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證普濟本事方釋義》~ 後序
後序
1. 後序
上《本事方釋義》十卷,先曾祖香岩府君所著也。府君精於醫,於醫家書多所發明。單辭只義,門弟子互相傳錄。而是書成於乾隆十年,方謀付梓,遽以明春謝世,遂不果,書亦散佚。迨嘉慶八年,已五十餘年矣。從弟鈞,偶檢遺書,獲見殘帙,則序文及補傳裒然存焉,顧以不見全書為憾。
因念吳中必有藏弆其副本者,既聞城南顧西疇先生家有其書,先生亦淑府君之教而以醫著名者。會從弟亡,而先生亦卒,因循至今。侄潮暨從侄滋,始因先生及門劉子景黃,從先生之孫大田假歸鈔錄焉,但其所據本,與坊刻迥異。因復從黃蕘圃孝廉假得宋槧殘本,及他本參較同異,於是決然知是書之善,而坊刻為不足據也。
白話文:
《本事方釋義》十卷,是先曾祖香岩府君所著的醫書。府君精通醫術,對醫學書籍多有研究,他的著作風格簡潔明了,只有醫理,沒有其他多餘文字,學生們相互傳抄。這本書完成於乾隆十年,當時府君準備出版,但卻在翌年春天去世,出版計畫因此未能實現,書稿也散失了。直到嘉慶八年,也就是五十年後,府君的弟弟鈞偶然發現了遺書中的殘本,其中序文和補傳都保存著,但他遺憾的是沒有找到全書。
因為知道吳中地區一定有人收藏副本,他聽說城南顧西疇先生家中收藏了這本書,而顧先生也曾受教於府君,並以醫術聞名。但不幸的是,府君的弟弟去世了,顧先生也過世了,這件事就一直拖延下來。直到府君的侄子潮和從侄子滋,才從顧先生的學生劉子景黃手中得到一份抄本,並且從顧先生的孫子大田那裡借來比對,發現抄本和坊間刊刻的版本差異很大。他們又從黃蕘圃孝廉手中借到了宋代刻本的殘本,並與其他版本相互校對,最終確認《本事方釋義》的價值,而坊間刊刻的版本並不可靠。
昔歸愚沈宗伯為府君作傳,稱其於醫,不執成見,而是書獨墨守古人陳言,為之句比字櫛,比於唐人疏經不參異議,則豈非欲變化於成法之外,必神明於成法之中哉。恭閱欽定《四庫全書簡明目錄》,稱是書屬詞簡雅,多入微之論,俗醫不能甚解,故罕傳習。
然則今之操是術者,不深微之是究,而徒沿習夫淺近之言,宜其師心自用,以性命為嘗試,而不自知其誤也,令得是書而朝夕尋覽,即所釋之義,以求古人配合之妙,損益之精,將見數十年中,必有名世之醫與學士並驅者。是則小子刊書之意,蓋不獨表揚先德,為一傢俬也。
嘉慶十有八年歲次癸酉夏五月曾孫鍾謹識
白話文:
昔日歸愚沈宗伯為府君撰寫傳記,稱讚其在醫術方面,不固執成見,不盲目墨守古人的陳言,而是字斟句酌,如同唐人疏經解義時不固執己見一樣。這難道不是想要在成規之外有所變化,卻仍然精通成規之中的奧妙嗎?
我恭敬地閱讀了欽定《四庫全書簡明目錄》,稱此書風格簡潔優雅,多有細微的論述,一般的醫生難以理解,所以流傳甚少。
然而,如今那些學習醫術的人,沒有深入探究其深奧的道理,只停留在淺顯的表面,難怪他們自以為是,拿自己的性命做實驗,卻不自知其錯誤。如果能得到這本書,每天反覆研讀,將書中所闡述的道理與古人的醫術精髓相結合,精益求精,那麼將會出現許多在醫術上名揚天下,與學士並駕齊驅的人物。
因此,我刊印這本書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表彰先賢,更希望它能造福世人。
嘉慶十八年癸酉年夏五月 曾孫鍾謹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