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醫籍考》~ 卷七十五 (4)
卷七十五 (4)
1. 方論(五十三)
多可通於大方脈治者。在識者善用之而已。又曰。諸所集或多舊方。蓋欲其備。非謂按方即可施治也。舊方多因當時病者而制。與今人所患病情。未必悉合。大率未可遽用。宜審酌之。噫。凡先人所以剖玄示要。諄諄以誨小子者。可謂詳且至矣。余小子安敢忘諸。安敢忘諸。
夫玄微之語。切要之論。乃稚科之指南也。業者不可不知也。讀保嬰書,而不通是論。其待轉戶而亡其樞。挈裘而亡其領者歟。惡乎可哉。惡乎可哉。遂謹述先人之語。而次序記之。用置諸卷首。先人諱鎧。字良武。素業儒。為郡學生,以明醫徵。弘治年間。為太醫院醫士。
今贈院使。所著述甚多。此特其一耳。平生履歷。紀於學士大夫。載於家乘及墓誌為詳。茲不贅及。嘉靖三十四年。歲次乙卯。九月朔旦。奉政大夫太醫院院使致仕男薛己謹書。
四庫全書提要曰。保嬰提要八卷。明薛鎧撰。鎧字良武。昊縣人。宏治中。官太醫院醫士。是編分門纂輯。於幼科證治。最為詳悉。其論乳下嬰兒有疾。必調治其母。母病子病。母安子安。且云小兒苦於服藥。亦當令母服之。藥從乳傳。其效自捷。皆前人所未發。其子太醫院院使己又以其所治驗。
附於各門之後。皆低一格書之。後人集己遺書。為薛氏醫案。此書亦在其中。考卷首蘇州府知府林懋舉序。有請己纂而約之之語。疑鎧但草創此書。其編纂成帙,則實出己乎。後人收入己書。蓋由於此。此本為嘉靖丙辰所刊。猶未編醫案以前。單行之帙也。
按〔王氏(綸)節齋小兒醫書〕未見
按上見於浙江通志。引黃氏書目。
〔劉氏(錫)活幼便覽〕二卷,存
自序曰。古人謂良醫治未病。猶良相治未亂。蓋防微杜漸。遠慮深謀。則禍亂無自而作。深根固本。思患預防。則疾病無自而生。斯理也。雖調攝者不可不知。而養子者尤不可不謹也。古人育子。深明此理。不惟節愛養於形生之後。且謹胎教於未生之先。不惟審醫療於有疾之日。
且預防慎於未病之時。故其生子。氣質自異。形體自充。既無庸惡陋劣之質。亦無夭折卒暴之患。今之養育者不然。在孕則胎教無素。致使受邪於胚胎之時。養育則專事姑息。又使過傷於萌芽之際。日積月累。釀成疾。受病二三分。父母尚不省悟。至五六分。方知就醫。若遇明哲之士。
不致謬妄。亦能挽危挽安。倘遇無知鄙夫。不究病源。不治根本。乘急射利。妄投藥餌。卒致告變。此皆父母不謹於始。有以致之也。可勝嘆哉。予以童醫。世居新安。自幼迄今。繼述斯業。凡見小兒疾患。得於時令天行者。雖嘗隨病救治。亦能取效萬一。然窮鄉遠邑。耳目之所不及者。
豈能一一救濟。而人人曉告之哉。古人云。施藥不如施方。蓋藥之所及有限。而方之所及無窮。予竊以為施方使治已病。又不若示法使治未病也。古方古法。雖詳著於演山省翁活幼口議。全幼心鑑。錢氏陳氏諸家之書。大行於世。然皆繁多散漫。人不能遍觀而盡識。至於吾但心法獨得之妙。
白話文:
許多醫治的方法都可以用來治療大病,重點在於懂得醫術的人如何善用它們。又說,這裡收集的許多方劑或許是舊有的,目的是使其內容完備,並不是說照著這些方子就能直接治療。舊的方子大多是針對當時的病人所開,與現代人所患的病情未必完全符合,大體上不能馬上就用,應該仔細斟酌才行。唉,前人之所以剖析精微、指出要點,諄諄教誨後輩,可以說是詳細又周到了,我們這些晚輩怎麼敢忘記呢?怎麼敢忘記呢?
這些精微的道理,切實重要的論述,是幼兒科的指南。從事這個行業的人不能不明白。讀《保嬰書》卻不理解這些論述,就像是進到房子卻找不到門軸,穿著皮衣卻抓不到衣領一樣,怎麼可以呢?怎麼可以呢?於是謹慎地記錄下前輩的話語,並按順序編排,放在書卷的最前面。前輩諱名鎧,字良武,原本是個讀書人,為了考取郡學生而學習,因為醫術高明而被徵召。弘治年間,擔任太醫院的醫士,如今追贈為院使。他的著作很多,這只是其中一本。他的生平事蹟都記載在學士大夫的文集中、家譜以及墓誌銘中,這裡就不再多說了。嘉靖三十四年,歲次乙卯,九月初一,奉政大夫、太醫院院使致仕男薛己謹書。
《四庫全書提要》說,《保嬰提要》共八卷,是明朝薛鎧所撰寫。薛鎧字良武,是昊縣人。弘治年間,在太醫院擔任醫士。這本書分門別類地編纂,對於幼兒科的病症和治療方法,記載得最為詳盡。他認為,治療哺乳期嬰兒的疾病,必須同時調理母親的身體,母親生病,孩子也會生病,母親健康,孩子才會健康。而且認為,小孩子害怕吃藥,應該讓母親吃藥,藥效通過乳汁傳給孩子,效果更快。這些都是前人沒有闡述過的。他的兒子,太醫院院使薛己,又將他自己治療有效的案例,附在各個章節之後,並將這些案例以低一格的方式書寫。後人將薛己的遺作整理成《薛氏醫案》,這本書也在其中。考證書卷前的蘇州府知府林懋舉的序文,有請薛己編纂並加以簡化的話語,推測薛鎧只是草創了這本書,真正編纂成冊的是薛己。後人將此書收入薛己的著作中,大概就是這個原因。這個版本是嘉靖丙辰年刊印的,還沒有編入醫案,是單獨刊行的一本。
按,《王氏(綸)節齋小兒醫書》未曾見過。
按,以上文字見於《浙江通志》,引用黃氏的書目。
《劉氏(錫)活幼便覽》共兩卷,現今仍有存留。
自序說,古人說良醫治未病,就像良相治未亂。這是因為要防微杜漸,深謀遠慮,那麼禍亂就不會產生;要深植根基,思考可能發生的危險,事先預防,那麼疾病就不會產生。這個道理,不僅調養身體的人不能不知道,養育孩子的人尤其不能不謹慎。古人養育孩子,深明此理,不僅在孩子出生後懂得節制愛護、好好養育,而且在懷孕之前就注重胎教;不僅在生病時審慎地尋求醫療,而且在沒有生病時就懂得預防。所以他們生下的孩子,天生的資質就與眾不同,形體也強健,既沒有庸俗、醜陋、低劣的體質,也沒有夭折或突然死亡的災禍。現在養育孩子的人卻不是這樣。懷孕的時候不注重胎教,以至於在胚胎時期就受到邪氣的侵襲;養育的時候專事姑息,又使孩子在萌芽之際受到過度的傷害。日積月累,就釀成了疾病。孩子生病兩三分的時候,父母還沒有警覺,等到五六分的時候,才懂得去看醫生。如果遇到明理的醫生,還不至於誤診,也能夠將危險轉為平安。如果遇到無知、鄙陋的醫生,不研究病因,不治療根本,只趁著緊急情況謀取私利,隨意用藥,最終導致病情惡化。這些都是因為父母在最初的時候不夠謹慎所造成的,真是令人嘆息啊。我從小學習醫術,世代居住在新安,從小便繼承這個行業。凡是看到小兒患病,是因為時令和天行之氣而引起的,雖然也曾經隨著病症救治,也能取得一些效果,但是偏遠的鄉村,耳目所不能及的地方,又怎麼可能一一救濟,而讓每個人都明白呢?古人說,給予藥物不如給予藥方,因為藥物所能治療的範圍有限,而藥方所能治療的範圍是無限的。我認為,給予藥方來治療已經發生的疾病,不如教導方法來治療還沒有發生的疾病。古時候的藥方和方法,雖然在《演山省翁活幼口議》、《全幼心鑑》以及錢氏、陳氏等各家的著作中都有詳細的記載,並且廣為流傳,但是都過於繁多且散亂,一般人不能全部閱讀和了解。至於我個人獨到的心得和精妙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