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選秘》~ 卷五 (11)
卷五 (11)
1. 卷五
起脹者有救，不起脹無救，此言甚確。封眼者眼弦多痘，胭脂水塗之，仍可以不封眼；起脹者乃元氣大虛，何以送毒外出？必當大補元煎，附子、肉桂大劑多進，脹起而毒化，一定之理也。
養漿
痘之緊要，全在養漿，漿成則毒化，漿不成，痘斯壞矣。自發熱、見點、齊苗、灌漿，無非為養漿而設。若顆粒稀疏，根盤紅潤，精神爽健，二便如常，乃上等痘也，可以不藥。倘形色平常，全憑用藥助其氣血，以養其漿。最怕者無熱，全仗真陽充足，出而用事，方能化毒成膿，設陽氣不足，何以蒸化其毒？宜大補陽氣，實為上策，緊防泄瀉，瀉則中虛，陽氣一虧，毒必內陷，定當預為提防。補其陽氣，助其脾胃，漿干痂結而成功矣。
煎藥方無非補中益氣湯、大補元煎之類，相同服之，萬一失一。而世之面麻者，皆因不明是理，養漿時被庸醫誤用消伐之藥，中氣下虧所致。若於養漿時大劑溫補，氣血充足，落痂後斷無面麻之患。又有一種小兒痘後滿面潰爛，名曰虛陽貫頂，又曰發疽，經年不愈。此乃出痘時誤眼涼藥，胃中受寒，陽無所依，上衝頭頂，譬之火爐中以水潑之，則熱氣必上衝，此理無二，速用大補元煎、大溫中飲相間服之，引火歸元，旬日可愈。
收結
收者，漿回而脹收也；結者，膿干而痂結也。收結如法，其成功矣。倘漿回而腫不消，膿成而痂不結，亦是真陽不足，身無熱不能幹漿化毒之故。膿漿充足必賴陽氣熏蒸，方能結痂。陽氣二字，豈非痘症始終必需之至寶？設此時氣體虛弱，不能結痂，必相其虛實，無非培補氣血，無不立見奇功。
又有一種漿不能幹而生蛆，謂之蛆痘，總由陽氣不足之故，俱宜大補元煎、大溫中飲相間服之，膿自干而蛆自化，痂結而愈。
痘毒
痘本胎毒，自內達外，若出痘時盡化為膿，痘後無餘毒矣。當其初，總宜培補元陽，兼用散藥，毒氣方能盡出化而為膿。時師用黃芩、連翹、澤瀉等藥，在彼以為涼藥可以解毒，豈知痘乃胎中陰毒，得陽氣則行，得涼藥則滯，毒氣因涼藥留滯於肌肉之內，痘後所以發為大疽，名之曰痘毒。
皮色不變者居多，宜大溫中飲數劑全愈；其色紅白相兼，半陽半陰症也，荊防地黃湯與大溫中飲相間服之，數日亦愈。倘已潰爛，亦以荊防地黃湯與大溫中飲相兼服之，計日可愈。荊防解其凝結，薑桂散其寒涼，所以可愈。倘時醫見之，不分陰陽，統言火毒，仍用生地、連翹、銀花等藥，以致堅腫不消，潰爛不斂，清膿淋漓，久而下愈，漸至泄瀉不食，脾胃一敗，不斃鮮矣。若紅而帶紫者，乃陽症也，方可以荊防地黃湯愈之，大便結者下之。
然陰症多，陽症少，痘後並未見有陽症之毒也。
白話文：
[卷五]
痘瘡能否痊癒，關鍵在於是否能起脹。能起脹則有救，不能起脹則無救，這是非常確切的。眼睛腫脹閉合，是因為眼周長痘，用胭脂水塗抹，仍可以避免眼睛腫閉；而能起脹，則表示元氣已虛弱，如何將毒排出體外呢？必須大量服用大補元煎，加入大量附子、肉桂，這樣才能促進腫脹，使毒氣化解，這是必然的道理。
痘瘡的關鍵在於「養漿」，漿液形成則毒氣化解，漿液不成，痘瘡就會潰爛。從發熱、出疹、疹子長齊、漿液充盈，所有過程都是為了養護漿液。如果痘疹稀疏，根部紅潤，精神飽滿，大小便正常，這是上等痘，可以不用藥。如果痘症表現一般，就需用藥物來增強氣血，以滋養漿液。最怕的是沒有發熱，這需要真陽充足，才能發揮作用，將毒氣轉化為膿液。如果陽氣不足，怎麼能蒸化毒氣呢？應該大力補益陽氣，這是最好的方法，同時要預防泄瀉，泄瀉會導致身體虛弱，陽氣一旦虧損，毒氣就會內陷，必須提前預防。補益陽氣，健脾胃，待漿液乾燥結痂，痘瘡就痊癒了。
治療痘瘡的藥方主要有大補元煎、補中益氣湯等，這些藥物效用相似，服用時需要注意不能遺漏。而許多人痘瘡後臉部麻木，都是因為不懂得這個道理，在養漿期間被庸醫誤用寒涼瀉火的藥物，導致中氣下陷所致。如果在養漿期間大量服用溫補藥物，氣血充足，痊癒後就不會有面部麻木的後患。還有一種情況是小兒痘瘡後滿臉潰爛，稱為虛陽貫頂，也叫發疽，經年不愈。這是因為出痘時誤用了寒涼藥物，胃中受寒，陽氣無依，上衝頭頂，就像在火爐裡潑水，熱氣必然向上衝，道理是一樣的。應迅速服用大補元煎、大溫中飲交替服用，引導陽氣歸位，十天左右即可痊癒。
收者，指漿液回歸，腫脹消退；結者，指膿液乾燥，結痂。收結得當，痘瘡就能痊癒。如果漿液回歸但腫脹不消，膿液形成但結痂不牢，也是因為真陽不足，體溫不夠高，無法乾燥漿液、化解毒氣。膿液充足，必須依靠陽氣的溫煦才能結痂。陽氣二字，難道不是痘瘡始終必需的至寶嗎？如果此時氣體虛弱，不能結痂，就必須根據虛實情況，補益氣血，定能收到奇效。
還有一種情況是漿液不能乾燥而生蛆，稱為蛆痘，都是因為陽氣不足，都應該服用大補元煎、大溫中飲交替服用，膿液就會乾燥，蛆蟲自然化解，結痂痊癒。
痘瘡本是胎毒，從內而外，如果出痘時毒氣都能化為膿液，痘後就不會有殘餘的毒素了。初期應補益元陽，同時使用散毒的藥物，毒氣才能完全排出，化為膿液。有些醫生使用黃芩、連翹、澤瀉等藥物，認為這些涼藥可以解毒，卻不知道痘瘡是胎中陰毒，遇陽氣則順利排出，遇涼藥則滯留。毒氣因涼藥滯留於肌肉內，痘後就會發為大疽，稱為痘毒。
大部分痘瘡患者皮膚顏色沒有變化，服用幾劑大溫中飲即可痊癒；如果皮膚顏色紅白相間，則是半陰半陽的症狀，應服用荊防地黃湯和大溫中飲交替服用，幾天就能痊癒。如果已經潰爛，也用荊防地黃湯和大溫中飲交替服用，幾天就能痊癒。荊防能解毒化瘀，生薑桂枝能散寒，所以能治癒。如果醫生不分陰陽，一概說是火毒，仍然使用生地、連翹、金銀花等藥物，就會導致腫脹不消，潰爛不斂，膿液不斷流出，久而難愈，甚至出現泄瀉、不食等症狀，脾胃受損，如果不死就很少見了。如果痘瘡發紅帶紫，這是陽症，可以用荊防地黃湯治療，如果大便祕結，要先通便。
然而陰症多，陽症少，痘後很少見到陽症的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