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胤

《中國醫籍考》~ 卷七十四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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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四 (3)

1. 方論(五十二)

規矩法度。無以異錢君。運乎中。顯乎機。而自然造化者。莫之能語也。良工妙用。信乎野老之言。毋曰管見。後之學者。盡心討論。必有深著於胸次。且德義於人。揚名於後世之道。不亦宜乎。(活幼口議)

曾世榮曰。鄭氏議古人醫書。不能無失。如錢氏治慢驚用栝蔞湯。與病不相主對。是謂之失。以愚觀之。所待藥性。醫者之通曉。縱有前證。未必肯用。但不容不講明耳。殊不知錢氏既沒之後。其書成於仕路故人閻孝忠編集刊行。屢經異代。況錢氏儒醫。名聞朝野。施治之法。

如珠在貫。未嘗少瘥。鄭氏所指慢驚。誤用栝蔞湯。然本方下。明載治肺熱涎盛。非為慢驚之設。閻孝忠豈不知此。其或居官錄梓之日。失於參考。誤傳此劑。致有前議。奈歷年已遠。卒難校正。若論五臟補瀉之妙。卻無瑕可指。及雜方有功於世。不為不多。直訣一書。信不誣矣。

(活幼心書)

〔錢氏小兒方〕藝文略八卷,未見

趙希弁曰。錢氏小兒方八卷。上皇朝錢乙仲陽撰。神宗時擢太醫丞。於書無所不窺。它人靳靳守古。獨度越縱舍。卒與法合。尤邃本草。多識物理。辨正闕誤。最工療嬰孺病。年八十二而終。閻季忠方附於後。

按是書。與宋志所載。未知果為一書否。書錄解題作三卷者。似有不同。亦以未可決定。並著於錄。

〔熊氏(宗立)類證註釋錢氏小兒方訣〕十卷,存

自序曰。宋錢氏仲陽著小兒直訣。太醫陳文中作痘疹方論。世稱活幼之筌蹄。全嬰之軌範。當時門人傳寫本。未免有造次錯文之患。後之讀是書者。往往莫無疑難。予不揣凡陋。已知僭妄。竊以二書。疏其源流。類其證治。要之支分節解。脈絡貫通。間附註以發明之。使我同志初學之士。

展卷觀讀。則前之疑難者。今盡渙然冰釋。而一歸至當矣。抑亦人人保赤子之心。油然而興。不至委命於庸夫之手乎。為之醫者。為能以二書浹洽於胸臆之中。臨治之際。□功取效。如鼓應枹。必無饋藥有不敢嘗之譏焉。庶乎太上好生幼幼之仁。而不負國家惠民之初。豈其視鑽核獨善之人。

吾不忍為之。遂鋟諸梓。以廣其傳云。

〔薛氏(己)校注錢氏小兒直訣〕三卷,存

自序曰。宋神宗時。有太醫丞錢仲陽氏。貫陰陽於一理。合色脈於萬全。偉論雄才。迥邁前列。可謂傑起而振出者。門人閻孝忠記其典要。緝成直訣若干卷。而幼稚之色脈證治。無遺漏矣。先君嘗語余曰。幼幼之藥。宜善調之。古謂小兒為芽兒。如草之萌。如水之漚。故其命方。

曰保嬰。曰全幼者。蓋不欲以峻攻耳。錢氏之法。可以日用。錢氏之方。可以特省也。愚服膺先人之言。僅有年矣,遇施之治。有一得驗者。輒自識之。用補註於錢文之下。同幼其幼。不敢以紫亂朱。以熏並蘭也。非特以錢氏峻攻。為不可用也。視古既遠。元氣亦殊。不欲直施之於今耳。

白話文:

關於法則與準則

醫學的法則和準則,就像錢氏的醫術一樣,運轉於體內,顯現於機微之處,它們的自然造化,是無法用言語描述的。良醫的巧妙運用,確實應驗了鄉野老人的話,不要認為這只是片面的見解。後來的學者應該盡心研究討論,必定能在心中深刻理解,進而對人有德義,揚名於後世,這不是很應該的嗎?

曾世榮的看法

曾世榮說,鄭氏評論古人醫書,難免有失誤。例如錢氏治療慢驚風用瓜蔞湯,與病症並不相符,這就稱之為失誤。以我來看,用藥的關鍵在於醫生對藥性的通曉,即使有前人記載的病症,也未必會照搬使用,只是不能不把它講清楚罷了。殊不知錢氏過世後,他的著作是由他做官時的故友閻孝忠編輯刊行的,並且經歷了多次改版。況且錢氏是位儒醫,名聲遠播朝野,他施治的方法,像珠子一樣貫穿起來,沒有絲毫差錯。鄭氏所指的慢驚風誤用瓜蔞湯,其實本方下方已明確記載是治療肺熱痰多的,並非用於慢驚風。閻孝忠難道不知道這一點嗎?或許他在官府錄印之時,疏忽了參考,誤傳了這個方子,才導致了先前的議論。無奈時間已久,很難去校正。但如果論及五臟補瀉的奧妙,錢氏的醫術卻毫無瑕疵可指。他留下的雜方也對後世有很大貢獻,確實不少,他的《直訣》一書,確實可信。

關於《錢氏小兒方》

據說《錢氏小兒方》有八卷,但未曾見過。

趙希弁說,《錢氏小兒方》共八卷,是上朝的錢乙,字仲陽所撰寫。神宗時被提拔為太醫丞。他博覽群書,不固守舊規,獨闢蹊徑,最終與醫理相合。他尤其精通本草,廣泛認識藥物的屬性,辨正了許多錯誤,尤其擅長治療嬰幼兒疾病,享年八十二歲。閻季忠的方子附在後面。

但這本書,與《宋史》記載的,是否為同一本書,尚不清楚。《書錄解題》記載的是三卷,似乎有所不同,但也無法確定,所以一併記錄下來。

關於《熊氏(宗立)類證註釋錢氏小兒方訣》

《熊氏類證註釋錢氏小兒方訣》共十卷,現存。

熊宗立在自序中說,宋代的錢仲陽著有《小兒直訣》,太醫陳文中著有《痘疹方論》,世人稱之為治療幼兒疾病的指南和規範。當時門人抄寫的版本,難免有錯漏之處。後來的讀者,往往會感到疑惑。我不自量力,以這兩本書為基礎,梳理其源流,歸納其證治,詳細分析講解,並加以註釋,以啟發後學者。讓初學者在閱讀時,能徹底消除之前的疑惑,並歸於正確的理解。這也能讓大家保有愛護嬰幼兒的心,不至於將他們的生命委託給庸醫。為醫者,如果能將這兩本書的精髓融會貫通,在臨證時,就能像敲鼓一樣得心應手,不會有吃藥不敢嚐的譏諷。這樣就接近了上天好生、愛護幼小的仁德,不辜負國家惠民的初衷。我們又怎能像那些只顧自己的人呢?我實在不忍心這樣,所以將這本書刊印出來,以廣為流傳。

關於《薛氏(己)校注錢氏小兒直訣》

《薛氏校注錢氏小兒直訣》共三卷,現存。

薛己在自序中說,宋神宗時,有太醫丞錢仲陽,他將陰陽學說融會貫通,診察顏色和脈象準確無誤。他的論述和才華,遠遠超越了前人,可謂是傑出之人。他的門人閻孝忠記錄了他的要點,編成了《直訣》若干卷,其中對於幼兒的顏色、脈象、證狀和治療方法,沒有任何遺漏。我的父親曾經對我說,治療幼兒疾病的藥,應當謹慎調配。古人稱小兒為「芽兒」,像小草的萌芽,像水面的浮沫,所以他們的用藥方劑,取名為「保嬰」、「全幼」,就是不希望用猛烈的藥物。錢氏的方法,可以日常運用;錢氏的方劑,可以特別節省。我一直謹記父親的教誨,多年以來,在臨床上遇到有驗效的案例,就會記錄下來,並在錢氏原文下加以補充註釋,以共同愛護幼兒,不敢用紫色的顏料去混淆紅色,也不敢用薰草去取代蘭花。這不僅僅是因為錢氏的峻攻之法不可用,而是因為今人與古人的身體狀況不同,不宜直接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