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醫籍考》~ 卷六十一 (7)
卷六十一 (7)
1. 方論(三十九)
嗟乎。吾道之不孤。其有賴於朗仲也乎。因再付之剞劂。與同事諸君。更一改觀。儻云知青於藍。雖釋其舊本可也已。崇禎壬午四月。華亭李中梓書。
四庫全書提要曰。刪補頤生微論四卷。明李中梓撰。中梓字士村。華亭人。是編初稿。定於萬曆戊午。已刊版行世。崇禎壬午。又因舊自訂之。勒為此編。凡二十四篇。曰三奇。曰醫宗。曰先天。曰後天。曰辨妄。曰審象。曰宣藥。曰運氣。口臟腑。曰別證。曰四要。曰化源。
曰知機。曰明治。曰風土。曰虛癆。曰邪祟。曰傷寒。曰廣嗣,曰婦科。曰藥性。曰醫方。曰醫藥。曰感應。門類頗為冗雜。三奇論中。兼及道書修煉。如去三尸行呵吸等法,皆非醫家本術也。
〔醫宗必讀〕十卷,存
自序曰。余惟文人之舌,思若泉湧。詞若藻發。可以鞭雷驅電。繡虎雕龍。縱其才之所之。而無所不極。若夫醫宗則不然。呼吸存亡之變。埒於行師。轉盼補救之功。同於澍雨。雖有懸河之口。驚筵之句。固不如本情性。考墳索。率典常以揆方。神化以通微之為得也。且書以詔來茲。
言之當則為濟世之航。不當即為殃民之刃。自非研機循理。宏採約收。曷能抉神聖之玄。開斯人之瞶乎。嘗考古之著醫書者。漢有七家。唐九倍之。得六十四。宋益以一百九十有七。兼之近代無慮充棟。然金匱玉函之精。而六氣之外不詳。天元王冊之密。而拘方之詞多泥。孝忠亂錢乙之撰。
完素假異人之傳。上谷之書久湮。睢水之法偏峻。況其他乎。俚者不堪入目。膚者無能醒心。約者多所掛漏。繁者不勝流覽。蓋余究心三十餘年。始知合變。而及門者苦於卓也。曩所著微論諸書。未盡玄旨。用是不揣鄙陋。纂述是編。顏曰必讀。為二三子指南。會友人昊約生偕其弟君如。
見而俞之曰。裒益得中。化裁盡變。明通者讀之。而無遺珠之恨。初機者讀之。而無望洋之嘆。其可秘之帳中乎。遂捐資以付之剞劂。而嘉惠學者以亟讀。余曰。讀書之難。難在論扁之說齊桓也。不疾不徐。有數存乎其間。余之為此書也。僅為渡河之筏耳。若夫循其糟粕。悟其神理。
默而成之。存乎心解。余不能喻諸人。人亦不能得之於余。讀是書者。無論扁所笑則幾矣。友人聞而俞之。而命余弁其首。崇禎丁丑春仲李中梓識。
蕭京曰。李士材。諱中梓。其先人官吏科。君亦明經。薄仕而隱於醫。博洽洞曉。具有絕識。閱其所刻醫宗必讀。僅五冊。詞簡而明。法精以詳。允為當世正法眼。余婆心熱腸。每欲遠訪參印疑義。苦為兵戈梗道。有志未遂。俟之他日耳。(軒岐救正論)
〔病機沙篆〕二卷,存
〔沈氏(士逸)翌世元機〕未見
浙江通志曰。沈士逸。字逸真。仁和人。善醫知名。少時嘗獻書經略邢公。奇之。置為裨將。令督兵海上。以功為遊洋將軍。已。父祖相繼沒。母孀弟幼。遂絕意疆場。奉母滫瀡。而產日落。乃發篋讀禁方。盡得要秘。數年名大起。日造請者數十百家。全活不可勝數。既老構園池。
白話文:
唉!我的醫學理念並非孤立無援,這都要歸功於朗仲啊!因此再次將此書付梓刊行,希望能與同道諸君一起,對醫學有新的看法。如果能青出於藍,即使捨棄舊有的版本也是可以的。崇禎壬午年四月,華亭李中梓書寫。
《四庫全書提要》說:《刪補頤生微論》四卷,是明代李中梓所著。李中梓字士村,是華亭人。這本書的初稿,是在萬曆戊午年完成的,並已刊印行世。到了崇禎壬午年,又根據舊稿自行修訂,編成此書,共二十四篇,分別是:三奇、醫宗、先天、後天、辨妄、審象、宣藥、運氣、臟腑、別證、四要、化源、知機、明治、風土、虛癆、邪祟、傷寒、廣嗣、婦科、藥性、醫方、醫藥、感應。門類繁多且雜亂。「三奇論」中,還夾雜著道教修煉的內容,如去除三屍、行氣呼吸等方法,這些都不是醫家的本職之術。
《醫宗必讀》共十卷,現存。
自序說:我認為文人的口才,思緒像泉水般湧出,文采像藻類般散發,可以呼風喚雨、雕龍畫虎,縱情發揮,無所不及。然而醫學卻不是這樣。呼吸之間關乎存亡的變化,就像行軍打仗一樣;轉眼間搶救病患的功效,如同及時雨一般。即使有滔滔不絕的口才,驚世駭俗的詞句,也比不上探究病情的本質,考證古代的醫學典籍,遵循醫學的規範,並以神妙的理解來貫通微妙之處。寫這本書,是為了昭告後人。
說得恰當,就能成為濟世的航船;說得不對,就會成為危害百姓的利刃。如果不是深入研究醫理,廣泛採集醫學知識並加以歸納,又怎能揭開醫學的奧秘,開啟人們的蒙昧呢?我曾經考察古代的醫學著作,漢代有七家,唐代增加了九倍,達到六十四家,宋代又增加了百九十七家,加上近代的著作,數量可謂堆積如山。然而《金匱玉函》雖然精深,卻對六氣的描述不夠詳盡;《天元王冊》雖然精微,卻有許多拘泥於成方的說詞;孝忠擾亂了錢乙的著作,完素又假借了異人的傳說;上谷的醫書早已失傳,睢水的醫法又過於偏頗,更何況其他的醫書呢?淺陋的醫書不值得一看,膚淺的醫書不能讓人警醒,簡略的醫書多有遺漏,繁雜的醫書又讓人難以全部瀏覽。我鑽研醫學三十餘年,才開始了解醫理的變化,然而入門的學生又苦於難以理解其精髓。我過去所寫的《微論》等書,未能完全表達醫學的奧秘,因此不揣鄙陋,編纂了這部《醫宗必讀》,希望能作為後學的指南。友人昊約生與他的弟弟君如,看了這本書後讚許說,內容全面而恰當,融會貫通而又有所創新,精通醫理的人讀了不會有遺珠之憾,初學者讀了也不會感到茫然不知所措,這本書可以作為珍藏的寶物。於是他們捐資將此書付梓刊行,讓學者們能夠儘早閱讀。我說,讀書的難處,在於了解扁鵲如何評論齊桓公的病情,不疾不徐,其中是有道理的。我寫這本書,僅僅是為了提供一條渡河的船筏而已。至於能否理解書中的精髓,領悟其中的道理,並將其融會貫通,這需要靠個人的領悟和理解,我無法向別人解釋清楚,別人也無法從我這裡得到答案。讀這本書的人,如果能像扁鵲那樣對醫學有深入的理解,那我就很欣慰了。友人聽後表示贊同,並要求我在書的首頁寫一段序言。崇禎丁丑年春仲,李中梓識。
蕭京說:李士材,名中梓,他的祖先是官吏科出身,他也通過了科舉考試,後來辭官隱居,專心研究醫學。他博學多聞,見識卓越。我看了他所刊印的《醫宗必讀》,僅五冊,文字簡潔而明瞭,醫理精深而詳盡,堪稱當今醫學的正法眼。我一直都想遠道拜訪他,請教醫學上的疑惑,可惜因為兵荒馬亂,道路不通,有志未遂,只能等待以後的機會了。(《軒岐救正論》)
《病機沙篆》共二卷,現存。
《沈氏(士逸)翌世元機》未見。
《浙江通志》記載:沈士逸,字逸真,是仁和人,醫術精湛,聲名遠播。年輕時曾向經略邢公獻書,得到邢公的賞識,被任命為裨將,負責率兵在海上作戰,因功升為遊洋將軍。後來,他的父母相繼去世,母親守寡,弟弟年幼,於是他就放棄了在戰場上的發展,侍奉母親,過著清貧的生活。直到他偶然發現家中的醫書,從中領悟了醫學的要旨,數年間名聲大噪,每天來求醫的人數不勝數,被他救活的人也難以計算。晚年,他修建了園林,過著閒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