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鰲

《幼科釋謎》~ 自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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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敘

1. 自敘

余性素拘。凡所著述。皆言其所明。弗明者弗敢言也。夫明非不喻其理之謂。謂必得所傳授。親習其事。有以證其理之不差。而後曉然於心者。亦曉然於手與目。斯之謂明也。如是言之。則皆確鑿可據。非浮光掠影之談。非臆測傅會之語耳。余於醫傳自孫慶曾先生。凡男婦大小。

為脈為症。皆得之親受。故試之診視。罔弗取效。前著傷寒綱目。雜病源流。婦科玉尺。皆曉然於心與手目。一一筆之於書者也。幼科中獨痘瘡一症。其旨微。其候險。其變化百出。尤必臨症指示。而後能悉其精微。知其蘊奧。孫先生與前輩葉天士同出一門。固精於痘。而余於受業時。

白話文:

我性情一向拘謹,凡是寫下的文章,都只講自己明白的道理,不明白的就不敢亂說。所謂的“明”,不是單指理解道理,而是指必須得到師傳,親自學習,並用實際經驗來驗證道理無誤,才能心中明白,而且也能在醫術實踐中得心應手。唯有如此,所言才確鑿可信,不是浮光掠影的空談,也不是主觀臆測的推論。

我在醫學上師承孫慶曾先生,無論男女老少,無論脈象、症狀,都得到他的親傳。因此,我行醫診治,無不藥到病除。我以前寫的《傷寒綱目》、《雜病源流》、《婦科玉尺》,都是我親身經驗的總結,心中明了,手法熟練,一一記錄在書中。

唯獨小兒科中的痘瘡一症,其道理深奧,病症變化多端,而且病情險惡,更需要臨症指導,才能精準掌握其精微之處,領悟其深奧道理。孫先生與前輩葉天士同出一脈,精通痘瘡醫術,而我在學習時,...

非專屬行醫。弗獲相隨痘家。親聆教誨。故獨於痘。弗敢言也。雖古痘醫。首推錢仲陽、陳文中。後如曾氏、萬氏、湯氏、魏氏。皆接兩家宗派。而翟氏、聶氏。尤能闡明錢陳底蘊。其書具在。未嘗不深切究明。曉然於理之所在。然未得臨症指示。所謂曉然於心。未能曉然於手與目也。

既不能曉然於手與目。其敢自謂已明。而妄有言乎。故輯幼科釋謎六卷。共分二十四門。獨闕痘症。非竟闕也。庸有待也。孫先生雖已捐世。或得一精其業者。受其傳焉。則闕者未嘗不可補矣。釋謎既成。因書其故以冠於首。

時乾隆三十九年甲午十二月上浣無錫沈金鰲芊綠氏自書。

白話文:

我不是專門從事行醫的,沒有機會跟著痘疹醫生學習,親自聆聽他們的教誨。因此,對於痘疹,我不敢妄加評論。雖然古時候的痘疹醫生,首推錢仲陽和陳文中,之後還有曾氏、萬氏、湯氏、魏氏等,他們都繼承了前兩家的學說。而翟氏和聶氏更能闡明錢陳兩家學說的精髓,他們的著作也都存在,我曾仔細研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但是,我沒有機會親臨現場,根據實際病例指點,所謂的心裡明白,還不能體現在實際操作和觀察上。

既然不能在實際操作和觀察中明白,又怎麼能自稱已經理解,而隨意發表意見呢?因此,我編寫了《幼科釋謎》六卷,共分二十四門,唯獨缺少痘疹這一門。並不是刻意遺漏,而是有待完善。孫先生雖然已經過世,也許能找到一個精通此道的人,繼承他的衣缽,那麼缺少的部分就可以補上了。《幼科釋謎》已經完成,我寫下這些緣由,作為前言放在最前面。

乾隆三十九年甲午十二月上浣 無錫沈金鰲芊綠氏自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