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醫案》~ 刻生生子孫文垣醫案序

1. 刻生生子孫文垣醫案序

穆叔稱三不朽曰：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其論固矣。嘗試思之，則有說焉！夐乎太上不可及也；其所謂次者，豈必勳樹國家，伐勒彝鼎而後謂功，有能起疲癃,澤蒼生,，即功也。豈必典謨訓諸，定保明徵而後謂言。闡理窾，覺來茲，即言也。析之二而究之一也。

何也？夫底跡之謂功，舉其跡而紀之冊，功亦言也。修詞之謂言，據其辭而措之行，言亦功也。庸詎知功不可為言，言不可為功乎！孔門弟子獨顏閔以善言德行稱。亦以得於心而見之行，此非功與言合一之徵乎！孫文垣氏，習儒駸駸有俊聲矣。以尊人病痹，乃徙孔孟而肄軒岐。

從事之始，即念業不以出乎眾為心，曷時能出乎眾哉。眾，醫眾矣，吾不原從眾而卑卑執方為也，彼丈人之承蜩，若掇之者，何以故？專一故也。於是墜肢體黜聰明，解心釋神而大同乎溟滓，用能妙契《素》、《靈》，機洽倉、扁，不而張、李、王、朱之屬，靡不咀英獵華而融會其神髓，因以得於心者運之治，察脈辨症，輟應手而奏奇功，聲名鬱勃起吳越間矣！已出獨見而著《醫旨》，輯試方而成《玄珠》，命門有圖，相火有辨，三焦包絡有說，十二經名義無不精詳，發群賢未有之論，破千古未決之疑，治言述之古，不為襲舊，治法酌之己，不為師心。江左之顯貴隱約，閭右窮檐，繄惟文垣是賴。

此之為功，直一手一足之烈哉！所全治者多矣。不可不謂之功。今茲復從諸縉紳文學之請，以歷驗之成案板之，與《醫旨》、《玄珠》並行於世。三書言皆鑿鑿可法，謂之立言溢美矣！夫以治之奇中者，成之案，緣其著之論者，施之行。功言立矣。即未能望太上之閫奧，謂之尚德哉，若人非耶，文垣其亦可以不朽哉！余故知其心於濟人。

而又嘉其志於公物，用次數言，以弁之首云。

文林郎知將樂事眷弟汪文璧叔圖甫撰

白話文：

穆叔曾說人生的三大不朽成就為：最高的是建立德行，其次是建立功業，再次是留下言論。這個觀點已經很穩固了。但經過深思熟慮，我有進一步的理解！那最高的境界，我們或許無法企及；而所謂的次等，難道一定要在國家層面建功立業，將名字鐫刻在彝鼎之上才能稱為功業嗎？如果一個人能夠幫助病弱者，惠澤萬民，這同樣也是功業。難道一定要制定法規，留下明確的證據才能稱為言論嗎？闡述道理，啟發後人，這就是言論。從兩個方面看，其實都是同一個目標。

為什麼呢？因為行動的結果叫做功業，把這些行動記錄下來，成為文字，這也是言論。言語的運用叫做言論，根據這些言語去行動，這也是功業。誰又能確定功業不能轉化為言論，言論不能轉化為功業呢！孔子的弟子中，只有顏回和閔子騫因德行和言語出色被稱贊。他們將內心的想法付諸行動，這不就是功業與言論合一的證明嗎？

孫文垣先生，原本學儒學，並且有很好的聲譽。但因父親患病，他開始學習醫術。他從一開始就立志，不做一個平庸的醫生，他要超越眾人。他專注於醫術，就像老人捉蟬一樣專心致志。他拋棄一切雜念，專注於醫術，深入研究《黃帝內經》和《難經》，精通扁鵲和倉公的醫術，對張仲景、李東垣、王清任、朱丹溪等人也有深入研究，融會貫通，形成自己獨特的醫術。他診斷疾病，藥到病除，名聲在吳越地區響亮起來！

他不僅治療了很多人，還寫下《醫旨》和《玄珠》兩本書，對於命門、相火、三焦包絡和十二經脈都有詳細的解釋，發揚前賢未發的理論，解決千古未解的疑惑。他的醫術，既不陳腐，也不盲從。江左的貴族和平民，都依賴孫文垣的醫術。

這樣的功業，豈止是一手一腳的偉大！他救治的人很多，不能不稱為功業。現在，他又應文學家們的要求，將他的醫案編輯出版，與《醫旨》和《玄珠》一起流傳於世。這三本書的內容都非常實用，可以說是言論的極致！他的醫術高超，形成的案例，根據他的理論，進行實際操作。這樣，功業和言論就建立了。即使無法達到最高的境界，但也足以稱為尚德之人。孫文垣先生，他的確可以不朽！我知道他心中有一份救人的心，而且他有公德之心。因此，我寫下這些話，作為序言。

由文林郎知將樂事眷弟汪文璧叔圖甫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