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醫籍考》~ 卷六十二 (3)
卷六十二 (3)
1. 方論(四十)
錢塘縣誌曰。盧復。字不遠。習岐黃兼通大乘。與子之頤善療奇疾。凡屍蹶迵風。投劑無不立愈。
〔芷園臆草勘方〕一卷,存
題詞曰。甲午學醫。讀諸方括。頭昏心塞。求解不能。及見醫方考。如兒方嘗甘草。喜不自勝。久之轉增懊悶。聞素社論仲景方有省。信手拈弄一二則。興盡且止。雖披瀝肺肝。多慚折襪。呈似博識。少佐解頤。壬戌長至日自記。
〔芷園臆草存案〕一卷,存
題詞曰。辛酉病間。出寄紫芝禪室。憶自疾作案。它日反覆展視。似覺有啟於中。因思二十年作醫。其昭著人耳目。真實得意處。頗有限量。因隨記數則。其望古人一著不虛。豈不愧殺。普請博識大方。洞察一生敗闕。癸亥夏孟自記。
〔曹氏(秉鉉)杏園醫案〕未見
武進縣誌曰。曹秉鉉。字公輔。喜讀書。有濟世之志。因父病遂學醫。曰。我姑壽此一方民。以延親壽。庚申辛酉兩年大疫。秉鉉不避危險。治之不取其值。所到處賴全活。著杏園醫案行世。
〔沈氏(應晹)明醫選要濟世奇方〕十卷,存
〔張氏(鶴騰)傷暑全書〕二卷,存
自序曰。夫醫九流一技也。而回夭札。與安樂。躋壽域而補造物之不逮。厥功博已。顧五行在手。則夭可延。陰陽未分。則延者促。已審之在跬步。而適之則燕越可畏哉。寒暑均天地之厲氣。傷寒傷暑二病。均厲氣之能生殺人者。素問因寒因暑之說。昭昭為萬世的。顧傷寒書。
創自張長沙。詳於朱南陽也。反覆精析於陶節庵。其全書若眉列然。學者類能據籍按方而施治。故往往取效。若傷暑一證。醫書止勒小款中。世皆忽之。一遇是證。率目為傷寒。以發散等劑投之。間加衣被取汗。甚灸以致傷生者。累累不悟。可不悲歟。予諸生時。萬曆戊子夏患茲證。
勢極氣索。瞀然自憒。庸醫以為脾胃內傷。或以為勞役中折。幾不自持。徽醫汪韞石適在旁。蹙然曰。心煩面垢。此暑證也。何多指。聞之皆駭其名。予於瞀中微解。依之服益元散二劑而蘇。仍調以加味香薷飲。數劑而愈。遂著傷寒傷暑辨一篇。刊於暑月印布。兼施藥餌。其捷效若谷響。
乃發願蒐羅群書。著為全帙以濟世。懼閱歷未久。不中窾期。五十以後。方就筆研。戊申自計部以目恙請告。杜門靜攝。得畢志於性命黃老諸家。昕夕矻矻。無逸晷暇。即焚香兀坐。間入圜內視。百日不佞目愈。後至天啟壬戌。感仙師教就筆研。挾古諸名家。參考編集而成帙。
拮据十餘載。約二萬餘千言。分為上下兩卷。議論皆常語。不敢鉤深。以便醫家覽解。方多遵古無它奇。宜證則靈菽粟。豈珍惜而食。其時百骸理宜也。要在於燕越歧路處著力耳。平高貢除妒忌。澄心察理。審證投咀。醫之上計乎。寧獨醫人一心耳。虛與實相反。拗與圓相仇。
白話文:
[方論(四十)]
錢塘縣誌記載,盧復,字不遠,精通醫學,也通曉佛法。他與兒子盧之頤都擅長治療疑難雜症。凡是遇到像屍厥、中風等危急病症,只要給他們用藥,沒有不立刻見效的。
《芷園臆草勘方》一卷,現存。
題詞說:甲午年開始學醫,讀了很多醫方書籍,卻覺得頭昏腦脹,心裡堵塞,無法理解。後來看到《醫方考》這本書,就好像小孩子吃到甘草一樣,欣喜若狂。時間久了,卻又感到更加煩悶。聽聞有人談論張仲景的醫方,才有所領悟。於是隨手翻閱幾篇,覺得興趣索然就停下。雖然我把自己的心得都寫出來,但大多都像穿破的襪子一樣,感到慚愧。把它拿給博學的人看,希望能稍微讓他們一笑。壬戌年冬至日自己記錄。
《芷園臆草存案》一卷,現存。
題詞說:辛酉年我生病期間,把它寄放在紫芝禪室。回憶自己生病時的診療案例,等以後反覆查看時,似乎覺得對自己有所啟發。因此想到自己當醫生二十年,那些廣為人知、真正得意的醫術,實在有限。所以隨手記錄一些案例。希望古人的一點見解都不會虛妄,這實在是令人慚愧。希望博學的大家能仔細觀察我一生行醫的缺失。癸亥年夏季初,自己記錄。
《曹氏(秉鉉)杏園醫案》未見。
武進縣誌記載,曹秉鉉,字公輔,喜愛讀書,有救世濟人的志向。因為父親生病,於是開始學習醫術。他說:「我姑且用我的醫術來保佑一方百姓,也以此延長父親的壽命。」庚申、辛酉兩年發生大瘟疫,曹秉鉉不避危險,為病人治療,不收取費用。他所到之處,病人都能痊癒。他著有《杏園醫案》流傳於世。
《沈氏(應晹)明醫選要濟世奇方》十卷,現存。
《張氏(鶴騰)傷暑全書》二卷,現存。
自序說:醫術是各行各業中的一項技藝,但是它能挽救夭折的生命,使人安樂,延長壽命,彌補造化之不足,它的功勞非常廣大。如果能掌握五行的變化,就能延長壽命;如果不能區分陰陽,那麼延長壽命也會變成縮短壽命。這些道理必須在日常生活中仔細審查,如果用錯了就會像燕國和越國的距離一樣,差之千里,非常可怕。寒和暑都是天地間的厲氣,傷寒和傷暑這兩種疾病,都是厲氣能夠導致人死亡的。 《素問》中關於因寒因暑導致疾病的論述,已經清清楚楚地成為後世的典範。關於傷寒的書籍,創始於張仲景,在朱肱這裡得到詳盡闡述,陶節庵又進行了反覆精細的分析。它的內容就像眉毛一樣排列清晰。學醫的人大多能根據書本上的記載和藥方來施治,所以往往能取得療效。但是關於傷暑這種疾病,醫書只簡單地提及一點,世人大多忽略它。一旦遇到這種病症,大多把它當作傷寒來治療,用發散的藥物等來治療,有時還會加蓋衣被以求出汗,甚至用艾灸來治療,導致傷亡的案例,數不勝數,卻還不醒悟,實在是可悲啊!我年輕的時候,萬曆戊子年的夏天,患上了這種病。
當時病情非常危急,氣息奄奄,頭昏腦脹,迷迷糊糊,不省人事。庸醫認為是脾胃內傷,或者認為是勞累過度所致,幾乎要撐不下去了。當時正好有位徽州的醫生汪韞石在旁邊,他皺著眉頭說:「心煩意亂,臉色污垢,這是暑證啊,怎麼會有那麼多不同的說法?」聽到他這麼說,大家都感到很驚訝。我在迷糊中稍稍明白了一點,按照他的方法服用了益元散兩劑,就甦醒過來了。然後又用加味香薷飲來調養,服用幾劑就好了。於是我就寫了《傷寒傷暑辨》一篇文章,在炎熱的夏季刊印發布,同時還施藥救治,效果非常快,就像山谷中的回聲一樣。
於是我發願蒐集各種醫書,寫成一本完整的書來救濟世人。但是又擔心自己的閱歷還不夠,不能說到要害。五十歲以後,才開始動筆寫作。戊申年,我因為眼睛生病,向戶部告假,閉門靜養。希望能完成我對性命、黃老之道的研究。每天早晚勤奮努力,不敢有片刻的懈怠。我常常焚香靜坐,偶爾到院子裡看看。一百天後,我的眼睛就痊癒了。後來到了天啟壬戌年,受到仙人的啟示,我才開始動筆寫作。我參考了古代諸多名家的著作,編輯成這本書。
歷經十多年,約有二萬多字。分為上下兩卷。議論都是平常的語言,不敢寫得太深奧,以便醫家容易理解。藥方大多遵從古代,沒有什麼奇特的。只要對症下藥,就能像稻米一樣靈驗。豈能因為珍惜而不肯使用呢?用藥的時機應該配合病情的變化。關鍵在於要在燕國和越國岔路的地方仔細斟酌。要平息高傲和嫉妒的心,澄澈心境,仔細觀察病情,謹慎用藥。這才是醫術的最高境界。難道只有醫生要這樣嗎?虛證和實證是相反的,強硬和圓滑也是相互對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