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甫

《古今醫統大全》~ 卷之八十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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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八十 (7)

1. 蜞針法

其法取大活蜞二三枚,先以竹節無底者二寸高許安瘡頭上,少注水於其竹中,放蜞入,任吮其瘡血,出,蜞亦飽脹而死。瘡去惡血,亦漸輕愈,隨用藥治之。有云:蜞針吮血,可施於輕小證候,若積毒在臟腑,徒竭其血於外,無益。(愚謂雖用蜞針,仍須按證施藥,則內外兼治亦可已矣。

若云徒竭其血於無益,斯言過唉。毒為積血而成,今吮去其惡血,亦驅其毒之一端也。)

2. 附子餅灸法

附子為末,唾津和為餅,如三錢厚,安瘡上,以艾炷灸之,漏大炷大,漏小炷小,但灸令微熱,不可令痛,干則易之,如咽則止,來日如前再灸,直至肉平為效,仍用前補藥作膏貼之。

3. 豆豉餅灸法

豆豉餅專治發背,已潰未潰。用江西淡豆豉為末,唾津和作餅,置患處灸之,餅乾,再用唾津和之。瘡大用水和,搗成硬泥,依瘡大小作餅子,厚三分,如已有瘡孔,勿覆孔上,四布豉餅列艾其上灸之,使微熱,勿令破肉,如熱痛,急易之,日灸三度,先有瘡孔者,孔出汗即瘥。

4. 八味丸治驗

人有不耐勞,不能食冷,或飲食作脹,大便不實,或口舌常破,生瘡,服涼藥愈盛,盜汗不止,小便頻數,腰腿無力,或咽津,或呼吸覺冷氣入腹,或陰囊濕癢,或手足冷,或面白,或黧黑,或畏寒短氣。以上諸證,皆屬腎虛,非附子不可治。

5. 論金銀花酒

金銀花生取藤葉一把,瓷器內爛研,入白酒少許調和,稀稠得宜,塗敷四圍,中心留口,以泄毒氣。又法:取藤五兩,木杵捶碎,生甘草節一兩,二味以水二碗,用砂瓶,文武火煎至一碗,入無灰酒一碗,再熬十數沸,去渣,分三服,渣敷患處,一日夜吃盡,病熱重,日夜兩劑,服至大小便通利,藥力到矣。或用乾者,終不及生者力大效速。

或只用藤五六兩,搗爛,入熱酒一鍾,絞取汁酒溫服,渣罨患處,四五服而平。此藤延蔓附樹或園圃牆垣之上,藤方而紫,葉似薜荔而清,三月間,花微香,蒂帶黃色,花初開色白,經一二日色黃,故又名金銀花,又名鷺鷀藤,又名金釵股,又名老翁須,因藤左纏,又名左纏藤,凌冬不調,又名忍冬,在處有之。

治癰疽發背,乳癰初發,便當服此,不問疽生何處,皆有奇效。兼麥飯石膏、神異膏貼之尤效。

6. 論槐花酒

槐花酒槐花四五兩,炒微黃,乘熱入酒二鍾,煎十餘沸,去渣熱服。未成者二三服,已成者一二服。一人髀患毒痛甚,服消毒藥不減,飲槐花酒一服,勢隨大退,再服托裡消毒藥而愈。

一人發背十餘日,勢危脈大,先飲槐花酒二服,殺其勢退,再服敗毒散二劑,托裡藥數劑,漸潰,又用桑柴灰灸患處,每日灸良久,仍以膏藥貼之,灸至數次,膿潰腐脫,以托裡藥加白朮陳皮,月餘而愈。一人肩疽,脈數,用槐花酒一服,勢頓退,更以金銀花黃耆甘草,十餘服而平。

大抵腫毒,非用蒜灸及飲槐花酒,先去其毒,雖托裡諸藥,其效未必甚速,但胃寒人不宜過劑。

7. 論十六味流氣飲治無名惡腫癰疸

丹溪曰:夫十六味流氣飲,乃表裡氣血藥也,復以疏風助陽之藥參入,非脈之洪緩沉遲緊細者不宜用,諸家往往不分經絡脈證,不俱時宜,但云消毒化毒,又云不退加補氣血藥,此又使人不能無疑也。

8. 論十宣散

經曰:諸痛癢瘡瘍,皆屬心火,言其當也。如瘡盛形羸,邪高痛下,始熱終寒,此反常也,故當察時宜而權治,可收十全之功。此表裡血氣之藥,若用於乳癰疽初發,或已發,或內托,或身倦惡寒熱少,或脈緩澀,或弦,或緊細,宜用之。散風寒以助陽,乃始熱終寒之變也。若施於積熱焮毒,更不分經絡時宜,不能不無懼也。

丹溪曰:《精要》謂治未成者速散,已成者速潰,若用於輕小證侯與冬月時令,盡有內托之功,冬月腫瘍用之,亦可轉重就輕,移深於淺。夏潰瘍用之,其桂樸之溫散,佐以防風白芷,雖有參耆,亦難倚仗。世人用此,不問是癰是疽,是冬是夏,無經絡,無前後,如言人騎瞎馬,半夜臨深池,危哉!又曰:燥血瀉氣藥太多,涉虛者勿輕用。一士背臀腿節次生疽,率用五香連翹湯十宣散,致不救。

一人年六十,好酒肉,背疽,與參膏十五六斤而愈,若用十宣,能保無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