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岳全書》~ 卷之四十六聖集·外科鈐(上) (9)
卷之四十六聖集·外科鈐(上) (9)
1. 腐肉(十六)
齊德之曰:夫瘡瘍生於外,皆由積熱蘊於內。《內經》謂血熱肉敗,榮衛不行,必將為膿,留於節腠,必將為敗。蓋瘡疽膿潰之時,頭小未破,瘡口未開,或毒氣未出,疼痛難忍,所以立追蝕腐潰之法,使毒氣外泄而不內攻,惡肉易去,好肉易生也。若紝其瘡血出不止者,則未可紝,於瘡上摻追蝕之藥,待其熟,可紝方紝。
若紝其瘡而痛應心根者,亦不可強紝之。誤觸其瘡,焮痛必倍,變證不測,不可不慎也。若瘡癤膿成未破,於上薄皮剝起者,即當用破頭代針之劑安其上,以膏貼之。膿出之後,用搜膿化毒之藥,取效如神矣。若膿血未盡,便用生肌斂瘡之劑,欲其早愈,殊不知惡肉未盡,其瘡早合,後必再發。
白話文:
齊德說:「瘡瘍的產生,都是因為體內積熱外發。《內經》中提到,血熱會導致肉體腐敗,氣血運行不暢,就會形成膿液。膿液積聚在肌膚腠理之間,就會造成潰爛。
瘡疽膿潰時,瘡頭還沒有破開,瘡口也沒有完全打開,或者毒氣尚未完全排出,就會疼痛難忍。因此,我們要採取追蝕腐潰的方法,使毒氣向外排出,不至於內攻,壞死的肉組織容易去除,好的肉組織容易生長。
如果要割開瘡瘍,但瘡血流不止,就不可輕易割開,應在瘡上敷用追蝕藥物,待其腐熟後,方可割開。
如果割開瘡瘍後,疼痛直達心臟,也不可強行割開。如果誤觸瘡瘍,疼痛會加倍,並可能出現不可預測的變化,不可不慎。
如果瘡癤膿液已經形成,但尚未破裂,瘡面上皮膚薄而隆起,就應該用破頭代針的藥物敷在上面,並用膏藥貼敷。膿液排出後,就應該使用搜膿化毒的藥物,效果非常顯著。
如果膿血尚未完全排出,就用生肌斂瘡的藥物,想讓瘡瘍早日癒合,這是錯誤的。因為壞死的肉組織尚未完全清除,瘡瘍過早癒合,之後一定會再次發作。」
不可不慎也。
立齋曰:瘡瘍之證,膿成者,當辨其生熟淺深。肉死者,當驗其腐潰連脫。余嘗治脈證虛弱者,用托裡之藥,則氣血壯而肉不死。脈證實熱者,用清熱之劑,則毒氣退而肉自生。凡瘡聚於筋骨之間,肌肉之內,皆因血氣虛弱,用十全大補湯壯其脾胃,則未成者自解,已成者自潰,又何死肉之有。
若不大痛,或大痛,或不赤,或內膿不潰,或外肉不腐,乃血氣虛弱,宜用桑枝灸,及十全大補加薑桂,壯其陽氣,則四畔即消,瘡頭即腐,其毒自散,又何待於針割。若脾胃虛弱,飲食少思,用六君倍加白朮,壯其營氣,則肌肉受毒者自潰,已死者自活,已潰者自斂。若初起或因克伐,或犯房事,以致色黯而不痛者,乃陽氣脫陷,變為陰證也。
白話文:
不可不慎也。
立齋說:瘡瘍的症狀,化膿的,要辨別其生熟淺深。肉壞死的,要觀察其腐潰連脫的程度。我曾經治療脈象虛弱的人,使用托裡之藥,則氣血壯盛而肉不壞死。脈象實熱的人,使用清熱之藥,則毒氣消退而肉自然生長。凡是瘡瘍聚集在筋骨之間,肌肉之內,都是因為血氣虛弱,使用十全大補湯壯其脾胃,則未形成的瘡瘍自然消解,已形成的瘡瘍自然潰爛,又何來死肉呢?
如果瘡瘍不大痛,或者大痛,或者不紅,或者內部膿液不潰,或者外部肉不腐,都是血氣虛弱,宜用桑枝灸,以及十全大補加薑桂,壯其陽氣,則瘡瘍四周就會消退,瘡頭就會腐爛,其毒氣自然散去,又何必用針割呢?
如果脾胃虛弱,飲食少思,用六君湯倍加白朮,壯其營氣,則肌肉受毒者自然潰爛,已壞死的肉自然再生,已潰爛的瘡口自然癒合。
如果瘡瘍初起,或者因為勞累過度,或者房事過度,導致顏色黯淡而不痛,這是陽氣脫陷,轉化為陰證。
急用參附湯,溫補回陽,亦有可生。
又曰:夫腐肉者,惡肉也。大凡癰疽瘡腫潰後,若有腐肉凝滯者,必取之,乃推陳致新之意。若壯者筋骨強盛,氣血充溢,真能勝邪,或自去,或自平,不能為害。若年高怯弱之人,血液少,肌肉澀,必迎而奪之,順而取之,是謂定禍亂以致太平。設或留而不去,則有爛筋腐肉之患。
如劉大尹、汪夫人,收之及時,而新肉即生,得以全愈;金工部、鄭揮使,取之失期,大潰而斃。予嘗見腐肉既去,雖少壯者,不補其氣血,尚不能收斂;若怯弱者,不取惡肉,不補血氣,未見其生也。故古人曰:壞肉惡於狼虎,毒於蜂蠆,緩去之則戕賊性命。信哉。
白話文:
如果急需使用參附湯,可以溫補回陽,也有助於傷口癒合。
有些人認為,腐肉是壞死的組織,對身體有害。當癰疽瘡腫潰爛後,如果還有腐肉殘留,就必須清除掉,才能促進新肉生長。體質強壯的人,筋骨強健,氣血充沛,自身抵抗力較強,可以自行清除腐肉或恢復健康。但年老體弱的人,血液不足,肌肉僵硬,就需要積極清除腐肉,才能消除禍患,恢復健康。如果放任不管,腐肉會繼續腐爛,甚至侵蝕筋骨,導致更嚴重的後果。
曾經有劉大尹、汪夫人,及時清除腐肉,很快長出新肉,最終痊癒。而金工部、鄭揮使,錯過了清除腐肉的最佳時間,導致病情惡化,最終死亡。我親眼見過有些人,即使是年輕力壯的人,清除腐肉後,如果不補充氣血,傷口也很難癒合。而體弱的人,如果不清除腐肉,不補充氣血,就更難看到傷口癒合的跡象。因此古人說,壞死的肉比狼虎更可怕,比蜂毒更毒,如果拖延時間不處理,就會危及生命。這話說得實在太正確了。
又曰:瘡瘍之證,若毒氣已結,腫赤熾盛,中央肉死黯黑者,內用托裡健脾之劑,外用烏金膏塗之,則黯處漸低,赤處漸起。至六七日間,赤黯之界自有裂紋,如刀劃狀,其黯漸潰。若用鈹針利剪徐去猶好。須使不知疼痛,不見鮮血為善。若膿未流利,宜用針於紋中引之。若膿水已出,腫痛仍作,乃內筋間隔,亦用針引之。
若元氣虛弱,誤服克伐之劑,患處不痛,或肉死不潰者,急溫補脾胃,亦有復生者。後須純補脾胃,庶能收斂。此則不可妄用針刀,若誤用之以去肉出血,使陽隨陰敗,是速其危也。
白話文:
另外說,瘡瘍的症狀,如果毒氣已經凝結,腫脹發紅熱烈,中央的肉已經壞死發黑,就要內服補氣健脾的藥物,外用烏金膏塗抹,那麼黑色的地方就會逐漸下降,紅色的地方就會逐漸上升。到了六七天左右,紅黑交界處就會出現裂縫,像刀劃的痕跡一樣,黑色的部分逐漸潰爛。如果用鈹針或利剪慢慢去除更好,一定要讓病人沒有疼痛感,沒有鮮血流出才好。如果膿液還沒有流暢,就要用針在裂縫中引導。如果膿水已經流出,腫痛仍然存在,就是內部的筋絡間隔,也要用針引導。
如果元氣虛弱,錯誤地服用寒涼的藥物,患處不痛,或者肉已經壞死不潰爛,就要趕緊溫補脾胃,也有可能復生。之後要持續補益脾胃,才能夠收斂傷口。這種情況不可隨意使用針刀,如果錯誤地使用去肉放血,就會使陽氣隨陰氣敗壞,這樣就會加速病情惡化。
2. 論外通用方
針頭散(外一四四去腐管)代針膏(一四五潰頭)
透骨丹(外一四三潰頭)
豬蹄湯(外一二五洗腐)
白話文:
針頭散、代針膏和透骨丹可以治療潰瘍,而豬蹄湯則可以清洗腐肉。
3. 舍時從證(十七)
立齋曰:經云:諸痛癢瘡,皆屬於心。若腫赤煩躁,發熱大痛,飲冷便秘作渴,脈洪數實者,為純陽,雖在嚴冬之時,必用大苦寒之劑,以瀉熱毒。若不腫不痛,脈細皮寒,瀉利腸鳴,飲食不入,嘔吐無時,手足厥冷,是為純陰,雖在盛暑之時,必用大辛溫熱之劑,以助陽氣。不拘嚴寒盛暑,但當舍時從證。
若微腫微痛,似潰不潰,時出清膿者,為半陰半陽,宜用辛熱之劑,溫補胃氣,此亦治陰陽法也。經曰:用寒遠寒,用熱遠熱,有假者反之。雖違其時,必從其證。若執常法,無不誤矣。壬午仲冬,金臺一男子患腹痛,誤服乾薑理中丸,即時口鼻出血,煩躁發狂,入井而死。
白話文:
立齋說道:經書上說,各種疼痛、瘙癢、瘡瘍,都屬於心臟所管轄。如果出現腫脹、發紅、煩躁不安、發熱劇痛、喝冷水就便秘口渴,脈搏洪大快速有力,這是純陽之證,即使在嚴冬時節,也必須使用苦寒的藥物,以瀉去熱毒。
如果沒有腫脹疼痛,脈搏細小、皮膚冰冷,腹瀉腸鳴、飲食不入、反覆嘔吐、手足冰冷,這是純陰之證,即使在盛暑時節,也必須使用辛溫熱的藥物,以助陽氣。
不論是嚴寒還是盛暑,都應該捨棄固定的季節法則,根據病症來選擇藥物。
如果出現輕微腫脹、輕微疼痛,像是要潰爛卻又沒有潰爛,偶爾流出清膿,這是半陰半陽之證,應該使用辛熱的藥物,溫補胃氣,這也是治療陰陽的原則。
經書上說,用寒藥則遠離寒證,用熱藥則遠離熱證,但是也有一些例外情况需要反其道而行之。即使违背季節法則,也必須根據病症來用藥。如果執着於常規療法,必然會造成錯誤。
壬午年仲冬,金臺有一位男子患腹痛,誤服乾薑理中丸,立刻就出現口鼻出血、煩躁發狂,最後跳井自殺。
辛卯冬,一吏患傷寒,誤服附子藥一鍾,下咽發躁,奔走跌死。夫盛暑之際,附子薑桂三藥並用,連進三四劑無事;嚴冬時令,三藥單用一味,止進一劑者,即死。可見羅謙甫先生有舍時從證,權宜用藥之妙。余宗此法,凡冬間瘡證,如脈沉實洪數,大便秘,瘡焮痛,煩躁,或飲冷不絕者,即用硝黃芩連之劑攻之。雖在夏令而脈見虛弱,或浮大,瘡不潰,膿清稀,惡寒飲者,即用薑桂參耆之劑補之。
如脈見沉細,瘡不潰不痛作呃逆,手足冷,大便不實,或瀉利,或腹痛,更加附子,皆獲大效。昧者反以為非,惑亂患人。恪守常法,必使冬用溫熱,夏用清涼,以致誤人,深可哀也。(薛按)
白話文:
辛卯年的冬天,一位官吏得了傷寒,誤服了附子藥一劑,下咽後感到燥熱,奔走跌倒而死。
要知道,盛夏時節,附子、薑、桂三味藥一起服用,連續服用三四劑都沒事;但在嚴冬時令,這三味藥單獨使用,只服用一劑就可能致死。由此可見羅謙甫先生善於根據時節和症狀,靈活運用藥物,真是妙不可言。
我深受此法啟發,在冬天治療瘡瘍時,如果脈象沉實洪數,大便秘結,瘡瘍紅腫疼痛,煩躁不安,或不停地想喝冷飲,就用硝黃芩連之劑進行攻邪治療。即使在夏天,如果脈象虛弱或浮大,瘡瘍未潰,膿液清稀,畏寒飲冷,就用薑桂參耆之劑進行補虛治療。
如果脈象沉細,瘡瘍未潰不痛,出現呃逆,手足冰冷,大便不實,或腹瀉,或腹痛,就可以加用附子,都能收到很好的效果。
一些無知的人反而認為這是不對的,迷惑病人,造成誤診。一味恪守常規,一定要在冬天使用溫熱藥物,夏天使用清涼藥物,最終誤了病人,實在令人惋惜。(薛按)
至元壬午五月二十八日,王伯祿年逾五旬有七,右臂膊腫甚,上至肩,下至手指,色變皮膚涼,六脈沉細而微,此乃脈證俱寒。余與瘍醫孫彥和視之曰,此乃附骨癰,開發已遲,以燔針啟之,膿清稀解。次日肘下再開之,加呃逆不絕。彥和以丁香柿蒂散兩劑,稍緩。次日,呃逆尤甚,自利,臍腹冷痛,腹滿,飲食減少,時發昏憒。
於左乳下黑盡處,灸二七壯,又處托裡溫中湯,用乾薑、附子、木香、沉香、茴香、羌活等藥,㕮咀一兩半,欲與服。或者曰:諸痛癢瘡,瘍皆屬心火,又當盛暑之時,用乾薑附子可乎。予應之曰:理所當然,不得不然。《內經》曰:脈細皮寒,瀉利前後,飲食不入,此謂五虛。
白話文:
至元壬午年五月二十八日,王伯祿先生年紀已超過五十七歲,右臂腫脹得非常嚴重,腫脹範圍從肩膀一直延伸到手指,皮膚顏色變了,摸起來冰冷,六脈沉細微弱,這明顯是脈象和症狀都屬於寒證。我與瘍醫孫彥和共同診斷,認為這是附骨癰,已經延誤了最佳治療時間,於是用燔針來打開腫塊,膿液清稀流出。
第二天,又在肘下部位再次打開腫塊,病人卻開始出現不停的呃逆。孫彥和使用丁香柿蒂散兩劑,呃逆略微緩解。然而到了第三天,呃逆更加嚴重,還伴隨腹瀉,臍腹部位冰冷疼痛,腹部脹滿,食慾下降,時而昏昏沉沉。
我觀察到病人左乳下方有一塊皮膚發黑,就在那裡灸了二十七壯,同時還給病人服用溫中湯,裡面包含乾薑、附子、木香、沉香、茴香、羌活等藥物,共計一兩半,準備給他服下。有人提出疑問,說:「各種疼痛、瘙癢、瘡瘍都屬於心火,現在又是在炎炎盛夏,用乾薑附子是否合適呢?」我回答:「這完全是合乎道理的,不能不這樣做。《內經》中說:脈細皮寒,瀉利前後,飲食不入,這就叫做五虛。」
況呃逆者,胃中虛寒故也。諸痛癢瘡,皆屬心火,是言其定理也。此證內外相反,須當舍時從證,非大方辛熱之劑急治之,則不能愈也。遂投之,諸證悉去,飲食倍進,瘡勢溫,膿色正。彥和復用五香湯數服,後月餘平復。噫。守常者,眾人之見,知變者,知者之能。知常不知變,因細事而取敗者,亦多矣,況乎醫哉。
(見羅氏《衛生寶鑑》)
愚意,羅先生以舍時從證之法,垂訓後人,誠百世不磨之要道也。但時之遷變,本所難知,而證之幽顯,尤不易識。何也。蓋常人之所謂時者,春夏秋冬之時也,歲歲時常之主氣也,誰不得而知之。而不知五六周環,則長夏有寒淫之令,三冬有炎暑之權,此則雖若舍時,而實以從時,昧者固能知此乎。又如察證之法,則凡脈細皮寒,泄瀉厥冷之類,是皆已見之寒證也,又誰不得而知之。
白話文:
如果病人出現呃逆,是因為胃中虛寒所致。各種疼痛、瘙癢、瘡瘍,都屬於心火,這是醫學的定理。這種病症內外相反,必須捨棄固定的時間觀念,根據實際病情來治療。不能用大劑量辛熱的藥物急於求成,否則無法治癒。因此,應該根據實際情況用藥,結果所有病症都消失了,飲食增加,瘡瘍變溫和,膿液顏色正常。病人彥和又服用五香湯幾劑,一個多月後痊癒。唉,遵循常規是普通人的做法,懂得變通是智者的能力。不懂得變通只知道遵循常規,因此而失敗的人很多,醫生就更應該如此了。
羅先生用捨時從證的方法,教導後人,真是千古不變的真理。但是時間的變化,本來就難以預料,病情的深淺,更難以辨別。為什麼呢?因為人們通常所說的時間,指的是春夏秋冬四季,每年時間的變化規律,誰都懂。但是人們不知道五行相生相剋的循環規律,所以長夏有寒氣入侵的現象,嚴冬也有炎熱的氣候,這雖然看似捨棄時間,實際上還是遵循時間的變化規律,愚昧的人哪裡能明白呢?再比如察看病情的法則,脈象細弱、皮膚冰冷、腹瀉、四肢厥冷等等,這些都是顯而易見的寒證,誰都知道。
不知其來有源,其甚有漸,即諸證未見之前,而本來已具,此際便難錯認,使必待焦頭爛額,而後曲突徙薪,則已晚矣。此羅先生之所以明已然,而余則更為慮未然,蓋恐人之見之遲,而無及於事也。雖然余常見今人之於已然者尚不能見,而復欲其見未然,誠哉迂矣。然余慨然之念,則不能不道其詳,而深望於知音者。
白話文:
許多病症的根源,並非突然出現,而是逐漸累積而成。在症狀尚未顯現之前,病根可能早已存在。一旦錯過早期發現的機會,就難以挽回。等到病情嚴重才想辦法解決,就像火燒眉毛才去搬柴一樣,已經太遲了。羅先生能明察已發生的狀況,而我更著重於預防未來的問題,因為擔心人們發現得太晚,就無力回天了。雖然我經常看到許多人連已發生的問題都無法理解,更別提預防未來的問題了,這實在是太過迂腐。但我的憂慮之情難以抑制,所以還是要詳細說明,希望能引起有識之士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