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瀠

《身經通考》~ 通考後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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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考後序

1. 通考後序

桐溪仲弘道開一父謹撰

方有二義,自夫子以立達為仁之方,則方為仁術,醫者遂以七方、十八劑之類,為醫之所自始;又矩所以為方,則方為定格,醫者又以君、臣、佐、使之道為醫之所自終。而不知方者,為醫之始終,而所以為方者,則非倚此為始終也。《易》之《繫辭》曰:「惟神無方,而易無體」。

又,《廣八卦》:「乾日為圓,不日為方」。醫也者,易之道也。准陰陽,酌剛柔,權衡乎水火燥濕,調劑乎消息盈虛,無一非易義也。故易書為伏羲、文王、周公、孔子之所作,醫書為神農、黃帝、歧伯之所成。明易者,止京焦程朱諸子;明醫者,止秦華劉李諸家。醫事不與易等,若欲執方以求醫,是猶□畫以求易也。

白話文:

桐溪仲弘道開一父謹撰

方,有兩種意義。自從孔子以立身行道為仁道的方略,那麼「方」就成了仁術。醫者於是就以七方、十八劑之類,作為醫術的起始。又,以矩形為「方」,那麼「方」就成了定格,醫者又以君、臣、佐、使之道作為醫術的終極。而不知「方」者,乃為醫術的起始和終結,而「方」之所以為「方」者,卻並非依賴此為起始和終結。

《易經》的《繫辭傳》說:「唯神無方,而易無體」。

又,《廣八卦》說:「乾卦以太陽為圓,不以太陽為方」。醫術,就是易經之道。遵循陰陽,斟酌剛柔,權衡水火燥濕,調劑消息盈虛,無一不是易經的道理。因此,易經是伏羲、文王、周公、孔子所作,而醫書則是神農、黃帝、歧伯所成。明瞭易經者,只有京房、焦循、程頤、朱熹等諸子;明瞭醫術者,只有秦越人、華佗、劉完素、李杲等諸家。醫事與易經不可同日而語,若想要執著於方劑來求醫,就如同用畫圖來求解易經一般。

余不諳醫而嘗□易,李禹門先生則習易而又諳醫者也。明易醫通闡悉,甚至今《身經通考》一書,其為「答、問、圖、脈」諸說,莫不以一身之理,合全易之理。苟能按經切脈,照病施方,則分門別類之書,可以不載,而又何方選之有?而余則終以為道路間關,窮鄉僻邑,若論經論脈,而不論宣通補泄,是猶言變言動、而不言承乘比應也。易乎醫乎,均有未盡。

因於《局方》之外,蒐集異人所授,或即《局方》之中,留集祖方所傳,門類不必其備,藥品不必其多,精選若干方,余為匯而參之為一卷,以為一時□□之是□非□一時□故則仍俟之。按脈測病,按病立方,而未可倚乎紙上之規格也。若曰仁術所關,矩不可踰,則盈梁充棟之書,其方現在。

白話文:

我對醫術並不精通,只略懂一些易經,而李禹門先生則既精通易經又精通醫術。他對易經和醫學的理解非常透徹,甚至現在的《身經通考》一書,其關於「答、問、圖、脈」的各種論述,都將人體的道理與易經的道理結合起來。如果能夠精通經脈,對症下藥,那麼那些繁雜的醫書就可以不用看了,又何必去選擇特定的方劑呢?但我始終認為,在偏遠的鄉村,如果只講究經脈而忽略宣通補泄,就好像只講究易經的變動而忽略承乘比應一樣,都是不完整的。無論是易經還是醫術,都有其局限性。

因此,我在《局方》之外,收集了一些奇人異士的秘方,或者是在《局方》中保留了一些祖傳的方劑,這些方劑的門類不必齊全,藥品也不必很多,我精選了一些,匯集在一起,編成了一卷,作為一時應急之用。至於是否合適,則需要時間來驗證。按脈測病,按病立方,不能完全依賴書本上的規格。如果說仁術需要嚴格遵循規矩,那麼市面上已經有許多厚厚的醫書,裡面的方劑應有盡有。

誠能神而明之、變而通之,庶幾神家、黃帝、歧伯之書,與伏羲、文王、周公、孔子之書,相為表裡也。

夫康熙歲次壬子正月穀旦書

仲弘道開

白話文:

如果能夠真正地理解並應用它,靈活應對和解決問題,那麼《神農》、《皇帝》、《岐伯》等古籍中的知識,就能夠與《伏羲》、《文王》、《周公》、《孔子》等經典相互印證。這是在康熙年間的一個重要的日子所寫下的。由仲弘道開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