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甫

《古今醫統大全》~ 卷之九十七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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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九十七 (3)

1. 服藥禁忌

柴胡牛肉。服茯苓忌醋。服黃連桔梗豬肉。服乳石忌參朮,犯者死。服丹石不可食蛤蜊,腹中結痛。大黃巴豆同服,反不瀉人。服皂礬忌蕎麥麵。服半夏、菖蒲忌飴糖羊肉。服白朮蒼朮忌雀肉、胡荽大蒜。服天門冬鯉魚。服牡丹皮忌胡荽。服常山忌蔥。服鱉中忌莧菜

商陸忌犬肉。服地黃忌蘿蔔。服細辛忌生菜。服甘草菘菜。服粟殼忌醋。服芫花甘遂忌鹽忌甘草。服荊芥忌驢肉、黃顙魚。服柿蒂忌蟹,犯者木香湯能解。服巴豆忌蘆筍。服諸藥未消化,不可食河肫魚,食魚後服藥者,口鼻流血而死。(《醫說》)。服藜蘆忌狐貍肉。

服蜜及蜜煎果忌鮓。瘡毒未愈不可食生薑雞子,犯之則肉長突出作塊而白。

2. 當禁不禁犯禁必死

張子和云:病腫脹既平,當節飲食,忌鹽、血、房室,犯禁者,病再作,乃死不救。病癆嗽忌房室、膏粱,犯者死。子和案云:一小兒病痢,用車載數十里,就某寺調理,入門而則死。痢疾,下墜病也。以車載之,藥而又下墜也。所謂落井而又下石,安得不死乎!病人遠行,不宜以車載、馬馱,病已擾矣,甚者多死不救。一人為犬所齧,大痛不可忍,偏癢燥,自云載至家二十里,一夕而死。

時人皆不知車之誤也。擾動則邪氣益盛,是以死也。

傷寒之後,忌葷肉、房事,犯之者不救。水腫之後忌油鹽。肚脾胃傷者,節飲食。滑瀉之後忌油膩。此數者決不可輕犯也。唐堯臣,淛東人,在北吏部當該,緣家富,平素嗜膏粱,數傷脾胃。時長夏,因過食傷脾作瀉而腹滿。求予治,以補中氣兼消導而悉愈。隨即速欲食肉類,食復傷又脹而瀉。

子治之,又愈。竟數日斷葷,切欲食肉,命家人烹牛肉和酒食之,惟飽悶而煩躁,求予消導之,不愈。自云數日不大便,恐後閉所致,欲通之。予以屢傷脾胃,元氣未復,何敢通?道不信,別求醫通利,不一日口乾躁,心煩而死。原病傷食而又犯之,原病下泄,今又犯之,犯之又犯,其死必矣。

時病新差,食蒜鱠者,病發必致大困。時病新愈,食犬羊肉者,必作骨蒸熱。時病新愈,食生棗及羊肉,必作脂上熱蒸。時病新愈,食生菜,令人顏色終身不平復。病人新愈,飲酒食韭,病必復作。

3. 不必忌而忌之過

張子和曰:臟毒、酒毒、下血、嘔血,婦人三十以下血閉,六七月間紅痢,婦初得孕擇食者,以上皆不禁口。凡久病之人,胃氣虛弱者,忽思嘗茹,亦當少少與之,圖引漿粥,穀氣入胃,此權變之道也。若專以淡粥責之,則病不悅而食減不進。胃氣斯所以難復,病所以難痊。此忌之之過也,智者通之。

4. 因時用藥例

《內經》曰:必先歲氣,無伐天和,又曰:升降浮沉,則順之。寒熱溫涼,則迎之。凡用藥須看時令,如常用調理藥,春加川芎,夏加黃芩,秋加茯苓,冬加乾薑。如解肌發表,春溫月用辛涼藥,川芎、防風荊芥柴胡、紫蘇、薄荷之類;夏暑月用甘辛寒藥,乾葛、石膏甘草、薄荷、升麻、柴胡之類;秋涼月用辛溫藥,羌活、防風、蒼朮、荊芥之類;冬寒月用辛熱藥,麻黃桂枝、乾薑、附子之類。若病與時違,勿拘此例。

如溫暑月治熱病、疫癘病,不可用辛溫熱藥,宜溫涼辛甘苦寒之藥,升麻、柴胡、乾葛、薄荷、石膏、黃芩、黃連、甘草、芍藥之類。

治咳嗽,春多上升之氣,用川芎、芍藥、半夏、黃芩之類;夏多火炎逼肺,用黃芩、山梔、桑白皮、石膏、知母之類;秋多濕熱傷肺,用蒼朮、桑白皮、黃芩、防風之類;冬多風寒外來,用麻黃、桂枝、乾薑、半夏、防風、羌活之類。若病與時違,不拘此例。如治瀉泄,冬寒月用辛苦溫藥,乾薑、砂仁陳皮厚朴之類;夏暑月暴注水瀉,用苦寒酸寒藥,黃連、山梔、茵陳、芍藥之類。若病與時違,不拘此例。

如傷冷食,腹痛或霍亂吐瀉,雖夏暑月,可用辛熱溫中藥,乾薑、茱萸、砂仁、厚朴之類。如酒客病,或素有熱證,雖在寒涼月,可用清涼藥,芩連、乾葛之類。

凡用藥若不本四時,以順為逆。四時者,是春升夏浮秋降冬沉,乃天地之升降浮沉。化化者,脾土中造化也。是為四時之宜,但言補之以辛甘溫熱之劑,及味之薄者,諸風藥是也。此助春夏之升浮者也,此便是瀉秋收冬藏之藥也,在人之身乃肝心也。但言之以酸苦寒涼之劑,並淡味滲瀉之藥,此助秋冬之降沉者也,在人之身乃肺腎也。

用藥者,因此法度則生,逆之則死,其不死者,必危困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