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岳全書》~ 卷之六十四春集·外科鈐古方 (15)
卷之六十四春集·外科鈐古方 (15)
1. 外科
果如其說，則含素將成烏有矣。遂急同弟輩求得前方刻本，按法治之。一日痛止，二三日神清，如脫桎梏，釋重負，肉腫如盂者日縮而小，並未嘗腐糜也。不月餘膿盡，爽然起矣。奇矣哉！不表而汗，不針而潰，不灸而陷舉，不補而實，不下而毒盡，凡醫人之針刺不必用也。至理歸於易簡，大道本在目前，所謂不可不思議者也。
古今道術入妙者皆如此類，茲重刻之，故為此敘。
曲梁聶云翰云：戊戌春暮，余病疽京邸，疽據背中，前與心對，初發微若黍粒，搔之痛癢關心，寒熱交作，甫十日大若升，再十日大若鬥，食逆便結，匝月目不一瞬，醫方所載諸死候業已十犯八九，兩絕復甦，自分無生，手條後事。偶從楊楚璞得李肖衡所傳異人指授仙方，如法熏敷，越二日毒漸解，乃有起色，不易方而竟就痊，距初發浹廿旬。
歸家出以試人，經僅逾月，重亦不出百日，靡不起者，蓋余所感毒極重，勢極大，又治極遲，即二三內外科名家皆束手失色，以為從所未聞未見，及試人則取驗更捷，蓋感有輕重，治有遲早也。顧念非此異方，不能起余必死異證，非余起死回生，不能白此方之神異，余以此方活，安忍天下人以此證危。
因慮此方莫獲廣沛於天下，又慮天下忽視此方而不加篤信，或亂於恥功不已出之醫口，疑似轉盼間，致誤大事而悔無及也，因贅數語以為此方之引。
咸林王維英云：丙午端陽日，余左臂患疽，其大如拳，用騎竹馬法，灸之百十壯，疱起如銅錢，四圍腫覺退。筍中蓄此仙方，命製藥料，欲俟破後熏之，不識其初亦可熏也。客有備言可熏者，因於當日即熏十條，瘡頂高收，四圍色自，夜間毒肉從邊化為稠膿，徐徐內潰，黏同膠鰾。
每日如法熏照洗貼，五六日，中尖毒肉脫落一條，共有十三孔，瘡外一指許旁串三孔，且痛且癢，即極力照之，初出黃水，次出稠膿，後流清漿，瞬息口牧，並未再串。其原載敷藥，長安中若不產豨薟、五龍二草，止用金銀花三色敷之。干則覺痛，即去之不敷，並未用生肌散，惟護以太乙膏，月餘盡痊。
當此瘡將愈，左臂又患一疽，正對無二，即照捻十條，敷以麩炒醋調文蛤膏，一日數更。次日五條，三日頂破膿出，不痛不癢，其毒盡散。同時有患別瘡者，余付此藥熏之，隨熏即散，並未成形。
乃知是方也，真仙方哉！真仙方哉！持此療瘡，天下無瘡矣余恐世人但知瘡破後可照，不識照初發者尤易散；又恐因敷藥不全，並棄前方，不識敷藥不用亦可也，故備述終始，以神此方之用。
洗藥神效散（一二三），洗陰濕諸瘡。
蛇床子（二兩），朴硝（一兩），
上每用一兩，水一一碗，煎數沸，洗瘡拭乾，摻生肌藥。
白話文：
如果真是這樣，那過去所說的那些（關於疾病的說法）將會變得毫無意義了。因此我趕緊和弟弟們找來了之前的刻印版本，按照上面的方法治療。一天後疼痛就停止了，兩三天後精神清爽，就像擺脫了枷鎖，卸下了重擔，腫得像個碗的肉瘤也一天天縮小，而且沒有腐爛潰爛。不到一個多月膿就排盡了，整個人也變得舒暢起來。真是太神奇了！不用發汗，不用針刺，不用艾灸，也不用補益，就能讓毒素排盡。那些醫者所用的針刺等等方法都不需要用了。最深的道理其實很簡單，大道就在眼前，這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自古至今，道術精妙的都是這樣。現在我重新刊印，所以寫下這篇序言。
曲梁聶云翰說：戊戌年春天，我住在京城的時候得了疽瘡，長在背部中間，正對著心臟。剛開始像小米粒一樣小，抓癢時就會感覺到疼痛和癢，並且會交替發冷發熱。才過了十天，就長得像升一樣大，再過十天就長得像斗一樣大了，吃不下東西，大便也堵塞，一個月下來眼睛幾乎都不能眨一下。醫書上記載的各種死症我都犯了八九成，兩次昏死過去又醒過來，自認為活不下去了，就開始安排後事。偶然從楊楚璞那裡得到了李肖衡所傳的異人指點的仙方，按照方法熏敷，過了兩天毒素就逐漸消解，病情開始好轉，沒有換藥就痊癒了，距離發病已經過了二十旬。
回家後，我用這個方法給別人試驗，經過的人，輕的不到一個月，重的也不超過一百天就都痊癒了。我當時感受的毒素極重，病情極大，而且治療時間很晚，即使是二三位內外科名家都束手無策，認為從來沒聽說過也沒見過。但是用這個方法給別人試驗，效果卻更加快速，這是因為感受的毒素有輕重，治療有早晚的區別。回想當初如果沒有這個奇異的藥方，我一定無法從必死的絕症中活過來，如果我沒有起死回生，也無法證明這個藥方的神奇。我因為這個藥方活了下來，怎麼忍心看著天下人被這個病所威脅呢。
我擔心這個藥方不能廣泛流傳於天下，又擔心天下人忽略這個藥方而不夠信任，或者被那些沽名釣譽的醫生所誤導，在猶豫之間就耽誤了病情，導致後悔也來不及了。所以我寫下這些話，作為這個藥方的引言。
咸林王維英說：丙午年端午節那天，我的左胳膊長了個疽瘡，像拳頭一樣大。我用了騎竹馬法，艾灸了一百多壯，起的水泡像銅錢一樣大，周圍腫脹的感覺消退了。我之前收藏了這個仙方，命人準備藥材，打算等瘡破了之後再熏，不知道原來剛開始的時候也可以熏。有客人告訴我說剛開始就可以熏，於是我當天就熏了十條，瘡的頂部收了起來，周圍顏色也恢復正常了，晚上毒肉從邊緣化成了濃稠的膿液，慢慢地向內潰爛，黏稠得像膠水一樣。
每天按照方法熏照、清洗、貼敷，五六天後，中間尖銳的毒肉脫落了一條，共有十三個孔，瘡外一指左右旁邊又串了三個孔，又疼又癢，我就極力用藥照之。剛開始流出黃水，接著流出濃稠的膿液，後來流出清漿，很快就收口了，並沒有再串孔。藥方上說要敷藥，但是長安城裡好像沒有豨薟、五龍二草，只能用金銀花三色敷在上面，如果感覺乾了就會疼痛，就拿掉不用敷了，也沒有用生肌散，只是用太乙膏保護，一個多月就完全痊癒了。
就在這個瘡快要好的時候，左胳膊又長了一個疽瘡，位置和之前的一模一樣，我就用藥捻熏了十條，敷上用麩皮炒過的醋調和的文蛤膏，一天換幾次。第二天用了五條，第三天瘡的頂部破了，膿液流了出來，不痛也不癢，毒素就都散了。同時有人得了別的瘡，我給他用了這個藥熏，隨熏隨散，都沒有成形。
這才知道這個藥方，真是仙方啊！真是仙方啊！有了這個藥方治療瘡瘍，天下就沒有治不好的瘡瘍了。我擔心世人只知道瘡破了之後可以用藥照，不知道剛開始長瘡的時候用藥照更容易散；又擔心因為敷藥不全就拋棄了之前的藥方，不知道不用敷藥也可以。所以我詳細敘述了整個過程，來彰顯這個藥方的作用。
洗藥神效散（一二三），用來清洗陰部潮濕等各種瘡。
蛇床子（二兩），朴硝（一兩），
每次用一兩，用一碗水煎幾次，洗瘡後擦乾，然後撒上生肌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