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醫統大全》~ 卷之四 (3)
卷之四 (3)
1. 脈分三部五臟
脈有三部，曰寸、曰關、曰尺。寸部法天，關部法人，尺部法地。寸部候上，自胸膈心肺咽喉頭目之有疾也。關部候中，自胸膈以下至小腹之有疾也，脾胃肝膽皆在中也。尺部候下，自少腹腰腎膝胻足也，大腸小腸膀胱皆在下也。皆《內經》所謂上以候上、下以候下，而理勢之所不容間也。其候豈不易驗哉？
白話文：
脈搏可以分成三個部位，分別是寸、關、尺。寸部代表天，關部代表人，尺部代表地。寸部診斷上身，包括胸膈、心臟、肺臟、咽喉、頭部、眼睛等部位的疾病。關部診斷中焦，包括胸膈以下到小腹之間的疾病，脾、胃、肝、膽等都在這個部位。尺部診斷下身，包括小腹、腰部、腎臟、膝蓋、小腿、腳等部位的疾病，大腸、小腸、膀胱也都屬於這個部位。這些都是《內經》所說的「上部診斷上部、下部診斷下部」的道理，這種劃分是自然的趨勢，不能混淆。這樣診斷，難道還不容易驗證嗎？
2. 脈有七診九候
七診者，診宜平旦，一也；陰氣未動，二也；陽氣未散，三也；飲食未進，四也；經脈未盛，五也；絡脈調勻，六也；氣血未亂，七也，故乃可診有過之脈也。九候者，三部各有浮中沉三候，三三為九候也。浮以候表，頭面皮毛汗腠之屬也；沉以候里，臟腑二便骨髓之屬也。中者，無過不及，非表非里而無疾之可議。中庸，所謂天下之正道者也，反此者病。
白話文：
診斷脈象有七個要點，分別是：
第一，診脈的時間最好在清晨。 第二，此時身體的陰氣尚未開始活動。 第三，身體的陽氣也還沒有散失。 第四，還沒有進食任何食物。 第五，經脈的氣血還未達到旺盛的狀態。 第六，絡脈的氣血運行調和均勻。 第七，氣血尚未受到任何干擾而紊亂。
在這種情況下，診斷出來的脈象才能準確判斷是否有異常。
所謂的九候，是指身體分為上、中、下三部，每部又各有浮、中、沉三種脈象，三三得九，故稱九候。
浮脈，主要是診察身體的表層，例如頭面、皮膚、毛髮、汗腺等部位的狀況。 沉脈，主要是診察身體的深層，例如內臟、大小便、骨髓等部位的狀況。 中脈，是介於浮沉之間，代表身體既沒有表證，也沒有里證，是沒有疾病的狀態。
中脈的狀態就像中庸之道，是天下正道的標準，偏離這個標準就表示身體有病了。
3. 診脈三要（滑氏）
診脈之要有三，曰舉、曰按、曰尋。輕手得之曰舉，重手取之曰按，不輕不重委曲求之曰尋。初持脈輕手候之，脈見皮毛之間者，陽也，腑也，亦心肺之應也。重手按之，脈伏於肉下者，陰也，臟也，亦肝腎之應也。不輕不重而取之，其脈應乎血肉之間者，陰陽相適，中和之應，脾胃之候也。
若浮中沉之不見，則委曲而求之，若隱若見，則陰陽伏匿之脈也，六部皆然。
白話文：
把脈的要領有三個，分別是「舉」、「按」和「尋」。用輕手就能感覺到的脈象稱為「舉」，用重手才能感覺到的脈象稱為「按」，用不輕不重的手法仔細尋找感覺到的脈象稱為「尋」。
剛開始把脈時，用輕手去感覺，如果脈象出現在皮膚表面，這屬於陽脈，代表腑，也對應著心和肺。用重手按下去才能感覺到脈象，如果脈象沉在肌肉之下，這屬於陰脈，代表臟，也對應著肝和腎。用不輕不重的手法去感覺，如果脈象出現在血肉之間，這代表陰陽調和，是中和的狀態，也代表脾胃的情況。
如果用浮取、中取、沉取都感覺不到脈象，就要仔細尋找，如果脈象時有時無，這就屬於陰陽都隱伏的脈象，六個脈位都是如此。
4. 脈察六字
上下來去至止六字，為脈之神機也，不明六字則陰陽虛實不別也。上者為陽，來者為陽，至者為陽。下者為陰，去者為陰，止者為陰。上者自尺部上於寸口，陽生於陰也。下者自寸口下於尺部，陰生於陽也。來者自骨肉之分而出於皮毛之際，氣之升也。去者自皮膚之際而還於骨肉之分，氣之降也。應曰至，息曰止。
白話文：
脈搏的運行可以用「上、下、來、去、至、止」這六個字來概括，這是診斷脈象的關鍵所在。如果不了解這六個字，就無法分辨身體的陰陽虛實。
「上、來、至」屬於陽；「下、去、止」屬於陰。「上」是指脈搏從尺部向上移動到寸口，代表陰生發出陽。「下」是指脈搏從寸口向下移動到尺部，代表陽生發出陰。「來」是指脈搏從肌肉骨骼之間浮現到皮膚表面，代表氣的上升。「去」是指脈搏從皮膚表面回到肌肉骨骼之間，代表氣的下降。「至」指的是脈搏應動的時刻，「止」指的是脈搏靜止的時刻。
5. 脈明表裡虛實
表裡虛實四字，脈之綱也。表，陽也，腑也，凡六淫之邪襲於經絡而未入於胃腑及臟者，皆屬於表也。里，陰也，臟也，凡七情之氣鬱於心肺之間不能越散，飲食五味之傷留於臟腑之間不能消泄，皆屬於里也。虛者元氣之自虛，精神耗散，氣力衰竭也。實者邪賊之氣實，由正氣之本虛，邪得乘之，非元氣之自實也。
故虛者補正氣，實者瀉邪氣，《內經》所謂邪氣盛則實，精氣奪則虛，此大法也。
白話文：
「表裡虛實」這四個字，是診斷脈象的重點。表，屬於陽，對應六腑。凡是外來的風寒暑濕燥火等邪氣侵襲經絡，但還沒有進入胃腑及臟的，都屬於表證。裡，屬於陰，對應五臟。凡是七情（喜怒憂思悲恐驚）的情緒鬱結在心肺之間無法散開，或是飲食不當、五味偏嗜造成的損傷，停留在臟腑之間無法消化排泄的，都屬於裡證。虛，指的是人體元氣本身的不足，導致精神耗散、氣力衰退的狀態。實，指的是邪氣的充盛，這是因為正氣先虛弱了，邪氣才得以趁虛而入，並不是元氣本身充實的狀態。
因此，虛證就要補益正氣，實證就要驅除邪氣。《黃帝內經》說的「邪氣盛則實，精氣奪則虛」，就是這個道理，這也是治療的大原則。
6. 神門命門人迎辨
經脈別論篇曰：食入於胃，濁氣歸心，淫精於脈。脈氣流經，經氣歸於肺，肺朝百脈，輸精於皮毛。毛脈合精，行氣於腑。府精神明，留於四臟，氣歸於權衡。權衡以平，氣口成寸，以決死生。又曰：氣口者，亦太陰也，是以五臟六腑之氣味，皆出於胃，變見於氣口，蓋以氣口包括五臟六腑之總名也。此氣口之所為寸口，而人迎命門神門之脈，又各有其經也。
氣口成寸之位烏可以容三脈之紊？而三脈自有本位，豈可以容牽合也哉？脈要精微論篇有尺而附上，上附上之分，自是三部寸關尺之議本於此也。《脈經》謂左手關前一分為人迎，誤也。愚嘗考之《內經》人迎診候，乃是陽明胃脈，位在結喉兩傍動脈是也。《靈樞·五色篇》曰：人迎盛堅者，傷於寒；氣口盛堅者，傷於食。
《綱目》釋謂：氣口脈在兩手掌後，手太陰之脈也，人迎脈在結喉兩傍，足陽明之脈也。蓋謂胃為六腑之源，故與氣口配診以知疾病之端。龐安常論之詳矣，茲不復贅。考之神門脈，《內經》有曰：神門絕，死不治。神門為手少陰心經之動脈，穴在掌後側寸之分，與太淵相對。
《脈經》謂兩手尺前為神門，誤也。又以右尺為命門，抑常考之，命門在督脈十四椎下陷中，兩腎之間與臍相對，固為真元之根本，性命之所關。腎雖屬水，而實有相火寓於其中，太極所謂動者靜之基，則是靜而生水者本也，動而挾火者標也。虞天民謂：命門象門中棖闑，司開闔之象，惟其靜而闔，涵養乎一陰之真水；動而開，鼓舞乎龍雷之相火，水為常而火為變也。可謂深得命門相火之旨者矣。
王氏牽合以配三焦之過，而遂失其大經，弊延後世，無復覺焉。予自業醫問師，心谷汪先生首以此語。初尚未知深契，深潛於茲二十餘年，方有定見。淵乎！至哉！經義昭然，但學者不加察耳，傳弊日久，乖訛弗覺，今驟語之而不入也，故著《脈訣辨妄》以救之，惟其釐革故習，以沐新盤，端有仗於同志君子。
白話文：
神門、命門、人迎的辨別
《經脈別論》篇說：食物進入胃中，濁氣會歸於心臟，然後精微物質會流到脈絡中。脈絡中的氣會流經各經脈，經脈之氣再歸於肺，肺朝向全身的脈絡，將精微物質輸送至皮膚毛髮。毛髮與脈絡中的精氣結合，將氣運行於六腑。六腑精神旺盛，則精微物質會留存在四臟，最後氣會歸於權衡（指身體的平衡機制）。當權衡達到平衡，氣口就會顯現出寸脈，可以藉此判斷生死。又說：氣口，也屬於太陰經脈，因此五臟六腑的氣味都由胃產生，然後在氣口顯現出來，因為氣口包括了五臟六腑的總體情況。這裡所說的氣口，就是指寸口，而人迎、命門、神門等脈，則各有其所屬的經脈。
既然氣口在寸脈的位置，怎麼可以容納三條脈絡混雜？而且這三條脈各自有其位置，怎麼可以牽強附會地把他們混在一起呢？《脈要精微論》提到尺脈是依附在上方的，從上下依附的區分，才有了寸、關、尺三部的說法，而這也是這些脈學理論的根本。《脈經》說左手關前一分為人迎脈，這是錯誤的。我曾經考察過《內經》中關於人迎脈的診斷，發現它其實是陽明胃經的脈，位置在喉結兩旁的動脈處。《靈樞‧五色篇》說：人迎脈搏動強盛且堅硬，表示受到了寒邪的侵襲；氣口脈搏動強盛且堅硬，表示飲食失調。
《綱目》解釋說：氣口脈在兩手掌後，是手太陰經的脈；人迎脈在喉結兩旁，是足陽明經的脈。這是說，因為胃是六腑之源，所以可以配合氣口脈來診斷疾病的根源。龐安常對此論述得非常詳細，這裡不再重複。再來說說神門脈，《內經》說：神門脈斷絕，就代表病人無藥可救。神門脈是手少陰心經的動脈，穴位在掌後側靠近寸脈的地方，與太淵穴相對。《脈經》說兩手尺部前面是神門脈，這是錯誤的。又認為右尺部是命門脈，但仔細考究，命門位於督脈第十四椎骨下方的凹陷處，在兩腎之間，與肚臍相對，是人體真元之根本，關係到生命。腎雖然屬水，但實際上蘊藏著相火在其中，如同太極所說的動靜關係，靜而生水是根本，動而夾帶火是現象。虞天民認為：命門就像門的中心樞紐，掌管開合，它的靜止封閉，涵養著一陰真水；它的活動開啟，鼓動著龍雷之相火，水是常態而火是變動。這可以說是深刻理解命門相火的意義了。
王氏（指王叔和，晉代醫學家）牽強附會地將這些脈與三焦相配，以致於失去了經脈的本來意義，這種錯誤一直延續到後世，沒有人察覺。我自從開始學醫，向心谷汪先生請教，他首先提到這個觀點。我起初還不了解其深意，經過二十多年深入研究，才有了確定的見解。這經義如此明顯！只是學醫的人沒有仔細考察罷了，長久以來的傳承錯誤，導致大家不自覺地犯錯，現在突然說出來，大家也聽不進去。因此我寫了《脈訣辨妄》來糾正這些錯誤，希望能夠革除舊習，迎接新的認知，這需要有志之士共同努力。
7. 人迎神門脈圖
8. 命門脈圖
9. 四時脈候
玉機真藏篇曰：脈從四時，謂之可治。脈弱以滑，是有胃氣，命曰易治，取之以時。
春脈者肝也，東方木也，萬物之所以始生也。故其氣來，軟弱輕虛而滑，端直以長曰弦，反此者病。其氣來實而強，此謂太過，病在外；其氣來不實而微，此謂不及，病在中。太過則令人善怒，忽忽眩冒而巔疾，不及則令人胸痛引背，下則兩胠滿。春以胃氣為本，春胃微弦曰平，弦多胃少曰肝病，但弦無胃曰死。胃而有毛曰秋病，毛甚曰今病。
夏脈者心也，南方火也，萬物之所以盛長也。故其氣來盛去衰曰鉤，反此者病。其氣來盛去亦盛，此謂太過，病在外；其氣來不盛去反盛，此謂不及，病在中。太過則令人身熱膚痛為浸淫，不及則令人煩心，上見咳唾，下為氣泄。
夏以胃氣為本，夏胃微鉤曰平，鉤多胃少曰心病，但鉤無胃曰死。胃而有石曰冬病，石甚曰今病。
秋脈者肺也，西方金也，萬物之所以收成也。其氣來輕虛以浮、來急去散曰毛，反此者病。其氣來毛而中央堅兩傍虛，此謂太過，病在外；其氣來毛而微，此謂不及，病在中。太過則令人逆氣而背痛，不及則令人喘、呼吸少氣而咳，上氣出血、下聞病音。
秋以胃氣為本，秋胃微毛曰平，毛多胃少曰肺病，但毛無胃曰死。胃而有弦曰春病，弦甚曰今病。
冬脈者腎也，北方水也，萬物之所以合藏也，其氣來沉而搏曰石，反此者病。其氣來如彈石，此謂太過，病在外；其去如數，此謂不及，病在中。太過則令人解㑊，脊痛而少氣，不欲言，不及則令人心懸如病飢，䏚中清，脊中痛，少腹滿，小便變。
冬以胃氣為本，冬胃微石曰平，石多胃少曰腎病，但石無胃曰死。石而有鉤曰夏病，鉤甚曰今病。
脾脈者土也，孤藏以灌四傍者也。平脾脈來，如雞踐地，和柔相離。其來如水之流，此謂太過，病在外；如鳥之啄，此謂不及，病在中。太過則令人四肢不舉，不及則令人九竅不通。
長夏以胃氣為本，胃惟軟弱曰平，弱多胃少曰脾病，但代無胃曰死，軟弱有石曰冬病，石甚曰今病。
脈逆四時為不可治，必察四難而明告之。所謂逆四時者，春得肺脈，夏得腎脈，秋得心脈，冬得脾脈，其至皆懸絕沉澀者，命曰逆四時。未有臟形，於春夏而脈沉澀，秋冬而脈洪大名曰逆四時也。
凡脈順四時者，謂春弦夏洪秋毛冬石，中有和氣，軟滑而長，乃是不病之人也，得病則易為治療，蓋從和氣而生也，用法萬痊。如氣反脈逆，形氣相失，名曰不可治，是形盛氣虛、形虛氣盛，故不可治也。凡人形氣俱虛，安穀者過期而死，不安穀者不過期而死。安穀謂飲食且進，期是八節之氣候也。（《雞峰方》）
白話文：
《玉機真藏篇》說：脈象符合四時的變化，就是可以治療的。脈象如果微弱且帶有滑動感，表示有胃氣，這種情況容易治療，並要按照時節進行治療。
春天的脈象屬於肝，對應東方的木，是萬物開始生長的時節。所以，春脈的氣息來時，應該是柔軟、輕淺、虛弱而帶有滑動感，脈象端正、筆直且較長，像琴弦一樣，這就是正常的弦脈。如果不是這種脈象，就是生病了。如果脈氣來時強勁有力，表示太過，病在體表；如果脈氣來時微弱無力，表示不及，病在體內。太過會使人容易發怒，時常頭暈目眩，甚至出現癲癇；不及則會使人胸痛牽引到背部，往下則兩脅脹滿。春天以胃氣為根本，春脈微帶弦脈是正常的，弦脈多於胃氣則表示肝臟有病，只有弦脈而沒有胃氣則表示生命垂危。如果胃脈帶有毛脈的特徵，表示秋天的病變，毛脈特徵非常明顯則表示現在生病。
夏天的脈象屬於心，對應南方的火，是萬物茂盛生長的時節。所以，夏脈的氣息來時應該強盛，去時衰弱，像彎鉤一樣，這就是正常的鉤脈。如果不是這種脈象，就是生病了。如果脈氣來時強盛，去時也強盛，表示太過，病在體表；如果脈氣來時不強盛，去時反而強盛，表示不及，病在體內。太過會使人身體發熱、皮膚疼痛，甚至出現皮膚潰爛；不及則會使人心煩意亂，上部出現咳嗽、吐痰，下部則會出現氣體外洩。夏天以胃氣為根本，夏脈微帶鉤脈是正常的，鉤脈多於胃氣則表示心臟有病，只有鉤脈而沒有胃氣則表示生命垂危。如果胃脈帶有石脈的特徵，表示冬天的病變，石脈特徵非常明顯則表示現在生病。
秋天的脈象屬於肺，對應西方的金，是萬物收穫的時節。秋脈的氣息來時應該輕淺、虛浮，來得快去得散，像羽毛一樣，這就是正常的毛脈。如果不是這種脈象，就是生病了。如果脈氣來時毛脈明顯，中間堅實兩邊虛弱，表示太過，病在體表；如果脈氣來時毛脈微弱，表示不及，病在體內。太過會使人氣逆上行，背部疼痛；不及則會使人喘息、呼吸短促、咳嗽，上部出現咳血，下部則能聽到病理性的聲音。秋天以胃氣為根本，秋脈微帶毛脈是正常的，毛脈多於胃氣則表示肺臟有病，只有毛脈而沒有胃氣則表示生命垂危。如果胃脈帶有弦脈的特徵，表示春天的病變，弦脈特徵非常明顯則表示現在生病。
冬天的脈象屬於腎，對應北方的水，是萬物閉藏的時節。冬脈的氣息來時應該沉實而有力，像石頭一樣，這就是正常的石脈。如果不是這種脈象，就是生病了。如果脈氣來時像彈跳的石頭一樣，表示太過，病在體表；如果脈氣去時快速且頻繁，表示不及，病在體內。太過會使人四肢鬆軟無力，腰背疼痛且氣短，不願意說話；不及則會使人心悸不安，像餓了似的，腸胃發涼，腰背疼痛，小腹脹滿，小便異常。冬天以胃氣為根本，冬脈微帶石脈是正常的，石脈多於胃氣則表示腎臟有病，只有石脈而沒有胃氣則表示生命垂危。如果胃脈帶有鉤脈的特徵，表示夏天的病變，鉤脈特徵非常明顯則表示現在生病。
脾臟的脈象屬於土，是獨立的臟器，負責滋養周圍的組織。正常的脾脈來時，像雞在地上行走一樣，平和、柔和、不急不緩。如果脈來時像水流一樣，表示太過，病在體表；如果脈來時像鳥啄食一樣，表示不及，病在體內。太過會使人四肢無力，無法舉起；不及則會使人九竅不通。
長夏時節以胃氣為根本，胃脈如果柔軟無力是正常的，如果無力感多於胃氣，表示脾臟有病，只有無力感而沒有胃氣則表示生命垂危。如果無力感的脈象帶有石脈的特徵，表示冬天的病變，石脈特徵非常明顯則表示現在生病。
脈象如果違背四時的變化，就是無法治療的，必須仔細觀察四種難以治療的情況，並明確告知病人。所謂違背四時，是指春天出現肺脈，夏天出現腎脈，秋天出現心脈，冬天出現脾脈，而且脈象都呈現懸浮、斷絕、沉澀的狀況，這就是所謂的脈象違背四時。如果沒有臟器實質性的病變，但在春夏兩季脈象卻是沉澀的，而在秋冬兩季脈象卻是洪大的，這也叫做脈象違背四時。
凡是脈象順應四時的，指的是春天脈象如弦、夏天脈象洪大、秋天脈象如毛、冬天脈象如石，而且脈中帶有平和之氣，脈象柔軟滑動而又綿長，這才是健康的人，即使生病也容易治療，因為這是從和諧之氣中產生的病變，按照這個原則治療可以痊癒。如果氣機與脈象相反，形體與氣機不相符，就屬於無法治療的，例如形體強盛而氣機虛弱，或形體虛弱而氣機強盛，這些都是無法治療的。凡是人體形氣俱虛，如果能進食，則可以多活一段時間，如果不能進食，則會很快死亡。所謂能進食，是指能夠進食食物，所謂時間是指一年中的八個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