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波元胤

《中國醫籍考》~ 卷五十九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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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九 (6)

1. 方論(三十七)

〔解氏(楨)醫學便覽〕醫藏目錄四卷,存

〔張氏(四維)醫門秘旨〕十五卷,存

□□曰。古皖張子諱四維。字國本。別號筠亭。乃聽選官也。醫名於世。諸上司獎之以扁額。士大夫贈之以詩文。

〔錢氏(後崖)宦邸便方〕二卷,存

〔吳氏(嘉言)醫經會元〕十卷,存

自序曰。夫醫藥方書。乃拯病資生之軌也。惟按以理氣。詳於治法。卓有效驗者為難得。近代所出之書。有詳於論說者。不備乎方。繁乎方藥者。不精於擇。文言衍義者。無體用之約。捷徑處治者。缺是非之辨。及諸家注述,無一本之斷。有五志皆為火論者。有言溫能除大熱者。

有竟以吐汗下去病為要者。有言治病。必求其本為法者。經言邪之所湊。其氣必虛。人有言傷寒及諸氣諸痛無補法,故業此者。有多歧之嘆。閱方者。懷猶豫之惑。予承家傳。原諸病所感。必由乘虛而入。以為主論證有名。用藥有據。當別三因所致為綱領臨證有條。評色脈逆順虛實為權衡。

故曰。藥不執方。合宜而用。醫無定體。應變而施。原乎古方撰集於淳樸之時。傳流於偷薄之漸。病名雖同。而治法互異。籲。惟儒有孔孟之刪定。程朱之發明。所以道統之傳。昭如日星。況乎醫道精微。又乏明哲闡揚。踵訛襲誤。苟非究心素難之奧。博探諸家之長。安於膚略。

其不蹈於實實虛虛之弊者蓋鮮矣。然亙古今而不變者理也。苟能精造乎至理。則如聽訟明刑之有法度。縱民偽日繁。不越乎條律。人病百出。豈外乎方法哉。予雖不敏。謂司命之任匪輕。雖藉家傳。益自砥礪。藥餌針灸。屢投輒效。縉紳諸公。謬許為當世明醫。每自塊焉。適己卯歲冬。

留都大司馬凌病脾胃。延予調理。因索予家經驗秘方。捐俸梓行。以廣其傳。為醫道指掌也。予辭不獲已。謹以脈訣發明者。正有定論。藥性繁雜者。刪有切要。衛生有本。設心脾腎三方於篇首。以備通用。察病有機。列運氣標本等論於卷末。以啟後學。削訛闢舛。發古通今。

集成十卷。名曰醫經會元。或可利濟於無窮。期不負至仁盛心而已。今際聖君賢相。法三代之仁。以臻雍熙之治。詔取天下明醫。以廣好生之術。余齒七十有四。自揣不能應召。謹以是書。奉凌公命。而遂梓焉。萬曆庚辰歲孟春上浣之吉。原太醫院醫官浙嚴分水梅坡吳嘉言撰。

〔醫學統宗〕未見

按上見於嚴州府志。

〔龔氏(廷賢)種杏仙方)醫藏目錄四卷,存

自序曰。醫稱王霸殊。溯古辨之。若魚目夜光。碔砆連城。然不爽也。顧霸之效也。詭駁之宜。而王謂易簡。曷以也。醫惡是類乎。余自髫齔。廣箕裘業。從家大人醫寓中。家大人輒以霸禁。比長客壺京肆。稍見俞諸大方。若蔣定西京使相劉秋堂諸老。僉以王道醫。交口稱矣。

白話文:

古皖的張子,名四維,字國本,別號筠亭,是個候選官員。他的醫術在當時很有名氣,許多長官都贈送匾額來表彰他,士大夫們也寫詩文來讚揚他。

錢後崖的《宦邸便方》共兩卷,現存。

吳嘉言的《醫經會元》共十卷,現存。

吳嘉言在自序中提到,醫藥方書是救治疾病、維持生命的工具。只有那些能依照病理分析,詳細說明治療方法,且效果顯著的醫書才難能可貴。近代出版的醫書,有的長於理論卻缺少實用藥方,有的羅列大量藥方卻不精於選擇,有的文字過於繁瑣卻沒有實質內容,有的只求速效卻缺少是非判斷。各家注釋眾多,卻沒有一本能做出明確結論。有的認為各種病症都是因為火氣過盛,有的說溫熱藥可以去除大熱,有的甚至只強調用吐、汗、下等方法來治病。還有人說治病必須追溯病因。醫書中說邪氣侵入,是因為人體正氣虛弱。但是有人說傷寒和各種氣痛不能用補益的方法。因此,從事醫學的人感到困惑,看藥方的人也難以決斷。

我繼承家傳醫學,認為疾病都是因為人體虛弱時,外邪侵入所致。我認為辨證論治要有依據,用藥要有根據。我將病因分為三類,臨證時有條理,並將觀察氣色、脈象,辨別陰陽虛實作為診斷的依據。

所以我說,用藥不能拘泥於固定的藥方,要根據病情靈活運用。醫學沒有固定的模式,要根據情況變化。古代醫方是在淳樸的時代撰寫的,但隨著時間推移,逐漸變得粗淺。雖然病名相同,但治療方法卻各有不同。唉!只有儒學有孔子、孟子的刪訂和程頤、朱熹的闡發,使得道統的傳承像日月星辰一樣光芒萬丈。醫學的精妙之處,卻缺少像他們一樣的賢哲來闡揚,導致錯誤不斷地被沿襲。如果不用心研究醫學的奧秘,廣泛學習各家之長,而是安於表面,就一定會犯虛實不分的錯誤。然而,亘古不變的是醫理。如果能精通醫理,就像聽訟明刑有法可循一樣。即使百姓的虛偽日益增多,也不會超出法律的範圍。人的疾病千變萬化,也不會超出治療的方法。我雖然不聰明,卻認為肩負的救人責任重大。雖然繼承了家傳醫術,但我更加努力學習,不斷進步。我所用的藥物、針灸等方法,常常能收到良好的效果。許多達官貴人都稱讚我是當代的良醫。我常常感到慚愧。

在己卯年冬天,南京的兵部尚書凌大人患了脾胃疾病,請我為他調理。他因此向我索取我家傳的秘方,並捐出俸祿刊印,以便廣泛傳播,作為醫學的指導。我推辭不了,只好同意。我將脈訣中不夠明確的地方加以說明,對繁雜的藥性做了刪減,使其更切合實際。我將養生保健的方法放在篇首,並設立了心、脾、腎三方以方便使用。我將觀察病情的方法,以及運氣學說的內容放在卷末,以啟發後學。我力求刪除錯謬,闡明古義,融會貫通。

我將這些內容整理成十卷,命名為《醫經會元》,希望能對後世有所幫助,不辜負我救死扶傷的仁愛之心。現在聖明的君主和賢明的宰相,效法三代的仁政,使得國家繁榮昌盛。他們下詔徵召天下名醫,來推廣保護生命的方法。我已經七十四歲了,自認為無法應召。因此,我將此書呈送給凌大人,並刊印發行。這是萬曆庚辰年孟春上旬的吉日,原太醫院醫官,浙江嚴州分水梅坡吳嘉言撰寫。

《醫學統宗》這本書未見。據說出自嚴州府志。

龔廷賢的《種杏仙方》醫藏目錄有四卷,現存。

龔廷賢在自序中提到,醫學有王道和霸道之分。追溯古代,就像用魚目冒充夜光珠,用次等石頭冒充美玉一樣,雖然形狀相似,但實質不同。霸道醫術追求詭異而繁雜的方法,王道醫術則講求簡便有效。醫學應該厭惡霸道醫術。我從小就繼承家業,跟隨父親在醫館中學習。父親常常禁止我使用霸道醫術。稍長後,我接觸到京城的許多名醫,像蔣定西、京使相、劉秋堂等老先生,他們都推崇王道醫術,並且一致贊同。