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胤

《中國醫籍考》~ 卷七十七 (1)

回本書目錄

卷七十七 (1)

1. 卷七十七

2. 方論(五十五)

〔徐氏(春甫)痘疹泄秘〕一卷,存

〔匡氏(鐸)痘疹方〕一卷,存

王敬民序曰。昔人謂不為賢相。當作名醫。醫之道難言哉。乃幼科則尤難。而痘疹。則幼科之大關節也。余承乏大名之明年。適匡公來守是郡。政暇出所輯痘疹書視余。余莊閱已。喟然嘆曰。仁哉公之為心乎。今天下父母之心。孰不欲仁壽其子。顧天於痘夭於疹。以傷天下父母之心,豈皆造物者之默運歟。

實明醫之希覯也。公刊定是書。流布天下。俾荒村僻疃。鹹得以對證選方用藥。收奇效於萬全。即在在皆明醫矣。昔漢以父母召杜公。亦今天下之召杜乎。賢相名醫。公當終兼之矣。公名鐸。登乙丑進士。由左掖出守是郡云。萬曆甲戌歲孟春上浣之吉。賜進士直隸大名府推官西華王敬民書。

〔支氏(秉中)痘疹玄機〕四卷,存

小引曰。醫家以小兒科為難。至於痘疹。號為尤難。蓋其稟受之毒有淺深。則其所發之痘有順逆。如順者可必治。逆者不可治。惟介乎可否之間。兼之以他證者。則必藉藥力以維持之。然昔之立法者。不偏於寒熱。則偏於攻補。以致今之膠柱調瑟。不知合變者。惟執前人一定之方。

以變化不測之證。往往陷人於虛虛實實之禍。非人不之知。雖彼亦不自知。余竊悲之。乃即痘之始終本末類次。為論隨症。附以方藥。蓋惟因人之氣血虛實寒熱。痘之多寡輕重。相機施治。並錄其所治者於後。以備參考。初未敢削規裂矩。別之樞軸。妄為臆說。以欺世誤人也。

錄成。名之曰痘疹玄機。期與同志共之。因付諸梓。若曰良醫不立方書。此則吹齏之談。非仁者之用心也。覽者幸相諒焉。是為引。萬曆甲戌孟冬日。改齋主人支秉中書於仁壽堂。

〔汪氏(若源)痘疹大成〕一卷,存

〔郭氏(子章)博集稀痘方論〕醫藏目錄二卷,存

自序曰。昔秦越人入咸陽。聞咸陽人愛小兒。即為小兒醫。咸陽人無不稱善。顧其自言曰。聖人豫知微。得早從事。則疾可已。又其對文侯曰。長兄於病視神。未有形而除之。故名不出於家。中兄治病。其在毫毛。故名不出於閭。若越人者。鑱血脈。投毒藥。副肌膚間。而名出聞於諸侯。

夫醫者理也。理者意也。意者發也。藥者瀹也。瀹者養也。聖人無死地。非能長視區宇。騁無窮之路。飲不竭之泉。如佺籛然。獨其防之者。豫莫得而死也。不待其發。而後意以藥之。瀹而養之也。故曰。發乎不意。則全勝而無害。醫如越人。猶不得於其長兄並者。越人治形。

長兄治其未形。病未形而治之。即聖人之所謂豫也。若嬰孩之病。惟痘最屬郵不可不早豫者。脈者不得定。口莫能抒。一七少盩。生死旋踵。防之不豫。待其發而後為之所。則雖起越人飲以池水。吾未必其萬全。而矧其付之諸矯氏矣。予往往悲嘅焉。泛讀方書。博咨國工。得一稀痘方論。

白話文:

這些醫書的作者是:徐春甫、匡鐸、支秉中、汪若源、郭子章。

王敬民在序文中提到,古人說,不能當個好宰相,也要當個好醫生,醫學之道真的很難啊!而幼兒科更是難上加難,其中痘疹更是幼兒科的重大關卡。我到大名府上任的第二年,剛好匡公也來這裡當長官,他在公務之餘,拿出他編輯的痘疹書籍給我看,我仔細讀完後,不禁感嘆,您真是仁慈啊!現在天下的父母,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長壽?但上天卻常常讓孩子夭折於痘疹,傷透天下父母的心,難道這都是造物者的無意安排嗎?

實在是因為高明的醫生太難得了。匡公您將這本書刊印出來,流傳於世,讓偏遠鄉村的人們,也能夠根據症狀選用合適的藥方,獲得顯著的療效,這樣到處都有好醫生了。以前漢朝因為父母生病而召回杜公,這也像現在天下人都在召喚杜公這樣的好醫生吧。您既是賢明的宰相,也是高明的醫生,您一定能兼顧這兩者。匡公名叫鐸,是乙丑年的進士,從朝廷左掖調來這裡當長官。萬曆甲戌年孟春上浣的吉日,由賜進士出身、直隸大名府推官西華王敬民撰寫。

支秉中寫的《痘疹玄機》的序中說,醫生都認為小兒科很難,而痘疹更是難中之難。因為每個孩子天生的體質不同,所受的毒素有深淺,所以發出的痘疹有順有逆。順症可以治好,逆症就沒辦法了。只有介於可治與不可治之間,又加上其他症狀的,才必須依靠藥力來維持。但以前的醫書,不是偏於寒涼,就是偏於溫補,導致現在的人死守成規,不知道要變通。只是執著於前人固定的藥方,面對千變萬化的病情,常常使人陷入虛實難辨的困境。並不是大家都不懂,而是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錯在哪裡。我對此感到悲哀,所以才根據痘疹從開始到結束的整個過程,將症狀分類,並附上藥方。主要是根據每個人的氣血虛實、寒熱體質、以及痘疹的多少輕重,來選擇適當的治療方法。並將我治療過的病例記錄在後面,以供參考。我並不敢任意修改或打破舊的規則,只是想提出一個新的方向,絕不敢胡亂說,去欺騙世人。

寫成這本書後,我將它命名為《痘疹玄機》,希望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研究,所以將它刊印出來。如果說,好的醫生不需要藥方,那只是誇大的空談,不是仁者的心意。希望讀者能夠諒解。這就是序言。萬曆甲戌年孟冬,改齋主人支秉中寫於仁壽堂。

郭子章的《博集稀痘方論》的自序提到,以前秦越人到咸陽,聽說咸陽人很疼愛小孩,就當了小兒科醫生,咸陽人沒有不稱讚他的。但他自己卻說,聖人能預先知道細微的徵兆,及早處理,疾病就可以治好。又對魏文侯說,他的大哥看病,能看到還沒有顯現出來的疾病,就加以去除,所以名氣不傳到家外。他的二哥看病,在疾病剛出現一點點徵兆時就能治療,所以名氣不出於里巷。而像他這樣,要等到刺破血管、用毒藥、在皮膚上施治,名氣才傳遍諸侯。

所謂的醫,就是道理。而道理,就是意念,意念是發動的根源。藥物,是疏通的工具,疏通的目的,是為了滋養。聖人能夠沒有死地,並不是因為他們能夠長生不老,也沒有無限的道路可以走,更不可能像仙人一樣飲用不竭的泉水。而是因為他們能夠防患於未然,不等到疾病發作,就用藥物來滋養身體。所以說,在疾病還沒顯現的時候就開始治療,就能夠完全戰勝疾病而不會有任何損害。醫生像秦越人一樣,都比不上他的大哥,因為秦越人治療的是已經顯現的疾病,而他大哥治療的是還未顯現的疾病。在疾病還沒顯現時就治療,這就是聖人所說的「預防」。而嬰兒的疾病中,痘疹是最危險的,不能不提早預防。嬰兒的脈象無法確定,難以用言語表達,變化非常快,生死可能就在轉眼之間。如果不提早預防,等到發作後才想辦法,就算請來秦越人,讓他用池水來救治,也未必能確保萬全,更何況是交給其他普通的醫生呢?我常常為此感到悲傷。我廣泛閱讀醫書,諮詢各位名醫,終於得到了一套珍稀的痘疹治療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