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擇要綱目》~ 序二
序二
1. 序二
天地以靈氣生人。而以餘氣生物。林林總總者。遍塞兩間。然生人原以救人而救物。未聞人待救於物者。曰有之。則本草所列上中下之藥品是也。大若水火。細若氣液。貴若金玉參蓍。賤若土石蒲薄。常者黍稷動植之類。異者駒掇腐蠸之微茫。墳羊陵舃之秘怪。或順用之。或逆用之。
白話文：
天地靠著靈氣來孕育人類。剩餘的氣息則用來孕育萬物。那些林林總總的動植物，遍佈於天地之間。然而，人類的誕生原本是為了拯救人類和萬物。沒有聽說過人類需要動植物拯救的。有人說有，那就是中藥材中的上等、中等的和下等的藥品。大的像水火，細的像空氣和液體。貴重的像金玉參耆，便宜的像泥土石塊蒲草薄荷。常見的有穀子高粱動植物之類的。罕見的有駒掇腐蠸之類的微小的昆蟲。墳羊陵舃之類的隱祕而神奇的動植物。有的是順著藥性來使用的，有的是逆著藥性來使用的。
苟得其當。回生起蹶。易於反掌。予嘗讀而嘆曰。仁道之大也。觀此思過半矣。天地生物固無無用者。顧聖人成聖人之用。賢人成賢人之用。中下則亦僅於中下之用而已矣。莊生曰。無用而後為大用。東坡亦言問大醫王以何藥。還是眾工所用者。物之貴用有由來已。是書始於炎黃。
白話文：
如果能恰到好處地使用藥物，就能妙手回春，起死回生，像翻掌一樣容易。我曾經讀到這些話，感嘆地說：「仁慈之道是多麼崇高啊！看到這些，我反省自己，已經超過一半了。」天地間的生物原本沒有沒有用處的，只是聖人能夠發揮聖人的作用，賢人能夠發揮賢人的作用，中下之人則只能發揮中下之人的作用罷了。莊子說：「無用之人，反而有大用。」蘇東坡也說，向名醫詢問用什麼藥，結果都是大家常用的藥物。事物的貴賤用途都有其道理。這本書的起源可以追溯到炎帝和黃帝的時代。
後世陶通明蘇恭李昉扈蒙韓保升唐慎微等。皆有刊定增附之力。然其卷帙浩繁。學士家翻閱不能遽得其肯綮而用之。新安蔣介繁先生。名儒嗜學。間常究心醫道。以為世間仁人孝子。苟不輕視此七六。則本草應與六籍並重。於是擇其要者而輯之。長公雪洲。年少敏給。兼抱濟物之志。
白話文：
後來的陶通明、蘇恭、李昉、扈蒙、韓保升、唐慎微等人，都有校訂和增補的工作。但是，這本書的內容太多，學者們查閱起來，不能很快地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新安的蔣介繁先生，是一位著名的學者，也是一位嗜好學習的人。他經常研究醫學，認為世間的仁人孝子，如果不輕視這本書，那麼《本草》應該與《六經》同樣重要。於是，他選擇了書中重要的內容，並把它們編輯在一起。長公雪洲，年少聰敏，又兼有濟世的志向。
遂刊而廣之藝苑。不減司馬子長鬍仁仲能敬承繼志。以父心為心者也。今觀此書。用意精而心良苦。君臣奇偶之制。溫涼補瀉之節。載之甚晰。物之為靈昭昭也。人亦胡為薾然委頓。生平懷仁輔義拯溺救焚之學。既視若膜外。而且溺情聘欲。促修年以綿疾患。不得已則惟待救於無情之金石草木。
白話文：
於是（張景嶽）將（《景嶽全書》）刻印並廣泛地傳播到醫學界，不遜於司馬相如和華佗能敬重地繼承老一輩的志向，以父親的思想作為自己的思想的人啊！如今看到這本書，（我認為）用意精良而用心良苦，君臣佐使的配伍法則，溫涼補瀉的治療法規，記載得非常詳細清楚。萬物都有靈性，昭昭分明。人為什麼胡作非為、委靡不振呢？我一生懷抱仁義，輔佐正義，救人於水火之中的學說，已經像蒙在眼睛上的一層皮膜一樣看不清了，反而縱情縱欲，損害身體，以致疾病纏身，不得已時只能仰賴於無情之物的金石草木來救治。
悠悠忽忽大失天地篤生之旨。嗚乎憊哉。
卷婁居士紀映鍾拜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