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醫統大全》~ 卷之九 (48)
卷之九 (48)
1. 易簡方
一方:,大蜘蛛(屋角頭網者,五枚,曬乾。)為細末,酥酒調如面脂,一日兩度,貼。
一方:,治風腫瘰癧赤腫,地松,(搗末)。香油調敷,鮮者爛搗敷。
_《外臺秘要》治癧瘡:_殭蠶(炒,為末。)水調五分服,每日一服,半月效。
一方:,馬齒莧陰乾,燒灰存性,臘月豬油和,敷。先用溫泔水漬洗瘡,拭乾敷之,月兩度。
《肘後方》:,治瘰癧初起如毒核,宜速消之。海藻、(一斤,洗淨。)酒一升,漬數日,稍稍飲之自消。
又方:,七月七日日出時取芝麻花,五月五日取麻葉,二件曬乾作炷子,於癧上灸百壯,效。
又方:,用生玄參搗爛敷之,日二易之。
白話文:
第一方: 取五隻屋簷角落結網的大蜘蛛,曬乾後磨成細末,用酥油和酒調成糊狀,像面脂一樣,一天塗抹兩次。
第二方: 治療風腫、瘰癧紅腫,使用地松,磨成粉末後,用香油調和敷在患處,新鮮的則搗爛直接敷用。
《外臺秘要》治療瘰癧瘡的方子: 取炒過的殭蠶,磨成粉末,用水調和服用五分,每天服用一次,半個月會有效果。
第三方: 將馬齒莧陰乾,燒成灰燼,保留藥性,用臘月的豬油調和,敷在患處。先用溫米泔水清洗瘡口,擦乾後敷藥,一個月塗抹兩次。
《肘後方》: 治療瘰癧剛開始像毒核一樣,需要快速消除。取海藻一斤,洗乾淨後,用一升酒浸泡數日,慢慢飲用,癧疾就會自行消退。
又一方: 在七月七日日出時採摘芝麻花,五月五日採摘麻葉,將這兩樣曬乾製成艾炷,在癧疾患處灸一百壯,就會有效。
又一方: 用新鮮的玄參搗爛敷在患處,每天更換兩次。
2. 針灸法
《靈樞·寒熱篇》帝曰:寒熱瘰癧在頸腋者,何氣使生?岐伯曰:此皆鼠瘻,寒熱之毒氣也,留於脈而不去者也。帝曰:去之奈何?岐伯曰:鼠瘻之本,皆在於臟,其末上出於頸腋之間,浮於脈中,而未內著於肌肉,而外為膿血者易去也。帝曰:去之奈何?岐伯曰:請從其本引其末,可使衰去,而絕其寒熱,審按其道以取之,徐往徐來以去之。其小如麥者,一刺知,三刺而已。
(按:經言其末出於頸項、肩上、缺盆,當於手足少陽經取之。針與灸如後穴。)
天井,肩井,曲池(各灸五壯),肘尖上穴(皆手少陽之經。)
癧瘡出於頰下及頰車者,當於手足陽明經取之後穴:
合谷,足三里(各七壯)
一法:以手仰至肩上微舉,肘骨尖上是穴,隨瘡灸之,瘡在右邊即灸右手,瘡在左邊即灸左手。艾炷如箸頭大。再灸如前,三次永無恙。如患四年,用藥不退,辰時著艾,申時即落,所感稍深,三灸即安。仍以蒜片貼癧瘡上,灸之五七壯,易蒜再灸,多灸,效。
一法:以線系項,垂下至乳頭,用銅錢記丟過背脊心是穴,灸五壯。灸了,可服通利藥。
白話文:
翻譯如下:
《靈樞·寒熱篇》
黃帝問道:頸部和腋下出現寒熱交替的瘰癧(淋巴結腫大),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岐伯回答說:這些都是鼠瘻(淋巴結核),是寒熱的毒氣停留在經脈中無法散去造成的。黃帝問:要如何去除呢?岐伯說:鼠瘻的根源都在於臟腑,它末端會向上延伸到頸部和腋下,浮在經脈中,但還沒有深入肌肉。如果只是在皮膚表面形成膿血的,就比較容易去除。黃帝又問:要如何去除呢?岐伯說:請從病根引導到末梢,就可以使病情衰退,並且斷絕寒熱的症狀。仔細地按照正確的經絡穴位來取穴,緩慢地進針、出針來去除病邪。如果腫塊像麥子一樣小,一針就知道效果,扎三針就夠了。
(按:經書上說鼠瘻末端會出現在頸項、肩部、鎖骨上窩處,應該在手足少陽經上取穴。針刺或艾灸的穴位如下:)
天井穴、肩井穴、曲池穴(每個穴位灸五壯),以及肘尖上方的穴位(這些都屬於手少陽經。)
如果瘰癧長在臉頰下方或下頷骨處,應該在手足陽明經上取穴:
合谷穴、足三里穴(每個穴位灸七壯)
另一種方法:將手臂抬高到肩部,稍微向上舉起,肘骨尖上面的位置就是穴位。根據瘡的位置進行艾灸,瘡在右邊就灸右手,瘡在左邊就灸左手。艾炷像筷子頭一樣大小。再次像之前那樣灸,三次就會痊癒。如果患病四年,用藥都沒效果,在早上七點到九點之間開始艾灸,下午三點到五點之間就會脫落,如果病邪稍微深入一點,灸三次就會痊癒。還可以將蒜片貼在瘰癧上,再進行艾灸五到七壯,換蒜片再灸,多灸幾次,效果會很好。
另一種方法:用線從脖子垂下來到乳頭的位置,再用銅錢標記線從背部繞到背脊中心的位置,這裡就是穴位,灸五壯。灸完之後,可以服用通便的藥物。
3. 治案
一婦患瘰癧延至胸腋,膿水淋漓,日久,五心煩熱,盜汗,食少嗜臥,月水不調,臍腹作痛。予謂血虛而然,非止癧瘡。服逍遙散,月餘小可,更服八珍湯加牡丹皮、香附子,又月餘而經通,再加黃耆、白斂,兩月而愈。(此憑證也。)
一人勞倦,耳下焮腫,惡寒發熱,頭疼作渴,右脈大而軟,當服補中益氣湯。彼自用藥發表,遂至嘔吐,始信。予用六君子湯,更服補中益氣湯而愈。(此憑證也。大抵內傷,榮衛失守,皮膚間無氣滋養,則不任風寒,胃氣下陷,則陽火上衝,氣喘發熱,頭痛脈大,此不足之證也。誤作外感表實而反泄之,寧免虛虛之禍?東垣云:內傷右脈大,外感左肺大,當以此別之。
雖然,以左右脈別內外,此亦雖憑,必須察形,觀色,審證,參之以脈,乃得不誤。丹溪治一老人飢寒作勞,患頸痛,發熱惡寒,骨節疼痛,無汗妄語,脈洪數而左甚,治以參、耆、歸、朮、陳皮、甘草,每貼加附子一片,五貼而愈。)
一少年九月間發熱,頭痛妄語,大渴形肥,脈數左大,以參朮為君,茯芍臣,耆佐,附子一片使。蓋人肥而脈左大於右,事急矣,非附則參耆無捷功。五十貼,大汗而愈。此皆在左脈大,丹溪悉以內傷治之,若依執東垣作外感,寧不殺人?
一婦年二十二歲,耳下結核,經水每過期,午後頭痛,服頭痛藥愈甚。治以八珍湯加柴胡、地骨皮,二十餘劑,愈。(此憑證也。)
一婦癧瘡,潰後發熱,煩躁作渴,脈大無力,此血虛也。以當歸補血湯,六劑頓退,又以聖愈湯數劑,少健,加以八珍湯加貝母、遠志,三十餘劑而斂。(此證憑脈也。)
一婦患癧,四肢倦怠,類癢證,以養氣血,健脾胃而愈。(此憑證也。)
一人患癧,痰盛,胸膈痞悶,脾胃脈弦,此脾土虛肝乘木也,當實脾土,伐肝木為主。彼以治痰為先,乃服苦寒化痰藥,不應,又加破氣藥,病甚,始用六君子湯加芎歸,數劑,飲食少思;以補中益氣湯加白朮,月餘,中氣少復,又以益氣養榮湯,月餘,腫消而氣血亦復。夫右關脈弦,弦屬木,乃木盛而克脾土,為賊邪也。
虛而用苦寒之藥,是虛虛也。況痰為病不一,主治之法不同。凡治痰,利藥太多,則脾虛而痰反易生,如中氣不足,必用參朮為主,佐以痰藥。(此憑證與脈也。)
一人患瘰癧,久而不斂,神思困倦,脈虛。予欲投以托裡,彼為不然,乃服散腫潰堅湯。半月後,發熱,飲食少思,復求治。投益氣養榮湯三月,喜其謹守,得以收救。(此憑證也。)
齊氏曰:瘰瀝結核,初覺,宜內消之;如經久不除,氣血漸衰,肌寒肉冷,或膿清稀,毒氣不出,瘡口不合,聚腫不赤,結核無膿,外證不明者,並宜托裡。膿未成者,使膿早成,既以潰者,使新肉早生。氣血虛者,托裡補之,陰陽不和,托裡調之。大抵托裡之法,使瘡無變壞之證,所以宜用也。
一人患瘰久而不斂,膿出清水,面黃羸瘦,每清晨作泄。與二神丸數服,泄止,更以六君子加芎歸,月餘,肌體漸復,灸以豆豉餅,及用補劑,作膏藥貼之,三月而愈。(此憑證也。)
一婦潰後核不腐,以益氣養榮湯,三十餘貼,更敷針頭散腐之,再與前湯,三十餘劑而斂。
一人患癧腫硬,久而不消,亦不作膿,服散毒藥不應,令灸肘尖二穴,更服益氣養榮湯,月餘而消。
一人尚硬,亦灸前穴,服前湯,膿成,針之斂。嘗治二三年不愈者,連灸三次,兼用托裡藥,即愈。
一人患癧腫痛,發寒熱,大便秘,以射干連翹散,六劑熱退大半,以仙方活命飲,四劑而愈。
一婦耳下腫痛,發寒熱,與荊防敗毒散,四劑,表證悉退,以消腫潰堅湯,數劑,消大半,再用神功栝蔞散,四劑而平。(以上俱憑證也。)
一婦肝經積熱,患癧作痛,脈沉數,以射干連翹湯,四劑少愈,更用散腫潰堅丸,月餘而消。
一婦肝經風熱,耳下腫痛發熱,脈浮數,以薄荷丹治之而消。
一人年二十歲,耳下患癧,焮痛,左關脈數,此肝經風熱所致。以荊防敗毒散,三貼,表證悉退,再與散腫潰堅丸,月餘平復。(已上俱恁脈也。)
一婦因怒耳下腫痛,以荊防敗毒散加連翹、黃芩,四劑而愈,(此無脈證,而用發表藥,必有所見也。)
嘗治前證旬日不消者,以益氣血藥,及飲遠志酒,並效。無膿自消,有膿自潰。
一人因怒耳下腫,或脅作痛,以小柴胡湯加青皮、紅花、桃仁,四劑而愈。(此憑證也。)
一人腫硬不作膿,脈弦而數,以小柴胡湯兼神效栝蔞散,各數劑,及隔蒜灸數次,月餘而消。(此憑脈與證也。)
一婦頸痛不消,與神功栝蔞散,六劑少定,更以小柴胡加青皮、枳殼、貝母,數劑,痛腫減大半,再以四物、小柴胡,數劑而平。
一人氣血已復,核尚不潰,用針頭散及必效散各三次,不旬日而愈。(此皆憑證也。)
一婦年三十,患瘰癧已潰不愈,與八珍湯加小柴胡、地骨皮、夏枯草、香附、貝母,五十劑,形氣漸轉,更與必效散二服,瘡口遂合,惟氣血未平,再用藥三十餘劑而平。
治瘰癧,用必效散與栝蔞散相間,服之神效。(今人不論虛實,概用必效散,殊不知斑蝥性冷大毒,利水破血,大損元氣。若氣血實者用此劫之,而投補劑或可愈。若虛而用此,或用追蝕之藥,瘀肉雖去,而瘡口不合,元氣虛,不可救。)
一人耳下患核五枚,如貫珠,年許尚硬,面色痿黃,飲食不甘,勞而發熱,脈數濡而澀。以益氣養榮湯六十餘劑,元氣已復,患處已消,一核尚存,必效散進二服而平。
一婦瘰癧不消,膿清不斂,用八珍湯少愈。忽肩背痛,不能回顧。此足太陽經氣鬱所致,當服防風通氣湯。彼云:瘰癧,膽經病也,是經火動而然。自服涼肝降火之藥,反至不食,痛盛。予診之,胃氣弱甚,先以四君加陳皮、炒芍藥,羌活、半夏、蔓荊子,數劑,食進痛止,繼以防風通氣,二劑而愈。(此皆憑脈與證也。)
一人神勞多怒,頸腫一塊,久而不消,諸藥不應。以八珍湯加柴胡、香附,每日更隔蒜灸數壯,及日飲遠志酒二三杯,漸消。
一婦月經不行,漸熱,咳嗽肌瘦,胸膈不利,頸腫一塊,日久不消。令服逍逍散,月餘,更服八珍湯加丹皮、香附,又月餘,加黃耆、白蘞,兩月餘,熱退腫消,經行而愈。
一人因暴怒,項下腫痛,胸膈痞悶,兼發熱,用方脈流氣,二劑胸膈利,以荊防敗毒散,二劑而熱退。肝脈尚弦澀,以小柴胡加芎歸、芍藥四劑,脈證頓退。以散腫潰堅丸,一料將平,惟一核不消,服神仙無比丸,二兩而瘳。(此憑證與脈也。)
一小兒周歲,項患胎毒,俟有膿出碗許,乳食如常,用托裡藥,月餘而愈。又一兒患此,待膿自出,幾至不救。大抵瘡淺宜砭,瘡深宜刺,使瘀血出於毒聚之始,則易消也。況小兒氣血不弱,膿成不針不砭,鮮不斃矣。
一人項下患毒已成,因畏針烙,延至胸,赤如霞,其脈滑數,飲食不進,月餘不寐,甚倦。予密針之,膿出即睡,覺而思食,用托裡散,兩月而愈。又一人患此,及時針刺,數日而愈。又一人素虛患此,畏針,直潰通項頰,氣血愈虛而死。
一人耳後患毒,脈證俱實,宜用內疏黃連湯。彼以嚴冬不服寒劑,竟至不救。
羅謙甫曰:用寒遠寒,用熱遠熱。假者反之,雖違其時,以從其證。又云:凡治病必察其下,謂察時下之宜而權治之。故曰經者,常也;法者,用也;醫者,意也,隨其所宜而治之,則萬全矣。
一婦因怒項腫,後月水不通,四肢浮腫,小便如淋,此血分證也。先以椒仁丸數服,經行腫消,更以六君子加柴胡、枳殼,數劑痊。亦有先因小便不利,後身發腫,致經水不通,名曰水分,宜葶藶丸治之。《良方》云:婦人腫滿,若先因經水斷絕,後致四肢浮腫,小便不通,名曰血分。水化為血,血不通則復化為水矣,宜服椒仁丸。
一癧婦咽間如一核所哽,咽吐不出,倦怠發熱,先以四七湯而咽利,更以逍遙散愈。
一婦所患同前,兼膈不利,肚腹膨脹,飲食少思,睡臥不安,用分心氣飲並效。(以上皆憑證也。)
一婦久郁,患癧不潰,既潰不斂,發熱口乾,月水短少,飲食無味,日晡尤倦,以益氣養榮湯二十餘劑,少健。予謂:須服百劑,庶保無虞。彼欲速效,反服斑蝥之劑,及用追蝕毒藥而復結,以致不能收斂,流水不止,遂致不救。
一人因勞而患癧,怠情發熱,脈洪大,按之無力,宜用補中益氣湯。彼不信,輒服攻伐之劑,吐瀉而死。
大抵此證原屬虛損,若不審虛實,而犯病禁、經禁,鮮有不誤。凡治先以調經解鬱,更以隔蒜灸之,多自消。如不消,即以琥珀膏貼之,候有膿則針之,否則變生他證。設若兼痰、兼陰虛等證,只宜加痰藥,不可干擾余經。或氣血已復而核不消,卻服散堅之劑,至月許不應,氣血亦不覺損,方進必效散,或進神仙無比丸,其毒一下,即止二藥,更服益氣養榮湯數劑,以調理。瘡口不斂,豆豉餅、琥珀膏貼之。
虛甚,而不慎飲食起居七情者,俱不治。此證以氣血為主,氣血壯實,雖不用追蝕之藥,亦能自腐,但取去其核,易於收斂。若氣血虛,不先用補劑,而數用攻蝕之藥,適以自敗。若發寒熱,眼內有赤脈貫瞳人,亦不治。一脈者,一年死,二脈者,二年死,最驗。(《靈樞經·寒熱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