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燾

《外臺秘要》~ 《外臺秘要》序

1. 《外臺秘要》序

天下事，久壞於庸人，而庸醫均之。所謂庸者，皆不學無術之人也。其遇事也，初不晰其受病之源，並不審其對治之方，而或以姑息養癰，或以鹵莽嘗試。究之鹵莽之為害，什居五；而姑息之為害，什居八。乃始藉手以貽後人，曰：吾姑徐徐無動為大耳，不知邪氣日深，元氣日削，而大命已隨之。

時

崇禎庚辰清和之吉賜進士及第翰林院編修國史講官邑人吳孔嘉撰

白話文：

俗話說，庸臣誤國，庸醫害人，道理是一樣的，罪過也一樣，而根本原因都是源於不學習。如果讓他們深入研究古今的病源，詳細考察古今的治療方法，瞭解疾病的表徵和根本原因，治療方法的適應症和禁忌症，疾病可能傳播或變異的情況，以及治療方法的靈活性。那些積蓄多年經驗的人，可以在疾病發生之前就進行治療；那些醫術高超的人，可以在疾病發生之後讓病人起死回生。這些都是古代聖賢嘔心瀝血總結出來的經驗，也是醫治國家和人民必須掌握的知識和方法。懦弱的人明知道理，卻不積極探究，拿人命開玩笑，實在是太可恨了！我的朋友敬通先生深入探討生命的奧祕，深切體會到疾病的痛苦，秉持好學不倦的精神，教導他人博愛濟世的道理，先編纂了《外臺祕要》，又續補了《聖濟總錄》，為國家和人民的健康做出了貢獻，這部著作的功績難道不大嗎？ 所謂庸臣誤國與庸醫誤人，其情同，其罪均，而其原皆本於不學，使其學之而窮究古今之病源，細考古今之方略，其病之在標、在本也，其方之宜補、宜泄也，其病之或傳、或變也，其方之不執、不拘也，彼夫三年蓄艾，能治之於未病之先，與夫一匕回生，能治之於已病之後，皆是先聖先賢當日殫竭之心思，皆是醫國醫人當日素具之方略，懦者明理，奈何不亟亟講求，而以人命為戲耶！此余友敬通氏探析性命之微，雅抱痌瘝之痛，而以好學不倦之旨，牖人以博施濟眾之方，先梓《外臺秘要》，續補《聖濟總錄》，壽國壽民，具茲編矣，程子之功顧不偉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