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芝

《醫林瑣語》~ 正文 (1)

回本書目錄

正文 (1)

1. 正文

1、醫之為道,莫過於不使病大,不使病大,莫過於有病即治,可以保富貴,可以別貧賤。

2、小而至於以草取嚏,真不足道矣,而此法出於《內經》。

3、《傷寒論》曰:服桂枝不解,先刺風池、風府。(風池二穴,在耳後陷中,按之引入耳者是。風府在項上髮際大筋宛宛中者是。)否則,以三指密排,在腦後髮際橫擦之至兩耳旁,令徉熱,亦可去風。

白話文:

  1. 《傷寒論》中記載:服用桂枝湯後症狀沒有改善,可以先刺風池穴和風府穴。(風池穴位於耳後凹陷處,按壓時有酸脹感至耳朵的就是。風府穴位於後頸部髮際大筋柔軟處。)如果這種方法無效,可以用三根手指緊密排列,在後頸部髮際處平推至兩耳旁,讓皮膚發熱,也可以祛除風寒之邪。

4、喉閉不能進湯飲,以手橫搦其頸皮,一手灌藥。蓋頸皮從橫里緊,喉皮即從豎里開。此法余有所受,曾一再試之果驗。

白話文:

4、喉嚨堵塞無法進食湯水,用一隻手橫向抓住他的脖子皮膚,另一隻手灌藥進去。因為脖子皮膚橫向收緊,喉嚨皮膚就會縱向打開。這個方法是我從別處學來的,已經試過一兩次,證明有效。

5、中風牙關緊閉,無法下藥,必先以水浸烏梅肉令軟,將青布包筋頭蘸擦之,得涎流,牙便開。

白話文:

  1. 中風導致牙關緊閉,無法服藥。必須先用清水浸泡烏梅肉使其變軟,然後用青布包裹烏梅肉,在牙齒上塗抹摩擦,使其產生唾液,牙關就會打開。

6、上牙屬胃,下牙屬大腸,煎熬爆炙,蘊熱於腸胃,牙必受病耳。時以石膏五錢、元明粉三錢、膽礬錢半,共末,每晨盥漱後,用牙刷蘸擦,可使齒力堅強。

白話文:

6、上排牙齒對應胃,下排牙齒對應大腸,煎炒燒烤的食物會讓腸胃充盈熱氣,牙齒必然因此受損。可以定時用石膏五錢、元明粉三錢、膽礬半錢,研磨成粉末,每天早上漱口後,用牙刷沾取粉末刷牙,這樣可以讓牙齒堅固。

7、老年人牙落,食物必吐其渣,可免停滯。

8、《內經》云:「聖人避風,如避矢石。」少壯時不信也,年老而後信之。

9、東坡一生常食茯苓,在飲酒者尤宜效之。

10、樓英曰:「飲酒而頭汗出者,血證也。頭汗而額上偏多者,額屬心部,亦血證也。」此為的評。

11、眉稜骨痛,服白芷即解,是處即攢竹穴也。

12、張從正《儒門事親》云,養生之與攻病,本自不同。今人以補劑療病,宜乎不效。

13、趙養葵《醫貫》云:食填太陰名曰食厥,下部有脈上部無脈,不吐即死。如腸腹絞痛,手不可按,更不可下。凡下血積必用桃仁紅花。下水積必用甘遂、牽牛。下水中之血必用水蛭虻蟲。趙固以六味丸統治百病者,尚有此說,益可見治之不獨貴補矣。

白話文:

  1. 趙養葵在《醫貫》中說:食物積聚在脾胃中,稱為「食厥」,從下部摸得到脈搏,但上部摸不到,如果不嘔吐就會死。如果腸胃絞痛,用手按會更痛,而且不能服用瀉藥。所有血塊瘀積的情況,一定要用桃仁和紅花來治療。所有水氣積聚的情況,一定要用甘遂和牽牛來治療。所有水中的血塊,一定要用螞蟥和虻蟲來治療。趙固用六味丸來治療所有疾病,他還說了這番話,更能說明治療疾病不只重視補益。

14、張從正曰:郁之成也,其初甚微,可呼吸按導而去之,若強補而留之,留即不去,遂成五積。

15、咳每由於風寒,必須盡力祛風,佐以消導,初起〔痰〕色白而薄,其味鹹。咳甚則腹皮引痛,非水泛為痰也。漸愈則痰漸厚,色漸轉黃,其咳□(雖)至一兩月,不可服滋膩藥。

白話文:

15、咳嗽通常是由於風邪和寒邪入侵,因此必須努力祛除風邪,輔以消食化積。剛開始時,痰液稀薄呈白色,味道鹹。咳嗽厲害的時候胸腹部疼痛,這不是水氾濫成痰。隨著病情逐漸好轉,痰液會逐漸變稠,顏色逐漸變黃。即使咳嗽持續一兩個月,也不可以使用滋膩的藥物。

16、失血遺精,人皆謂是十成勞病矣,然必有所因,只從《內經》「先其所因,伏其所主」二語,無不愈者,一用補劑,病不去矣。

白話文:

16、失血遺精,大家都說這是十成十的勞損病症,但是一定有其原因。只要遵照《黃帝內經》所說的「找出病因,再對症治療」的原則,沒有治不好的。如果一味使用補藥,是無法根治的。

17、汗為人身之寶,夏日一閉汗即病,人每言寒則無汗,不知熱甚亦無汗,凡服石膏以取汗者,即為此也。

18、附子為北方玄武真神,坐鎮水邪,力能行水,用附子者,非獨用以助陽,實用以破陰,故為之水寒而外見熱象者,先以一二劑試之,無熱即當改用附子,非忽以為熱而用寒藥,忽以為寒而用熱藥也。

白話文:

18、附子是北方玄武神的化身,鎮守水邪,能夠運轉水氣。使用附子的人,不單純為了溫補陽氣,實際上也是為了化解陰寒。所以對於表現在外為熱症,實際上卻為水寒的人,先試服一到兩劑附子。若沒有出現熱症,就應改用附子,而不是忽冷忽熱地使用藥物。

19、凡身骨節酸楚,一用羌活獨活,當日而止,是極有驗。

白話文:

19、遇到身體骨節痠痛,一使用羌活、獨活,當天就能止痛,非常有效。

20、太陽病之脈,有陽浮而陰弱者,陽謂寸脈,陰謂尺脈也,言病在上而不在下也,不可以陰弱為陰虛。

21、按摩一科,失傳久矣,此法實不可少。

22、《難經》手三陽之脈,受風寒伏留不去,名厥頭痛,非厥陰頭痛之謂。

23、「真頭痛,手足青至節,死不治。」古人青清通用,謂清冷也。真心痛,手足青至節,亦不治。皆手足冷也。

白話文:

  1. 「真正頭痛,手腳冰冷到關節,死亡後無法治療。」古人將「青」和「清」通用,表示清冷的意思。真正的胸痛,手腳冰冷到關節,同樣無法治療。都是手腳冷的情況。

24、三公坐而論道,聖君賢相之事也。姚際恆乃謂《素問》言多穿鑿,且以黃帝與岐伯對問為荒誕。其隘甚矣。

白話文:

24、三位地位很高的官員坐在一起討論道術,這正是賢明的君主和賢明的臣子的做法。姚際恆卻說《素問》的內容大多是牽強附會的,並且認為黃帝和岐伯之間的對話是荒謬的。他的見識實在是太狹隘了。

25、姚又云,「《本草》漢志無之,漢平帝詔天下舉通(知)方術本草者,本草之名始見於此。」平帝即詔舉知本草者,則漢以前之早有《本草》可知矣。而又曰:「此必東漢人作也」。則平帝乃詔舉後漢時能知本草者耶!

白話文:

25.姚氏又說:「《本草》這部書在漢武帝的史書記載中沒有,漢平帝下詔天下舉薦通曉醫術和本草的人,本草這個名稱就是從這時開始出現的。」平帝既然下詔舉薦認識本草的人,那麼可以推斷在漢朝之前就有《本草》這部書。姚氏還說:「這部《本草》肯定是東漢人寫的。」那麼,平帝下詔舉薦的可能是東漢時期瞭解本草的人嗎?

26、《傷寒論》清穀之清,與清便之清,皆即圊字,圊即涵也。圊,《唐韻》七情切,《集韻》親迎切,並音清。《說文》廁:清也。大徐曰:廁古謂之清,言汙穢常當清除也。溷,《說文》:廁也;《唐韻》、《集韻》並胡困切;《集韻》蒼經切,音青。

白話文:

26.《傷寒論》中提到的「清穀」和「清便」中的「清」,都是指「圊」。「圊」的意思是「涵」,即糞便。「圊」的發音為「清」,《唐韻》和《集韻》中音同「清」。《說文解字》中解釋「廁」的意思是「清」;大徐說:「廁」在古代被稱為「清」,原因是汙穢的東西應該經常清理。而「溷」的意思也是「廁」,《說文解字》、《唐韻》和《集韻》中發音為「胡困切」,《集韻》中也有發音為「蒼經切」,音同「青」。

27、陰陽五行俱主歲運而言,十干甲丙戊庚壬為陽,乙丁己辛癸為陰;角徵宮商羽,五太為陽,五少為陰,此言陰陽也。甲己合而化土,乙庚合而化金,丙辛合而化水,丁壬合而化木,戊癸合而化火,此言五行也。不明乎此,則云以火為丙,以水為癸者矣!

白話文:

27、陰陽五行主要是指年份和運勢而言。十個天干中,甲、丙、戊、庚、壬屬於陽,乙、丁、己、辛、癸屬於陰;五個音階中的角、徵、宮、商、羽,五個主音為陽,五個變音為陰,這就是陰陽之分。甲己相合形成土,乙庚相合形成金,丙辛相合形成水,丁壬相合形成木,戊癸相合形成火,這就是五行之分。不明白這些,就會把丙當成火,把癸當成水了!

28、太陽病誤下則成熱實結胸;太陰病誤下,則成寒實結胸。誤下之後,邪即內陷,陷則成實,理有固然。但在今則唯有誤補而成實者,亦知誤下尚可成實乎?

白話文:

28、陽性熱性疾病如果誤用瀉下藥物,會導致熱邪積聚在胸中形成實證;陰性寒性疾病如果誤用瀉下藥物,會導致寒邪積聚在胸中形成實證。誤用瀉下藥物後,邪氣會向內深入,深入後就會形成實證,這是理所當然的。然而現在只有誤用補藥導致實證的情況,難道不知道誤用瀉下藥物也可以導致實證嗎?

29、旋覆代赭湯,治噫氣不除。噫以聲言。此不曰聲而曰氣者,即《論語》「出辭氣」之氣,謂噫出有食氣也。

白話文:

  1. 旋覆代赭湯,用於治療長期不掉的噯氣。噫是發出聲音。這裡不說「聲」,而說「氣」,是沿用了《論語》中「出辭氣」的「氣」,意思是說噯氣中帶有食物的味道。

30、鞕,魚孟切。音硬。

31、白虎湯治氣分實熱,桃仁承氣湯治血分實熱,亦有可用犀角地黃湯者,若以犀角代石膏用,則氣血不分矣。

白話文:

  1. 白虎湯用於治療氣分過度發熱,桃仁承氣湯用於治療血分過度發熱。也有可以使用犀角地黃湯的,如果用犀角代替石膏,那麼氣血就不分開了。

32、汗多亡陽,下多亡陰,皆謂亡津液也。陽明主津液所生病。(整理者按:此條原用墨筆輕輕劃去,似未完,而舍之。)

白話文:

32、出汗過多會導致陽氣耗盡,腹瀉過多會導致陰氣耗盡,這都是因為體液流失的緣故。陽明經主導體液,因此這些病症是由陽明經失調造成的。

33、病之必問而後知之者,要須以不問為高。

34、少陽病用柴胡而汗出者,乃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氣因和,故汗自出耳,非柴胡能發汗也。升[麻]、葛[根]亦然。(按:「升」上原有「奈何以柴胡為發汗藥,而畏發汗者,且並柴胡亦禁之哉?」後又勾去不要。)

白話文:

34.少陽病服用柴胡後出汗,是因為上焦通暢、津液下行、胃氣和順,所以自然會出汗,並不是柴胡具有發汗的作用。升麻、葛根也是如此。(按:原本寫有「怎麼能用柴胡作為發汗藥,卻又害怕發汗呢?而且還禁止同時服用柴胡。」後又劃掉不要。)

35、「吐已下斷,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脈微欲絕者」十九字作一句讀。此時之吐已下斷,可真作吐已下斷觀耶?

白話文:

「嘔吐已經停止,出汗伴隨手腳發冷,四肢僵硬且難以舒展,脈搏微弱將要斷絕」這十九個字連起來讀。此時的嘔吐已經停止,難道真能理解為嘔吐已經完全停止了嗎?

36、四逆者,冷過時膝也。手足厥冷,何可得謂之四逆?

37、雞子黃走血分,故心煩不臥者宜之。其白走氣分,故言聲不出者宜之。

38、傷寒病用白散方,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是指巴豆言也。今則移之於大黃矣,試思服大黃而利不止,尚可吃冷粥乎?

白話文:

  1. 治療傷寒的「白散方」,如果大便不通,喝一杯熱粥;如果大便仍不通,再喝一杯冷粥,這裡所指的藥物是巴豆。現在則改用大黃,試想服用大黃導致大便不通時,還能喝冷粥嗎?

39、讀《傷寒論》須著意於治水之劑,大青龍湯清內擾之煩亂,故治表寒裡熱;小青龍治內蓄之水氣,故治表熱裡寒。小青龍入太陽,治陽水之病,真武湯入少陰,治陰水之病,而五芩散、十棗湯、陷胸丸皆是。

白話文:

39、閱讀《傷寒論》時,應特別注意治療水的方劑。大青龍湯能清除體內擾亂的熱氣,因此可用於治療表寒裡熱的病症。小青龍湯能治療體內積蓄的水氣,因此可用於治療表熱裡寒的病症。小青龍湯用於太陽病症,治療陽水之病,真武湯用於少陰病症,治療陰水之病,五苓散、十棗湯、陷胸丸也是如此。

40、古二陳湯本為六物,以治久咳,後人以之移治新嗽,乃去生薑、烏梅而為四味,此方之生薑、烏梅,即小青龍之乾薑五味子也,於四獸飲見之。

白話文:

古二陳湯原本有六種藥材,用來治療久咳。後來,後人把它轉用於治療新咳,於是去掉生薑和烏梅,只剩下四種藥材。這四味藥材中的生薑和烏梅,就對應了小青龍湯中的乾薑和五味子,這兩種藥材在四獸飲中也有。

41、小柴崩湯為開通表裡之劑,其旋覆花湯,諸瀉心湯,與夫黃連湯乾薑黃芩黃連人參湯,皆開通上下之劑。

白話文:

41、小柴胡湯是疏通表裏的藥方,旋覆花湯、諸瀉心湯、黃連湯、乾薑黃芩黃連人參湯等都是疏通上下的藥方。

42、都粱丸是白芷。舉卿古拜散荊芥

白話文:

42、都梁丸的主要成分是白芷。舉卿古拜散的主要成分是荊芥。

43、六味丸者,本以酸苦甘辛鹹淡之六味名之金匱腎氣丸也,錢仲陽以之移治小兒純陽之體,刪去桂、附,而始名之曰六味耳,後世又以六味加桂為七味丸,再加附子為八味丸,則寢失初義矣。

白話文:

43、六味丸原先是以酸、苦、甘、辛、鹹、淡六種味道命名,是記載在《金匱要略》中的腎氣丸。後來,錢仲陽用它來治療小兒純陽體質,刪去了肉桂、附子,才開始稱之為六味丸。後世又再在六味丸中加入肉桂,稱為七味丸;再加入附子,稱為八味丸,這樣就逐漸失去了六味丸的本意。

44、六味當以適合酸苦甘辛鹹淡之六味得名,非以六物為言也。

45、扁鵲玉壺丸,只用硫黃一味。

46、天王補心丹桔梗歸脾丸木香,七味白朮散葛根玉屏風散防風,俱不可少,若去之則非本方之義矣。

白話文:

46.天王補心丹裡的桔梗,歸脾丸裡的木香,七味白朮散裡的葛根,玉屏風散裡的防風,這些都是不可缺少的。如果少了這些藥,就不是原來的方劑了。

47、牛黃清心丸,以萬氏一方為最穩。其方用西牛黃二分五釐,鏡面辰砂一錢五分,黃連五錢,黃芩三錢,山梔三錢,鬱金二錢,為末。丸如黍大,每服七八丸,如果溫邪內陷包絡,亦非此不能透入也。

白話文:

47、牛黃清心丸,以萬氏的方子是最穩妥的。它的配方使用西牛黃2.5克,鏡面辰砂1.5克,黃連5克,黃芩3克,山梔3克,鬱金2克,將它們研磨成粉。丸子的大小像黍米,每次服用7-8丸。如果溫邪侵入內臟包絡,也只有這個方子能透入。

48、腎者胃之關也,關門不開,故聚水而從其類,東垣所制通關丸,用黃柏知母各一兩,肉桂半之,最合。亦名滋腎丸

白話文:

腎臟是胃的關隘,關門不開,所以會積水並流入相同的部位。東垣所制的「通關丸」,使用黃柏、知母各一兩,肉桂半量,非常適合。也稱為「滋腎丸」。

49、舌為心之外候,其色當赤,而有時白如積粉者,白為肺金之色,反加心火之上,是為侮其所勝。

50、逍遙散本是八物,柴、歸、三白各一錢,甘草五分,外尚有煨姜一片,薄荷五分,人皆忽之。其丹皮、山梔各一錢,則薛立齋於八物外所加也。

白話文:

逍遙散原本有八種藥材:柴胡、當歸、三白(茯苓、澤瀉、白朮)各一錢,甘草五分。另外還加了煨生薑一片、薄荷五分,但很多人都忽略了這兩味藥。而丹皮、山梔各一錢,則是薛立齋在八味藥材之外另外加的。

51、婦人臨產為穩婆傷損,小水淋漓,以補脬散一方最妙。脬即婦人膀胱也。其方用生黃絲絹剪碎一尺,白丹皮連根一錢,白芨磨濃汁亦一錢。最妙。

白話文:

  1. 婦女臨產時被接生婆損傷,小便淋漓不盡,用補脬散一方最為有效。脬就是婦女的膀胱。此方用生黃絲絹剪碎一尺,白丹皮連根一錢,白芨磨成濃汁亦一錢。最為有效。

52、敗醬草一味,能化膿為水。治瘍方中加入皂角刺三分,穿山甲三片,能引諸藥至於病結之所。

白話文:

52.敗醬草可以將膿化為水。治療瘡瘍時,加入皁角刺三分和穿山甲三片,可以引導其他藥物到達病結處。

53、腦漏、鼻淵等證,唯用白芒一兩,辛夷仁、薄荷葉各五錢,蒼耳仁炒去皮二錢五分,最能清風火之在巔頂者。

白話文:

  1. 對於腦漏、鼻淵等症狀,只需要使用白芒草一兩、辛夷仁五錢、薄荷葉五錢,以及炒過並去掉殼的蒼耳仁二錢五分,就能有效清除頭頂的火熱之氣。

54、《經脈別論》曰:一陰一陽結,謂之喉痹。一陰厥陰也,一陽少陽也。厥陰之上,風氣主之,少陽之上,火氣主之。宗此以治,思過半矣。

白話文:

54.《經脈別論》中記載:一陰一陽相交,導致喉嚨閉塞的疾病稱為「喉痹」。其中「一陰」指的是厥陰經,「一陽」指的是少陽經。厥陰經的上部受風氣控制,而少陽經的上部受火氣控制。根據這個理論進行治療,成功治癒的患者會超過一半。

55、銀柴胡胡黃連青蒿子、左秦艽,功專骨蒸勞熱。白丹皮去無汗之骨蒸。地骨皮去有汗之骨蒸。桑白皮去往來寒熱之骨蒸。

白話文:

  1. 銀柴胡、黃連、青蒿、左秦艽,這些藥物專門治療發燒、盜汗、骨蒸勞熱。白牡丹皮可以治療沒有盜汗的骨蒸勞熱。地骨皮可以治療有盜汗的骨蒸勞熱。桑白皮可以治療反覆發熱、發冷的骨蒸勞熱。

56、洞泄即是水泄,用白蒺藜、野大蒜、蘿蔔莢、薺菜花四味,各三錢,煎服立效。以治水泄不止者最妙,此先母記得是家傳方也。

白話文:

  1. 洞泄就是水瀉,使用白蒺藜、野大蒜、蘿蔔莢、薺菜花各三錢,煎服後立馬見效。治療水瀉不止是最好的方法,這是家母記住的家傳偏方。

57、畫眉膏為小兒斷乳,法極有驗。方用:雄黃、雌黃、辰砂、麝香各二分,輕粉一分,山梔一個,共研為末,待小兒睡熟時,用麻油調擦兩眉毛上,即不思乳,此後無弊。如能於伏斷日如法用之猶合。

白話文:

  1. 用畫眉膏讓小嬰兒斷奶,方法非常有效。配方使用:雄黃、雌黃、硃砂、麝香各二分,輕粉一分,山梔一個。將所有材料研磨成粉末,等到小嬰兒睡著時,用麻油調和後擦在兩條眉毛上,小嬰兒就不會想吃奶了。此後不會有副作用。如果能在夏至日用此方法就更好了。

58、凡宜升之陽與宜補之陽異。凡宜補之陰與滋陰之藥味,一誤於不講陽郁,一誤於不講陰氣。

59、泄瀉有開首,即宜溫中者,與痢不同。

60、東坡云:「我有病狀,必盡情告醫,使其胸中瞭然。然後診脈,則疑似不能惑也。我本愈病,豈以困醫為事哉。」今而有以不問為高者矣!

白話文:

蘇東坡說:「我有病狀,一定會詳盡地告訴醫生,讓醫生胸中有數。然後醫生才能診脈,這樣纔不會疑疑惑惑。我本來是想治好病,哪會把為難醫生當作樂趣呢?」現在有人認為不問病情是高尚的,真是錯了!

61、王海藏曰:病人拱默,惟令切脈,試其知否。夫寒熱虛實,此可以脈知之,然一脈管數十證,得病之由不可以脈知之。如傷於食,可由脈知之,而所傷何物,豈現於脈?故醫者不可以不問,病者不可以不說。

白話文:

王海藏說:病人安靜沈默,只讓醫生切脈,考驗醫生是否能診斷出病情。寒熱虛實這些病症,的確可以透過脈象知道,不過一個脈象可以對應許多病症,導致生病的原因不可能只靠脈象就能明白。例如因飲食不當而受傷,雖然可以從脈象得知有受傷,但到底是吃了什麼東西受傷的,脈象看不出來。所以醫生不可以不詢問病人,病人也不可以不說出自己的病況。

62、《內經素問》無論真不真,總是秦漢以前書,《傷寒論》無論全不全,總可就其用法以治今人病。姚首源[姚際恆著《古今偽書考》]以《素問》為穿鑿,以《傷寒論》為駁雜,均入諸偽書之列,不自知其與病人為仇也。

白話文:

62、 《內經素問》無論真假,都是秦漢之前的書籍。 《傷寒論》不管完整不完整,總可以根據其用法來治療現代人的疾病。姚首源(姚際恆寫《古今偽書考》)認為《素問》是穿鑿附會的,認為《傷寒論》是雜亂無章的,都把它們歸類為偽書,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與病人作對。

63、重病以領出死關,引入生路為事,病在關內,變端百出,一離此關,病雖未愈,無死機矣。

64、書本不載接方,以接方之無定也。然醫全在接方上見本領,此必臨證多而後能之。

65、病有本不是一劑可愈者,用藥亦不必重。病有必恃此一劑見功者,用藥則不可輕。

66、胃脘痛一證,莫神於遊山方,草果延胡索五靈脂沒藥四味,亦名手拈散

白話文:

66、治療胃痛的藥方中,沒有比遊山方更神奇的了,草果、延胡索、五靈脂、沒藥這四味藥,也叫做手拈散。

67、茯苓一味,為治痰主藥,痰之本水也,茯苓可以利水;痰之動濕也,茯苓又可以行濕。[按:此條起首處劃去,似為待商改者。]

白話文:

茯苓是治療痰症的主要藥物,因為痰的根源是水,茯苓可以利尿除水;痰症是由濕氣造成的,茯苓還能祛濕。

68、陳修園曰:肝膽為發溫之原,陽明為成溫之藪。

69、俗云:老來身體,如歷年記其逢節發病也,此何故,蓋以每交大節,皆為風寒營衛交替之時,此時用藥,即當因所見之病而順以去之,若一用補,則留病不去,病即因此而甚,故逢節發病斷不可補。

白話文:

俗話說:老年人的身體就像一本日曆,每年到了節日都會發病。這是什麼原因呢?因為每逢節日交替的時候,都是風寒與人體營衛交替之時。這個時候用藥,應該根據具體的病情順勢治療,如果一味進補,就會導致疾病不能痊癒,病情因此加重。所以,逢節發病時千萬不可進補。

70、病之自汗出者,即為有汗,屬之病,仍以解肌得汗,方為去病之汗。(按:此條首處勾去。]

71、治風傷汗口陽病,當著意於水。治中風病當著意於火。

72、寒熱溫涼自是四種,溫與熱異,涼與寒亦殊,不得以溫藥即名之為熱藥,以涼藥取名之為寒藥。

73、《千金方翼》[按:當指孫思邈之《千金翼方》]為《傷寒論》原源。

73、《傷寒論注》以成氏為最先。《金匱注》以趙以德為最先。

75、世間(?)郁病最多,達、發、奪、泄者,皆治郁之法。

76、目疾迎風下淚,責其有火,即心熱則汗,腎熱則浸之理,蓋風中於目,皮毛斂閉,郁其經陽,遂生裡熱,陽並於上,即五火獨發之例也,安得不熱蒸而淚流乎?即羞明怕日,拳毛倒睫,亦無不因於火。

白話文:

  1. 眼睛遇到風就會流淚,可以歸咎於眼部有熱症。這是因為心臟過熱就會出汗,腎臟過熱就會水腫。風邪侵入眼睛,皮膚和毛孔閉合,導致經脈中的陽氣被鬱結,因此產生內熱。陽氣集中在上部,就符合五火獨發的原理。如果沒有熱氣蒸發,怎麼會有淚水流出呢?眼睛見不得光、害怕陽光、睫毛倒長等,也都是因為熱症引起的。

77、鼠婦即《詩》所謂「蛜蝛在室」,水濕所生蟲也。

78、水濕之病,多見於太陰,脾水流濕也。火燥之病,多見於陽明,胃火就燥也。

79、大陰為三陰,故三陰瘧者,太陰瘧也。凡溪以發於子午卯酉日者為少陰,發於寅申巳亥日者為厥陰瘧,發於辰戊丑未日者為太陰瘧,恐有不然。

白話文:

  1. 大陰指三陰,因此三陰瘧疾就是太陰瘧疾。凡是以子午卯酉日發作的為少陰瘧疾,寅申巳亥日發作的為厥陰瘧疾,辰戊醜未日發作的為太陰瘧疾,這可能不太準確。

80、周慎齋曰:陽氣足則陰氣皆化為血,陽氣不足,則陰氣皆化為火。

81、自汗盜汗皆虛證也(按:此句勾去)。陽虛則自汗,陰虛則盜汗。陽虛之汗必寒,陰虛之汗必熱。然陽明實熱之時,亦有自汗、盜汗者。

白話文:

81、自汗和盜汗都是虛弱的證狀。陽虛則自汗,陰虛則盜汗。陽虛引起的汗一定是冷的,陰虛引起的汗一定是熱的。但是,陽明熱盛的時候,也會有自汗、盜汗的現象。

82、消渴病者,津液病也。上消以天花粉為神品;中消朽木煎湯,取腐可勝焦之義;下消飲繅絲湯代茶,並禁(?)半夏

白話文:

82、糖尿病是津液失調的疾病。上消(消渴)以天花粉為首選;中消(消渴)用腐朽木煎湯,取其腐朽能勝焦熱之意;下消(消渴)飲用繅絲湯代替茶水,並禁止服用半夏。

83、善忘屬畜血證最多。

84、麻木兩證,當分氣血,氣虛則麻,血虛則木。

85、癲癇兩證當分水火,癲為陽病,火之病也;癇為陰病,水之病也,痰聚即是水病。(按:以上後又勾去,改為如下〕癇屬陰水為病也,水即是痰,痰盛有火。結於心胸之間,或因小勞,或因少睡,即猝然眩僕,有似中風,病發聲或口作六畜聲,將醒則吐涎沫。共有五癇,一以開痰解結為治,脈虛者可治,實則死。

白話文:

  1. 癲癇分為兩證:癲和癇。癲屬陽症,是火邪引起的;癇屬陰症,是水邪引起的,痰液積聚就是水邪。

修正後:

癇屬陰,因水而病。水即是痰,痰盛則生火。痰火結聚於心胸之間,或因勞累過度,或因睡眠不足,就會突然暈倒,類似中風,發病時可能發出聲音或口中發出動物鳴叫聲,清醒後會吐口水。共有五種癇病,治療以化痰解結為主,脈象虛弱者可治,脈象實者則難治。

86、病七日以上,行其經盡,欲再作經者,針足陽明,不預針太陽也,故病至三陰,從無再傳太陽之理,但轉屬陽明耳。

白話文:

如果生病超過七天,經絡運行已遍及全身,如果還想再次發作,就針灸足陽明經,不需要再針灸太陽經了。所以,病症發展到三陰經,從來沒有再傳到太陽經的道理,只是轉移到陽明經而已。

87、白虎湯行陽明內蒸之熱,非解陽明外見之熱也,故但有表熱不用石膏。

88、數脈有二,非熱盛即虛極。遲脈亦有二,寒者固遲,而熱極亦能遲,實非遲,乃伏而不動耳。

89、未汗惡寒者,邪盛而表實;已汗惡寒者,邪退而表虛。汗出之後,大邪既散,不得更有惡寒矣,汗後而更惡寒,非虛乎!

白話文:

89、沒有出汗卻怕冷的,說明病邪很盛,表(身體表面)很實;已經出汗卻怕冷的,說明病邪已退,表(身體表面)很虛。出汗之後,大病邪已經散去,不可能再怕冷了;出汗之後還怕冷,不正是表虛的表現嗎?

90、病之內陷,謂邪向內陷,不能從外解也,今則以內陷為虛矣。[按:開頭原有「古人所謂」四字,後刪去]

白話文:

病症內陷是指病邪向身體深處發展,不能從體表排出。現在(的人)卻把內陷理解為(身體)虛弱。

91、正虛邪實,邪與正爭,故發戰汗出而解。正不虛,邪未實,邪不與正爭,故不戰,汗出而解。邪正俱衰,陰陽自和,故不戰不汗出而解。

白話文:

91、當身體虛弱,病邪強盛時,病邪與正氣相爭,因此出現戰慄出汗後病情解除。如果身體不虛弱,病邪也不強盛,病邪就不會與正氣相爭,所以不會出現戰慄,出汗後病情解除。當病邪和正氣都衰弱時,陰陽自動平衡,因此不會出現戰慄出汗,病情也自行解除。

92、服桂枝湯,必當先煩,乃汗出而解。服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此煩此振,下(?)戰汗也,戰而汗出,其病必解,不可疑是加病。

白話文:

92.服用了桂枝湯,一定先會有些煩躁,之後出汗就好了。服用了柴胡湯,一定會蒸蒸發熱,接著發熱出汗就好了。這些煩躁和蒸熱,都是為了讓汗液排出,一旦出汗,疾病就一定會好轉,不要誤以為這是病情加重。

93、陽明病奄然發狂,濈然汗出而解者,亦是戰汗。

94、未經汗下而燥者,為陽盛致燥之陽明,必以撤熱為急。已經汗下而燥者,為奪血致燥之陽明,則以滋燥為主,滋陰藥之先後緩急,以此為準。

白話文:

94、若陽明經證沒有發過汗,而又有燥熱,這是陽盛導致的燥熱,必須以清熱降火為急務。如果陽明經證已經發過汗,而又有燥熱,這是因為失血過多導致的燥熱,則以滋潤乾燥為主,而滋陰藥的先後順序和用量,要根據這個原則來確定。

95、同一嘔也,其發熱惡寒而嘔者,屬太陽。寒熱往來而嘔者,屬少陽。但發熱不惡寒而嘔者,屬陽明。故凡嘔當分三陽而治之。其無寒無熱而嘔者,則取諸中焦。

白話文:

95、同是嘔吐,但發熱怕冷而嘔吐的,屬於陽證。寒熱交替出現,同時嘔吐的,屬於少陽。只發熱不怕冷而嘔吐的,屬於陽明。所以凡是嘔吐,應先區分三陽證來治療。而既不發熱也不怕冷而嘔吐的,則屬於中焦問題。

96、病之初傳陽明。尚有營衛之分,過此則不論營衛矣。

97、古人謂陽氣為陽,而於陽邪亦為陽;於陰氣為陰,而於陰邪亦為陰。

98、頭汗出,為陽鬱於表,非陽虛相上也。

99、少陰用麻黃,證皆發熱無汗,《[傷寒]論》中不言無汗者,陰不得有汗,無庸言也。

白話文:

對於少陰證,使用麻黃時,症狀的特點都是發熱不汗。《傷寒論》中沒有提到無汗的情況,是因為陰證本來就不會出汗,所以無需特別說明。

100、六經之病,以證分之,於讀書時先明何經,作何證,則於臨病時方知何證為何經,在病者可□告人□是何經病也,故必先讀書而後臨證。

白話文:

對於六經的疾病,從證狀來分類,在讀書時必須先弄清楚屬於哪個經絡,又有什麼症狀。那麼在看診時才能知道什麼症狀屬於哪個經絡,患者也可以知道自己得的是哪個經絡的病。所以必須先讀書,才能在看診時運用。

101、陽邪多結於上,陰邪多結於下,故上焦之結多熱,下焦之結多冷。

102、營衛之流行,皆本腎中先天之氣,故曰衛氣、營氣,皆以氣言。

103、溫病不惡寒,熱從里生也;中暍汗出惡寒,以暑由表入也。溫病之脈浮而實;中暍則浮而虛,以暑傷氣也。溫病傳變無定;中暍則不傳,不食則死。溫病初起不過欲飲;中暍初起即大渴引飲。溫與暑以此為辨。

白話文:

103、溫病不畏寒,是因為熱從體內產生;中暑後出汗畏寒,是因為暑氣從體表進入體內。溫病的脈象浮而有力;中暑則脈象浮而無力,這是因為暑氣傷及氣分。溫病的傳變沒有規律;中暑則不傳變,不吃東西就會死亡。溫病剛開始時只覺得口渴想喝水;中暑剛開始時就會感到非常口渴而大量飲水。溫病和暑病以此來區別。

104、中暍與傷寒相類,傷寒初起無汗不渴;中暍初起,渴而汗出。中熱與溫病相類,溫病初起渴不惡寒;中暍初起惡寒而渴。

白話文:

104、中暑和傷寒的症狀很像,傷寒一開始沒有盜汗也不口渴;中暑一開始,會口渴且盜汗。中暑和溫病的症狀很像,溫病一開始會口渴但不會怕冷;中暑一開始會怕冷且口渴。

105、同一煩躁也,太陽煩躁用青龍,陽明煩躁用白虎,少陰煩躁用真武。

106、仲景法之主於存津液,夫人而知之矣,其所以存津液者,汗吐下和寒溫之六法也,六法之中,尤以急下存陰為刻不可緩。其用滋膩之藥,以為可存津液者,適與六法相反,故有病無一治。

白話文:

106、張仲景的治病方法主在保留津液,這一點大家都很清楚。他保全津液的方法,就是採用發汗、催吐、腹瀉、和解、寒法、溫法這六種治法。在這六種治法中,尤其以急下法保全陰氣最重要的,一刻都不能延誤。至於使用滋膩的藥物,認為可以保全津液,這種做法恰恰與六種治法相反,所以患者的病情沒有得到一絲改善。

107、溫病起於中焦,而或浮越於上焦,波及於下焦,一治其中,則上下皆安。若獨見於上下焦者,便不是溫病。

白話文:

  1. 感冒病竈產生於身體中間部分(中焦),有的往上擴散到身體上半部分(上焦),往下影響到身體下半部分(下焦),只要針對中間部分治療,上下就會痊癒。如果只看到上焦或下焦出現問題,那就不屬於感冒。

108、河間有云,古人以百病為雜病,惟傷寒名曰大病。河間論溫者也,故無所謂大病,即是說溫,即是說傷寒中之溫病,故又曰內有陰寒者,止為雜病,終不能為汗病也。

白話文:

108、河間的名醫張仲景說,古人把各種疾病稱為雜病,只有傷寒病才被稱為大病。張仲景只論述了溫熱病,所以他沒有所謂的大病,就是說溫病,就是說傷寒病中的溫熱病,所以又說體內有濕寒的人,只會得雜病,絕不會得溫熱病。

109、瘧兼他經則有之,未有不涉於少陽者,非獨為少陽病也。

110、凡為醫者,且先存見病用藥之心,然後再論其見地之明昧,手法之高低,即使當時尚未極高明,他日亦必成良醫。

白話文:

身為醫師,首先要心懷救治疾病的良善念頭,接著再去探討醫師對病情的理解是否透徹、手法是否高超。即使當下醫術還不夠精湛,但只要心存善念,日後必定能成為一位德才兼備的好醫師。

111、諺云:「十個醫十個法」,此言不然,以病者只有一個人也,自當只有一個法。

112、陰盛陽亦脫,不是陽虛而脫也。陽盛陰亦脫,不是陰虛而脫也。

113、薑棗之物至微者矣,而具扶正達邪之妙。

114、有病瘧而一日輕一日重者,余謂輕日是重日,重日是輕日,必使兩日並重,方得逐日逼輕,已而果然。

115、岐伯曰:「謹熟陰陽,毋與眾謀。」何以陰陽兩端,不可謀之於眾。可見眾人口中之陰陽,非即岐伯意中之陰陽矣,表裡寒熱虛實之旨皆然。

白話文:

岐伯說:「謹慎地探求陰陽,不要與眾人商量。」這是因為陰陽兩端的變化微妙,無法從眾人的口中得知。由此可見,眾人所說的陰陽,並非岐伯所理解的陰陽;表裡、寒熱、虛實這些概念也是如此。

116、《內經》言「熱未已寒病復歸」句下有言:「寒未已熱病復歸之。」意在非獨說一面也。

117、膀胱不利為癃,經曰:有癃者一日數十溲,此與滯下注之裡急後重相似,皆為下焦之火鬱也,故皆無止澀之理。

白話文:

117、膀胱失利叫癃,經典說:有癃的人一天小便很多次,這跟膀胱濕熱、大便急迫並伴有便後感不盡相似,都是因為下焦虛火鬱結,所以都不宜用澀止的治療方法。

118、病有虛而不可攻者,補中自有攻意,善補陰即所以攻熱,補陽即所以攻寒。若為實證,則不可以作此說。實與誤補,虛而誤攻,其誤同,其禍亦同。

白話文:

118、對於虛弱的症狀不能採取攻擊性的治療方法,補充身體機能自然會起到攻擊疾病的作用,擅長滋補陰虛的同時就是在攻擊熱症,滋補陽虛的同時就是在攻擊寒症。如果遇到的是實證,就不可以用這種說法。實證誤補,虛證誤攻,兩者的錯誤一樣,後果也一樣。

119、運氣之學壞於馬元素之徒,至以某年生人,以某日得病,當用某藥為言,此丹溪之說也。其後再有程德齋作《傷寒鈐法》,以得病日之干支為主,自有此等人,而運氣之說,於是乎不可通(返?)矣。

白話文:

運氣學說被馬元素的徒子徒孫糟蹋了,他們根據某年出生的人,某天生病,就要用某種藥方,這是丹溪學派的說法。後來又有了程德齋的《傷寒鈐法》,以生病日的天干地支為主,自從出現這些人後,運氣學說就再也行不通(復興?)了。

120、《宋史·仁宗本紀》:「至和元年正月,碎通天犀和藥以療民疫。嘉祐五年五月,京師民疫,選醫給藥以療之。」此所謂「疫」,即《說文》皆病之疫,朝廷為之選醫給藥,必非一人獨病之溫矣。

白話文:

120、《宋史·仁宗本紀》記載:「至和元年正月,將碎通天犀放入藥物中,用來治療民眾的傳染病。嘉祐五年五月,京城的百姓患上傳染病,朝廷選派醫生提供藥物來治療。」這裡所說的「疫」,就是《說文》中指所有疾病的「疫」,朝廷派醫生提供藥物,肯定不是隻專指溫熱病這種一人獨發的疾病。

121、嘗見一書有曰:余素不喜用熱藥。夫治寒以熱,治熱以寒,皆治法也,用寒用熱豈有視乎醫家之愛憎者!

白話文:

121、我曾經看過一本書上說:我一向不喜歡使用溫熱藥物。用溫熱的藥物來治療寒症,用寒涼的藥物來治療熱症,這都是治病的方法。使用寒藥還是熱藥,怎麼會取決於醫生的喜好呢?

122、苦寒伐胃之說,為虛寒者言之也,若實熱病,則非苦寒無以去病而保胃。

123、宋時有竇材者,自稱第三扁鵲,謂仲景但能治小病,狂詆諆之。余謂此真能讀仲景書者,可見人若能用仲景法,方可使病不大也。

白話文:

123、宋朝時有個叫竇材的人,自稱是第三個扁鵲,說張仲景只能治小病,瘋狂地詆毀他。我認為,只有真正能讀懂張仲景書的人,才會明白如果能使用張仲景的方法,就能讓疾病不擴大。

124、石膏不可煅,煅則為石灰,性反熱矣。

125、藥之能起死回生者,惟石膏、大黃、附子、人參。有此四種之病,則一劑可以回春,此外皆不盡然。

白話文:

能夠起死回生的藥物,只有石膏、大黃、附子、人參。如果遇到有這四種藥物的症狀,則一劑藥就可以讓人恢復健康,其它的藥方不一定奏效。

126、七十二種風,不聞有七十二種治法;三十六種痛,亦不聞有三十六種治法。且曰一方可以通治,則何必有七十二、三十六之分乎?此不過言風病、痛病之多耳。

白話文:

  1. 中醫說有七十二種風病,但沒有聽說有七十二種治療方法;也有三十六種疼痛,但也沒有聽說有三十六種治療方法。既然說一種方法可以治療所有這些疾病,那麼為什麼還要區分七十二種和三十六種呢?這只不過是表達風病和疼痛病症繁多的意思。

127、刮痧之法,亦妙法也。張景岳有《刮痧新探》。

128、六味地黃丸統治傷寒病,趙養葵《醫貫》之說也,汪訒庵取以冠《醫方[集解]》之首,大誤病人。

白話文:

128、六味地黃丸用來治療傷寒病,出自趙養葵的《醫貫》,汪訒庵把這篇說法放在《醫方[集解]》的開頭,這是嚴重誤導患者。

129、渴甚而嘔者,必以飲水多之故。嘔甚而渴者,必以津液傷之故。

130、病有初中未三傳,而初中末三傳之期,亦無一定,要不可以不分。

131、春夏溫熱,豈獨用藥之異於冬寒哉!嘗見人家於溫熱[病]亦用重茵覆帳,甚至有以紅氈罩窗者,實大忌也。

白話文:

春夏季是溫熱的季節,難道只有用藥纔跟寒冷的冬天不同嗎?我曾經見過有人在溫熱病時,也用重疊的茵陳和被褥蓋住患者,甚至有人用紅毯罩住窗戶,這實在是非常忌諱的。

132、病以汗解,藥到則自然得之,即冬月正傷寒亦然。乃有在夏之病,亦欲以溫覆取汗,則大不然。

133、病自有宜於寒涼藥者,但不可咨食生冷,惟梨汁、蔗汁、西瓜汁不在此例。

白話文:

133、有些疾病適合用寒涼藥物,但不能接觸生冷食物,只有梨汁、甘蔗汁、西瓜汁例外。

134、甘有淡義,不獨以甜為甘也。《書》:「稼穡作甘」,《禮記》:「甘受和」,皆言淡,故石膏之甘,不同於麥[冬]、地[黃〕。

白話文:

134、甘有平淡之意,不只是以甜味作為甘。古籍《尚書》中說:「耕作產生甘」,古籍《禮記》中說:「甘於接受忠告」,這些都指的是平淡,所以石膏的甘味,與麥冬、生地黃不同。

135、《周禮》:「秋時有瘧寒疾」。賈《疏》謂非火沴金。

136、張劉李朱為金元四大家,張謂潔古,或曰子和,當以潔古為是。李士材乃以張為仲景,謬甚。

137、世俗所稱傷風者,不發熱,但有咳嗽清涕、鼻塞聲重而已,非《傷寒論》之中風也,故不傳變。

138、治咳須分新久,新咳宜泄,久咳宜斂。新咳誤斂,則風寒不出,久咳更泄,則肺葉開張,皆足以成醫怯。新久當以年計,不以月日計。

白話文:

138、治療咳嗽要分清新久,新咳宜發散,久咳宜收斂。新咳誤用收斂的方法,則風寒不能排出;久咳誤用發散的方法,則肺部會擴張,這都可能導致病情加重。新咳與久咳,應按年份來區分,而不是按月日來區分。

139、《傷寒論》口中和三字,最應著眼,口中和則不燥渴,燥渴則口中不和。一用附子,一用石膏,而以背皆微惡寒,辨之宜審。

白話文:

在《傷寒論》中,「口中和」這三個字最重要。如果口中和調,就不會出現口渴;如果出現口渴,就說明口中不和。這時使用附子或石膏治療,要仔細辨別,根據不同的症狀,選擇適合的藥物。附子適用於脈搏細弱,微微惡寒的情況;石膏適用於脈搏洪大,微微惡寒的情況。

140、惡風者不必皆惡寒,惡寒者未有不惡風。

141、陽明經熱,但用[石]膏、知[母];陽明府熱,始用硝、黃,以燥屎之有無辨。

142、《傷寒論》之往來寒熱,與瘧相似,而實不同。凡瘧當未作之前,已解之後,飲食行動即如平人,以此為辨。

白話文:

142.《傷寒論》中提到的往來寒熱,雖然與瘧疾類似,但卻本質不同。對於瘧疾,在不發作時和發作後,飲食和活動都和普通人一樣正常,以此作為辨別特徵。

143、問疾禮也,而最累病人,然總不可使與病人多語,甚者不可令至病榻四旁。

144、病加於小愈,故病後之謹慎,當十倍於病前,胃口初開,切忌多食,仲景所以有「損谷則愈」之訓。

145、加病之與病去,外象相似,最宜分別,故衄後無再汗之理,余可以此類推。

146、仲景於熱之自表而里者,曰翕翕發熱;於熱之自里而表者,曰蒸蒸發熱。翕翕、蒸蒸,即表熱、裡熱之分。

白話文:

146、仲景認為:熱由體表向內襲擊時,稱之為「翕翕發熱」;熱由體內向外散發時,稱之為「蒸蒸發熱」。「翕翕」、「蒸蒸」,實際上就是表熱和裡熱的區分。

147、病一至於陽明,無論風寒暑溫,同歸火化,故六因之病,不入陽明,皆無火象。

148、宋人書有以「敦阜之紀」、「敦阜之土」為厚阜者,避光宗名惇之諱也,非改經文。

149、同一濕也,寒濕可用薑、附,濕熱可用黃連。

150、病之始為惡寒之甚者,即為發熱之機,蓋為人身自有之陽氣為之也。

151、虛有各種之虛,補有各種之補。

152、虛寒之寒,不即是冷。虛熱之熱,不即是火。

153、風寒以解表為主,溫熱以清裡為主,故傷寒成溫,亦專清裡,表謂太陽,里謂陽明,非泛言藏府之表裡也。

白話文:

對於風寒感冒,治療重點在於發散表邪;對於溫熱病,治療重點在於清熱瀉火。因此,傷寒轉變為溫病後,治療也以清熱瀉火為主。這裡所說的「表」指太陽經,「裏」指陽明經,而不是泛指臟腑的表裡。

154、學醫自《傷寒論》入手者,始而難,繼而易。自後世諸家入手者,始若甚易,繼則大難矣。

155、六經之病要分看,又要合看,總以胸中先有六經之病。然後目中乃有六經之證。

156、昔人所謂破氣藥者,破氣中之滯者也。昔人所謂破血藥者,破血中之結者也。氣血既有所滯,非破不可,豈一用此藥,即將人之氣血而破之乎!

白話文:

古人所說的「破氣藥」,是指讓停滯的氣運行起來。古人所說的「破血藥」,是指讓凝結的血散開。既然氣血有了阻滯,不破除就無法解決,難道使用這種藥就真能將人的氣血破壞掉嗎?

157、病在經宜汗,在府宜下,此定法也。乃有謂中府宜汗之,中藏宜下之者,並以脈浮、惡風寒之為明明中經者為中府,大便秘結之明明中府者為中藏,於是乎經之與府,汗之與下,遂無定法,勢必有裡實已具而仍用汗,藏真失守而仍用下者矣!

白話文:

  1. 病症在經絡中,宜發汗療法;在臟腑中,宜瀉下療法,這是確定的法則。有些人認為,中臟腑宜發汗,中經絡宜瀉下。他們根據脈象浮起、惡寒的症狀,作為判斷中經絡的依據;根據大便不通的症狀,作為判斷中臟腑的依據。這樣一來,經絡與臟腑、發汗與瀉下的區別就變得模糊不清了,必然出現實邪已具備,仍用發汗;臟腑空虛,仍用瀉下的情況。

158、世之好言補虛者,每云正氣大旺,則外邪不能侵犯,此□(指?)未病者言之則可。若其人即既病也,則外邪已經侵犯矣,已有侵犯,則必先去其侵犯,正乃不傷,若仍執此說,則邪之不去,有日見其虛而已。

白話文:

158、世上那些喜歡說補虛的人,常常說正氣旺盛,外邪就不會侵犯,這樣的話只有對沒有生病的人來說才成立。如果病人本身已經生病,那麼外邪已經侵犯了,既然已經被侵犯,就必須先去除侵犯,正氣才能不受損害。如果仍然堅持這個說法,那麼邪氣就不會消失,只能日漸虛弱。

159、案者斷也,必能斷乃可云案。方者法也,必有法乃可云方。

160、《本草從新》於人參、生地下云:「治傷寒瘟疫」。何以傷寒之外只有瘟疫?人參下又云:「庸淺之輩,不察虛實,但見發熱,動手便攻。」此種句不知何以教人!

白話文:

160、《本草從新》中提到人參和生地黃:「治療傷寒瘟疫」。為什麼除了傷寒之外,只有瘟疫?人參的介紹中又說:「庸俗的人,不分虛實,只見發熱就用藥材攻伐。」這種話令人費解,不知道要教人什麼!

161、景岳、石頑皆以溫疫置之雜證,而所論則皆溫熱,以其不知溫熱即是傷寒門中之病,故不於傷寒門中言之,而一作雜證,即不更用傷寒方,所以溫熱無一可活。

白話文:

161、景嶽和石頑都把溫疫歸類為雜症,但他們的論述卻都是關於溫熱病的。因為他們不瞭解溫熱病其實就是傷寒類疾病,所以沒有在傷寒類中討論,而認為是雜症。這樣一來就不用傷寒方的治療方法,因此溫熱病患者無一倖免。

162、升發之藥,有自下升上者,以其邪之下陷也;有自里升表者,以其邪之不達於表也。若一升而即脫者,率不用升法。

白話文:

162、提昇陽氣的藥物,有的從下往上提昇,這是因為病邪下陷;有的從身體內部提昇到表面,這是因為病邪沒有到達身體表面。如果提昇後病情立即解除,通常就不需要再使用提昇的療法。

163、有小便不通而用升麻者,以為若酒注然,上竅開則下竅自通也。今有以此法言之於大便秘結者矣!

白話文:

有的人說,小便不通時服用升麻,就像倒酒一樣,上面的孔洞打開了,下面的孔洞自然也會通暢。現在有人也用這個方法來說明大便祕結的情況!

164、人之因虛而病者,謂之弱證。此外則以無病為虛,有病為實,故趙以德曰:邪在於氣則氣實,邪在於血則血實。

白話文:

164、因為身體虛弱而生病的,稱為「弱證」。除此以外,把沒生病當成虛證,生病了當成實證,所以趙以德說:邪氣在氣中,則氣實;邪氣在血中,則血實。

165、醫者言病每曰邪在何經,病家聞一邪字則便以為祟也,乃棄醫而就巫,有時即祟果憑之。

166、病之初入陽明者,尚有營、衛之分,故有桂枝、麻黃兩法,過此則不論營、衛、而當不用桂、麻矣。

167、葛根〔湯〕之有桂〔枝]、麻〔黃〕者,名葛根湯,葛根〔湯〕之有芩、連者,名葛根黃連寅芩湯,而前人於陽明用葛根芩連湯,或亦有但曰葛根湯者,明者知其謂有芩、連之葛根湯也,昧者則仍視作有桂、麻之葛根湯。又以初傳陽明,亦或有宜用桂、麻二湯時。於是而於陽明證,遂不能出卓見矣。

白話文:

167.葛根(湯)中加入桂枝和麻黃稱為葛根湯。葛根(湯)中加入黃芩和黃連稱為葛根黃連芩連湯。而前人治療陽明證時用的葛根芩連湯,或也有人只稱其為葛根湯,明白的人知道說的是含有黃芩和黃連的葛根湯。不明白的人,則仍然認為是含有桂枝和麻黃的葛根湯。另外,由於一開始傳授時包括陽明證,因此也可能有時適合使用桂枝湯和麻黃湯。這樣一來,對於陽明證的治療,就無法提出卓越的見解。

是知二湯之葛根,亦若青龍、白虎之石膏,其當用白虎石膏時,安得仍用青龍之石膏耶!

168、孟棨有《本事詩》,楊元善有《本事曲》,許學士因之成《本事方》,余亦欲效其體以紀事實,而治驗既多,難以悉載。

白話文:

168、孟棨寫了《本事詩》,楊元善寫了《本事曲》,許學士依此體裁寫了《本事方》,我也想仿照他們的體裁來記錄事實,但我治療的經驗太豐富了,難以全部寫下。

169、醫書列有一證示一治法,不言兼證也,尤不能言先作何證,後見何證也,故貴多讀書,尤貴多臨證。

170、士不談五道,則樵夫笑之,何獨於竅道而有道不談道之說耶?

171、閉之與脫,截然兩途。閉者邪氣固束於外,元氣安□(形?)在內。脫者邪氣大傷其元,元氣不就其邪。脫者瀉之,氣絕即死。閉者補之,邪錮而死。

白話文:

閉證和脫證截然不同。閉證是邪氣積聚於體外,正氣安穩地留在體內。脫證是邪氣嚴重損傷了正氣,正氣無法抵禦邪氣。脫證需要瀉掉邪氣,否則病人會氣絕身亡。閉證需要補益正氣,否則邪氣會鬱結而致死。

172、病至舌黑、齒焦、唇裂,莫不以為燥,至於此自應純用滋潤藥矣,而仲景於此只用厚朴枳實之燥,大便一通,其燥即去,一用滋藥,自此不再潤矣。

白話文:

疾病發展到舌頭發黑、牙齒發焦、嘴脣乾裂,大多認為是體內乾燥所致,治療應以滋潤藥物為主。然而,仲景在治療此類疾病時,卻僅使用厚朴、枳實等燥熱藥物。一旦大便通暢,體內乾燥症狀就會消失。服用滋潤藥物後,不再使用滋潤療法。

173、《云復七簽》引《陰陽應象大論》:「冬傷於寒,春必病溫」作「冬傷於汗,春必病溫。」凡《內經》之言精,皆是言汗,此作「汗」字,正與《金匱真言》稱「夫精者身之本也,故藏於精者,春不病溫。」可以互證。而《評熱論》所言,「汗者精氣也,人所以汗出者,皆生於榖,榖生於精」者,不蓋可見藏於精之為不妄出汗邪!喻嘉言讀書未遍,固無怪其不知精之為汗也。

白話文:

173.《雲復七簽》引用《陰陽應象大論》:「冬天被寒氣損傷,春天一定會得溫病」,但卻把它寫成:「冬天被汗液受損,春天一定會得溫病。」其實,《內經》中所有重要的言論,都是指汗液,而這裏寫成「汗」字,剛好與《金匱真言》中「精氣是人體的根本,因此儲藏在精氣中的人,春天不會得溫病」這句話相互印證。而《評熱論》中說「汗液是精氣,人之所以會出汗,都是因為穀物,而穀物是由精氣轉化而來」,更加證明藏在精氣之中的確實是不會輕易出汗的物質。喻嘉言讀書讀得不夠全面,不知道精氣就是汗液,實在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