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岳全書》~ 卷之十從集·雜證謨 (1)
卷之十從集·雜證謨 (1)
1. 論外備用方
參附湯(補三七),柿蒂湯(熱六六),丁香溫中湯(熱十一,和胃),養正丹(熱一八八,氣逆),丁香柿蒂散(熱六四,胃寒)
白話文:
論外備用方
參附湯(能補益氣血,像三七分量那麼多),柿蒂湯(適合熱性體質的症狀,像六十六分量那麼多),丁香溫中湯(適合熱性體質的症狀,用來溫暖中焦脾胃,像十一分量那麼多,並能調和胃氣),養正丹(適合熱性體質且氣機上逆的症狀,像一百八十八分量那麼多),丁香柿蒂散(適合熱性體質且胃部寒冷的症狀,像六十四分量那麼多)。
2. 郁證
3. 經義
《六元正紀大論》帝曰:五運之氣,亦復歲乎?岐伯曰:鬱極乃發,待時而作也。帝曰:郁之甚者,治之奈何?岐伯曰:木鬱達之,火鬱發之,土鬱達之,金鬱泄之,水鬱折之,然調其氣,過者折之,以其畏也,所謂泄之。王太僕曰:木鬱達之,謂吐之令其調達。火鬱發之,謂汗之令其疏散。
土鬱奪之,謂下之令無壅礙。金鬱泄之,謂滲泄解表利小便也。水鬱折之,謂抑之制其沖逆也。
滑氏曰:木性本條達,火性本發揚,土性本沖和,金性本肅清,水性本流通,五者一有所郁,斯失其性矣。達、發、奪、泄、折,將以治其鬱而遂其性也。
王安道釋此曰:凡病之起,多由於郁。郁者,滯而不通之義。或因所乘而為郁,或不因所乘,本氣自病而鬱者,皆郁也,豈惟五運之變能使然哉。郁既非五運之變可拘,則達、發、奪、泄、折等法,固可擴而充之,可擴而充,其應變不窮之理也歟。且夫達者,通暢之也。如肝性急,怒氣逆,胠脅或脹,火時上炎,治以苦寒辛散而不愈者,則用升發之藥,加以厥陰報使而從治之。又如久風入中為飧泄,及不因外風之入,而清氣在下為飧泄,則以輕揚之劑舉而散之。
凡此之類,皆達之之法也。王氏以吐訓達,不能使人無疑,以其肺金盛而抑制肝木歟,則瀉肺氣舉肝氣可矣,不必吐也;以為脾胃濁氣下流而少陽清氣不升歟,則益胃升陽可矣,不必吐也。
雖然,木鬱固有吐之之理,今以吐字總該達字,則凡木鬱皆當用吐矣,其可乎哉?至於東垣所謂食塞肺分,為金與土旺於上而剋木,夫金之剋木,乃五行之常道,固不待物傷而後能也,且為物所傷,豈有反旺之理?若曰吐去其物以伸木氣,乃是反為木鬱而施治,非為食傷而施治矣。夫食塞胸中而用吐,正《內經》所謂其高者因而越之之義耳,不勞引木鬱之說以及之也。
四郁皆然。又曰:夫五郁為病,故有法以治之,然邪氣久實,正氣必損,今邪氣雖去,正氣豈能遽平乎?苟不平調正氣,使各安其位,復其常,於治郁之餘,則猶未足以盡治法之妙。故又曰:然調其氣。苟調之氣猶未服而或過,則當益其所不勝以制之,如木過者當益金,金能制木,則木斯服矣。所不勝者,所畏者也,故曰過者折之,以其畏也。
夫制物者,物之所欲也,制於物者,物之所不欲也,順其欲則喜,逆其欲則惡,今逆之以所惡,故曰所謂泄之。
《陰陽應象大論》曰:東方生風,在志為怒,怒傷肝,悲勝怒。南方生熱,在志為喜,喜傷心,恐勝喜。中央生濕,在志為思,思傷脾,怒勝思。西方生燥,在志為憂,憂傷肺,喜勝憂。北方生寒,在志為恐,恐傷腎,思勝恐。
《舉痛論》曰:怒則氣上,喜則氣緩,悲則氣消,恐則氣下,寒則氣收,炅則氣泄,驚則氣亂,勞則氣耗,思則氣結。怒則氣逆,甚則嘔血及飧泄,故氣上矣。喜則氣和志達,營衛通利,故氣緩矣。悲則心系急,肺布葉舉,而上焦不通,營衛不散,熱氣在中,故氣消矣。恐則精卻,卻則上焦閉,閉則氣還,還在下焦脹,故氣不行矣。
白話文:
《六元正紀大論》
黃帝問道:五運之氣的變化,也會像歲的循環一樣嗎?岐伯回答:當氣機鬱積到極點才會爆發,要等待時機才會顯現。黃帝問:如果鬱積非常嚴重,該如何治療呢?岐伯說:木氣鬱結,就疏通它;火氣鬱結,就發散它;土氣鬱結,就疏通它;金氣鬱結,就宣洩它;水氣鬱結,就抑制它。並且要調和全身的氣機,如果氣機偏盛,就用克制它的方法來折服它,這是因為它懼怕被克制,這就是所謂的宣洩。王太僕解釋說:木氣鬱結,疏通的意思是使其調暢通達。火氣鬱結,發散的意思是用發汗使其疏散開來。土氣鬱結,疏通的意思是用攻下使其沒有阻塞。金氣鬱結,宣洩的意思是滲泄、解表、利小便。水氣鬱結,抑制的意思是壓制其上衝的逆勢。
滑氏說:木的本性是條達舒暢,火的本性是發散向上,土的本性是平和沖和,金的本性是肅降清靜,水的本性是流動不息。這五種氣機,只要有一種鬱積,就會失去其本性。疏通、發散、疏通、宣洩、抑制,就是用來治療鬱積,使它們恢復本性。
王安道解釋說:各種疾病的產生,大多是因氣機鬱結。鬱的意思,是指氣機阻滯不通。有的是因為受到外邪侵襲導致鬱結,有的不是因為外邪,而是自身氣機不調而鬱結。這些都是鬱結,豈止是五運的變化會導致鬱結呢?既然鬱結不只是五運的變化造成的,那麼疏通、發散、疏通、宣洩、抑制等治療方法,就可以推廣應用,靈活變通,這就是應對各種變化無窮的道理。所謂疏通,就是使氣機通暢。例如肝氣急躁,怒氣上逆,導致兩脅脹痛,火氣上炎,用苦寒辛散的藥物治療卻沒有效果,這時可以用升發的藥物,配合厥陰經的引經藥來治療。又比如久病風邪侵入體內,導致完谷不化,或者不是因為外風侵入,而是清陽之氣下陷導致完谷不化,就用輕揚的藥物將氣機提升散開。這些都是疏通的方法。王氏用吐來解釋疏通,不能讓人沒有疑問。如果認為是肺金過盛而抑制肝木,那麼只要瀉肺氣、升肝氣就可以了,不必用吐法。如果認為是脾胃濁氣下陷,而少陽清氣不升,那麼只要益胃升陽就可以了,不必用吐法。雖然,木氣鬱結確實有可用吐法的情況,但是如果用吐來概括疏通,那麼所有木氣鬱結都應該用吐法了,這樣合適嗎?至於東垣所說的食積塞肺,是因為金土過旺在上而克制木,金克木是五行的常道,不必等到受到外物傷害才會發生。而且因為受到外物傷害,怎麼反而會更旺盛呢?如果說吐去食積以伸展木氣,那就是針對木氣鬱結進行治療,而不是針對食積進行治療了。食物堵塞胸中而用吐法,正是《內經》所說的高處的病邪可以從高處引導排出之意,不必牽強附會地引申到木鬱上。
其他四種鬱結也是這樣。又說:五種鬱結是會導致疾病的,所以有相應的方法來治療。但是邪氣久居體內,正氣必然受損。現在邪氣雖然去除,正氣怎麼可能馬上恢復正常呢?如果不安撫調養正氣,使其各安其位,恢復正常,那麼在治療鬱結之後,還不能算是完全發揮了治療方法的精妙之處。所以又說:還要調和全身的氣機。如果調和氣機還沒有奏效或者過頭了,就應該用克制它的方法來制約它。比如木氣過盛,就應該用金來克制它,因為金能克木,這樣木氣就會順服了。所謂克制,就是它所懼怕的東西,所以說氣機偏盛就用克制的方法來折服它,是因為它懼怕被克制。克制別的事物,是它所希望的;被事物克制,是它所不希望的。順應其願望就會高興,違背其願望就會厭惡。現在用它所厭惡的來逆制它,所以說這就是所謂的宣洩。
《陰陽應象大論》
東方生風,在情志上表現為怒,怒傷肝,悲可以克制怒。南方生熱,在情志上表現為喜,喜傷心,恐可以克制喜。中央生濕,在情志上表現為思,思傷脾,怒可以克制思。西方生燥,在情志上表現為憂,憂傷肺,喜可以克制憂。北方生寒,在情志上表現為恐,恐傷腎,思可以克制恐。
《舉痛論》
怒則氣機上衝,喜則氣機舒緩,悲則氣機消散,恐則氣機下沉,寒則氣機收斂,熱則氣機發散,驚則氣機紊亂,勞則氣機耗損,思則氣機鬱結。怒則氣機上逆,嚴重則會嘔血、完谷不化,所以說氣上衝。喜則氣機平和,意志通達,營衛運行順暢,所以說氣舒緩。悲則心脈緊張,肺葉收舉,導致上焦不通,營衛不能疏散,熱氣鬱積在中,所以說氣消散。恐則精氣內藏,內藏則上焦閉塞,閉塞則氣機返回下焦脹滿,所以說氣不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