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甫

《古今醫統大全》~ 卷之三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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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三 (17)

1. 明醫戴原禮序

昔者司馬遷作《倉公傳》,載其應詔所對,凡廿有三,書治病之狀甚具。予仿此義,稍陳原禮療疾奇中者,系之首簡,並告周官疾醫四時治證之概。世之知言君子必有所擇焉。(《宋學士集》)

白話文:

過去司馬遷寫《倉公傳》,記載了倉公應詔時的對答,總共有二十三則,書中詳細描述了治療疾病的情況。我效法這種做法,稍微列舉戴原禮治療疾病時奇特而準確的案例,將其放在這卷書的首篇,並且一併說明周朝時負責疾病的官員如何根據四時變化來治療疾病的大概情況。世上懂得鑑賞的君子一定會有所選擇與參考的。

2. 望聞問切訂

春甫謹按:望聞問切四字,誠為醫之綱領,若得四字之旨,則於醫學可謂至矣。今人惟問一端而已,其於望聞亦淺淺耳。至於切脈,則又謂居三者之末而猶後輕視之,故所以卒鮮有精於脈者。間有言者,亦不過左心小腸之說耳。經位不別,其何以察虛實生死之幾耶?殊不知四者之要,則又在乎切之之功也,其望其聞其問之三者,先以得其病情之端,而後總切脈於寸口,確乎知始病之源。

而方今延流於何臟何經、若虛若實、或死或生,准候酌方,必有賴於切脈而後可以為圖治之效矣。斯其次第之序,初近患人,光望而聞,次問而切,固理之不容易也。然則切脈果可輕與?予故訂之,以備知者之取採耳。

黃帝問於岐伯曰:余聞之,見其色知其病,命曰明;接其脈知其病,命曰神;問其病知其處,命曰工。余願聞見而知之,按而得之,問而極之,為之奈何?岐伯曰:夫色脈與尺脈之相應也,如桴鼓影響之相應也,不得相失也。此亦本末根葉之出候也,故根死則葉枯矣。色脈形肉不得相失也,故知一則為二,知二則為神,知三則神且明矣。

又曰:望而知之謂之神,聞而知之謂之聖,問而知之謂之工,切脈而知之謂之巧。

六十一難曰:望而知之者,望見五色,以知其病之所處也;聞而知之者,聞其五音,以別其病之所出也;問而知之者,間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之所起所在也;切脈而知之者,診其寸口,視其虛實,以知其病在何臟腑也。

白話文:

春甫認為:

望、聞、問、切這四個字,確實是醫學的綱領,如果能掌握這四個字的精髓,那麼在醫學上可以說是達到極高的境界了。現在的人只注重問診這一項,對於望診和聞診只是略知皮毛而已。至於切脈,又認為它排在最後面而輕視它,所以最終很少有精通脈診的人。偶爾有談論脈診的,也不過是說左手的脈對應心和小腸而已。這樣沒有辨別經絡部位,又怎麼能觀察到虛實和生死的關鍵呢?

殊不知,四種診斷方法中最重要的是切脈的功夫。望診、聞診和問診這三種方法,是先用來了解病情的大概,然後再從寸口切脈,確切地知道疾病的根源。現在疾病蔓延到哪個臟腑經絡,是虛證還是實證,是可能會死還是會活,診斷時要以脈象為依據,斟酌選藥,必須要依賴切脈才能達到治療的效果。

這是診斷的先後順序,初次接觸病人,先用眼睛看和耳朵聽,其次是詢問,最後才是切脈,這是理所當然的。既然如此,切脈怎麼能輕視呢?所以我整理這些內容,希望能給懂得的人作為參考。

黃帝向岐伯請教:

我聽說,看到病人的氣色就能知道病症,這叫「明」;接觸病人的脈搏就能知道病症,這叫「神」;詢問病人的病情就能知道病症的所在,這叫「工」。我希望能夠通過觀察而知曉疾病,通過按脈而掌握病況,通過詢問而了解詳情,該如何做呢?

岐伯回答說:氣色和脈象,還有尺脈的相互對應關係,就像敲擊鼓面和鼓聲的相互影響一樣,不能有所偏差。這也是本末根葉之間的相互關聯,所以樹根死了,樹葉也會枯萎。氣色、脈象和形體肌肉之間也不能有偏差,所以知道其中一個方面,就能推知第二個方面;知道兩個方面,就能達到「神」的境界;知道三個方面,就能達到「神」且「明」的境界。

另有說法:

通過觀察來了解病情的,叫做「神」;通過聽聲音來了解病情的,叫做「聖」;通過詢問來了解病情的,叫做「工」;通過切脈來了解病情的,叫做「巧」。

《難經》第六十一難也說:

通過觀察來了解病情的,是通過觀察五種氣色,來知道疾病所在的地方;通過聽聲音來了解病情的,是通過聽五種聲音,來辨別疾病的發病原因;通過詢問來了解病情的,是通過詢問病人喜歡什麼味道,來知道疾病的起因和所在;通過切脈來了解病情的,是通過診斷寸口的脈搏,觀察脈的虛實,來知道疾病在那個臟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