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証治準繩‧雜病》~ 第七冊 (13)
第七冊 (13)
1. 漏睛
眥頭結聚生瘡,流出膿汁,或如涎水黏睛上下,不痛,仍無翳膜。此因心氣不寧,並風熱停留在瞼中。宜服五花丸、白薇丸。歌曰:原因風熱瞼中停,凝結如膿似淚傾,驅毒除風無別病,黃連膏子點雙睛。合用糖煎散、三和散、密蒙花散。倪仲賢論熱積必潰之病曰:積者,重疊不解之貌。
熱為陽,陽平為常,陽淫為邪,常邪則行,行則病易見,易見則易治,此則前篇淫熱之病也。深邪則不行,不行則伏,因伏而又伏,日漸月聚,勢不得不為積也。積已久,久積必潰,潰始病見,病見則難治。難治者,非不治也。為邪積久,此潰已深。何則?潰猶敗也。知敗者,庶可以救。
其病隱澀不自在,稍覺眊矂,視物微昏,內眥穴開竅如針,目按之則泌泌膿出,有兩目俱病者,有一目獨病者。目屬肝,內眥屬膀胱,此蓋一經積邪之所致也,故曰熱積必潰之病。又曰漏睛眼者是也。竹葉瀉經湯主之。大便不硬者,減大黃,為用蜜劑解毒丸主之。不然藥誤病久,終為禍害。
【大眥漏證】大眥之間生一漏,時流血水,其色紫暈,腫脹而疼。病在心部,火之實毒。治法宜補北方,瀉南方。【小眥漏證】小眥間生一漏,時流血,色鮮紅。病由心包絡而來,相火橫行之候。失治則神膏損而明喪矣。當於北方中補而抑之。【陰漏證】不論何部生漏,但從黃昏至天曉則痛脹流水,作青黑色,或腥臭不可聞,日間則稍可,非若他證之長流。乃幽陰中有伏隱之火,隨氣升而來,故遇陰分即病重。
治當溫而清之。【陽漏證】不論何部分生漏,但日間脹痛流水,其色黃赤,遇夜則稍可,非若他漏長流也。治當補正氣,清金火。【正漏證】有漏生於風輪,或正中,或略偏,病至此目亦危矣。若初發破淺,則流出如痰白膏,猶為可救。至於日久而深,則流出青黑膏汁,損及瞳神,即有金丹妙藥,難挽先天二五元精,喪明必矣。病屬肝腎二部,目竅於肝主於腎,故曰正漏耳。
【偏漏證】漏生在氣輪,金堅而位傍,為害稍遲,故曰偏漏。其流如稠濁白水,重則流膿。久而失治,水泄膏枯,目亦損矣。【外漏證】生於兩睥之外,或流膿,或流稠臭水,脹痛則流出,不脹則略止,其害目遲於各漏。久而失治,則睥壞氣泄,膏水耗損,目亦壞矣。【竅漏證】乃目傍竅中流出薄稠水,如膿腥臭,拭之即有,久則目亦模糊也。
人嗜燥耽酒、痰火濕熱者,每患此疾。久而不治,亦有暗傷神水,耗澀神膏之害,與氣壅如痰相似,彼輕此重。如痰乃在外水不清,瞼內欲出不得出者;此則從內,邪氣熏蒸而出,欲罷不能者。治亦深淺遲速不同。
白話文:
眼角處結成一團團的瘡,流出膿汁,或者像口水一樣黏在上下眼皮,不會疼痛,也沒有翳膜(眼角膜或結膜的病變)。這是因為心氣不寧,加上風熱停留在眼瞼中。應該服用五花丸、白薇丸。歌訣說:原因是風熱停留在眼瞼中,凝結成膿液像眼淚一樣流出,驅除毒素和風邪就沒有其他疾病,用黃連膏塗抹眼睛。可以搭配使用糖煎散、三和散、密蒙花散。
倪仲賢論述熱積必定潰爛的疾病說:積,是重疊不散的意思。熱屬於陽,陽氣平和是正常,陽氣過盛就會變成邪氣,正常或邪氣都會運行,運行就會容易發現疾病,容易發現就容易治療,這是之前講的陽熱過盛的疾病。如果邪氣深入,就不會運行,不運行就會潛伏,因為潛伏而又潛伏,日子久了,就會聚積,勢必會形成積聚。積聚很久了,久積必潰爛,潰爛才開始顯現疾病,顯現疾病就難以治療。難以治療,並不是說無法治療,是因為邪氣積聚太久了,潰爛已經很深了。為什麼呢?潰爛就像是敗壞了。知道是敗壞,或許還可以挽救。
這種病症隱晦不舒服,稍微感覺眼睛昏花,看東西有點模糊,內眼角孔像針孔一樣開著,按壓眼睛就會汨汨地流出膿液,有兩隻眼睛都生病的,也有一隻眼睛單獨生病的。眼睛屬於肝臟,內眼角屬於膀胱,這大概是一條經脈積聚邪氣所導致的,所以說熱積必定潰爛的病。也叫做漏睛眼。可以用竹葉瀉經湯來治療。如果大便不硬,就減少大黃的用量,改用蜜劑解毒丸來治療。不然用錯藥,病久了,終究會成為禍害。
【大眼角漏證】大眼角之間長出一個漏孔,時常流出血水,顏色紫黑,腫脹而且疼痛。病在心臟部位,屬於火熱的實毒。治療方法應該補益北方(指腎),瀉掉南方(指心)。【小眼角漏證】小眼角間長出一個漏孔,時常流血,顏色鮮紅。病是從心包絡而來,屬於相火橫行的徵兆。如果沒有及時治療,就會損傷神膏,導致失明。應該在北方(腎)中補益,並且抑制相火。【陰漏證】不論哪個部位長出漏孔,只要從黃昏到天亮就疼痛腫脹、流出水液,顏色青黑,或有腥臭味,白天會稍微好一些,不是像其他病症一樣一直流。這是因為幽暗的部位有潛伏的火熱,隨著氣機上升而來,所以遇到陰分(夜晚)病情就加重。治療應該溫補並且清熱。
【陽漏證】不論哪個部位長出漏孔,只要白天腫脹疼痛、流出水液,顏色黃赤,到了夜晚會稍微好一些,不是像其他漏症一樣一直流。治療應該補益正氣,清瀉金火。【正漏證】漏孔長在黑眼珠的部位,或者正中間,或者稍微偏一些,病到這種程度眼睛就很危險了。如果剛開始發病,破口較淺,流出像痰一樣的白色分泌物,還算可以治療。如果時間久了而且潰爛很深,就會流出青黑色的分泌物,損傷瞳孔,即使有靈丹妙藥,也難以挽救先天精氣,必定失明。病屬於肝腎兩部分,眼睛的竅孔在肝,主宰於腎,所以說是正漏。【偏漏證】漏孔長在白眼珠的部位,白眼珠堅硬且位置偏旁,危害較慢,所以說是偏漏。流出的液體像濃稠的白色水,嚴重時會流膿。久了沒有治療,就會導致水液外泄,眼膏枯竭,眼睛也會損壞。
【外漏證】長在兩眼角之外,有的流膿,有的流出濃稠的臭水,腫脹疼痛時就流出,不腫脹時就稍微停止,對眼睛的危害比其他漏症慢一些。久了沒有治療,眼角就會損壞,氣泄,眼膏耗損,眼睛也會損壞。【竅漏證】是眼睛旁邊的孔竅中流出稀薄或濃稠的水液,像膿液一樣腥臭,擦拭後又會出現,久了眼睛也會模糊。
喜歡吃燥熱食物、嗜酒、有痰火濕熱的人,常常會患這種疾病。久了沒有治療,也會暗中損傷神水,耗損眼膏,和氣機壅塞像有痰的狀況相似,但氣壅比較輕微,這種漏症比較嚴重。氣壅有痰是外在水液不清澈,眼皮裡面想出又出不來;漏症則是從內部,邪氣熏蒸而出,想停止也無法停止。治療的方法也有深淺遲速的不同。
2. 能遠視不能近視
東垣云:能遠視不能近視者,陽氣有餘,陰氣不足也。乃血虛氣盛。血虛氣盛者,皆火有餘元氣不足。火者,元氣、穀氣、真氣之賊也。元氣之來也徐而和,細細如線。邪氣之來也緊而強,如巨川之水,不可遏也。海藏云:目能遠視,責其有火。不能近視,責其無水。法當補腎地芝丸主之。
《秘要》云:陰精不足,陽光有餘,病於水者,故光華髮見散亂,而不能收斂近視。治之在心腎,心腎平則水火調,而陰陽和順,陰陽和順則收斂發用各得其宜。夫血之所化為水,在身為津液,在目為膏汁。若貪淫恣欲,飢飽失節,形脈甚勞,過於悲泣,皆斫耗陰精,陰精虧則陽火盛,火性炎而發見,陰精不能制伏挽回,故越於外而遠照。不能治之,而反觸激者,有內障之患。
白話文:
李東垣說:能看清楚遠處,卻看不清楚近處,這是因為體內陽氣過多,陰氣不足的緣故。也就是說,這是血虛而氣盛的表現。血虛氣盛的人,大多是體內火氣過多,而元氣不足。火氣就像是竊賊,會偷走元氣、穀氣和真氣。元氣來的時候是緩慢平和的,像細細的線一樣;而邪氣來的時候卻是快速強勁的,像巨大的河流一樣,無法阻擋。張海藏說:眼睛能看遠處,是因為體內有火氣;不能看近處,是因為體內缺少津液。治療上應該使用補腎地芝丸來調理。
《秘要》這本書說:陰精不足,陽光有餘,這種病是由於體內缺少津液引起的。所以光華會發散而散亂,無法收斂來看清楚近處的事物。治療的關鍵在於心臟和腎臟,當心腎功能平衡時,水火就能調和,陰陽就會和順。陰陽和順,就能使收斂和發散的功能各得其所。血液會化生成津液,在身體裡是津液,在眼睛裡就是膏汁。如果貪戀淫慾、飲食不節制、身體過度勞累、過於悲傷哭泣,都會損耗陰精。陰精虧損就會導致陽火旺盛,火的特性是向上發散,陰精無法抑制,所以會向外發散而只能看清楚遠處。如果不能正確治療,反而刺激它,可能會導致內障的疾病。
3. 能近視不能遠視
東垣云:能近視不能遠視者,陽氣不足,陰氣有餘,乃氣虛而血盛也。血盛者,陰火有餘也。氣虛者,元氣虛弱也。此老人桑榆之象也。海藏云:目能近視,責其有水。不能遠視,責其無火。法宜補心,《局方》定志丸主之。《秘要》云:此證非謂稟受生成近覷之病,乃平昔無病,素能遠視,而忽然不能者也。
蓋陽不足,陰有餘,病於火者,故光華不能發越於外,而偎斂近視耳。治之在膽腎,膽腎足則神膏厚,神膏厚則經絡潤澤,經絡潤澤則神氣和暢而陽光盛矣。夫氣之所用謂之火,在身為運用,在目為神光。若耽酒嗜燥、頭風痰火、忿怒暴悖者,必傷神損氣,神氣弱必發用衰,發用衰則經絡澀滯,經絡澀滯則陰陽偏勝,而光華不能發達矣。
白話文:
李東垣說:只能看近物卻看不清遠物,這是因為體內陽氣不足,陰氣過盛,屬於氣虛而血旺的情況。血旺是因為體內有過多的陰火。氣虛是指元氣虛弱。這是老年人常見的衰老現象。
王海藏說:眼睛能看清近物,是因為體內有水液停滯。看不清遠物,是因為體內火氣不足。治療上應該補益心氣,可以用《局方》的定志丸。
《秘要》中說:這種情況並不是指天生就近視,而是指原本視力正常,能看清遠物,卻突然變得看不清。
這是因為體內陽氣不足,陰氣有餘,病因屬於火氣方面的問題,所以眼睛的光華無法向外發散,只能收斂而造成近視。治療的關鍵在於補養膽和腎,當膽腎功能充足,神膏(指精氣)就充盛,精氣充盛則經絡潤澤,經絡潤澤則神氣和諧通暢,陽光就能旺盛。
所謂「氣的運用」就是「火」,在身體上表現為活動能力,在眼睛上表現為神光。如果一個人過度飲酒、喜歡吃燥熱食物、有頭風、痰火、容易憤怒暴躁等,必定會損傷精神和氣血,精神氣血虛弱則身體的運用能力衰退,運用能力衰退則經絡就會阻塞不暢,經絡阻塞不暢就會導致陰陽失衡,眼睛的光華也就無法發散出來。
4. 目妄見
《靈樞》大惑論帝曰:予嘗上清冷之臺,中堦而顧,匍匐而前,則惑。予私異之,竊內怪之,獨瞑獨視,安心定氣,久而不解,獨搏獨眩,披髮長跪,俯而視之,復久之不已也。卒然自止何氣使然?岐伯曰:五臟六腑之精氣,皆上注於目而為之精。精之窠為眼,骨之精為瞳子,筋之精為黑眼,血之精為絡,其窠氣之精為白眼,肌肉之精為約束,裹擷筋骨血氣之精而與脈併為系,上屬於腦,後出於項中。
故邪中於項,因逢其身之虛,其入深,則隨眼系以入於腦,入於腦則腦轉,腦轉則引目系急,目系急則目眩以轉矣。邪中其精,其精所中不相比也則精散,精散則視岐,故見兩物。又云:目者,五臟六腑之精也,榮衛魂魄之所常營也,神氣之所生也。故神勞則魂魄散,志意亂,是故瞳子黑睛法於陰,白眼赤脈法於陽也。
故陰陽合轉而睛明也。目者,心之使也,心者,神之舍也,故神精亂而不轉,卒然見非常處,精神魂魄散不相得,故曰惑也。帝曰:予疑其然。予每之東苑,未曾不惑,去之則復,予唯獨為東苑勞神乎?何其異也?岐伯曰:不然也。心有所喜,神有所惡,卒然相感則精氣亂,視誤故惑,神移乃復,是故間者為迷,甚者為惑。《素問》云:夫精明者,所以視萬物,別白黑,審長短。
以長為短,以白為黑,如是則精衰矣。(東垣益氣聰明湯之類主之。)【神光自見證】謂目外自見神光出現,每如電閃掣,甚則如火焰霞明,時發時止,與視瞻有色之定者不同。乃陰精虧損,清氣怫鬱,玄府太傷,孤陽飛越,神光欲散,內障之重者。非若螢星,痰火之輕也。
【黑夜精明證】夫人體天地之陰陽,晝明夜晦,理之常也。今晦冥之中倏忽見物,是背於陰陽矣。乃水火不交,精華關格,乖亂不和,陽光飛越之害。不能培養陰精,以留制陽光,而自以為精華之盛,至於光墜而盲始悔之,不巳晚乎。【視正反邪證】謂物本正而目見為邪也。
乃陰陽偏勝,神光欲散之候。陽勝陰者,因恣辛嗜酒怒悖,頭風痰火氣傷之病。陰勝陽者,因色欲哭泣飲味,經產血傷之病。此內之玄府,鬱滯有偏,而氣重於半邊,故發見之火亦偏而不正耳。治用培其本,而伐其標。久而失治,內障成焉。《云麓漫抄》云淮南陳吉老,儒醫也。
有富翁子,忽病視正物皆以為斜,几案書席之類,排設整齊,必更移令斜,自以為正,以至書寫尺牘,莫不皆然。父母甚憂之,更歷數醫,皆不諳其疾,或以吉老告,遂以子往求治,既診脈後,令其父先歸,留其子,設樂開宴,酬勸無算,至醉乃罷。扶病者坐轎中,使人舁之,高下其手,常令傾倒,展轉久之,方令登榻而臥,達旦酒醒,遣之歸家,前日斜視之物皆理正之。父母躍然而喜,且詢治之之方。
吉老云:令嗣無他疾,醉中嘗閃倒,肝之一葉搭於肺上不能下,故視正物為斜。今復飲之醉,則肺脹展轉之間,肝亦垂下矣。藥安能治之哉。富翁厚為之酬。【視定反動證】謂物本定而目見為動也。乃氣分火邪之害,水不能救之故。上旋眩暈,振掉不定,光華欲墜,久則地石亦覺振動而不定,內障成矣。
恣酒嗜燥,頭風痰火人,陰虛血少者,屢有此患。【視物顛倒證】謂目視物皆振動而倒植也。譬之環舞后定視,則物皆移動而倒植。蓋血氣不正,陰陽反復,真元有傷,陰精衰弱,陽邪上干,虛眩而運掉,有一年數發,有一月數發者。若發一視倒而視冥不醒者,神光墜矣。須因其所發時令,及別其因虛、因風、因痰、因火而治之。
若以風眩不足為慮,斫斯喪而激觸者,內障之患,終莫能逃。《九靈山房集》云:元末四明有呂復,別號滄洲翁,深於醫道。臨川道士蕭云泉,眼中視物皆倒植,請治於復。復問其因,蕭曰:某嘗大醉,盡吐所飲酒,熟睡至天明,遂得此病。復切其脈,左關浮促,即告之曰,嘗傷酒大吐時,上焦反覆,致倒其膽腑,故視物皆倒植,此不內外因而致內傷者也。法當復吐,以正其膽。
遂以藜蘆、瓜蒂為粗末,用水煎之。使平旦頓服,以吐為度。吐畢,視物如常。【視一為二證】謂一物而目視為二,即《內經》所謂視岐也。乃精華衰亂,偏隔敗壞,病在腎膽,腎膽真一之精不足,而陽光失其主倚,故視一為二。若目赤痛者,乃火壅於絡,陰精不得升運以滋神光,故反為陽邪錯亂神光而岐其視。
譬諸目痛時,見一燈火為二、三燈也。許學士云:荀牧仲嘗謂予曰,有人視一物為兩,醫作肝氣盛,故見一為二,服瀉肝藥皆不驗,此何疾也。予曰:孫真人曰,《靈樞》有云,目之系,上屬於腦,後出於項中雲云,則視岐,故見兩物也。令服驅風入腦藥得愈。【視瞻有色證】非若螢星、雲霧二證之細點長條也。
乃目凡視物有大片,甚則通行,當因其色而別其證以治之。若見青綠藍碧之色,乃肝腎不足之病,由陰虛血少,精液衰耗,膽汁不足,氣弱而散,故視亦見其色,怯弱證人,眼前每見青綠色,益見其陰虛血少之故也。若見黃赤者,乃火土絡有傷也。痰火濕熱人,每有此患。
夫陰虛水少,則賊火得以燥爍,而清純太和之氣為之乖戾不和,故神光乏滋運之化源,而視亦因其本而見其色也。因而不能滋養,反有觸犯者,內障生焉。若見白色者,病由金分元氣有傷,及有痰沫阻滯道路者,皆有此患。若視有大黑片者,腎之元氣大傷,膽乏所養,不久盲矣。
【視赤如白證】謂視物卻非本色也。因物著形之病,與視瞻有色,空中氣色不同。或觀太陽若冰輪,或睹燈火反粉色,或視粉牆如紅如碧,或看黃紙似綠似藍等類,此內絡氣鬱,玄府不和之故。當因其色而別之,以知何臟腑乘侮之為病而施治。【光華暈大證】謂視日與燈燭,皆生紅暈也,甚則通紅,而人物在燈光之下亦大矣。
皆是實火陽邪發越於上之害,諸絡必有滯澀,輕者暈小而淡,重者暈大而濃。治雖外證已退,目視尚有暈者,陽邪未平,陰精未盛,猶宜滋養化源,而剋制其火耳。《道山清話》云:張子顏少卿晚年,常目光閃閃然中有白衣人如佛相者,子顏信之彌謹,乃不食肉,不飲酒,然體瘠而多病矣。
一日從汪壽卿求脈,壽卿一見大驚,不復言,但投以大丸數十,小丸千餘粒,祝曰:十日中服之當盡,卻以示報。既如期,視所見白衣人,衣變黃而光無所見矣。乃欲得肉食,又思飲酒,又明日俱無所見,覺氣體異他日矣。乃詣壽卿以告。壽卿曰,吾固知矣,公脾初受病,為肺所乘,心、脾之母也,公既多疑,心氣不固,自然有所睹,吾以大丸實其脾,小丸補其心,肺為脾之子,既不能勝其母,其病自愈也。
《北夢瑣言》曰:有少年苦眩暈眼花,常見一鏡子,趙卿診之曰,來晨以魚鱠奉候,及期延於內,從容久飢,候客退方得攀接,俄而枱上施一甌芥醋,更無他味,少年飢甚,聞芥醋香徑啜之,逡巡再啜,遂覺胸中豁然,眼花不見。卿曰,郎君吃魚鱠太多,芥醋不快,又有魚鱗在胸中,所以眼花,故權誑而愈其疾也。
【視直如曲證】《夢溪筆談》云:有一人家妾,視直物如曲,弓弦、界尺之類,視之皆如鈞,醫僧奉真親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