合觀之,則不得以脈緩自

汗為發中風定局更不得以脈緊無汗為傷寒而非中風矣,由是推之,太陽中風,以

火發汗者,無汗可知,其脈緊亦可知,太陽中風,下利嘔逆,其人漐漐汗出,

其脈緩亦可知也要仲景憑脈辨證,只審虛實,不論中風傷寒,脈之緊緩,但於指

下有力者為實,脈弱無力者為虛,不汗出而煩躁者為實,汗出多而煩躁者為虛,

症在太陽而煩躁者為實,症在少陰而煩躁者為虛,實者可服大青龍,虛者便不可

白話文:

風邪和寒邪所引起的疾病,各有輕重不同程度。現在的人往往認為傷寒病情較重,中風則較輕。然而,在區分風邪和寒邪所造成的病症時,卻忽略了分辨它們各自的輕重程度,因此出現了將傷寒症狀歸咎於中風,或將中風症狀歸咎於寒邪的混淆情況。綜合來看,就不能單純地把脈搏緩慢、自發性出汗作為確診中風的標凖,同樣也不能僅憑脈搏緊繃、無汗就斷定為傷寒而不考慮中風的可能性。

進一步推敲,如果太陽經受到風邪影響而發病,使用發汗方法(如火療)後出現無汗的情況,可以理解;同理,這時脈象呈現緊繃也是可以預料的。另一方面,如果太陽經中風後伴有腹瀉、嘔吐,病人緩緩出汗,那麼脈象變得緩慢也是可以明確的。張仲景在診斷上強調根據脈象辨別病情,主要關注的是身體的虛實狀態,而不是單純區分是中風還是傷寒。在他看來,脈搏在手指下的感覺有力代表實症,脈搏細弱無力則代表虛症;不出汗且感到煩躁的是實症,出汗多且煩躁的則是虛症;如果症狀集中在太陽經且伴有煩躁,則屬實症;若症狀出現在少陰經且有煩躁感,則屬於虛症。根據這些原則,實症的患者可以服用大青龍湯進行治療,而虛症的患者則不宜使用此方。

服,此最易曉也,要知仲景立方,因症而設,不專因脈而設,大青龍湯為風寒在

表而兼爇熱中者設,不專為無汗而設,故中風有煩躁者可用,傷寒而煩躁者亦可

用,蓋風寒本是一氣,故湯劑可以互投,論中有中風傷寒互稱者,如青龍是也,

中風傷寒並提者,如小柴胡是也,仲景細審脈症而施治,何嘗拘拘於中風傷寒之

名是別乎,若仲景既拘拘於中風傷寒之別,即不得更有中風見寒,傷寒見風之渾

矣。

[夫風為陽邪,寒為陰邪,雖皆因於時氣之寒,而各不失其陰陽之性,故傷寒輕

者全似中風,獨腳攣急不是,蓋腰已上為陽,而風傷於上也,中風重者全似傷寒,

白話文:

服用此方是最為直觀明瞭的。必須瞭解張仲景創立方劑的原則,是根據病人的具體症狀來設定,不僅僅依據脈象來制定。大青龍湯是針對風寒之邪停留於體表且伴有內熱的情況而設計的,不僅是為了無汗的情況而設。因此,對於中風伴有煩躁的病人可以使用,同樣,傷寒病人如果也出現煩躁,也是適用的。這是因為風寒本質上屬於同一類型的病邪,所以湯劑可以相互應用。在論述中,有時會交替提到中風和傷寒,比如青龍湯就是例子;同時提及中風和傷寒的,如小柴胡湯也是這樣。張仲景是通過仔細辨析脈象和症狀後進行治療,何曾嚴格限定在中風與傷寒這兩個名稱的區分上呢?假使張仲景真的完全拘泥於中風與傷寒的區別,就不會再有中風病人出現寒象、傷寒病人出現風象這樣混同的情況被提及了。

風被視為屬陽的病邪,寒則被視為屬陰的病邪,雖然它們都是因為季節寒冷氣候所引起,但各自保持著陰陽的特性。因此,較輕的傷寒症狀可能會非常類似中風,只有腿部抽搐緊張這點不同,這是因為腰部以上屬陽,而風邪主要侵襲人體上部。相反地,重度的中風症狀可能會極度類似傷寒,

而煩躁不是,蓋寒邪嘔而不煩,逆而不躁也,然陰陽互根,煩為陽邪,煩極致躁,

躁為陰邪,躁極致煩,故中風輕者煩輕,重者煩躁,傷寒重者煩躁,輕者微煩,

微煩則惡寒亦微陽足以勝微寒,故脈浮不緊。

[蓋仲景製大青龍,全為太陽煩躁而設,又恐人誤用青龍,不特為脈弱汗出者禁,

而在少陰尤宜禁之,蓋少陰亦有發熱惡寒身疼無汗而煩躁之症,此陰極似陽,寒

極反見熱化也,誤用之,則厥逆筋惕肉瞤所必致矣,故必審其症之非少陰,則

為太陽煩躁無疑,太陽煩躁為陽盛也,非大青龍不解,故不特脈浮緊之中風可用,

即浮緩而不微弱之傷寒亦可用也,不但身疼重者可用,即不身疼與身重而乍有輕

白話文:

而感到煩躁不安的情況並非如此,因為寒邪所致的嘔吐不會伴隨煩躁,即使身體不適也不會表現得急躁。然而,陰陽是相互聯繫、相互依存的,煩躁通常源於陽性的病邪,當煩躁達到極點時,就會引發急躁的狀態;反之,急躁多由陰性病邪引起,當急躁非常嚴重時,又會轉化為煩躁。因此,在中風較輕的情況下,病人感受到的煩躁也較輕;病情嚴重時,則會同時出現煩躁不安。對於傷寒而言,病情嚴重時會有明顯的煩躁,若病情較輕,則只有輕微的煩躁感。這種輕微的煩躁還伴有輕度的畏寒,這是因為身體的陽氣尚能剋制輕微的寒氣,所以脈象會呈現浮而不緊的特徵。

張仲景創立的大青龍湯,主要就是針對太陽經脈出現的煩躁症狀而設計的。但他也擔心此方被誤用,不僅明確禁止對脈搏弱且自汗的病人使用,尤其在少陰病的情況下更應嚴禁使用。因為少陰病也可能出現發熱、畏寒、身體疼痛、無汗以及煩躁等症狀,這些看似陽性的表現實際上是由陰寒極盛、寒氣轉化為熱象所致。一旦誤用大青龍湯,很可能導致手足逆冷、筋肉抽搐等嚴重後果。因此,必須仔細辨別這些症狀並非源自少陰病,確定是太陽經的煩躁表現,這表明是陽氣過盛的狀況,非大青龍湯無法解決。所以,不僅是脈象浮而緊的中風可以使用大青龍湯,就連脈象浮緩但不顯得微弱的傷寒症也能應用。不僅適合身體疼痛明顯的患者,即便是沒有明顯身體疼痛或沉重感,只是偶爾出現輕微不適的病人,只要符合太陽經的煩躁特徵,都可考慮使用大青龍湯治療。

時者,亦可用也,蓋胃脘之陽,內鬱於胸中而煩,外擾於四肢而躁,若但用麻黃

發汗於外,而不加石膏洩熱於內,至熱併陽明,而斑黃狂亂,是乃不用大青龍之

故耳。

大青龍湯

麻黃〔六兩〕、桂枝〔二兩〕、甘草〔二兩〕、杏仁〔四十枚〕、生薑〔三兩〕、

大棘〔十枚〕、石膏〔打碎〕,

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沬,內諸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取微似有

汗。

白話文:

時間的因素也是需要考慮的,因為胃脘部位的陽氣,如果在體內鬱結於胸膛就會引發煩躁,向外影響到四肢則會引發躁動。假如只使用麻黃這味藥來促進體表出汗以散外寒,

卻沒有加上石膏來清除體內的熱邪,那麼熱勢可能會與陽明經的病邪合併,進一步導致皮膚出現斑點、面色發黃,甚至精神錯亂等嚴重狀況,這是因為沒有適時使用大青龍湯的緣故。

大青龍湯的組成為:

  • 麻黃六兩
  • 桂枝二兩
  • 甘草二兩
  • 杏仁四十枚
  • 生薑三兩
  • 大棗十枚
  • 石膏(需先搗碎)

煎煮方法如下:使用九升水,首先單獨煎煮麻黃,待水分減至六升時,去除表面上的浮沫,再加入其餘藥材一同煎煮,直至剩下三升藥液。溫熱服用一升,服用後應達到微微有汗的效果為宜。

此即[加味麻黃湯也,諸症全是麻黃,而有喘與煩躁之不同,喘者是寒鬱其氣,

白話文:

這個方子就是加味麻黃湯。所有證狀都可用麻黃來治療,但喘息和煩躁有不同。喘息是寒氣堵塞了氣機,

升降不得自如,故多杏仁之苦以降氣,煩躁是熱傷其氣,無津不能作汗,故特加

石膏之甘以生津,然其質沉,其性寒,恐其內熱頓除,而外之表邪不解,變為寒

中而協熱下利,是引賊破家矣,故必倍麻黃以發汗,又倍甘草以和中,更用薑棗

以調營衛,一汗而表裏雙解,風熱兩除,此大青龍清內攘外之功,所以佐麻桂二

方之不及也。

[麻黃湯症,熱全在表,桂枝症之自汗,大青龍之煩躁,皆兼裏熱,仲景於表劑

中便用寒藥以清裏,蓋風為陽邪,惟煩是中風面目,自汗乃煩之兆,躁乃煩之徵

汗出則煩得泄,故不躁,宜微酸微寒之味以和之,汗不出,則煩不得泄,故躁,

白話文:

升降機能無法自如運行,因此多使用杏仁的苦味來幫助下降氣機。感到煩躁是因為熱邪損傷了氣,身體缺乏津液導致無法正常出汗,因此特別添加石膏的甘味來促進津液生成。然而,石膏本質沉重,性質寒涼,恐怕會使體內的熱邪迅速消散,而外表的風寒邪氣卻未得到解決,反而可能轉變為寒邪困於中焦並伴有發熱和腹瀉的情況,這就如同引狼入室,破壞家園。因此,必須加倍使用麻黃來發汗,同時加倍甘草以調和中焦,再加入薑和大棗來調節身體的營衛氣血,通過一次發汗就能使表裡的病邪都得到解除,風熱之邪一併祛除。這是大青龍湯清理內部、驅除外邪的功效,彌補了麻黃湯和桂枝湯在某些情況下的不足。

在麻黃湯證狀中,熱邪主要集中在體表;而桂枝湯的自汗、大青龍湯的煩躁,都是兼有體內的熱邪。張仲景在治療表證的方劑中就已經開始使用寒性藥物來清除體內的熱邪,因為風屬陽邪,當出現煩躁、面部紅赤以及自汗時,這些都是風邪影響體內的跡象。自汗表示煩躁得以宣泄,因此不再感到躁動,適合使用帶有微酸微寒性的藥物來調和。反之,如果汗出不來,煩躁就無法得到緩解,因而感到更加躁動不安。

必甘寒大寒之品以清之,夫芍藥石膏,俱是裏藥,今人見仲景入表劑中,疑而畏

之,故不敢用,當用不用,以至陽明實熱,斑黃狂亂也,夫青龍以發汗名,其方

白話文:

一定要用甘寒和大寒的藥物來清熱。芍藥和石膏都是裡藥,現在的人看到仲景把它們放在表證的藥方裡,就懷疑害怕,所以不敢用。應該用而不用,就會導致陽明經實熱,出現斑疹、黃疸、神志不清等症狀。青龍湯以發汗為名,它里面的藥物都是辛涼解表之品,所以可以治療外感熱病。

分大小,在麻黃之多寡,而不在石膏,觀小青龍之不用可知,石膏不能驅在表之

白話文:

中藥藥方的大小差異,在於麻黃用量的多寡,而不在於石膏用量的多少。這從「小青龍湯」不使用石膏就可以看出。石膏無法驅除表證的病邪。

風寒,獨清中宮之燔灼,觀白虎湯之多用可知,世不審石膏為治煩,竟以發汗用

白話文:

風寒之疾,獨清中焦心腹的灼熱。從白虎湯中石膏用量多可以看出來,世人卻不仔細體會石膏是為了治療煩熱,反而用它來發汗。

十劑云,輕可去實,豈以至堅至重之質而能散哉,汗多亡陽者,過在麻黃耳,用

石膏以清胃火,是仲景於太陽經中,預保陽明之先著,加薑棗以培中氣,又慮夫

轉屬太陰也。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欬,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

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發熱是表未解,乾嘔而欬,是水氣為患,水氣者,太陽寒水之氣也,太陽之化,

在天為寒在地為水,其傷人也,淺者皮肉筋骨,重者害及五藏,心下有水氣,是

傷藏也,水氣未入於胃,故乾嘔,咳者,水氣射肺也,皮毛者,肺之合,表寒不

白話文:

《十劑論》提到,“輕可去實”,意指使用性質輕揚的藥物可以驅除體內的實邪。這怎麼可能用極為堅硬沉重的藥物達到疏散的效果呢?當出汗過多導致陽氣耗損時,問題源於過度使用麻黃。使用石膏來清除胃中的火氣,這是張仲景在治療太陽經病時,提前保護陽明經的一個先見之明。加入生薑和大棗則是為了扶持中氣,同時防範病情轉移到太陰經。

若患傷寒而表症未解,且心下部位積有水氣,症狀表現為乾嘔、發熱、咳嗽,或者伴有口渴、腹瀉、噎膈感、小便不暢、少腹脹滿,甚至喘息,這時宜以小青龍湯作為主方治療。

這裡的「發熱」說明表證尚未解除,「乾嘔而咳嗽」則顯示問題出在水氣作祟。所謂水氣,實際上是指太陽寒水之氣的失調。太陽的自然作用,在自然界中表現為寒冷,在人體對應的是水液系統。當這種寒水之氣侵襲人體時,輕則影響皮肉筋骨,嚴重時則危害到五臟。心下部位出現水氣,意味著已經傷及內臟。由於水氣尚未深入到胃部,所以只是乾嘔;而咳嗽的現象,是由於水氣上衝影響到肺部所致。要知道,皮膚和毛髮與肺相聯繫,當表層寒氣未解,就會影響到肺的功能,進而引發這些症狀。

解,寒水已留其合矣,心下之水氣,又上至於肺則肺寒,內外合邪,故欬也,水

性動,其變多,水氣下而不上,則或渴或利,上而不下,則或噎或喘,留而不行,

則小便不利,而小腹因滿也,製小青龍以兩解表裏之邪,復立加減法,以治或然

之症,此為太陽樞機之劑。水氣畜於心下,尚未固結,故有或然之症,若誤下,

則硬滿而成結胸矣。

白話文:

解釋一下:當寒水停留在身體的某些部位時,心下的水氣可能向上影響到肺部,導致肺部受寒。這樣一來,外部的寒邪與內部的水濕邪氣相合,就會引起咳嗽。水的性質本就多變,若水氣停留積聚向下而不向上散去,就可能產生口渴或腹瀉的情況;如果水氣向上積聚而不向下疏通,就可能引發噎膈或喘息的症狀;假使水氣停留不動,就會導致小便不暢,進而造成小腹部脹滿。因此,制訂了「小青龍湯」來同時解決身體表面和內部的邪氣,並且設立了加減藥物的方法,以應對各種可能出現的病症,這是一個針對太陽經脈調節機能的方劑。當水氣積蓄在心下的位置,但還沒有凝固成固態時,就會出現這些不確定的症狀。然而,如果錯誤地使用瀉下的治療方法,就會使腹部變得堅硬脹滿,進而形成更嚴重的結胸病狀。

桂枝、芍藥、甘草、麻黃、細辛、乾薑〔各三兩〕、半夏、五味子〔各半斤〕,

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沬,內諸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若渴去半

白話文:

桂枝、芍藥、甘草、麻黃、細辛、乾薑(每種各 120 克),半夏、五味子(每種各 250 克)

夏,加括蔞根三兩。若微利去麻黃,加芫花,如雞子大,熬令赤色。若噫者,去

白話文:

夏天加括蔞根三兩。如果稍微拉肚子,就去掉麻黃,加上芫花,如雞蛋般大小,熬製至呈現紅色。如果打嗝,就去除

麻黃,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

白話文:

麻黃,加入一顆經過炮製的附子。如果小便不順暢,小肚子脹滿,去掉麻黃,加入四兩茯苓。如果喘氣,

去麻黃,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表雖未解,寒水之氣已去營衛,故於桂枝湯去薑棗,加細辛、乾薑、半夏、五

味,辛以散水氣而除嘔,酸以收逆氣而止欬,治裏之劑多於發表焉。小青龍與小

柴胡,俱為樞機之劑故皆設或然症,因各立加減法,蓋表症既去其半,則病機偏

於向裏,故二方之症多屬裏,仲景多用裏藥,少用表藥,未離於表,故為解表之

小方,然小青龍主太陽之半表裏,當用麻黃、桂枝,還重視其表,小柴胡主少陽

之半表裏,只用柴胡、生薑,但微解其表而已,此緣太少之陽氣不同,故用表藥

之輕重亦異。小青龍設或然五症,加減法內即備五方,小柴胡設或然七症,即具

白話文:

去除麻黃,加入去皮尖的杏仁半升。

【雖然外表的症狀尚未解除,但寒水之氣已經影響到營衛,所以在桂枝湯的基礎上,去掉生薑和大棗,添加細辛、乾薑、半夏和五味子。使用辛味的藥物來散發水氣並消除嘔吐,酸味的藥物來收斂上逆的氣息並停止咳嗽。治療內部的藥物用量多於促進出汗散表的藥物。小青龍湯與小柴胡湯都是調整身體機能的關鍵方劑,因此都設想了可能出現的不同症狀,並根據這些症狀制定了不同的加減用藥法。因為外表的病症已經減輕了一半,病機傾向於向內發展,所以這兩個方劑主要針對內部的問題。張仲景在這裡多用內調藥物,少用發汗散表的藥物,雖然病狀尚未完全脫離表層,但已是治療表症的小方。然而,小青龍湯主要針對太陽經的半表半里病狀,需要用麻黃和桂枝,更加註重外表的治療;小柴胡湯則針對少陽經的半表半里,僅使用柴胡和生薑,只是輕微地解除外表的症狀。這是因為太陽和少陽的陽氣性質不同,所以使用發汗藥物的強度也因此有差異。小青龍湯設想了五種可能出現的症狀,其加減法中就包含了五種不同的方劑;小柴胡湯設想了七種可能的症狀,也相應地準備了七種加減用藥的方案。】

加減七方,此仲景法中之法,方外之方,何可以三百九十七,一百一十三拘之。

傷寒心下有水氣,欬而微喘,發熱不渴小青龍湯主之,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

也。

[水氣在心下則欬,為必然之症,喘為或然之症,亦如柴胡湯症,但見一症即是,

不必悉具,欬與喘,皆水氣射肺所致,水氣上升,是以不渴,服湯已而反渴,水

氣內散,寒邪亦外散也,此條正欲明服湯後渴者,是解候,恐人服止渴藥,反滋

水氣,故先提不渴二字作服,後提出渴者以明之,服湯即小青龍湯若寒既欲解,

而更服之,不惟不能止渴,且重亡津液,轉屬陽明而成胃實矣。能化胸中之熱氣

白話文:

調整藥方的加減方式,這是張仲景醫學理論中的核心原則,是超越固定藥方的靈活應用,怎能僅僅侷限於三百九十七種或一百一十三種固定的藥方呢?

當患傷寒時,如果感到心下部位有水氣積聚,並且伴有咳嗽和輕微喘息,同時發熱但不口渴,這時應該使用小青龍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如果服用小青龍湯之後反而感到口渴,這表明體內的寒氣正在消散,是疾病好轉的跡象。

【心下部位積聚水氣會引起咳嗽,這是必定出現的症狀,而喘息則可能是偶爾伴隨的症狀,就如同柴胡湯適用的症狀,只要出現其中之一就可以確診,不必所有症狀都同時存在。咳嗽和喘息都是因為水氣影響到肺部所導致的。水氣上行,因此不會感到口渴。服藥後如果反而感到口渴,這表示水氣已經向內分散,而寒邪也向外消散。這段文字主要是為了說明,服用小青龍湯後感到口渴實際上是病情好轉的表現,以免病人誤用止渴的藥物,反而加重水氣的情況。所提到的「服湯」就是指小青龍湯。如果寒氣已經開始解除,再繼續服用此方不僅無法解決口渴問題,反而可能進一步耗損體內的津液,導致病狀轉移到陽明經,形成胃部實熱的狀況。此處強調的是能夠調理胸中熱氣的轉換過程。】

而為汗,故名大青龍,能化心下之水氣而為汗,故名小青龍,蓋大青龍表症多,

只煩躁是裏症,小青龍裏症多,只發熱是表症,故有大小發汗之殊耳。

[發汗利水,是治太陽兩大法門,發汗分形層之次第,利水定三焦之淺深,故發

汗有五法,麻黃湯汗在皮膚,乃外感之寒氣,桂枝湯汗在經絡,乃血脈之精氣,

葛根湯汗在肌膚,乃津液之清氣,大青龍汗在胸中,乃內擾之陽氣,小青龍汗在

心下,乃內畜之水氣,其治水有三法,乾嘔而欬,是水在上焦,在上者發之,小

白話文:

而能夠促使出汗,因此稱為大青龍,它能轉化心下的水氣成為汗水,所以命名為小青龍。大青龍主要針對外表的病症較多,唯有煩躁表現的是內部的病狀;小青龍則是內部病症較多,僅有的發熱現象屬於外表的病徵,因此兩者在使人發汗的治療上有所區別。

[促使出汗和利尿排水,是治療太陽病(泛指外感風寒等病)的兩個重要方法。促使出汗要根據身體不同層面來分階段進行,利尿排水則是確定三焦(上、中、下焦)受影響的程度。因此,促使出汗有五種方式:麻黃湯能夠使皮膚出汗,這是針對外來的寒氣;桂枝湯作用於經絡,促進血液中的精氣通過出汗排出;葛根湯則促使肌肉與皮膚間的津液以清氣形式出汗;大青龍湯能讓胸中的陽氣因擾動而化為汗水;小青龍湯則針對心下積聚的水氣使之化汗。對於治療水氣停留,也有三個方法:如果出現乾嘔加咳嗽,這表示水氣停留在上焦部位,治療上應採取疏導上部的方法,使用小柴胡湯之類的方劑,...]

(註:最後一段關於治療水氣停留的具體方法未完,原句「小」後似應接續具體藥方或療法,但未提供完整信息,故此處只能示意性地提及使用相應的中醫療法。)

青龍是也,心下痞滿,是水在中焦,中滿者瀉之,十棗湯是也,小便不利,是水

白話文:

青龍方:心下痞滿,是水在中焦。中滿的症狀,可以瀉水治療,十棗湯就是這種性質的方劑。小便不利,也是水在體內積聚。

在下焦,在下者引而竭之,五苓散是也,其他壞症變症雖多,而大法不外是矣。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裏症,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

苓散主之,多服煖水汗出愈。

[表熱不解,內復煩渴者,因於發汗過多,反不受水者,是其人心下有水氣因離

中之真水不足,則膻中之火用不宣,邪水凝結於內,水飲拒絕於外,既不能外輸

於玄府,又不能上輸於口舌,亦不能下輸於膀胱,此水逆所由名也,勢必藉四苓

輩,味之淡者,以滲泄其水,然水氣或降,而煩渴未必除,表熱未必散,故必藉

桂枝之辛溫,入心而化液,更使煖水之多服,推陳而致新,斯水精四布而煩渴解,

白話文:

在下焦部位的病狀,對應的治療原則是引導並排除病邪,五苓散就是應用這種原理的藥方。其它各式各樣複雜的病症雖然很多,但基本的治療原則不脫離這個範疇。

當中風後出現發熱症狀,持續六七天仍未消退,並且伴有心中煩躁,同時存在表症和裡症,病人感到口渴想喝水,但喝水後卻會嘔吐,這種情況被稱為水逆,主要用五苓散來治療。服用五苓散後,再輔以多喝溫熱的水,直到出汗,病情就會好轉。

如果表面的熱症未消,內部又感到煩躁口渴,這是因為之前發汗過度,導致身體內部真水(體內正常的水分)不足。這樣一來,心下的水氣積聚,而心包中的火力無法正常調節,造成邪水在體內凝聚,既不能通過毛孔排出體外,也不能上升濡潤口舌,更無法下達膀胱排出,這就是水逆這一診斷的由來。治療上必須依靠五苓散中淡味的藥物來幫助滲透、排出多餘的水氣。然而,即使水氣得以下降,病人的煩躁和口渴可能仍未消除,表熱也可能還在。因此,需要藉助桂枝的辛溫特性,它能進入心臟促進體液的生成,同時配合大量飲用溫水,以新代舊,促進水精華遍佈全身,從而解決煩躁和口渴的問題。

輸精皮毛而汗自出,一汗而表裏頓除,又大變乎麻黃、桂枝、葛根、青龍等法也。

煖水可多服,則逆者是冷水,熱淫於內故不受寒,反與桂枝煖水,是熱因熱用法。

五苓因水氣不舒而設,是小發汗,不是生津液,是逐水氣,不是利水道。

發汗已,脈浮數,煩渴者,五苓散主之。

[上條有表裏之症,此條有表裏之脈,互相發明五苓雙解之義,雖經發汗而表未

白話文:

輸送精氣到皮毛,自然出汗,一旦出汗,表裡的病邪就會立刻解除,這是相比麻黃湯、桂枝湯、葛根湯、青龍湯等方法的重大變化。

溫熱的水可以多喝,反之不適宜的是冷水,因為體內有熱邪,所以不應該再接觸寒冷,反而應該用桂枝配合溫熱的水來治療,這是利用熱性藥物治療熱性病症的方法,即以熱治熱。

五苓散是針對水氣不暢所設立的方劑,它的作用是輕微發汗,而非滋生津液;其目的是驅逐水氣,而不是直接利尿通水道。

如果已經發過汗,但脈象仍浮且數,同時伴有煩躁口渴的症狀,這時就應當使用五苓散作為主要治療方案。

[前一條提到了表裡同時存在的症狀,這裡則提到了表裡同時出現的脈象,兩者相互補充說明瞭五苓散能夠同時解決表證和裡證(即表裡雙解)的原理。即使已經經歷了發汗治療,但表邪仍未完全消除的情況下,]

盡除,水氣內結,故用五苓,若無表症,當用白虎加人參湯矣。傷寒發汗解,復

白話文:

徹底消除體內積水,因此使用五苓散。如果沒有表症,應該使用白虎加人參湯。傷寒發汗後解表,又

煩而脈浮數者,熱在表未傳裏也,故用桂枝,此更加渴,則熱已在裏,而表邪未

罷,故用五苓。脈浮而數者,可發汗,病在表之表,宜麻黃湯,病在表之裏,宜

白話文:

如果感到心煩且脈象浮且數,這表示熱邪停留在身體表面,還未深入內部,因此使用桂枝湯來治療。假如在這種情況下又增加了口渴的症狀,那就表示熱邪已經進入體內,而表面的邪氣尚未完全消散,這種情況下就適合使用五苓散。

當脈象呈現浮且數時,可以使用發汗的方法來治療。如果病情集中在身體表面的最外層,適合使用麻黃湯;如果病情位在比較深層的表部,那麼就應該使用

桂枝湯,病在裏之表,宜五苓散,若病裏之裏,當用豬苓湯,但利其水,不可用

白話文:

桂枝湯適用於體表的內熱病症,此時應使用五苓散進行利尿。如果病症深入身體內部,則應改用豬苓湯,但僅用於利尿,不能過度使用。

五苓散,兼發其汗矣,要知五苓是太陽半表半裏之劑,歸重又在半表。

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乾,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者,少少與飲之,令

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散苓主之。

[妄發其汗,津液太洩,故胃中乾,汗為心液,汗多則離中水虧,無以濟火,故

煩,腎中水衰,不能制火,故躁,精氣不能遊溢以上輸於脾,脾不能為胃行其津

液,胃不和,故不得眠,內水不足,須外水以相濟,故欲飲水,此便是轉屬陽明

症,水能制火而潤土,水土合和,則胃家不實,故病愈,但勿令恣飲,使水氣為

患而致悸喘等症也,所以然者,其人內熱尚少,飲不能多,勿多與耳,如飲水數

白話文:

五苓散這帖藥,能夠幫助身體發汗,但要知道,五苓散主要是針對太陽經的半表半裡病症設計,其重點更偏向於調理半表層的問題。

當患了太陽病,在發汗治療之後,假如出現大量出汗、胃部感到乾燥、心情煩躁且無法安睡,並且想喝水的情況,應該讓患者少量多次地飲水,這樣可以幫助胃氣恢復平衡,進而使病情好轉。如果患者的脈象浮動、小便不順暢、伴有輕微發熱和口渴等症狀,那麼就應該使用五苓散作為主方來治療。

錯誤地過度發汗會導致體內津液大量流失,因而引起胃部乾燥。汗水是心臟的液體表現,大量出汗會使心臟中的水分不足,無法滋潤心火,從而出現煩躁感。同時,腎中的水分因流失而減少,無法有效剋制心火,導致更加躁動。由於精氣無法正常流通並滋養脾胃,脾胃功能失調,胃部就不能正常運化津液,因此會有失眠的問題。體內水分不足,自然渴望外部水分來補充,這時候就會想喝水。這種情況實際上已轉移到陽明經的病狀,需要水來抑制火氣並滋潤脾胃,當水火調和、脾胃協同工作時,胃部的不適就會消失,病情也就逐漸痊癒了。但是,千萬不能讓患者無限制地飲水,以免水氣過盛引發心悸、氣喘等其他症狀。這是因為患者體內的熱度尚輕,不需要大量飲水,所以應控制飲水量。如果患者頻繁地喝水,

升而不解者,又當與病機矣,若發汗後,脈仍浮,而微熱猶在表,未盡除

也,雖不煩而渴特甚,飲多即消,小便反不利,水氣未散也,傷寒者,傷於冬時

寒水之氣,太陽衛外之陽微,不足以禦邪,故寒水得以內侵,所以心下有水氣,

胸中之陽,又不足以散水氣,故煩渴而小便不利耳,小便由於氣化,肺氣不化,

金不生水,不能下輸膀胱,心氣不化離中水虛,不能下交於坎,必上焦得通,津

液得下,桂枝色赤入丙,四苓色白歸辛,丙辛合為水運,用之為散,散於胸中,

必先上焦如霧,然後下焦如瀆,何有煩渴癃閉之患哉,要知五苓,重在脈浮微熱,

白話文:

如果症狀上升而未見好轉,就應再次考慮病機。比如說,發汗治療之後,脈象仍然浮動,且有輕微的發熱感停留於體表,尚未完全消除。雖然沒有感到煩躁,但口渴異常嚴重,喝了大量水後症狀也只是短暫緩解,小便反而不通暢,這表示體內的水氣還未被完全排除。所謂的傷寒,是指在冬季受到寒冷水濕之氣的侵襲,人體表面抵禦外邪的陽氣(特別是太陽經所主管的)變得薄弱,無法有效抵抗外來邪氣,因此寒濕得以進入體內。這就導致心下部位積聚水氣,而胸部的陽氣又不夠強以驅散這些水氣,於是出現了煩躁和小便不暢的問題。小便的排泄與體內的氣化功能有關,如果肺氣無法正常氣化(金不能生水),水就不能順利下輸到膀胱;心氣的氣化功能不足(心火不足,離中水虛),則不能與腎水相交。必須讓上焦的氣機暢通,津液才能向下輸送。桂枝色紅,屬火,能入心(丙),而四苓散色白,屬金,能歸肺(辛)。丙辛相合有助於水氣的運行,使用此方作為發散之用,使其作用於胸中。治療原理是先讓上焦的氣像霧一樣遍佈,然後促使下焦像溝渠般暢通無阻,這樣一來,哪還會有煩躁、口渴以及小便不暢的困擾呢?要理解五苓散的應用,關鍵在於患者脈象浮動、有輕微發熱的表現。

不重在小便不利。

太陽病,其人發熱汗出,不惡寒而渴者,此轉屬陽明也,渴欲飲水者,少少與之,

但以法救之,宜五苓散。

[此與前上半條同義,前條在大汗後,此在未汗前,即是太陽溫病,要知太陽溫

病,即是陽明來路,其徑最捷,不若傷寒中風,止從亡津液而後轉屬也,飲水是

治溫大法,庶不犯汗吐下溫之誤,夫五苓散,又是治飲多之法,夫曰轉屬是他經

戾及,其人平日未必胃實,故預立此法,以防胃家虛耳,仲景治太陽不特先為胃

家惜津液而且為胃家慮及痼瘕穀癉等症矣,全條見陽明篇,此節文以備五苓症。

發汗後,飲水多者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未發汗,因風寒而喘者,是麻黃症,下後微喘者,桂枝加厚朴杏仁症,喘而汗

白話文:

不重視小便不利。

太陽病,患者發燒出汗,不畏寒反而口渴,這是轉屬陽明經了,口渴想喝水,就少量給他喝,

只要用正確的方法治療,應該服用五苓散。

(這跟前面上半段的意思相同,前面說的是大汗之後,這裡說的是未汗之前,也就是太陽溫病,要知道太陽溫病,就是陽明經的病症,它發病最快,不像傷寒中風,要先耗損津液才會轉屬陽明經。喝水是治療溫病的大法,可以避免犯下發汗、吐瀉、溫補的錯誤。而五苓散,又是治療飲水過多症的方劑。所謂轉屬,是指病邪侵犯到其他經絡,患者平時未必胃氣充實,所以預先用這個方法,來防止胃氣虛弱。仲景治療太陽病,不僅先為胃氣保留津液,而且還考慮到胃氣虛弱、積聚宿疾、飲食不調等病症。整篇文章見於陽明篇,這段文字是為五苓散的應用做準備。

發汗後,喝太多水的人一定會喘,即使用灌水的方式也會喘。

(未發汗,因為風寒而喘的人,是麻黃症的症狀;瀉下後輕微喘的人,是桂枝加厚朴杏仁湯的症狀,喘而且出汗)

出者,葛根黃連黃芩症,此汗後津液不足,飲水多而喘者,是五芩症,以水灌之

白話文:

中醫認為,出汗後因體液不足,若喝太多水會出現喘的症狀,這叫「五芩症」。治療方法是灌入大量的水。

亦喘者,形寒飲冷,皆能傷肺,氣迫上行,是以喘也,漢時治病,有火攻水攻之

法,故仲景言及之。

太陽病,飲水多,小便利者,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裏急也。

此望問法,內經所云,一者,因得之審其上下得一之情者是也,見其飲水,即

問其小便,小便利,則水結上焦,不能如霧,故心下悸可必,小便少則水畜下焦,

不能如瀆,故裏急可必,火用不宣,致水停心下而悸,水用不宣,致水結膀胱而

裏急也。

傷寒汗出,而心下悸,渴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汗出下當有心下悸三字,看後條可知,不然汗出而渴,是白虎湯症,汗後不渴

白話文:

還有呼吸急促的狀況,通常是因為身體受寒、飲用冷水,這些都可能損傷到肺部,使得氣息上沖,因而導致喘息。在漢代治療疾病時,有所謂的「火攻」和「水攻」等方法,因此張仲景在他的著作中提到了這些治療手段。

當患了太陽病(一種外感熱病),如果病人喝了大量水,而小便順利的人,往往會感到心下悸動;相反地,如果小便量少的人,則必定會感到腹部緊迫不適。

這裡所描述的是診斷方法,源自《黃帝內經》的原理,即通過觀察和詢問來確定病情。例如,看到病人飲水後,就會進一步詢問其小便情況。如果小便暢通,這表示水液在上焦(胸部)積聚,無法像霧氣一樣散佈,因而造成心下悸動;如果小便量少,則表示水液在下焦(腹部)蓄積,不能正常排泄,因而導致腹部緊迫不適。火(指身體的溫煦功能)的作用受阻,會使水液滯留在心下引起悸動;水的運化失常,則導致水液積於膀胱而引起腹部不適。

治療傷寒後出汗,且伴有心下悸動、口渴的,適用五苓散;如果不感到口渴的,則使用茯苓甘草湯作為主方。

這裡提到的「汗出後」應該還包括「心下悸」的情況,從後面的條文可以明白。否則,如果只是出汗並且口渴,那可能是白虎湯的適應症;而汗出後不再口渴,則指向不同的治療方向。

而無他症,是病已差,可勿藥矣,二方皆因心下有水氣而設,渴者,是津液已亡,

故少用桂枝,多服煖水,微發其汗,不渴者,津液未亡,故仍用桂加減,更發其

汗,上條言症而不及治。此條言方而症不詳,當互文以會意也。

白話文:

如果沒有其他症狀,表示病情已經好轉,可以不必再用藥了。這兩個方子都是針對心下有水氣的情況而設定的。如果感到口渴,這是身體的津液已經流失,

所以少量使用桂枝,並多喝溫熱的水,輕微地發汗。如果不感到口渴,表示津液還沒有流失,因此仍然使用桂枝加減方,進一步促使發汗。前面的部分提到了症狀但沒有談到治療方法,這裡則是提到了方子但症狀描述不詳細,應該要互相參照理解其含義。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者,五苓

白話文:

因為以下的原因會導致心下的痞滿,例如服用瀉心湯,痞滿沒有解除,患者口渴舌燥,煩躁,小便不利,這些情況可以使用五苓散治療。

散主之。

[與瀉心湯,而痞不除,必心下有水氣故耳,其症必兼燥煩,而小便不利,用五

苓散入心而逐水氣,則痞自除矣。

大下之後,復發汗,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得小便利,必自愈。

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

[前條用五苓者,以心下有水氣,是逐水非利小便也,若心下無水氣,則發汗後,

津液既亡,小便不利者,亦將何所利乎,勿治之,是禁其勿得利小便,非待其自

愈之謂也,然以亡津液之人,勿生其津液,焉得小便利,欲小便利,治在益其津

液也,其人亡血亡津液,陰陽安能自和,欲其陰陽自和,必先調其陰陽之所自,

白話文:

治療原則上使用散劑為主。

如果給予瀉心湯後,胸口鬱悶不適(痞)仍未消除,必定是因為心下部位有水氣所致。這種情況下,病人通常會伴隨著口乾舌燥、煩躁不安以及小便不暢的情況。此時應使用五苓散,此藥可以作用於心臟部位並驅逐水氣,進而使胸口鬱悶的症狀消失。

如果在劇烈瀉肚之後又進行了發汗治療,而小便依然不通暢,這是因為身體失去了太多的津液所導致的。這種情況下,不應該再進行其他治療,當小便能夠逐漸恢復正常流通時,疾病自然會好轉。

一般來說,無論是通過發汗、催吐、瀉下或是因失血、流失大量津液等治療方式,只要人體內的陰陽能夠自行調和,疾病往往就會自動痊癒。

前面提到了使用五苓散的情況,那是針對心下有水氣的情況,目的在於驅逐水氣而非單純利尿。但若是心下並無水氣存在,僅是在發汗治療後津液已經大量喪失,小便也因此而不通暢,這時再去利尿又有什麼意義呢?所以說“勿治之”,這裡的意思是禁止特意去利尿,而不是讓病情自生自滅的意思。然而對於已經失去大量津液的患者,如果不能補充回津液,又怎能指望小便能自然變順暢呢?要讓小便恢復正常,關鍵在於增強體內的津液。而對於那些失去血液和津液的人,他們的陰陽很難自行達到平衡狀態,要想陰陽自和,必須首先調節影響陰陽平衡的根本。

陰自亡血,陽自亡津,益血生津,陰陽自和矣,要知不益津液,小便必不得利,

不益血生津,陰陽必不自和,凡看仲景書,當於無方處索方,不治處求治,纔知

仲景無死方,仲景無死法。

五苓散

白話文:

當人體內的陰分因為失血而耗損時,陽分則可能因失去津液而受影響。如果能適當地滋養血液並增補津液,那麼陰陽兩方自然就能恢復平衡。必須瞭解的是,如果不去補充身體的津液,小便的情況就不會得到改善。

同樣地,如果不著重於滋血生津,陰陽就無法自行調和。在閱讀張仲景的著作時,我們應該在那些看似沒有直接開出藥方的地方尋找治病的靈感,在那些未明確指出治療方法的地方探求療理之法,這樣才能領悟到張仲景的醫學智慧——他並沒有固定的、一成不變的藥方,也沒有絕對無法治癒的情況。

提到這裡,不得不提張仲景的一個著名處方——五苓散。這個方子就是用來調節體內水液代謝,解決因水液失調所引起的諸多問題,如小便不利等,充分體現了通過調和陰陽、補益津液來達到治療目的的中醫思維。

豬苓〔去皮〕、白朮、茯苓〔各十八銖〕、澤瀉〔一兩六錢〕、桂枝〔半兩〕,

白話文:

豬苓(去除外皮)、白朮、茯苓(各 5.4 公克)、澤瀉(4.8 克)、桂枝(1.5 克)

右五味,擣為末,以白飲和服方寸匕。

[豬苓色黑入腎,澤瀉味鹹入腎,具水之體,茯苓味甘入脾,色白入肺,清水之

源,桂枝色赤入心,通經發汗,為水之用,合而為散,散於胸中則水精四布,上

滋心肺,外溢皮毛,通調水道,一汗而解矣,本方治汗後表裏俱熱,燥渴煩躁不

眠等症,全同白虎,所異者,在表熱未解,及水逆與飲水多之變症耳,若謂此方

是利水而設,不識仲景之旨矣,若謂用此以生津液,則非滲洩之味所長也。

白話文:

取以下五種藥材,磨成細末,再用白開水調和服用,每次大約一方圓寸匕的量。

[豬苓因其黑色能入腎臟,澤瀉味鹹亦能滲入腎臟,這兩味藥都具備水的特性;茯苓味甜可入脾胃,其白色則能滋潤肺部,有助清理身體的水液來源;桂枝色紅能入心臟,促進經脈流通並發汗,發揮水在身體中的作用。將這些藥物混合製成散劑,服用後在胸腔中散佈開來,使得水精華能遍佈全身,向上滋養心肺,向外濡潤皮膚毛髮,調節水液的運行,透過一次出汗便能解除病狀。本方主要治療汗出後體內外皆有熱象、口乾舌燥、煩躁不安、難以入睡等症狀,其功效與白虎湯相似,但不同之處在於本方可處理表熱未消及水氣逆行或飲水過多引發的特殊症狀。如果認為此方單純為了利尿排水而設,那就沒有真正理解張仲景的原意了;如果說使用此方是為了滋生體內津液,那滲透利尿的藥性就不是最擅長此功能的了。]

傷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當用茯苓甘草湯,卻治其厥,不爾水漬入胃,必

白話文:

患有傷寒、厥逆且感到心悸,應該先治療水飲。可以使用茯苓甘草湯,可以消除厥逆。如果不這樣做,水飲就會滲入胃中,必定會產生嚴重的後果。

作利也。

[心下悸是有水氣,今乘其未及漬胃時,先治之,不致厥利相連,此治法有次第

也。

茯苓甘草湯

茯苓、桂枝〔各一兩〕、甘草〔一兩炙〕、生薑〔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此方從桂枝加減,水停而悸,故去大棗,不煩而厥,故去芍藥,水宜滲洩,故

加茯苓,既云治水,仍任薑桂以發汗,不用豬澤以利小便者,防水漬入胃故耳,

與五苓治煩渴者不同法。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其人漐漐汗出,發作有時,頭痛,

白話文:

這是說在治療疾病時的一種策略。

當心中出現悸動感,這是由於水氣所引起。在水氣還沒有進一步影響到胃部之前,提前進行治療,可以避免手足逆冷和腹瀉的情況同時發生,這裡強調的是治療應該遵循一定的步驟和順序。

茯苓甘草湯的配方如下:

  • 茯苓、桂枝(各三錢)
  • 甘草(三錢,炙烤過)
  • 生薑(九錢)

將上述四味藥材加入四升水中煎煮,煮至剩下兩升時,濾掉藥渣,將藥液分為三次溫熱服用。

這個方子基於桂枝湯調整而成,因為水氣停留導致心悸,所以去掉大棗;若無煩躁而有手足逆冷的症狀,則去掉芍藥。為了幫助身體排出多餘水分,特地加入了茯苓。雖然治療目標是處理水氣,但仍使用薑和桂枝來促進發汗,而非使用豬苓、澤瀉等直接利尿的藥物,這是為了防止水氣進一步浸潤到胃部,與用於治療口渴煩躁的五苓散有所不同。

對於患了太陽中風後,伴有腹瀉和嘔吐的病人,必須等到體表的風寒症狀解除後,才能進行更積極的治療。如果病人時而微微出汗,頭痛的症狀呈現間歇性發作,

心下痞硬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此表解裏未和也,十棗湯主

白話文:

胸悶結塊疼痛,兩側肋骨下痠痛,乾嘔氣促,出汗但沒有怕冷,這是表裡不和的症狀,十棗湯可以治療。

之。

[中風下利嘔逆,本葛根加半夏症,若表既解而水氣淫溢,不用十棗攻之,胃氣

大虛,後難為力矣,然下利嘔逆,固為裏症,而本於中風,不可不細審其表也,

若其人漐漐汗出,似乎表症,然發作有時,則病不在表矣,頭痛是表症,然

既不惡寒,又不發熱,但心下痞硬而滿,脅下牽引而痛,是心下水氣泛溢,上攻

白話文:

之中風後出現腹瀉、嘔吐等症狀,原本可使用葛根湯加上半夏來治療。但如果外表的症狀已經解除,而體內水氣過盛的情況依然存在,這時若不使用十棟散這類強力祛水的藥物來處理,可能會導致胃氣極度虛弱,往後治療起來就會更加困難。然而,腹瀉和嘔吐雖然是內在的問題,但由於源於中風,所以在治療時不能不仔細辨別是否有外表的症狀同時存在。

假如病人有微微出汗的現象,看似是外表的症狀,但若這些症狀發作時間不定,那麼問題就不在於外表了。頭痛通常被視為外表的症狀之一,可是如果病人既不怕冷,也不發燒,並且感到心口下方有堵塞、脹滿的感覺,同時兩側脅部有拉扯般的疼痛,這就表明是心下部位水氣上泛並向上攻擊所致。

於腦而頭痛也,與傷寒不大便六七日而頭痛,與承氣湯同,乾嘔汗出為在表,然

白話文:

在頭部而頭痛,與持續六七天未排便的傷寒頭痛類似,都可用承氣湯治療。但如果還有乾嘔和出汗的症狀,則表示病邪在體表。

而汗出而有時更不惡寒,乾嘔而短氣,為裏症也明矣,此可以見表之風邪已解,

而裏之水氣不和也,然諸水氣為患、或喘、或湯、或噫、或悸、或煩、或利而不

吐,或吐而不利,或吐利而無汗,此則外走皮毛而汗出,上走咽喉而嘔逆,下走

腸胃而下利,浩浩莫禦,非得利水之峻劑以直折之,中氣不支矣,此十棗之劑,

與五苓、青龍、瀉心等法懸殊矣。太陽陽明合病,太陽少陽合病,俱下利嘔逆,

皆是太陽中風病根。

十棗湯

芫花〔熬赤〕、甘遂、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各異搗篩,稱已合治之,以水一升半,煮大肥棗十枚,取八合,去棗,

白話文:

如果出汗的情況時斷時續,並且不再畏寒,同時伴有乾嘔以及短促的呼吸,這表明病情已經轉入內部十分明顯了。由此可見,體表受到的風邪已經得到緩解,

但體內的水濕之氣運行失調。然而,各種水濕造成的病症,比如喘息、胸悶、打嗝、心悸、煩躁、腹瀉或者只是嘔吐而沒有腹瀉,又或是嘔吐腹瀉卻不出汗,這些症狀顯示風邪已經向外影響到皮膚毛孔導致出汗,向上影響到咽喉引起嘔吐,向下影響到腸胃造成腹瀉,這些症狀來勢洶湧難以抵擋,若非使用強力的利水藥物直接對抗,患者的中氣(身體的抵抗力)將無法承受。這裡提到的「十棗湯」的用法,

與五苓散、青龍湯、瀉心湯等其他治療方法有著顯著的不同。當太陽經與陽明經同時受病,或是太陽經與少陽經同時受病,都可能出現下利和嘔吐的症狀,這些都是源於太陽中風的病根。

十棗湯的配方如下:

芫花(炒至赤色)、甘遂、大戟(各按相同比例準備)。

將上述三味藥分別搗碎並過篩,然後秤量後混合在一起。取用一升半的水,加入十枚大而肥厚的棗子一同煎煮,煮至剩下八合(約現在的240毫升)時,去除棗子,

內藥末,強人服一錢匕,羸人半錢,溫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愈者,明日更

服加半錢得快下利後,糜粥自養。

陷胸湯證

病發於陽而反下之,熱入因作結胸,病發於陰而反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結胸者,

以下之太早故也。

[陽者,指外而言,形軀是也,陰者,指內而言,胸中心下是也,此指人身之外

為陽,內為陰,非指陰經之陰,亦非指陰症之陰,發陰發陽,俱指發熱,結胸與

痞,俱是熱症,作痞不言熱入者,熱原發於裏也,誤下而然不得散,因而痞硬,

白話文:

內服的藥粉,體壯的人服用一錢匕(約等於現在的3.75克),體弱的人減半,即服用半錢,用溫開水送服。最好在清晨時服用。如果服藥後排便減少且病情未見好轉,則第二天再服用時增加半錢的劑量。等到排便暢通後,可以食用稀粥來調養身體。

【陷胸湯】所對應的病症:

病情初始於體表的陽分,卻錯誤地使用了瀉下的治療方法,導致熱邪內陷而形成結胸的症狀;若病情初始於體內的陰分,同樣誤用了瀉下療法,則可能導致痞滿的症狀。之所以會形成結胸,是因為過早使用瀉下治療的緣故。

這裡所說的「陽」,是指身體的外在、形體部位;而「陰」則是指身體內部,特別是指胸腔及心下的位置。這是指人體結構上的外為陽、內為陰,並非專指中醫理論中的陰經或陰性病證。無論是病發於「陽」還是「陰」,都是指疾病表現出熱象。結胸和痞滿兩種病症,本質上都是熱性病。在描述痞滿時未直接提到「熱入」,是因為其熱源本就來自體內深層,誤用瀉下療法後,熱邪未能得以疏散,反而導致胸脘部痞塞堅硬。

不可以發陰作無熱解也,若作痞謂非熱症,瀉心湯不得用芩連大黃矣,若梔子豉

白話文:

不可發散寒氣,作為沒有熱邪的處理;如果出現痞證,表示不是熱證,瀉心湯就不應該使用黃芩、黃連和大黃了;如果(使用了)梔子、豉湯

之心中懊憹,瓜蒂散之心中溫溫欲吐,與心下滿而煩,黃連湯之胸中有熱,皆

白話文:

心裏面煩躁不安,服用瓜蒂散後感覺心中溫暖欲嘔,而且心窩發脹、煩悶,服用黃連湯後感覺胸口有熱氣。

是病發於陰。

結胸無大熱,但頭微汗出者,此為水結在胸脅也,大陷胸湯主之。

[上條言熱入是結胸之因,此條言水結是結胸之本,互相發明結胸病源,若不誤

下,則熱不入,熱不入,則水不結,若胸脅無水氣,則熱必入胃而不結於胸脅矣,

此因誤下熱入,太陽寒水之邪,亦隨熱而內陷於胸脅間,水邪熱邪結而不散,故

名曰結胸,粗工不解此義,竟另列水結胸一症,由是多歧滋惑矣,不思大陷胸湯

丸,仲景用甘遂、葶藶何為耶,無大熱,指表言,未下時大熱,下後無大熱,可

知大熱乘虛入裏矣,但頭微汗者,熱氣上蒸也,餘處無汗者,水氣內結也,水結

白話文: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疾病發生在身體的陰性部位。

當患者出現結胸的症狀,而沒有高燒的情況,只有微弱的頭部出汗,這表明是水濕積聚在胸肋部位,治療上應該使用[大陷胸湯]作為主方。

上面提到了熱邪侵入是導致結胸的一個原因,這裡則說明水濕凝結是結胸的根本所在,兩者相互補充闡述了結胸病的成因。如果治療過程中沒有誤用瀉下的方法,那麼熱邪就不會進入身體深層,熱邪不入,水濕也不會凝聚。假設胸肋部位沒有水濕停留,那麼熱邪就會直接影響到胃部,而不會在胸肋結聚。

然而,由於誤用了瀉下療法,使得熱邪得以趁虛進入,同時將原本停留在太陽經(體表)的寒水之邪也一併帶入胸肋之間,水濕與熱邪交結而難以疏散,這就形成了所謂的“結胸”。一些水平較低的醫者不明白這個道理,錯誤地將水結胸視為一種獨立的病症,從而導致診治上的混亂。他們沒有考慮到張仲景在大陷胸湯中使用甘遂、葶藶等藥材的目的。這裡所說的“無大熱”,是指體表並無高燒,病人在未進行瀉下治療前可能有高燒,治療後高燒消退,可見熱邪已經趁機潛入體內深層。“但頭微汗出”表示熱邪上蒸所致,而身體其他部位無汗,則是因為水濕在體內凝聚阻滯的緣故。水濕的凝聚,

於內,則熱不得散,熱結於內,則水不得行,故用甘遂以直攻其水,任硝黃以大

下其熱,所謂其次治六府也,又大變乎五苓、十棗等法。太陽誤下,非結胸即發

黃,皆因其先失於發汗,故致溼熱之為變也,身無大熱,但頭汗出,與發黃症同,

只以小便不利,知水氣留於皮膚,尚為在表,仍當汗散,此以小便利,知水氣結

於胸脅,是為在裏,故宜下解。

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脈沉緊,心下痛,按之石硬者,大陷胸湯主之。

[前條言病因與外症,此條言脈與內症,又當於熱實二字著眼,六七日中,詳辨

結胸有熱實,亦有寒實,太陽病誤下,成熱實結胸,外無大熱,內有大熱也,太

白話文:

在人體內部,如果熱能無法散去,就會導致熱量積聚在體內,進一步妨礙水液的正常運行。因此,使用甘遂這種藥物可以直接針對積水問題進行強力攻擊,同時配合硝石和大黃,以強烈的方式清除體內的熱毒,這就是所謂的次級治療策略,專門針對六腑的問題。此法大大不同於傳統的五苓散、十棟湯等治療方法。

對於太陽病誤用了下法(瀉下)後,如果不是出現結胸的狀況,就可能會導致黃疸的發生,這些都是因為最初治療時沒有適當使用發汗的方法,進而使濕熱產生變化所致。患者全身並無高燒,只是頭部出汗,這點與黃疸的症狀相似,但通過小便不暢來判斷,可知道水氣停留在皮膚表面,這表明問題仍在表層,治療上應該再次使用發汗的方法來解決。相反地,如果發現小便通暢,這就說明水氣已經結聚在胸腔或兩脅之間,意味著問題已經深入到身體內部,因此適合使用瀉下的方法來解決。

在患傷寒約六至七天後,若出現結胸且伴隨著熱象和實證,脈象沉緊,胸口下方疼痛,按壓時感覺堅硬如石,這種情況下應使用大陷胸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

前一段提到了病因及外在表現,這裡則強調脈象和內在症狀,特別需要注意的是「熱實」這兩個字。在六至七天的過程中,需要仔細區分結胸是屬熱實還是寒實。如果是太陽病誤用了瀉下療法,可能導致形成熱實性的結胸,這種情況下,外表看來雖無高燒,但體內卻存在嚴重的熱毒。

陰病誤下,成寒實結胸,胸中結硬,外內無熱症也,沉為在裏,緊則為寒,此正

水結胸脅之脈,心下滿痛,按之石硬,此正水結胸脅之症,然其脈其症,不異於

寒實結胸,故必審其為病發於陽,誤下熱入所致,乃可用大陷胸湯,是謂治病必

求其本耳。

太陽病,重發汗而復大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小有潮熱,從心

下至小腹,硬滿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湯主之。

[此妄汗妄下,將轉屬陽明而尚未離乎太陽也,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渴,日晡

潮熱,是陽明病矣,然心下者,太陽之位,小腹者,膀胱之室也,從心下至小腹,

白話文:

陰性病誤用下法後,可能導致寒痰凝結於胸的狀況,病人會感到胸部結實硬塊,且體內外都無發熱的跡象。脈象沉表示病邪在身體深層,緊則顯示為寒性病狀,這正是水氣積結在胸肋部位的脈象特徵。當患者心下部位脹滿疼痛,按壓時感覺像石頭一樣堅硬,這就是水氣結胸的典型症狀。然而,這些脈象和症狀與寒痰凝結於胸的情況非常相似,因此必須詳細辨別病因是否由陽性病誤用下法後,讓熱邪內陷所引起,這樣才能正確使用大陷胸湯進行治療,這就是治療時必須追本溯源的道理。

如果是太陽病,在過度發汗後又錯誤地進行強烈瀉下治療,接下來若出現五、六天未解大便,舌面乾燥且口渴,以及每天傍晚稍微有體溫波動上升(潮熱)的現象,從心下部位延伸到小腹部,硬滿疼痛到無法觸碰的程度,這種情況就應以大陷胸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

這裡講的是因不當的出汗療法和瀉下療法,使得病情可能會轉向陽明病階段,但此時仍未完全脫離太陽病的範疇。五、六天未解大便,舌面乾燥且口渴,以及傍晚時的體溫升高,都是陽明病的特徵。然而,心下部位屬於太陽經的範圍,小腹部則與膀胱相連。從心下到小腹部的硬滿疼痛,顯示了病情雖然有陽明病的發展趨勢,但仍與太陽病的範圍有所關聯。

硬滿而痛不可近,是下後熱入水結所致,而非胃家實,故不得名為陽明病也,若

復用承氣下之,水結不散,其變不可勝數矣。

大陷胸湯

大黃〔六兩〕、芒硝〔一升〕、甘遂〔一錢七分〕,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內芒硝,煮一二沸,內甘遂末,溫

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結胸者,項亦強如柔痓狀,下之則和,宜大陷胸丸。

[頭不痛而項猶強,不惡寒而頭汗出,故如柔痓狀,此表未盡除,而裏症又急,

丸以緩之,是以攻劑為和劑也。此是結胸症中或有此狀,若謂結胸者必如是,則

白話文:

若病情特點為堅硬、脹滿且疼痛難忍,接近都不行,這是因為之前使用瀉下治療後,熱邪滲入並與水濕凝結所造成,並非胃部實熱癥狀,因此不能歸類為陽明病。假如再誤用承氣湯類方劑進行瀉下治療,可能會導致水濕凝結更加不解,引發種種複雜多變的病情,後果難以預料。

大陷胸湯方

所需藥材包括:大黃六兩、芒硝一升、甘遂一錢七分。

將這三味藥物,加入六升水中煎煮。首先煮大黃,直至水量減少至二升,濾掉藥渣,接著加入芒硝,煮沸一至二次後,再放入甘遂粉末,調和均勻。溫熱狀態下服用一升。如果服用後能迅速通便,就應停止後續服用。

對於結胸病症,如果同時還出現脖子僵硬如同痙攣的狀況,適當地使用瀉下方劑可以達到和緩病情的效果,此時建議使用大陷胸丸。

如果症狀表現為頭部不痛但脖子依然僵硬,沒有畏寒情形卻單純頭部出汗,這種情況就像輕微的痙攣狀態,表明體表的風寒雖未完全祛除,而體內的病邪又相對急迫。使用丸劑是為了緩慢調理,以攻擊性的藥物達到和解的目的。這是說在結胸病症當中,有時會出現這樣的症狀,但並不是所有結胸病人都一定會有這些特徵,若誤以為凡是結胸病症必然如此,便可能產生診斷上的偏差。

不當有湯丸之別矣。

大陷胸丸

大黃〔八兩〕、芒硝、杏仁、葶藶子〔各半升〕,

右大黃、葶藶搗篩,內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彈丸一枚,別搗甘遂末一

錢七,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

為效。

硝黃血分藥也,葶杏氣分藥也,病在表用氣分藥,病在裏用血分藥,此病在表

裏之間,故用藥亦氣血相須也,且小其制,而復以白蜜之甘以緩之,留一宿乃下,

一以待表症之先除,一以保腸胃之無傷耳。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

白話文:

不應區分僅使用湯劑或丸劑的情況。

【大陷胸丸方】

成分:大黃(八兩)、芒硝、杏仁、葶藶子(各半升)。

製作方法:首先,將大黃和葶藶子搗碎並過篩,然後加入杏仁和芒硝,一起細緻研磨至如同油脂般的細膩程度,調和成丸狀。另取甘遂末一錢七分,以及白蜜二合,用水二升煎煮至剩下一升,溫熱後一次服用。服用後,通常一夜便會見效。如果未見排便反應,可再服用一次,直至排便為止,以此為治療成效的標誌。

解釋:硝和黃是針對血液系統的藥物,而葶藶和杏仁則作用於氣分。當病邪在身體表面時,宜使用影響氣分的藥物;若病邪在臟腑深層,則應用血液系統的藥物。此病症處於身體表層與深層之間,因此治療時需兼顧氣血,兩類藥物配合使用。並且,此方劑量較輕,加上白蜜的甜味能起到緩和作用,使藥效不會過於猛烈。讓藥效在一夜後發揮,一是為了等待表徵先行減緩,二是確保腸胃不受傷害。

至於【小結胸病】,其特點是病狀位於心下部位,按壓時會感到疼痛,且脈象呈現浮滑。這種情況下,主要使用【小陷胸湯】作為治療方案。

[結胸有輕重,立方分大小,從心下至小腹,按之石硬而痛不可近者,為大結胸,

正在心下未及脅腹,按之則痛,未曾石硬者,為小結胸,大結胸是水結在胸腹,

故脈沉緊,小結胸是痰結於心下,故脈浮滑,水結宜下,故用甘遂葶杏硝黃等下

之,痰結可消,故用黃連栝蔞半夏以消之,水氣能結而為痰,其人之陽氣重可知

矣。

小陷胸湯

黃連〔一兩〕、半夏〔半升〕、大栝蔞實〔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栝蔞取三升,去渣,內諸藥,煮取二升,去渣,分溫三

服。

結胸症,其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

[陽明脈浮大,心下反鞕,有熱屬藏者,可攻之,太陽結胸熱實,脈浮大者,不

白話文:

結胸病有輕重之分,治療時方劑也需根據病情輕重來調整。如果從胸口下方一直到小腹部,按壓時感覺像石頭一樣堅硬且疼痛難忍,無法靠近的,這被稱為大結胸。如果病情侷限在心口下方,還未影響到肋骨和腹部,按壓時雖痛但沒有達到堅硬的程度,這就屬於小結胸。大結胸的情況是由水液在胸腹部積聚所導致,因此脈象通常沉緊;而小結胸則是由痰濕在心下部位積聚引起,所以脈象呈現浮滑。對待水液積聚的大結胸,適宜使用如甘遂、葶藶子、杏仁、芒硝等藥物來導瀉;對於痰濕積聚的小結胸,則可用黃連、栝樓實、半夏等藥物來化解。水氣能夠凝結成為痰,可見患者體內陽氣偏盛。

以下是小陷胸湯的處方:

  • 黃連 一兩
  • 半夏 半升
  • 大栝樓實 一枚

將上述三味藥材,用六升水先煎栝樓實至剩三升,去掉渣滓後,再加入其他藥物,繼續煎煮至剩二升,去掉渣滓,分為三次溫服。

若結胸病的脈象呈現浮大,則不宜使用瀉下治療,否則可能危及生命。

至於陽明病脈象浮大,心下部位反而堅硬,且伴有內熱屬於臟腑的,可以進行治療(攻下);但若是太陽病引發的結胸,伴隨著熱實的症狀且脈象浮大,同樣不建議使用瀉下療法,因為這可能不符合病情需求。

可下,何也,蓋陽明燥化,心下硬,是浮大為心脈矣,火就燥,故急下之以存津

液,釜底抽薪法也,結胸雖因熱入所致,然尚浮大,仍為表脈,恐熱未實,則水

未結,若下之,利不止矣,故必待沉緊,始可下之,此又憑脈不憑症之法也。

結胸症具,煩躁者亦死。

[結胸是邪氣實,煩躁是正氣虛,故死。

問曰,病有結胸有藏結,其狀何如,答曰,按之痛,寸脈浮,關脈沈,名曰結胸

也,如結胸狀,飲食如故,時時下利,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名曰藏結,舌上

白胎滑者難治。

[結胸之脈沉緊者可下,浮大者不可下,此言其略耳,若按部推之,寸為陽,浮

白話文:

可以使用瀉下的治療方法,為什麼呢?因為這是陽明燥熱的表現,導致心下部位感覺堅硬,這種情況下脈象會浮大,反映出心臟的狀況。火性趨向燥熱,因此需要迅速使用瀉下療法來保存體內的津液,這就像是從鍋底抽去柴火以制止加熱的方法。對於結胸的病症,雖然由熱邪入侵引起,但假如脈象仍然浮大,這意味著病邪仍在表層,恐怕熱邪還沒有完全結實,水液也未形成瘀結。如果這時就使用瀉下療法,可能會導致腹瀉不止。所以必須等到脈象變得沉緊時,才能進行瀉下治療,這裡強調的是根據脈象而非僅依賴症狀來決定治療方案。

如果結胸的症狀已經很明顯,並且伴有煩躁不安,那麼預後往往不良。

有人問,疾病中有結胸和藏結兩種,它們的特徵是什麼?回答是這樣的:按壓時感到疼痛,且寸脈浮動,關脈沉陷,這稱為結胸。如果表現類似結胸的症狀,但是飲食正常,並且時不時有腹瀉的情況,同時寸脈浮動,關脈細小、沉緊,這就稱為藏結。如果舌頭上有白色滑膩的苔,治療起來較為困難。

結胸的情況下,脈象沉緊的可以考慮使用瀉下療法,而脈象浮大的則不宜使用瀉下,這裡只是簡單概述。進一步按照臟腑對應的脈象分析,寸脈屬於陽,脈象浮動,...(後面的內容似乎被截斷了,無法提供完整的解釋)。

為陽,陽邪結胸而不散,必寸部仍見浮脈,關主中焦,妄下而中氣傷故沈,寒水

留結於胸脅之間故緊,不及尺者,所重在關,故舉關以統之也,如結胸狀而非結

胸者,結胸則不能食,不下利,舌上燥而渴,按之痛,脈雖沈緊而實大,此則結

在藏而不在府,故見症種種不同,夫硬而不通謂之結,此能食而利亦謂之結者,

是結在無形之氣分,五藏不通,故曰藏結,與陰結之不能食而大便硬不同者,是

陰結尚為胃病,而無間於藏也,五藏以心為主,而舌為心之外候,舌胎白而滑,

是水來剋火,心火幾於熄矣,故難治。

藏結無陽症,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胎滑者,不可攻也。

白話文:

屬於陽性的病邪,若陽邪導致胸悶結塊且不散去,患者的脈象在寸部(上肢前臂的內側,靠近手腕的部分)通常會呈現浮動的狀態。關部(位於寸、尺二部之間,大致對應於手掌下方的部位)主管中焦(腹部中部),若誤用下法治療導致中氣受損,脈象就會變得沉緩。此外,寒水之邪積聚在胸部和脅部之間,會使得脈象變得緊繃。如果脈象未及尺部(上肢前臂的內側,靠近肘部的部分),這是因為主要問題集中在關部,因此強調關部作為統領全局的指標。

有時候,雖呈現類似結胸的症狀,但實際上並非結胸。真正的結胸特徵包括:患者無法進食、不大便、舌面乾燥且口渴,按壓胸口會感到疼痛,脈象雖沉緊但實際上又實大有力。這種情況是因為病邪結聚在臟腑內部而非六腑,因此表現出各種不同的症狀。所謂「結」,指的是硬化且不通暢的狀態;這裡所說的能進食且有排便情形也算作「結」,是因為病邪結聚在看不見的氣的層面。五臟之間的氣機阻滯不通,這就稱為「藏結」。它與另一種「陰結」——即不能進食且大便乾硬的情況不同,後者主要是胃的病變,尚未影響到五臟。

五臟當中以心為主宰,而舌頭可以反映心臟的狀況。如果舌苔呈現白色且滑潤,表示水邪剋制了心火,心火近乎熄滅,這種情況下治療起來相當困難。

對於藏結而言,如果沒有出現陽性症狀,如寒熱交替等,且病人反而表現得較為平靜,舌苔又滑潤,這種情況下不宜使用攻下的治療方法。

[結胸是陽邪下陷,尚有陽症見於外,故脈雖沉緊,有可下之理,藏結是積漸凝

結而為陰,五藏之陽已竭也,外無煩躁潮熱之陽,舌無黃黑芒刺之胎,雖有硬滿

之症,慎不可攻,理中四逆輩溫之,尚有可生之義。

病人脅下素有痞,連在臍傍,痛引小腹,入陰筋者,此名藏結,死。

[藏結有如結胸者,亦有如痞狀者,素有痞而在脅下,與下後而心下痞不同矣,

臍為立命之原,臍傍者,天樞之位,氣交之際,陽明脈之所合,少陽脈之所出,

肝脾腎三藏之陰,凝結於此,所以痛引小腹入陰筋也,此陰常在,絕不見陽,陽

氣先絕,陰氣繼絕,故死,少腹者,厥陰之部,兩陰交盡之處,陰筋者,宗筋也,

今入多有陰筋上衝小腹而痛死者,名曰疝氣,即是此類,然痛止便蘇者,金匱所

白話文:

結胸的情況是由陽性的病邪向下滲透所致,且在體表仍有陽性病症的表現,因此即便脈象沉緊,也存在使用瀉下治療的原理。至於藏結,則是由長時間逐漸積累而成的陰性病狀,五臟之中的陽氣已經衰竭。此時,體外沒有煩躁和潮熱等陽性症狀,舌頭上也無黃黑芒刺等表現,雖然有腹部堅硬脹滿的症狀,但仍需謹慎不可使用攻伐之法,應以理中湯、四逆湯這類溫補藥物來治療,這樣還有恢復生命的可能。

如果病人肋骨下方一向有痞塊,並且與肚臍相連,疼痛感延伸到小腹乃至陰部的筋脈,這種情況被稱為藏結,是致命的徵兆。

藏結有的表現類似結胸,有的則類似痞癥。平時就在肋骨下方的痞塊,與服用瀉藥後出現的心下痞癥不同。肚臍是生命維繫的根本,其旁邊是天樞穴位所在,也是氣血交匯的地方,這裡是陽明經脈的交會處,少陽經脈的起始點,同時肝、脾、腎三臟的陰氣在此凝結,導致疼痛感延伸到小腹及陰部的筋脈。因為這裡持續存在陰性病氣,完全不見陽氣表現,當體內的陽氣先衰竭,隨後陰氣也跟著衰竭,所以預後極差。小腹部位屬於厥陰經的範圍,是陰氣交會的終點,而所說的“陰筋”,即是指身體的重要筋脈。

云入藏則死,入府則愈也,治之以茴香、吳萸等味而痊者,亦可明藏結之治法矣,

白話文:

如果病氣進入五臟,就會死亡;如果進入六腑,則有機會康復。用茴香、吳茱萸等藥物治療而痊癒的,也可以說明治療藏結的方法。

盧氏將種種異症,盡歸藏結,亦好奇之過也。

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硬,乾嘔食臭,脅下有水氣,腹中雷鳴下利

者,生薑瀉心湯主之。

[汗出而解,太陽症已罷矣,胃中不和,是太陽之餘邪,與陰寒之水氣,雜處其

中故也,陽邪居胃之上口,故心下痞硬,乾嘔而食臭,水邪居胃之下口,故腹中

雷鳴而下利也,火用不宣則痞硬,水用不宣則乾嘔,邪熱不殺穀則食臭,脅下即

腹中也,土虛不能制水,故腸鳴,此太陽寒水之邪,侵於形軀之表者已罷,而入

於形軀之裏者未散,故病雖在胃,而不屬陽明,仍屬太陽寒水之變耳。

白話文:

盧氏將各種不同尋常的症狀,都歸納為由於內臟積滯所引起,這也是因為過度追求奇特解讀所致。

當傷寒通過出汗得到緩解之後,如果出現胃部不適、心下部位感覺痞硬、乾嘔且嘔吐物有惡臭、肋骨下方有水氣積聚、腹部發出雷鳴般的聲響並伴有腹瀉的情況,這時可以使用「生薑瀉心湯」來治療。

出汗後病情得到解除,表示太陽經的病邪已經停止作用。胃部不適是由於太陽經剩餘的病邪與體內陰寒的水氣混雜在一起所造成。陽性病邪停留在胃的上部,因此導致心下部位痞硬、乾嘔且嘔吐物有食物的腐臭味;水性病邪則停留在胃的下部,造成腹部雷鳴般的響聲及腹瀉。火性的機能無法正常發揮會導致痞硬,水性的機能受阻則會引發乾嘔,邪熱未能消滅所食之物則會產生食臭。所謂的「脅下」實際上是指腹部範圍,脾胃功能虛弱無法控制水氣,因而產生腸鳴。這是因為原本侵犯身體表面的太陽寒水病邪已經減退,但滲入身體內部的那部分病邪還未完全消散。所以,雖然病症表現於胃部,卻不屬於陽明經的範疇,仍舊屬於太陽寒水病邪變化的一種表現。

生薑瀉心湯

生薑〔四兩〕、人參、黃芩、甘草〔各三兩〕、半夏〔半升〕、乾薑、黃連〔各

一兩〕、大棗〔十二枚〕,

右八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至二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按心下痞,是太陽之裏症,太陽之上,寒氣主之,中見少陰,少陰者心也,心

為陽中之太陽,必其人平日心火不足,胃中虛冷,故太陽寒水得以內侵,虛陽鬱

而不舒,寒邪凝而不解,寒熱交爭於心下,變症蜂起,君主危矣,用熱以攻寒,

恐不戢而自焚,用寒以勝熱,恐召寇而自衛,故用乾薑芩連之苦入心化痞,人參

甘草之甘瀉心和胃,君以生薑,佐以半夏,倍辛甘之發散,兼苦寒之湧洩,水氣

白話文:

生薑瀉心湯的組成為:生薔四兩、人參、黃芩、甘草(各三兩)、半夏半升、乾薑、黃連(各一兩)、以及大棗十二枚。

將上述八味藥材,加入十升水中,煎煮至剩下六升,去掉藥渣後,再進一步熬煮至剩兩升。溫熱時分兩次服用,每日服三次,每次一升。

【解析】當出現心下痞塞的症狀時,這屬於太陽經範疇內的病證。在太陽經層面,通常是由寒氣主導,而其中又與少陰經相聯繫,少陰經與心臟相對應。心臟在中醫理論中被視為陽氣中的太陽,這裡的心火不足意味著病人平時心臟機能偏弱,加上胃中虛寒,導致外界的寒水之氣容易入侵體內。這樣一來,虛弱的陽氣受到鬱結而不暢通,寒邪凝結難以消散,心下部位便會出現寒熱交戰的狀況,進而引發各種複雜的病狀,嚴重時甚至威脅到身體的「君主」——心臟的安全。

治療上,單純使用溫熱藥物驅寒,恐怕會助長體內本已旺盛的熱勢,導致失控;而單純使用寒性藥物以降熱,又可能因為體質虛寒而適得其反,如同邀請外敵入侵來抵抗內亂。因此,本方採用了乾薑、黃連的苦味以入心經,化解心下的痞塞,同時用人參、甘草的甘味來疏浚心臟、調和胃氣。方中以生薑為君藥,以其溫中散寒之力為主,輔以半夏增強辛甘發散及苦寒滲瀉的效果,以此調節水氣與寒熱,使心下痞塞得解,達到平衡寒熱、恢復臟腑功能的目的。

有不散者乎,名曰瀉心,止戈為武之意也。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硬而滿,

乾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復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

胃中空虛,客氣上逆,故使鞕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上條是汗解後水氣下攻症,此條是誤下後客氣上逆症,總是胃虛而稍有分別矣,

上條腹鳴下利,胃中猶寒熱相半,故云不和,此腹鳴而完整不化,日數十行,則

痞為虛痞,硬為虛硬,滿為虛滿也明矣,上條因水氣下趨,故不煩不滿,此虛邪

逆上,故心煩而滿,蓋當汗不汗,其人心煩,故於前方去人參而加甘草,下利清

白話文:

是否有無法消散的情況呢?這被稱為「瀉心」,其含義是「停止戰鬥即為武德」。

如果患了傷寒或中風,醫生錯誤地使用了下法治療,結果病人出現了頻繁的腹瀉,一天拉肚子十多次,所吃的食物都未消化,腹部發出雷鳴般的聲音,心下部位(約等同於上腹部)感到痞塞、堅硬且脹滿,

還伴有乾嘔、心情煩躁不安等症狀。醫生見到心下痞塞的狀況,以為病情未完全消除,於是再次使用下法,結果痞塞的感覺更加嚴重了。這並非是熱結的問題,而是因為

胃中空虛,外來的邪氣逆向上行所致,因此導致了腹部脹痛。這種情況下,應以[甘草瀉心湯]為主要治療方劑。

【前一條講述的是汗法治療後水氣向下攻擊的症狀,而本條則是誤用下法後邪氣向上逆行的症狀,兩者都是由於胃虛引起,但具體表現有所不同,

前一條中腹鳴伴隨腹瀉,胃中的狀況是寒熱交雜,所以說是「不和」;這裡的腹鳴並且排泄物完全未消化,每天腹瀉十多次,可見心下的痞塞是由虛弱引起,堅硬與脹滿同樣也是因虛所致,這點很明確了,

前一條因為水氣趨向下焦,所以沒有心煩和脹滿的症狀;這裡因為虛邪逆向上行,所以出現了心煩和脹滿。本該用汗法卻未用,導致病人感到心煩,因此在之前的方劑基礎上去掉人參,加入甘草來治療腹瀉,以及

穀,又不可攻表,故去生薑而加乾薑,不曰理中仍名瀉心者,以心煩痞硬,病本

於心耳。傷寒中風,是病發於陽,誤下熱入,而其人下利,故不結胸,若心下痞

硬乾嘔心煩,此為病發於陰矣,而復下之,故痞益甚也。

甘草瀉心湯

前方去人參、生薑、加甘草〔一兩〕、乾薑〔二兩〕,

餘同前法。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症具,而以他藥下之,若心下滿而硬痛者,此

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柴胡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

湯。

[嘔而發熱者,小柴胡症也,嘔多雖有陽明症,不可攻之,若有下症,亦宜大柴

白話文:

穀物類食物不宜用來治療表面病症,因此在處方中去掉生薔薔而加入乾薑。這裡的療法雖然基於理中湯的原理,但仍然稱之為瀉心湯,這是因為病人的主要症狀是心煩和胸膈部痞硬,根源在於心臟問題。

當人遭受傷寒或中風時,這表示疾病初始於體表的陽性病態。如果誤用了下法(如瀉下),會導致熱邪內陷,若病人出現腹瀉情況,則不會形成結胸的病狀。然而,如果出現心下部位痞硬、乾嘔以及心煩等症狀,這就表明疾病實際上是從陰性病態開始的,再使用瀉下方法就會使痞硬的情況更加嚴重。

甘草瀉心湯 在之前的方劑基礎上,去掉人參和生薑,增加甘草一兩、乾薑二兩,其他藥物的使用維持不變。

在傷寒病程五至六天時,如果出現嘔吐且伴有發熱,這符合小柴胡湯的適用症狀,但若誤用其他藥物進行瀉下處理,那麼當患者感到心下部位充實且有堅硬疼痛感時,這就是結胸的表現,應當使用大陷胸湯來治療。如果只是感到心下部位脹滿而無疼痛感,這就是痞證的特徵,小柴胡湯並不適合用於此情況,應該選用半夏瀉心湯來治療。

【註解】嘔吐伴隨發熱,這是典型的小柴胡湯適應症。即使嘔吐頻繁且看似有陽明胃熱的跡象,也不應直接使用攻下的方法治療。如果有下利等下焦病狀,同樣應考慮使用大柴胡湯等更合適的方劑來處理。

胡,而以他藥下之誤矣,誤下後有二症者,少陽為半表半裏之經,不全發陽,不

全發陰,故誤下之變,亦因偏於半表者成結胸,偏於半裏者心下痞耳,此條本為

半夏瀉心而發,故只以痛不痛分結胸與痞,未及他症。

半夏瀉心湯

前方加半夏〔半斤〕、乾薑〔二兩〕,去生薑,

餘同法。

白話文:

如果用其他药物来泻下,就是错误的。错误泻下后会出现两种情况:少阳经是半表半里的经脉,既不完全发散阳气,也不完全发散阴气,所以错误泻下后,由于偏向半表,就会形成结胸,偏向半里,就会出现心下痞。这一条本来是为了用半夏泻心而发汗,所以只用疼痛与否来区分结胸和痞,没有涉及其他病症。

前面的方剂再加半夏(半斤)、干姜(二两),去除生薑,其他的步骤都一样。

瀉心湯,即小柴胡去柴胡加[黃連乾薑湯也,三方分治三陽,在太陽用生薑瀉心

白話文:

瀉心湯就是去掉「柴胡」的小柴胡湯,加上「黃連」和「乾薑」的湯藥。這三種湯藥分治三陽病,在太陽病階段使用生薑瀉心的瀉心湯。

湯,以未經誤下而心下痞硬,雖汗出表解,水猶未散,故君生薑以散之,仍不離

太陽為開之義,在陽明用甘草瀉心湯者,以兩番誤下,胃中空虛,其痞益甚,故

倍甘草以建中,而緩客氣之上逆,仍是從乎中治之法也,在少陽用半夏瀉心者,

白話文:

湯藥適用於這樣的情況:病人未經錯誤使用下法(如瀉下藥物),但心下部位仍感到痞塞堅硬。即使出汗表明體表的邪氣已解除,體內的水濕卻仍未完全消散。因此,使用生薔作為主藥來促進水濕的散去,這樣的治療方式依然遵循著「太陽病以發汗為主要治療原則」的精神。

至於在陽明病階段使用甘草瀉心湯的情況,是因為病人已經經歷了兩次錯誤的瀉下治療,導致胃中虛空、痞塞的症狀更加嚴重。這裡增強甘草的用量,目的是為了強化脾胃中氣,調理中焦,並且減緩外來病邪向上逆行的趨勢,這仍然是從調理中焦、顧護正氣的角度來治療。

而在少陽病階段使用的半夏瀉心湯,

以誤下而成痞,邪既不在表,則柴胡湯不中與之,又未全入裏,則黃芩湯亦不中

白話文:

如果誤服了寒涼藥物導致腹痛,邪氣既不在體表,所以不宜使用柴胡湯;但邪氣也還沒完全進入體內,所以黃芩湯也不適合使用。

與之矣,胸脅苦滿,與心下痞滿,皆半表裏症也,於傷寒五六,日未經下而胸脅

苦滿者,則柴胡湯解之,傷寒五六日,誤下後,心下滿而胸脅不滿者,則去柴胡

生薑,加黃連乾薑以和之,此又治少陽半表裏之一法也,然倍半夏而去生薑,稍

變柴胡半表之治,推重少陽半裏之意耳,君火以明,相火以位,故仍名曰瀉心,

亦以佐柴胡之所不及。

傷寒吐下後,復發汗,虛煩,脈甚微,八九日,心下痞硬,脅下痛,氣上衝咽喉,

眩冒,經脈動惕者,久而成痿。

[此以八九日吐下復汗,其脈甚微,看出是虛煩,則心下痞硬,脅下痛,經脈動

白話文:

如果病人出現胸脅苦滿和心下痞滿,都是半表半裏證。在傷寒病發的五六日,尚未排出穢物而胸脅苦滿的,就用柴胡湯治療。傷寒病發的五六日,誤服下藥後,心下滿而胸脅不滿的,就去掉柴胡和生薑,加上黃連和乾薑來調和,這是治療少陽半表半裏證的另一種方法。不過,將半夏的份量加倍,同時去掉生薑,就稍微改變了柴胡治療半表證的方子,更偏重於治療少陽半裏證的意思。君火掌管明目,相火掌管位置,所以這個方子仍然叫做瀉心湯,也是為了輔助柴胡湯,治療柴胡湯所不能治療的病症。

傷寒病發後,先吐後下,又接著發汗,導致虛煩,脈象很微弱,到了八九日,心下痞硬,脅下疼痛,氣往上衝到咽喉,頭昏眼花,經脈跳動不安,久了就會變成痿症。

這個症狀是傷寒病發的八九日,先吐後下又發汗,導致脈象微弱,虛煩,所以出現心下痞硬,脅下疼痛,經脈跳動不安,久而久之就會變成痿症。

惕,皆屬於虛,氣上衝咽喉,眩冒皆虛煩也,此亦半夏瀉心症,治之失宜,久而

成痿矣,若用竹葉石膏湯,大謬。

太陽病,已發汗,仍發熱惡寒,復下之,心下痞,表裏俱虛,陰陽氣並竭,無陽

則陰獨,復加燒鍼,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手足溫者,

易愈。

[此亦半夏瀉心症,前條因吐下後復汗,以致虛煩,此因汗下後加燒鍼,以致虛

煩,多汗傷血,故經脈動惕,燒鍼傷肉,故面青膚瞤,色微黃,手足溫,是胃

陽漸回,故愈。

白話文:

警惕這些症狀,都屬於體虛的表現,當氣向上衝到咽喉部位,感到頭暈目眩,這些都是因體虛而產生的煩躁不安,這種情況也屬於半夏瀉心湯的適應證。如果治療不當,長此以往可能會導致身體萎弱無力。此時若誤用竹葉石膏湯,將是一個重大的錯誤。

對於太陽病來說,已經進行了發汗治療,但依然發熱且怕冷,隨後又使用了瀉下的方法,結果造成心下部位出現痞滿感,這時表(體表)和裡(臟腑)都處於虛弱狀態,陰陽之氣同時衰竭。倘若體內陽氣不足,陰氣就會相對偏盛。再加之使用燒針療法,可能因為胸口煩悶、面色青黃且皮膚顫動等現象而變得難以治療。不過,如果現在的症狀是面色稍微泛黃,手腳溫暖,那麼治療起來就比較容易見效。

這同樣屬於半夏瀉心湯的治療範疇,前一條提到的是因為嘔吐和瀉下之後又進行發汗,導致虛弱性的煩躁;這裡則是因為發汗和瀉下之後再加上燒針療法,引起了虛弱性的煩躁。過度出汗會損傷血液,因此會有經脈震顫的感覺;燒針則會傷害肌肉,導致面色青暗及皮膚顫動。如果面色稍微泛黃且手腳溫暖,這表示胃的陽氣正在逐漸恢復,所以病情容易好轉。

傷寒本自寒下,醫復吐下之,寒格,若食入口即吐,乾薑黃連黃芩人參湯主之。

白話文:

傷寒症狀是由於體內寒氣積累所致,如果醫生再次進行催吐下瀉的治療,會導致寒氣阻滯,出現進食即嘔吐的症狀,這時應使用乾薑、黃連、黃芩、人參組成的湯藥來治療。

治之小誤,變症亦輕,故製方用瀉心之半,上焦寒格,故用參薑,心下蓄熱,

故用芩連,嘔家不喜甘,故去甘草,不食則不吐,是心下無水氣,故不用薑夏,

要知寒熱相阻,則為格症,寒熱相結,則為痞症。

乾[薑黃連黃芩人參湯

乾薑、黃連、黃芩、人參〔各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白話文:

治療時若出現小錯誤,所引發的病情變化也較輕微。因此在制訂藥方時,選用了瀉心湯的一半份量。上焦部位出現寒氣阻滯的現象,所以使用人參和乾薑來溫中散寒。心下部位積蓄了熱邪,因此加入黃芩和黃連以清熱。對於容易嘔吐的人,通常不喜歡甜味,所以去掉甘草。如果病人不吃東西就不會嘔吐,這表明心下並無水氣停滯,因此不需要使用生薑和半夏。需要明白的是,當寒熱兩種力量相互阻礙時,就形成了「格症」;而當寒熱交結在一起時,就成了「痞症」。

處方名為乾薑黃連黃芩人參湯。

藥材包括:乾薑、黃連、黃芩、人參,各用二兩。

製作方法:將上述四味藥材加入六升水中,煎煮至剩下二升,分兩次溫服。

心下痞,按之濡,大便硬而不惡寒,反惡熱,其脈關上浮者,[大黃黃連瀉心湯

白話文:

中腹有脹滿感,按壓時會有柔軟的感覺,大便乾燥但沒有怕冷的症狀,反而有怕熱的感覺。脈象浮在關脈(手腕脈搏兩寸處)上方的,服大黃、黃連瀉心湯。

主之。

大黃黃連瀉心湯

大黃〔二兩〕、黃連〔一兩〕,

右二味,以麻沸湯一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濡當作硬,按之濡下,當有大便硬,不惡寒反惡熱句,故立此湯,觀瀉心湯治

痞,是攻補兼施,寒熱並馳之劑,此則盡去溫補,獨任苦寒下泄之品,且用麻沸

湯漬,絞濃汁而生用之,利於急下如此,而不言及熱結當攻諸症,謬矣,夫按之

濡,為氣痞,是無形也,則不當下,且結胸症,其脈浮大者,不可下,則心下痞

而關上浮者,反可下乎,小結胸,按之痛者,尚不用大黃,何此比陷胸湯更峻,

白話文:

主治:

大黃黃連瀉心湯

大黃兩錢、黃連一錢,

將以上兩種藥材,用麻沸湯一升浸泡,一會兒後將藥渣擠出,分次溫服。

這個方子是專門治療大便乾燥,按壓腹部感覺柔軟但下陷,伴隨大便硬結、不惡寒反惡熱的症狀。

黃連瀉心湯用於治療胸痞,是攻補兼施、寒熱並馳的藥方。而這個方子則完全捨棄溫補,只用苦寒瀉下的藥物,而且用麻沸湯浸泡,將藥汁擠出直接使用,這樣才能快速瀉下。但是它不提熱結應當攻治的症狀,這就錯了。

按壓腹部柔軟下陷,是氣痞,是一種無形的病症,不應該瀉下。而且結胸症,脈象浮大的,也不應該瀉下,難道心下痞而關脈浮大的就可以瀉下嗎?小結胸,按壓腹部疼痛的,尚且不用大黃,為什麼這個方子比陷胸湯還要峻猛呢?

是必有當急下之症,比結胸更甚者,故製此峻攻之劑也,學者用古方治今病,如

據此條脈症,而用此方,下咽即死耳,勿以斷簡殘文尊為聖經,而曲護甚說,以

遺禍後人也。

心下痞,大便硬,心煩不得眠,而復惡寒汗出者,附子瀉心湯主之。

附子瀉心湯

大黃〔二兩〕、黃連、黃芩〔各一兩〕、附子〔一枚別煮取汁〕,

右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內附子汁,分溫再服。

[心下痞下,當有大便硬,心煩不得眠句,故用此湯,夫心下痞而惡寒者,表未

解也,當先解表,宜桂枝加附子,而反用大黃謬矣,既加附子,復用芩連,抑又

白話文:

這必定是在描述有急需用猛烈藥物治療的情況,比結胸更為嚴重的病情,因此製成了這帖強力攻下的處方。學習者在使用古代的方劑來治療現代的疾病時,如果僅根據這段簡短的描述就使用這個方子,病人服下後可能會立即有生命危險。千萬不要因為這是古文殘篇就盲目地把它奉為圭臬,並扭曲解釋來保護這種說法,進而給後世帶來災禍。

當患者感到心下痞塞、大便堅硬、心情煩躁無法入睡,並且同時出現畏寒出汗的症狀時,應該使用【附子瀉心湯】來治療。

附子瀉心湯的組成為:

  • 大黃二兩
  • 黃連一兩
  • 黃芩一兩
  • 附子一枚(需單獨煎煮取汁)

具體用法:首先,取麻沸湯(即沸水)二升,浸泡上述大黃、黃連、黃芩三味藥材片刻,然後絞去藥渣,再加入事先煎煮好的附子汁,將藥液分作兩份,溫熱後分兩次服用。

這裡提到「心下痞」後應跟隨「大便硬,心煩不得眠」的症狀,因此使用此方。若心下痞塞且伴有畏寒,表示體表的病邪尚未解除,應該先解表,適用桂枝加附子湯,若錯誤地使用大黃就會造成誤治。再加上已經使用了附子來溫陽,卻又同時使用寒涼的黃芩和黃連,這做法更是矛盾且不恰當的。

何也,若汗出是胃實,則不當用附子,若汗出為亡陽,又烏可用芩連乎,許學士

云,但師仲景意,不取仲景方,蓋謂此耳。

傷寒服湯藥,下利不止,心下痞硬,服瀉心湯已,復以他藥下之,利不止,醫以

白話文:

為什麼呢?如果出汗是因為胃裡有實邪,那麼就不應該使用附子。如果出汗是因為陽氣耗散,又怎麼能使用黃芩和黃連呢?許學士說:「只是遵循張仲景的意旨,而不直接採用張仲景的方子。」這就是這個意思。

患了傷寒後喝了治病的湯藥,卻出現不斷腹瀉的情況,並且腹部感覺痞硬不適。在服用瞭解除痞硬的瀉心湯之後,又誤用其他藥物來導瀉,結果腹瀉依然不止。醫生面對這樣的病情,

理中與之,利益甚,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復

白話文:

配合理中湯一起治療,效果很好。理中湯的作用是調和中焦,而赤石脂、禹餘糧湯的作用主要是針對下焦。

利不止者,當利其小便。

服湯藥而利不止,是病在胃,復以他藥下之,而利不止,則病在大腸矣,理中

非不善,但遲一著耳,石脂餘糧,助燥金之令,濇以固脫,庚金之氣收,則戊土

之濕化,若復利不止者,以腎主下焦,為胃之關也,關門不利,再利小便,以分

消其濕,蓋穀道既塞,水道宜通,使有出路,此理下焦之二法也。

[赤石脂禹餘糧湯

赤石脂、禹餘糧湯〔各一斤〕,

右二味,以水六升,溫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利在下焦,水氣為患也,唯土能制水,石者,土之剛也,石脂禹糧,皆土之精

白話文:

如果排泄物不停地流出,應該通過促進小便的方式來處理。

【當服用湯藥後,排泄不止,這表示問題出在胃部。如果再使用其他藥物嘗試導瀉,而排泄仍然不止,那麼問題可能已經轉移到大腸了。使用理中湯並非不是好方法,只是治療步伐稍嫌緩慢。使用赤石脂和禹餘糧,可以幫助增強肺燥的功能(燥金之令),使其能夠收斂並固守身體的精氣,當肺金之氣得以收斂時,胃土(戊土)中的濕氣便會得到化解。】

【如果即便如此還出現排泄不止的情況,由於腎主宰下焦部位,且作為胃的控制閥門,如果這個閥門功能不佳,就應再次通過促進小便來分散發於體內的濕氣。因為當肛門排泄受阻時,就更需要確保尿道暢通,給這些多餘的水分一個排出的通道。這是調理下焦的兩個主要方法。】

【赤石脂禹餘糧湯方劑說明】

所需材料包括赤石脂和禹餘糧,各取一斤,

將這兩味藥材加入六升水中煎煮,待煮至剩餘二升時,去除藥渣,將藥液均分為三次,溫熱飲用。

【下焦出現排泄問題,通常是因為水氣過盛所致。在五行中,唯有土能剋制水。石頭象徵著堅硬的土性,赤石脂和禹餘糧都是土元素中的精華,】

氣所結,石脂色赤,入丙,助火以生土,餘糧色黃,入戊,實胃而濇腸,雖理下

焦,實中宮之劑也,且二味皆甘,甘先入脾,能堅固隄防而平水氣之亢,故功勝

於甘朮耳。

白話文:

氣凝聚之所形成的結塊,稱為石脂,其色為紅赤,這種藥物歸屬於丙(按照五行對應,丙代表火),能夠助長火性以促進土(脾胃)的生化作用。另一種藥物名為餘糧,色澤黃澄,歸屬於戊(與中土脾胃相聯),能夠充實胃部並收斂腸道。雖然這兩種藥物主要用於調理下腹部的焦熱問題,但實際上它們是用以強健中焦(脾胃部位)的良方。

再者,這兩種藥材都帶有甘味,根據中醫理論,甘味首先影響到的是脾臟,能夠強化身體的防禦系統(如同堤防般保護身體),並且調和過旺的水氣。因此,它們在強化脾胃、調節水濕方面的功效甚至超過了甘草(甘朮)。

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心下痞硬,噫氣不除者,旋覆代赭石湯主之。

白話文:

傷寒病發作後,如果嘔吐或腹瀉,症狀緩解後,心窩處有硬塊,老打嗝,可以服用旋覆代赭石湯。

傷寒者,寒傷心也,既發汗復吐下之,心氣太虛,表寒乘虛而結於心下,心氣

不得降而上出於聲,君主出亡之象也,噫者傷痛聲,不言聲而曰氣者,氣隨聲而

見於外也。

旋覆[代赭石湯

旋覆花、甘草〔各三兩〕、人參〔二兩〕、半夏〔半升〕、代赭石〔一兩〕、生

薑〔五兩〕、大棗〔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六升,去渣,再煮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此生薑瀉心去芩連乾薑,加旋覆代赭石方也,以心虛不可復瀉心,故製此劑耳,

心主夏,旋覆[花生於夏末,鹹能補心,能軟硬,能消結氣,半夏生於夏初,辛能

白話文:

傷寒的情況,是指寒氣侵犯了心臟。一旦經過發汗、嘔吐或瀉下的治療後,心氣變得非常虛弱,這時表層的寒氣便趁虛而入,凝結在心下的位置,導致心氣無法下降,反而向上逆行,透過聲音表現出來,這種情形就如同君主(心)被迫離開其正常位置一樣。所謂「噫」的聲音,是身體受傷或疼痛的反應;這裡不直接說是聲音,而強調是「氣」,因為氣息會隨著這特殊的聲音而表現於體外。

針對這種情況,可以使用旋覆代赭石湯進行治療:

成分包括:旋覆花、甘草(各三兩)、人參(二兩)、半夏(半升)、代赭石(一兩)、生薑(五兩)、大棗(十二枚)。

將上述七種藥材,加入一斗水中煎煮至剩下六升,去除藥渣後,再煎煮至三升。溫熱時分三次服用,每日服一次,每次一升。

這個方子是在生薑瀉心湯的基礎上進行調整,去除了黃芩和黃連以及乾薑,加上了旋覆花和代赭石。因為心臟已經很虛弱,不宜再進行過度的清熱瀉心處理,因此制訂了這個方劑。心在五行中屬火,主宰夏季,而旋覆花在夏末生長,其味鹹能滋補心氣,同時能軟化堅硬並消除氣結;半夏則在夏初生長,味道辛,能夠促進氣機流通,幫助解除心下的寒結。

散邪,能消痞,能行結氣,代赭稟南方之火色,入通於心,散痞硬而鎮虛熱,參

甘大棗之甘,佐旋覆以瀉虛火,生薑之辛,佐半夏以散水結,斯痞硬消,噫氣自

除矣,若用芩連以瀉心,能保微陽之不滅哉。

太陽病,六七日,表症仍在,而反下之,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

熱在下焦,少腹當硬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

在裏故也,抵當湯主之。

[此亦病發於陽,誤下熱入之症也,表症仍在,下當有而反下之句,太陽病,六

白話文:

散發體內的邪氣,能夠消除痞塞不通的狀況,也能促進氣結的疏通。代赭石呈現南方火的顏色,與心相通,能夠化解痞塞堅硬並安定虛熱。人參、甘草和大棗的甘味,輔助旋覆花以排出虛火;生薑的辛味,則幫助半夏分散水液凝結。這樣一來,痞塞堅硬得以消除,打嗝等症狀自然消失。如果使用黃芩和黃連來清泄心火,怎能確保微弱的陽氣不會受損呢?

當太陽病已經六七天,表面的病症還存在,但錯誤地使用了瀉下的治療方法後,脈象變得微弱且沉,病人沒有出現胸悶結塊的症狀,反而開始精神錯亂,這是因為熱邪已經滲入下焦。這時,病人的小腹部應該會感到硬滿,只有當小便順利並且排出血塊後,病情才會好轉。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太陽經的病邪隨著經絡深入內部,導致瘀熱積聚。這種情況下,適用於使用[抵當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

這也是疾病本來發於體表陽分,但因誤用瀉下治療,致使熱邪侵入體內的病症表現。雖然表面的病症依然存在,但治療上卻不恰當地進行了瀉下處理。對於太陽病來說,

七日不解,脈反沉微,宜四逆湯救之,此因誤下熱邪,隨經入府,結於膀胱,故

白話文:

如果七天後症狀沒好,脈象轉為微弱,宜使用四逆湯來搶救。這是因為誤服了熱性藥物,熱邪隨著經絡進入內臟,停留在膀胱所致。

少腹硬滿而不結胸,小便自利而不發黃也,太陽經少氣多血,病六七日而表症仍

在,陽氣重可知,陽極則擾陰,故血燥而蓄於中耳,血病則知覺昏昧,故發狂,

此經病傳府,表病傳裏,氣病傳血,上焦病而傳下焦也,少腹居下焦,為膀胱之

室,厥陰經脈所聚,衝任血海所由,瘀血留結,故硬滿,然下其血而氣自舒,攻

其裏而表自解矣,難經云,氣結而不行者,為氣先病,血滯而不濡者,為血後病,

深合此症之義。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硬,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

者,血結症也,抵當湯主之。

[太陽病,發黃與狂,有氣血之分,小便不利而發黃者,病在氣分,麻黃連翹赤

白話文:

少腹部感覺堅硬且脹滿,但並未形成胸腔積液的情況,小便能夠自然順暢排出且皮膚沒有出現黃疸的症狀。這是因為太陽經的特點是氣較少而血較多,如果病程已經持續六七天,而表徵如發熱、頭痛等仍然存在,可見體內的陽氣過盛。陽氣過於旺盛就會干擾到陰分,導致血液變得乾燥並積聚在身體內部。一旦血液出了問題,人的意識就會變得模糊,因此可能出現精神錯亂的狀況。

這種情況屬於經脈的病變逐漸影響到臟腑,表層的病症轉移到了內部,從氣的問題進一步發展到血的問題,並且是上半身的疾病向下半身傳導的過程。少腹部位於下焦,是膀胱所在的位置,同時也是厥陰經脈匯集和衝任兩條脈絡(與生殖系統和月經有關)交會的地方。如果瘀血在這裡積聚,就會造成堅硬和脹滿感。但是,一旦排除了這些瘀血,氣機自然就會疏通,治療內部的同時,表面的病症也會隨之緩解。《難經》中有提到,氣的流通受阻首先是氣的問題,而血液凝滯不能濡潤身體則是其次的血的問題,這與上述病情的解釋非常契合。

在太陽病的情況下,如果病人皮膚出現黃色,脈象沉而結,少腹部堅硬,小便不暢通,這表明並非血液淤積的問題。相反,如果小便能正常排出,而病人表現出類似瘋狂的狀態,這就是血液瘀結的症狀,可以使用抵當湯來治療。

總之,在太陽病中,皮膚發黃和精神錯亂的表現區分在氣和血的不同。小便不通且伴有皮膚黃疸的,問題主要在氣分;而小便通暢且出現精神異常的,則是血液瘀結的問題,需要根據具體情況選用適當的治療方案,如麻黃連翹赤小豆湯對於氣分病變可能更為適合。

小豆湯症也,若小便自利而發狂者,病在血分,抵當湯症也,濕熱留於皮膚而發

白話文:

小豆湯證:

若小便通暢順利,但患者出現發狂的症狀,則此病症位於血液循環系統,稱為「抵當湯證」。

抵當湯證:

濕熱之氣滯留在皮膚表面,導致發狂的症狀。

黃,衛氣不行之故也,燥血結於膀胱而發黃,營氣不敷之故也,沉為在裏,凡下

後熱入之症,如結胸發黃蓄血,其脈必沉,或緊或微或結,在乎受病之輕重,而

不可以因症分也,水結血結,俱是膀胱病,故皆少腹硬痛,小便不利,是水結,

小便自利,是血結,如字助語辭,若以如字實講,與蓄血發狂分輕重,則謬矣。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不可餘藥,宜

抵當丸。

[有熱即表症仍在,少腹滿而未硬,其人未發狂,只以小便自利,預知其為有蓄

血,故小其制,而丸以緩之。

抵當湯

白話文:

黃疸的產生,是因為衛氣無法正常運行造成的;而由於燥熱和瘀血在膀胱積聚所導致的黃疸,則是因為營氣不足以濡養身體所致。脈象沉表示病邪在身體內部較深的位置。一般來說,凡是疾病發展到需要使用下法(如瀉下)後,熱邪進一步侵入身體所引起的病症,例如結胸、黃疸、蓄血等情況,患者的脈象必定會呈現沉、緊、微或結的特徵,但這些脈象的具體表現依賴於病情的輕重,不能單純根據症狀來區分。

水停和血瘀都屬於膀胱的問題,因此兩者都會出現少腹部堅硬疼痛以及小便不暢的情況。如果小便不通利,這是水停的表現;相反,如果小便能夠順利排出,這就意味著是血瘀的狀況。這裡提到的「如」字作為助詞,用於修飾語句,如果將「如」字理解為實際意義,進而根據它來判斷蓄血導致的發狂與其他症狀的輕重,那就錯誤了。

患傷寒時伴有體熱,少腹部脹滿,按理應該小便不暢,但實際上卻是小便通利,這種情況下可以判斷為存在蓄血。治療上應該使用瀉下的方法,不宜使用其他多餘的藥物,最適合的處方是[抵當丸]。

【解釋】:這裡提到的「有熱」表明表面的病邪還未完全消散,雖然少腹部脹滿但尚未達到堅硬的程度,病人也沒有到發狂的程度,僅僅根據小便能自然排出這一點,就可以預測到存在蓄血的情況,因此選擇了劑量較小且作用較溫和的丸劑形式,以緩慢調理治療。

水蛭〔熬〕、虻蟲〔去翅足熬各三十個〕、桃仁〔二十粒〕、大黃〔三兩酒洗〕,

白話文:

水蛭(燉煮)、虻蟲(去除翅膀和腳,燉煮,各 30 個)、桃仁(20 粒)、大黃(3 兩,用酒清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再服。

抵當丸,水蛭〔三十個〕、虻蟲〔二十五個〕、桃仁〔二十個〕、大黃〔三兩〕,

右四味,杵分為四丸,以水二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若不下者

更服。

蛭、昆蟲之飲血者也,而利於水,虻、飛蟲之吮血者也,而利於陸,以水陸之

善取血者,用以攻膀胱蓄血,使出乎前陰,佐桃仁之苦甘,而推陳致新,大黃之

苦寒,而蕩滌邪熱,名之曰抵當者,直抵其當攻之處也。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

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白話文:

將以下四種藥材:水蛭三十個、虻蟲二十五個、桃仁二十個、以及大黃三兩,一起加進五升水中煎煮,煮至剩下三升時,去掉藥渣,溫熱後服用一升。如果一劑沒有見效,可以再服一次。

至於抵當丸的做法,將這四味藥材搗碎均勻分成四份製成丸狀。然後使用二升水來煮其中一丸,煮至剩下七合(約相當於今天的140毫升)時服用。大約一個時辰(約兩個小時)之內,應會有排血的反應。如果沒有反應,則需要再次服用。

這裡所使用的水蛭生活在水中,能有效吸血;虻蟲則是陸地上的飛蟲,也能吸取血液。利用這兩種分別在水、陸環境中擅長吸取血液的藥物,來攻打膀胱中的瘀血,促使其通過尿道排出。輔以桃仁的苦甘味,有助於排除舊血、引入新血;再加上大黃的苦寒性質,能清熱排毒。此方被命名為“抵當丸”,意指其能直接針對病竈進行治療。

對於太陽病未見好轉,且熱毒積聚在膀胱的情況,病人可能會表現得狂躁不安。如果自然出血,病情往往能得到緩解。但若外感症狀還未消除,則不宜直接攻下膀胱瘀血,應該先解決外感問題。待外感症狀解除後,若只剩下小腹部緊縮疼痛的症狀,這時才能使用攻下的方法,適宜的方劑是「桃仁承氣湯」。

[陽氣太重,標本俱病,故其人如狂,血得熱則行,故尿血也,血下則不結,故

愈,衝任之血,會於少腹,熱極則血不下而反結,故急,然病自外來者,當先審

表熱之輕重,以治其表,繼用桃仁承氣,以攻其裏之結血,此少腹未硬滿,故不

用抵當,然服五合取微利,亦先不欲下意。

[首條以反不結胸句,知其為下後症,此以尚未可攻句,知其為未下症,急結者

宜解,只須承氣,硬滿者不易解,必仗抵當,表症仍在,竟用抵當,全不顧表者,

因邪甚於裏,急當救裏也,外症已解,桃仁承氣,未忘桂枝者,因邪甚於表,仍

當顧表也。

白話文:

陽氣過盛,導致根本問題都出現病症,因此病人表現得像發狂一樣。血液受到熱會流動加速,所以會有尿血的情況。血能夠排出體外就不會凝結,於是病情就會好轉。衝脈和任脈中的血液在小腹部匯集,如果熱到極點,血流不下反而會凝結,因此產生緊急的狀況。然而,對於由外部侵入的疾病,應該先仔細判斷表面受熱的程度,再治療外表的問題;接著使用桃仁承氣湯來攻擊體內凝結的血液。因為小腹部還沒硬化脹滿,所以不需要使用抵當湯。但是服用五合桃仁承氣湯後,只有輕微通便的效果,這也是初步不想直接使用強烈下藥的意思。

首先,從「反而不會造成胸腔凝結」這句話,可以知道這是病癒後再次發作的症狀。這裡說的「還不適合攻下」,表示這階段還沒有進行過攻下的治療。對於急性凝結的症狀,應該要緩解,通常只需使用承氣類的藥物即可;但如果是已經硬化脹滿的狀況,就比較難以緩解,必須依靠抵當湯來解決。如果表面的病症還存在,卻直接使用抵當湯,完全不顧及表徵,這是因為體內的邪氣比表面更嚴重,需要立即治療內部。相反地,如果表面的病症已經解除,使用桃仁承氣湯時還不忘記加桂枝,這是因為雖然邪氣主要在表面,但仍需兼顧調理表面的症狀。

桃仁承氣湯

桃仁〔五十個〕、甘草、桂枝、芒硝〔各二兩〕、大黃〔四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渣,內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

合,日三服,當微利。

陽明病,其人喜忘者,必有畜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喜忘,屎雖硬,

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當湯下之。

[瘀血是病根,喜忘是病情,此陽明未病前症,前此不知,今因陽明病,而究其

自也,屎硬為陽明病,硬則大便當難而反易,此病機之變易見矣,原其故必有宿

血,以血主濡也,血久則黑,火極反見水化也,此以大便反易之機,因究其色之

白話文:

桃仁承氣湯的配方如下:

桃仁(五十個)、甘草、桂枝、芒硝(各二兩)、大黃(四兩),

將上述五種藥材,加入七升水中煎煮,煮至剩下二升半的液體,然後去除藥渣,接著再加入芒硝,繼續以小火加熱至微滾。服用時,應在飯前溫熱服用五合(約為125毫升),每天分三次服用。服用後應會有輕微通便的效果。

若患陽明病的人出現容易忘事的情況,這通常意味著體內蓄積了瘀血。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患者本來就長期存在瘀血問題,進而導致容易忘事的症狀。即使大便看似堅硬,但實際排便時卻出乎意料地順暢,且排出的大便顏色必定偏黑。這種情況下,適合使用抵當湯來治療,幫助袪瘀通便。

【解釋】:瘀血是疾病的根源,而容易忘事是其表現出來的症狀之一,這是陽明病發作前就已存在的問題,只是之前可能未被察覺。現在因陽明病的出現,才追溯到這個根本原因。大便堅硬是陽明病的典型特徵,但奇怪的是,大便雖硬卻反而容易排出,這種情況反映了疾病機理的特殊變化。探究其原因,必定與體內長期積存的舊血有關,因為血液本有滋潤作用,而陳舊的血液會變得色深近黑,這也是火旺(病邪)到極點時,反映出水性(即血液)的轉化特徵。因此,通過大便異常容易排出的現象,進一步探究其顏色的變化,可以更加確認瘀血的存在。

黑,乃得其病之根,因知前此喜忘之病情耳,承氣本陽明藥,不用桃仁承氣者,

以大便易,不須芒硝,無表症,不得用桂枝,瘀血久,無庸甘草,非虻蟲水蛭不

勝其任也。

病人無表裏症,發熱七八日,不大便,雖脈浮數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脈數不

解,合熱則消穀善饑,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當湯,若脈數不解,

而下利不止,必協熱而便膿血也。

[不頭痛惡寒,為無表症,不煩燥嘔湯,為無裏症,非無熱也,七八日下,當有

不大便句,故脈雖浮數,有可下之理,觀下後六七日,猶然不便可知,合熱協熱,

內外熱也,前條據症推原,此條憑脈辨症,表裏熱極,陽盛陰虛,必傷陰絡,故

白話文:

黑色,表示已經找到疾病的根源,由此可明白先前出現的健忘症狀。承氣湯原本是針對陽明經的藥物,這裡未使用桃仁承氣湯的原因,

是因為大便較為通暢,不需要使用芒硝來軟堅散結;同時,沒有表證(如發熱、頭痛、惡寒等),因此不適用桂枝來解表;瘀血已存在較長時間,無需添加甘草來調和,這種情況下,非得使用虻蟲、水蛭這類強力活血化瘀的藥物不可。

當病人沒有明顯的表證或裏證,持續發熱七八天,並且大便不通,即使脈象呈現浮數(快速且略顯浮動),也可考慮使用瀉下方法。如果已經使用瀉下治療後,脈象仍然快速且病情未見好轉,加上體內熱盛會導致食慾旺盛、容易餓,到了六七天仍無大便,這時就可能有瘀血存在,適合使用抵當湯治療。倘若脈象快速仍未改善,並且伴有不斷的腹瀉,那麼很可能會伴隨高熱並排出血塊或膿血。

[若無頭痛、畏寒的表現,即表示沒有表證;若無煩躁、噁心及不想飲熱湯的症狀,則表示沒有裡證,但這不代表體內無熱。在病發七八天後,若有大便不通的情況,即使脈象浮數,也有使用瀉下治療的合理之處。從治療後六七天依然便祕可見,所謂「合熱」、「協熱」,是指體內外都存在熱象,這種情況屬於陽氣過盛而陰液虧虛,極易損傷體內的陰絡,因此...]

仍不大便者,必有蓄血,熱利不止,必大便膿血矣,宜黃連阿膠湯主之,上條大

白話文:

如果還是沒有大便,必定是有積血,熱利不止,必定會大便出血膿液,應以「黃連阿膠湯」為主,上方內容甚多。

便反易,知瘀血留久,是驗之於已形,此條仍不大便,知瘀血已結,是料之於未

形。六經惟太陽陽明有蓄血症,以二經多血故也,故脈症異而治則同。太陽協熱

利,有虛有熱,陽明則熱而不虛,少陰便膿血屬於虛,陽明則熱,數為虛熱,不

能消穀,消穀善饑,此為實熱矣。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身

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項而還,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則小便難,陰陽

俱虛竭,腹滿而喘,口渴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捻

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

白話文:

排便反而變得不正常,可以知道瘀血在體內停留已經很久了,這是根據已經出現的症狀來判斷的;而如果一直沒有大便,可以推測瘀血已經凝結,這是基於對尚未完全顯現的病情進行預估。在六經辨證中,只有太陽經和陽明經會出現蓄血的症狀,這是因為這兩個經脈中的血液較多。因此,雖然脈象和症狀表現不同,但治療原則是相似的。

太陽經合併有熱而引起的腹瀉,可能伴有體虛或有熱,而陽明經的特點是純熱無虛。少陰經出現排泄腥臭粘液的腹瀉是因為體虛,陽明經的熱則多屬實熱,脈搏快速表示的是因虛而生的熱,不能很好地消化食物;相反,如果能大量進食仍感到飢餓,這就是實熱的表現了。

在太陽病中,若因感受風邪而用火療強行發汗,風邪受到火熱影響,會使體內的血氣四處流竄,超出正常範圍。兩種陽熱力量相互燻烤,導致身體變得乾燥,僅僅頭部出汗,而且汗只到達脖頸就停止,身體其他部位可能會泛黃。陽熱過盛時,可能會有鼻血的傾向;陰液虧虛則可能引起小便困難。當陰陽兩方都極度虛弱時,腹部會脹滿且呼吸困難,口渴、咽喉破損,可能有便祕的情況,時間久了甚至會胡言亂語,嚴重時會抽搐、呻吟,手腳不自主地動來動去,抓扯衣服和牀單。如果小便能夠順暢,那麼這個病人還有治癒的希望。

[太陽中風,不以麻黃青龍發汗,而以火攻其汗,則不須言風邪之患,當知火邪

之利害矣,血得熱則流,氣得熱則溢,血氣不由常度,而變猶生也,風為陽邪,

火為陽毒,所謂兩陽也,兩陽相灼,故即見兩陽合明之病,身體枯燥,身無汗也,

故身發黃,頭汗至頸,故但身黃,而頭至頸不黃也,首為元陽之會,不枯燥,是

陽未虛竭,有汗出,是陰未虛竭,此兩陽尚熏於形身,而未內灼於藏府也,此血

氣流溢之輕者,若其人陽素盛者,因熏灼而傷血,其鼻必衄,其人陰素虛者,因

熏灼而傷津,小便必難,若其人陰陽之氣俱虛竭者,胸滿而喘,口乾咽爛而死者

白話文:

當遇到太陽中風的情況時,如果不使用麻黃或青龍湯來發汗,而是選擇用火療方法強迫出汗,那就不用特意提風邪帶來的問題了,因為更應關注的是火療可能帶來的好處與危害。要知道,血遇到熱就會流動加速,氣遇到熱則會過度外泄,血氣如果不能按照正常規律運行,就可能引發各種變化。風屬於陽性的病邪,火也是屬於陽性的毒性,這就是所謂的「兩陽」。兩種陽性因素相互作用加劇,就會導致所謂的「兩陽合明」的病症出現,病人會感到身體乾燥,且無法自然出汗。因此,身體會呈現出黃色,但因為只有頭部出汗到達脖子部位,所以只有身體發黃,而頭部到脖子的部分不會變黃。頭部作為人身陽氣匯聚的地方,若沒有呈現乾燥狀態,表示陽氣尚未嚴重耗盡;能夠出汗,則表示陰液也還未完全耗盡。這說明兩種陽性力量仍然停留在身體表面,尚未對內臟造成直接的侵害。這種情況下,血氣的流溢還算較輕微的症狀。

然而,如果患者本來陽氣就旺盛,受到這種燻烤可能會進一步損傷血液,導致鼻子出血;若是原本陰氣就虛弱的人,受到燻烤則可能傷害體內的津液,進而引起小便困難。最嚴重的情況是,倘若患者的陰陽之氣都已極度虛弱,可能會出現胸悶、喘息、口乾舌燥,甚至咽喉糜爛而死亡的後果。

有矣,或胃實而譫語,或手足躁擾,而至於捻衣摸床者有矣,皆氣血流溢,失其

常度故也,小便利,是反應小便難句,凡傷寒之病,以陽為主,故最畏亡陽,而

火逆之病,則以陰為主,故最怕陰竭,小便利者為可治,是陰不虛,津液未亡,

太陽膀胱之氣化猶在也,陽盛陰虛,是火逆一症之綱領,陽盛則傷血,陰虛則亡

津,又是傷寒一書之大綱領。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大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

十餘日振慄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故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故小便不得,反

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硬,小便當數,而反不數,及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

白話文:

有的時候,可能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有的人因為胃部實熱而胡言亂語,有的人則手腳騷動不安,甚至會搓捏衣服、摸索牀鋪。這些情形都是因為氣血運行過度,失去了正常的平衡狀態所導致的。如果小便順暢,這其實是對比於小便困難的情況來說的。一般來說,傷寒這類疾病的特點是以陽氣為主要影響,因此最害怕的是陽氣衰竭;而火逆(即體內火熱逆亂)的病症,則是以陰為主導,所以最擔心的是陰液耗盡。如果小便能夠正常排出,就表示體內的陰液並未枯竭,身體調節水分的機能——太陽膀胱的功能還在正常運作,這是病情可以治療的好兆頭。陽氣過盛而陰液虧虛,這是火逆病症的主要特徵;陽氣過旺會損傷血液,陰液不足則會導致體液乾涸,這也是《傷寒論》全書的核心理論之一。

當患了太陽病兩天後,如果出現煩躁不安,卻錯誤地進行背部熱敷導致大量出汗,這樣會使高熱之氣侵入胃中,胃裡的水分被快速蒸發,進而引發更加嚴重的躁動和胡言亂語。如果十幾天後,病人開始出現寒戰並且自然地排泄腹瀉,這通常是疾病即將好轉的跡象。在這種情況下,病人的汗液只能從腰部以上排出,腰部以下則無汗,因而小便也會受阻,甚至可能出現嘔吐感和尿失禁的現象。雙腳感覺到風寒而不適,大便變得乾硬,按理說小便應該頻繁,但實際上卻並不多,有時在大便之後,頭頂會劇烈疼痛。

其人足心必熱,穀氣下流故也。

[此指火熱之輕者言之,太陽病經二日,不汗出而煩躁,此大青龍症也,不知發

汗兼以清火,而反以火熨其背,背者,太陽之部也,太陽被火迫,因轉屬陽明,

胃者,陽明之府,水穀之海也,火邪入胃,胃中水竭,屎必燥硬,煩躁不止,譫

語所由發也,非調胃承氣下之,胃氣絕矣,十餘日句,接大汗出來,蓋其人雖大

汗出,而火熱未入胃中,胃家無恙,譫語不發,煩躁已除,至二候之後,火氣已

衰,陽氣微,故振慄而解,陰氣復,故自利而解,此陰陽自和而自愈者也,故其

汗至未,是倒句法,釋未利未解前症,溯其因而究由也,言所以能自下利者,何

白話文:

這個人的腳心必定感到熱,這是因為身體中的氣息向下流動所致。

這裡指的是較輕度的火熱病症。如果得了太陽病兩天後,病人沒有出汗並且感到煩躁,這就是所謂的大青龍症狀。如果治療時,不知道應該促使其發汗並同時清熱,反而用加熱的方法去熱敷背部(背部屬於太陽經的範圍),這樣做可能會迫使太陽經的熱邪轉移到陽明經。

陽明經與胃相聯繫,胃被視為儲藏水穀之海的地方。一旦火邪入侵胃中,胃中的水分就會被耗盡,導致大便乾燥堅硬,同時,由於熱邪困擾,病人會持續感到煩躁不安,甚至開始說胡話。這種情況下,如果不使用調胃承氣湯來通便清熱,胃氣可能就會衰竭。所說的「十餘日」之後,是指在經歷了大量出汗之後,雖然病人出了很多汗,但熱邪還未侵入胃中,胃的功能依然正常,因此不會出現胡言亂語,煩躁也已經減輕。到了病程的第二個階段之後,火熱之氣已經減弱,陽氣也變得微弱,病人會出現寒顫的現象然後逐漸康復,這是因為陰氣恢復平衡的緣故。同樣地,如果出現自發性的腹瀉也是康復的跡象,這表明身體的陰陽兩氣自然達到和諧,疾病自行痊癒。因此,這裡說的「其汗至未」是一個倒裝句,意思是解釋在腹瀉和症狀未完全解除之前,追溯其原因,即為何能夠自行腹瀉,實際上是身體自我調節、恢復平衡的過程。

以故,因其自汗出時,從腰已下不得汗,夫腰已下為地,地為陰,是火邪未陷入

於陰位也,二腸膀胱之液俱未傷也,欲小便不得,而反嘔欲失溲,此非無小便也,

其津液在上焦,欲還入胃中故也,凡大便硬者,小便當數而不多,今小便反不數

而反多,此應前欲小便不得句,正以明津液自還入胃中而下利之意也,利是通利,

非瀉利之謂,觀大便已可知矣,頭為諸陽之會,卓然而痛者,陰氣復則陽氣虛也,

足心必熱,反應足下惡風句,前大汗出,則風已去,故身不惡風,汗出不至足,

故足下惡風也,今火氣下流,故足心熱,火氣下流,則穀氣因之下流,故大便自

白話文:

因此,當身體自發性出汗時,腰部以下卻無法出汗,要知道腰部以下屬地,地象徵著陰,這表示火邪尚未深入到陰的部位,同時大小腸和膀胱的液體都未受損。雖然想要小便卻無法排出,反而有嘔吐感和近乎失禁的情況,這並非真的沒有小便,

而是因為體內的津液集中在上焦(胸膈以上的部位),正試圖返回胃中。一般來說,如果大便堅硬,小便應該頻繁但量不多;但現在的情況是小便不僅不頻繁,反而量多,這正好呼應了前面提到的「想要小便卻無法排出」的狀況,進一步說明瞭津液正回歸到胃中,導致腹瀉的現象。這裡所說的「利」是指排便順暢,而非病態的腹瀉,從大便的狀態就能明白。

頭部作為所有陽氣匯集的地方,如果突然劇烈疼痛,那是陰氣恢復而陽氣相對虛弱的表現。同時,腳心必定感到熱,這與之前提到的「腳下怕風」相呼應——先前大汗淋漓時,風邪已經隨汗水排出,所以身體不再畏風;但因為汗水沒有達到腳部,所以腳下才會感到畏風。現在火氣向下滲透,導致腳心感到熱,而火氣的下移也使得飲食精華隨之向下運行,因此大便自然

利也,大便已頭疼,可與小便已陰疼者參之,欲小便不得,反失溲,小便當數,

反不數,反多,與上條小便難,小便利,俱是審其陰氣之虛不虛,津液之竭不竭

耳。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過經不解,必圊血,名為火邪。

[首條以火劫發汗而衄血,是陽邪盛於陽位,故在未過經時,此條以火熏不得汗

而圊血,是陽邪下陷入陰分,故在過經不解時,次條大汗出後十餘日,振慄下利

而解,此條不得汗,過經圊血而猶不解,可知劫汗而得汗者,其患速,不得汗者,

其患遲,名為火邪,則但治其火,而不慮其前此之風寒矣。

白話文:

如果病人已經頭痛了,而且大便已經通暢,可以參考那些小便不暢而且陰部疼痛的病人。如果病人想要小便卻排不出來,反而失禁,或者小便應該要頻繁卻不頻繁,反而變得更多,這就和前面提到的「小便困難」和「小便容易」一樣,都要仔細觀察病人的陰氣是否虛弱,津液是否耗竭。

太陽病,如果用火烤的方法來逼汗,卻沒有出汗,病人一定會感到煩躁不安。如果過了經期仍然沒有解熱,就會出現便血,這就是火邪所造成的。

第一條提到用火劫的方法發汗導致鼻出血,是因為陽邪盛於陽位,因此在未過經期時就會出現這種情況。這條提到用火熏卻得不到汗而便血,是因為陽邪下沉進入陰分,所以過了經期仍然沒有解熱。接下來提到大汗出過後十多天,出現發抖、腹瀉,然後病症消退,而這條提到沒有出汗,過了經期便血,病症仍然沒有消退,由此可知,用劫汗的方法逼出汗,病症會很快消退,而無法出汗的,病症就會拖延。這就是火邪,因此只要治療火邪,而不用考慮之前是否有風寒。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蜀漆龍骨牡

白話文:

當傷寒患者脈象浮浮,如果醫生以火針迫劫,會導致陽氣耗傷,病人必定會出現驚狂、坐立不安的症狀。此時,應當使用桂枝湯,減去芍藥,加入蜀椒、龍骨、牡蠣。

蠣救逆湯主之。

[上文皆陽盛之症,以中風為陽邪也,此後是陽虛之症,以傷寒為陰邪也,陽盛

者,輕則發狂譫語,重則衄血圊血,此不戢自焚者也,陽虛者,神不守舍,起居

如驚,其人如狂,是棄國而逃者也。

[方註詳桂枝篇。

[右論火逆症。

太陽傷寒者,加溫鍼必驚也。

[溫鍼者,即燒鍼也,燒之令其溫耳,寒在形軀,而用溫鍼刺之,寒氣內迫於心,

故振驚也。

若重發汗,加燒鍼者,四逆湯主之。

[重發汗而病不解,則不當汗矣,復加燒鍼,以迫其汗,寒氣內侵,當救其裏,

白話文:

【蠣救逆湯】是主要用來治療這種情況的方劑。

上述提到了陽氣過盛的症狀,因為中風被視為陽性的病邪;接下來則是陽氣虛弱的症狀,這通常與傷寒,被視為陰性病邪有關。陽氣過盛時,輕微的可能會導致精神錯亂、胡言亂語,嚴重時甚至會有鼻出血或便血等情形,這就如同火焰不受控制,自我焚燒的狀態。至於陽氣虛弱的情況,病人精神無法安定,日常行為舉止像受到驚嚇一樣,表現得彷彿精神失常,這就像是守不住自己的領土而逃離一樣。

【詳細的方劑註解請參見桂枝湯篇章。】

【以上討論了火逆(即陽熱之氣逆亂)的症狀。】

對於太陽傷寒的患者,如果使用加溫的針灸(即溫鍼),病人很可能會感到驚嚇。

【這裡所說的溫鍼,就是將針加熱到溫熱的狀態。身體外表感受寒冷,使用加溫的針刺入,但這樣做可能使體內的寒氣受到刺激而向內逼近心臟,因而引發震驚反應。】

如果在已經多次強力發汗治療後,病情仍未見好轉,又再使用加溫針灸強迫出汗,這種情況下,就應該以【四逆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

【多次發汗治療無效,表示不應再繼續強制發汗,更何況再加用加溫針促使出汗,這樣做只會讓寒氣進一步入侵體內。因此,這時候的治療重點應該轉為溫補陽氣,固護身體內部。】

燒鍼後宜有脫文。

火逆下之,因燒鍼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方註詳桂枝篇。

其脈沉者,營氣微也,營氣微者,加燒鍼,則血流不行,更發熱而煩躁也。

[按、流行二字,必有一誤,此陰陽俱虛竭之候也。

燒鍼令其汗,鍼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衝者,灸其核上各

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方註詳桂枝篇。

[右論火鍼症。

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從出,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痺,名火

逆也,脈浮,熱甚,反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吐血。微數

白話文:

燒針之後,可能會出現昏厥的狀況。

如果因為使用燒針療法而導致病人情緒煩躁不安,這種情況屬於火逆現象,建議使用【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來治療。

【方劑的詳細註釋請參考桂枝類方的篇章。】

若病人的脈象沉緩,這表明營氣衰弱。在營氣已經虛弱的情況下,再進行燒針,可能導致血液流通不暢,進而使病人發熱且更加煩躁。

【按:這裡的"流行"二字應該有誤,實際上描述的是陰陽兩虛極端衰竭的症狀。】

進行燒針以促進出汗,但若針刺部位受到寒氣影響,導致局部腫起且變紅,這樣很可能引發奔豚病,即氣從小腹向上衝擊的現象。這種情況下,應在腫起處各自施灸一次,

並配合使用【桂枝加桂湯】治療。

【該方劑的詳細註釋同樣請參考桂枝類方的篇章。】

【以上是關於火針引起病症的討論。】

當脈象浮動時,適宜通過發汗的方式來解決病情,若錯誤地使用火灸,會使得病邪無從散出,反而因火勢助長而病情加重,致使病患腰部以下感覺沉重且麻痹,這就稱為火逆。

若是脈象浮動且高熱明顯,卻錯誤地進行了火灸,這樣的治療對病情而言過於峻烈,屬於實證卻用了虛證的治療方法,因火灸而引動體內病氣,結果將導致咽喉乾燥並可能嘔血。脈搏細速,

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

有力,焦骨傷筋,血難復也。

[此皆論灸之而生變也,腰以下重而痺者,因腰以下不得汗也,咽燥吐血者,亦

陽盛而然也,比衄加甚矣,當知灸法為虛症設,不為風寒設,故叮嚀如此。

右論火灸症。

太陽病,痙濕暑三症,宜應別論,以傷寒所致,與傷寒相似,故此見之。

[太陽主表,六氣皆得而傷之,三種,故與傷寒不同,然亦有因於傷寒,而見症

與傷寒相似,故論及之耳。

太陽病,發汗太多,因致痙,脈沉而細,身熱足寒,頭項強急,惡寒,時頭熱面

白話文:

這段脈象的描述,千萬不可以使用灸療,因為火性本為一種邪氣,可能會導致病人感到煩躁不安、病情反逆,誤將虛弱之處更虛,實邪之處強行驅趕,使得血液在經脈中四散,即使火氣看似微弱,但其向內攻擊的力量卻很強大,能燒焦骨骼、損傷筋脈,一旦造成血液流通困難,就很難恢復正常了。

以上都是在討論施灸後可能引發的變化。如果腰部以下沉重且麻痹,是因為這些部位不易出汗所致;咽喉乾燥並伴有吐血的症狀,也是因為體內陽氣過盛的緣故,這種情況比流鼻血更為嚴重。應當明白灸療主要是針對虛弱的病症而設立的,並不適用於風寒之症,因此特別提醒注意。

接下來談到的是關於火灸引發的病症。

對於太陽病中的痙病、濕病、暑病這三種情況,應該分別加以討論,因為它們雖然由傷寒引起,症狀上與傷寒相似,所以在這裡特別提出來說明。

太陽病主要掌管身體的表層防禦,六種外來的氣候因素(風、寒、暑、濕、燥、火)都能夠侵犯而導致病變,這三種病症就與一般的傷寒有所不同。然而,它們有時也是由於傷寒而產生,出現的症狀與傷寒類似,因此在這裡一併論述。

在治療太陽病時,如果發汗過多,可能會引發痙病,患者的脈象變得沉細,身體發熱而雙腳寒冷,頭部和頸項感覺緊繃且強直,畏寒,並且時常頭部發熱、面部潮紅。

赤,目脈赤,獨頭面搖,卒口噤,背反張者,痙病也。

太陽病,其證備,身體強几几,然脈反沉遲,此為痙,栝蔞桂枝湯主之。

太陽病,無汗而小便反少,氣上衝胸,口噤不能語,欲作剛痙,葛根湯主之。

陽氣者,精則養神,柔則養筋,發汗太多,則無液養筋,筋傷則姅急而反張矣,

太陽主筋所生病矣,要知痙之一症,非無因而至,蓋因於傷寒發汗不如法所致耳。

痙為病,胸滿口噤,臥不著席,腳攣急,必吤齒,可與[大承氣湯。

[太陽脈本浮,今反沉者,營氣微也,細者,陽氣少也,身熱而足寒者,下焦虛

白話文:

紅色,眼睛周圍的血管呈現紅色,只有頭部和麪部在搖動,突然之間口緊閉合,背部反弓伸展,這是痙攣病的症狀。

太陽病的特徵如果齊全,身體強直顫抖,但脈搏反而沉緩,這就是痙攣病,應該用栝樓桂枝湯來治療。

太陽病的狀況下,如果沒有出汗而小便反而減少,氣向上衝擊胸部,嘴巴緊閉無法說話,看來即將引發強直性痙攣,應該使用葛根湯來治療。

陽氣的作用,在於精粹時可以滋養心神,在於柔和時可以滋養筋脈。如果出汗過多,就會導致體內津液不足,無法滋養筋脈,筋脈受損就會變得緊張而反向弓張。

太陽經主宰筋脈的功能,因此要知道痙攣這種病症,並非無緣無故發生,大多是因為感冒後發汗方法不當所導致的。

痙攣作為一種病狀,會有胸部脹滿、口緊閉合、躺下時無法平躺在牀、腳部抽搐緊張,甚至牙關緊閉的表現,這種情況下可以使用大承氣湯進行治療。

太陽經的脈象本應是浮動的,如果現在反而變得沉緩,這表示營氣衰弱;脈象細微,則表示陽氣不足。如果身體發熱而雙腳冰冷,這代表下焦部位的機能虛弱。

也,頭痛雖止,而頸項強急惡寒之症未罷,更時見面赤目赤,是將轉屬於陽明,

然諸症皆與傷寒相似而非,痙獨有頭面動搖,卒然口噤,背反如張弓者,與傷寒

不相似,故名之曰痙耳,此汗多亡液,不轉屬陽明而成痙者,以發汗太驟,形身

之津液暴脫,而胃家津液未乾,故變見者,仍是太陽表症,而治法當滋陰以急相

白話文:

嗯,雖然頭痛已經停止,但是脖子僵硬、怕冷的症狀還沒有消失,並且時常臉紅眼赤,這表示病邪可能會轉移到陽明經。

然而,這些症狀雖然和傷寒很相似,卻又有所不同,尤其是痙病獨特的表現包括頭面部抽搐、突然間嘴緊閉合,背部反張像拉滿的弓,這些特徵和傷寒是不一樣的,因此稱之為「痙」。這種情況下,如果出汗過多導致體液大量流失,病邪並未轉移到陽明經而是引發了痙病,通常是因為發汗過於急速,使得身體表面的津液猛然耗竭,但胃部的津液還未完全枯竭,所以呈現出的症狀依然是太陽經的表證。

治療上,應該要著重於滋養陰液以急切地調理,

其裏,勿得以沉細為可溫也,炙甘草湯主之,金匱用桂枝湯君栝蔞根,恐不勝其

白話文:

其中,不要因為沉香細小就認為可以溫和服用,可以用炙甘草湯來治療,金匱要方中使用桂枝湯加栝蔞根,恐怕無法承受它的寒涼之性。

任。

太陽病,發熱無汗,反惡寒者,名曰剛痙,太陽病,發熱汗出,不惡寒者,名曰

柔痙,剛痙葛根湯主之,柔痙括蔞桂枝湯主之。

[此以表氣虛實分剛柔,原其本而名之也,亦可以知其人初病之輕重,稟氣之強

弱而施治矣,金匱用葛根湯則謬。

右論痙症。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于汗出當風,或久傷寒冷

所致也。

[汗出當風,寒則汗不越,久留骨節,故一身盡疼,玄府反閉,故發熱,日晡為

陽明主時,太陽濕土鬱而不伸,故劇,此雖傷於濕,而實因於風寒也,金匱用麻

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白話文:

太陽病的狀況下,如果病人發燒且無汗,反而更畏寒,這稱為「剛痙」。相反地,如果太陽病的特徵是發燒且出汗,不再畏寒,這就叫做「柔痙」。對剛痙的治療,主要使用葛根湯;而柔痙的治療,則以括蔵桂枝湯為主。

這裡是根據病患外表氣血的虛實來區分剛與柔的症狀,透過這些原始表現來命名,同時也能夠藉此瞭解患者在初次患病時的輕重程度,以及他們先天體質的強弱,進而施以適當的治療。然而,《金匱要略》中建議對剛痙使用葛根湯的說法存在誤解。

以上討論的是痙症的相關內容。

若患者的全身疼痛,並且伴有發燒,尤其是在下午時症狀加劇,這種情況被稱為「風濕」。這種疾病通常是因為出汗後立即遭受風吹,或是長期處於寒冷環境所導致。

出汗後遇到風,身體的寒氣無法通過出汗排出,長期積存在骨節之中,因此會感到全身疼痛。毛孔(玄府)因為寒濕而收縮不通,所以會發燒。下午時分屬於陽明經主管的時段,而太陽經中的濕氣因受阻而無法正常運行,因此症狀在這個時間更加嚴重。儘管此病由濕氣引起,但實際上根源在於風寒侵襲。《金匱要略》針對此類風濕建議使用麻黃、杏仁、薏苡仁和甘草湯來治療。

風濕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

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瘈瘲。

[脈浮為風,陰陽俱浮,自汗出者,風濕相搏於內也,溼流骨節,故身重,溼勝

則衛氣行陰,不得行陽,故好眠也,睡則氣從鼻出,風出而溼留之,呼吸不利,

故鼻息必鼾,濕留會厭,則重而難發聲,如從室中言,是中氣之濕矣,法當汗解

而反下之,大便利,則小便必不利,心肺之氣化不宣,胃家之關門不利,脾土之

承制不行,故直視失溲也,若以火劫之,受火氣之輕者濕不得越,因熱而發黃,

白話文:

風濕導致的疾病,患者的脈象呈現陰陽兩面都浮動,經常無故出汗,身體感到沉重並且嗜睡,睡覺時鼾聲大作,說話困難。如果錯誤地使用瀉下的治療方法,

可能會造成小便不暢,眼神呆滯且無法控制小便。若使用火療(如灸治),輕微的情況下皮膚可能會略微泛黃,嚴重時則可能出現類似驚風或癲癇的症狀,時不時全身抽搐。

【脈象浮動代表有風邪,陰陽兩面脈象皆浮且常自汗,這意味著風和濕在體內相互糾結。濕氣滯留在骨節間,導致身體沉重。濕氣過盛時,會影響衛氣(保護身體的氣)在體內的正常運行,使其不能順利行於陽分,因此人就會容易感到睏倦想睡。睡眠時,氣隨呼吸從鼻子排出,但風邪隨氣而出,濕氣卻留置體內,這樣就妨礙了正常的呼吸,造成鼾聲。濕氣積聚在咽喉部位,使得發聲困難,聲音聽起來就像在密閉空間裡說話一樣沉悶,這是因為中氣受到了濕氣的影響。按照正規治療,應該使用發汗的方式來解決風濕問題,但如果誤用了瀉下的方法,會使大便雖通暢但小便反而變得不暢,這是因為心肺的氣化功能受到阻礙,胃的控制機能失調,脾胃的協調作用也無法發揮,進而導致眼神直愣、小便失禁的症狀。如果再錯誤地使用火療,身體承受了火氣但濕氣卻無法排出,熱力加劇可能就會引起皮膚輕微泛黃。】

受火氣之重者,必亡陽而如驚癇狀,液脫而時見瘈瘲之形矣。

問曰,值天陰雨不止,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醫云,此可發汗,

汗之病不愈者,何也,答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

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上條備言風濕諸症,未及身疼,要知風濕與傷寒之身疼不同,傷寒身疼無止時,

風濕相搏而痛,多在日晡時發,若更值陰雨,是風濕與天氣合,故疼痛更甚,不

必在日晡時也,陰雨不止,疼痛亦不止,法當汗解,汗大出,濕反不去者,風為

陽邪,其入淺,濕為陰邪,其入深,又風傷於上,濕傷於下,淺者上者易去,而

白話文:

承受火氣過重的人,必定會損傷陽氣而呈現類似受到驚嚇或癲癇的症狀,體液耗竭時還會間歇性地出現抽搐的現象。

有人提問:當遇到陰雨連綿不斷,風濕交加,全身都感到疼痛,按常理應該通過出汗來解除病症,但醫生卻說可以使用發汗的方法治療,為什麼使用了發汗的方法後,病狀仍未見好轉呢?回答是這樣的:如果發汗時汗出得非常多,那只是風氣被驅散了,而濕氣依然停留體內,因此病狀並未得到痊癒。然而,如果要治療風濕,應該讓病人發汗,但只是達到微微似要出汗的狀態,這樣風濕才能同時被排除。

上述條文詳細論述了風濕的各種症狀,但未特別提到身體疼痛。需要了解的是,風濕引起的身體疼痛與傷寒的身體疼痛有所不同。傷寒的身體疼痛是持續不停的,而風濕交加所導致的疼痛,多數在下午申時(約下午三至五時)加劇。如果再逢陰雨天氣,風濕與外界濕氣相互作用,疼痛感可能會更加嚴重,不僅限於下午時段。只要陰雨不停,疼痛也不會停止。按照治療原則,應通過出汗來緩解病情,但如果大量出汗後,濕氣仍然無法排出,原因在於風屬陽邪,影響較淺層,而濕屬陰邪,滲透更深。此外,風邪主要影響身體上部,濕邪則主要侵襲下部,所以較淺層和上部的風邪比較容易驅除,而濕邪則難以根除。

深者下者難出,故微汗之,令遍身漐漐乃佳耳。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身體煩疼,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濇者,桂

白話文:

病情深重或病位在下的情況較難治療,因此適當地讓病人微微出汗,使得全身細微地溼潤,這樣效果較好。

如果得了傷寒大約八、九天之後,風寒濕三邪交織在一起,導致全身感到煩悶且疼痛,身體無法自如地翻身,同時沒有嘔吐和口渴的症狀,脈象浮而虛弱且遲緩,這時可以使用桂枝湯來治療。

枝附子湯主之,若其人大便硬,小便自利者,去桂加白朮湯主之。

白話文:

枝附子湯可以治療這種病症。如果患者的大便乾燥,小便卻能順利排出,就要使用去桂加白朮湯來治療。

[脈浮為在表,虛為風,濇為濕,身體煩疼,表症表脈也,不嘔不渴,是裏無熱,

故於桂枝湯君桂,以治風寒,去芍藥之酸寒,易附子之辛熱以除寒濕,若其人大

便硬,小便自利者,表症未除,病仍在表,不是因於胃家實,而因於脾氣虛矣,

蓋脾家實,腐穢當自去,脾家虛,濕土失職,不能制水,濕氣留於皮膚,故大便

反見燥化,不嘔不渴,是上焦之化源清,故小便自利,濡濕之地,風氣常在,故

風濕相搏不解也,病本在脾,法當君以白朮,代桂枝以治脾,培土以勝濕,土旺

則風自平矣,前條風勝濕輕,故脈陰陽俱浮,有內熱,故汗自出,宜桂枝湯,此

白話文:

脈象浮起表示病邪在體表,脈象虛弱代表受到風邪侵襲,脈象遲澀則是由於濕氣困擾。當身體感到不適及疼痛時,這些都是表證的特徵,並且會伴隨著脈象的變化。如果病人沒有嘔吐和口渴的症狀,這表明體內並無熱象。

因此,在治療上會使用桂枝湯,以桂枝作為主藥來對付風寒。這裡去掉芍藥的酸寒性質,改用附子的辛熱特性來驅除寒濕。假使病人的大便堅硬,但小便自行暢通,這意味著表證還未完全消除,病情依然停留於體表,並非因為胃部實熱所致,而是由於脾氣虛弱。

正常來說,如果脾臟功能強健,體內的廢物自然能被排出;但當脾臟虛弱時,就如同土地失去了管理,無法有效控制水分,導致濕氣滯留在皮膚之間,反而可能讓大便呈現乾燥的狀態。同時,因為上焦(心肺部位)的氣化功能正常,所以病人沒有嘔吐和口渴的症狀,小便也能自行暢通。在這樣潮溼的環境下,風邪往往容易與濕氣糾纏不清,難以迅速消解。

根本上,這個病癥源於脾臟的問題,治療上應以白朮作為主藥,取代桂枝來調理脾臟,增強脾胃的功能以剋制濕氣。一旦脾胃強壯,風邪自然就會平息。之前的情況風邪較濕氣為重,所以脈象在陰陽兩端都呈現浮起,且伴有內熱,導致自發性出汗,適合使用桂枝湯。但在此情況下,由於病因主要在於脾虛引發的風濕交結不解,治療策略因而有所不同。

濕勝風微,故脈浮虛而濇,內無熱而不嘔不渴,故可加附子桂枝,理上焦,大便

硬,小便利,是中焦不治,故去桂,大便不硬,小便不利,是下焦不治,故仍須

桂枝。

桂枝附子湯

桂枝〔四兩〕、附子〔三枚炮〕、大棗〔十二枚〕、生薑〔三兩〕、甘草〔二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渣,分溫三服。

桂枝附子去桂加白朮湯

前方去桂枝,加白朮〔四兩〕,

餘同前法。

[初服,其人身如痺,半日許,復服之,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以朮附

白話文:

濕氣過盛而風氣較弱,因此脈象浮而虛弱且有遲滯感。體內沒有燥熱現象,也不會嘔吐或感到口渴。在這樣的情況下,可以加入附子和桂枝來調整上焦(心肺部位)的功能。如果大便堅硬,小便通利,這表示中焦(脾胃部位)的調節出現問題,因此需要去掉桂枝。相反地,如果大便不堅硬且小便不暢,則表明下焦(腎與膀胱部位)功能失調,所以仍然需要使用桂枝來治療。

【桂枝附子湯】配方如下:

  • 桂枝 4兩
  • 附子 3枚(炮製過)
  • 大棗 12枚
  • 生薑 3兩
  • 甘草 2兩

將上述五味藥材加入6升水中煎煮,煮至剩2升,濾掉藥渣,分為三次溫服。

【桂枝附子去桂加白朮湯】配方修改如下: 從前一個方劑中去掉桂枝,並加入白朮 4兩,其餘配料及煎煮方法與前相同。

初次服用此方後,患者可能會感到身體像麻痹一樣,大約半天後再進行第二次服用,待三劑全部服用完畢,患者可能會有頭暈的感覺,這不必驚慌,這是因為白朮和附子正在發揮其療效所致。

并走皮肉,逐水氣未得除,故使然耳,法當加桂四兩,此本一方二法,以大便硬,

小便自利,去桂也,以大便不通,小便不利,當加桂,附子三枚恐多也,虛弱家

及產婦宜減之。

風濕相搏,骨節煩疼,掣痛不得劇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

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身腫痛劇,不得屈伸,濕盛於外也,惡風不欲去衣,風淫於外也,汗出短氣,

小便不利,化源不清也,君桂枝,以理上焦而散風邪,佐朮附甘草,以除濕而調

氣。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耆湯主之。

白話文:

並走皮肉之間的病狀,是因為水氣還未被清除,所以才會這樣,治療方法應該要加入桂枝四兩。這原本是一個方劑但有兩種用法:如果大便堅硬且小便自行暢通,就去除桂枝;反之,如果大便不通且小便不順利,就應當添加桂枝。至於附子用三枚可能太多了,身體虛弱的人或是產後婦女應該要減量使用。

當風濕交結,造成骨節疼痛難耐,甚至抽痛到無法大幅度伸展,靠近患處就會感到疼痛加劇,伴有出汗、氣短、小便不順以及怕風不願脫衣服,有時身體還會稍微水腫,這種情況下,可以使用[甘草附子湯]作為主要治療方劑。

如果身體水腫嚴重且疼痛難忍,甚至無法彎曲伸直,這是外在濕氣過盛的表現;怕風不願脫衣,則表示風邪在體表活躍;出汗、氣短、小便不順暢,顯示身體轉化機能受阻。在這個方劑中,桂枝作為主藥,負責調整上焦機能並驅散風邪;白朮、附子和甘草則作為輔助,用來消除濕氣並調理氣機。

針對風濕引起的症狀,如身體感覺沉重、出汗、怕風等,且脈象浮動,可以使用[防己黃耆湯]作為主要治療方案。

防已、黃耆、甘草、白朮、薑棗,

[喘加麻黃,胃中不和,少加芍藥,氣上衝者,加桂枝,下有阻寒者,稍加細辛。

甘草附子湯

甘草〔炙〕、白朮〔各二兩〕、桂枝〔四兩〕、附子〔二枚〕,

右四味,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渣,溫服一升,日三,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

汗復煩者,服三合。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痺,濕痺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

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內經曰,風寒濕三氣,合而為痺,痛者,寒氣多也,煩者,陽遭陰也,夫脈浮

為風,細為濕,太陽脈本浮,風濕為病,脈陰陽俱浮,而浮虛而濇,合關節煩疼,

白話文:

防己、黃芪、甘草、白朮、乾姜和大棗,

如伴有喘息加用麻黃;如果胃部不適,可稍微加入白芍;若感到氣向上沖,則添加桂枝;下身有寒氣阻滯的情況,可稍稍加入細辛。

甘草附子湯的配方如下:

炙甘草、白朮各使用六十克,桂枝使用一百二十克,附子使用四枚,

將這四味藥材,加入六升水中煎煮,煮至剩下三升,去掉藥渣,溫熱後分三次服用,每次一升。開始服用後,若能微微出汗則表示病情正在緩解,並且食慾會逐漸恢復。

如果在出汗後又感到煩躁不安,可以再服用約九十毫升(三合)的藥湯。

對於太陽病,如果症狀包含關節疼痛且感到煩躁,脈象沉而細,這種情況被稱為濕痹。濕痹的特徵是病人小便不順暢,但大便反而通暢。治療上應當著重於疏通小便。

《內經》提到,風、寒、濕三種邪氣交合會導致痺病,疼痛主要因寒氣偏重所致,而煩躁感則是由於身體的陽氣受到陰邪所困。脈象浮動通常與風邪相關,細脈則指向濕邪。太陽經的脈象本來應該是浮動的,但當風濕侵襲時,脈象可能會呈現陰陽兩端都浮動,並且浮而虛弱、遲滯,伴隨著關節的疼痛和煩躁感。

脈反沉細者,是發汗不如法,但風氣去,濕流骨節為著痺也,濕氣留著於身形,

脾氣不能上輸,肺氣不能下達,膀胱之液不藏,胃家之關不啟,故小便不利,脾

土上應濕化,不能制水,故大便反快,但利其小便,安能聚水而為患哉,風濕相

搏者,當發汗,風去濕在者,當利小便,此兩大法,吐下火攻,非其治矣。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凡濕不得洩,熱不得越,則身黃,若傷寒發黃,時身疼已解,此濕流關節,故

不解也,須五苓以除其濕。

濕家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如胎者,

白話文:

脈象反而變得沉細,這是因為發汗的方法不正確,導致風邪雖去,但濕氣滯留在骨節之中,形成痹症,即關節疼痛和不適。濕氣停留在身體裡,

造成脾胃功能受阻,脾氣無法上升疏布,肺氣無法下降通調,膀胱中的水分無法正常儲存,胃的排泄功能也受到影響,因而小便不通暢。由於脾土應該對應濕氣進行調節,如今卻無法控制水分,所以反而出現大便通暢的情況。僅僅通過利小便來解決問題,怎能有效聚集並消除導致病痛的水濕呢?對於風濕交結的情況,應該使用發汗的方法;如果風邪已去而濕氣仍在,就應該著重於利小便。這兩種方法是主要的治療原則,而催吐、瀉下或用火攻等方法,都不適合這種情況。

濕氣所引起的病症,會讓全身感到疼痛,伴有發熱,且皮膚顏色如同被煙薰過般的黃色。

一般來說,如果濕氣無法排出,熱氣又無法散發,就會導致身體發黃。如果是傷寒引起的黃疸,通常隨著身體疼痛的減輕而有所好轉,但這裡因為濕氣滯留在關節,所以疼痛不會緩解,這種情況下需要使用五苓散來祛除濕氣。

患有濕氣的人可能只在頭部出汗,背部僵硬,喜歡蓋被子靠近火源取暖。如果誤用了瀉下的治療方法,可能會引起嘔吐,並且出現胸部滿脹、小便不暢的情況,舌頭上還可能有如一層苔蘚般的厚厚舌苔。

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但頭汗,若小便利,則不發黃,背強惡寒,尚是太陽寒濕,法當汗解,若下之,

陽氣擾於胸中故滿,中傷胃氣故噦,下焦虛不能制水,故小便不利也,如舌上有

胎,不是心家熱,以上焦之濕不除,胸中之寒不解,惟丹田之有熱不安於下焦,

而上走空竅,故口燥煩而舌上胎耳,不能飲水,可見濕猶在中,又當從五苓去桂

枝易[肉桂之法矣。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下利不止者亦死。

[濕痺本無死症,皆因妄治而死,火逆則驚癇瘈瘲,下之則直視失溲,舌胎而噦,

白話文:

丹田部位感到熱燙,而胸部卻有寒意,雖然口渴想喝水,卻無法飲用,同時口腔乾燥且煩躁不適。

僅頭部出汗,如果小便能夠順暢,就不會出現黃疸症狀;背部僵硬、畏寒,這仍是太陽經受到寒濕影響的表現,治療上應該使用發汗的方式來解決。但如果錯誤地使用瀉下的方法,

陽氣因此在胸部受到幹擾而感到脹滿,同時損傷了胃氣所以會嘔吐,下焦氣血虛弱無法控制水分運行,因而導致小便不順暢。假如舌面上有舌苔,

這並非心臟有熱所造成,而是因為上焦的濕氣未除,胸部的寒氣未解,只有丹田的熱氣不穩定停留在下焦,

反而向上影響到身體的孔竅,因此口腔感到乾燥且舌面有苔,無法喝水的情況表明濕氣仍困於體內。這種情況下,應考慮使用五苓散去掉桂枝、改用肉桂的治療方案。

對於濕氣困阻的病患,如果誤用瀉下治療,導致額頭出汗、輕微喘息,並且小便能正常排出,這是危險的徵兆,可能致死;同樣地,如果腹瀉不止也會引發致命的後果。

濕痹本身並不會導致死亡,往往是因為錯誤的治療方法才引發致命危機。比如使用錯誤的火療可能引起驚厥、癲癇或抽搐,而濫用瀉下治療則可能導致眼神呆滯、大小便失禁,舌苔出現且伴有嘔吐等嚴重後果。

皆死兆也,夫額上汗出而小便不利,是痺不得洩,故發黃,此更微喘,是水氣入

肺,當不能通調水道,而小便反利者,是膀胱不藏水泉不止也,若下利不止,是

倉廩不藏,門戶不要也,失守者死矣。

濕家病,身上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

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內藥中則愈。

[種種皆是表症鼻塞而不鳴,脈大而不浮,不關風矣,脈不沉細,非濕痺矣,腹

初不滿,則非瘀熱在裏,重干頭痛,是頭中寒濕可知,寒濕從鼻而入,故鼻塞亦

當從鼻而出,內藥鼻中,塞因塞用法也。

右論濕症

白話文:

這些都是即將死亡的徵兆。比如額頭出汗而小便不通暢,這是因為濕痹無法排出體外,進而導致皮膚發黃。如果再出現稍微的喘息,那是水氣已經影響到肺部,肺無法正常調節水液的運行,而這時小便反而變得通利,那是由於膀胱無法儲存水分,控制不住水液外泄的緣故。假如腹瀉不止,這意味著身體存儲糧食(指消化吸收功能)的機能失調,身體的防禦系統(門戶)也失去了作用,這樣失控的狀況會導致死亡。

在濕氣為患的疾病中,如果全身疼痛伴隨著發熱、面色泛黃且呼吸困難、頭痛鼻塞感到煩躁,脈象洪大,但患者依然能夠進食,腹部狀況良好並無異常,那麼病因在於頭部受到寒濕侵襲,因而引起鼻塞。這種情況下,通過內服藥物通常可以得到痊癒。

各種症狀表明,雖有鼻塞卻不聞聲音減弱,脈搏雖然洪大卻不浮動在表,這就排除了風邪的幹擾。脈象不沉細,也就不是濕痹的問題。腹部一開始並沒有脹滿感,這就說明體內並非瘀熱積聚。頭痛明顯,可見是頭部受到寒濕影響的結果。寒濕通過鼻子進入體內,因此鼻塞也應該通過鼻子來治療。將藥物送入鼻腔,正是利用「以塞治塞」的原理。

以上討論的是關於濕病的各個方面。

太陽中暑者,身熱疼重而惡寒,脈微弱,此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

[中暑與傷寒迥殊,而亦有因於傷寒者,太陽之氣,在天為寒,在地為水,冬月

之傷寒,傷於天之寒風,夏月之傷寒,傷於地之寒水也,脈微亡陽,脈弱發熱,

此身熱脈微,本是暑傷於氣,而疼重惡寒,實由於寒水沐浴,留在皮膚而然,亦

白話文:

如果有人在夏日遭受中暑,會出現身體發熱、疼痛且感到沉重,同時又畏寒,脈搏則呈現微弱的狀態。這是因為在夏天時接觸了冷水,導致水氣滲入皮膚而引起的。

【中暑和傷寒雖然有很大的不同,但也有因為傷寒而引發的情況。太陽所代表的氣,在自然界中對應寒冷的天氣,在地面上則對應水。冬季的傷寒是由於受到天上寒風的侵襲,而夏季的傷寒,則是由地面的冷水所引起。脈象微弱表示陽氣衰微,脈象弱則伴隨發熱。這種身體發熱而脈搏微弱的情況,本質上是因為暑氣傷害了人體的氣機;至於疼痛、身體沉重及畏寒的症狀,實際上是因為受到冷水洗浴後,寒水停留在皮膚表面所導致的。這也說明瞭即便在暑熱季節,若不慎受寒,仍可能表現出類似中暑卻兼有寒性特徵的症狀。】

是傷寒所致耳,金匱用瓜蒂湯非是,宜五苓散藿香飲之類。

白話文:

這是傷寒造成的,金匱中的瓜蒂湯並不適用。應該使用五苓散、藿香飲之類的藥物。

太陽中暑者,發熱惡寒,身重而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洒洒然毛聳,手

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鍼,則發

熱甚,下之則淋甚。

[弦細芤遲,不得連講,言中暑夾寒之脈,或微弱,或弦細,或芤遲,皆是虛脈,

如脈浮而緊者,名曰弦,弦而細則為虛矣,脈弦而大則為芤,芤固為虛,芤而遲,

更為寒矣,以此脈而見發熱惡寒,身重疼痛等症,雖當炎夏而虛寒可知,更當審

其小便,小便者,寒水之氣化也,寒水留在皮膚,不得下行,故小便已而洒然毛

聳,其短濇可知,手足為諸陽之本,小便已而逆冷,其寒水留於四肢可知,夏行

白話文:

太陽中暑的情況,會有發燒、畏寒、身體沉重且感到疼痛的症狀,脈象呈現弦細芤遲的特徵。小便後,會有寒顫、毛孔直立的反應,手腳會反常地感到冰冷。稍微勞累,身體就會發熱,嘴部乾裂,門齒前端尤其乾燥。如果進行發汗治療,病人的畏寒感反而會加重;若是使用溫灸治療,發熱的狀況會更加嚴重;若是使用下法(如瀉下)治療,則可能導致小便困難更加顯著。

這裡提到的「弦細芤遲」並非指一個固定的脈象組合,而是指中暑時可能伴隨寒邪的脈象表現,可能是微弱、弦細或芤遲等,這些都是反映身體虛弱的脈象。比如脈象浮而緊稱為弦,弦細則表示體質虛弱;脈象弦而大代表芤,芤本就意味著虛弱,若再加上遲緩,則進一步顯示出寒象。面對這樣的脈象,配合發熱、畏寒、身體沉重疼痛等症狀,即便是在炎熱的夏天,也能判斷出患者體內存在虛寒的問題。此外,還需仔細觀察小便情況,小便是體內寒水氣化後的產物,若寒水停留在體表無法順利排泄,就會在小便後出現寒顫、毛孔直立的現象,這表明小便不暢且伴有寒意。手腳作為人體陽氣的根本,小便後出現逆冷,說明寒水滯留在四肢。在這樣的情況下,夏天裡的治療尤需謹慎對待。

冬令,不可謂非,傷寒所致耳,仍以中暑名之者,以其人陰氣素虛,因小有勞,

身即發熱,內熱更熾,見其開口以出之,板齒枯燥,故知其本乎中暑耳,若汗之

表陽愈虛,陰寒反甚,火攻則陰津愈虛,發熱反甚,下之水行穀道,小便更短濇

而成淋矣,此東垣補中益氣,深合仲景心也。

太陽中暑,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也。

[中暑夾寒,有不因乎浴水,而因乎乘涼者,或因露風,或因曠宇,或因夜風陰

白話文:

冬季裡,我們不能單純地認為所有病症都是由於寒氣所引發,有時候即便是冬天,也會出現類似中暑的狀況。這是因為患者的陰氣原本就較為虛弱,稍有勞累,

身體就會開始發熱,內在的燥熱更加旺盛,當看到病人張口喘息、牙齒乾燥時,就可以知道這實際上是源於中暑的症狀。如果盲目使用發汗的方式治療,

會使得體表的陽氣更加虛弱,而體內的寒氣反而變得更嚴重;如果使用火療,則會導致體內的陰液更加虧虛,發熱的症狀可能會加劇;若是採用瀉下的方法,

則可能導致水液透過膀胱排出,但小便變得更加短少且困難,進而形成淋病的症狀。李東垣提出的「補中益氣」理論,其實深得張仲景的醫學精髓。

當人在大熱天中暑時,常會出汗、感到畏寒,身體發熱並且口渴。

至於中暑兼帶寒氣的情況,不僅可能是洗澡後受寒所致,還有可能是因為在陰涼處休息、暴露在夜間的風中或是戶外空曠地方所引起,這些都可能讓體內同時出現中暑與受寒的複合狀態。

寒,先著於肌膚,而暑氣內傷於心脈,故惡寒身熱汗出而渴也,清暑益氣湯,東

白話文:

寒氣首先影響肌膚,而暑熱則會內傷心脈,因此出現怕冷、發熱、出汗和口渴的症狀。清暑益氣湯,可清暑氣,益心氣。

垣得之矣。

右論暑症。

[三症皆本於傷寒,故惡寒發熱身疼,皆與傷寒相例,痙者脈同濕家,中暑則大

同小異,三脈迥殊於傷寒,治之者,當以脈別症,更當從脈施治耳。

白話文:

我已經理解了這段內容。

這是關於暑病症狀的論述。

[這三種病症都源於傷寒,因此病人會有畏寒、發燒和身體疼痛的症狀,這些都與傷寒的情況相似。至於痙攣的脈象則與濕病患者的脈象相同;中暑的情況則大體上相似但又有細微差別,而這三種病症的脈象與傷寒相比有著顯著的不同。治療時,應該根據脈象來區分不同的症狀,並且更重要的是,治療方法應該依據脈象來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