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臺秘要》~ 重刻《外臺秘要》序
重刻《外臺秘要》序
1. 重刻《外臺秘要》序
嘗謂良醫與良相功齊，總之能為民生造命耳。予武夫也，不知相亦不知醫，惟是人之有疾，不啻已出，值此滄桑變故之際，民遭兵火，若患熱烈之症，予濫任撫綏，尤當視民如傷恨，不能人人而投以清涼之劑。自入新安以來，每問民間疾苦，見程生衍道者業儒而通醫，博施濟眾久矣，更構唐時王刺史《外臺秘要》四十卷，詳訂而剞劂之。蓋醫之有方，猶兵之有法也。
說者曰：功在一隅者小，而功在四海者大。又曰：功在一時者小，而功在千古者大，是程生傳流方略意也。若然，則程生志在要功矣，而非也。程生恐匹夫匹婦疾病而無告，又恐良醫良相，世代不全，有不能弭病於無病之先，尚可瘳病於有病之後，繼宋而鐫壽民，因以壽國，大有深心。文王畫卦使人知吉凶，孔子作《春秋》使人知君臣，即此意也。
程生一士子藉醫而行相道，然與予撫民一念默相吻合，又以醫而兼將矣，曷可與庸人道也。天下後世能按此而擴充之，又何病民之與有？
欽命提督徽寧池太等處地方總兵官都督同知榆林張天祿題
白話文：
我曾經說過，好的醫生和好的宰相功勞相當，總之都是為了人民的生存而努力。我身為武將，不懂得如何做宰相，也不懂醫術，只是覺得人一旦生病，就好像已經要死了。在這動盪不安的時代，百姓遭受戰火摧殘，如果又患上嚴重的疾病，我身為安撫百姓的官員，更應該把百姓的痛苦當作自己的傷痛來看待，但無法一一為他們提供清涼解熱的藥劑。自從來到新安後，我經常詢問民間疾苦，發現程衍道先生，他本是讀書人，卻精通醫術，長期以來廣施恩澤、救濟眾人，而且還重新整理了唐朝王刺史所著的《外臺秘要》四十卷，仔細校訂後刊刻印行。醫術有藥方，就像軍隊有戰法一樣重要。
有人說：功勞只在一個地方的比較小，功勞遍及天下的比較大。又說：功勞只在一個時期的比較小，功勞可以流傳千古的比較大，這就是程先生傳播醫方的心意。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程先生的目的就是在追求功勞，但其實並不是這樣。程先生是擔心平民百姓生病卻求助無門，也擔心好的醫生和好的宰相，世代都不能齊全，如果不能在疾病發生前就預防，還可以在生病後加以治療。他繼承宋朝刻印《壽民方》，希望百姓健康長壽，進而國家也能長治久安，他用心良苦。周文王畫八卦讓人們知道吉凶，孔子編寫《春秋》讓人們知道君臣之道，道理都是一樣的。
程先生是個讀書人，藉由醫術來實踐輔佐人民的道理，這和我想安撫百姓的想法不謀而合。而且他精通醫術，又兼具將領的才能，這又怎麼能和普通人說得明白呢？如果後世的人能夠按照書中的內容加以推廣運用，那又怎麼會有百姓被疾病所苦呢？
欽命提督徽寧池太等處地方總兵官都督同知榆林張天祿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