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醫籍考》~ 卷七十 (3)
卷七十 (3)
1. 方論(四十八)
〔邢氏(元補)癰疽論〕(宋志注邪一作邾)宋志一卷,俠
〔徐氏(夢符)外科灸法論粹新書〕宋志一卷,佚
〔王氏(蘧)經效癰疽方〕宋志一卷,佚
自序曰。元祐三年夏四月官京師。疽發於背。召國醫治之。逾月勢益甚。得徐州蕭縣人張生。以艾火加瘡上。自旦及暮。凡一百五十壯。知痛乃已。明日鑷去黑痂。膿血盡潰。膚理皆紅。亦不復痛。始別以藥敷之。日一易焉。易時旋剪去黑爛惡肉。月許瘡乃平。是歲秋夏間。
京師士大夫。病疽者七人。余獨生。此雖司命事。然固有料理。不知其方。遂至不幸者。以人意論之。可為慨然。於是撰次前後。所得方。模版以施。庶幾古人濟眾之意。紹聖三年三月日題。(本事方)
〔胡氏(權)治癰疽膿毒方〕宋志一卷,佚
〔史氏(源)治背瘡方〕宋志一卷,佚
史源序曰。源幼時學畢業。全不知醫藥。甲戌年。自太學歸省。國醫常穎士器之適在府下。求為母氏一診。云。有蓄熱必渴。時母子不引飲。略喜水。又云。但防作瘡覺瘡。便著艾於上。熱盛則五花灸之。(謂中及四旁。隨赤到處灸。非方停也。)切記。至辛巳年六月望日。
母氏忽言。背胛間微癢。視之有赤半寸許。方有白粒如黍粟。記器之言。乃急著艾。其赤隨消。故二七壯而止。信宿復覺微痛。視之有赤下流。長二寸。闊如韭葉。舉家不悉。皆以前灸為悔。親戚交謫。謂赤熱如何用火。有詆器之者。遂呼外醫。用膏藥覆之。益引一日夜。增一暈。
至二十二日。衡斜約六七寸。痛楚不勝。間一呻吟。聽之心碎。蒼忙詢告。或云。等慈寺尼知全者。前病瘡甚大。得灸而愈。奔問之。全云。劇時昏不知。但小師輩言。範八奉議。(忠宣之子)守定灸八百餘壯。方蘇。約艾一篩爾。亟歸白之見從。始以銀杏作炷。其上十數。
殊不覺。乃截四旁。亦引其炷。滅四之三。皆覺痛。七壯後覺癢。每一壯燼。則赤隨縮入。灸至三十餘壯。赤暈收退。病者信。遂以艾作團梅杏大。灸其上。漸加至雞黃大。約四十團。方覺痛。視火焦處已寸余。蓋灸之遲。而初發處。肉已壞。壞肉盛隔。至好肉方痛爾。四旁知痛者。
肉未壞也。又有言。一潘殿直居城南。施瘡藥每效。源即再拜邀講。時已曛黑。火焮滿背。潘以手離瘡五六寸許試之。云。瘡高阜而熱。不妨。(且云。怕不高而熱氣少者。)病者食粥訖安寢。(前此六夜不寢。)至曉示之瘡。如覆一甌。突然高三四寸。上有百數小竅。色正黑。
以千金所說。與潘氏高阜之言求之。突然高者。毒氣出外而聚也。百數小竅者。毒未聚。而浮攻肌膚也。色正黑者。皮與肉俱壞也。非艾火出其毒於壞肉之裡。則五臟逼矣。至是方悟明堂圖。與煙蘿子所畫。五臟在背。如懸掛然。今毒行分肉間。待其外穿潰。則內虛外實。虛則易入。
白話文:
[方論(四十八)]
邢氏(元補)的《癰疽論》
徐氏(夢符)的《外科灸法論粹新書》
王氏(蘧)的《經效癰疽方》
王蘧在自序中寫到:元祐三年夏天四月,我在京城任官時,背上長了癰疽。請來國醫治療,一個多月病情更加嚴重。後來遇到徐州蕭縣人張生,他用艾火在瘡上燒灼,從早到晚,總共燒了一百五十壯,我才感到疼痛,病情才停止惡化。第二天用鑷子去除黑色焦痂,膿血全部潰出,皮膚表面都變成了紅色,也不再疼痛。這時才改用藥敷在瘡上,每天換一次藥。換藥時順便剪去黑色的腐爛惡肉,一個多月後瘡才痊癒。那年秋天,京城生癰疽的大夫有七人,只有我活了下來。雖然這可能是命運使然,但其中也有治療得當的原因。那些不知道治療方法,以至於不幸過世的人,實在令人感嘆。於是,我整理前後所學到的方法,刻成模版,希望能夠像古人一樣幫助更多人。紹聖三年三月題記。(出自《本事方》)
胡氏(權)的《治癰疽膿毒方》
史氏(源)的《治背瘡方》
史源在序中寫到:我小時候讀書畢業,完全不懂醫藥。甲戌年,從太學回到家鄉探親,國醫常穎士恰好也在府上。我請他為母親診斷,他診斷說,我母親體內有積熱,容易口渴,但是她又不喜歡喝水,只是稍微喜歡一點水。他又說:「只要預防長瘡,一旦覺得要長瘡,就要立刻用艾灸。」如果熱盛,就用「五花灸」,也就是在中心和四周都灸,只要皮膚發紅的地方都灸,不要固定在一個地方。一定要記住。到了辛巳年六月十五那天,我母親忽然說背部肩胛之間有點癢,我一看,有一個半寸左右的紅色小點,上面有像黍米一樣的白色小粒。我記起了常穎士的話,就趕緊用艾灸。那個紅點隨著艾灸消失了,灸了十四壯就停止了。過了一晚,又覺得有點微痛,看見紅色的痕跡向下延伸,長兩寸,寬如韭菜葉。全家人都不明白,都後悔先前用艾灸。親戚朋友都指責我,說皮膚紅熱怎麼還用火燒。有人還詆毀常穎士。於是,請來其他醫生,用膏藥敷在瘡上,結果一天一夜後,紅暈又擴大了一圈。
到了二十二日,紅暈斜著長了六七寸,疼痛難忍,時不時發出呻吟,聽了令人心碎。我慌忙打聽,有人說等慈寺的尼姑全師父很懂醫術,之前她自己長了很大的瘡,也是用艾灸治好的。我趕緊去問她,全師父說,她當時昏迷不醒,是小徒弟們說,範八奉議(忠宣之子)替她灸了八百多壯才甦醒過來,大約用了一篩艾絨。我趕緊回去告訴家人,他們同意了。剛開始用銀杏做成艾炷,在瘡上灸了十幾壯,都沒有感覺。後來把周圍的皮膚也灸了,結果只灸了四分之三就感到疼痛,灸了七壯後感到癢。每次燒完一壯,紅暈就縮小一點。灸了三十多壯,紅暈收縮消退了,母親才相信艾灸有效。於是就用艾絨搓成梅子或杏子大小的艾團,在瘡上灸,慢慢加大到雞蛋黃大小。大概灸了四十團,才感到疼痛。看焦灼的地方已經有一寸多深,這是因為灸的太遲了,剛開始長瘡的地方,肉已經壞死了,壞死的肉隔住了熱氣,所以要等到好肉的地方才感到疼痛。周圍感覺到疼痛的地方,說明肉還沒有壞死。還有人說,住在城南的潘殿直擅長治療瘡瘍,而且效果很好。我就再次拜訪潘殿直請教。那時已經傍晚天黑了,母親背上都被艾灸熏紅了。潘殿直用手離瘡五六寸試了試,說這個瘡隆起而且熱,沒關係(並且說,怕的是瘡不隆起而熱氣少)。母親吃完粥就安心睡了(之前六個晚上都沒睡)。到早上給她看瘡時,瘡像蓋了一個小碗一樣,突然隆起三四寸,上面有上百個小孔,顏色是黑色的。
用千金方所說的和潘殿直所說的瘡隆起有熱的說法來判斷,突然隆起是因為毒氣往外聚集,上百個小孔是因為毒氣還沒聚集,只是往皮膚表面擴散。顏色是黑色,是因為皮膚和肌肉都壞死了。如果不是用艾火把毒從壞死的肉中逼出來,那麼毒就會侵入五臟。這時我才明白明堂圖和煙蘿子畫的圖,五臟在背部就像懸掛著一樣,現在毒在肌肉間蔓延,等待它從外邊潰破,那麼就會造成內虛外實的情況,虛弱了就容易侵入臟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