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醫籍考》~ 卷六十五 (9)
卷六十五 (9)
1. 方論(四十三)
四庫全書提要曰。絳雪園古方選注三卷。國朝王子接撰。子接字晉三。長洲人。自古集經方者。不過注某丸某散。主治某證而已。其兼論病源脈候者。已不多見。至於制方之意,則未有發明之者。近始有醫方集解。然所見較淺。亦未盡窺運用之本旨。是書所選之方。雖非秘異。
而其中加減之道。銖兩之宜。君臣佐使之義。皆推闡其所以然。前有自序。稱釐為三卷。上卷獨明仲景一百一十三方。三百九十七法。中下二卷。發明內科女科外科幼科眼科。及各科之方。未附雜方藥性。以書按之。則和寒溫汗吐下六劑。及內科以下諸科。上中下三品本草。
俱各自為帙。不題卷數。蓋其門人葉桂吳蒙等所分。非子接之舊也。今仍定為三卷。以還其舊。而得宜本草。則附於末焉。
〔陶氏(承熹)惠直堂經驗方〕四卷,存
自序曰。昔倉公挾方術。周行天下。歷久而術益工。方益多。是知治病不可無方。而方尤不可不蓄之富也。予髫年。先大夫之任蠡吾。適民苦疫病。先大夫出篋中所藏輯效方三帙。命從兄慕莊。接方製藥。詳病施治。無不應手而愈。丐藥者如趨市。民賴存活。不可數計。予益信醫之不可無方也如是夫。
越數年歸里。復得外祖大來李公生平所集驗方若干卷。一見欣然。如獲奇珍。厥後每於見聞之餘。偶得一方。輒錄而藏焉。人或秘不與。亦必多方購求。務期必得。如是者幾二十年。而方略備。往往集同志者。修合施捨以為快。歲甲寅。客東粵。以所攜膏丹藥濟人。屢獲奇效。
王子殷玉見是書。即欲梓之以公世。予因擇其藥味和平。用有成驗者。九百餘方。分為四十七門。名之曰經驗方。又取怪證急救救荒三門。附於卷末。以備採用。名之曰備急方。共四卷。計方一千有奇。參究考訂。凡五越月。書始成。而王子已仙逝矣。其友孫子聚五好義樂施。
篤於交情。慨然欲竟其志。因為捐資。以付剞劂焉。籲。是書也。先外祖暨先大夫。集之數十年之前。而予復蒐羅博採。歷舉而試之。至數十年之久。時時以有志未逮為憂。今孫子乃能相與有成。俾閱是書者。遇病了然。不啻取懷。而予寧非予與孫子之所大快耶。雖然。病有虛實陰陽。
方有溫涼補瀉。故病不一方。方必對病。古人因病立方。今人以方湊病。苟不詳審病情。揣摩方旨。而用之倘有弗驗。必咎立方之未善。是有方反不若無方矣。豈予集方之心。並孫子鐫之心哉。所望於用方之君子。為之神明變化於其間也可。雍正十二年。歲次甲寅冬至日。會稽青山學士陶承熹。
〔尤氏(怡)醫學讀書記〕三卷,存
自序曰。夫治病猶治國也。治國者。必審往古理亂之事蹟。與正治之得失。而後斟之以時。酌之以勢。而後從而因革之。治病者。必知前哲察病之機宜。與治療之方法。而後合之氣體。辨之方土。而從而損益之。蓋未有事不師古。而有濟於今者。亦未有言之無文。而能行之遠者。
白話文:
《絳雪園古方選注》
《四庫全書提要》說:《絳雪園古方選注》共三卷,是清朝王子接撰寫的。王子接,字晉三,是長洲人。自古以來,收集經方的人,大多只是註解某丸、某散,說明主治某種疾病而已。兼論病源和脈象的,已經不多見了。至於說明製方用意的,更是沒有人闡發過。近來才出現了《醫方集解》這樣的書籍,但其見解比較淺顯,也沒有完全探究運用方劑的本意。這本書所選用的方劑,雖然不是什麼特別奇特的方子,但其中藥物的加減變化、劑量的適宜、君臣佐使的道理,都詳細推論並說明了原因。書前有作者的自序,說這本書分為三卷,上卷專門闡明張仲景的113個方劑,及其397種治法;中下兩卷則闡明內科、婦科、外科、兒科、眼科及各科的方劑。沒有附錄雜方和藥性。按照書的內容來看,是把和、寒、溫、汗、吐、下六種治法,以及內科以下各科的方劑,連同上、中、下三品本草,各自歸為一類,但沒有標明卷數,大概是他的門人葉桂、吳蒙等人分編的,並非王子接原來的樣子。現在仍然定為三卷,恢復它原來的面貌,而《得宜本草》則附在書的最後。
《陶氏惠直堂經驗方》
《自序》說:從前倉公精通醫術,周遊天下,時間越久,醫術越精湛,方子也越積越多。由此可知,治療疾病不能沒有方子,而方子尤其要豐富儲備。我小時候,父親在蠡吾縣當官,正逢當地百姓飽受瘟疫之苦。父親拿出他所收藏的三帙輯效方,命令我的堂兄慕莊,依方製藥,詳細診斷病情,對症下藥,沒有不應手見效的。求藥的人絡繹不絕,如同趕集一般,靠這些藥活下來的百姓,數也數不清。我更加相信,醫學不能沒有方子的道理了。
過了幾年回到家鄉,我又得到了外祖父大來李公生前收集的若干卷驗方,一見之下,欣喜若狂,如同獲得奇珍異寶。之後,每當見聞到有好的方子,就記錄下來收藏。有人秘而不肯給的,也必定想方設法去購買,務求得到。像這樣過了二十多年,方子才算比較完備了。我常常召集志同道合的人,一起修合藥物施捨,以此為樂。甲寅年,我到廣東做客,用隨身攜帶的膏藥丹丸救助百姓,屢屢見效。
王子殷玉看到這本書,就想把它刊印出來公諸於世。我因此挑選其中藥性平和,且有確實療效的九百多個方子,分為四十七個門類,稱之為《經驗方》。又取怪病急救和救荒三類,附在書末,以便採用,稱之為《備急方》,總共四卷,計一千多個方子。經過五個多月的參研考訂,書才完成,而王子已經去世了。他的朋友孫子聚,熱心公益,樂於助人,重情義,慨然要完成他的遺志,於是捐資交付刊刻。唉!這本書,是先外祖父和先父,在幾十年前收集的,我又廣泛蒐羅,並親自試驗過,歷經幾十年,一直為未能完成而擔憂。現在孫子能夠和我一起完成,讓讀到這本書的人,遇到疾病就能明瞭,如同在手邊一樣方便。這難道不是我和孫子都感到非常高興的事情嗎!雖然如此,疾病有虛實陰陽之分,方劑有溫涼補瀉之別。所以,一種病不能用一個方子,方劑必須對應病情。古人是根據疾病來創製方子,今人卻是拿現成的方子來湊病。如果不詳細審查病情,仔細揣摩方劑的用意,而盲目使用,如果沒有效果,一定會歸咎於方子不好。這樣一來,有方反而不如沒有方了。這難道是我收集方劑的本意,和孫子刊刻此書的本意嗎?希望使用方劑的君子,能夠靈活運用,根據具體情況變化使用。雍正十二年,甲寅年冬至日,會稽青山學士陶承熹。
《醫學讀書記》
《自序》說:治療疾病就像治理國家一樣。治理國家的人,必須審視過去歷史上治亂興衰的事蹟,以及政治上的得失,然後結合當時的情況,衡量局勢,才能加以改革。治療疾病的人,必須瞭解前代醫家診察疾病的道理,以及治療疾病的方法,然後結合病人的體質,區分各地的差異,才能加以調整。從來沒有不效法古人,而能對當今有所幫助的,也沒有沒有文字根據,而能流傳久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