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賸》~ 卷上 (12)
卷上 (12)
1. 性命之根
陸文量菽園雜記云。回回其俗善保養者無他法，惟護外腎，使不著寒。見南人夏著布褲者，甚以為非，恐涼傷外腎也。云夜臥當以手握之令暖，謂此乃生人性命之本根，不可不保護。此說最有理。張文潛明道雜誌云。洛陽劉幾年七十餘，精神不衰，體干清健，猶劇飲。予素聞其善養生，因問之。曰：暖外腎而已。以兩手掬而暖之，默坐調息，至十息兩腎融液如泥，瀹入腰間。此術至妙。馮夢禎快雪堂集，與何民部書云。昨視丈病體，大都虛火上騰，火降即安矣。弟所善方士張君善用救命索，其法惟緊縛外腎，雖垂絕之症，可以立蘇。現有一人，症與丈同，行此法而愈。試驗非一，特為送致諸，努力珍護，以待平復。祝允明蘇譚云。口瘡無問新舊，遇夜臥，將自己兩睪丸，以手櫪緊，左右交手，揉三十五遍，每夜睡覺，輒行之，愈於服藥。諸書所載如此。予聞北人冒雪而行，必以稻稈打揉包外腎，必不凍死。又人多誤撲損外腎立殞者，乃其為性命之本根明矣。然宮刑男子割勢，勢，外腎也。（韻會云。外腎為勢。刑德經云。勢。陰核也。折骨分經云。外腎。睪丸也。李時珍綱目人部，載人勢。為陰莖。未見所本。）所謂宦者去其宗筋是也。而騸馬，䆠牛，羯羊，閹豬，潔雞，善狗，淨貓之屬。（事物紀原云。漢文始閹潔六畜。）亦皆劇其勢者，云此易肥焉。又種樹書有騸樹之法。人畜去其性命之本根，而不死者，猶樹木之騸，而不凋枯耶。予弱冠時，見一商家僕，年二十餘，陰囊腫痛十餘日，隱忍不語人，忽一日破裂，失血數升，昏冒困憊，吐蛔五條，湯藥皆嘔。予因與單甘草湯，而嘔止。家人以為便血，方其除穢見之，雙丸墜在於蓐上。家人驚惶，急邀外科療之。凡百日許而痊，尋歸其鄉於江州。後數年，問之江州人，乃云：渠今猶無恙。所墜睪丸，常綿裹藏於匣中，若寒日啟之，體忽惏慄，若誤置之於高處，眩瞀⿰目顛暈，苦楚叵耐。蓋彼此氣之相應也。枯骨寒而脛腳疼，柯古雜俎嘗記之，況於性命之根，理宜然矣。
白話文：
陸文量在他的「菽園雜記」中提到，回回民族的人們對於保持健康並無特別的方法，他們主要注重保護外腎，確保它不受寒。他們看到南方人在夏天穿著布褲，認為這是不對的，因為這樣可能會讓外腎受涼。他們建議在夜晚睡覺時，應該用手握住外腎，使其保持溫暖，認為這纔是維繫生命的根本，必須好好保護。這種觀點極具道理。
張文潛在「明道雜誌」中提到，洛陽有一位劉幾先生，年逾七十，但精神矍鑠，身體硬朗，仍然能大量飲酒。我聽說他非常懂得養生之道，就向他請教。他告訴我，其實方法很簡單，就是讓外腎保持溫暖。他通常會用雙手抱住外腎，讓它暖和，然後靜坐調整呼吸，直到呼吸十次後，兩腎會變得柔軟如泥，然後滲入腰部，這個方法非常有效。
馮夢禎在「快雪堂集」中寫信給何民部，說昨天探望他的病情，發現他體內虛火上升，只要能讓火氣下降，病情就會好轉。他介紹了一位擅長使用「救命索」的方士張君，其方法是緊緊地束縛住外腎，即使病情危急，也能立刻復甦。現在有一個人，病情和你一樣，採用了這個方法後病情得到改善。已經多次實驗過，效果顯著，我會把這個方法傳授給你，希望你能好好保護自己，等待病情恢復。
祝允明在「蘇譚」中提到，無論新舊的口腔潰瘍，晚上睡覺前，可以將自己的睪丸用手緊緊地按住，左右交替揉搓35遍，每晚睡覺前進行，效果比吃藥更好。
北方人在雪中行走時，都會用稻草搓揉包裹外腎，以防止凍傷。有些人不慎撞擊到外腎，立即死亡，這更證明瞭外腎是生命的根源。然而，宮刑是割掉男性的外腎，也就是割掉宗筋。而像騸馬、䆠牛、羯羊、閹豬、潔雞、善狗、淨貓等動物，也是被割掉外腎的，據說這樣它們更容易長胖。
還有一種叫做「騸樹」的方法，是針對樹木的，類似於對人和動物的宮刑，但樹木卻不會因此枯萎。我年輕的時候，見過一個商人的僕人，年約二十多歲，陰囊腫痛十多天，一直忍著不告訴別人。有一天，突然破裂，流失數升血液，昏厥疲憊，甚至吐出五條蛔蟲，嘔吐不止。我給他單甘草湯，嘔吐才停止。家人以為他在排便，清理時發現，兩個睪丸掉落在褥子上。家人驚慌失措，急忙請外科醫生治療，經過一百天左右的治療，他終於康復。後來，他回到江州的家鄉。幾年後，我從江州人那裡得知，他現在依然健康，但那些掉落的睪丸，他用棉花包裹起來，放在盒子裡收藏。如果在寒冷的日子裡打開盒子，他的身體就會突然感到寒冷；如果盒子被放置在高處，他會感到頭暈眼花，痛苦難耐。這可能是因為他和那些睪丸之間的氣息相應所致。
正如枯骨寒冷會導致腿疼一樣，這在「柯古雜俎」中也有記載。對於生命的根源，這種情況是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