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醫籍考》~ 卷七十六 (4)
卷七十六 (4)
1. 方論(五十四)
讀是書者。當自得之。其可與覆瓿者例視也耶。時嘉靖戊申秋八月吉日。南京戶部廣西司負外郎東魯陸村氏丁永榮謹跋。
〔王氏(好古)斑疹論〕一卷,未見
按上見於絳云樓書目。也是園書目。
〔癍論萃英〕一卷,存
按上收在於杜氏濟生拔粹中。未知與斑疹論。果為一書。想是書系其所節抄者。青囊雜纂。題曰小兒方。不著撰人名氏。
〔朱氏(震亨)治痘要法〕國史經籍志一卷,未見
〔亡名氏小兒痘疹方〕文淵閣書目一部一冊闕,未見
〔保嬰瘡疹方〕文淵閣書目一部一冊闕,未見
〔袁氏(仁)痘疹叢書〕五卷,存
袁黃序曰。余祖世受宋恩。戒子孫不得仕元。入國朝。以法竣刑重。猶逡巡未敢出。故曾祖菊泉先生生當永樂時。資稟穎異。學問淵深。而自托於醫。吾組怡杏。吾父葠坡。皆英敏博洽。而不習舉子業。吾父始教吾兄弟。為時文應試。而余遂登丙戌進士。入仕以來。遇縉紳諸公。
嘗慨治痘無奇方。而嬰兒橫夭。予思菊泉翁因徐氏故業□痘疹全書。怡杏重為增輯。而參坡復從而刪訂之。是皆出其緒餘。以廣濟人之術。而其著論闡幽。繪圖立法。真能發前賢所未發。而開千古之迷。遂命工繡梓以傳。此書出。而治痘者有準繩矣。嬰兒之命。十可全六七矣。
我祖宗之遺惠不淺矣。嗚呼。東方朔之智。不盡於恢諧也。而傳漢書者。遂以恢諧概其名。王羲之之學。不盡於筆札也。而慕右軍者。竟以筆札掩其大節。我祖宗之心術行誼。不盡於是也。而後之讀是編者。或指是以稱袁之盛則誤矣。余謂欲知菊泉者。當觀其所著周易緒言。
春秋別傳。欲知怡杏者。當觀春秋或問。革除編年。忠臣自靖錄。智士順天錄。欲知參坡者。當觀大易法。毛詩或問。尚書砭蔡編。春秋針胡編。及一螺集等書。庶足以知其概耳。雖然。遺編種種。皆粗逆也。心之精華。口不能宣。而況形之副墨之跡乎。然則未足以知吾祖考也。
善學者。由粗致精焉可矣。由粗致精。即痘疹一編。亦足玩也。是不可不傳矣。趙田逸農袁黃拜手書。
嘉興府志曰。袁仁。字良貴。父祥祖灝。皆有經濟實學。至仁愈邃。謂醫賤業。可以藏身濟人。遂隱於醫。
〔胡氏(璟)秘傳痘疹壽嬰集〕一卷,存
自序曰。壽夭固有命也。然必莫之致而致者。乃可謂命。苟人事之不盡。而徒諉之命。智者如是乎。若夫痘疹之疾。人之壽夭關焉。自始覺以至收靨。各有次序。受證之原。固有不同。而調護之方。則有定法。循其法而治。罔有不生。舍其法而不之循。未有不殞傷者矣。是豈可不盡人事。
而徒歸之命乎。予生子女者十人。其卒於痘疹者幾半。弘治改元。一子二女俱嬰疾於痘。予懲前日之殞殤。而震恐之不下。乃求錢氏諸家痘疹方藥。謹循其序而治之。重者輕。輕者愈。不逾月而俱獲安全。其所生者。固曰有命。予則曰。前此而歿者。未嘗循方而治。其亦人事之未盡者乎。
白話文:
讀這本書的人,應當自己領悟其中的道理,那些可以拿來當作覆蓋舊器物的東西,就把它們當作例子看待吧。時值嘉靖戊申年秋八月吉日,南京戶部廣西司的負外郎,東魯陸村氏丁永榮謹此跋文。
《王氏(好古)斑疹論》一卷,沒有見到。
按照記錄,這本書在絳云樓書目和也是園書目中都有記載。
《癍論萃英》一卷,現存。
根據記載,這本書收錄在杜氏《濟生拔粹》中,不知道是否和《斑疹論》為同一本書。我猜想這本書可能是他從《斑疹論》中節錄出來的。《青囊雜纂》上,題目寫著《小兒方》,沒有寫作者的名字。
《朱氏(震亨)治痘要法》,國史經籍志記載有一卷,沒有見到。
《亡名氏小兒痘疹方》,文淵閣書目記載有一部一冊,但已闕失,沒有見到。
《保嬰瘡疹方》,文淵閣書目記載有一部一冊,但已闕失,沒有見到。
《袁氏(仁)痘疹叢書》五卷,現存。
袁黃在序言中說:我的祖先世世代代受宋朝的恩惠,告誡子孫不得在元朝做官。到了本朝(明朝),因為法令嚴峻刑罰沉重,仍然猶豫不決不敢出來做官。所以曾祖父菊泉先生生在永樂年間,天資聰穎,學問淵博,卻以醫術來安身立命。我的祖父怡杏、我的父親葠坡,都聰明博學,但不學習科舉考試的內容。我的父親開始教導我和我的兄弟們寫時文參加考試,而我最終考上了丙戌科進士。進入官場後,我接觸到許多達官貴人。
我曾感嘆,治療天花沒有奇特的方法,以致嬰兒夭折。我想到,菊泉翁因為徐氏的舊業,著有《痘疹全書》,怡杏又重新增補輯錄,而葠坡又從中刪訂。這些都是他們在閒暇之餘,為了廣泛救助世人的方法。他們所著的理論,闡明了深奧的道理,繪製了圖畫,確立了規範,真正能發前人所未發,而開啟了千年來的迷霧。於是我命令工匠雕版印製,將它傳播開來。這本書出來後,治療天花的人便有了準則,嬰兒的生命,十個中可保全六七個了。
我們祖先的遺惠不淺啊!唉,東方朔的智慧,不僅僅在於詼諧幽默,但是傳寫《漢書》的人,卻用詼諧幽默來概括他的名聲;王羲之的學問,不僅僅在於書法,但是仰慕右軍的人,卻用書法來掩蓋他的大節。我們祖先的心術和行為,也不僅僅在於此。而後世閱讀這本書的人,如果只以此來稱頌袁氏家族的興盛,那就錯了。我認為,想要了解菊泉先生的人,應該看他所著的《周易緒言》、《春秋別傳》;想要了解怡杏先生的人,應該看他的《春秋或問》、《革除編年》、《忠臣自靖錄》、《智士順天錄》;想要了解葠坡先生的人,應該看他的《大易法》、《毛詩或問》、《尚書砭蔡編》、《春秋針胡編》及《一螺集》等書,或許就能對他們有所了解了。雖然如此,這些遺留下來的著作,都只是一些粗淺的方面,心中真正的精華,是言語無法表達的,更何況是用筆墨所能寫出來的呢?這樣一來,還是不足以了解我們的祖先啊!
善於學習的人,應該由粗淺達到精深,這樣就夠了。由粗淺達到精深,即使是《痘疹》這一本書,也足以玩味了,所以不可不傳播啊!趙田逸農袁黃拜手書。
《嘉興府志》記載:袁仁,字良貴,父親祥祖灝,都有經世濟用的學問,到了袁仁更加精深。他認為醫術是低賤的行業,可以藏身立命,救助世人,於是隱居於醫術。
《胡氏(璟)秘傳痘疹壽嬰集》一卷,現存。
作者在自序中說:壽命長短雖然有定數,但必定是那些無法避免而發生的事,才能稱作命運。如果因為人事不周全而推託給命運,有智慧的人會這樣做嗎?像天花這種疾病,與人的壽命息息相關。從開始發病到痊癒,都有一定的次序。感染病症的原因,本來就各有不同,但是調養看護的方法,卻有固定的法則。遵循這些法則來治療,沒有不痊癒的;捨棄這些法則而不去遵循,沒有不死亡的。難道可以不盡人事,而只是歸咎於命運嗎?我生了十個子女,死於天花的幾乎有一半。弘治改元那年,一個兒子和兩個女兒都得了天花,我記取了以前的教訓,震驚恐懼不已。於是向錢氏等各家的天花方藥求助,謹慎地按照次序治療。病情重的轉輕,病情輕的痊癒,不到一個月都平安無事。那些活下來的人,固然可以說是命好,我卻認為,以前死去的孩子,從未按照方劑來治療,這也是人事沒有盡力的緣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